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只因养大我的狼父勾破了陆芷柔竹马最喜欢的白衬衫。 她就喊来屠夫将狼父四爪砍断,扔进硫酸里。 我抱着奄奄一息的它朝陆芷柔怒吼。 “我和你说过我自小被狼群养大,你这样跟砍我父亲有什么区别?” 可陆芷柔只是一脸冷漠地捂着顾时的眼睛看着我。 “你分明就是我继父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野种,还想用这些话骗我!” 狼父还在用血淋淋的身躯奋力朝我蠕动,我爬过去将他抱在怀里: “当初为报陆家给狼族栖息地的恩情,我自愿留了下来,你舍不得我跑了几百公里追来,没承想却害了你。” 当晚,我抱着狼父对着张伯的牌位磕了几个头。 “张伯,陆家的动物乐园已遍布全国,不再需要我号令动物的能力,我早该走了。” ...... 我正要吹响胸前的骨笛,却被她挣扎着拦住。 狼族知恩图报,陆家收留老弱病残的动物,给狼族一个家。 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希望我毁了陆家。 兽医看着浓硫酸里被泡得肉绽骨裂的白骨,摇着头说无力回天。 “医生,他从前是森林里跑得最快的狼,接不回不等于要他死吗?” 我哭得撕心裂肺,狼父伸出残缺的肢体想帮我擦掉眼泪,又察觉自己已经失去爪子,沮丧地蜷作一团。 照看狼父一夜,最终哭昏睡过去。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踹开,管家将我拉跪到陆家大厅前。 顾时瘫软地躺在软椅上,衣领尽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刚要起身却被陆芷柔狠狠打了一巴掌。 “顾时到野外勘察,却被这群不知好歹的畜生咬伤!说,是不是你指示的?” 她指了指旁边放着的铁笼,我才看到里面竟关了几只幼狼。 他们被打得皮肉绽开,早已奄奄一息。 我强忍着脸上的红肿爬到笼子前想将他们放出,却被管家拉到几米远。 陆芷柔沉下眸子:“你不关心因你受伤的人,反而去管这些畜生!将它们给我活埋了!” 我拖着身子挣扎到笼前,那幼狼腿上有我亲手带上的腿环。 他们是我到森林里亲自接生的。 柔嫩的爪子在我的掌心,像是在让我不要担心。 可委屈的低嚎听得我心头酸涩,我咬着牙怒视陆芷柔:“根本不是他们伤的顾时,他们说我是看到顾时被人绑走,他们吓退了坏人救了她!” 陆芷柔愣怔了一下,眼中露出犹豫的神情。 顾时马上虚弱地起身,上前拉住了陆芷柔的手: “明明就是这几只畜生伤了我,芷柔,我何时骗过你?” “肯定是他又在装神弄鬼,哪有人能听得懂动物在说什么!” “要是他真的懂,还容忍他养的毒蛇咬你,不就更加坐实了他是故意伤你的吗?” 陆芷柔愤怒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命人将整只笼子抬到别墅后山。 之前为了找到救回陆芷柔的方法,我被那条蛇咬得千疮百孔,可结果无一不是,它根本没毒。 而一向温顺的蛇为何会突然攻击陆芷柔,我百思不得其解。 话还没说完,陆芷柔凑上前捏住我的脖颈,像是要把我掐死一样。 “那我怎么会中了剧毒?谢长空,撒谎也要有个限度!要不是顾时拿来了血清,我早就死了。” 我挣脱开她的手,学着狼的姿势弓起背跳到笼子上龇牙,众人被吓得不敢靠近。 “谁敢动他们,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2 陆芷柔见我身形怪异,眼眸一震,语气软了下来:“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畜生,还要学他们。” 我心中百般苦涩,以前她因为我喜欢动物,允许我在别墅里养了各种各样的兽类,还夸我像小狼一样可爱。 自从她被毒蛇咬后那些伙伴全部被送走,只剩下狼父陪在我左右。 可现在却说不懂我。 我红着眼不让他们靠近,头上却突然遭到一记重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头皮传来炸裂的痛感,我抱着头不停地揉捏。 耳边传来熟悉的冷声:“不是让你点到为止吗?怎么现在还没醒?” 