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叔侄）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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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上多了一个小朋友的发卡，他留的号码是空号，联系不上他。我们的规矩是不能扔客人的东西，那个发卡还在仓库放着。” “要是发卡上有头发就好了，就能检验出来主人是不是遇害的儿童。” “我现在就派人去找，丫的，一定要把这家伙送进监狱。” 手术被叫停，张岩被护士推出来。尤文龙的任务完成，帮着何佳音给张岩办出院手续，把两人和张老爷子送回家。而另一边，江小水正在喝茶，一片金色星光没入眉心。是来自何佳音的功德。茶香氤氲，敲门声响起。 “进。” 蔡蔡推门进来，她挤眉弄眼。 “师傅，你快来，刚才有个超漂亮的姐姐去了傅总办公室。” 江小水：“知道了。” 蔡蔡替她着急。 “你不去看看吗？” “看什么？” “看看是谁勾引傅总啊，去展现你妻子的地位，把那些图谋不轨的莺莺燕燕赶走。” 江小水：“哦，不用。” 她的全知能力回来了一半，刚才功德入体的瞬间，她就看到有人进了傅冥渊的房间，是季冉。听她的对话内容。地震过后，多项水利设施需要修整，季冉是水利大师，在这方面是专业的。但她想找江小水勘测风水，以定龙脉。江小水：“去开门，她们已经上来了。” 不大一会儿，一队人在秦秘书的带领下来到顶楼。季冉看到天玄宗的门头，恭恭敬敬地给江小水行礼：“宗主。” 江小水心里熨帖，被人叫宗主的感觉还挺不错。 “你们挖到龙脉了。”江小水斩钉截铁道。季冉知道瞒不过她：“这次地震有一处河堤改道，地震之后，要加固河堤，工人施工的时候，意外挖到一处龙眼，没想到龙眼下有一个古墓，从里面捞出来一个铁棺，想请您过去看看。” 将墓地设在龙眼下，是想夺取龙脉，这要多硬的命格才能压制。这样的棺木里，一定是几位霸道的邪物。江小水想到萧无执的躯体，她立刻起身，跟季冉一起过去。蔡蔡想跟上来：“师傅，我也去。” “你的事处理完了？” 蔡蔡抿唇，她还没找到在账号下留言的人是谁呢。江小水：“萧雅晴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要快一点哦。” 蔡蔡魂魄不稳，修为尚浅，跟她去龙脉很危险，会被霸道的邪物吸收。改道的河堤在水库上游，施工队正在往堤上送沙土。有几个穿长袍的中年人站在河堤上。其中还有一个熟面孔。袁梅从河堤上下来，径自朝江小水走来：“傅太太，原来您不仅会捉鬼，在风水堪舆上也有研究吗？” 几个中年人跟在后面：“袁大师，这位是？” 第293章蛇皮嫁衣 “这是傅太太，前两天地震时鬼门开，就是傅太太算出来准确位置。” “傅太太，幸会。” 几个人明显不信，他们看向江小水的眼神带着狐疑。 “前天我们没能及时赶到，消息落后了，没想到傅太太这么年轻在玄学上就有如此造诣。” “敢问傅太太师出何门？难道是韩大师的弟子？” “韩大师这次受创严重，说是求到天玄宗，求到仙丹妙药才捡回一条命。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丹药，竟然这么厉害。” “我听说，这位小傅太太有一个公司，叫天玄宗。该不会是找傅太太求的药吧。” 袁梅现在看到江小水还有点胆怯。她对江小水的感觉很复杂，又害怕又不满。她勤勤恳恳修炼几十年，好不容易才获得今天的地位和修为，可在这个小姑娘面前，她这些年的努力就像是个笑话。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服，凭什么她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能量。会不会是接收了那个冰解老祖的修为，白捡这么强的修为。