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叔侄）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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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尘，看向后座的李老师。李老师受不了车里浓郁的香味儿，她觉得江明珠现在就像个大号的香饽饽，她无时无刻不想趴上去咬一口。不得已，她降下车窗。 “这位居士，你命不久矣。” 李老师吓了一跳：“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言真贴了长胡须，头发剃了一半，不像平时一样披头散发，疯癫吓人。他穿上长衫，收拾得比平时体面。江明珠一眼看过去，差点没认出来，听到声音才分辨出来，此人是那老头子。老头子笑呵呵的：“你最近是不是浑身掉皮，每天要洗十次澡，而且皮肤敏感，怕冷怕热怕晒怕捂，动不动就像蛇一样脱皮，一身白皮，严重影响生活。” 李老师将口罩向上拉了拉，警惕：“你什么意思？” “画皮听过吗？浑身乌青的妖怪，最喜欢化作美人。”老头子笑道，“你身上附着画皮，再有一个月它就能修成正果，取而代之。” 李老师害怕：“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等她取代你的时候，你的魂魄会被她吞噬，你的身体被她控制，这世上就再没有你这个人了。” 李老师：“危言耸听，胡说八道。” 但她的语气有些不稳，这个老头神叨叨的，如果不是当着江明珠的面，她会停下来听他算一算。可这事儿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你以为你为什么想要那起死复生药，还不是想治自己的病。没用的，蜕皮是画皮的本性，你吃什么都没用。” 李老师怀疑是不是竞争对手套出她的想法后，特意派人在这里堵她。 “想让画皮离开你也容易，她现在有了更好的人选。”老头子道，“江明珠的躯体是用药水养的，养了一副好皮囊，正是画皮所好。” “你是不是特别想接触江明珠，特别想吃了她。今晚让江明珠和你在一起，画皮夜里欢，定能附到江明珠身上，你就得救了。” 江明珠着急，眼看李老师眼睛亮了亮，她急道：“老东西，你怎么能这样！” 要不是为了保命，她才不愿意和这老东西说话。老头笑道：“叫声师傅，为师再帮你一回。” 李老师起初还纳闷这个老头怎么知道江明珠的名字，听他这么说，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她现在有点后悔，早知道应该和那个叫江小水的侄女走近点。第357章她要不死，死的就是你她将车窗升上去：“珠珠，别听他瞎说。” 她招呼司机：“还不快开车，愣着做什么。” 王耀庆今天跟着江铭出来，一路上尽量让自己变成背景板，不多说不多问。一路上他都觉得车里有一股臭味儿，但被更浓郁的香水味掩盖过去，现在开着车窗，外面冷风一吹，香水味吹散了一些，更显得臭味浓郁。这个老道的话听起来神叨叨的，说得也太离谱了。江明珠扶住他的肩膀：“停车，让我师傅上来。” 王耀庆犹豫了一下，看李老师的样子，似乎比江明珠看起来正常。珠珠小姐这次回来，和之前的变化特别大，几乎像换了一个人，他根本不敢认。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神叨叨的师傅，他迟疑道：“小姐，先生让咱们先回去，路上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您要是不放心，咱们先回去找小水。” 江明珠着急，跃起来抢方向盘：“我说了，让你停车！” 旁边车吓了一跳，急忙像人行道闪避。王耀庆冷汗都冒出来了，厉声呵斥：“珠珠小姐，这是在十字路口，不要命了！” “我不管，我让你停车，让我师傅上来，否则我回去就让大哥开了你！” 王耀庆也来了火气，夺回方向盘，一脚油门开出去。 “那就开，你开一个试试。” 他之前看江明珠挺好的，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只是任性一点，这次回来神叨叨的，还有点蛮不讲理，仿佛把藏在心底的念头都释放出来，不想再演戏了。比起江明珠，李老师的样子看着还正常一些。