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呀。” 胤祐气得手抖,咬着牙喘了几口气,“啪”的一声,又把剑扔回到案几上,转身就走。 剑身带来的抖动让里面的小剑灵也跟着颤了颤,又开始陷入严重的自我怀疑中:“或许我真的是认错了主人吧……” 小家伙没心思继续听高士奇讲学,他现在感觉浑身乏力,脑袋都有些晕晕的。 康熙听说之后,怕他又要生病。一面让人将其送回承乾宫,一面让人去太医院传太医。 皇贵妃担心了一个上午,总有些不放心。这两日,胤祐除了不怎么吃东西,也没有别的症状。但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她总也有些心神不宁,正要派人去乾清宫接人,哪知道小家伙就被送回来了。 皇贵妃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她的儿子她最了解,小家伙脸色和精神都不太好,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一看就知道是刚哭过。 她赶紧把儿子抱起来,胤祐扑进额娘怀里,第一句话就说:“容若快死了,怎么办?” 皇贵妃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是康熙二十四年,难道在这里,纳兰成德也会英年早逝。 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纳兰会怎么样,她只关心儿子,手背贴上小家伙的额头,不同寻常的体温,老母亲无力的叹一口气——又生病了。 小家伙靠在她怀里,嘴唇一张一合,看来是真的伤心了,一直碎碎的念:“我不想让容若死,我不想让他死……” 皇贵妃搂紧了儿子心都碎了:“好好好,你先照顾好自己,你要是有什么事,额娘也不想活了。” 很快,太医就过来了。两位小儿科的大夫,一开始是他们教皇贵妃医术,后来发现,皇贵妃提出的见解是他们从未听过,但实践起来又确实有效的。因此,每次在给七阿哥看病的时候尤为细心。 这时候胤祐已经睡着了,持续低热中,太医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以为是普通的风寒感冒。 皇贵妃摇摇头,又捏了捏儿子的小胳膊小腿,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太医就说过,因为早产导致孩子先天禀赋不足,体弱多病,若是能度过五岁这道坎,孩子才能平安长大。 皇贵妃自己就是搞儿科的,她心里也清楚,这并非什么封建迷信。事实上,五岁以下儿童的死亡率本就是一个重要的参考指标。这个时代没有疫苗,许多传染病的高发年龄都在五岁以内。 皇贵妃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我觉得……有可能是脊髓灰质炎。” 太医们面面相觑,都没有听过这个病:“是……什么?” 皇贵妃换了一种说法:“小儿麻痹症。” “!!!” 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完全对,皇贵妃查阅了很多书籍,虽然脊髓灰质炎是个很古老的疾病,主要由嗜神经病毒引起急性传染病,一到五岁儿童为易感人群。 但是大多数患者都是轻型,只有低热表现和轻微的肌肉松弛,少部分人会引起严重的后遗症,会导致残疾甚至死亡。 古人也没有科学的检查技术,轻症就当感冒发热治疗,重症就叫小儿麻痹症,对整个疾病没有一个确切的病名。 胤祐是个十分粘人的小孩儿,有事没事就要额娘抱抱,皇贵妃对他太熟悉了,即便是细微的变化,上手一摸就能感觉得出来——他四肢肌肉的张力确实有点异常。 但这种程度很轻微,目前还不好判断。 不知何时,胤祐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他断断续续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没有梦到那个神仙,反倒是梦到了容若。 容若看起来形容消瘦,面色蜡黄,好看的容颜染上了灰败的病气,憔悴得叫人心碎。 容若仍然对他笑着,轻而缓的吟了一首词:“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任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虽然胤祐读书的时间不长,但诗词也背了不少。他没法说清楚这首《浣溪沙》究竟讲了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容若在梦中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浓重悲伤。 容若对他笑了笑,说:“七阿哥,我要走了。” 胤祐上前一步,想要拉他的手,却没拉到。急切的问:“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就不回来了。” 胤祐问他:“去找你的妻子吗?” 听到他提起卢氏,容若笑了笑:“若能找到她便是最好。” 胤祐嘟嘴:“你找不到她的,她送你的手帕还在我这里,没有信物,你要如何与她相认?” 纳兰皱了皱眉,又轻叹口气:“那便罢了,我只要看看她,看她过得好也安心了。” 说罢他转身欲走,胤祐冲上前想要阻拦:“容若你别走!” 对方又转过身来,颇为眷恋的看了他一眼:“仔细想来,最舍不得的竟然是你这个小家伙。” “……” 傍晚的时候康熙来过一趟,看了看儿子,小家伙一直低烧不退,紧随眉头,睡梦中也并不安慰,时不时呢喃两句,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老父亲看得心都揪起来了,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皇贵妃一直寸步不离的在旁边守着,脊髓灰质炎,一个除了糖丸预防,现代医学也没有特效药的病,在古代就更没有什么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对症治疗,让孩子平稳的度过整个病程。 期间,胤禛听说胤祐生病,特意来到承乾宫想要看看弟弟。皇贵妃没让他进来。仍然住在后宫的胤祺和胤禩也来过。