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了古代任务的宿主多,卫生纸供不应求…… “我先不买了。” 暂时用土疙瘩凑合凑合,说不定很快就适应了。 虽然他的一万多积分目前没动过,但他不敢大手大脚,攒钱攒出的习惯。 . 陈子轻急着上茅房顾不上生出别的心思,这回去卸货了轻快了,开始怕起来了。 树影像站了个人,风吹树叶像脚步声。 陈子轻走几步,突然往后看,走几步,突然往后看。有种哪怕回头见到鬼脸,也在意料之中,有种“我就知道”的感觉。 他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回头地赶回了亮着几点微弱灯火的义庄。 晚上去茅房真不方便,要是有夜壶就好了。 陈子轻一开屋门就看见魏之恕在放水,手上拿的正是那玩意儿。 气氛一言难尽。 魏之恕歪倒在椅背上,一只脚踩着椅面,一只脚随意伸在地上,他空着的手臂搭在腿上,手拎夜壶,斜挑着眉看杵在门口恨不得戳瞎双眼的少年。 陈子轻没走,他进了屋,反手关上屋门,没注意到魏之恕眼里闪过的怔然。 尿就尿,一边尿一边看着他干什么。 一泡尿怎么这么久。 陈子轻暂时不应付魏之恕,他偷摸打量小屋,一张木床靠窗,上面有草席被褥,床两头各放了个枕头,被褥也是两床。 家具很少,一眼望到底的贫寒。陈子轻去开屋角的灰黑色老木柜,这柜子一半空间是原主用,一半是魏之恕用,分家不分居似的。 陈子轻在左半个柜子里翻了翻,掌握原主的遗产,他找到了一块做工精美的竹片,上面雕着兰花。 陈子轻顿觉手中竹片烫手,定情信物都这么炸裂。 “进门这么大会了,你连个屁都没放,这就是你说的,要跟二师兄和好?” 陈子轻把竹片放回原处:“你刚刚在解手,我就想等你解完。” “二师兄,我先给你舀水洗手。”他舀了半瓢水送到魏之恕面前。 魏之恕大概是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良久才出声,尽是讥讽:“我又不恶心人了?” 陈子轻心里生出几分微妙之感,恶心?他曾经上网逛发照求基友的帖子看到好多用这个词的,用来骂他们这个群体。 原主说魏之恕恶心,他在这个背景下被这么形容…… 难道魏之恕是同性恋?啊不对,断袖。 陈子轻握瓢的手抖了抖,竟然真的是。 我的妈。 我在这里遇到了我的同类。 陈子轻看着洒出来落在地上的水迹:“二师兄,我不是歧视你,我只是没见过,惊到了,我现在想想,我羞辱你的那些话实在是伤了你的心,你才会报复我看我不快,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 “当初我以为你误入歧途,我不能接受从小崇拜的二师兄变成那样的人,我死里逃生顿悟后豁然开朗,人这一生,没有什么所谓的歧途。” 陈子轻一字一顿:“走你想走的,都是你的正道。” 小屋寂静无声。 陈子轻有心想跟魏之恕和平相处,他善意已抛,诚心满满。 魏之恕拿过水瓢:“姑且信你是真的想和好如初。” 陈子轻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就听见魏之恕轻飘飘道:“小师弟,你的二师兄自从去年被你鬼叫吓到,雄风便振不起来了。” “……” 陈子轻的视线下意识对应位置,他在魏之恕发怒前说:“这得抓药吃。” 魏之恕大力将水瓢扣小桌上:“我有那个脸面?” 陈子轻立马就说:“那我想办法给二师兄抓药。” 魏之恕翻着水瓢玩:“银子谁出?” “我出,我负责。”陈子轻说,“于情于理都应当由我负责。” 魏之恕故作惊诧,眉眼之间都是浓重到不加掩饰的刻薄之意:“小师弟这么通情达理?” 陈子轻认真点头:“二师兄,你是被我吓出的毛病,我帮你重振雄风。” 魏之恕睨他片刻,往后一靠:“那你先帮二师兄吹。” ??75 ? 春江花月夜 ◎剪死你◎ 原主是个直男, 有心上人姜小姐,哪可能吹一个同性,那不是打断他腿骨逼他下跪吗? 好歹有多年相伴相依之情,魏之恕再怎么憎恶羞辱过他把他当另类的小师弟, 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况且要是真闹大了, 上面还有师傅呢。 所以陈子轻几乎可以确定,魏之恕在试探他。 那他这个时候不能退, 他要是退了, 魏之恕会更起劲。 “好啊。”陈子轻做出犹豫挣扎, 最终下定决心的样子,“我听二师兄的。” 