管家俯首连连道歉,看我醒了赶紧提醒陆芷柔。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刚要坐下却又停住,忍不住讽刺我:“现在知道头疼了,刚刚不是倔得很,那几只畜生已经死了,你好好去跟顾时道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揪住她的衣角声音颤抖:“陆芷柔,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陆芷柔眼中闪过冷漠,甩开了我的手: “张谦当年做小三害死了我妈,你是她带回来的野种,又放毒蛇咬我想吞我家的财产,还想要怎么对你?” “我都说了只要你乖乖地,我能让你在陆家好好活下去,你偏要为这些畜生一次一次忤逆我。” “张伯根本不是小三!你妈自杀后他和老夫人才因为热爱动物相识——” 哐的一声,陆芷柔将桌上的杯盏全部推倒在地打断我的话。 “你又要说你那一套被狼养大的离奇故事,我以前真是中了邪才会信你!” 说完她寒着脸摔门而出。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灰意冷。 几年前张伯在野外调研时拦下了朝我开枪的猎人。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我,才惊讶地发现我是个赤身裸体的少年,我龇牙咧嘴地朝他低吼,他却向我伸出了手。 从那以后他教我识字、直立行走,通过陆家的财力扩大了一大片狼群栖息地。 而我则用独特的跟动物沟通的本事,帮他获取了很多罕见的资料,让陆家在动物科研上做到了全球领先,获得了许多专利。 他把我带回陆家,几年后我和陆芷柔相爱,她牵着我的手说非我不嫁。 直到她的竹马顾时从国外回来,带来几张她妈出轨张伯的照片,又突发中毒。 那之后陆芷柔就像变了一个人,把我看作仇人。 我唯一信得过的张伯助理走了进来,她脸色沉重。 “谢少爷,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助理将资料递给我。 一张张的照片让我险些站不住! 结婚时陆芷柔明明发誓答应过我。 陆家只会将那些被父母遗弃的幼崽,和没有捕食能力的动物送到动物园安置,绝不会利欲熏心训练动物做危险表演。 可资料里却显示,这些年陆家四处修建动物园,打着动物福利的旗号,四处捕捞珍稀动物,以此来扩充动物园的种类。 照片里各种各样的动物挤在狭小的笼子里,直不起身体。 他们拿着藤条逼幼虎跳火圈,逼猴子在水下闭气。 猎豹被拔掉了尖牙和利爪跟人拍照,棕熊被钢铁索住动弹不得,每日抽取胆汁。 便宜又没用的就安乐死,贵的就低价贱卖给马戏团。 照片里的很多可怜的猛兽曾是我儿时的伙伴,我还记得当初一起在森林奔跑的痛快,而现在他们的眼中全是恐惧。 因为一场森林火灾他们失去了栖息地,受了严重的伤。 我本以为,陆家的动物园可以成为一个安身所,没承想却是亲手把他们送进了地狱。 原本的野外栖息地也被开发成了富人的狩猎区。 看着他们手中提着动物头颅,对着镜头展示,我终于忍不住恶心吐了出来。 都是我害了他们... 助理担心地扶住我:“谢少爷!保护动物是张伯毕生的理念,如今只能靠您了。” 我咬着牙点点头。 我要带走狼父,吹响骨笛,让陆家自食恶果! 狼父被我安置在上锁的房屋中,我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却只见一片血迹从屋里通往别墅后山。 我暗道不好,匆匆跑去。 还没出院门就听到房间里传来陆芷柔的声音:“你想要狼皮,我另外给你寻就是了,何必——” 3 顾时愤恨道:“这老狼把那几只埋掉的小畜生拖到家里来搞得到处都是血!我一出门把我吓得半死!我可不得出出气。” “芷柔你看我这件狼皮做的夹克,刚好可以动物园周年庆的时候穿。” 顾时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女人裙下。 陆芷柔语气急促了起来:“你可真坏啊。” 我猛地将门踹开。 顾时身着与狼父皮毛颜色一样的狼皮,陆芷柔正挂在他腰间扭动。 我疯了似的瘸着上前去想将顾时身上的狼皮扯下,却看到他胸前的骨笛时愣住。 