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他连忙将箱子小心放到一张桌子,当着众人之面,小心打开来――茹孝标便感觉一阵金光耀眼,这小箱子中间,竟然是满满一箱的金瓜子! “这……”茹孝标虽是吃了一惊,但他毕竟是做老了事的牙人,连忙摊了摊手,小心的将箱子开着的一面对着黎天南放了,一面赔着笑说道:“还请黎员外见谅则个,这界身巷的规矩,黄白之物,例由专人当面验货,请员外稍候片刻,小的马上唤人过来……” “你家规矩不小。”黎天南笑道,“你只管叫人来验秤,我却是性急等不得了……” 他正说着,便见一个牙人一路小跑,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连礼都没行,便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事,大事……盐债……发行盐债……” “你说什么?”茹孝标此时也顾不得黎天南了,抓住那牙人,问道:“什么盐债?你说清楚些。” 那牙人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说道:“大事情,一个时辰前,司马相公与石相公签发敕令,要以十年的盐税做抵押,发行五千万贯盐债,赎回交钞,为钱庄存款提供担保……详情还不清楚,敕令已送往门下后省书读,消息是政事堂放出来的――不过,这是今日的《新义报》,刚刚出来,上面有石相公的文章――《国家之信用与债务》!”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掏出一张墨迹未干的报纸,颤抖着递到茹孝标面前。此时众人早已全都站了起来,曹友闻快步上前,一把抢过报纸,果然,《新义报》在最醒目的位置,印着“尚书右仆射石……”的字样! 他抬头望了众人一眼,捏了捏手中报纸,高声读道:“昔者管仲云:不能调民利者,不可以为大治。轻重之术……”才读到一半,早又有一个牙人跑了进来,手舞足蹈的大声喊道:“大涨!大涨!交钞大涨!” 门下后省。 都给事中梁焘望着面前的黄纸敕书,神色凝重――他新任都给事中不过几天的时间。梁焘虽是进士出身,但一生历宦,主要却是在枢府,因为曾经上书反对新法,反对宦官领兵,替被罢官的御史鸣不平等种种事迹,他被视为“直臣”,司马光亦因此推荐他继任门下后省的长官。这是一个既可以碌碌无为,又可以举足轻重的位置。能担任给事中这个官职,亦被士大夫们视为一种荣耀。但是,要对得起这种荣耀,却并非那么容易的事。 梁焘此时面临的抉择,正是大部分的给事中们经常会遇到的事情。 在他面前这张黄纸上签押的,有他的荐主司马光,有声誉极高的石越,还有好几位参知政事……按照新官制,只要有给事中在这张黄纸上签一个“读”字,这张黄纸便可以成为正式的敕令,颁布实行。 但是,户房给事中沐康明白无误的拒绝书读! 而这一张黄纸,乃是所谓的“敕”――得到过皇帝的旨意,有宰相、参政签押――新官制规定,这等大政令,即便给事中不肯书读,只须有门下后省长官都给事中书读,亦得以颁布施行。 梁焘看看这张黄纸,又看看案边的毛笔,耳旁响着沐康愤怒的声音:“……借债!卖爵!若是那奸相庸臣所为,倒也罢了――国人皆视司马君实与石子明为贤臣名相,他二人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开此恶例!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君且少安毋躁。”梁焘一面安抚着激动的沐康,一面再次审读着面前的《发行盐债以赎交钞敕》。但无论他如何再三细读,亦改变不了这一现实:这敕书是国家公开向富民举债――即使汉武帝、桑弘羊也没做过这等事!还有公然变相卖爵――这是令所有的正人君子都痛心疾首的恶政,而且,这也是开了先例――大宋朝以前只卖过官,这还是头一回卖爵! 只要想想那些商贾,因为花了一点臭钱,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被尊为男爵、子爵,梁焘便不由感到发自内心的恶心――表面上,爵位只是虚名,这比卖官要好些,但是,在感情上,却更令人受不了。即便只是虚名,但爵位代表的东西,比官更加尊贵,梁焘实在无法接受它被铜臭玷污。 而且,沐康所说的,亦是他心里所想的――今日司马光、石越能通过这种手段借钱敛财来应付交钞危机,他日就不怕没人效仿,来敛财借朝廷挥霍!此例一开,只怕从此大宋朝都要债台高筑,永远没有还得清的那一天! 他又抬眼看了看沐康。 “沐君所言虽然有理,只恐朝廷之议甚坚……” “那又如何?!”沐康厉声打断了梁焘,“夕郎(夕郎,后文的‘青琐’,都是给事中之别称。)乃慎政之官。朝廷置我辈于此,正为今日。” 梁焘不置可否,却忽然问道:“沐君是哪一年的进士?” 沐康不由得一怔,但上官见问,却不敢无礼,因回道:“下官乃先帝龙飞榜进士。” 梁焘忽然笑了笑,道:“那入仕亦有十八年了,十八年还只是七品青琐,想来是脾性不太好了。” “下官生来便这臭脾性,倒叫大人见笑了!”沐康以为梁焘取笑,愈发愤怒,阴阳怪气的回敬道。 不料梁焘却不以为意,笑了笑,跟着说道:“沐君既然不在乎这给事中的俸禄,某也没甚好在乎的。” “门下后省驳回?” “敕令被门下后省驳回!” 界身巷金银交易所内,突然之间,鸦雀无声。 “那些个蠢货!” 不知是谁发出第一声咒骂,但几乎只是转瞬间,伴随着各种口音的诅咒、粗口,原本几乎是一路暴涨的交钞,马上停止了涨势,开始缓慢下跌。 “官人且放心,这盐债的消息既然出来了,虽说封驳了,大伙还会看看情形的……”茹孝标强挤着笑容,安慰着曹友闻――从曹友闻的脸色,是看不出什么的,他肤色本身就是黑红黑红的。一个多时辰内,眼见着交钞一路暴涨,但曹友闻却始终不为所动,这份从容淡定,已是令茹孝标十分的钦佩。要知道,倘若曹友闻早一点放了手中的交钞,他至少已经赚了一百万贯。即使在界身巷,这也不是小数目。 便见曹友闻微微点了点头,却并不多话。 倒是黎天南等人正在踌躇不决,这三个海商见着交钞暴涨,黎天南有备而来自不用说,连李承简与杨怀亦追着买了不少。便见三人各自想了一会,李承简与杨怀叫过茹孝标来,卖掉了手里的交钞;黎天南却笑眯眯的吩咐他继续买进。 果然,茹孝标的判断并没有错,这边吃过午饭,便再次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石相公异常的强硬,竟然这么快便再次将敕书发往门下后省! 交易所内再次沸腾了。 李承简与杨怀后悔不迭,黎天南却得意洋洋,只有曹友闻依然是不动声色。茹孝标很难想像,他面前的这个曹友闻,竟然就是几个月前被界身巷传为笑谈的那个人。 茹孝标在界身巷算是见多识广,但是赚进上百万贯而面不改色的人,他的确还是头一次见着。 但这似乎注定将是跌宕起伏的一天。 交易所内的沸腾持续不到半个时辰,便再次传来了门下后省封驳的消息。 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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