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本尊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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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虞川闲坐在桌子上，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版的美颜，愣愣的说了一句：“你一直挺善良的。” “善良？”这句话槽点太多，周裴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吐槽起，“所以呢，需要我帮你吗？回复也好反击也好，还是你喜欢别人这么黑你？” “不不！”虞川闲摇着他名副其实的小脑袋，承了周裴的好意，“请你帮我吧，周先生！” 他人变小之后声音也变得软糯了些，这句请求调侃而又认真，让人听来很是受用。 “嗯。”周裴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搓了搓他嫩乎乎的脸蛋，“说吧，怎么帮？” 虞川闲道：“现在这样，单是干巴巴的说点什么怕是没什么用。” 现在网民的心里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他若是不拿出点什么证据，说得再多也不过是狡辩而已。周裴问道：“所以这些绯闻都是假的对吗？” “假的。”虞川闲坦然道，“我没有被包y，没有耍大牌，没有用歪门邪道抢过资源。” 周裴：“那看来你是得罪人了。” “也没有得罪人。”他自认做事还算平和，至少明面上从未给人难堪过。 “挡路了？” “看来是这样了。”虞川闲说着看向周裴，“你相信我？” 周裴似乎也有些疑惑：“总觉得你这个人，很是可信的样子。” 但他其实从来都不是单凭感觉的人。虞川闲闻言忽然笑起来，打从心底开心的样子。周裴看他笑，心里也觉得轻松了几分：“所以呢，网上传闻都是怎么回事？” 虞川闲没有立即回答，他先是伸手在桌子上那个小瓶盖里洗了手，然后接过周裴切得细小的苹果条咬了一口。感受到那一丝甜落进了心里，方才开口道：“虞寒山是我父亲。” 周裴虽然有过猜测，但没想到事实是这样。 “节哀！” 顿了顿，他说出心里的疑惑，“只是我听说虞老先生的爱人是位同性恋人，他们之间并未孕育孩子。” “放心吧！”虞川闲“咯嘣”咬了一口脆脆的苹果，“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干爹，他们是我的养父，从小把我养大的那种。” 木禾传媒大楼23层，董事长办公室专用楼层。周裴踏出电梯，将手里的包包递给旁边的方小翠：“带他去逛逛，小心些！” 方小翠欢天喜地的接过：“老大放心，我一定会保护虞美人的。” 而方小翠的保护方式就是，在不被别人看见的情况下，带领客人参观木禾传媒的磅礴发展，侧面输送老大英明神武的形象。李秋水正巧从旁边的办公室出来，闻言奇怪道：“什么虞美人？” 方小翠被李秋水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正琢磨着想什么借口，就听周裴道： “没什么，秋姐你先过来，我有事跟你谈谈。” 周裴难得这么郑重其事，李秋水也忘了刚才的问题，跟着他走进了办公室。方小翠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护着手里的包包奔楼下去了。办公室里，听完周裴的打算，李秋水整个人都震惊了。 “为什么？”刘秋水很不理解，“如果是以前，虞川闲正火的时候，我没意见，现在他都快糊焦了，你跟我说你要挖他过来？” “对。”周裴道，“我已经决定了。” 李秋水只觉自己的头发还有继续往下掉的趋势：“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坚定的决定挖一个劣迹斑斑的失德艺人？” “没有劣迹斑斑，没有失德。” 周裴端起办公桌上新泡的茶叶抿了一口：“这是我今天要说的第二件事，虞川闲的身上不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 李秋水：“我只有一个请求，理由呢？” 公司不是做慈善的，这里虽然周裴是老大，但她只要还在这里一天就不能枉顾公司利益不管。