我双目猩红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顾时!你脖子上是什么?” 顾时被掐得青筋爆出说不出话。 陆芷柔趁隙将我一把拉下:“谢长空,你疯了吗!不就是一只快要死的老狼,我再抓一只给你不就是了?” 顾时脖子上是狼父的骨头制成的骨笛。 跟我脖子上的一样。 这个骨笛可以号令动物,是当年狼父故意将尾巴扭断尖部,让我做成的。 这件事我只跟陆芷柔一人说过。 如今她却把它告诉顾时,还纵容她杀死了我的狼父。 软椅上的顾时装作喘不上气的样子,却嘴角带笑朝我挑着眉。 我顾不上这些年学会的人类姿势,恢复了本能,趴在地上一声哀嚎,指甲在地上抠出血痕。 陆芷柔被吓得叫声连连,顾时竟凑上前来捏住我的下巴端看我的脸。 他突然转过头对陆芷柔说:“不好,谢长空是中了狼蛊,所以行为举止才会跟狼如此相似。” 我愤怒地抓住顾时的手腕想把他脖子上的骨笛取下。 陆芷柔本来还在犹豫,见我将顾时的手腕抓红,马上就命人将我牵制住。 顾时冲我眨了眨眼:“这驱蛊倒也不难,我以前在热带雨林里跟那里的长老学过。” 她让人将我压制进暗屋,黑寂之中刺耳的啰音在我耳边炸开,我大叫了一声,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强光直刺我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剑戳进了眼球。 我从小被狼养大,跟狼生活的十几年里,听觉视觉还有嗅觉比常人敏感百倍,与狼无异。 陆芷柔一直都知道我的情况,她曾装鬼在我耳朵旁惊叫吓我,就一声便让我耳膜出血住院七天。 她悔恨得扇肿了自己的脸,在我面前痛哭。 可现如今,她却因为顾时区区的一句莫须有的狼蛊,就如此对我。 眼睛刺痛得无法睁开,我只能朝着空气大喊: “陆芷柔,你明知我见不得强光,听不得噪声,你真的信狼蛊之说吗?!” 慌乱中陆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不信,可是你把顾时的手捏红了,这是你该受的惩罚。” 锣鼓声一浪接着一浪,管家蛮横地把我的眼皮撑开直面强光。 陆芷柔扶住我倒下的身躯,看到我眼角和耳朵流出的鲜血抿紧了嘴。 “把他扶到床上去。” 随即她握住顾时被我捏红的手腕,轻轻揉捏吹气。 陆芷柔带顾时去了医院,检查被我刮破皮的脖颈。 张伯去世后,陆老夫人一蹶不振。 身体才刚恢复些,她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见我的惨状吓得站不住,扑通跪下。 “长空,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张伯,教出了陆芷柔这么一个不肖子孙!” “我知道是你有本事能号令动物,才让他们乖乖留在栖息地。” “那些毛孩子也是因为你的号令才友善对待我们,供我们采集实验数据,才得以保得陆家在科研界和商界的地位。” 眼见面前的老人跪下,我倒吸了口凉气隐忍着疼痛开口:“如今张伯走了,狼群被害,我说什么也不会留在这儿了。” “长空,都是我的错,陆家的产业不能毁在陆芷柔手里啊!我把陆芷柔赶出陆家,下令不许人救助她,求你不要离开,再帮帮陆家好不好?” 我吐出一口鲜血,摩挲着脖子上的骨笛淡淡道:“顾时已经用我狼父的血骨做了骨笛,你去求他便是,毕竟...陆芷柔可是说过他比我强百倍。” 我不再听她的劝阻。 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拿起骨笛用尽力气吹响,洪亮的狼嚎声划破天空。 陆老夫人脸上失去血色“完了,全完了...” 没过几分钟,陆家大门发出阵阵闷响。 砰——砰! 下一秒,大门被撞开! 一阵黄沙中,是一群站起来比人还高的野狼在咆哮! 4 他们直直冲进我屋内,见我虚弱的样子,眼神变得凶狠吓人。 领头的黑狼油光水滑,看着我面前被吓得瘫软在地的陆老夫人,正要伸出利爪将他解决。 陆老夫人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狼,被吓得爬到墙角。 我轻轻开口:“不必了,我们走吧。” 黑狼在我身边跪下,将我轻轻衔住放到背上。 她嗷呜一声,众狼跟着她踏风而去,留下飞起的尘土。 