袁梅道：“傅太太既然来了，和我们一起看看吧，施工队挖到龙眼下的古墓，现在正在回填，按照我们几个的意思，龙眼的气已经泄露，不如在旁边改道，挖出新河道，制造一个副眼，或许等百年后，能将龙气养回来。” “是啊，位置已经勘测好了，虽然不是最佳，但这是目前这个情况的最优选。” “幸好此处不是大龙脉，最多会影响津市经济，不会影响大局。” “这铁棺在此埋了几百年，必然生出妖邪，我提议封死之后埋回去，墓室回填。” 江小水没说话，她拿着罗盘，沿着河堤塌陷的地方走了一圈，只见南北两侧都是山峰，一条分支河流沿着山脉走势自西向东，有一道更小的支流进水库，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回路，再次在下游回合。按照他们的意思，站断现在的支流，从另一处山坳开口改道进入水库，将水库作为龙眼，等滋养几年水库生出龙气。水库联通地下河道，地下四通八达，不聚气，并不是龙眼的合适位置。江小水道：“此处不是正龙，是一处小蛟，尚未化龙，原本百年千年后，或许有机会化龙，现在龙眼被掘开，又要多养百年。” “这个铁棺不是旧物，是近几十年的东西。” “不可能。” 一个黑衣秃头老者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助理。 “这是宋朝的棺制，根据我们的勘测，这下面很有可能是皇商的墓穴。只有宋朝有这样的铸造工艺，小姑娘不懂不要乱说。风水能胡编乱造，考古要讲证据。” 江小水摇头：“不是。” 她看的很清楚：“铁棺内部还有出厂编号呢，这是当地的手艺人用钢厂的废料自己改铸的铁棺，里面也不是什么宋朝皇商，就是一个普通女子。” “胡说八道，这里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快走！” 袁梅不喜欢江小水，但听这老人不屑的语气，她顿时不高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风水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有理有据，怎么就成了胡说八道。” 老人不耐烦：“没功夫跟你掰扯，你们自便。” 他指挥助理：“准备回填，这个棺木不能开。水下的墓室文物保存相对完整，不应该在这时候挖掘。” 江小水看得很清楚，铁棺里是一个妙玲女子，穿一身蛇皮嫁衣，蛇皮从脸包到脚趾。她没见过这样的术法，不过追本溯源，大概能猜出来这种术法的目的是什么。 “附近是不是有个村子，村里人三天两头生病，近几十年来，壮年男人几乎死光了。”江小水道。袁梅顿时警惕：“这铁棺有问题？” “嗯，是诅咒，如果不解决，还会死很多人。” 跟在老者身边的年轻人诧异：“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村子，村里没有壮年男人？” 巧的是，他就是邻村的。隔壁柳家村从四五十年前男丁相继死亡。后来村民察觉不对，大多举家搬迁，就算搬不出去的，一旦家里生了男孩，早早把孩子送出去。他听奶奶说，那些搬出去的家庭，男丁似乎也没活过三十。 “是不是一早打听过？” “算命的就是这样骗人的，提前问好情况，然后装作是算出来的。” “前两天被抓的那个协会会长，他不就是这样么，利用风水敛财，新闻都报道了。” 老者不耐烦：“你们跟她废话什么，还不快去干活。” 几个助手紧张地准备离开。季冉叫住他们：“等等。我是这个工程的负责人，不能回填，把棺木打开。” “你，你这是胡搞！破坏文物你拿什么负责！”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季冉：“元老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我更相信江小姐的判断。她说这是几十年前的旧物，打开看看有没有编号不就知道了？” “铁棺密封非常好，里面的丝绢尸体珠宝都会保存完好，一旦打开，所有东西都会瞬间氧化，你担当得起吗？” 季冉：“您说这是宋物，有铁证吗？” “目前都是推论，如果能有设备送过来，就能做出进一步检测。” “河堤塌陷，随时都有可能出事故，我们没时间等您检测。”季冉道。元老先生着急：“所以我要求回填，既能保护文物，又不耽误施工。” “老，老师，那个姑娘，她……” 助手结结巴巴地打断元老先生的话。几人回头，震惊地看到打扮精致的女孩，徒手推开铁棺木。啷当一声，带着锁链的棺盖落地。