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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甚至承诺等孩子出生后,将名下 15% 的秦氏股份转到孩子名下。 律师宣读到最后一项时,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 这比我拟给他的离婚协议,整整厚了三倍。 连我们现在住的婚房别墅也一并留给了我。 管家说秦总特意交代,所有家具陈设都保持原样,免得孕妇折腾。 我望着主卧那盏他亲手安装的星空灯,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真的爱过我。 我从不相信灰姑娘会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事实告诉我,我是正确的。 五年的婚姻里,我没像小说中的那些傻白甜。 期盼男人全心全意的爱,而是利用他那一丝微薄的爱意,终于达成了阶级跨越。 我把他所有的东西打包好,当天就让助理送到了他的新别墅。 没想到当天下午,他的特助就带着车队按响门铃。 三辆商务车塞满了婴儿用品: 德国造的防吐奶恒温奶瓶,瑞士定制的纯棉襁褓, 连婴儿房的香薰都选了我惯用的雪松味。 特助递来签收单时欲言又止: 「秦总说...如果您不喜欢这些款式...」 「替我谢谢他。」 我利落地签下名字,忽然想起结婚那年他教我签合同的场景。 那时他握着我的手说「力道要沉」。 如今我的签名已经能划破纸背。 离婚后,我活成了海市商圈的传奇。 曾经嫌我出身低的贵妇们,现在争相邀请我参加慈善拍卖。 秦氏让利两成的合作条款,让我的公司在三个月内估值翻倍。 签下跨国订单那天,我给全市福利院捐了款。 院长拉着我的手说「你可算让我放心了」时。 我望着捐赠名单上熟悉的「秦」字签名,眼里没有任何波动。 孕八月时我依然出席了科技峰会。 水晶吊灯下,我托着肚子从容举杯。 曾经讥讽我是「孤儿上位」的李总,此刻正满脸堆笑地向我敬酒: 「白总真是女中豪杰,临产还在为事业拼搏。」 「比起李总当年带着吊瓶谈生意的壮举,我这不算什么。」 我晃着石榴汁转身,正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睛。 秦墨站在三步之外,藏蓝色领带在喉结下方打了个温莎结。 那是我去年生日送他的礼物。 他的目光从我隆起的腹部移到脸上,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举了举酒杯。 侍应生不小心撞到我时,他冲过来的速度比保镖还快。 扶住我肘弯的手指温热干燥,无名指上还戴着我们曾经的婚戒。 「小心。」他说。 这是我们离婚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和林妍说,我还会和秦墨保持联系。 事实上,我尽量避免和他见面。 有什么事情,都让我的助理去处理。 14 我微笑着道谢,转身离开秦墨,继续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宾客之间。 林妍出现的时候,整个宴会厅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她踩着细高跟,一身剪裁得体的红色礼服裙,红唇艳艳,眼神直直地刺向我。 「白总,好久不见。」她笑得艳丽,声音却冷得像冰。 「怀着孕还这么拼,真是让人佩服。」 我注意到她平坦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笑。 领离婚证那天,我当着秦墨的面,打开了那个陌生号码的对话框。 并当着他的面,一张一张删了那些露骨的照片。 效果很好。 秦墨的资产只能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石榴汁,唇角微扬:「林小姐客气了。」 她忽然向前一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不过,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别惦记了。」 四周的交谈声渐渐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投向我们这边。 虽然我们开了记者招待会,但那只能糊弄外人。 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我们三人的关系? 我微微偏头,故作疑惑:「林小姐指的是?」 她冷笑一声,声音刻意拔高: 「秦墨公司给你让利两成,每个月定期送婴儿用品和孕妇补品,甚至你每次产检.....」 她顿了顿,红唇勾起一抹讥讽,「他都在医院走廊站到结束。」 