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致宋中兴之美德。范纯仁的行状中,用了三分之一的篇幅,大谈赵顼、王安石、司马光这君臣三人之“相得”,在他这篇叙述司马光一生事迹的行状中,赵顼对司马光,是与王安石一样的“君臣相得”,而王、马之间,则是政见不同,但皆同心为国的“君子之交”,他极力赞扬王、马二人,不因私交之厚而废公见,亦不因政见之别而生党争,宣称二人之关系,实是人臣交往之万世典范。 这篇《司马文正公行状》,由《新义报》、《汴京新闻》、《西京评论》为首的全国性报纸全文刊发,石越百忙之中,又与陆佃深谈一宿,请陆佃替王安石重写了《王文公行状》,与范纯仁相呼应。然后又将两篇行状一道合刊成《王文公、司马文正公行状》,印了十万册,免费颁发给各州县之学校与藏书楼。 为了应对新党的攻击,石越与范纯仁还不断的宣称,司马光早就预料到了契丹的南犯。高太后也非常默契的配合他们,在召见几位知州之时,她突然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宣称外界对司马光多有“冤枉”,她表示司马光在密对之时,是支持废除与辽国的盟约的,并且此事最终得到推行,正是司马光“力主之”,她方才允诺。又说司马光在密对时数度提醒她,契丹有可能南犯,并且积极筹划应对之策。只不过契丹人过于狡黠,未能在司马光预料之九月后南犯,而是提前犯境,司马光又不幸得病去逝……她宣称司马光在公开场所之反对,只是为了保密,并且防止国内出现人心不稳。 高太后的话,无疑是极具权威性的。 无论是谁,都绝不敢公开质疑高太后撒谎。况且,大宋朝也绝不会有人相信,高太后会为了一个臣子而撒谎――哪怕那个臣子是司马光。另一方面,她所谓的“密对”,自然是别人谁也无法证实的。 于是此事就此定论。 石越心里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他比谁都明白――高太后开了这个口后,终大宋之世,只要还是赵家的子孙在当皇帝,这个案就永远翻不了。人们既不可能找到证据指责高太后说谎,更不敢如此指责,毕竟那是大不敬的罪名。 虽然肯定会有许多大臣在自己的私人着作中,记录着不同的说法,这一点石越倒是非常能肯定,这些大臣们根本不会理会什么“大不敬”,想想宋太宗虽然硬生生的修改国史,将自己改进了陈桥兵变,并且还成为重要的策划人――可就是这样极为敏感之事,这些士大夫也敢在笔记小说中有意的留下不同的记录――比如,倘若石越此时能带兵去抄了苏辙的家的话,他多半就能找到这样的文稿,正躺在苏辙府上的某个书柜之中……关于司马光的真相,更加不可能不被记叙。 但那已经无关紧要。 当这些私人着作被公布之后,当事人早就去逝了。而且,只要有高太后的证言被国史馆记录在案,这最多就是一件永远说不清的疑案,而官方无论如何不可能不采信高太后之证言。 这是一次意想不到的胜利。 若非契丹大举犯境,石越断难想象他的计划会如此顺利,高太后出于她的立场做出的配合,更加远远超过石越的预期。 但是另一方面…… 石越端坐在大相国寺的这间禅室内,用眼角瞥了一眼茶几上的一份报纸――“阳信侯束城大捷”七个大字,立即跃入眼帘。 “束城大捷!”石越在心里苦笑,那已经是整整一个月前的旧闻了。 如今已经是五月二十七日,距契丹大举南犯,已经有五十天。而“束城大捷”,依旧是目前为止,大宋军队在河北取得的唯一令人瞩目的胜利。 大宋所有的报纸都宣称,阳信侯田烈武在束城小李庄,奇袭辽军先锋两万余众,斩首八百级,生擒生女直军统领完颜阿骨打以下五千余众。如今各路大军已接近河北,契丹之覆亡指日可待……但实际上,田烈武虽然招降了生女直军近两千人,却差点被韩宝打了个措手不及,若非张叔夜与李昭光率部狙击韩宝,令田烈武安全撤回河间府,这位阳信侯,此时说不定已经是韩宝的阶下囚。 束城大捷是一场惨烈的大捷。 云骑军的表现超过两府的预期,让所有的人刮目相看。仅仅披挂纸甲,只会骑射而缺少近战之能的云骑军第一营,在韩宝的三千先锋面前,展现了令人惊讶的英勇。据事后的战报,第一营的军法官主动在阵前充当肉盾,张叔夜与李昭光巧妙的指挥着这些弓骑兵们且战且退,双方激战近两个时辰,因为兵力、战斗力、骑术全面居于劣势,第一营始终无法脱离辽军的攻击,在离束城镇不足的两里的地方,被韩宝分兵包夹成功,几乎全军尽墨。此役最终只有张叔夜与李昭光带着一百余骑突围出来,但路上又被辽国追击了二十余里,当他们逃至河间府时,整营人马,只剩下不足五十骑。 而韩宝先锋军的损失,据张叔夜与李昭光的战报,不会超过三百人。而且大部分的辽军,都是被霹雳投弹炸死,死在云骑军箭雨之下的,少之又少。 歼灭云骑军第一营后,韩宝随即率部直抵河间府城外。他砍下了第一营千余名战死将士的人头,在河间府外,插上了一千多根木桩,每根木桩上,都挂着一个宋军的人头。 他的用意是想激怒城中八千余云骑军出城野战,即便不能如愿,也能羞辱云骑军,打击其士气,同时令城中居民感到惧怕,埋下动乱的隐患。 幸好章??与田烈武还算冷静,二人遣使执剑把守各道城门,只以火炮进行还击,勉强稳住了河间府的局势。 伏击韩宝是一回事,与之堂堂正正决战又是另一回事。倘若田烈武中计出击,与韩宝野战,纵然是打个两败俱伤,后果也不堪设想。即使契丹无法趁机一举攻克河间府,没有了骑兵的河间府,也是毫无意义的河间府。辽军只要用少量兵力监视,便可以大摇大摆继续南下,而毫无后顾之忧。 好歹章??与田烈武没将这只起到战略意义的马军,当成战术部队在战争初期就给拼光了。只要云骑军还在,八千云骑军也许打不过三千契丹先锋,但契丹要想盯住这只马军,保护自己后路的安全,就不是三千之众可以办到的。 尤其是,在经历过束城之战后,两府对云骑军更加寄以厚望。断不愿意这只刚刚能够让人看到希望的河朔禁军,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折送了,那样对整个河朔禁军的士气,都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打击。 但接下来,两府就再也没有接到过多少好消息。 四月二十九日,耶律信在屡屡被雄州守军从地道中骚扰,而又无计可施之后,干脆一把火将整座雄州城烧为平地。 四月三十日,辽主与耶律信率军抵达莫州,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攻克缺兵少将的莫州城,莫州知州、通判自杀殉国。 五月一日,辽军攻取君子馆、束城。 五月二日,辽军攻取河间府之肃宁城、肃宁寨。 五月五日,韩宝绕过河间府,攻入深州,当日正好拱圣军北上,路过深州,双方在滹沱河边小规模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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