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没关系,钟少下车检查后备箱,我等了等发现他没回来就下车查看,这才发现他死在后备箱里面了。” 傅延生盯着他嘴角的巧克力残渣,伸手去抹,力道大得要把那块皮抹下来。 陈子轻忍着疼没躲开:“真的,他的死状那么恐怖,我不可能做得到,人都不可能做得到。” 傅延生自动忽略看起来诡异的部分,他从胸腔里牵出的怒气带着暴虐的气息:“他是我的几个发小里最稳重的,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就能让他避开我的人带你走。都到这地步了,你说他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陈子轻张了张嘴,要是他知道钟少会死,怎么也不会来这一出。 钟少怎么就在任务里了呢。 陈子轻欲哭无泪:“他也只是想睡我,不会为了我连命都不要的。” 傅延生从上到下解着西装扣子,道理谁都懂,可是钟家丧子,需要有个出气口。 果不其然,没一会,费莱尔就汇报道:“傅哥,钟家二爷亲自来了。” 傅延生感到荒谬,钟二爷都出马了,是不相信他会把人交出去吗?他怎么可能不交出去,跟相识多年的发小相比,眼前这个贱人不值一提。 陈子轻焦躁地啃着手指甲,一旦他去了,就活不成了,那他还怎么做任务。 他从傅延生冷冰冰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一下就流出了眼泪:“延生,你别把我交出去。” 傅延生俯视他的恐慌无助:“我叫你把自己的腿夹|紧,你不听,现在出事了,后果自己承担,我不会管,也管不了。” 陈子轻扶着墙站起来,两只手去抓他的西装袖子:“我去了,无论如何钟家都会要我给钟少偿命的,他们还不会给我个痛快,肯定会让很多人欺负我打我,我会死得很惨的,延生,我不能去,我不想死。” 楼下有开枪声。钟家不带走人,绝不罢休。 费莱尔敲门进来:“傅哥。” 陈子轻更加用力地攥着傅延生的袖子,把袖扣都攥掉了,硌在手心里。 傅延生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带走。” 陈子轻的指关节被掰得抽痛痉挛,透着触目惊心的红。 “你不是要冷落我,羞辱我,让我成为垡城的笑柄吗,我死了,你就不能如愿了。” 傅延生古怪地想,他怎么知道我内心的想法? 无所谓了。 傅延生笑了笑,凉薄道:“我现在觉得,你死了更好。” 陈子轻被冷汗跟泪水打湿的头发黏在脸上,他瞪大金色泛红的眼睛,眼角不停有泪珠滚落。 费莱尔把他带走了。 “延生,延生,傅延生!” 傅延生脱了西装丢在沙发上,解着衬衣领扣去倒水喝,兰家的宴会请了很多人,他中途离场,没跟兰翕说一声,也没对兰家二老打声招呼,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楼下乍然发出很大的嘈杂声,其中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叫喊。 “傅延生……傅延生……傅延生……” 一堆的保镖佣人,甚至费莱尔也在场,他谁都不叫,就叫这个名字,也不说别的话,只叫名字。 傅延生喝了两口水,他拿出手机给兰翕打电话,解释自己离场的原因。 牵扯到钟家独子的死,惹了这等大祸,怎么留? 犯贱。 电话里是兰翕耍小性子的埋怨,傅延生耐心地哄着。 “傅延生——” 一声绝望恐慌地哭吼从楼下击打进来,那一瞬间,他全身的器官都好像停止了运作,只能僵硬地站着,手机里传过来兰翕的声音,不知道说的什么。 楼下的几道引擎声逐渐远去,安静了。 傅延生拿着通话中的手机走进贱|人的房间,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具碎烂到捧都捧不起来,流着臭水的尸体被钟家运出去随便丢在山里喂野狗,他的太阳穴毫无预兆地抽了一下,几秒后就把手机扔到墙上,将梳妆台上的一大堆瓶瓶罐罐全给砸了。 咚咚咚 心脏跳得前所未有地块,到了不适的程度,他站在一地狼藉里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捋着微乱的发丝走到窗边,拿出手机吩咐下属。 “马上把婚礼的请柬送出去。” “时间地点不变,所有都不动,就写新郎傅延生,新娘微玉,欢迎各位前来观礼。” 作者有话说: 婚礼上就能见到戴助听器的那位了。明天见大朋友小朋友们! ??47 ? 逼王集中营 ◎结婚◎ 钟家来了五辆车, 陈子轻坐在第二辆车里,他垂着头,眼睛鼻子跟嘴唇上都黏着头发丝。 脸是鲜活而僵冷的白,发丝是静止又空灵的白, 它们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油画般的质感。 画师似乎把大量时间用在身段线条上,年年月月一寸寸地精细打磨到完美, 到头发部分就失去了耐心, 只铺了层银白, 发丝的弧度勾得十分随意甚至潦草,一些发丝遮挡了面容, 粗糙中竟然透出了别样的神秘,让人见一眼就心痒,难以忘怀犹如魔障,忍不住想进到画里面, 虔诚地拨开画中人脸上的发丝, 仔仔细细地一睹容颜。 陈子轻体会到了什么叫雪上加霜, 什么叫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他赶紧用双手抹抹潮湿的脸, 把黏在上面的头发理到后面,露出了清晰的眉眼。 像被欺辱过的湿红遍布他的整张脸, 锁骨脖颈直至略低的领口边沿也是一片红。 车里气氛瞬间就从压抑变得浑浊。 陈子轻察觉到了, 他正要把头发往身前拨, 旁边响起声音:“死到临头了, 还要卖弄风骚。” 钟家二爷, 四十多岁,一身黑色长衫,手上盘着一对核桃,刻板严肃的一张脸,竟然会说出低俗不堪的话。 陈子轻惊到了。 “小玉,你现在这个年纪,一身脏味儿,都能把我的侄子迷得晕头转向,为你丧命。” 钟二爷盘核桃的动作没有停,眼睛没睁开:“要是他见到你母亲年轻时的样子,那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陈子轻的脸色变了变,这个中年人,不会是跟原主的母亲有什么恩怨吧? 陈子轻紧紧攥着手指,这个钟王八羔子对原主的母亲恩将仇报,还把原主卖了,原主摆脱外国商人多半跟曾经的靠山有关,他现在羊入虎口。 手心一阵刺痛,陈子轻恍然,傅延生的袖扣一直在他手里。 傅延生会保他吗? 男人好色,商人重利,傅延生是男人,也是商人。 傅延生把白月光的死算到原主头上,总是言语诋毁,偶有暴力行为,没对他的身体露出过明显的兴趣,哪怕是生理上的欲|望,利益的话,傅家跟钟家结交多年,肯定是有牵扯的。 保他,必定要得罪钟家。 还要摊上不顾及发小情分的名声,影响到傅氏。 陈子轻这一分析,觉得自己凉了,真的凉了,他急得头昏脑胀想吐。 怎么办啊,谁有那个能力从钟二爷手上把他带走呢…… 想来想去,又回到傅延生身上了。 真的没有别的人选。 夏桥正来了都不行,这么多人压着他。更何况夏桥正也不会来。 毒蛇般湿冷的气息从中年人身上散开,丝丝缕缕地捆住陈子轻,他往车门边挪了挪。 丝绒上衣紧贴着腰身没有一丝缝隙,束腰的裤子,裤腿的蕾丝边让他临时拽掉了,他的艳色西装外套没穿出来,留在了钟少的车上。 想到钟少,陈子轻就从困境转到了任务上面。 哧—— 车子来了个急刹,陈子轻被那股冲力撞上副驾的椅背,胸骨疼得好像要断了,他捂着胸口调整呼吸,喘口气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人工体香能突然飙升,也能突然消失,太不稳定了,谁知道这个时候会不会跑出来,他不敢出汗。 这么多人,他会死。 旁边的钟二爷停下盘核桃的动作,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一睁开,面相都变了。 阴险狠毒,混着心术不正的血气。 陈子轻把嘴巴里的软肉咬出血才让自己尽快平复,他透过车窗看到钟家的保镖们下车,围住斜停在前面的车辆,别的就看不清了。 大晚上的,寒冷空气都让保镖们手里的枪给点燃了,大火要把拦路的车辆吞噬。 费莱尔降下车窗:“各位不要误会,我是来给钟二爷送请柬的。” 保镖们意想不到是这景象,一时没动静。 费莱尔是傅少的心腹,只给他办事,这请柬,是他的。 那他跟谁结婚? 费莱尔用两根手指夹着一张红色烫金的请柬:“是你们交给钟二爷,还是我亲自给他?” 有个保镖上前拿走请柬:“我会转交给二爷。” “好的,请柬已送到,我就不耽误各位了,到时欢迎来喝喜酒。”费莱尔把墨镜一戴,他启动车子,潇洒地来了个漂移,丢下一众保镖扬长而去。 