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械音。 他从愤怒到担心,每天坐立不安。 一星期后虞在渊终于出现,面对安鹤笙的寻问,他的回答是:“我想过了,我不会跟你走。我和你不一样,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考上大学是我唯一的出路,也是我家人最大的指望。我为了这个?理想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努力,不可能像你一样潇洒地一走了之。” 安鹤笙说?好,那就一起毕业,一起上大学。他去?牵虞在渊的手,他去?拥抱虞在渊,他要虞在渊吻他。 “你还不明白?吗,我和你,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虞在渊用力将他推开?,“我以后也不会跟着你了。” 他说?完要说?的话转身就走。安鹤笙听到自己仓惶、愤怒、慌乱的吼声回荡在教?室上空:“回来,不许从我身边走开?!我给你钱,给你很多钱,不许走!” 虞在渊走了,那一年安鹤笙没有毕业。 那个?周末律师又来了,问他考虑好了没有。如果他现在愿意?签字,就可以知道自己母亲的下落。 安鹤笙机械地拿起笔,在一页又一页需要签名的地方,胡乱画下自己的名字,重复按上自己的手印。 律师收起文件,帮他向学校请了假,带他去?了一个?遥远的临海小镇,把他带到一座普普通通的墓碑前,告诉他那个?女人是因为检查出生病所以提出离职,本想回老家静养,结果病情恶化,不到一年就去?世了。 那一刻他再一次感到整个?世界是畸形的。所有的一切令他作?呕。 后来他因为情绪频繁失控、行为异常,不得不休学,被?家里派人接走,送进国外一家医院进行治疗。 他又一次被?抛弃,他的孤岛被?海水一点点吞噬,脚下的土地越来越小,吸进体内的空气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高大俊美的少年出现在疗养院的草坪上,笑着对他说?:“哥,我说?过我会陪在你身边。” 他呼吸着畸形甜美的空气,笑了。 他差点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如此在乎自己…… 男人看出安鹤笙的心不在焉,直白?地说?:“是不是我让你感到无趣了?” “不是你的问题。”安鹤笙收回思绪,浅笑道,“是我自己。” 男人并不介意?,反而更有挑战欲,他用指尖轻轻撩拨安鹤笙面具上的黑色羽毛,低声道:“他们给你的面具,像是被?罪恶染黑的天使的羽毛。” 他缓缓靠近,嘴唇贴在安鹤笙的耳垂上,语气暧昧道:“告诉我,你的罪是什么?” “我的罪……”安鹤笙漫不经心地看向对面,目光所及之处忽然令他眉峰一挑,唇边敷衍的笑容变得玩味幽深,“是把最圣洁的天使长拉下地狱。” 隔壁那一桌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戴着银白?色的面具,装饰着黑色宝石的洁白?羽毛在一侧张开?。面具下露出的鼻梁高挺笔直,饱满的唇形蕴藏着诱人的轮廓,却周正地紧抿。 他的每一寸线条都仿佛经过严格的设计训练,坐姿端正得近乎庄严,那种不容亵渎的姿态,宛如一座繁复壮丽却又寂寞的巴洛克僧侣塔。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池津深心思不定地抽着烟,坐在旁边那位戴着状似狐狸面具的男人在说?什么,他基本没有听进去?,只是努力保持尊重礼貌的姿势,配合着应和两?声,心里一再质疑自己,今晚为什么会坐在这个?地方。 不经意?间,他发现了对面注视自己的视线。那是一双藏在黑色羽翼下的眼睛,深邃得不可捉摸,含着一点神秘撩人的笑意?,给予他如酒的凝视。 他有些?失神,有些?不自在,正想移开?视线,却看到那人身边的男人得寸进尺,将嘴唇贴近了对方的脖颈。 那双眼睛却依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笑意?更深,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 那些?“别的什么”令他一阵恍惚,胸口反复流动着奇妙的体验。那令人着迷的目光是如此有力,像是温柔的缠绵,却又不容拒绝地侵略他,令他无法动弹,完全屈服,几乎以为埋首在那个?人颈项之间的人是自己。 这时有人和他说?了什么,他沉浸在对面的注视里,丢魂失魄地应了一声。 结果另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了下来,先前来的那位立刻表露出了不满。 “这不合规矩。”狐狸面具道,“我不认为我们的聊天已?经结束了。” 池津深收回心思,才意?识到刚才那位是在问这边聊完了吗,不介意?的话自己是否可以坐下。他随口应了一声,导致现在的局面有点麻烦。 按照这里的规定,不能邀请身边已?