现在全网都是虞川闲的丑闻在流传，就算他是清白的，闹到如今这个地步要洗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现在把人挖过来，如果处理不好，怕是违约金都赚不回来。 “没那么复杂。”知道李秋水在想什么，周裴道，“换种思路，这些传闻若是全部反转，也算是白捡的流量。” 李秋水却没这么乐观，丑闻传多了，路人缘都败光了，到时候就算澄清，也是弊大于利。 “你怎么确定他的丑闻都是假的，虞川闲说的？” 李秋水以为是虞川闲主动找上的周裴，是虞川闲自己想进木禾。但她不知道的事，虞川闲只以为周裴的帮忙是帮他澄清丑闻，并不知道周裴已经决定要挖他来自己公司的事情。 “虞寒山是虞川闲的父亲。”周裴直接道，“从小养大的那种。” 对于李秋水，不用说太多，这一个信息就足够她想到更多东西。如果这层关系是真的，那么按照虞寒山能影响到圈里的势力，虞川闲他怎么也犯不着去找金主上位。李秋水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只是还有一点不解：“既然这样，他怎么不澄清？” 任由自己经纪人在那泼脏水不说，就连他现在的公司也在打压他。 “这层关系圈里没人知道。” 第二十二章我真的没有钱！周裴自然不能说虞川闲现在缩水了，打字都困难，根本没法做其他事来给自己澄清。 “他不做反击……”周裴顿了顿说道，“没心情吧，虞寒山老先生前段时间过世了。” “啊？” 这确实是个完全没想到的发展，饶是李秋水也被这个消息惊了一跳，“怎么没有听说？” 不管是从财富地位还是艺术成就，虞寒山的离去都不该如此无声无息。不过想到虞川闲进圈这么久也没人知道来看，这家人也真的是低调到了极点。既然如此，那丑闻自然也是假的，这些问题澄清起来也就简单了。至于另外最新爆出来的那个矮胖秃金主，自然也不可能是真的，有虞寒山这样的父亲，哪里还需要走上那样的道路。李秋水想着想着，忽然也沉默了，她在圈里的人脉号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虞川闲这事闹的挺大，圈里多多少少都在讨论着，李秋水比别人知道更多些——这些丑闻的背后推手，是虞川闲那个经纪人。父亲过世，同时还被身边人背叛诋毁，虞川闲这人是真惨！ “那现在要给他澄清，是虞川闲准备爆出这些了吗？” 周裴点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 “那就好。”李秋水脑子里简单过了一遍之后需要走的流程，“简单的开口说几句可不行，虞美人那里必须得拿出更重要的证据才行。” “嗯。”周裴道，“你放手去做，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你？”李秋水好笑，她倒是不知道周裴原来还是这么热心的人，“我不用去联系他本人？” “不用。”周裴坚定道，“直接找我就行，如果我这边有事，就告诉方小翠，让他来找我。” 李秋水无所谓的点头，“行。” 周裴才是老大，既然虞川闲的事情有反转，人又是他看上的，那她也没什么好怀疑的。话题最后，李秋水提出她的最后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你们不是死对头吗？还是我真的从没发掘过你有这么一个乐于助人的品质？” 周裴想了想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我和虞川闲的cp也挺火的？” 所以关系好与不好，都是传闻而已，个中真实，那就只有本人才知道了。其实两人压根儿没合作过，死对头传闻也不知从何而起，忽然的就传开了，还有就是颜值上实在是太搭了，当这个两个人的名字一起出现的时候，就让人忍不住礼貌性的去嗑点什么。周裴没管李秋水脑补什么，把事情说清楚之后，又简单安排了一下公司业务，然后在李秋水离开前让他去把方小翠叫过来。说起这个李秋水本来还对小翠同志的敬业问题表示质疑，作为一个助理还到处游逛像什么样子。周裴难得为小助理说句公道话：“没事，我让她去做点小事。” 方小翠把包包放在老大那张金贵的办公桌上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虞先生再见！” 虞川闲从包包里爬出来，盘腿坐在办公桌上对她挥了挥小手：“再见，小翠同志！” 很显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这两个人之间的友情已经有了量的积累。