晚上,陆芷柔挽着顾时带着新买的宠物小狗回来,她见陆家大门被损坏得看不出原样,惊讶地走了进去。 “这是遭了盗贼吗?” 我房间木门碎在一边,她着急地走了进去,却四处不见我的身影。 “谢长空!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你不是就想养宠物吗?我给你买了只小狗,你再不出来我就把它扔了!” 突然,她看到陆老夫人不停地用头撞墙,鲜血染红了衣领。 陆芷柔赶紧冲过去想将她扶起,却被吐了好几口口水:“你这个不肖子孙!长空早就走了!” 陆芷柔先是一愣,随即轻笑起来:“他又离家出走了?都第几次了,他一个孤儿能去哪?放心吧,他没几天就会乖乖回来的。” 陆老夫人气得眉毛眼睛皱成了一团,扬起拐杖就要打她,却被陆芷柔一掌接住。 “够了!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反而对我吹胡子瞪眼。” “当初要不是你出轨,我爸也不会自杀,说不定谢长空就是你那个小三给你戴的绿帽子,只有你还眼巴巴地把他当个宝!” 陆老夫人闻言将拐杖重重地砸向陆芷柔的脑袋:“当年陆家危在旦夕,动物相关的研发迟迟没有进展,谢长空是被你张伯请来的帮我们陆家的!” “他被山中的狼养大,能和天下的生灵沟通。不然你以为别人蹲守一年都难以见到的濒危动物,怎么就能恰好就出现在你眼前!” “现在我陆家所有的一切都被你这个畜生毁了!全毁了!” 陆芷柔眯着双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朝陆老夫人怒吼。 “我是靠我自己的努力才拿到那些实验数据,再说了,我现在有顾时,他是全球知名动物专家。” 陆芷柔将站在一旁的顾时拉到自己怀中,顾时昂着头笑了起来:“是啊,老夫人,谢长空不过是靠骨笛跟动物沟通,我现在不仅有骨笛,还修了动物行为学方向的博士。” 陆老夫人见陆芷柔执迷不悟,摇着头踉跄着离开了。 “罢了,我老了管不了了,长空走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难道谢长空真的不会回来了?” 只是想了三秒,就又停了下来。 谢长空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陆家。 晚上,顾时有意无意地在陆芷柔的嫩背上摩挲,脑子里却全是我满脸流血的样子。 这次好像是有一些过火了。 她给助理发去短信: 怀里的顾时又穿上了他的狼皮夹克。 陆芷柔竟有一些烦躁,上手将其脱掉:“别穿这个了,瘆得慌。” 顾时委屈地给她整理头发,将她抱在怀里。 “芷柔,我们动物园马上周年庆了,别管那个谢长空了。” 陆芷柔难得对他冷言冷语:“管不管谢长空是我的事,你只需要操心动物园的事就行了。” 顾时嘟着嘴滚到了床的另一边,陆芷柔破天荒地没有上去安抚。 隔天,陆芷柔在家里守了大门一整天,却仍不见我的踪影。 烦躁地踢着脚下的泥土,手下的人打来电话,她急忙接听: “陆总,不好了!” 陆芷柔心头一紧:“找到谢长空了?他知错没?” 陆芷柔心揪成了一团,怕听到一点关于我的坏消息。 “不是,是动物园和栖息地——” 陆芷柔打断对方的话,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我跟你们说了,当务之急是把顾时找回来!别的事不要向我汇报!”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 陆芷柔找遍了全国,动用关系找遍了出入境的名单,却依旧找不到我。 她懊恼地跪在陆老夫人门前的石板上。 “妈,求求你告诉我,长空去哪了?” 陆老夫人大门紧闭,充耳不闻。 陆芷柔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膝盖跪得青紫一片,终于昏倒在大门前的石板上。 顾时慌忙将陆芷柔扶起喂了口盐水:“他走就走了,你还有我,你何必为难自己,为难老夫人?” 陆芷柔将顾时的手甩开虚弱地说道:“你不懂!我与长空是夫妻,即使他让毒蛇咬我,我也从没想过要他离开,我只是想让他听话...只是听话而已。” 