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那就好。” 他叫赵常来进来,把屋里清干净。 赵常来从秦将军手里把阮承青接过来,中途费了些力气,秦将军双目血红,他死死盯着阮承青,说:“还是找人来看一看。” 朱瞻正道:“不用了。” “一个贱籍而已。” 秦川松手了。 贱籍两个字听多了,好似一条人命,多少年的纠缠不清的光阴,就只是这轻飘飘的两个字了。 “也是,一个……贱籍而已。” 赵常来敛尸时,给阮承青换了身体面的衣裳。 他想,于盛清帝而言,他也许心里是早就期盼着这日的。 阮承青死了。 挺好的。 他就还是那个杀伐果断,全无破绽的帝王了。 第38章 秦川躺了一宿,睁开眼时,有些头晕,昨夜喝的有些多。他咳了一声,有奴才从门外敲门进来,端着醒酒汤,穿衣伺候。 秦川揉着头问:“前几日,屋里熏了什么香?” 那奴才一怔,道:“奴才不知,这屋里以前住的是别人。” 秦川这才想起来,这屋里原来住的是阮承青。 他性子不好,十分孤僻,不会允许别人随意进出他的屋子,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点什么香。 小奴道:“将军心情很好?” 秦川:“我?” “将军在笑呢。” 他宿醉几日,白天痛快喝酒,夜里找随行的坤泽作陪,终于躺腻了。这天,他从屋里出来,天晴日朗,秦将军衣冠端正,比往日还要精神。 出门前,他碰着赵常来。 赵常来还是那副巴结样子:“将军,陛下说几日后便要返京。” “嗯。” 秦川应了一声。 阮承青不在了,朱瞻佑留着只是祸患。 当天夜里,他领人冲进上官明睿的房间,屋里空无一人,一个奴才在门外跪着,抖着道:“方才明睿大人回来,同十四爷吵起来,他人跑出去,十四爷去追,一直没有回来。” 朱瞻佑跑了。 赵常来继续说,昨日京都传来急报,有贼人破开城门,劫掠城北数家钱庄,一把大火烧到了坤楼,坤楼外门加着重锁,城中乱成这个样子,早就没人管那些个贱籍。 等到有人想起,里头只剩了数不清的焦尸。 秦川:“我知道了。” 一脚踏出门了,秦川又回头问:“对了,他喜欢熏什么香?” 赵常来装傻:“谁啊?” 秦川不耐烦道:“你说呢?” 赵常来弓着身子道:“咱们这群主子里,没人玩香。” 秦川皱眉。 不对。 他住的那间屋子里,确实是有味道。 秦川去了趟龙头山,山腰有处孤坟,还立了块被擦的干干净净的碑,他把坟刨了。 秦将军把里头的枯骨刨出来,挑了一根竖到香炉里。 后晌他又去喝酒,这回,去了苏州最大的酒楼。 秦川翘着腿,看台上的戏,等他回去,已是三更的天,前天夜里伺候过他的一个随军坤妓在门口等着他。 小妓子搓着手道:“将军。” 秦川笑盈盈的:“等我的?” 小妓子一个劲的点头。 月光底下,秦川眼前有些模糊,他搂着人,对着嘴狠狠亲了一口。 他抱着寒夜里冻得瑟瑟发抖的人,问:“你想要什么?” 那小孩要冻僵了,哆嗦着说:“将军能收下我么?” 秦川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秦川把人抱回屋里,什么都没做,趴在床上就睡着了,他梦到来福从坟墓里爬出来向他索命,他往他身后看。 秦川觉得无趣。 他杀过这么多人,却只有这一个孤魂野鬼。 隔日天亮,秦川起身,屋里已经没有原来的味道了。 那香气还挺好闻,没了有点可惜,却也不是非有不可。 秦川这趟到苏州来,本是有许多事要做,如今却没了想法,每日吃喝玩乐。 半个月后,赵常来通知他,秦将军,咱们真的要回去了。 秦川打着哈欠,道:“行。” 离开苏州那日,出城门时,秦川回了下头。 新收的偏房十分伶俐,问:“将军,怎么了?” 秦川没说话。 总觉得落下了什么东西。 车马行到半路,有天夜里,秦将军来了兴致,把新收的那个小坤泽叫来伺候。 