这毕竟是个传染病,就算胤祺、胤禛都已经超过了五岁,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染的可能。 皇贵妃让人全都打发走了,说是等胤祐病好了再请他们过来玩。 小家伙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哇”的一声啼哭立刻将靠在床边的皇贵妃惊醒,她条件反射的抱起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轻声的哄:“宝宝不哭,哪里难受,跟额娘说。” “容若……我想见容若……” 皇贵妃摸摸他的头:“等你的病好了再去见他。” 小家伙不住摇头,急切的说道:“来不及了,他要走了!” “他不会走的,放心吧。” “会的会的!”胤祐在她怀里挣扎起来,“我答应过子清,要帮他照顾好容若,我不能让容若死掉,我舍不得他……” 李熹端了一碗白粥进来,走到寝殿内:“让他吃些东西吧。” 皇贵妃拿过勺子,盛了粥递到胤祐嘴边,小家伙把头一扭,说什么也不肯张嘴。 老母亲没有办法,只能哄他:“你吃了,我就派人去请纳兰公子,让他来见你。” 小家伙张开嘴,吃了两口,没咽下去,又全部吐了出来。 他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吃不下。” “好好好,不吃了,再睡一会儿。”皇贵妃赶紧拿帕子给他擦嘴,心疼得直掉眼泪。胡乱摸了摸他的小胳膊小腿,肌肉的张力似乎没有太大变化,这让她悬着的心,稍稍又放下了一些。 低热时间太长,小家伙有点精神不济。没过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期间又被皇贵妃叫醒,喂了些白粥,又让他喝了药,又睡了。 胤祐梦里面都是容若,一会儿梦到他给自己讲课,一会儿梦到他站在一艘大船前面,说他必须要走了,马上就就要开船了,就差他一个。 胤祐死缠烂打的拽着他的衣袍,说什么也不放他走,两个人就这么在梦中僵持着。 纳兰没来,倒是把太皇太后给找来了。 老祖宗听说最宝贝的小七病了,发烧发了一天一夜,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又想起当初太医的话,今年不就是虚岁五岁了吗?急得立刻坐上銮舆就过来了。 听说她老人家来了,康熙也放下手里的事情急急忙忙从乾清宫赶过来。 一屋子人守在床边,孩子的体温有所升高,从低热有向高热发展的趋势,小脸蛋儿红扑扑的。 不知梦到了什么,小家伙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越过身旁的阿玛额娘和乌库玛嬷,看向抢边的一张案几。 众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摆着一艘船。是西洋传教士进贡的,当初摆在太皇太后的寝宫内。因为小家伙喜欢,一直吵着要拿它研究什么排水量,搬回承乾宫的时候也顺道带了回来。 “把船拦下来,快!拦下来!”小家伙脸上全是泪水,“容若说他要走了,再不走船就要开了,我不许他走!” 他闹起来可把太皇太后心疼坏了,赶紧让人把那艘船拿过来放在他的跟前:“京城又没有海,他走不了,你放心吧。” 见不到人,他一点也放心不下来,还是不依不饶的闹:“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他哭皇贵妃也跟着他哭,一屋子人乱作一团。康熙沉着脸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这是闹得哪一出,怎么突然就要见纳兰。 皇贵妃忽然转过身来看着他,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全是泪水,憔悴得不像话:“请皇上下旨,就让纳兰公子来一趟吧。” 康熙心疼儿子,也心疼表妹,拦着对方肩膀轻拍两下:“纳兰又不是太医,把他叫来有什么用?我听明珠说他也病的不清,哪里来得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咚”的一声,太皇太后手中的佛珠磕在桌子上:“小七要见他,你就是叫人把他抬也给我抬进来,我不能看着我的心肝这么哭闹下去。” 友人送来拜帖,邀纳兰喝酒小聚。他在渌水亭的别院中躺了六天,难受至极,药喝了不少,一滴汗也发不出来。再加上心中郁结,急需找个由头纾解一番。便欣然答允,起身让小厮给他更衣,准备出门同友人喝酒。 哪曾想,衣服刚换好,还没来得及出门,皇上跟前的太监魏珠就到了。 “传皇上口谕,宣御前侍卫纳兰成德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纳兰一愣,现在正是傍晚时分,皇上怎么突然宣他进宫?便问道:“魏总管,不知皇上这时候选我进宫是为了何事?” 魏珠见他这副病殃殃的样子吓了一跳,几日不见,这哪里还是平日那个玉树临风的世家公子。 他叹一口气:“七阿哥病了,从昨儿发热一直发到现在,太医也束手无策。一直哭闹不休,吵着要见你,太皇太后都急坏了,说抬也要把你抬进宫去。” 纳兰一听七阿哥病了,还一直吵着要见自己,一时急得喘不上气,激出一串猛烈地咳嗽。 他不敢耽误,赶紧跟着魏珠上了马车。 一路上听魏珠简单说了两句:“也不知七阿哥怎么了,迷迷糊糊睡了快两天,一醒来就说要见你,还说你要乘船走了,要去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着了。又说把什么帕子藏了,谁来也不许给……” 纳兰听得百感交集,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恨不得马车现在就到承乾宫的宫门口,他就是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爬进去看一眼那个在病中还念着他的小朋友。 侍卫极少有机会能进入后宫,即便是陪同皇上前
相关推荐:
林峰林云瑶
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
要命!郡主她被庶女拐跑了
危险情人
深陷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小人物(胖受)
摄春封艳
地狱边境(H)
重生之兄弟情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