方小翠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周裴瞅了虞川闲一眼：“怎么的，要不要把你送门口去唱十八里相送？” “咳咳，那倒是不用。” 虞川闲老老实实回头，打量着周总五百平的办公桌。周裴看他无聊，好心道：“坐着不好看，你可以站起来走一走，活动活动。” 看他嘴巴鼓鼓囊囊的，就知道方小翠应该给他投喂了不少东西。虞川闲闻言也不客气，揉了揉肚子站起来溜食。周裴从文件中抬头，看着这一幕觉得有趣，思考着在自己桌子上放一个小游乐场的可行性。最后游乐场没有，不过小床多了一张。方小翠进来给老大倒咖啡的时候被这一幕萌得心肝乱颤，不一会儿就送了一张迷你小沙发进来。两人就这么在办公室对坐了一下午。期间听周裴说了要签自己的事，虞川闲整个震惊了。 “你要帮我我还能理解，就当你心底善良了。签我你图什么？给电影省特效钱？” 周裴用一种看智障儿童的视线看他：“虞川闲，你是不打算变回来了吗？” 虽然他其实也想过假如虞川闲变不回来也挺好，虽然小了些，但这个人穿着他买的衣服，睡着他买的床，戴着本该在他手指上的项链，溜达在他的书桌上…… 有一种是属于他的感觉。如果变回来，他肯定第一时间就走了吧！变回来吗？虞川闲顿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变大了干什么呢？现在就跟缩在异次元什么的，大概是脑容量变小了想不了太多，反正只要他足够没心没肺，什么人生疾苦都找不上他。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网络上的丑闻解决掉再说。总不能真的败坏老爸的名声，让他们两苦情人地下重逢都不安生。周裴拎着虞川闲准时下班，又拎着包包从车库里挑了一辆低调些的车，开出了公司大楼地下车库。 “既然是父子，收养证户口本这些总有吧？” “有。” 包里待着沉闷，虞川闲爬到坐位上坐好。 “我记得你好像住在嘉安国际？” 之前有狗仔在虞川闲家楼下连续蹲了三天三夜，最后中暑晕倒，这件事还上过热搜来着，也是那次直接曝光了虞川闲家的地址。 “租的房子。”虞川闲道，“现在应该已经被刘前退了。” 不过退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前就收走了。 “那你现在住在哪儿？” “你家！” “……”周裴，“好，我们现在去哪儿？” 虞川闲这才反应过来周裴的意思：“哦哦，去玄璋胡同。” “玄璋？”周裴有些惊讶，“你住哪儿？” 虞川闲点头：“我家在那。” 周裴一想也是，他父亲是虞寒山，那会住在价格上亿有市无价的胡同里也就不奇怪了。虞川闲人小没重量，车子转弯他就在座位滚了两圈。周裴瞟了一眼：“小心些！” 虞川闲道：“没事，你开车很稳。” 周裴道：“这么稳的司机，不给开点工资？” 虞川闲认真思考了一下，幽幽叹气道：“没钱！” 周裴都给气笑了：“你一个住在玄璋胡同里的的当红明星，连个司机的工资都开不起，这么抠的吗？” 本以为就是一段玩笑话而已，谁知道虞川闲再次认认真真哼唧道：“我真的没有钱！” 第二十三章也捐了这语气可怜的，配上虞川闲那小身板，简直凄凄惨惨戚戚。 “我现在最贵的东西，就是那对早早就去另一个世界团结了的爸爸给我留的房子了。”虞川闲说着想了想又道：“我确实是欠你良多，要不然你去我家找一找，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抵一抵？” 周裴顺着他的话配合的问下去：“你家有什么，古董？一般令尊这种家族不是都会传一点什么下来吗？” 然而虞川闲依旧摇头：“没了，我都上交给国家了。” “上交？”周裴猛的想起什么：“前段时间网上新闻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虞姓爱国收藏家就是你？” 虞川闲点头：“我爸爸他们也没个亲生娃，到我这也没什么人了。我不会打理这些东西，捐出去还好些。” 这样他们两的名字还能永远并排落在国家博物馆里，也挺好的。其实卖掉也行，但就算是国家买回去，也肯定不会留名的，所以他才会以两位父亲的名义捐献。 “不错。”周裴点点头，倒是不知道虞川闲还有如此豁达的心境，“那你的钱呢？被经纪人私吞了？还是变小了取不出来了？” 毕竟虞川闲名气不小，他这人又没有听说有什么不好的花钱嗜好，就算不靠家里，存款应该也是不会少的。然而虞川闲还是摇头：“也没了。” 周裴是真的奇怪了：“哪儿去了？” 