元老头皮发麻：“完了！” 就在这时，有人跑到棺木旁，震惊大喊：“有字，棺盖上有编号！” 等他探头看向棺木里，眉头紧皱，紧紧捂住嘴。 “呕！这里面是什么怪物！” 第294章她的肚子在动众人还没来得及被这个姑娘的力气震惊，先闻到一股恶臭，就像动物尸体发酵一样的臭味。有几个人当时就忍不住，跑到一旁哇哇吐。 “这什么东西！” 一名工人探头往棺木里看了一眼，惊得不住往后退。棺木里躺着一个半腐化的女尸，尸体上长着密密麻麻的蛇鳞，看起来像是蛇变的一样。袁梅和几个风水大师一起过去，几个人看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 “这是什么？” 袁梅：“难道是因为在龙眼下埋着，借了龙气，尸体才变成这样？” “难道真有化龙一说？” “这东西化龙被我们打断，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一位风水师紧张道，“袁大师，不能等了，回填吧，做法事将她钉回棺里，迟了怕出事啊。” “野史上有记载过，墓地设在龙眼，夺取龙气，以求长生。” “这具尸体倘若真是千年古尸，只怕已经化蛟，出世必然引发大乱子。” “袁大师，现在会长不在，韩大师闭关修养，协会里您的修为最高，您怎么看，我们都听您的。” 袁梅看向一言不发的江小水：“江小姐怎么看？” 江小水从棺木里捞出一个青绿色的锁扣，锁上呈现出双蛇盘旋的纹路，她指尖在尸体的肚腹上探了探，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握草，她的肚子在动，她还活着！” “放屁，你眼花了，都成这个鬼样子了，怎么可能活着！” 江小水：“子母锁，这是个孕妇，她肚子里还有胎儿。” “握草啊！” 在场众人齐齐退后，一个个摸着后脖颈，只觉得后颈发寒，起了一身白毛汗。 “怎么办，她不会活过来吧！” 就在大家紧张不已的时候，元老先生在学生的搀扶下走上前。 “我看看，我就不信，几百年的尸体还会动。” 他凑到棺木前，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越看脸色越凝重。 “元老师，怎么了？” 学生们紧张得甚至不敢上前，唯恐这具尸体突然坐起来发难。元老围着棺木走了一圈，深深给江小水拱手行礼。 “这位小友，刚才多有得罪，是老朽学艺不精，看差了，这里给小友赔个不是。” 他身后的助理们一脸震惊：“老师。” 元老先生道：“这棺木却是是近几十年的东西，只不过做成了宋制的样子，看来我真是年纪大了，眼力不行，该退休了。” “老师，您别这么说。” 老师都没看出来，他们更看不出来这是哪个时代的。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厉害。她刚才还亲手把棺木给推开了吧。这个棺盖少说几百斤，刚才他们几个人都没能把棺盖打开，这姑娘一个人把她推开了。棺木上还有锁链缠绕，这条锁链有手臂那么粗，普通男子拎起来都难，她竟然直接将铁链挣断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们都要怀疑这是特意做的障眼法。现在老师亲口承认这是现代的东西，他们更加震惊。 “老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 元老先生戴上手套，摸了摸女尸脖子上的鳞片，触感冰冷细腻粘滑，仿佛上面有一层粘液，连他这样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都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尸体。他都被吓了一跳。他摇头：“我不知道。” “江小姐怎么看？” 江小水：“这具尸体是活着被锁进去的，棺木里还有红盖头，是出嫁的当天被放进去的。每死一个男人，蛇皮就会在她的皮肤上生成，爬满一层之后，会自动脱皮，再生出一层新的。” 众人这才看到，棺木里的黄色干瘪的东西不是干燥腐化的被褥，而是蛇皮。 “呕！” “这么多风化的蛇皮，这些年她已经退了多少次皮啊！” “都有十几公分厚了，少说几十层。” 