随即陆芷柔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她迷迷糊糊地抓住了顾时的手:“长空,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顾时隐下了眼中的怒气柔声道:“芷柔,我是顾时呀。” 陆芷柔眼中的光立马熄灭了,她倏地将男人的手放开。 顾时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又扬起笑容:“今天是动物园开业的日子,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对陆家的产业不管不顾吧?” 这时,陆老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顾时正要起身,却被管家一把擒住匍匐在地上。 陆老夫人将几瓶不明药物丢在顾时面前:“这是从你的房间翻出来的,你不是动物专家吗?说说看,这是什么?” 顾时一看到瓶子脸色惨白连忙摇头说不知道。 陆老夫人又丢下一叠检测资料砸到陆芷柔的头上。 “看看你爱的这个男人是什么蛇蝎心肠!” 资料上写着一瓶是蛇信息素,可以使蛇产生应激反应咬人。 另一瓶是蛇毒素,与陆芷柔中的毒一致。 还有一瓶,则是蛇毒的血清。 陆老夫人悲切地说道:“长空因为你中了蛇毒,又查不到根源,让那蛇咬了自己上百次,他本想以身试药,没料到这毒根本不在蛇身上!” 陆芷柔止不住痛苦地干呕起来。 顾时跪着扒住陆芷柔的裤腿泪眼蒙眬。 “芷柔,我只是太嫉妒他了,我没想到能再见到你,但你却把心分给了别的男人,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啊。” 陆芷柔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地。 “我竟然为了你这种贱人,让长空心痛出走,我真是该死!” 陆老夫人又从怀里掏出几张撕碎的照片丢在顾时头上。 “我说陆芷柔这孽障天天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出轨,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陆老夫人情绪激动地咳了起来,顺了顺气继续开口:“顾时给你看的这些照片都是P过的,你张伯一生都献给了科研,为此常常忘记理发,后来更是剃成光头,我从没见过他留头发!” 陆芷柔错愕得说不出话。 所有的一切都是顾时编织的谎言。 而她竟然全相信了。 她为了顾时当着他的面前将养大他的狼父砍断四足。 又纵容顾时剥了狼皮取了狼骨。 明知他畏光畏声还故意刺激他直到五窍流血。 陆芷柔看着眼前的门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 他将愤怒投向顾时。 “来人,将他扔进饿了七天的老虎穴里!” 6 顾时赶紧磕头认错,求陆老夫人救救他。 陆老夫人嫌弃地用拐杖将他挑开。 “你不知道你对陆家不管不问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自从长空离开后,所有动物躁动不安,出现了多起伤人事件,新闻都闹翻天了,陆家的股票好几个跌停!” “顾时不是说他有长空的骨笛也能安抚动物吗?今天是动物乐园周年庆,他最好是有真本事!” 陆芷柔捏紧了拳头,沉默许久,最终只说了一个好字。 等这一切都结束,她一定要找回我,好好道歉! 陆氏动物乐园周年庆的现场,媒体云集。 “请问陆总对最近陆氏动物园动物频频伤人的事件有什么看法?” “动物被虐待才会出现这种举动,请问陆家是否存在虐待动物的行为?” “陆氏动物园号称全世界最快乐的动物乐园,是不是徒有虚名?” …… 闪光灯闪得陆芷柔快要昏厥过去,她根本无心回答。 陆老夫人强撑着站起来,走到记者面前: “这些都是虚假传闻,我们陆家开办的就是世界上最注重动物福利的动物园!” 陆老夫人示意保镖将顾时扶上台,精致的妆容却掩不住顾时嘴角的伤口。 顾时在记者面前强行压下眼中的畏惧,露出了难看笑容。 “我是动物行为专家,我可以告诉大家,这只是天气太热动物太躁动,相信过不久一切都会好转。” 主持人致辞后,周年庆表演开始。 动物跟着饲养员从门洞里一个接着一个走出来。 