魏之恕果然暴露出了没完全掩盖住的意外之色, 他慢了几秒才藏起外露的情绪:“你懂什么叫吹?” 陈子轻顺顺刘海,抿嘴一笑:“我懂。” “谁告诉你的?”魏之恕猛地前倾上半身逼近他,“你上花柳坊了?” 陈子轻眨眼:“没去过。” 魏之恕把他的刘海拽住,掀起来, 看他左眼角那块丑陋的青蓝色胎记:“你是谁?” 陈子轻说:“我是你的小师弟啊。” 魏之恕说:“你是邪祟。” 陈子轻为难又无奈地叹息:“二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魏之恕松开拽他刘海的手, 靠回了椅背上面,神色一时有些不明。 “二师兄, 我只在话本里看到过, 没有……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多担待, ”陈子轻在魏之恕面前蹲了下来,大而圆的眼睛垂了下去, 浑身毛刺都似是收了起来, “只要你高兴了, 原谅我了, 我什么都, ” 魏之恕打断道:“你只管让我顺心,不计较我对你做过的肮脏事?” 陈子轻心说,你是指护踹,尖酸冷眼鸡蛋里挑骨头各种被刺当面刺,还是把鸡抓得咯咯叫? “是我有错在先。”他伸手去碰魏之恕的裤腰带,被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等你二师兄吃了你想办法抓回来的药,再叫你吹,现在吹什么,犯鸡瘟了不知道?” 陈子轻:“……” 犯鸡瘟这形容让他无话可说。 魏之恕无视还蹲着的小师弟,起身脱衣上床。 陈子轻的神经一松,今晚算是对付过去了,他打了个哈欠就去拿原主的牙刷,木头做的长条,打三排小孔扎上马毛,跟牙刷很像。牙膏是不知道用药材煮的东西,就在破碗里面,还剩一小半。他拿起木头刷去沾牙膏,瞧见旁边有个罐子,里面是什么? 陈子轻放下木头刷,弄点盐水漱漱口,找面盆洗把脸就去床前脱鞋袜,他瞥一眼背身侧躺的魏之恕,屁股挺翘,不会是0吧? 陈子轻一头雾水,大欢是什么? 了解了,了解了。 陈子轻脱掉布鞋,拽脚上的麻布袜子,这袜子上面有两根长带子,原主不是随便绑两圈扎个蝴蝶结,而是交叉的固定绑法,他不会,还得摸索。 别的宿主也像他这么惨吗,原主的记忆跟技都不能完全接管。 应该只有分配到仓库滞销品的宿主才这么惨。 陈子轻拎着袜子立在地上,幸好他这副身体是穷人,要是哪个世家少爷,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他根本不会穿。 转而一想,富人家有小厮仆人丫鬟,用不到自己。 陈子轻把外衣脱下来搭椅子上面,转头去看屋门,他正要去检查一下关没关好,想起这儿是贼都不惦记的义庄,屋门关跟不关没什么区别。 强迫症患者得到了抚慰。 陈子轻往床上躺的动作做到一半,冷不丁地,魏之恕的声音飘入他耳中。 “这就是你说的和好如初?” 陈子轻把自己那床被子收起来:“我和二师兄盖一床。” 魏之恕冷哼。 陈子轻会意地抱着枕头去找他:“二师兄,你往里面躺躺?” 哪知魏之恕突然不买账:“你多大了,还想跟我睡一头,也不嫌挤得慌。” “那我回我那头睡。” 陈子轻很累,脑袋沾到枕头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入睡以后,魏之恕从另一头起来,脚踩木床带着一阵牙酸的吱呀声走到他这头,蹲下来掐住他的脸,端详了许久。 . 天麻麻亮,一夜没睡的管琼去补觉了,魏之恕找来一辆马车,他跟陈子轻两人把棺材抬了上去,他们轮流拉着车出发去胡家报信。 等他们到了街上,天色已经亮了不少,路上人来人往吆喝什么都有,唯有他们拉着一口红漆棺材,显得格外醒目。 吵嚷的行人看见他们后,随即表情凝固,飞速避让,有的人更是直接开骂:“我今天真是没看黄历,出门就见棺材,真他娘的晦气!呸!” 看着嫌弃躲避的人们,陈子轻与魏之恕都很淡定,他们也不看这些人,始终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当然也有些胆大的,他们主动靠近,想要一探棺材里的究竟,魏之恕一拍棺材板,大喝一声:“生人勿近!” 棺材板突然“嘭”地一响,吓得想靠近的人一个激灵,忙逃开。 就这样,师兄弟二人拉着车来到了一处巷子里。 这个巷子很宽,青石铺路,走了一会,他们在一座院门前停了下来,这里就是胡老七的家了。 