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下:“秋蘅,咱们小娘的眼睛还伤着呢?怎么去看什么银杏叶?” 秋蘅瞬间回过神来,委屈地说道:“我这不是想让小娘散散心吗?” 玉姣听到这,便开口道:“虽看不真切,但……秋蘅说的有道理,走吧,扶着我过去看看。” 在屋子里面闷,在院子里面惹人嫌,又不能去庵中乱走,那就到庵后看看。 她来这是静修的,并非被幽禁,所以行动自如……尤其是那白侧夫人,怕是只盼着她躲远点,所以也没给她立不能出去的规矩。 玉姣本身就长于山野,可自从回了永昌侯府,后又去了伯爵府,她倒是鲜少有放松的机会。 玉姣领着两个丫鬟,从院子的后门出来,是一面高墙,和一个窄窄的过道,往西一转,又走了约莫一百多步,就到了慈音庵的后门。 守后门的,是一个年岁颇大的老修者,年岁大了,似乎很没精气神,这会儿正靠在墙上睡着了。 玉姣出了慈音庵。 果然,就瞧见慈音庵后面是好大一片银杏林子,站在高处往下看,下方的山坡上,也都是银杏树。 已近傍晚。 金灿灿的银杏叶子,在夕阳的余晖下,仿若被镀上了一层橙红色的神光……金光从玉姣所在的地方,一路往下倾斜而去,不知尽头。 在玉姣的眼中,到比前不久之前,萧宁远带她赏的枫,还要美上几分。 一阵风吹来,银杏树随风摇曳,一大片金色的叶子,又随风落下。 春枝和秋蘅两个人,第一次瞧见这样的美景,一时间有些忘我。 玉姣的心情,也忍不住地开阔了几分。 她甚至忍不住地,往银杏林子里面,多走了几步。 玉姣忍不住地张开双臂,在银杏林之中,奔跑了起来。 这种属于她的、无拘束的感觉,让她格外地陶醉。 忽的。 玉姣好像瞧见,不远处的树下,似乎立着一个身着灰衣的颀长身影。 她猛然间定住了脚步。 如此到也看清楚了。 那人立在银杏树下,秋风徐来,银杏叶缓缓落下,他就那样,眼含悲悯地,往这边看来。 玉姣的目光,猛地和此人撞了个正着。 玉姣莫名的心头一颤,他……怎么会在这? 玉姣转身就跑。 此时的玉姣,心中只剩下了后悔,后悔不应该放肆自己的心性,刚才和现在,自己在树林之中奔跑的样子,可没有半点半盲之人的样子,这一幕已经尽数落在那人的眼中……若是传到萧宁远的耳中。 这可有些不妙。 于是玉姣跑了两步,便佯装撞在了树上。 “哎呦!”玉姣轻呼了一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接着便故作艰难的,打算扶着树站起来。 便是此时,玉姣便听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道冷冽的,带着几分讥讽刻薄的声音传来:“薛四姑娘,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礼数。” 玉姣硬着头皮,抬头往前看去。 自然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沈寒时那张仿若谪仙的容颜。 他今年不过才二十出头,比萧宁远要小上不少,但他的身上没有半点年轻人该有的活络,那周身的古板,让玉姣觉得……她像是庙堂之上,接受香火供奉的古仙。 孤清冷寒,又不近人情。 此时恰逢一阵风吹过,玉姣的眼睛被风这么一吹……就蕴了泪花。 沈寒时的声音更冷,似乎有几分不耐烦:“薛四姑娘,还不起来吗?难道要沈某亲自扶你吗?” 玉姣这才扶着树站起身来,她茫然地看向沈寒时,开口问道:“沈先生?我……刚才并非有意不和先生见礼,实在是眼睛受伤了,没瞧清楚先生。” 沈寒时:“还能认出我是谁,说明还没瞎。” 玉姣:“……” 沈寒时这厮,平常在朝堂上,就这样和人说话的吗?难道就不怕朝中那些长袖善舞,喜欢互相恭维大臣们,参他一本吗? 玉姣硬着头皮道:“沈先生,怎么……在这啊?” 沈寒时的声音冷冷清清:“自然是赏秋叶。” 玉姣“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沈寒时冷声道:“怎么,这地方你能来?我不能来?” 玉姣连忙抬头看向沈寒时,紧张地解释着:“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在这碰到先生,有些过于……过于欣喜,对,就是欣喜。” 沈寒时似笑非笑地问道:“是……么?” 玉姣被沈寒时这么一问,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觉得沈寒时好似是故意针对自己一样的!