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独自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深夜翻看着从薄家老宅找到的旧物。 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扉页写着“林听杳”三个字。 日记里记录着细碎的生活片段: 薄砚之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些事,林晚桐从未提起过。 他合上日记,决定试探她。 当晚,薄砚之罕见地回了家。 餐桌上,他状似无意地问:“你还记得我失明时,你总给我弹的那首曲子吗?” 林晚桐切牛排的手一顿,随即笑道:“当然记得,是李斯特的曲子嘛。” 薄砚之眼神一暗,他记得林听杳只喜欢弹肖邦的《夜曲》。 “那你还记得,域域出生那天,我在产房外说过什么吗?” 林晚桐的笑容有些僵硬:“太、太久了,我那时候疼得厉害,记不清了……” “是吗?”他放下刀叉,声音冷得像冰,“可我当时说的是——‘如果出事,保大人’。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忘记这句话。” 林晚桐脸色瞬间惨白。 “老公,你知道的,一孕傻三年,生过宝宝后我总是忘事……” “闭嘴!” 薄砚之一掌拍在桌子上,力气大的整个桌子上的餐具都在震颤。 “林晚桐,你究竟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看着她煞白的脸色,薄砚之终于忍无可忍地起身离开,临走前他丢下一句。 “明天我会带域域去做亲子鉴定。” “不、不要!老公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是孩子的妈妈!!” 可尽管她哭得再撕心裂肺,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房门重重摔下。 与此同时,林听杳的巡演庆功宴正在全市最有名的五星酒店举行。 香槟塔折射着璀璨的水晶灯光,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的城市灯火,神情有些恍惚。 “累了?”周自珩走到她身旁,递来一杯温水。 她摇头,接过水杯时指尖不小心与他相触,立刻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周自珩低笑:“和我独处时,你总是这么紧张。” “我没有……” “林听杳。” 他突然叫她的全名,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把古朴的黄铜钥匙。 “我在瑞士有座小木屋,靠近雪山和湖泊,如果你愿意,以后不开心或者旧伤又开始疼了……可以去那里休息休息,给自己放个假。” 钥匙静静躺在他掌心,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泽。 林听杳怔住了。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周自珩轻轻握住她的手,将钥匙放入她掌心。 “秘密。这个秘密,我想以后再告诉你。” 林听杳望着掌心里那把黄铜钥匙,指尖微微发颤。 周自珩的目光太温柔,温柔得几乎让她想要沉溺。 可过去的伤痛像一道枷锁,死死禁锢着她的心脏。 “谢谢你的好意。” 她最终合上手掌,将钥匙轻轻推回,“但我现在……只想专注事业。” 周自珩似乎并不惊讶,他没有强求,只是微微一笑。 “好,钥匙我会一直帮你保管,等你哪天改变主意。” 他的从容反而让她眼眶发热。 林听杳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默默看着他人走来向周自珩敬酒社交,攥紧了酒杯。 她不是不心动,只是……她真的不敢再赌了。 次日,薄砚之带着薄域来到薄家的医院。 面对即将到来的真相,他紧张地手心里满是汗液。 采样时,孩子天真地仰头问:“爸爸,为什么要抽血呀?” 他蹲下身,声音沙哑:“为了确认……谁才是你真正的妈妈。” 看着孩子懵懂的双眼,他已经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一切,深深叹了口气。 检查结束后,医生告知薄砚之检查结果要等三天后才能出来,于是他只能先带薄域,等结果出来后再确认。 将孩子交给管家后,秘书的电话不断打来,他只能先去处理公司的业务。 他上前亲了下儿子的额头,温声道:“域域,过几天爸爸忙完了就过来接你,你要在家乖乖的。” 说完,他开车疾驰而去,却没有察觉二楼窗户里,那个正窥探着自己的身影。 深夜,薄砚之反常的样子让林晚桐知道,他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她趁他不在家,闯进上锁的书房,疯狂翻找着什么。 “不可能……她一定还留着证据……” 她翻开一本又一本相册,找到天都快亮了,突然从保险箱暗格里摸到一个信封。 里面是一份产检报告。 患者姓名林听杳,配偶栏却写着薄砚之! “贱人!!” 她尖叫着撕碎报告,却从碎片中掉出一张超声波照片,背面是林听杳的字迹。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 薄域抱着小熊玩偶站在门口,怯生生地问。 “妈妈……你怎么了?” 林晚桐盯着孩子与林听杳如出一辙的眼睛,突然狰狞地笑了。 “因为你马上就会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妈妈!” 说着,她猛地扑了上去捂住孩子的嘴巴,待他剧烈的挣扎渐渐平息下去,她偷偷抱着他走出家门,开着薄砚之不常开的一辆备用车驶离了别墅。 三天后,薄砚之独自站在医院走廊,手中的检测报告像烙铁般灼烧着他的掌心。 “经DNA比对,林听杳与薄域存在99.99%亲子关系。” 他踉跄着跪倒在地,这些年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炸开。 “不!!听杳……听杳……” 生产那天,他握着“妻子”的手承诺永远爱她;失明时,她每晚为他读诗到嗓音沙哑;甚至复明后第一眼,他看到的明明是林听杳含泪的笑脸…… 可本该幸福的她,却被林晚桐硬生生调换了人生! 而与此同时,林晚桐哄骗薄域说要带他“见妈妈”,将孩子绑到废弃码头,随后拨通了林听杳的号码。 “想救儿子?”她在电话里对林听杳狞笑,“一个人来,否则我把他扔进海里!” 林听杳浑身血液冻结,她的手死死攥着手机,在当晚瞒着周自珩独自赴约。 可当她来到约定地点,眼前的一幕却深深剜着她的心。 阴冷的仓库里,薄域被胶带封着嘴,小脸上满是泪痕。 林晚桐用刀抵着孩子脖子,转头冲她笑的阴险:“跪下求我啊!” 听闻,林听杳眼眶通红,毫不犹豫跪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 “我求你……只要肯放过域域,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晚桐突然狂笑,下令让帮手将她捆在薄域旁边。 “晚了!我已经雇了人,今晚你们母子都会‘意外’消失!” 她快步逃到安全出口,抬手就要按下引爆器,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巨响传来。 “砰!” 仓库大门被撞开,周自珩开着皮卡冲了进来,并朝林晚桐撞击。 “不!!” 林晚桐歇斯底里地逃跑,却被周自珩开来的车当场撞飞。 他带来的保镖迅速上前将林听杳身上的锁链撬开,得救的瞬间,林听杳踉跄着抱住儿子,母子俩的哭声撕心裂肺,响彻整间仓库。 目睹这一切的周自珩眼底湿润,默默脱下外套裹住她鲜血淋漓的身体,将她搂入怀中。 “都结束了。”他吻着她发顶轻声道。 林听杳瑟缩在周自珩怀中,望向身旁的薄域。 其实薄域早就已经不要她了,可是身为母亲,她还是下意识不顾一切牺牲生命来保护他。 如今,她把薄域安全的救下,自己也终于可以放手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薄砚之,过来接你儿子。” 可对方还没来得及问话,林听杳就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放下电话后,薄砚之立刻动身开车赶往她发来的定位。 然而当他赶到时,只见周自珩紧紧将熟睡的林听杳抱上车,温柔拭去她脸上的泪。 还没来得及下车他们便离开了,他下车,目送那辆皮卡驶离郊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开口的资格。 他来的太晚了,总是慢了周自珩一步,只能将那张被揉皱的亲子鉴定报告独自悔恨。 正当他准备去找薄域时,却听到仓库中传来痛苦的呻吟。 林晚桐被绑在废弃码头的柱子上,眼睁睁看着周自珩护着林听杳和薄域离开。 她疯狂挣扎,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直到仓库的门再次被推开。 “爸爸!!” 一旁的薄域尖叫着扑进薄砚之的怀中。 “保镖,把域域先带回车里。” 看着孩子安全离开,薄砚之黑沉着脸朝林晚桐走去。 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一步一步,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林晚桐抬头,对上了薄砚之猩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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