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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出一句:“出差期间被暗算受了枪伤,接你电话的时候正要处理伤口。” 他脑子里嗡地一响:“那你当时不说,在你舅舅家的会客厅不说,现在怎么又说了?” “很显然。”柏为鹤徐徐道,“为了博得你的担忧和关注,吸引你过来。” 陈子轻浑身的体温疯狂飙升,裸露在外的皮肤红成一片:“我还是从你腿上下来吧。” 下不去。 屁|股被柏为鹤摁腿上了。 柏为鹤略抬食指,看似十分不经意地挑起马甲里的领带。 陈子轻的视线追过去,瞧见了别在上面的行空石领带夹,他转瞬间就想到了对应的记忆片段:“这领带夹……” “意义非凡。”柏为鹤一身的矜贵风雅,“我佩戴它,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陈子轻想捂他的嘴:“你别说了。” 柏为鹤坦然言明:“我不说,你如何知道?” 陈子轻把脸扭到一边,小声反驳:“我能猜得出来。” 柏为鹤沉默了。 陈子轻气得拔高音量:“我真的能猜得出来!” “OK。”柏为鹤抚他轻抖的后背。 陈子轻偷偷翻了个白眼,他摸了摸柏为鹤的领带夹,捏着领带一路往上,停在束紧的黑色衬衣领口位置。 犹豫了一会,下定决定凑到柏为鹤耳边说:“我其实没有变成向日葵,我都没有开花,就是个小花苞。” 柏为鹤不言语,漆黑的眼也微微合着,看不清是无动于衷,还是不在乎。 陈子轻情急之下说:“真的,你不信可以检查。” “怎么检查?” 耳边落下一声,陈子轻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伸到他T恤里,并未肆无忌惮地游走,只是停在他腰窝处,伴随颇为正经的话语,“不如你教我。” 陈子轻骤然清醒,没喝酒怎么就犯浑了,他正想装傻忽悠过去,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以陈子轻越发敏感的直觉,很容易猜到是谁打的。 察觉柏为鹤的视线,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诈骗电话,想骗我的钱。” 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手机又响了,这回依旧是陌生号码,数字不同,换了一组。 陈子轻再次挂掉,傅延生神经病啊,觉得他在跟柏为鹤上||床吗? 真要是上了,电话能拦得住? 傅延生没想用电话拦,可他除了这个,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找不到他的前妻。 谯城不是垡城,尽管他带了人来,仍然不能尽情发挥,处处受限,一个不注意就被人遮住视野被误导。 傅延生把手机砸到了墙上,他在厉家四合院的客房里,手上滴滴答答流着血。 厉家会客厅人仰马翻,因为有他城某个家族的人评论前妻,他本就濒临爆发,当场就犹如火上浇油,一把抓住那人的脑袋按进菜盘里。 事态在夏桥正加入进来后扩大了一倍。 这会儿夏桥正就在他旁边,伤得比他重多了,一个绑匪发挥失常。 傅延生两次被挂断电话,夏桥正都看在眼里,毫不意外。 客房气流凝结成冰,锋利又冰寒。微小少爷战战兢兢地给未婚夫包扎手上的伤口,他很惧怕微玉在世时的姘头,白着脸打招呼:“夏,夏先生。” 这姘头跟傅延生一样,都把赝品当正品,神志不清了。 微小少爷猝不及防被推开,他懵了几秒,爬起来往外走,他又不是没人喜欢! 要不是为了微家的复兴大业,谁稀罕情史十天半月都讲不完的脏瓜条! 继承人做得憋屈,回去干脆跟父亲说不做了,婚约也取消,继承人谁爱做谁做去,他不干了。 房里少了个人,两位情敌首次对上视线,都挺可笑。 夏桥正坐在椅子上,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他点了一支烟:“傅总,你猜他们在做什么?” 傅延生也点了一支。 “你的心腹不为你办事,为柏总创造机会。”夏桥正冷冷嘲讽了句,咳出铁锈味,“别人约会该有的,微玉都会有,只会多不会少,吃了饭,就该亲热上了,他害羞,碰一下就颤抖,但他不知道他那样落在正常男人眼里是欲拒还迎,是勾引,是含着骚味的……” 傅延生暴躁地打断:“你他妈闭嘴。” “你吻过他吗,我没有。”