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应该不会,若沈寒时真因为旧事记恨自己针对自己,又怎么会琅儿那么好? 玉姣开口道:“那个,我就不打扰先生清静了,这便告辞了。” 玉姣行了个礼,就连忙转身往后走去。 春枝刚才已经跟上来了,只不过瞧见玉姣和沈寒时说话,玉姣又没唤她,所以没上前。 如今听玉姣这样说,就赶紧上来搀扶春枝。 玉姣往前走去的时候,似乎察觉到,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落来。 她有些狐疑地转过身去。 便看到,一阵秋风吹过,银杏叶簌簌落下……沈寒时便站在落叶的后方,似在看叶落,又似在看她。 第140章 亲迎 玉姣继续往慈音庵走去。 入庵时,她转身,已瞧不见沈寒时的身影。 七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玉姣人在庵中,倒也不用跟着修者们去上早课——这倒是借了白侧夫人的光,白侧夫人身体不好,所以不用去早课。 庵中的女修者们,也知道她们两个人就是来这修身养性的,只每日按时送来斋饭,除此之外,并不过问她们的事情。 已经在这住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憋闷。 可住着住着,反而真就品出几分静好来。 那白侧夫人和她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敬着,少有见面的时候,白侧夫人也是客客气气,她也是恭恭敬敬,倒算是和睦。 比那明争暗斗的忠勇伯爵府,倒是让人舒心不少。 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这一日傍晚。 府上便派人来传话了,是静若师太转达的。 “白居士,玉居士,贵府差人来传话,说是请你们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便来人接你们回府。” 玉姣和白侧夫人,此时都在院子里面。 玉姣听了这话,倒不意外……她本就是回府的。 这慈音庵虽然清静,可她现在若是只图清净,那才叫蹉跎了自己的好时光。 阿娘之前就喜欢清静。 她不喜欢父亲,也不想为了父亲和府上的人争斗,所以在父亲赶他们出侯府的时候,母亲便没有反抗也没有去争,可后果呢? 后果便是,蹉跎了自己最好的时光,也害了她的儿女。 玉姣虽然没有儿女,但是她想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她和柳氏是母女,她有着和柳氏几乎一样的聪慧,但她和柳氏不一样的是,她比柳氏有野心。 玉姣打量着白侧夫人,她对白侧夫人要回府这件事,还是有些意外的。 看白侧夫人孕吐都要躲着人的样子,似乎没那么想回府。 果不其然。 白侧夫人听说府上传话,让自己回府的事情后,脸色有些难看。 她将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 玉姣知道,自己如今出现,白侧夫人就被迫回府……白侧夫人肯定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 玉姣闻言,便一脸意外地看向白侧夫人:“白姐姐这番,也和我们一起回府吗?” 白侧夫人见玉姣一脸天真,仿若毫无城府的样子,便微微垂眸,心中的怀疑已经散去了。 不会是玉姣。 看玉姣这样子并不知情。 而且玉姣身为主君的宠妾,又怎会想自己回到伯爵府和她分主君的宠爱? 第二日一早。 玉姣早早地收拾好东西,并把东西搬到了慈音庵门口的,那两棵银杏树下。 没等多久。 山下就来人了。 当玉姣瞧见一身金丝玄衣的萧宁远,带着满是雍容和贵气,踏上慈音庵前面的平台之时,有些意外。 萧宁远竟亲自……来迎她了? 萧宁远走上石台后,目光在玉姣的身上掠过,最终落在了一旁的白侧夫人身上。 萧宁远温声道:“身体好些了吗?” 玉姣瞧见这一幕,微微垂眸,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 这山上,住着的可不只自己一个。 萧宁远大概是来接白侧夫人的。 白侧夫人生的很是美貌,往那一站犹如弱柳扶风,美若西子。 