别是这人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不良嗜好吧？然后就听虞川闲又道：“也捐了。” “捐了？”周裴一愣，猛的顿了一下，接着就一言难尽的看向虞川闲，“那九千九百三十二万一千三百块是你捐的？” 虞川闲点点头，幽幽道：“你记性真好。” 这有零有整的，一字不差。 “过目不忘，谢谢！再说之前这事网络上天天讨论，没瞎的都能看见。” 周裴说着一顿：“现在重点是这个吗？这么有零有整的，你是真一分没留？” 虞川闲摇头：“没有。” 周裴想起某些可能，都快气笑了：“这是在干嘛？不生活了还是不想活了？” 虽然是问句，但是能把钱全捐出去之后大半夜爬上涉南山，大概只有后一种可能。虞川闲莫名有些心虚，当时其实也没那么难过。就是父亲去世，他把东西都捐了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和经纪人背叛的消息，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为什么要存在，就连曾经的一点留念因为另一个当事人的遗忘，都变得没有了意义。但此时此刻，虞川闲还是努力想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就是……那什么，想要重新开始而已。” “妙极了！” 周裴嘲讽道：“既然如此就安心来我的公司打工还债吧！” 虞川闲连连点头：“嗯嗯……啊——” 一辆闯红灯的电瓶车冲了出来，周裴一个急刹，虞川闲终于被甩出去了。最后在到虞川闲家之前，两人先去了医院。然后结果就是虞川闲好不容易快拆掉的石膏又重新装上去了。徐大院长一回生二回熟，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虞川闲紧急处理了这点伤，最后还礼貌性的叮嘱一下周裴： “虽然还是血肉之躯，但他现在可脆弱了，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周裴对于他叽叽歪歪的一通嘱咐懒得搭理，不过也没反驳。最后要走的时候，徐里看着老老实实端坐在包包里的虞川闲又感叹了一句： “说真的，好不容易要忘记，你又把人给带过来了，过了这么多天我都还觉得不现实，居然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 周裴：“你还是继续忘记吧。” 虽然波折了些，但天黑的时候，虞川闲家终于到了。一栋大概四五百平,市价许多个零的四合院。周裴提着虞川闲站在台阶下，看着红木大门两边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狮子，再看看包包里昏昏欲睡，穷得连司机都请不起的主人，心情颇为复杂。这大概就是守着金山银山，却连饭都吃不起的意思吧？ “睡着了？” “快了。”虞川闲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身体不舒服？”周裴问，“还是刚才用药的影响？” “都不是。”虞川闲舒服得眯起眼睛，“你应该也来试试，坐在里面，晃来晃去跟荡秋千似的，不打个瞌睡都对不起这份惬意。” 周裴：“……” 脑子里面浮现出自己躺在一个巨大包包里面的画面，猛的打了个激灵，对这个建议只能说敬谢不敏。虞川闲变小之后，周裴遇见他的时候，除了身上不知从哪个垃圾桶扒拉出来的衣服，其他什么也没有，自然也不可能有钥匙什么的。好在门还是那种传统的用钥匙打开的门，虞川闲说他们家人出门都爱忘记钥匙，所以在门外藏了一把。虞川闲把家当捐出去之后，想着家里也没啥值钱东西了，离开时也没收走。几分钟后，周裴周天王走到门口左边的一个大树下，从树干旁边掏出来一把折叠梯子，爬上了左边的院墙，然后在院墙顶部的一个石洞里掏出来一把钥匙。周裴：“……” 周裴发现自从遇见虞川闲之后，他经常就被迫处于一种无话可说的状态。虞川闲看见他手里的钥匙，鼓起了他的小手掌：“果然天才就是天才，在哪儿都能发光发热，这身手矫健的，着实让人羡慕。” 周裴拿着钥匙，将梯子放回远处，然后面无表情的拎起某拍错了马屁的艺人走过去打开院子街门。 “虞川闲。” “啊？” 周裴道：“这次这种事不用硬夸，这只会在强调我刚才到底干了一件多傻的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遇见虞川闲之后就完全没有底线可言，只因为他可怜怜的一句请求就轻而易举的答应了。