小孩十分卖力,年轻就是好,秦将军玩的还挺痛快。 日子并无变化,秦川甚至觉得更加快活。 再也没人不识抬举,给他摆脸色。 这天,秦川坐轿累了,他到外面骑马,如今已是三月,他们回程走的慢些,这些日子了还在偏南。 路上繁花似锦,青草成荫。 他忽然闻到一股味道,似曾相识。 秦川抬起头,看到野外成片的树,上头坠满了黄白色的小花。 他停住了。 赵常来道:“南地果然风水养人,这个时季节就生槐花了。” 赵常来下马拾了几朵白花,递给秦将军一朵。 秦川低头,看着掌心里洁白完整的槐花,忽就想起很多年前,有人气喘吁吁,把他从湍急的瀑水下捞起。 他的血沾在他的身上,把他染的一片狼藉。 秦川收紧手掌。 娇嫩的花叶在掌心里碾碎。 他想不通,阮承青这么恨他,怎么就一次都没出现过他的梦里诅咒他。 “哈……” 秦川想笑,声音却被卡在喉咙里。 心脏如同被什么猛然扎一下,密密匝匝的疼痛终于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阮承青……阮承青……阮承青…阮承青阮承青……” 他终于肯说出那个名字,他咬着牙齿,每个字都不知是如何发出声来的,秦川一遍遍重复,眼睛越来越红,好像下刻就要滴出血。 秦川扭过脸问赵常来。 “他在哪?!” 赵常来把手里的玩意儿丢掉了,叹息道:“将军,何必回头呢,已经太晚了。” 第39章 秦川问:“他在哪?” 赵常来说:“五福堂西边第一座山。” “有碑墓么?” 赵常来笑呵呵道:“秦将军开什么玩笑。” “一个贱籍而已。” ? 秦将军调转马头。 秦将军房里新收的小孩儿听到声响,从马车上下来,想问将军去哪,声音淹没在马蹄声里。 自从他跟了秦将军,将军眼睛总爬满血丝,他想不通,他终日酗酒久睡,眼底却一日比一日青灰,总像是睡不醒似的。 他们这种上人,天生下来什么都有了,不像他们这种贱籍,光是活着就要拼尽全力了。 这些人有什么不高兴呢。 他扶起趴在地上的赵总管,问是怎么了。 赵常来拍干净身上的脚印,回:“小主子,您都不知道,老奴哪里知道。” 回程的计划并没有被打乱,赵常来向盛清帝禀报,陛下只淡淡道,在百里外的迦叶寺停下歇脚。 盛清帝回城那日,太子早早就在宫门前等着。 他瞧见面容冷峻的父王,踮着脚往他身后张望,没见到他十分想念的人。 盛清帝把他唯一的儿子抱起来,问:“课业可有落下?” 朱景禹收回视线,讲自己最近又读了哪本书,哪一句读不通。 朱瞻正听着,有些失神。 太子看到父亲盯着他的眼睛,揉了下微微扬着的眼角,问:“怎么了?” 朱瞻正没回他,亲了下他的额头,耐心的把他不懂的句子拆成一个字一个字解读。 太子同盛清帝一同过用膳,在哥哥住过的旧殿新殿里找了一遭,没见到阮承青。 朱景禹问赵常来,哥哥是不是又惹父王生气,被藏起来了? 赵常来摸了下小太子的头。 太子殿下同盛清帝哪里都像,好似只是在阮承青肚子里盛了一遭,唯独眼睛有几分他的样子。 “是啊。” 他道:“太子若好好读书,哄得你父王开心,可以去问问陛下。” 坤楼被移平,周边诡事不断。坊间传闻,是这些坤泽一夜尽死,怨气深重。 翻建坤楼之事一拖再拖。 一日,一个自称是从大火之中侥幸的坤泽,将坤阁中淫行恶事一一笔录,在京兆衙门外,以头抢门而死。 此书流于市井,众人读后一片哗然,百姓哪里见识过贵族荒唐,惊于笔下之恶,怒于书中提及坤楼维护之昂贵,辛苦缴纳税供未能兴盛兵马,反是养出一窝淫虫。 半月后,盛清帝推出新令,不设官妓所,文武官员,若有狎妓之事,罢黜放逐。 “当官之法,唯有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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