江小水：“生成一层蛇皮大约要有四五十条人命。”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邪术，等于上千条人命才能形成这些蛇皮。” “她的肚子怎么回事？” “死之前就怀孕了吧，肚子里的东西该不会撑破肚皮爬出来吧，太吓人了！” 说话的功夫，来了一队年轻的官员。其中一位四五十岁，穿着行政夹克，一来就先给元老先生握手，之后问季冉：“李主任，我是这里的村长，您可以叫我老许，听底下人说，挖到一具尸体，和我们村子有关？” 季冉：“你看看吧，认不认识？” 行政夹克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瞳孔紧缩，吓出一头冷汗。 “好家伙，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邪性。” 他身后的人和他动作一样，先是好奇凑过去，见到棺木里的场景，吓出一身冷汗。 “这是我们村的人？” 季冉：“与你们村有关，你认识？” 老许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他从调任到这个村子，就听说过村里的异状，传言村里的男孩长不大，活到成年该结婚的年纪就会突然暴毙身亡。导致整个村子的人不住往外跑。他刚刚接任村长的时候，也是带着满腔抱负。希望能帮助村里提高生产力，全民脱贫。但村里剩下多是一些老弱，四十岁以下的成年男人几乎没有，全村户籍上一百多户，只有十几个老爷子在村子里生活，其他都是妇女。这十几个老爷子里面，还有七八个是身体有残疾，两名智力有问题。村子里以前以种植药材闻名，上推三代都是有名的药商聚集地，没想到建国之后反而没落了。现在村子的地都是女人在种。女孩子到了十几岁，本应上学的年纪，都会被叫回来帮着家里种地，或者嫁人，寄希望于女婿帮忙干活，帮家里改善生活。但女孩嫁出去后，一旦生了儿子，也会被村子里的诅咒影响，有的男孩身体不好，有的早早夭折。这也导致村里的女儿不好嫁人，除了一些特别穷的山区，或是身体有残疾的男人愿意娶，其他人都不愿意。他请专家来村里做过调查，排除了辐射，病毒，水源等问题，最后专家实在找不到原因，甚至开始调查整个村子的基因，会不会是村里血脉的Y染色体有问题，这才导致男性早夭。第295章镇压他在村子里努力了这么久，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也怀疑过是村里的风水，请过不少风水师，但都束手无策。而且更诡异的是，他试图请外来人在村子里扎根，但凡是如何村里的户籍，就会变得像村里人一样，男的被诅咒活不长，女性担起家庭。这个消息传出去后，几乎没有人愿意来他们村扎根，就连招商都异常困难。村里的药材产业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村民搬迁，眼看着肥沃的土壤浪费。如今看到这个铁棺，他后背发麻，直觉或许和这个棺木有关系。他试图从这张满是蛇鳞的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身后的工作人员拉住他：“村长，你看她像不像咱们后山祠堂里的雕像。” 后山祠堂里有一个女观音像，观音穿的是古装，梳的却是现代盘发，看起来不伦不类。那是村里的禁区，前两年外面来了个商人想承包山头种黄芪，想拆除祠堂，没想到挖机还没到地方就折了在半路。一次是挖机翻进沟里。一次是挖出来电缆，老板进去关了两年。等出来之后，此事也不了了之。大家都觉得后山的祠堂不祥，没人去祭拜，渐渐地就破败了。村里也没钱去修，而且它一不是古董，二也没有什么文化意义，村里不愿意花钱修整。前两天地震，他们都听见后山轰隆一声，从无人机探测传回来的影像来看，那个祠堂已经塌陷了一半，那个诡异的观音像估计也已经垮塌。此刻听见同事提醒，他再仔细看，依然没看出五官有哪里相似。忽然，他定在原定。不是五官。是发型。尸体的头发还没有腐烂，依稀能看出和观音像梳着一模一样的发型。这是几十年前流行的盘发，有点像抗战剧里的女人们梳的发型，长发盘在后脑，用一根木簪或者木筷子插着。尸体头上插着一根铜绿的棍子，看不出来什么材质。发现这个问题后，他感觉自己腿有点软。