大家难得有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动物,所有人都惊奇不已。 突然有一只硕大的黑猩猩打了饲养员一拳,低吼着朝人群奔来。 陆老夫人慌张地示意顾时吹笛。 高频率的刺耳声音让现场人都捂住了耳朵,连黑猩猩也停下了脚步抱住头。 在场的动物都盯着顾时的一举一动。 记者们啧啧称奇: “真厉害!不愧是动物专家,居然能让动物听话!” 顾时见状变得得意起来,谢长空算什么?让陆芷柔看看谁才是陆家的贵人! 他更加用力,声音震破长空。 刚刚抱住头的黑猩猩反而不受控制。 顾时一边加快吹骨笛的频次,一边慌张地跑下台。 却踩空滚了好几个圈滚到了草地上,黑猩猩举起双拳朝她就是一顿胖揍。 远处却传来各种动物的嚎叫声,烟尘四起。 一群一群的老虎猎豹,还有棕熊灰狼也跳到顾时面前开始了撕咬。 顾时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哭喊至声嘶力竭。 没一会儿就被撕得血肉模糊,四肢飞散。 记者们都举着相机不敢上前。 经此一次,陆氏动物乐园怕是要关门大吉了。 陆芷柔眼观这一切竟像是傻子一般对狼群伸出手臂急切道:“你知道长空在哪吗?你告诉我,我把手给你吃好不好?” 被烦得不行的狼伸出利牙朝她的手臂上就是一大口,伤口深得见骨,鲜血如注。 陆芷柔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她惨白的脸上竟浮现出笑容:“肉给你了,现在可以告诉我长空去哪了吗?” 可头狼高傲地视她为空气,带领狼群跳出了围墙。 随即,陆芷柔扑通一声晕倒在水泥地上。 她嘴里还呓语着:“长空,我来了。” 陆芷柔再醒来时,已是一周后。 那日顾时被撕咬的惨状打码上了头条。 而记者也挖到了陆氏动物乐园虐待动物的视频,还有栖息地供富人猎杀野生动物的照片。 那些有头有脸的富人纷纷出来道歉,说自己是被哄骗了,以为是合法的,将锅全部甩到陆家头上。 顾时背靠陆家悄悄走私动物制品的事也被曝出。 陆氏动物园一夜之间从所谓的“人类与动物的纽带”变成了人人唾骂的“动物炼狱”。 接连倒闭后,保护栖息地的归属权也转交到国家手中。 陆老夫人一病不起,而陆芷柔一醒来就被大量记者包围。 她不顾自己身上插的管子,从二楼一跃而下逃走。 陆芷柔趁夜深人静回到陆宅,将之前顾时用剩的狼骨头细致收起放到金丝水晶罐中。 她不眠不休地在网上查找全球狼的栖息地,记了一整个笔记本。 无论是失温差点死在山洞里,还是被野兽追赶摔下山崖断了手臂,她翻山越岭从未停止脚步。 直到悬崖边上众狼嚎叫,我疑惑地从深处走出来。 我已经认不出面前的陆芷柔是个人了。 她手臂上缺了一大块肉,以一种奇怪的爪形吊在胸前。 自从离开陆家后,我跟着狼群回到了森林。 又碰到了好几个前来调研的动物学博士,她们惊叹于我对动物的了解和能号令动物的本领。 高薪聘请我加入了国外知名的生物保护研究所,在全球各个大学开讲座,声名大噪。 我偶尔才会回到森林木屋小住两天,由于路途艰险周遭全是悬崖峭壁,每次回来狼群都守在我左右。 我讶异地看着陆芷柔,没想到她能一个人闯入这里,还能恰好碰到我也在。 只是,她为何要寻到此处来? 陆芷柔一看到我激动得腿软站不住,差点跌下悬崖。 可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眼神定定地盯着我,倏地泪流满面。 我坐在头狼背上,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哪来的野人?” 陆芷柔慌张地擦掉脸上的污秽黑泥:“是我啊,长空,我是陆芷柔,对不起,是我听信顾时的谗言,才害了你。” “现在顾时死了,你放心她死得很惨,我已经替你好好教训了她!” 她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照片,是顾时死时被拍下的无码照,被各种猛兽啃食得四分五裂。 我没有接过,只玩弄着手中的狼尾巴,等她说下一句。 我当然知道顾时的下场会是怎样,她以为号令动物的根本在骨笛。 可是骨笛对通灵的人来说只是个工具,没有骨笛我照样有其她方法发声与动物沟通。 陆芷柔小心翼翼地从心口拿出一尘不染、亮闪闪的金丝罐: “长空,这是你狼父的骨头,我做梦都想把它带给你,今天终于愿望达成了。” 