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是,你还有小宝和自己的家庭要照顾,小宝以后长大了,他也需要钱。” 顾怀泽听后,喉咙有些发紧:“好,以后不会了。” 许若矜这才安心。 可这时,顾怀泽又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了她。 “这是我的工资卡,密码是你姐的生日,你拿着。” 许若矜一愣。 顾怀泽又把两把钥匙交给她:“矜矜,这两把钥匙,一把是市里房子的钥匙,一把是保险柜的钥匙。你都拿着吧。” 许若矜疑惑:“为什么要把这些给我?”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除了小宝以外唯一的直系亲属了。我想交给你帮我保管。”顾怀泽一字一句。 许若矜听到他说的这些,不知道再怎么拒绝。 “那好,我先帮你保管。” “嗯。”顾怀泽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的时候,又回头看向许若矜:“矜矜,你有空去一趟医院,你太瘦了,检查一下身体,别把身体熬坏了。” 许若矜答应:“好。” 顾怀泽离开前,又忍不住回头:“还有,最近一段时间医院很忙,我可能不会回来。”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小宝。”许若矜说。 顾怀泽眸中复杂,由衷道:“谢谢,我先回医院加班了。” 他走后,许若矜照常给小宝洗漱,带小宝睡觉。 一个晚上。 许若矜都在做噩梦。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许若矜拿起手机一看,是栖霞市医院的电话。 她的心里莫名有些慌乱,接过电话。 “请问是顾怀泽医生的妻子许若矜吗?” “是我,怎么了吗?”许若矜心里的不安莫名扩大。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来医院一趟吧,顾医生出事了。” 许若矜大脑一片空白。 她快速穿好衣服,把小宝交给母亲后,赶去医院。 一路上,她的心跳的特别快,耳边也是一片轰鸣。 终于赶到医院,许若矜就看到不远处顾怀泽的同事们红着眼睛站在门口。 “怎么了?泽哥出什么事了?”许若矜慌忙问。 一个男医生走上前,嗓音哽咽:“昨天晚上,怀泽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天去他家接他。” “可是我过去后,才发现他吃了很多安眠药,现在已经……” 后面的话,男人怎么也说不出来。 而许若矜隐约感觉到什么,跟着男人往前走。 最后,她停在了一个熟悉不过的地方,太平间门口。 许若矜的脚步僵在原地,怎么也不敢往前走:“是不是……弄错了?” 男人眼眶通红,缓缓摇头。 许若矜见状,一步步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一块白布下,漏出的一只手。 那只手上,戴着一块满天星手表。 那是大姐结婚时,买给姐夫顾怀泽的。 这一刻,许若矜连哭都不会了。 “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不知道,明明昨天晚上怀泽还请我们一起吃饭,说是感谢我们这些年对他的照顾。”跟过来的一个老医生攥紧了手:“谁知道他会想不开。” 想不开…… 许若矜脑中嗡嗡作响,感觉像是在梦里一样。 她不自觉想起昨天,顾怀泽离开的时候,交给她的卡,还有两把钥匙…… 身旁医生又将一封信递给了许若矜:“这是怀泽留给你的,你看看吧。” 许若矜接过那封信,她轻轻打开,最上面一行写着。 “矜矜,对不起,我要先离开这个世界,去找你姐姐了。” 许若矜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往下看去,只见纸上断断续续写着不少的话。 “我从小六根缘浅,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是被我爷爷一手养大的,可我刚考上大学,我爷爷也没了……从哪以后,我就成了孤儿。” “我们那边有个老先生算出我命里无家,我一直不信命,所以我努力学医,想要以后能组建自己的家庭。” “矜矜,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姐姐许欣。” “是她给了我一个家,而后又给了一个珍宝。” “可惜……我没能守护住这个给我家的女人。” 许若矜攥紧了纸张,往下看去,就见皱巴巴的纸上,还写着:“我一直不善于表达爱,许欣怀孕的时候,我经常忙于工作,没能照顾好她。” “她生产那天,我还在手术台上。” “明明我是医生……可我救的了别人,却救不了我最最重要的妻子……” “直到欣欣死前,我都没能对她说一句,我爱你。” 眼泪不自觉从许若矜的早已干涩的眼眶滑落。 她突然想起,大姐还在的时候,曾拉着她的手说。 “矜矜,其实我知道你的姐夫并不爱我。” 许若矜当时很疑惑:“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大姐握着她的手,喃喃道:“因为他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 原来姐夫不是不爱姐姐,只是他不擅长表达。 纸张从许若矜的手中掉落在地,最后的字上面写着。 “我给你和小宝留了一笔钱,希望你不要怨恨我,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我要去找我的欣欣了。” 