宴会厅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轻轻抚了抚肚子,抬眼看向她:「所以呢?」 「所以?」她像是被我的平静激怒,声音陡然尖锐。 「你都知道,可你不阻止,你欣然接受,你离婚了还勾引他。」 我低笑了一声,孕肚让我的动作有些迟缓,但丝毫不影响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小姐,秦墨不娶你,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爱你。」 她的表情一僵。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披肩。 「你在他身边这么久,却连一个名分都得不到,想想也真是可怜。」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妆容精致的脸微微扭曲: 「你以为你赢了?他不过是可怜你!不就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可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野种?」 看着她发狂的眼神。 我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高耸的肚子。 我觉得林妍疯了,似乎随时会扑向我。 我眯眼,目光四处打量。 如果她发狂,自己该如何保全。 「林妍。」 一道低沉冷冽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秦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眉眼冷峻,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我狠狠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林妍猛地转身,脸上的阴狠瞬间化作颤抖:「阿墨,我只是……」 「谁让你出现在这里,滚出去。」 他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宴会厅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林妍的脸色刷地白了:「你就一点也看不到……」 「我说,」秦墨一字一顿,「滚出去。」 他的特助立刻上前,礼貌而强硬地将林妍请了出去。 宴会厅里鸦雀无声。 秦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我笑了笑,摇头:「不用了,秦总。」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他在身后说:「你生产的时候我能不能去?」 「可以。」我没有回头,「毕竟,这也是你的孩子。你总会护着他们的。」 !ij兔^v兔&iH故kz事9H屋fC提3NA取A本K文^勿qn1私Z>自1搬5j运RS 我不看他眼里闪烁的星光。 我只知道,我应该很快就会达到目的。 15 隔天,助理汇报,林妍被送走了。 永远也别想回来的那种。 我勾唇笑了笑,「去告诉秦总一声,二十天后,我会直接剖腹产。」 念念不忘,藕断丝连,就应该这样。 产房外的长椅上,秦墨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 护士抱着啼哭的婴儿出来时,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竟踉跄了一下。 「龙凤胎,都很健康。」 他颤抖地接过襁褓,眼泪砸在婴儿皱红的小脸上。 我躺在推床上看他,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 他跪在秦家老宅,求秦老爷子同意他娶我时,也是这样滚烫的泪水。 「做个亲子鉴定吧。」麻药退去时,我哑着嗓子说。 他摇头,指腹轻轻擦过我的眼角:「我信你。」 可我还是让助理送了样本。 这个孩子确实不是我和他发生关系得来的。 是我们在最相爱那一年,他冷冻了精子。 而我是他的妻子,合理合法地调用。 报告出来的那天,秦墨将名下 15% 的股份平分给了两个孩子。 林老爷子也派人送来了厚礼,那个曾经说我配不上他孙子的老人, 如今的支票上零却不少。 「你确实让我刮目相看。」他临走时瞥了眼婴儿床。 而我看着两个小家伙平静地微笑。 两个孩子都是我的,而我离婚后,给他们谋来了那么多的福利。 看,你们的妈妈是不是很棒。 孩子出生后,我和秦墨的关系似乎得到了缓和。 秦墨开始频繁出现在别墅。 有时是带着瑞士定制的摇铃。 有时只是安静地坐在摇篮边工作。 