夏桥正后仰头,麻木清冷的脸朝着天花板,他吞云吐雾间说,“我只咬过他的锁骨跟耳朵,很嫩很软,也很香。” 一股难言的感觉从傅延生的心脏冲出去,冲到他的头顶,他一个前夫,也才咬过锁骨,待遇都不如奸夫。 妈的。 当初就不该嫌是不是第一口,也不该不敢承认,不想面对那种荒谬的欲望。 欲望便是欲望,哪有荒谬一说。 现在好了,煮熟的鸭子,飞到别人碗里了。 傅延生夹烟的手抖了起来,偏偏夏桥正还在这时扎他心口。 “他成了柏太太,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柏为鹤怎么对他的,他就怎么对柏为鹤。 绿帽子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柏总的事业重心在国外,微玉会跟他走。”夏桥正摊开血淋淋的现实。 傅延生不认为这是个事:“你没出过国?” 夏桥正说:“柏总会把他藏起来。” 傅延生心道,不会。 如果藏了,那跟他有什么区别。 微玉看重的,不就是柏为鹤装出来的,上流社会的一股清泉。 柏为鹤怎么可能撕下伪装。 就算撕,也只是在床上,下了床就是个看淡欲望的君子。 傅延生的眼前浮现出他们交叠的画面,同床共枕的一幕,眼睛都红了。 不行,柏为鹤今晚别想称心如意。 傅延生叫手下分别去缙阳跟夏家村带人,微玉虽然心狠,却也有软的地方,如果他接触过的那两位有事,他不会见死不救。 谁知道夏开胜和守村的村民都不在家。 那么巧。 傅延生冷笑,柏为鹤想得还真他妈周全,拿基金股票上的头脑来对付情敌,呵。 这个时候,周秘书在陪夏大爷和村民打小牌,他脸上贴满了白条,输得很惨,这把感觉要赢。 夏大爷打出了一对老K:“都要不起吧。” 他就要把一个小3拍桌上,周秘书潇洒地抛出两张牌:“一对二。” “我算的明明是你俩一人一张,怎么两个二都在你家。”大爷哼道,“以你有点好牌就飘的性子,哪可能藏这么久,是不是你们趁我老花眼,偷摸换了牌?” 周秘书吃了口大爷买的大馒头:“我反正没那技术。” 村民跟他:“我也没有。” 大爷老大不情愿地把小3往桌上那些牌里一塞,先给自己添了个纸条。 周秘书斯斯文文地给大爷把纸条按紧,他欲要把手里剩下的两手顺子一把甩,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同事跟他汇报情况,他应了声:“哦?没事,不用管。” 手机一甩就弹弹纸牌:“该我装逼了。” 老板有先见之明,让他提前把微玉的两个熟人接到宾馆了。 微玉没有朋友,亲人放弃了他,他也放弃了亲人,一旦他没有所图了,他就是自由的。 没什么能拿出来禁锢他,要挟他就范。 而他已经不图什么了。 这点连周秘书一个局外看客都清楚,更何况是局内自以为操控全局,实际只是一枚棋子的傅延生。 去年微玉好奇的黑帽子,夏家村,厉鬼杀人,南亚邪术,尸油……全都不在乎了。 那奇丑无比的木雕还在别墅里放着,微玉问都不问一句。 说明柏为鹤已经作为新的有价值的人,为他提供资源,满足了他的所有需求,他不再关注那些灵异事件。 傅延生想到了微家旧主母的遗物,他马上叫垡城的势力去找,不惜一切代价。 结果被告知丢失了。 有人捷足先登,还能是谁,柏为鹤。 但凡是他想到的,对方都想到了,更是快他一步。 傅延生接连受挫,他连手上的伤都不在意,满谯城地开着车找前妻。 . 夏桥正这边被厉正拙叫去谈话。 “义父,你找我?”夏桥正咬着第二支烟,声音模糊,气色很差。 厉正拙让家庭医生给他把伤处理了,他全程无所谓。 家庭医生走后,厉正拙开始教导提拔上来的小辈,这才到哪就冲动失控,没出息。 傅氏的家主也是如此,商业上的运筹帷幄丝毫用不出来。 外甥没有对手。 厉正拙有些失望:“小正,你在会客厅打人发泄,是因为Fairy没选你?” 夏桥正承认:“是。” 何止是没选,从他进祠堂开始到他敬酒,一眼都没看他,当他是个空气。 用保镖的位置换了义子的位置,这步棋没走对。 现在连狗都做不成了。 厉正拙不满他的消极状态:“Fairy的婚姻没有定下来前,人人都有机会,人人都可以是他先生。” 夏桥正自嘲:“他只对柏总不同。” 厉正拙循循善诱:“那就弄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弄清楚了,才能想出对策。”他一笑,“照葫芦画瓢,或者清除,取而代之。” 