白侧夫人轻声道:“有劳主君关心,已经好些了。” 她的声音也像是中气不足一般的,又轻又缓,落在人的耳中,仿若落花拂过心尖。 玉姣想,自己若是男人,约莫也会对白侧夫人多几分怜惜。 萧宁远便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随从,随从上山的时候,还抬了一个登山用的藤椅。 “岁兰,你便坐着藤椅下山吧。”萧宁远温声道。 白侧夫人微微点头:“好。” 白侧夫人上了藤椅,两个随从抬着藤椅,便往山下走去。 白侧夫人回头看了过来。 就瞧见萧宁远走到了玉姣的跟前。 白侧夫人微微一愣,接着便转身看向前方,好似后面发生的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到是玉姣,看着萧宁远伸过来的那宽大的手掌,有些失神。 萧宁远见玉姣不主动,就径自拉起了玉姣的手,接着道:“穿得少了一些,手有些冷。” 玉姣抬头看向萧宁远。 萧宁远便道:“眼睛好些了吗?” 玉姣忙点头。 萧宁远的神色舒缓了一些,然后看着玉姣道:“怎么见了本伯,这般生疏?” 玉姣正要开口。 萧宁远又问:“吃醋了?” 玉姣听到这,便闷声道:“妾不敢吃醋,但……不知道为何,瞧见主君关心白姐姐,我这心中还是有些堵闷的。” 说到这,玉姣便抬起头来,眼神格外坚定且明亮:“不过主君请放心,妾一定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争取做到爱屋及乌!” 萧宁远有些不解:“爱屋及乌?” 玉姣便一本正经地说道:“《尚书大传——大战》之中说,爱一个人,连着他房顶上的乌鸦,都会一起喜爱。” 萧宁远意外地挑眉。 玉姣连忙回过神来,开口说道:“主君恕罪,妾不是说白姐姐是乌鸦,白姐姐品性高洁,实乃我等的典范。” 玉姣继续道:“妾的意思是……主君喜欢谁,妾就喜欢谁,妾以主君喜为喜,以主君悲为悲,以主君厌为厌!” 萧宁远看着眼前年轻女子,坚定真诚的言语,心中某个很久没有被人触及过的角落,微微一动。 萧宁远看着玉姣的神色,温和了起来:“你竟还看过尚书大传? 玉姣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看……看过。” 萧宁远有些意外:“还看过什么书?” 玉姣小声道:“四书五经,闲谈杂技,妾都看过……” 萧宁远闻言,便将目光彻底落在了玉姣的身上,盯着玉姣看着。 玉姣被这目光,看得有些发慌:“主……主君……可是有什么不妥?” 第141章 回府 萧宁远倏然一笑:“是你太让人意外和惊喜了。” 眼前容颜妖娆勾人的女子,好似一本书,每次翻开一页,都有不新的,不一样的内容。 萧宁远的眼神之中,满是欣赏之色。 玉姣心中明白,萧宁远也喜欢聪慧的女子。 但这聪慧,又不能过了头。 她要让萧宁远知道,她聪慧且通晓诗书,并非那种只会勾人的女子,也得让萧宁远知道,纵然她聪慧,可她依然痴心于他。 任何一个男人。 都无法拒绝一个才貌双全,且温柔小意的女子。 只是这个世界上的大多女子,有了才貌,便多了傲气,没人会同玉姣一样,这样放低身段。 或者是说……玉姣也想挺着脊背,如同汴京城之中,那些高门贵女一样,骄傲肆意地活着。 可她,还需得认清楚自己的处境。 在没有高傲资本的时候去高傲,只能是自取灭亡。 萧宁远看着玉姣,温声问道:“姣姣的眼睛好些了吗?” 玉姣点了点头:“好多了!” 旁边的秋蘅听了这话,对着春枝嘟囔着:“咱们小娘怎么不说实话?那眼睛虽然能看清楚东西了,可夜里总是酸痛,睡觉都睡不安稳……” 春枝看向秋蘅,皱眉道:“闭嘴,别乱说。” 声音不大,但还是恰到好处地传到了萧宁远的耳中。 萧宁远的目光之中,又多了几分怜惜:“你受苦了。” 玉姣扬起下巴,看向萧宁远,温声道:“能得主君陪伴,玉姣不苦。” 萧宁远笑了笑,就拉着玉姣下山。 玉姣看了看自己被萧宁远握住的手,有些意外。 萧宁远道:“下山的台阶被晨露打湿了,有些湿滑,我牵着你。” 一路上,两个人手拉手,并肩而行。 等着走到了台阶变窄之处,萧宁远甚至还会伸出手来,将玉姣纤细的腰肢,拥到自己的怀中。 终于到了山下。 白侧已经在那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瞧见萧宁远牵着玉姣下来,依旧一副空谷幽兰的感觉。 玉姣早就听说过,这位白侧夫人自从入了伯爵府后,就一直不争不抢的,十日里有七日是病着的,也因此错过了许多宠爱。 