第78章
甚至还有治霍乱的疗效。与其他美味不同,浆水是用桶装的,每个桶子里放着几把杓子,每三五个人面前才放上一桶。 赵顼口里虽然说是“寻常宴会”,排场也的确简化了许多,但该有的规矩惯例,却也并没有变化――除了众人皆有之物外,萧佑丹与拖古烈面前的看盘上,照例多出了猪羊鸡鹅兔连骨熟肉。 王尧眼见着面前的案上美味佳肴堆列得如同小山一样,水果食品种类之丰富,更是看得他眼花缭乱,他毕竟年轻,欣喜兴奋之情,早已见于颜色。他正高兴地偷偷左顾右盼时,却忽然发现萧佑丹与拖古烈面前,多了一大堆东西。他不知这是外交惯例,左等右等,自己案前始终没有猪羊鸡鹅兔连骨熟肉上来,顿时失望之情现于言表。那高丽正使是千挑万选才派到汴京来的人物,在高丽国也是一时人杰,这时候看到自家王子这种表现,虽然只是微小的表情,但却哪里能逃过这殿中人物的法眼――连一个斟酒的内臣,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这高丽正使真是又急又气,坐立不安,拼命地扯着王尧的袖子。那王尧兀自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怔怔地回望着他,一脸的不解。 这细微的动作早已落到了众人眼中,萧佑丹与拖古烈一本正经地坐着,心里暗暗幸灾乐祸的窃笑;宋朝诸臣有些在心里偷笑,有些却在心里叹气――当今高丽王何等英明,不料虎父犬子,竟生了个这样的儿子。赵顼心里摇头,却不免要念着王贤妃的情分,兼之高丽又是宋朝重要的盟友,他亦不欲其太难堪,沉吟了一下,便招手令李向安过来,吩咐道:“赐高丽国王子看盘例一如大辽使者。” 李向安不由一怔,他是用老了的内臣,知道这等破例,在外交礼仪上是极大的脸面,不由自主地又望了皇帝一眼,见赵顼眼中露出责怪之意,这才慌张答应了,尖声唱道:“赐高丽国王子看盘例一如大辽使者。” 这旨意一出,高丽正使慌忙拉着王尧拜谢不提,各国使者都是艳羡地望着王尧二人,萧佑丹与拖古烈却立时变了脸色,但二人都是城府极深之人,且不愿自降身份,与高丽国去争这短长,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又泰然自若了。 这时看盏者见众人盏中已满了御酒,连忙举袖,在教坊乐人的乐声当中,众人连忙一齐举杯,山呼道:“臣等恭祝皇太后千万岁寿!祝皇帝陛下千万岁寿!” 这毕竟不是正宴,这时起便不再按正常的礼仪了,李向安朝一个教坊使使了个眼色,便闻乐声悠然响起,一队雪肤花容的歌伎鱼贯而入,几声鼓点之后,众伎翩跹而舞,宛如嫩柳摇风,罗袖动香。看得众人心驰神摇,如痴如醉,几乎不知身在何乡。在歌舞之中,只见内侍宫女们穿插往来,不断给众人倒酒上菜,没过多时,殿中众人,竟多有些醉意了。 赵顼这些天来,一直被益州、朝中局势折腾得心神不宁,睡不安寝,今日难得心情欢畅,禁不住多喝了几杯,他双颊微酡,看着殿中众人中,只见司马光虽然频频举杯致意,却都只是微触嘴唇即罢,小黄门与宫女们从他座前经过,亦绝不停留,显然都是知道他杯中满满,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赵顼因笑着对李向安道:“久闻司马君实不善酒,平素向少留意,看来竟是不假。你去告诉他,以浆水代酒便可。每每举杯而不得饮,岂不难受么?” 