经有伴的人,除非他们明确表示聊天已?经结束。 新?来者的面具两?边尖尖,点缀着竖起的短毛,看似山猫,不屑一顾道:“他显然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你可以换个?地方卖弄风骚了。” 两?人唇枪舌剑争执起来,池津深起身道:“抱歉,是我的失误,请见谅。” 他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山猫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你同意?我坐下来的,现在你说?走就走,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另一边狐狸也冷冷地说?:“我们的聊天还没有结束,我劝你还是坐回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池津深不怕对方所谓的不客气,但他也不擅长处理纷争。他被?保护得太好,对任何气氛不愉快的场面都缺乏经验。 就在这时,有人走了过来,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不好意?思,他是我的人。” 然后不容分说?,拉着池津深快步离开?。 池津深惊讶不已?,在发现对方就是刚才坐在隔壁的‘黑色羽翼’,不禁心跳加速:“你是……” “快走,不然等一下他们追上来,我可打不过两?个?人。”对方用轻松的语气回答。 池津深眼眸颤动地看着前面修长的身影,不知为什么,脚步不由?自主地跟随对方。在那只手的牵引下,他穿过幽昧如水的光线,穿过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具,仿佛是一场不知终点的浪漫逃亡。 穿过会所的露台,引领他的人停下脚步,唇边泛起让人猜不透的惑人笑意?,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像在暗示他无须担心。 从第一次触碰钢琴开?始,池津深就开?始观察自己和别人的手,并通过握手感触对方的气质。 每个?人的手都带着自己的体温和形状,漂亮的面孔不一定拥有漂亮的手。有的手滚烫,有的手冰凉;有的手干枯粗糙,有的手又湿又滑。有人握手犹如铁箍,有人握手像破布乱抹。 眼下那只牵着他的手,对男性?来说?大小恰到好处,手掌很薄却隐藏着力量,手指修长柔韧,沉稳坚定,像是能掌控一切。却又有种神秘的亲和力,仅仅是简单的触碰,就能牵动他的神经,让他甘愿被?掌控。那种冷静的力量感,让他感到似曾相识。 他在这只手强硬又不失温存的掌控下,来到后院僻静的花园里,摆脱了令他头疼的困境。 池津深低头掂量着那只手放在黑白?琴键上会是怎样的景色,那只手忽然放开?了他。 “我原本以为,今晚注定枯燥冗长。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安鹤笙摘下面具,含笑的低沉语气像魔物?森林里危险又惑人的低语,“告诉我,完美的王子殿下,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 池津深怔住了。他对面那双嵌在苍白?皮肤上的眼睛格外乌黑,宛如无底的漩涡,映进去?的光色全都被?撕扯得细碎迷离。尽管有种含笑的漫不经心,却带着极强的穿透力,任何伪装都会在那双眼睛的凝视下丢盔弃甲。 始于病狂(13) 月色下?的花园蒙上了一层静谧玄妙的?色泽, 池津深却听见自己?的?心跳重重叩击天?幕。 今晚他想暂时脱掉“池津深”的?身份,却被认识的人——而且还是未婚夫的?哥哥撞见,忐忑愧疚、无处躲藏的?羞耻感令他惴惴不安。 纵然他所做的?事, 无论在众目睽睽之下弹错一个?音符, 躲在露台抽烟, 亦或今晚出现在猎艳场,在安鹤笙看来都不算什么。可对他自己?来说,已经算是“离经叛道”的?严重程度。 尤其一想到之前令他的神魂误入歧途的?注视,就是来自安鹤笙,心里更有种说不清的?罪恶感,根本无法直视安鹤笙。 池津深眼中浮现出层层叠叠的?复杂光色, 各种思绪颠倒交错, 千丝万缕。安鹤笙几乎要同情他了。 “今晚的?事是我们的?第二个?秘密, 我不会告诉君晏, 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当你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安鹤笙说着,将面具戴回脸上。 他走到花坛边坐下?, 点了一支烟, 伸长的?双腿随意交叠, 一派惬意。 也许是安鹤笙从容自在的?姿态让周围的?一切变得轻松;也许是彼此都戴着面具, 可以暂时欺骗自己?卸下?身份。