车开过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们再次遇到那位老道。王耀庆察觉出不对劲儿，他好像遇到鬼打墙了，怎么走了半天，还是这个路口。江明珠想拉开车门跑出去，却发现车门被上锁，另一只手被李老师扣住。李老师瞧着娇娇弱弱的，手劲奇大，根本挣脱不开。 “师傅救我！” 言真佛尘一扫，车窗碎裂，他冷声道：“她是画皮，现在还没成型，杀了它的宿主，就能杀死她。” 江明珠盯着李老师一脸惊恐：“可是……” 李老师脸色变幻，一半脸藏在阴影里，脸色一会儿青得发黑，一会儿灰白一片。王耀庆看着绿灯亮了，猛地一脚油门踩出去。可五分钟后，他们再次在这个路口停下。老道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老神在在地等在原地。他从破碎的车窗里扔进来一把匕首。刚巧砸到江明珠身上。 “杀死她，画皮就会消失，你就得救了。” 李老师和江明珠同时扑过去抓住匕首，李老师被刀刃划了一下，脑子逐渐清醒，身体机能慢了许多。被江明珠抢了先。看到江明珠通红的眼，她吓了一跳：“珠珠，你想干什么！” 王耀庆连忙停车，顾不上路口车流，起身试图夺刀：“珠珠，你别想不开，太危险了，快把刀放下，杀人偿命，你不想坐牢吧！” 老道在外面煽风点火：“你不杀死她，她很快就会吃了你。你哥哥那么有钱，就算你杀了人，想想办法找个替死鬼就行。” “再不济，你还有师傅我呢，师傅的障眼法能让人觉得她是自杀的，你尽管动手。” 李老师惊恐：“你这个老道不要瞎说，杀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尖叫着用包抵住刺过来的匕首：“珠珠，我是你李阿姨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这次你卖面膜卖药剂，还不是我全力在帮你！你从外面回来，也是我帮你做的证词，证明你是被抓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啊。” “你杀了我，就是谋害长辈，你哥哥们不会再容你，怎么可能帮你运作，他们一定会送你进监狱。” “你母亲那么温柔恭顺，父亲那么正直，他们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杀人，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的恶行，你杀了我，你愧对父母，他日九泉之下，父母都不会原谅你！” 江明珠迟疑了一瞬。老道：“你要是不杀她，画皮吃了你的魂魄，抢占你的躯体，你连九泉都下不去。快一点，再有一炷香的功夫，画皮就会占据她的躯体，到时候你我都杀不了她，死的就是你。” “这把刀的刀刃是银铸的，专克这种脏东西，你只有扎她的心脏有用，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江明珠攥着刀的手有点抖，嘴唇发白。言真：“江明珠？” 江明珠咬牙：“李阿姨，对不住了。” “珠珠不要！”王耀庆急得从前座扑过来，但还是没来得及。他距离太远，从他的位置不好发力。江明珠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速度奇快，举着匕首冲着李老师的心口捅，这是想一刀要她的命，根本不留活路。王耀庆惊恐：“江明珠！” 刀尖刺入李老师的心口，就在那个瞬间，李老师突然仰起头痛苦地张大嘴巴，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她体内冲出来。她的脸色巨变，最终变成青色，皮肤上密密麻麻长了一层鳞片，动一动就往下掉碎屑，恐怖又恶心。她一把抓住匕首。匕首尖卡在皮肤下一寸一动不动，任凭江明珠使出吃奶的力气，刀尖都无法再进一步。李老师的声音嘶哑，喉头滚动，发出斯斯声，喉咙里的气音汇聚成声调，仿佛第一次学说话一样。 “江明珠，把你的身体给我。” 江明珠惊恐：“师傅！” 言真隔窗扔进来一张附灵符，符贴到李老师的背上，她脸上的青色鳞片迅速褪去，抓着匕首的指缝开始渗血。江明珠猛地用力。李老师刚刚恢复神智，顿时惊恐。她要死了吗？她还有很多研究没有做。她才刚刚找出来这种年轻因子，刚刚看到事业腾飞的希望，刚刚觉得自己有点价值。这就要死了？医院里，江铭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拨了王耀庆的手机号。