她心中暗道,这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就是白侧夫人真的人淡如菊,早已将自己的心性修炼到一定境界,无欲无求。 第二种,便是白侧夫人不爱萧宁远。 若是女子真爱上什么人,又怎么可能,坦然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和其他女子这般亲密? 也不知道白侧夫人是何种了。 不过不管白侧夫人是怎么想的,白侧夫人这种人淡如菊的,总归是人畜无害。 至于她为何明明有了身孕,还要藏着掖着,跑到慈音庵静修。 玉姣想着,这应该是白侧夫人保护孩子的一种手段吧? 这么多年下来,忠勇伯爵府的后宅,一个新生的孩子都没有诞下过,连着孟侧夫人那种,有宠爱的侧室,都遭了毒手。 白侧夫人谨慎一些,也是正常的。 白侧夫人先一步开口了:“主君,妾的身体不适,总是想作呕,便不和主君以及玉姣妹妹同乘了。” 萧宁远微微颔首。 说到这,萧宁远皱眉,看着随从吩咐着:“回府后,让郎中到幽兰院之中看看。” 吩咐完这件事。 萧宁远这才带着玉姣走到自己的马车跟前。 萧宁远扶着玉姣上了马车,这才进来。 一路上,玉姣忍不住地掀开马车的侧面的帘子,往外张望着。 萧宁远见玉姣看得认真,含笑问道:“有那么好看吗?” 玉姣状似无心地说道:“妾从伯爵府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瞎了呢!如今还有眼睛用,当然欢喜……” 说到这,玉姣转过身来,将目光落在萧宁远的身上。 她目光盈盈,带着一种诉说不出的深情:“不过比起看不清楚外面的美景,妾更担心……看不到主君。” 萧宁远闻言失笑:“是吗?” 玉姣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来,用手去摸萧宁远鬓间乌黑的头发,以及他的侧脸:“主君是妾见过的,生得最貌美的男子,要是再也看不见了,多可惜呀!” 萧宁远伸出手来,将玉姣的手摁住。 萧宁远的声音低哑:“放肆!” 玉姣顿时没了刚才那活络的样子,紧张地看向萧宁远:“妾……妾逾越了。” 萧宁远见刚才还难得活泼的玉姣,这会儿又将自己缩回了兔子洞,便一用力,将玉姣拉到自己的怀中。 他低沉且温和的声音,从玉姣的上方响起:“姣姣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谨小慎微,你可以选择做自己。” 玉姣的唇角微微一扬,眉眼之中带着几分俏色:“主君,你待妾真好。” 马车停在了忠勇伯爵府的正门处。 萧宁远先下了车后,转身对着马车内伸出了手,玉姣瞧见了,有些迟疑。 但最终,她还是将手放在了萧宁远的手上。 萧宁远牵着玉姣往里面走去,至于白侧夫人则是陪在萧宁远的另外一侧,由染霜搀着。 往忠勇伯爵府里面走的时候。 玉姣还是有些忐忑的。 这一路上,她未曾问起萧宁远关于伯爵府的事情,更是不知道萧宁远怎么处置的薛玉容。 萧宁远察觉到了玉姣的紧张,借着宽大衣袍的掩饰,轻轻的捏了捏玉姣的手。 玉姣的脸瞬间就带起了几分红晕,低声道:“主君!” 萧宁远的唇角微微扬起,格外愉悦。 不过被萧宁远这么一闹,玉姣倒是不担心了。 萧宁远亲自从慈音庵上,将她接了回来,便已经能说明萧宁远的态度了! 有萧宁远护着,薛玉容定不敢再如从前一般为难她! 萧宁远带着一行人,回了东苑。 一进东苑的门,钱管事便领着好些仆从,等在那了。 “恭迎主君回府,恭迎两位侧夫人回府。”钱管事开口道。 玉姣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两位侧夫人?白侧夫人是一位……那另外一位是? 第142章 侧夫人 玉姣怔在原地,似不明白钱管事话里的意思一样,或者是……她明白,只是不敢相信。 到是白侧夫人先反应过来。 她满是病容的脸上,难得的,带起了几分笑容,真心道:“恭喜玉姣妹妹了。” 玉姣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眼神之中满是惊喜……惊喜之中,又带着几分惶恐似的,看向了萧宁远。 萧宁远瞧见玉姣这般模样,似乎很是满意玉姣的反应,唇角微微扬起,心情十分愉悦。 玉姣说起话来,咬到了舌头:“主……哎呦。” 玉姣被疼的瞬间开始掉眼泪。 她捂着自己脸,含泪问道:“主君……这……妾……” 玉姣想问,但又怕说错话,到时候丢人。 