林妍就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痕迹,再没人提起。 孩子三岁那年,秦墨说:「白染我们复婚吧。」 我摇摇头:「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至少自由。」 16 秦墨的复婚请求被拒后,再没提起。 而是买下了与白染相邻的别墅。 他站在三楼落地窗前,看着白染抱着孩子在后花园晒太阳的身影。 忽然觉得她说得对,这样也很好。 至少他可以看着白染笑着带孩子们长大。 他爱白染,深入骨髓,甚至为了她可以不要自己这条命。 可他们这个圈子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浑水,再清醒的人也会被染黑。 他以为自己能守住底线,却在某个酒醉的夜晚,被林妍身上的香水味蛊惑。 那些照片拍得真清晰啊…… 领证那天,白染当着他的面,删掉了陌生人的那些照片。 难怪, 他自认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夜不归宿。 也从来没冷落过自己的妻子。 他分得清,外面的女人只不过是玩物。 而家里的白染,才是他心灵的归宿。 可看到那些照片。 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低估了一个女人要上位的决心。 那天他直接掐着她的脖子按在墙上。 「我有没有告诉你,有些底线碰不得?」 林妍涨红着脸挣扎:「你和白染已经离婚了!我怀的是...」 「野种罢了。」 他松开手,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指尖。 「明天十点,仁和医院。」 后来听说手术台上大出血,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他正在开董事会。 签字笔停顿了半秒,继续在并购文件上签下名字。 只是当晚,主刀医生的账户多了七位数。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养着也是养着。 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勇气去找白染。 林妍被他送走了。 一辈子她都别想回来。 落地窗倒映着他孤独的身影,红酒在杯中摇晃。 这个圈子里,人人都渴望真情,却又最擅长践踏真情。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是例外,最终却活成了最俗套的那种人。 他苦笑着仰头饮尽。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17 我新交的男朋友顾恒,是个一米八五的模特。 他总爱穿着我送的高定衬衫在别墅里晃悠,八块腹肌若隐若现,像只大型犬似的黏人。 「姐姐,今天能陪我去看画展吗?」他下巴搁在我肩头,睫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 我知道他图我的黑卡,就像我图他永远饱满的热情和恰到好处的醋意。 秦墨撞见顾恒的那天,小男友正蹲在花园里给我系鞋带。 我抬眼对上秦墨的视线,他手里给孩子们买的乐高积木「啪」地掉在地上。 整整一周,秦氏集团接连抢走我三个项目。 商场上的硝烟弥漫到家里,连女儿都仰着脸问: 「妈妈,爸爸为什么把顾哥哥送的玩偶扔了?」 我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轻笑。 秦墨大概还活在那个自欺欺人的梦里,以为我们就算不复婚。 但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仍然不相信,我们的离婚,是我处心积虑的一场算计。 昨夜收拾旧物时,翻到当年秦墨跪在邮轮上求娶我的照片。 让我想到了,冰天雪地里,他后背渗出的血迹像红梅般刺目。 如今想来,那时候感动么? 感动的! 震撼的! 心疼的! 心甘情愿的! 顾恒从身后环住我:「姐姐在看什么?」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年轻的身体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我合上相册,忽然发现记忆里那个让我心动的秦墨,已经模糊得如同褪色的老照片。 落地窗外,秦墨的车又在路边停了整夜。 「要请他进来吗?」顾恒递来热牛奶。 我拉上窗帘:「不用。」 18 四十岁生日那天,我让律师把分手协议送到了顾恒的公寓。 他冲进我办公室时,身上还穿着我送他的限量版西装,领带歪斜,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 「姐姐,我哪里做得不好?」他眼眶通红,三十岁的男人哭起来依然带着少年般的委屈。