王耀庆的手机掉在驾驶座上，正不停地震动。他用手挡了一下，匕首划过他的手指，穿透李老师的胸膛。就在这一瞬间。空气突然凝滞。半空中的血痕悬浮。车外言真的笑容凝滞在脸上。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第358章小水救我江明珠瞬间被一股大力击飞。片刻凝滞之后，汽车鸣笛声不绝于耳。王耀庆猛地回神，听见后面车不停地鸣笛。车里，江明珠瘫软在椅子上，仿佛已经晕了过去，手里还攥着那把带血的刀。李老师捂着伤口大喘粗气，一脸劫后余生。她刚才不知道发生什么，好像听到一声叹息，紧接着江明珠就飞了出去。车外，那个奇怪的老道已经不见了。保住一条命，她拉开门就想跑，可刚拉开车门，从外面挤进来一个小姑娘。 “里面坐点。”女孩挤了上来，边挤边打哈欠，一脸不情愿。李老师：“小水？” “嗯。” 王耀庆更是激动：“小水什么时候来的，刚刚是不是你……” 知道江小水的能力不能外露太多，他连忙闭嘴，笑道：“幸好你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嗯，开车吧，回家。” “刚才那个老道？” “被我打伤了，不用管他，他还会来的。” 江小水漫不经心道：“江明珠已经完全被他控制，他还想要更重要的东西，随时还会再出现。” 只不过可能需要养一养。王耀庆有点着急：“小水小姐，这次太危险了，您是不是比那老道厉害很多。” “那当然。” “您要不搞个什么符，我放车上，防止以后这家伙再来。”他正说着，绿灯亮了，后面的鸣笛声已经连成一片，不走不行了。可他抬头瞄了一眼后视镜，顿时吓得瞳孔巨震。李老师一脸青色鳞片，张开嘴巴，露出上颚的獠牙，正要咬向江小水的肩膀。 “小心！” 江小水头都没回，拔下前座的靠枕塞进她的嘴里。獠牙被挂了上去，她大张嘴巴无法合拢，口水嘀嗒。王耀庆害怕的都有了哭腔，要说他命不好吧，他还能稳定在江家开车，能有这么好的差使，可这踏马什么命啊，净碰上点这种离奇鬼怪。 “小，小水大师，刚才那个老道说，李老师被画皮附身，难，难道是真的。” 他瞟了一眼被蹭掉地上的缚灵符。 “嗯，是真的。” 说完，她转过头，摘下抱枕，捏着李老师的下颚逼迫她抬头，盯着她的青皮左右看了看：“还是个未成年体。”不好吃。画皮本来就不好吃，现在这样的更恶心，要成熟肥美一点才好，嚼起来Q弹有嚼劲，像鱼皮。但这家伙太埋汰了。她提不起来一点食欲。江小水左右看了看，实在下不了口，又把地上的缚灵符捡起来，贴到李老师背上。片刻后，李老师嘴里的獠牙褪去，青色的脸重又变成白色皮肤，只不过多了一层白皮，正朴素朴素往下掉。江小水看着实在膈应，捏了个决，将刚才言真鬼打墙剩下的灵力边角料拍到李老师背后。一时间，李老师刚刚回神，仿佛看到一片金光，浑身暖洋洋的。长久困扰她的皮肤紧绷感好像忽然消失了。她摸了摸脸，光滑流畅，没有一点干皮。 “小水，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是怎么回事？” 王耀庆：“小水救了你，要不是小水来得及时，咱俩这两条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他狐疑问：“李老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 “什么？”李老师诧异，“我怎么了？” 想到老道的话，她害怕：“我真被画皮附身了？” “那可不，多亏小水救你。”王耀庆仿佛夸自家女儿，与有荣焉，一脸劫后余生的骄傲。李老师：“小水，我就知道，你果然不一般。” 她脸上还挂着泪痕，蓬头垢面：“吓死我了，今天如果不是你，我肯定会被江明珠这个白眼狼杀死。” 江明珠太让她失望了。她那么维护她，可真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她心里只有自己，为了自己，不惜谋害她。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否则放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她每天都要担心自己的小命。 “对了，小水，你能不能想办法，清除我身上的脏东西。”她眼眶一红，之前还以为是药物过敏，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东西。