坚持了这么多年的马列主义，现在都有点动摇。他压着震惊，问元老先生：“老先生，这到底是什么尸体，我瞧着，她真有点像我们后山祠堂的观音像，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好。”元老先生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诡异的情形：“江小姐，这是什么邪术，有什么作用，如何破解？” 江小水：“你们看不出来也正常。” 她都险些被骗过去了。她刚打开棺盖的时候，还以为是遇害的受害者。可她仔细看了，这女人是活着被关进去的，而且棺木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也没有秽物。说明是活着躺进去的，而且躺进去之前禁水禁食至少七天，才会死后没有一点秽物排出。尸体穿的衣服虽然浸泡了尸水，但还算干净，没有其他污秽。 “她是自己爬进去。”江小水道，“进去之前禁水禁食，而且进去的时候已经怀孕至少三个月。” “什么？” 村长吓了一跳：“小姑娘，你没逗我吧。” 其他人也一脸震惊。 “怎么可能，一个孕妇怎么会带着孩子自杀。” “这也太诡异了吧，她身上的蛇皮是怎么回事？” 江小水：“她怀孕自杀，是因为她真正想要镇压的，是她肚腹里的孩子。” “什么？” 众人一脸疑惑，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越听越诡异。老许更是一头雾水，他想知道，这个女尸，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和村子里的男丁死亡到底有什么关系。有人已经开始胡思乱想。 “她不会是被村里人强迫怀孕的吧，村里其他人坐视不理，或者是帮凶，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为了报复，就让村里所有的男丁死亡。” “不能吧，她要是主动爬进去，谁把棺木下葬？还密封得这么严密埋在龙眼里。” “也是，五十年前正是穷苦的时候，全国大炼钢，家里的锅都不能留，她上哪儿搞这么大一个铁棺。” “如果铁棺一开始就有呢，她知道这里有这样的东西，自己爬进去。” “那谁在外面缠的锁链？咱们发现铁棺的时候，外面缠着手臂粗的铁链子，这是怎么回事？” “也对。” 众人聊不出个所以然。反而越想越迷惑，越想越瘆得慌。江小水看向季冉：“蛇皮嫁衣，是你们一族的习俗么？” 季冉抿了抿唇。虚空里，她的舌头不住吐出信子，烦躁地摇摆身子，想要逃离此处。她道：“我们一族，只有想要镇压邪灵，才会使用蛇皮嫁衣转嫁之术。” “什么转嫁？” 村长老许抓到重点。季冉刚才看到棺木里的女人就已经有了猜测。她猜这个女人是冉鱼一族。他们崇尚一夫一妻制，最讨厌背叛。一旦被背叛，就会用决绝的方式报复。这个女人身穿嫁衣，是结婚当天把自己关起来的。但他们一族从上古时期就繁衍艰难，族人非常重视子嗣，甚至超越一切。冉遗一族的后代极其霸道，只要着床，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活下来，母体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孩子。这种时候，母体受传承记忆影响，根本不会做出不利于孩子的任何事。她道：“或许是盗取我族秘术的普通人，而非我族人，我族胎儿一旦着床，不会自杀。” 他们一族不是食人族，对人类的性命也没有兴趣。 “这是我族秘术，但她一定不是我族人。” 出嫁当天披上蛇嫁衣，会吸收供奉者的精血，如此一来，好好的人会变成僵尸，永远被困在腐败的身体里不得超生。她们族人现在就剩下她一个，自问如果是她，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牺牲自己的性命。当然，除非是事关凶兽。倘若江小水有难，她死也就死了，说明他们这一族活该灭绝。第296章真相老许的注意力在“转嫁”上：“你刚刚说转嫁，她要转嫁给谁？” 季冉道：“蛇皮嫁衣是我族的诅咒，新娘在结婚当天，穿上蛇皮嫁衣被埋入铁棺，并用锁链绑缚，防止新娘变鬼之后逃出来。” “参与给她穿嫁衣的人和他的后代都会死，只死男丁，每死一个人，蛇皮嫁衣就在新娘身上长出来一寸。