萧宁远则是含笑道:“玉侧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玉姣听萧宁远这样一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萧宁远今日,竟然把她抬为侧夫人了! 玉姣只觉得,好似做梦一样,整个人如同踩在云端里面,不着实地。 她连忙走到萧宁远的跟前跪了下来:“妾多谢主君抬爱。” 便是玉姣,算计了自己被薛玉容磋磨这件事,想着的也只是和薛玉容彻底翻脸,挫薛玉容的锐气,叫薛玉容往后不敢随意欺辱自己。 她万万没想到。 萧宁远竟然,给她抬了侧夫人。 她阿娘柳氏,入永昌侯府半生,生下二女一子,父亲也没说给母亲一个侧夫人的名头,若不是琅儿出息了,她又将父亲架在火上烤,父亲迫不得已,她阿娘更是不可能当上平妻。 而她。 入府也才两月有余。 便从无名无份,到了这侧夫人的位置。 玉姣深深地意识到了,在这伯爵府之中,萧宁远的宠爱,代表什么。 只要萧宁远愿意,莫说是她这个本就从永昌侯府出来的姑娘,便她的身份更差上几分,她也能攀着萧宁远这棵大树,往上爬。 萧宁远走到前面,伸出手来,将玉姣扶起。 他温声道:“姣姣不必如此多礼。” 说到这,萧宁远则是继续道:“姣姣先回揽月院,等着晚些时候,府上为你庆贺。” 玉姣点了点头,然后道:“那妾……就先回去了。” 临走之前,玉姣看向白侧夫人,态度十分恭敬:“白姐姐,阿姣便先走了,得空阿姣定会去拜见白姐姐。” 虽然说她和白侧夫人如今都是侧夫人。 但玉姣对白侧夫人,依旧和之前一样恭敬。 玉姣领着两个丫鬟,缓缓往回走去,走几步,玉姣就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萧宁远。 萧宁远则是含笑注视着玉姣。 直到玉姣转了弯,回到了揽月院。 玉姣刚一进揽月院的门,便察觉到揽月院之中的格局发生了变化。 之前在院子里面的假山被挪了出去,空出了好大一块地方,空地上搭建了秋千的架子。 在院子的角落处,特意用石头,围了一个小小圈笼,担心兔子打洞跑了,所以地面也用石头夯实了,此时那只兔子,正蹲在里面。 在往屋子里面走去。 这次连屋中之前的那张旧床,都被换成了崭新的红漆床。 屋中还新添了博古架。 上面已经摆满了摆件,除却之前萧宁远赏下来的,还有几样一看就是下人们精挑细选送上来的。 有天鹅交颈的扇面,也有石榴纹的彩瓷瓶。 秋蘅忍不住地感慨着:“哇!小娘……” “啊!不对!是侧夫人了!”秋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是欢喜。 春枝瞥了秋蘅一眼,含笑道:“算你这次机灵!” 秋蘅的脸上满是喜色:“小娘成为侧夫人了,那我以后,是不是侧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了?” 秋蘅想问题很实际。 玉姣瞧见秋蘅的样子,忍不住地笑道:“傻丫头!” 不只秋蘅和春枝高兴,玉姣自己也高兴。 能不高兴吗? 侧夫人和贵妾,瞧着好像只差一点,但其实这两者之间,隔着千差万里。 不说别的,就说这妾生的女儿,是可以被主母随意抱走的,可是侧夫人生的孩子,却有权力养在自己的身边。 当家的主母,或许可以磋磨一个妾室。 但……这侧夫人,却就不是当家主母,可以随意动的了。 若真想惩治侧夫人,那需得请家法,还是得在主君或者是老夫人的见证下,才可以的。 玉姣也没想到,萧宁远竟会送自己这样一份大礼! 这一次,她虽吃了一些苦头,也很是惊险,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玉姣开口道:“春枝,你去膳房拿一些点心。”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且打听一下关于大夫人的事情。” 玉姣知道,自己不能只顾着高兴,不想别的。 被抬了侧夫人,可不代表高枕无忧了。 便是孟侧夫人,也能被人暗算!她在府中的根基,尚不如孟侧夫人根深蒂固,更不能因为一时高兴,就得意忘形,叫人捉了纰漏出来。 从前她只是一个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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