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精心锻炼的腹肌上。 我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秀场,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让我停下了脚步。 我推开财务报表,示意他坐下:「你很好。」 钢笔在协议上轻轻一点。 「这套松江的别墅归你,车库里那辆阿斯顿马丁你也开惯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我不要这些!」 我抽回手。 「别天真。你当初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顾恒最终在协议上签了字,笔迹力透纸背。 临走时他站在门口,声音沙哑:「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我转动办公椅望向窗外。 四十岁的天空和三十岁没什么不同。 那些深夜里的温存,说到底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我腻了。」我说。 雪越下越大,很快覆盖了他离去的脚印。 第二天,秦氏集团发来了合作邀约。 我翻开企划书,秦墨遒劲的签名旁还画了颗小小的爱心。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居然还留着这样幼稚的习惯。 手机震动,秦墨发来一条信息:「听说你分手了,是不是可以再考虑考虑我。」 我嗤笑,男人真是可笑,明明都放手了,可放手之后又苦苦追求。 更年轻的肉体在等着我,我为何要找一个老男人。 我回:「你只是我孩子们的父亲。」 第1章 这个人不是你儿媳妇 临近春运,列车上十分拥挤。 车到站时,上来一对母女,年轻女人挺着孕肚,浅蓝色羽绒服刚盖住肚子,露出里面的紧身皮裙,画着浓妆。 她母亲拎着一个小旅行袋,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艰难的往前挪。 江小水坐在过道边上,正抱着一块面包,小口小口的咬。 列车启动,孕妇踉跄了一下,半个身子都压到江小水肩上。 “现在的小孩真没教养,看见孕妇不知道起来让个座,也不知道学校里怎么教育的。”孕妇抱怨道,涂着指甲油的长指甲戳到江小水的脸上。 那双手像鸡爪一样枯黄,指甲上有横纹。 江小水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女人印堂发黑,人中塌陷,是将死的征兆。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没礼貌!” 中年女人连忙拉住她:“悦悦,别跟人起冲突,妈把行李箱放倒,你坐行李箱上歇会儿。” “你老花眼了吗?行李箱那么矮,我挺这么大个肚子怎么坐的下去。” 旁边一个大爷站起来:“坐我这儿吧。” “哼!”孕妇白了江小水一眼,一屁股坐下了,“现在的小孩子,连个糟老头子都不如。” 大爷脸色发青:“闺女,可不能这么说话,这小姑娘低血糖,晕倒了被列车员抱过来的,刚刚清醒过来,不是不给你让位,她站不住。” 孕妇:“你们什么关系啊你这么向着她?你们有一腿?” 老头气的差点撅过去:“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对不住,对不住,我儿媳妇身体不舒服,脾气急了点,没啥坏心思,您别跟她一般见识。”中年女人卑微的道歉。 孕妇旁若无人拿出手机刷视频,开的外放,顿时车厢里响起尖锐的笑声。 从中年女人的讲述中,大爷才知道,孕妇是她儿媳妇,她儿子是边区警察,执行卧底任务时,为了救人质自爆身份,连尸骨都没找回来。 儿媳妇也是个苦命的人,无父无母,刚刚新婚一年,马上就到预产期,丈夫就因公牺牲了。 中年女人这次来南市,就是来给儿子办死亡手续的,顺便把儿媳妇接回老家津市照顾。 她说着就落下泪来:“我就这一个儿子,她肚子里怀着我儿子的唯一血脉,为了孩子,让我怎么样都行。” 大爷没再说话,看向孕妇的眼神宽和了许多。 此地位于西南边陲,和邻国接壤,中年女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大伙儿也都猜的到,她儿子大概率是个缉毒警。 旁边的乘客道:“昨天看新闻报道,南市警局有个缉毒警卧底暴露,被毒贩活埋,也是刚刚新婚不久,媳妇还怀着孕。和你儿子的情况一样。可怜啊!” 中年女人眼眶一红,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江小水捡起被孕妇拍掉的面包,心疼的吹掉上面的浮灰。 她抬眼看向中年女人,只见她泪堂饱满,子女宫宽短,命中只有一子,儿子敦厚孝顺,是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士。 