有些人只是选择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离开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许母带着小宝赶到医院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 小宝还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小小的手去拉顾怀泽的手:“爸爸,起床。” 一天之间,许若矜仿佛老了十岁。 她的眼泪好似早就流干,独自安排着顾怀泽的葬礼。 看着顾怀泽如同父亲和大姐一样,被送进焚烧炉,她的一张脸苍白的可怕。 弟弟许华看着许若矜这个样子,忽然有些害怕:“二姐,你没事吧?” 许若矜没有回答他,只是从母亲怀里抱过了小宝。 她轻声对小宝说:“小宝,最后看看爸爸,跟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小宝最后看了一眼顾怀泽。 许若矜便抱着他,走出了殡仪馆。 中午,回家的时候,她怀里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盒子。 这一切,就和两年前一样。 两天后,下葬这天,是在大姐许欣的坟墓前。 有人问许若矜:“真的要让他和许欣合葬吗?” 于情于理,现在的许若矜才是顾怀泽的妻子。 许若矜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嗯,这是泽哥的遗愿,他和我的姐姐很相爱,他们本来就应该合葬。” 来人没在多说什么。 前往祭拜的人,纷纷安慰许若矜和许母。 他们忍不住在背后议论:“小宝才两三岁,他妈妈和爸爸都去世了,现在该怎么办?” “许若矜也是可怜,才结婚两年,丈夫就没了。” “听说是为了她姐姐殉情。那为什么当初要娶她呢?” “谁知道,可能是结婚后,觉得她不如许欣吧。” “许欣又孝顺又贤惠,还给人怀泽生了小宝,矜矜从小就没有她姐姐懂事。” “……” 许若矜听着这些人小声议论,没有反驳。 她确实比不上大姐。 大姐可以为了她和弟弟辍学,为了让她和弟弟上学,一个打三份工,而且没有任何怨言,也不求任何回报。 其实大姐更像是她的母亲…… “节哀顺变。” 老板许巍也过来了,同情地看向许若矜。 许若矜点了点头。 葬礼过后,所有人都离开了。 而许若矜一个人站在墓碑前,看着大姐许欣和姐夫顾怀泽两个人的黑白照,久久失神。 “姐,姐夫,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宝。” 不知道为什么,人真的很奇怪。 明明对方都去世了,可大脑却觉得他还活着。 许若矜用了两年都没有完全接受姐姐离世,可现在顾怀泽的离开,让她不得不承认,姐姐早就走了…… 从墓地往外走,天空阴沉飘着细雨。 许若矜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安静地停着一辆迈巴赫。 而时逾舟此时此刻就坐在这辆车上。 司机忍不住问:“时总,要不要我过去叫许小姐?” 时逾舟沉默了许久,还是摇头:“不了。” 司机一愣。 “可您从美国连夜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见许小姐吗?” 他的话音刚落,时逾舟的手机震动,他拿起一看,是母亲打来的。 “有事?” 时母叹了一口气:“许若矜的事,我也知道了。” “你可以可怜她,但不能像以前一样,不然她又会缠着你。” 时逾舟眸色清冷:“我自有分寸,我不爱她,她也不会再缠着我。” 挂断电话,时逾舟看着远处许若矜单薄的身影,不自觉攥紧了手。 许若矜站在蒙蒙细雨之中,看着昏沉无比的天空,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的心中就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样。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继续挪动脚步,打车去往市区里大姐和顾怀泽曾经的婚房。 出租车上,司机看着许若矜苍白不已的脸,温声寻问。 “姑娘,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或许是面对陌生人,许若矜卸下了所有的坚强。 她回答:“六年前,我的爸爸去世了,两年前,我的姐姐去世,不久前,我姐夫也没了……” 司机听后从车里拿出一颗糖果递给许若矜,而后笑着说。 “我闺女在世的时候,她常说吃了糖,就不会苦了。” 许若矜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奶糖,又看向满头白发的司机。 司机继续说:“你别看我头发都白了,我才四十。我闺女去世的时候,六岁。” “她患了病,每次吃药前都会让我给她拿一颗糖果,说吃了糖,嘴里就都是甜味了。” “她走的那天对我说,爸爸,不要哭,我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永远守护你。” 许若矜听到司机说的话,又看向他车上放着的一个小女孩的照片,强忍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留下来。 “谢谢……”她嗓音哽咽道。 司机安慰她:“没关系的,我们人都会离开,可能他们在一个很远的地方等着我们。” “我们过好自己这一生,离世后,就能见到他们了。” 许若矜点头:“嗯。” 到地方后,许若矜把那颗糖含在嘴里,很甜很甜,可是她的心还是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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