李向安连忙答应着去了。 赵顼又将目光转到萧佑丹身上,笑问道:“卫王这番来汴京,可觉东京有何变化不曾?”以往宋辽虽然国力相当,但宋朝在心理上总占着劣势。但今非昔比,此长彼消,赵顼自觉如今大宋万国来朝,国势兴盛,兼之多喝了几杯,言语中,不免便有几分炫耀与自得,甚至还夹带着一些傲慢的语气。 萧佑丹又岂能听不出话中之意?他淡淡一笑,微微欠身道:“臣至汴京不过一两日,惟觉汴京之繁华与十余年前无异。” 赵顼笑道:“卫王不曾见今日之烟花么?单是此物,十年之前,汴京便是没有的。过两日,朕叫人陪卫王到处走走,好好瞧瞧今日之汴京。封丘门左近,住了不少西夏贵人――朕听说卫王曾经出使过灵武,说不定还能遇上故人……” 萧佑丹自是听得懂赵顼话中隐含的暗示,他以卫王而出使南朝,自是不能在宋人面前示弱,使志得意满的宋人更增骄气――休说这样本来就有辱大辽尊严,而且若是一味的示弱,只能让宋人不知进退,野心膨胀起来,又要觊觎幽蓟,到时所失者更大。他心中念头转过,便决意向宋人泼泼冷水。因又欠身道:“如此便要多谢陛下。臣的副使耶律萌,原本便是西夏旧族,己丑之变时,只身逃亡至大辽,南征北战,颇立功劳,因得赐姓之荣。他这次随臣出使南使,本亦想趁便探视旧日故交――原本臣还担心……” 他说到这里,赵顼心中已是懊悔。但他毕竟是皇帝,在萧佑丹面前说出话来,又怎好反悔。只得在心里宽慰自己――区区一西夏贵族,又能有何为?一面故作大方地笑道:“见见故人,亦不过是人之常情,卫王又有何担心!” “陛下器量,非小臣所及。”萧佑丹微微一笑,又道:“不过,汴京米贵,居大不易,这回耶律萌只怕要破费了。” 赵顼却一时没有听懂萧佑丹话里的意思,笑道:“此话怎讲?” 萧佑丹笑道:“这两日间,臣略留心了街市物价,较之十年之前实是贵了不少,耶律萌的故交旧友,想来在汴京过得不太会宽裕,朋友有通财之义,耶律萌自免不了要破点财。”说到这里,他略略顿了顿,又笑道:“陛下方才问臣汴京之变化,城头的确是多了火炮,封丘门亦的确是多了西夏人,然此皆非臣所愿留意者。臣真正感觉的变化,倒是马行街的糍糕团子贵了两文钱一个。” 他话中之意,这时便是白痴也听得懂了,赵顼不觉脸上微红,幸好此时喝了酒,倒不太看得出来。这时二人的对话,早引得满殿侧耳,他不愿在诸国使臣面前失了面子,下意识中亦想为自己这十几年来的功绩辩护,因勉强笑道:“物价涨落,亦是常事。卫王又何必骇怪?” “陛下此言差矣!街市鱼肉菜价,正是国之大事。臣自河北入境,一路得有机会,便询问各地商贩,不惟物价较十余年前高出不少,且竟是交钞一个价,缗钱一个价。臣曾听说,五代时汉王章为三司使,征利剥下,缗钱入国库,则以八十为陌;出国库,则以七十七为陌――至南朝袭此不改,以七十七为官省钱者,便自此始。臣观这交钞,竟颇似当时事,官府以交钞易物,则一贯交钞正值钱一贯,而百姓以之购物,却大不值钱矣。”萧佑丹悠悠道:“国家财计如此,臣虽为北臣,亦为陛下忧之,岂得谓之‘常事’?” 萧佑丹侃侃而谈,直指宋朝之弊,毫不给赵顼面子,集英殿中顿时一片目瞪口呆,许多朝臣已是冷汗直冒。赵顼一脸尴尬,萧佑丹所说,他并非全不知情,但朝廷财政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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