而她旁边的孕妇颧骨横张,奸门深陷。夫妻宫枯竭,她没有丈夫,和多个男人保持金钱皮肉关系,且都是作奸犯科之人。 从面相上看,孕妇肚子里这一胎是个男孩,中年妇女命中没有孙子,却有一对双胞胎孙女。 她们不可能是婆媳关系。 而且她闻到了毒品的臭味。 江小水沉睡了千年,刚刚在这具身体中醒来,消化了这具身体的记忆。 在这个时代,西南邻国毒贩猖獗,他们甚至会让孕妇将毒品吞入腹中,躲过安检,进入国内。 这个孕妇打着英雄遗孀的身份,有相关证件,更容易躲避检查。 中年妇女从包里拿出一盒卤肉,里面有鸡腿,牛肉,鹌鹑蛋。肉还是热乎的,一打开盖子香气扑鼻。 江小水吞了口口水。 “悦悦,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孕妇喉头滚动,忽然抬手打翻饭盒:“说了不吃不吃,腥死了!” 中年女人心疼东西,可也顾不得捡,着急道:“不吃东西怎么行呢,肚子里的孩子也扛不住啊,你想吃什么,妈想想办法!” “不吃,我什么都不吃,别烦我。” “好好,不吃。”中年女人又取出保温瓶,低声下气道:“那喝口水吧,你看你嘴唇干的。” 孕妇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夺过保温瓶往地上扔:“都说了不吃不喝,你烦不烦!我饿了我自己能不知道?” 她按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舔了舔干涩的唇,看向中年妇女的视线里都是恨意。 “别来烦我,我要睡会儿。” 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等她到地方,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出去,以后什么都不用愁。 奶茶大餐,衣服首饰包包,她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要什么买什么! “唉!”中年女人蹲下把沾了灰的卤肉捡起来。 旁边人安慰她:“孕妇都这样,喜怒无常,老姐姐你也看开点,多为小的想想。” 中年女人擦掉眼角的泪,见江小水盯着卤肉,她不好意思的从包里拿出一盒新的递过去:“姑娘,是不是饿了,这盒是新的,你拿着吃。” 江小水无法遏制泛滥的口水,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谢谢。” 她身材干瘦,下巴尖尖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就惹人怜。 中年女人叹气:“吃吧,不够阿姨这儿还有。” 江小水咬了一口鸡腿,紧实的肌肉纤维和汁水涌入口腔。 她餍足的眯起眼。 吃完鸡腿上的肉,她把骨头也嘎吱嘎吱嚼碎咽下去,旁边人都吓了一跳,以为这姑娘是饿傻了。 得亏是年轻人牙口好。 中年女人:“你慢点吃,这儿还有呢。” 江小水抬起头,龇了龇雪白的牙,忽然道:“阿姨,您的两个孙女快死了。” 中年女人呼吸一滞,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开口就咒人呢。” 她瞧着儿媳妇的肚子,“你怎么知道是两个孙女。” 江小水:“有人剖开肚子把她们取出来,和他们妈妈的尸体一起埋到地下,现在还有气,但生机很弱。” 啷当一声。 中年女人手里的保温瓶掉到地上,她抖着手站起来:“你,你在说些什么……” 江小水将鸡骨头咬的嘎嘣响,指着孕妇:“我说,这个人不是你儿媳妇,你儿媳妇已经遇害。” …… 第2章 冲喜 孕妇被关进两节车厢中间的小隔间,她在里面疯狂拍门:“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孕妇,一尸两命你们担当的起吗?” 列车长狐疑的看向江小水:“小姑娘,这可不能闹着玩,说谎要付法律责任的!” 不怪他怀疑,面前这个女孩瘦瘦小小,脸蛋稚嫩,要不是身份证上写着18岁,说她是初中生都有人信。 江小水:“你们可以打电话给南市警察局,让他们派人去边境,沿水向西一公里处有个橡树园,在园内东北角挖掘。” “最好快一点,你们没时间了。” 中年女人急的拉住列车长的袖子:“同志,同志你快打过去问问,万一是真的呢,时间来不及了啊!” 列车长依然不信,但看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精确到厂房,时间又紧迫,本着以防万一的态度,他拨通了南市警局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南市警局打了过来。 “怎么说?”中年女人急的攥紧袖子。 列车长压住心底的震惊,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确实是有两个女婴,幸好去的及时,两个孩子还有气,已经送往医院救治。” 