夏桥正吸烟的动作一顿,眯眼试探:“柏总可是你亲外甥。” “婚姻和爱情不都各凭本事,况且我更想Fairy能找到最适合他的伴侣,美满幸福。”厉正拙满面严肃之色,“嫁错人轻则伤心,重则丢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桥正心里明白,厉正拙是在挑拨他们厮杀。 除去稍微年长几岁的柏为鹤,他跟傅延生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血气凶猛的时候,经不起挫折带来的打击,不服输,不认结果。 尤其是傅延生,生来富贵,一路平顺,周围全是吹捧与巴结的声音,哪可能接受唯一的失败。 夏桥正一条胳膊挂在身前,垂眼弹掉烟灰,厉正拙没有健康的体魄,生活不如意,活下去的奔头八成也没了,索性看年轻人玩。 也许是追忆往事,自己当年不敢做的事,希望年轻人能做出来。 毕竟初恋嫁入微家的那些年,他始终都被厉家的担子压着做缩头乌龟,后来初恋死了,他才性情大变。 说到底,厉正拙就是个疯子,太不稳定,不能留。 不过,外甥都不急,他一个义子急什么。 “小正,受伤的宾客都在医院,你跟我去一趟,挨个道歉。” 背后传来叫声,夏桥正心不在焉地应答:“知道了。” 他站在门口看满天繁星,都这会了,那个没心的老男人吃蛋糕了吗? . 七点半了,陈子轻早就吃过了蛋糕,嘴里还有残留的奶油裹着芋泥味,当时柏为鹤让他许愿,他想着自己要愿望也没什么用,就送给柏为鹤了。 希望柏为鹤能够健健康康。 后来又一想,柏为鹤左耳听不见,已经不算健康了,那就下辈子吧。 所以他许的愿望是,希望柏为鹤下辈子健健康康。 他不知道明年柏为鹤还能不能陪他过生日,就把今年的第一个当最后一个过。 海风卷着腥|咸吹乱他的头发和衣裤,他对着大海发呆。 柏为鹤打完电话过来,陪他站了片刻,问他:“回公寓?” 陈子轻只想了几秒,柏为鹤便道:“不想回公寓,那就跟我回家。” 于是柏为鹤带陈子轻回了家。 厉清推掉饭局在家休息,她听见门口的响动就关掉电视,起身过去:“阿鹤,你舅舅提前跟我打了招呼,说Fairy要来家里做客,我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品,拖鞋也有买。” 陈子轻很无语,厉正拙竟然连这都料到了,他偷瞄柏为鹤的侧脸,只觉得睫毛很长鼻梁很高,从眉骨到鼻尖再到下颚的线条很深邃很迷人,其他看不出来。 “穿上。”柏为鹤将拖鞋放到他面前,“我母亲喜静,佣人不留宿,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三人,客房在一楼,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下楼找你。” 陈子轻“噢”了声,他快速换好鞋,顶着柏为鹤母亲的视线轻声说:“柏先生,你别跟你母亲说我们的关系。” 柏为鹤摘着腕表低头看他:“我们什么关系?” 陈子轻:“……” 柏总今天第三次要名分,事不过三。 陈子轻跟他四目相视。 不远处的厉清看到这幅景象,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她出声打破了微妙的气氛:“Fairy,阿姨带你去客房。” “好的!”陈子轻匆匆跟了上去,“麻烦阿姨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厉清走在前面,休闲的裙装衬得她气质很好,“阿鹤第一次带人回来……咳,嗓子有点不舒服。” 刚才说得什么话,又不是准儿媳。 厉清跳过这个话题,问后面的晚辈从哪过来的,吃没吃晚饭。 陈子轻一一回答。 “今天是你生日啊,那你吃长寿面了吗?”厉清问道。 陈子轻说:“意面算的话。” “意面哪里算。”厉清笑容亲和,“你去洗澡,阿姨给你煮长寿面。” 陈子轻受宠若惊:“不用了,阿姨,您别忙活了,我可以不……” “一会儿就好。”厉清转身就走,“客房在第二间,你自己进去,缺什么告诉阿鹤。” 陈子轻对走近的柏为鹤说:“你母亲给我煮长寿面去了。” “她想煮就让她煮。”柏为鹤带他去客房,推门环顾四周,“浴室可以泡浴,没人用过,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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