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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楚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前所见?已经无法用?常理解释。那孩子的瞳仁吞没了眼白?,至深的幽暗空洞中?微微闪动着紫色的光。无论如何?叫他、摇晃他,他也没有任何?反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抱着他去了教堂,可是我没想到,仁慈与?爱构筑的光明之所也无法包容他。我只好带着他逃走了。”楚澜把折好的千纸鹤交给?安鹤笙,“回去之后,我发现他家里那些血全都不见?了。若不是他妈妈也从此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会以?为那天晚上我见?到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安鹤笙接过千纸鹤,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你没有趁机将那孩子‘据为己?有’吗?” 楚澜轻声道:“我是这么想过。但那孩子的家人出现了。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只能将他交给?他们带走。” 安鹤笙无意?识地摆弄着千纸鹤,哼起了红雨衣唱的那首歌。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楚澜很自然地接了下去:“We're after that same rainbow's end, waitin' 'round the bend.” 她告诉安鹤笙,这首歌是那孩子的妈妈当成摇篮曲唱给?他听的。因为妈妈喜欢,所以?那孩子也喜欢。 楚澜忽然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依然很忧伤:“到头来,我也没能让他吃胡萝卜……” 两人并肩静静地坐了一会。安鹤笙用?温暖轻柔的嗓音打破了和谐的气氛:“希望你和你的孩子能早日见?面。” 楚澜眼神淡淡地望着夜空中?漂浮的光点,轻声道:“谢谢。” 安鹤笙起身离开,没有回头。 到了家里,他径直来到浴室,脱掉身上每一件衣服,站在镜子前观察自己?的身体。 他苍白?的皮肤像一片人兽都不曾踏足的雪原,没有任何?疤痕瑕疵,甚至一颗痣都没有。 梦境档案里背部?的伤痕,手臂上的烟疤,全都不存在。 人在梦里可能会有意?无意?地改变自己?的身体特征。 安鹤笙想起自己?在回家的路上,令一栋大楼产生?了奇妙的变化。只要他想,抹掉伤疤轻而易举。 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眼下这个深层意?识里的梦境,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把自己?装扮成从未受过伤害的样子,他过着看起来符合社会期待的体面生?活。他把陷落在罪恶、痛苦和黑暗中?的鸟笼城,变成了漂亮、整洁、温暖的爱川小?区。 这个梦是他给?自己?塑造的童话?? 安鹤笙冷静地整理着思绪,将衣物重新穿回身上。系上衬衫扣子的时候,楚澜给?他的千纸鹤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他捡起千纸鹤端详了一番。虽然他在楚澜折纸鹤的时候没看到纸上有字,可是在内心莫名的驱动下,他还是拆开了它。 原本空白?的纸上,出现了一行字: “你认为这个身体是你吗?你看到的这副完美精致的躯壳,就是‘我’吗?” 纸上渗出一滴水,很快所有的文字都融化成水珠。四周的一切骤然崩解成无数水滴,融合汇成一片汪洋。 他又回到了那座堂皇的图书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四周都被水淹没了,图书馆宛如一座海底遗迹。一只只海马似的生?物游来游去,管形的尖嘴不断吸食那些吃掉文字的书虫。 但书虫太多了,不管那些海马如何?努力,也无法阻止越来越多书本变成白?纸。 安鹤笙穿过一排排沙沙作响的书架,在尽头处的一张桌子后面看到了蒋风陵。 他面前摊开一本书,安鹤笙拿起来看了看,作者就是蒋风陵自己?。 书里写了一个人鬼情未了的故事。男主的恋人去世后,他的生?活中?开始发生?