中年女人震惊:“那,那就是说,她说的是真的!我儿媳妇她……” 列车长不忍道:“已经遇难。下一站会有工作人员来接你回去,这个孕妇确实是冒充的,你接错人了。” 中年女人两眼一黑,直挺挺栽倒在地。 江小水见事情尘埃落定,准备往回走:“哦对了,这个孕妇肚子里有东西,你们最好查一查。” 列车长脑中嗡的一声。 毒贩子的同伙,肚子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可这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江小水面无表情:“我可以走了吗?” 女列车员从小隔间推门出来,对列车长道:“孕妇肚子里确实有东西,我不敢乱动,得让警察过来看看。” 列车长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拦住江小水:“恐怕不行,一会儿你要跟警察一起回去做个笔录。” “哦。” 她揉了揉咕噜噜响的肚子。 刚才的卤味只是垫了垫肚子,她又饿了。 列车长让人去拿来一盒盒饭:“坐在这儿吃,不要乱跑。” “嗯。” 看她乖巧的样子,列车长将乱七八糟的猜想抛之脑后。 这就是个孩子。 南市那边缉毒教育还是挺成功的,这孩子兴许只是缉毒警匪片看多了,瞎猜的。 津市公安局。 江小水做完笔录,公安同志通知她的家人来接。 江铭来的时候,只见一个瘦小的女孩,抱着一个破旧单肩包,蹲在公安局大门前的马路牙子上。 女孩冻的红彤彤的双手捧着一个猪蹄,正啃的不亦乐乎。 现在已经是深冬,穿羽绒服都还觉得冷。 她穿着单薄的运动夹克,风从夹克下摆灌进去,单薄的身子仿佛随时会被吹走。 一辆黑色奔驰从她面前开过去,碾过路边积水,积水喷了她一身。 奔驰车窗降下来,年轻人探出头,冲她比中指:“傻B!不长眼啊!” 女孩毫无所觉,只心疼的把掉地上的猪蹄捡起来。 仿佛在想还可以从哪里下嘴。 江铭来之前就知道,他这个妹妹脑子有点问题,没想到问题这么大。 他碾灭烟头,拢了拢风衣,大步走过去。 “江小水是吧,我是你二哥江铭,来接你回家。” 男人五官俊朗,和她这张脸有七八分相似。 这具身体叫江小水,生活在南市孤儿院,天生痴傻。 今年刚满十八岁,院长正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的时候,津市的江家忽然找到她,说她是江家走失的小女儿,要把她认回去。 院长托人打听才知道,江家现在找她回去,是打算让她嫁进首富萧家,嫁给一个快死的人冲喜。 考虑到她这痴傻的样子,送去结亲至少能衣食无忧。院长这才送她上火车,联系了江家人去车站接。 没想到半路上,江小水忽然昏迷,再醒来就是“祂”了。 江小水攥着猪蹄:“哦。” 男人叹口气,抽出纸巾把她手里的猪骨头,扔进垃圾桶。 “家里不缺这口吃的,不用摆出这副样子。以后你想吃什么有什么。” 江家这些年发展不错,财产积攒了一些,不至于让自家妹妹在外面捡掉到地上的猪蹄吃,像什么话。 司机开车过来。 是一辆银色商务车。 江铭要去派出所签字,让江小水先上车。 江小水乖巧的坐到后座。 司机从倒车镜里看到她,见她拿纸巾擦掉手指上的油渍,细白的指头骨节分明,单薄瘦弱到离谱,不由得心疼。 他女儿今年上五年级,看起来都比这个姑娘要结实。 他从包里拿出一盒虎皮蛋糕,这是早上出门时,女儿拿给他当早饭的。 “小姐饿不饿,这有蛋糕,你先垫吧点?” 江小水小巧的鼻翼翕动,闻到虎皮蛋糕的香甜,眼睛亮了亮,眉眼弯弯:“谢谢叔叔。” “哎哟,客气啥,吃吧!” 她声音清甜,像寒风里暖烘烘的糖炒栗子,司机听的心都化了。 他有些唏嘘,江家找到她,是为了让她替江明珠嫁人冲喜,对方前些日子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医生说可能活不过三个月。 也是个苦命的姑娘,打小就流落在外,好不容易找到了,还要去嫁个活死人。 江家父母都已不在人世,家里只有奶奶做主,要是父母还在,得多心疼。 江小水咬了一口蛋糕,满足的眯起眼。 倒车镜里的影像映入眼帘,她顿了顿,只见司机的印堂已乌黑发紫,竟然是不久就要横死的面相。 江铭开门上车,正看到后座的江小水正小口小口吃蛋糕,吃相不难看,像一只饿狠了的小猫,惹人怜惜。 这一盒蛋糕刚才还在司机前座放着。 江铭面露不愉,瞧着是个痴傻的,可正是这样的可怜劲儿,最会博取旁人的怜惜。 她回去以后,哪儿还有明珠的地位。 江铭道:“我是你二哥,你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妹妹。这些年你不在家,都是你明珠妹妹替你在家孝顺奶奶。你回去后,不能欺负妹妹,知道吗?” 江小水仿佛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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