药物过敏还有得治，要是脏东西，她就只能求救江小水。江小水：“画皮只会被恶念和非同寻常的欲念吸引，也要用欲念喂养，这是你的因果，只有解除因，才能驱除果。” “怎么会有恶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江小水懒得跟她绕弯子，一言不发。李老师顿了顿，给助理打过去电话：“E药剂的临床试验停一停，暂时不要做了。” 江小水觑了她一眼。李老师咬牙，吩咐助理：“所有临床研究都停下来，把有问题的药剂召回，该赔钱的赔钱，该配合治疗的配合治疗，钱从我这里出。” 她看向江小水，讨好道：“小水，这样可以吗？” “你觉得呢？” 江小水漫不经心地给江明珠诊脉。指尖放上去她就可以确定，江明珠活不了几天了。她的脉搏几乎停止，只剩下一层伪脉在跳动，等这股气散了，她这具躯体就油尽灯枯。除非她在此之前找到最后一味药剂，炼化后她也会逐渐变成行尸走肉。像江明珠这样愚蠢的人，江小水见得多了。对一样事物的追求超出自己能达到的程度，就容易走向歧路。关键是，像江明珠这样的，走向歧路她也不会觉得自己走错了，只会觉得是别人害她，其他人对不起她，才把她推到这个结果。自己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自己不想要，都是别人硬给的。好的是应得的，坏的都是别人强加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成熟态的巨婴。江小水不说话，李老师更加心慌。她道：“小水，我手上只有这些工作了，所有工作都停下，还不行吗？” 江小水没接话。愿意自救的人她可以救，不愿意的她也没兴趣多管。大不了就是画皮占据她的躯体，她到时候再杀了那东西，也是一样的。车里很安静，李老师越想越怕，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咬牙切齿道：“和福利院的合作取消，所有实验数据就地销毁。” 第359章飞机失事的真相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两年前，有一个地下机构的人联系到她，说可以给她提供试验素材，而且来源合法，保证不给她添麻烦。她负责的细胞研究里，有一部分需要大量特殊血清，如果凭借捐赠，远远不够使用。她知道此人的血清来路不正，一开始不敢用，但不用的话，试验进度推不动，自从一年前小小的合作了一次之后，后面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今年年初，她才知道，这些血清是从孤儿院拿到的。出于人道主义，她往孤儿院捐了一笔钱用于孩子们的伙食和教育基金，隔三岔五让助理送一些日用品和常备药品过去。这是她能为这些孩子们做的极限了。这件事也只有她和助理知道。助理只知道她和孤儿院有合作，具体什么合作她并不清楚，只负责钱款对接。经过江小水提醒，她忽然想起来，这次脸上过敏，就是上次从孤儿院回来之后几天发生的事。果然善恶终有报，谁都别想逃过去。挂了电话，她惴惴不安地看向江小水。江家到了，江小水开门下车。李老师追上去：“小水，你得帮我，我和你妈妈，我们是几十年的闺蜜。” 江小水：“恶念生成的，我帮不了你，你只能自己帮自己。” 一辆豪车开过来，傅冥渊刚好从车上下来：“小水，怎么了？” “没事。”见到傅冥渊，她心情好了一些，“你来干什么？” 傅冥渊：“给你送来一个账号运营助理，顺便看你这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一个小姑娘从秦助理身后探出头，她背着一个兔子背包，头上戴着一个外戴的耳机：“太太。” 江小水：“什么太太，又不是拍电视呢，都给我叫老了，叫小水就可以。” “小水姐。”对方从善如流。江小水看起来要比她年轻得多，但在她这儿，姐是尊称，江小水看起来比她预想的稳重可靠多了。在上岗之前，她研究了许多关于江小水的灵异事件。在她眼里，江小水是不折不扣的大师，她恨不能磕一个求个发财符的那种。换个角度看，傅总开的价码高，江小水就是她的财神爷。 “我叫李思燕，叫我燕子就行。” 秦助理在一旁帮着介绍：“李思燕是北大高才生，很擅长账号运营和IP打造，傅总特意组建了一个运营团队，专为您的账号服务，思燕是小组长。” 说什么路过，其实就是特意来的。自从上次江小水说想要涨粉，傅冥渊就开始物色团队，上周人员刚刚配齐，做了完全的培训准备，今天特意带思燕过来。江小水细细打量她。