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不一定。 她能离开陆霆渊一次,就能离开他第二次。 谢知衍笑了笑。 他努力了这么久,就这么轻易放手,不可能的。 他靠着墙缓了缓心情,慢慢恢复了力气,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外表,血液里却仿佛开始滋长出某种毒蛇般的情绪。 冷、狠、控制不住地想要毁掉一切。 “苒苒,没人能从我手里抢走你。” 这句话,他在心里说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支撑他回到了家里。 他在江城的家。 他回到家,厚重的门板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谢知衍抬手松了松领口,动作缓慢而克制。之后径自走向厨房,从橱柜里取出一个白瓷杯,接了水,仰头喝下。 白开水,明明没有任何味道,他却只觉得苦涩。 那种苦一直顺着喉咙烧进心里,他心头的郁气又浓烈了几分。 他不得不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长久地沉默着,双手交叠,指节收得发白。 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绪——冷、狠、无法控制地想毁掉一切。 可每一次,他都能将它们压下去,对着别人时,只有温文尔雅的笑容。 几分钟后,谢知衍起身,走到玄关边的镜子前。 镜中的他,面色温润,神情从容,唇角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笑意。 他仔细地看着自己的眼睛,确认里头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很好。 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片刻后,谢知衍转身,走进书房,站定在那幅挂画前。 画上的人长发披肩,冲他甜甜地笑着,嘴角边有两个明显的梨涡。 像。 很像纪清苒。 确切地说,是纪清苒很像她。 他第一次看到纪清苒的时候,还以为…… 以为是她活过来了。 谢知衍看了会儿画,想起他此行的目的,伸手,将画轻轻推开,露出后面的墙纸。 墙纸上有一处不明显的凹陷,他指尖用力轻按,咔嗒一声,墙壁缓缓移开,一道幽深的通道显露出来。 他走进去,拐了几个弯,很快来到隔壁的房子。 楼上传来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和奔跑的脚步声。 “慢点跑,别摔了!”保姆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几分无奈。 话音未落,二楼的门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冲出来。 一头柔软的卷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小家伙像小火箭似的扑到谢知衍腿上,随即仰起头,眼睛乌黑亮亮。 “Uncle!”他甜甜地开口,声音软软的。 谢知衍弯下腰,将小家伙抱起来,动作自然又温柔。 “有没有乖乖吃饭?”他轻声问,“有没有惹阿姨生气?” 小家伙嘟起嘴,像是在认真思考,片刻后才点头:“有吃饭!而且我还画画了。” “画了什么?” “画了麻麻,还有Uncle。”小家伙靠在他肩膀上,手舞足蹈地说,“像Uncle说的那样,麻麻和Uncle手拉手,我们是一家三口。 谢知衍低笑了一声,指尖抚过小家伙的头发,语气温和:“如果麻麻不喜欢Uncle呢?麻麻选择了爸爸,不要Uncle了,怎么办?” “不行!” 小家伙认真地摇头,“麻麻只能是Uncle的,不要爸爸。” “好,听你的。”谢知衍笑了,眼神始终没有从孩子脸上移开。 这张脸……有几分像纪清苒,尤其是那对梨涡,太像了。 也像她。 小家伙忽然抬头,仰着脖子看他:“Uncle,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麻麻呀?” 谢知衍一怔,随即笑了,语气不紧不慢,温柔到近乎哄骗:“很快。很快,你就能见到你的麻麻了。” 242. 你们后悔了吗? 陆霆渊在两周后出院。 同时进行的,还有对纪华礼绑架纪清苒一案的审理,以及当初车祸受害者对真正的肇事者纪婉柔的重新起诉。 庭审那天,天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纪清苒坐在原告席上,目光平静,却不代表心无波澜。 她再次见到了纪华礼。 不过半个月不见,他坐在被告席上,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西装宽大地挂在瘦削的肩膀上,脸色蜡黄,眼神涣散,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商业人物,早已不复存在。 他一出来,坐在旁听席上的陈玉茹就哭喊着扑了过去。 法警挡住了陈玉茹,全场只能听见陈玉茹的哭声,和她对纪清苒的咒骂声。 从始至终,纪华礼没有抬头看一眼。 法警不得已,只能请陈玉茹出去,庭审这才能顺利开始 开庭后,检方律师逐一陈述案件细节,一张张证据摆在桌上,清清楚楚。绑架计划、转账记录、监控视频……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纪华礼始终沉默,没有辩驳,没有否认,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哪怕律师小声提醒他可以否认某些细节,他也只是摆摆手,低声说:“认了。” 事实清楚,证据充足。 法庭当庭宣判,纪华礼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法槌落下,清脆而决绝。 纪清苒听到了判决,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只觉得一切终于有了交代。 法警上前,铐住了纪华礼的双手。冰冷的手铐扣上时,他的肩膀微微一颤,像是这才从长久的麻木中醒过来。 他被押着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转头看向纪清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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