每蜕皮一次，新娘的功力就深厚一分，直到完全化作鬼物。” 老许：“她为什么这么做？” 季冉：“寻仇。”她摸了摸棺木中的尸体，“她是八十多年前被埋下去的，那时候她还活着，八十多年前，你们村子有没有人认识她，或者得罪过她。” 八十多年前，那时候还在抗战时期，他们村还出过抗战英雄，怎么会有人得罪她。老许：“我们村男丁死亡是从五十年前开始的。” 季冉：“从下葬到开始死人这期间，她还没有那么深的功力吧。这个邪术虽然是我们一族传下来的，但成功率并不高，当时发生了什么。” 江小水：“水库是五十年前大兴土木的时候挖的，挖完水库之后，这里才变成真正的龙眼，在此之前，此处并非龙眼，而是适合墓葬和镇压邪灵的位置。” “她让人把自己葬在这里，本意是镇压。” 季冉有点疑惑：“难道她不是要复仇，那她要镇压什么？活着的时候，舍弃性命镇压她自己吗？” 江小水：“不是的。” 她凌空画了一张回溯符。所有人只看到棺木上面有一片虚影，犹如凭空出现的全息屏幕一样。屏幕中，一个妙玲女子领着全村逃亡，她们身后是穿着屎黄色军服的日本兵，这些日本兵端着冲锋枪，枪头上的刺刀寒光烈烈。女子道：“大家都躲去后山，化整为零，民兵带上孩子和婴儿，先送到后山观音祠堂，民兵三人一队，三队轮班，务必保证大家的安全。” 哭喊声，吵闹声，惊慌的尖叫让这个队伍显得异常喧嚣。有人道：“我家灶上还有三斤白面呢，会不会让日本兵抢走啊。” “我家还有一点小米，那是我给孩子留的，孩子妈不下奶，再不配点米油，娃娃都养不活。” 伴随着婴儿的哭闹声，众人开始打退堂鼓。整个村子的人排成一队，扎堆儿往后山跑，吵闹声不绝于耳，这样下去，迟早被日本兵发现，一锅端。女人急的团团转。村长也着急，他更担心把人带进山里，一时疏忽再出现意外，他更担当不起。他道：“娃娃，你说那日本兵，他真能杀人？咱们这儿从几十年前开始，走一波兵再来一波兵，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万一这日本兵什么都不干，就是来打打秋风，咱们这劳师动众的，都跑到山上去，这不是瞎耽误功夫么。” “是啊，地里的药材都该收了，这时候我们躲进山里，没人浇水，晒两天药材都被晒死了可怎么办，那可是咱们一年的生计。” 女人穿一身对襟夹袄，头上插着三把锋利的刀簪，她严肃道：“村长，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那帮人非我族类，无情无义，都是杀人如麻的畜生，我们怎么能把全村老少的性命寄托在畜生身上。” “可是……” 女人急道：“不能再等了，快点让大家分散开，化整为零，吵闹声要是引来日本兵，咱们一个都跑不脱。” “村长，我觉得湘云说得对，我这次去城里卖药材，听说日本兵南下，从北边打过来了，他们在北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进村之后实行三光政策，不留一个活口。” “哪儿有那么厉害。” “村长，宁可信其有，就算有万一的可能，我们都不敢拿全村老小的性命开玩笑。” 老村长在石头上磕了磕烟袋，振臂高呼：“都别吵了！一家人一队进山，两家不能结伴，不能扎堆，不能点火。从现在开始，不许再交头接耳，不许再发出任何声音，想要保住一条小命，就老老实实往里走。” 可他的话像一个炸弹，立刻让人群里炸开了锅。 “村长，我爸妈腿脚不行啊，我儿子才四岁，我们一家子能往哪儿去？这么高的山我们上不去，要不，我们就回去吧。” “村长，山里有狼啊，你不让我们扎堆，还不让点火，那不就是让我们去喂狼啊。” “遇到狼必死无疑，要是这样，我看还不如回家里等着，就算日本兵打过来，躲地窖里说不定能躲过去。” 村长：“放屁！谁都不许回去！” 他也想回去，大家世世代代都在村里住，突然通知要去山里躲两个月，都有一些不安。马上就是丰收季，这个时候进山，等出来的时候药材都坏到地里了。 “村长，她就是外面来的姑娘，你怎么那么信她的话。” “万一她是给土匪打前哨的，先诓骗我们进山里，土匪就潜入村子把我们的粮食细软带走。” 全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