小姑娘早年家庭条件比较差，应该出生在偏远山区，留守儿童，父亲早亡，母亲改嫁，爷爷瘫痪在床，奶奶不识字。几乎是天崩开局。但是她一路从小山村考到镇上，再从镇上到县里，从县里到市里，最终考进北大。一开始的学费是老师和村里赞助的，中学学费应当是状元奖金，后来拿到省级状元奖金，这笔钱让她安稳地度过了大学四年。大二创业，毕业就拿到投资，小有成就，前不久被傅冥渊招入麾下。是一个生命力非常强的草根姑娘。江小水喜欢这样的命格。有勃发的生命力，能审时度势，可以结合实际情况，发挥自身优势，将事情的利益最大化，最终实现跃迁。所谓的改命就是如此。她身上的福运是自己一点点攒起来的，不过最近红鸾星动，有一个桃花劫，会影响她的财运。她身上的运势多是偏运，但她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命，将偏运改为正运。江小水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桃木签，这是章师姐从前做的桃花符。偏桃花是桃花劫，正桃花是姻缘。如果她真的喜欢这段缘分，桃花符能助她改运。 “这个给你，随身带着，或许有用。” “哇！”李思燕激动地接过来，这可是江大师亲手送的礼物，一定是好东西，别人求都求不到的。不过这上面要是画的不是桃花，如果是元宝就好了。她想招财。想要许多许多钱，早日财富自由。李思燕热情地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沓资料：“这是我给您做的个人IP打造的计划书，您有没有时间，我简单给您介绍一下。” 江小水不想看那么厚的资料：“你看着办就好。” 王耀庆将昏迷的江明珠抱进客厅，刘姐接手。李思燕的视线也跟着王耀庆走。江明珠的账号她研究过，包括她现在卖的面膜。这种靠着争议起号的流量不稳定，而且江明珠把面膜宣传得那么神乎其神，未来一旦达不到效果，或者被人爆出黑料，就会瞬间翻车，这种宣传模式是他们极力避免的。幸好江明珠和江小水在网上的粉丝群体并不重合，甚至有冲突。对视的瞬间，她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等江明珠塌房，她怎么做能利益最大化，让江小水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江明珠之前踩着江小水上位，江小水现在是她的服务对象，金主爸爸，就别怪她不客气。江小水觉得李思燕来得正是时候，她想要很多很多功德，知名度就很重要。现代社会立人设搞营销，比开庙快得多。功德多了，才好修补魂魄。李老师见江小水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着急向往前挤，忽然一只手臂拦住她。傅冥渊：“李老师，我们谈谈。” 李老师戴上口罩，挡住脸上龟裂的干皮：“谈什么？” 傅冥渊：“关于江小水的父母。” “他们？” 傅冥渊：“借一步说话？” 李老师期待地看了一眼江小水，江小水根本没注意她，正和李思燕说话。她咬牙，跟着傅冥渊来到院外。 “你想知道什么？” 傅冥渊：“我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事。当初他们因航班失事丧命，那次航班的机票是你定的吧。他们出公差也是去找你。” 李老师错愕：“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让飞机失事？还是说，你觉得我算准了飞机失事，让他们去坐那一趟航班？” 第360章江五傅冥渊面不改色，表情冷峻地叩了叩车钥匙：“有何不可？合理怀疑。” “开玩笑吧，傅先生，这未免太天方夜谭，我有什么能耐，能左右哪一趟航班会出事？” 傅冥渊：“李老师，和你合作取血清的人，活跃在暗网，那场飞机失事时，他开出天价收买法航航空公司的员工，导致客机被劫持。” 李老师一脸诧异：“这我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傅冥渊：“你觉得，那个人为什么会盯上你，和你合作？” 李老师起初是戒备，此刻脸色发白：“你的意思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我，我也会有生命危险？” 傅冥渊没有正面回答：“江家夫妇在出事前，也在投资细胞再生项目，而且据我所知，小有成效。那个项目后来不了了之，你了解过吗？” 