灵异事件。他在经历了诸多险象环生?的危险后,见?到了已经变成鬼的恋人。 男主义无反顾地追着恋人,想要和他一起离去。 但恋人推开了他。 “如果你也死了,那我就真的消失了。只要你活着,我就永远活在你心里。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就这样,男主被恋人从阴阳混沌的交界处推回了人间,恍惚中?不知是否做了一场梦。 蒋风陵望着水中?漂浮的海马,眼中?一片荒芜:“我曾经以?为,死亡最可怕之处,是那些被留下来的人要承受日夜无尽的煎熬。越是在乎某个人,失去他的心痛就越是难以?忍受。而余生?的每一天,都得活在这反复纠缠的痛楚中?。但现在我才?知道,那些心痛、折磨、悔恨,都不是最可怕的。” 安鹤笙放下书,像一位聆听临终告解的神父,轻轻握住了蒋风陵的手。 阿兹海默症…… 所以?那些寻人启事在第二天会全部?消失。所以?每一本书都被蛀成了白?纸。 蒋风陵低下头,呓语般呢喃道:“我……快要把他忘了。” 他掉进了世界尽头的幽闭空间,那里不止没有时间没有希望,连放弃和绝望的安慰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 安鹤笙将手放在他的头顶,垂下浓密的眼睫,如神明垂顾世人:“愿爱人与?我们同在。” 思念如焚身业火,你我似赴火飞蛾。水流温柔而哀伤地涌动,将层层涟漪朝四周荡开。 深远处倏然一震,整座图书馆也随之战栗震颤起来,所有海马四散逃窜。 安鹤笙睁开眼睛,蒋风陵已经消失。一排排书架当中?的过道对面,那高大悍然的盲眼怪物又一次降临。 硕大的砍刀一挥,右侧一排排书架轰然断开。怪物踏着铿锵的步伐朝安鹤笙走来,水流被惊骇得朝两侧退去。 随着怪物走过,光亮开始消失,他身后的景物宛如被一张黑色巨口吞吃,一截截湮灭在黑暗里。 安鹤笙没有逃走,他静静地看着怪物走到近前,朝他举起了血腥冷酷的砍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安鹤笙一动不动,怪物的砍刀也没有落下。 安鹤笙轻轻抬起手,握住了从怪物身上穿出的一条锁链。手指好像被点燃了一样,痛苦得抽动颤抖。可他没有放手,顺着这条疼痛的锁链缓缓朝上移动,摸到了怪物的胸口。 他抖动的手指一点点抚过那灼热如燃烧的皮肤,挪向怪物强韧有力的手臂,顺着隆起的肌肉线条缓慢向下,直到握住了怪物的手。 他托起那只手,在手掌上看到了宛如圣痕一般的十字伤疤。 “我早该猜到的。”安鹤笙将脸颊埋进那只手掌,“我的梦里怎么可能没有你。” 回应他的只有寂静。可在这寂静中?,他感到了沸腾。 烈焰在盲眼怪物的皮肤下咆哮,雷霆在他的血管内奔流。他的体内宛如流淌着地狱不熄的火湖,永不休止地燃烧着罪罚的痛楚。 安鹤笙仰起头,抚摸怪物已经无法辨认容貌的面庞,拇指摩挲他被缝合的嘴唇。 “是我把你变成了这样吗?” 怪物垂着头,仿佛在凝视着安鹤笙。但是下一秒,只听一声轰然巨响,硕大的砍刀插丨进地面,深深没入其中?。 地面碎裂,空间碎裂,黑暗也随之碎裂。他又一次斩断了梦境。 安鹤笙在幽幽的花果汁液的甜香中?,听到613在叫他。 SN613: 安鹤笙: SN613变成了流泪猫猫头: 安鹤笙没有回答。他盯着对面的牙齿健康科普海报,语气无波地问:“这种?奇妙的气味是什么,为什么每次我昏睡醒来都能闻到?” “那是被净化的灵魂的气味。”贺浚哲穿着宽大的白?色法衣,看起来像一位在礼拜日向教徒讲经布道的神父。他对安鹤笙温和地笑道,“你喜欢吗?” 污秽摇篮(18) 熟悉的就?诊床, 熟悉的诊室,不熟悉的贺医生。 安鹤笙坐了起?来,打量着身穿法衣的贺浚哲道:“我不知道医生你还做‘兼职’。” “神父也好, 医生也好, 都是为了救人。”贺浚哲专注地看着安鹤笙, “况且我本来就?是一名?神父。” “所以你是诊所开腻了,又想做回老本行?”安鹤笙失笑,“你想救谁,我吗?” “是你救了我。”贺浚哲看着安鹤笙的目光愈发殷切,好像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美妙的共同回?忆,“将近十年?前我们就?已经见过彼此, 就?在圣督教堂。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在那一天晚上, 找到?了新的信仰, 获得了新生。” 十年?前……安鹤笙不大记得教堂里发生的事, 也想不起?贺浚哲,不过在他意识到?自?己就?是猩红梦魇后,他依稀记起?了楚澜所说的那个恐怖之夜。 血雨。 那天晚上, 那个男人又往孩子手臂上戳了新的烟疤, 笑着说这是男人的勋章。 