虞川闲真心夸赞：“我是认真的，上上上次我云爹拿钥匙的时候还摔下来了呢，老胳膊老腿的，可把虞爸给心疼坏了。” 周裴知道他说的就是他那两位父亲，所谓云爹，大概就是虞寒山的爱人云苍，有名的山水派画家，属于圈外人都听说过的那种。但是三年前已经过世了！第二十四章你真是个好人！也就是从云苍过世之后起，虞寒山也淡出了大众视线，彻底退出了这个圈子。周裴忽然就懒得纠正虞川闲了。也罢，夸就夸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虞川闲的家是那种很传统的四合院装修，但不落入俗套，院子里有树有竹，竹下两张石桌，看大小应该都是用来抚琴的。桌上有画，应该是云苍先生的随手之作。墙角有一些空了的花架，虞川闲解释，那些原本都养着两位爸爸的心爱盆栽，他们携手奔赴另一个世界之后，虞川闲怕自己养不活，就都打包送给两位父亲共同的一位老友了。屋里的装潢也是简洁版的传统风格，雅而不闷，有着舒适的气息。这里处处可见两位老先生和虞川闲生活的痕迹，几乎从这些以及字里行间就能看出这是一个舒适又温馨的家庭。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人都过于淡泊名利了些，才会让虞川闲将生死也看得如此淡然。茶厅里甚至还有一面非常接地气的照片墙，有虞川闲的单人照也有两位老先生的合照，更多的是三人照。照片里记录着虞川闲从小长大的时间轨迹。虞川闲显然不是个善于把悲伤显露于人前的性格，在他的言语里，好像他这世界上的唯二亲人真的只是携手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旅游一般。周裴按照他的指示去拿了户口本之后，临走前，看见虞川闲的目光几乎黏在了那面墙上，便大步过去摘下来其中一张合照。 “哎？” 虞川闲不解：“这个也要吗？”户口本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周裴点头：“你手机都没了，里面的资料暂时也没了，用这个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手机有专属ID自动储存什么的，周裴就替他暂时忽略这个功能了。 “是哦。” 带走照片这件事立刻就理直气壮起来，虞川闲扒拉着包包拉链吩咐周裴： “这张也要，云爹的酒窝都笑出来了，还有那张，虞爸每次看着云爹的时候眼神就是这样，给我酸的……” 他一张张数了过去，仿佛怕忘记似的，把那些照片背后的故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好像一切都还在身边一样。周裴难得任劳任怨，每一张他提起的都摘了下来，仔细摞在一起之后，放在他的小床旁边。离开时，周裴把门锁上之后，虞川闲小声请求道： “周裴，这把钥匙可不可以放在你那里呀？” “为什么？” 虞川闲道：“你刚才爬墙的时候心里肯定在吐槽吧？其实我也觉得爬墙不好看，放你那里等我以后变回来了就可以直接用了。” 所以身手矫健什么的，这个人刚才果然就是在尬夸吧？周裴挑眉：“愿意回来了？” 看屋里布置，门窗紧闭电气水全停，显然之前的主人离开的时候大概是没打算再回来了。虞川闲从包包里努力抬头看他，从周裴的角度看去显得他的眼睛格外的亮。 “当然回来。”虞川闲的眼睛里带着释然，笑眯眯的道，“活着挺好的，不是吗？” “是。” 周裴把钥匙放进包包里，顿了顿说道：“虞川闲。” “嗯？”虞川闲轻轻抚摸着钥匙，闻言被吓着似的缩回手，“怎……怎么了？” 周裴说：“在你变回来之前，要是想回来，随时跟我说。” “好呀！”虞川闲笑眯眯的，顺便给他发了个好人卡，“周裴，你真是个好人！” “……” 这话槽点太多，周裴都不想开口了。但不知为何，这句“好人”从虞川闲那张弧度微翘的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莫名就带着些熟悉感。就在当天晚上，一直被各类粉丝@的周裴终于发了一条微，简简单单又莫名其妙的四个字：当个好人/（打勾）在他庞大的粉丝影响下，转发很快上万，热门培根评论是： ——哥哥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今天当个好人的目标完成。至于中心思想，等个大佬分析。接着下面就是各种猜测延伸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