李老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透出惊恐：“怎么会这样。” 她当然了解过江家投资的项目，那个项目后来因为失去江家夫妇的扶持，拉不到投资就胎死腹中。她的研究就是继承了那个项目的研究成果，在它的基础上发展的。而她拿到的研究成果还是半成品，当时原本的团队解散，有一部分资料遗失，她只拿到了一部分。傅冥渊：“你从江明珠手里拿到特殊药剂，对细胞再生的研究向前迈进一大步，你认为现在是安全的吗？” 李老师只觉得后背发凉，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如果有人盯着她的研究成果，那个人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布局，她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如果要出事，难道不是江明珠比我更危险，毕竟药剂是她提供的。” 傅冥渊：“倒不能这么看，江明珠提供药剂，她只能搬运，没有分析能力，你却能分析出药剂中的活性因子是什么东西，如何复制，哪一种更重要，或者说，他们更想掌握那种信息。” 李老师不愿意承认：“如果真能研究出结果，买专利即可，何必大动干戈。” “如果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呢？不想让所有人都有使用的机会。想把技术牢牢控制在手里。”傅冥渊皱眉，眼神逐渐变得笃定：“或者，这种药剂的来源并不合法，甚至骇人听闻，未来不引发舆论危机，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李老师打了个哆嗦。她觉得自己简直太背了，身上的画皮还没解决，又因为研究项目引来生命危险。 “那傅先生，你什么意思？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她像抓到救命稻草，急道。傅冥渊：“药剂研究结果给我。” 李老师迟疑了一瞬，咬牙：“晚点我让助理送你办公室。” “现在研究才刚刚开始，只是做了几组测试，结果还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些活性因子是从人体内提取出来的，源于人体组织。” 傅冥渊：“飞机失事前，项目还有两个神秘投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没参与那个项目。” 傅冥渊望着她。李老师觉得今天太背了，什么都被人挖了个底掉，这夫妻俩没有一个好相处的。 “另一个投资人是殷总，飞机失事之后，殷总也意外身故，项目就搁置了。” 傅冥渊：“殷向暖的父亲。” “嗯，他好像是有个独生女儿，叫什么小暖。” “另一个呢？” “法国的一个老家族，我没联系过，只见过家徽。” 她用指尖在手心里模拟画了一个。傅冥渊点头：“了解。” 是老熟人了，法国的卡罗琳家族。李老师着急：“谁有这么大的能量，为了一点药剂成果，这么大动干戈？” 傅冥渊：“想要调查背后的人是谁，需要李老师全力配合。” “配合，我一定配合。” 她咬牙道：“如果真查出来当年空难是人为，你有没有办法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 傅冥渊：“我自然会全力以赴。” “那就好。”李老师指甲攥进肉里。傅冥渊转身要走，听到李老师在身后嘟囔：“她们是很好的人，不应该枉死。” “是吗？”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江小水站在屋檐下，面容精致，手里捧着小狐狸状的暖手炉，歪头看过来，一脸懵懂。李老师恍惚了一瞬，随即道：“是的，你父母脾气很好，相敬如宾，是我们朋友圈知名的恩爱夫妻。” 江小水的五官和江家父母并不像，只轮廓有五分相似。当她捧着手炉站在屋檐下，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看到了江母。江母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恬静话少，但很有主见，她要做的事一定要做成，八匹马都拉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