池津深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神经也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 但他依然不安, 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安鹤笙。 “你也觉得里面的?空气太闷?”这时安鹤笙悠然开?口, “我不介意你坐下?来,和我分享夜色。” 见池津深怔愣着没有反应, 安鹤笙勾起嘴角:“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是坐在你隔壁桌的?那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拨弄了一下?面具的?黑色羽毛,带着暗示意味的?笑意从眼角流泻出来, 提醒池津深他们之前是如何通过眼神进行了一番不为人知的?交流。 池津深才?反应过来,安鹤笙是在伪装陌生人。他迟疑了一下?,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迈出了步伐。 见池津深隔着很有分寸的?距离在一旁坐下?,安鹤笙打趣道:“请问你是神职人员吗?” 池津深满眼疑惑地看向安鹤笙。 “你很特别,不像是来猎艳。”安鹤笙品味着他的?端庄严正,故作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更像是给我这种沉迷世?俗之欲的?迷途羔羊来布道的?。不过我没有信仰,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池津深被安鹤笙逗笑了,紧绷的?嘴角稍微放松了几分:“我不是神父。是一名钢琴家。” “怪不得……”安鹤笙的?目光落到池津深放在腿上的?手?上,“我还是第一次,想用‘性?感’形容一个?人的?手?。你一定很出色,有机会,我也想听听你的?演奏。” 池津深的?手?突然无处安放了似的?,指尖羞赧地缩了缩。 “我并不出色,只是一个?假冒伪劣的?赝品,装作是一个?钢琴家。”池津深看向空中的?残月道,“我在音乐会上弹错了一个?音符,当时台下?就有些观众听了出来,现在更是人尽皆知。” 安鹤笙也看到了今天?的?新闻热搜,池津深因为这个?音符,正在被人品头论足。 这其中也不乏他自己?的?名字。一些人认为池津深是因为未婚夫雷君晏包养明星的?事,情绪受到影响,才?会出现这样的?疏漏。于是“安鹤笙”这个?名字就更可恨了。 “我也每天?被人盯着,被人议论。”安鹤笙也看向皎洁的?弯月,唇边泛着淡然的?浅笑,“但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你是谁。” “可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池津深的?声?音低了下?去?,变得有些遥远,“那个?音符,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故意’弹错的?。因为‘池津深’应该这样弹。” 池津深是池家的?养子。 池父池母曾经有一个?儿?子,生下?他的?时候,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所以倍加珍惜。那个?孩子天?资聪颖,三岁开?始学钢琴,展现出了令人惊讶的?天?赋。 池母也会弹钢琴,她很喜欢李斯特的?《爱之梦》,经常在闲暇时教那个?孩子弹奏。不过那首曲子对那么小的?孩子来说实在是梦魇级别,想要够到琴键都难。所以池母也只是教他弹几个?小节,作为母子之间的?娱乐。那个?孩子在弹奏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手?小,总是弹错一个?音符。池母纠正了几次,他都无法弹对,索性?随他去?弹了。 池家因为分家产的?事,曾一度闹得四分五裂。池父有个?嗑药嗑得脑子坏掉了的?弟弟,很早就被父亲一怒之下?赶出了家门?,因为不满父亲把家产几乎都分给了哥哥姐姐,在家里大?闹了一场,和池父吵得很凶。 有一天?他找到一个?机会,趁那个?年?仅四岁的?孩子和保姆外出时,把孩子抱走了。 池父池母得知后心急如焚,不仅报了警,自己?也派人到处追寻。可那个?瘾君子不知躲去?了哪里,竟然就此下?落不明。直到半年?后,他们接到某地警方通知去?认尸,才?得知弟弟因为注射过量药物休克死亡。但他栖身之处却没能找到那个?孩子,甚至没有与其有关的?线索。 他们恨不能将这个?毒虫碎尸万段,可即便如此,死人也不可能再开?口了。 那个?孩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多人认为他早就被嗑药上头的?瘾君子杀死,埋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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