听她说完我沉着眸子。 当初将陆家翻了底朝天都找不到,原来是被陆芷柔拿走了。 众狼闻到了罐子中熟悉的气息,立刻朝着陆芷柔扑了过去。 一只白狼冷冽地盯着陆芷柔,嚎叫着将金丝罐衔回恭敬地放在我手中。 另一只面露狠色叼起陆芷柔的脖子将她甩到空中,又重重砸在地上。 众狼张开血盆大口时,我轻轻地挥了挥手,她们立马退到我身边弓背俯首。 陆芷柔眼中燃起了火焰般的亮光:“长空,我死不足惜,能死在你的狼下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可没想到你会舍不得我死,以后我们——” 我打了个哈欠:“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希望她们被你肮脏的血污染了。” 我可不想他们被冠上吃人的罪名被射杀。 何况还是吃陆芷柔这种腌臜。 “你滚吧,该送的也送到了。” 不顾她在背后急切地呼喊,头狼驮着我带领狼群一跃飞进了森林深处。 自那以后,无论我何时出现在这里,都能看到陆芷柔的身影。 她从来不敢主动跟我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我,期待我能施舍一两句话,哪怕只是对狼说。 她就像长在了山林里一样,渴了就仰头喝雨水,饿了就捡身边的烂果子腐肉吃,比当初跟着狼群长大的我还要惨。 为了躲避猛兽她在晚上爬到树顶休息,却又摔了下来。 有人无意间发现过她,看她不人不鬼的样子差点吓破胆。 也有好心人想打119想救她,可她紧紧地扣住地上的尖石,哪怕手掌全被划破也不肯放手离开,甚至还要咬来帮她的人。 “我不走!我要等他!你们别想抓我离开!” 久而久之大家只当这是个野疯子,没人管她了。 陆芷柔再也没有力气支起身子,浑身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她看着盘旋在天空上的几只秃鹫,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 可她还有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再见我一次。 于是她咬着牙坚持了整整七天,秃鹫早就等不及了,已经先从腐败的地方下手。 直到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余光中瞥到百米外我模糊的身影,陆芷柔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一股腐败难闻的气息传了过来,我皱了皱眉,拍了下狼头。 头狼立马转身,带我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我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子,百米外的秃鹫齐刷刷俯身冲下。 “再也不来这儿了,熏得想吐。” “就这样吧,一切早该结束的。” 女友说她爱上了别人 ----------------- 故事会_平台:聚梦品读 ----------------- 女友跪下说她爱上了别人,求我分手。 我立马答应,她却傻眼了。 随后,我的眼前闪过一串弹幕。 前世,我深信弹幕中的女友破产,加上对她的爱,抗下了这五百万的债务。 只是没想到,还完一波又来一波。 父亲得知消息,吐血倒地,被送进icu。 我正要交钱,却发现女友早已将我卡上的钱全部转走。 弹幕说女友是被迫的,我只能忍痛先找她要钱。 等赶到女友身边,她却依偎在一男人怀里哄孩子。 震惊之时,我被身后的车活活撞死。 死后才知道,原来那些弹幕都是女友弄出来的。 而那个男人是她领证十几年的老公。 我只是她外面找的搭伙夫妻。 …… “高歌,公司现在破产了,我还欠下了三百万,我们还是分开吧。” 说完,苏淑婉的脸上落下滴滴泪珠,眼神也不舍地看向了我。 话音刚落,我的眼前就飘起了前世的那些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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