保镖敲第二辆车的车窗,钟二爷下了车,接过请柬打开。 内容简洁,新郎新娘的名字很显眼。 保镖离得近,不经意间瞟到了,他不假思索地问道:“二爷,傅总这是什么意思?” 钟二爷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直接把他扇倒在地,另一个保镖及时把同伴踢开,并递上帕子。 十点刚过,路边长灯明亮,风里有雪粒。钟二爷拿着帕子擦擦手,什么意思,保人。 调查的结果是纯玩|弄,不涉及感情,人也确实让他带走了。 但是现在这变故…… 钟二爷始料未及,那年轻人竟然心软了。 为了一个大自己快十岁,除了脸,其他一无是处的草包玩意儿。 堂堂傅家的家主也不过如此。 情人不断,玩得花,什么都尝过的人,也会抵抗不了最低级的诱|惑? 真是让他高看了。 钟二爷把请柬撕了,纸片被风吹走,他坐回车里,盯着缩在另一边的人。 陈子轻竭力让自己别慌,然而这份“平静”在钟二爷看来,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有傅延生撑腰,瑟瑟发抖的翅膀支棱起来了。 钟二爷突然一把扯住垂在座椅上的长发,将人硬生生扯过来:“小玉,傅氏正在派送请柬,傅延生要娶你,还有半个月。” 陈子轻疼得扭起来的脸上闪过错愕。 “不过,新娘子有口气就行了,你说是吧。”钟二爷笑得慈祥,“那就给你留口气。” 陈子轻惊惶地挣扎着想要护住自己的头发,却被钟二爷按着头往车门上一撞,他短暂地失去意识,一个核桃被塞进他嘴里,嘴角顿时开裂。 钟二爷本想定好地方再带人去,不急一时,等侄子的后事处理完了再说,他有的是时间。傅延生这一出激怒了他,导致他半路就叫手下把人拖了出去。 直接在路边发泄怒火。 新的旧的堆在一起,他能把人活活打死。 陈子轻抠出带着口水跟血液的核桃环顾四周,郊外,一群保镖,手拿辫子的牲口,他绝望地问:“陆系统,我这副身体再死一次会怎么样?” 系统:“任务失败,灵魂回到现实世界,继续做你的植物人。” 陈子轻沾血的嘴唇哆嗦,那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他见钟二爷拿着鞭子走近,吓得爬起来就跑,两个保镖架住他的胳膊,将他翻个面架回去,停在灯下。 男人的白色发丝跑到他们手上,缠绵引诱的弧度,他们咽了口唾沫,悄悄对视一眼,不敢乱动心思。 陈子轻的后背对着钟二爷,他面向一片寂冷萧条,语无伦次地求饶。 “二爷你放过我吧,我跟你侄子的死没有关系,我也很难过,你别打我行吗,我可以,我们可以慢慢……” 一道恐怖的劲风伴着风雪袭来,从陈子轻的左肩斜穿过背脊,直至右腰,他惨叫了出来,汗液不受控地渗了一身。 没有体香,只有皮开肉绽的血腥味。 陈子轻的腿站不住地抖动,他要瘫地上,两个保镖架着他的力道加重,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他衬衣下的潮湿与柔软。 他们咽了口唾沫,目不斜视。 钟二爷对着虚空甩了甩鞭子:“当年在国外,你去哪了?” “我……我去哪了……”陈子轻眼神涣散地喃喃,我哪知道啊!我又没有那部分记忆! 钟二爷以为他不配合,举着鞭子就要抽上去。 一辆车打着前灯由远及近,不紧不慢地停在保镖们的枪口之下,还是费莱尔,他去而复返。 或者说,压根就没离开。 钟二爷阴毒的眼神在费莱尔跟颤动的人身上走了一圈,他笑得怪异:“费莱尔,你的主子知道他的下属跟他的未婚妻私下勾搭上了吗?” 费莱尔坐在驾驶座上面,手一摊:“这还真是没有,我不好那口。” 钟二爷冷声:“那你是什么意思?” 费莱尔露出一口白牙:“二爷威猛,一般人抗不出你的一鞭子,微大少爷已经快到极限了,你再抽下去,到时婚礼就办不成了,我这才送的请柬。” 钟二爷抽红了眼:“别说你一个看门狗,就是你主子亲自来了都拦不住我的第二鞭。” 说着就猛甩鞭子,对着眼前那片薄而媚的背脊抽了过去。 陈子轻被那一下抽得剧烈挣动,他从保镖的架箍中挣脱出来,趴在地上没有方向地爬行,头抵着地一点点蹭着往前爬,背后的白衬衣映着两条血痕,正在向四周扩散。 部分白发染成红色,颤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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