此刻胡家的院子里,一个衣作华丽的胖夫人双手叉腰,正严厉地指挥着两个下人干活。 “大清早的就看见你们偷懒,都给我打起精神,别以为那个挨千刀的不在家,你们就可以偷懒了。” 胖夫人指着下人的鼻子道:“告诉你们,他要是现在回来,看见院子乱成这样,不知道又要发多大的火……” “夫人!不好了夫人!”这时管家从门外跑了进来。 “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浮躁,”夫人有些不悦,“什么不好了?” “老爷他……他回来了!”管家面色苍白,老脸上已经布满冷汗。 “什么?真的回来了?扫!快给我扫!这些烂树叶千万不能让老爷看到!”胖夫人听了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催促下人干活。 “不用了妇人……老爷他……老爷他是躺……”管家听了,哭丧着脸道。 可他话还没说完,胖夫人就两眼一瞪:“躺着的?这挨千刀的估计又是昨夜去哪喝花酒了!” “不……不是的夫人!老爷他是躺……躺在棺材里的!” “你说什么?”胖夫人吓得瘫软,下人们赶紧上来搀扶,院子里一团乱。 . 胡家灵堂挂着白布,所有人披麻戴孝,胡老七的胖夫人被人搀扶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陈子轻把发现胡老七尸体的情况隐去了一部分,大致和胖夫人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去做大生意了吗?怎么会掉进江里去了啊!”胖夫人扶着棺材,承受不住打击摇摇晃晃。 “夫人,还请节哀,事发突然,令夫的丧葬事宜可交给我们义庄来操办,也算帮夫人分担一二。”魏之恕走到近前,压低声音提议道。 他看似平静,但心里却很是在意,他们义庄最大的盈利来源,除了制作棺材外就是帮人操办丧礼,如果胡家肯把丧礼交给他们,那半年的生活费便有着落了。 而胡家刚死了老爷,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经魏之恕这么一提,没怎么考虑就把这件差事交给了他们。 “人生无常,老爷他真值壮年,竟然会死于落水,唉!”管家擦了擦眼泪,沉叹道。 见师傅叮嘱的任务已经完成,魏之恕就退到后面悠闲去了。 陈子轻看了一眼胖夫人,也不知道胡老七的死跟原主的死有没有关联点,尸体脸贴脸简直是噩梦。他犹豫了一下上前:“夫人,小人有句话,说了还请不要见怪啊。” “你说。” 陈子轻表情郑重地小声道:“令夫虽是在江里被我们发现的,可是没人看见他是怎么落水的。” “你的意思是……”胖夫人倏然抬头盯着陈子轻。 “我的意思是,您不是说胡老爷出去做大生意了吗?不知他做的什么生意?又是跟谁做的呢?”陈子轻话里有话。 “你的怀疑很有道理。”胖夫人脸色渐冷,“做什么生意他没有跟我说,但我知道他是跟哪几个去的。” 陈子轻不由一喜,胖夫人手里的这个线索不管有没有用,他都要收起来。胖夫人没当场给出下文,而是领他出了灵堂,找了个没人地方,才开口告诉他。 “我一直怀疑相公在外面有莺莺燕燕,所以就派人在暗中监视他,这次他出去做生意,与他同行的一共还有三个人。” “是谁呢?”陈子轻道。 “乡里的两外两个富商,俞有才和赵德仁,奇怪的是另一个人,他叫郭大山,是个有名的好吃懒做的穷鬼。”胖夫人语带疑惑。 “还有其他线索吗?” “没了。”胖夫人道,“我的人见他不是出去厮混,所以就回来报告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陈子轻说,“不知您的人最后看见胡老爷的时候,是在哪里呢?” “朱记茶铺。”胖夫人思索道。 不等陈子轻再开口,她就叫管家花重金去县里请仵作,她要给相公验尸,看看到底怎么死的。人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入土。 . 喧闹的街道边,小商小贩挑着货物,叫嚷着来来往往,陈子轻蹲在路边四处张望古时候的各种建筑人文,所有对他都是新鲜的,随便一样小玩意都能引起他的好奇,可他的大半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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