那女人最近对男人满怀怨气, 闻言嗤笑了一声, 结果激怒了他, 将女人推倒在地挥拳就?打。那孩子冲上去想保护妈妈, 可他太小了, 没有力气阻止一个成年?男性。男人轻而易举将他丢了出?去,他在桌角撞得头破血流。 女人被打得满脸是血, 又哭又叫:“杀了他!杀了他!你不是最爱妈妈吗!你不是要保护我吗!” 男人觉得她可笑至极,打得更狠了。 就?在这时, 那孩子突然站到?了他身旁,身上穿了一件透明雨衣。 那男人问他为什么穿上了雨衣。 他静静地答道:“要下?雨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男人觉得古怪极了,正想笑,红色的水滴落在了他脸上。他抬起?头,血雨旋即倾盆而下?,地狱降临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 一个个漆黑腐朽的幽影从床底、从墙里、从天花板上爬出?来,像饿鬼道里永远忍受饥渴的饿鬼,蜂拥扑向?那个男人。 撕扯,咀嚼,吞咽,混合着不绝于耳的哀嚎,连同灵魂一起?扯碎。 男人的脑浆崩裂的那个瞬间,那双破碎的瞳孔浮现的绝望神采,真?叫人兴奋。 那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最爱的妈妈,等待着她的拥抱。 可那女人踹开了他,发疯地爬进桌下?,声嘶力竭地尖叫:“滚开!你杀人了!你杀人了!怪物——怪物——!我早就?知道……你这怪物别过来!” 孩子看着妈妈惊恐、狂乱、憎恶的表情,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暗下?去,仿佛三魂七魄在体内分崩离析。 是她抱着他哭泣,说要是那个男人死掉就?好了。说她再?也不相信男人的鬼话了。说以后只有他们俩,她和他一起?过幸福快乐的日子 是她让他杀了男人,让他保护她。 他不是保护了妈妈吗? 为什么无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太多解不开的谜铺天盖地压下?来,他的意识从这里开始一点?点?湮灭,连同记忆一起?破碎。 寐夜无光,梦境支离。他陷在无法理解的痛苦中,陷在永远不能得到?爱的痛苦中,最终掉进了无尽的黑暗。 他不知道妈妈是自?己离开了这个家,还是也和那个男人一样,被通过自?己来到?现世的黑暗吞吃了。所有这些记忆全都粉碎成齑粉,从此以后他再?也无法入眠,无法再?感受什么是真?实?。 没有真?正睡着过,也没有真?正清醒过,一生都在梦游——为了埋葬自?己的噩梦,逃进别人的梦里游荡…… 但一个人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埋葬过灵魂碎片的地方。他会?经常回?去,像野兽一样绕着圈子,用爪子从上面刮些什么东西。所以安鹤笙才会?一次又一次看到?红雨衣,那是他从记忆的埋骨地里刨出?的碎片。 然而这段记忆对安鹤笙来说很虚幻,更像是看了一场电影留下?的印象,他难以将自?己和红雨衣的影子重?叠。 也许他不是红雨衣,不是那个可怜的小孩。那天晚上,那孩子的灵魂已经死了,而他是趁机鸠占鹊巢,夺取了孩子躯壳的黑暗,是那些恶鬼亡灵的一份子。 “鹤笙?”贺浚哲见安鹤笙一直失神地沉浸在回?忆中,不禁问道,“你记起?来了吗?” “抱歉,我想不起?来。”安鹤笙语气平淡地说,“你找到?了什么新的信仰?” 贺浚哲并不介意自?己被遗忘了,他耐心而动容地向?安鹤笙讲述那个令他获得新生的夜晚。 于闻野在杀人现场画下?的中间有只眼睛的图案,就?是贺浚哲在那一晚获得的“神谕”。 “你背上睁开的那只眼睛,让我看见了力量——在那之前我不曾感受过的力量。那一刻我所有的犹豫、质疑、徘徊,全都消解于无形。祂不曾给我的答案,你全都给于了回?答。” 贺浚哲握住安鹤笙的手,热忱而黏着地看着他:“你就?是我的信仰。” 贺浚哲的手很温暖,但安鹤笙却有种?不适的感觉。他把手抽了回?来,平静地说:“贺医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给了你什么答案?” “你给我、给了我们圆满的应许。”贺浚哲深深地凝视着安鹤笙,眼中既有不加掩饰的爱,也有一些奇妙的狂热,“那应许不需要语言,直接显现在了我们身上。罪恶得到?审判,残缺获得圆满,接下?来,你会?带我们创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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