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子午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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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摇摇头不再解释，假装把所有委屈都沉默地咽进肚子里，甩开秦念快步走进班。裴砚早已为秦念准备了早餐。他打了个满足的嗝，红着脸感谢秦念：「姐妹，昨晚谢谢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下意识就想打电话给你。」「可能，你是我心里想依靠的人吧。」秦念垂眸冷冷打量她，半晌，阴森森地说了句：「味道一样。」「什么味道？早餐的味道和我一样吗？呵呵，难道你不舍得吃掉，这么甜的我嘛。」「我说，昨晚那两个小混混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你们抽同一款烟。你们认识吧？」刹那间，裴砚脸上褪去血色。她很聪明，立刻就想到漏洞在我身上，阴毒的目光直朝我射来。我回敬给她一抹淡然微笑。我可不是没长嘴只会吃亏的哑巴。他惹错人了。 10 从那天起，班上所有人都发现秦念和裴砚吵架了。裴砚很多次小心翼翼地朝秦念说话，秦念都装作视而不见。不再陪她一起吃饭，也不再和她讨论问题，每天晚上都坚持送我回家，默默跟在我身后。三月马上结束，所有人只剩下学习。一模的数学卷很难，周卫军认为很多题超纲太多，让我们不要看，他不讲。他是组长，他做决定之后，全年级老师都不细讲，只剩个答案发给我们。这时候，程佳佳悄悄问我：「你别一个人闷头研究了，带上我呗？」原来，很多像我一样严谨的人都对一模卷讲解很不满意，坚持要把周卫军不讲的题研究出来。班长还打算请家长们联合投诉周卫军。程佳佳沮丧地趴在桌上：「只靠咱们不行吧，我真的看不懂。」这时，秦念搬着厚厚的英文报纸走了进来，亲自发给每个人。这活原本是我做的，我是英语课代表。发到我时，秦念装作漫不经心解释道：「去答疑的时候恰好遇到英语老师，就顺手帮你发了，没别的意思。」「秦念，把你数学一模卷借我看看。」我有太久太久没对他这样说话。他狠狠恍惚了一下，手抖了两次才把卷子拿出来，迫不及待交给我：「哪里不懂吗？我给你讲，我不嫌麻烦的。」我皱眉：「这些题没有解题步骤啊，你会写吗？」秦念一口答应：「是孙老师不讲的那些题吗？我今晚就把步骤补完，明天是周日，你方便见面吗？我讲给你听！」「我们，还算是朋友吧？」我没答应也没拒绝，以手托腮，回应他一抹玩味的微笑。秦念眸中的欣喜渐渐淡了，心慌地攥紧拳头，不知该怎么做得更好一点，才能挽回这段关系。 11 周日我和程佳佳在星巴克碰面，秦念没来，一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店门口。「表姐！你怎么来这里？」眼前这个冷艳的美女，竟然是程佳佳的表姐程沐？「临临你们认识？我表哥 A 大的学霸，平时可难找了，刚好让他讲题呗？」我点点头小声解释：「我没意见。我们确实认识，有次错过了末班车，他送我回家的。」「认识，你同学吐我一鞋。」我和程沐同时开口，听得程佳佳一脸八卦。那晚弄脏了程沐的鞋，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她不计较，还大发善心开车把我捎回了家。原来她们不是小混混，是在研究所熬了要几天做毕设的学生，急着回学校交论文。程沐虽然又酷又痞，做事情倒很耐心高效，花了半小时就将所有题给我们讲清楚了，连步骤都非常详细。而这时，我才发现手机里有三十多个未接电话。全都是秦念打来的。「哇秦念她......」程佳佳惊叫一声指着门外。我顺势抬眸，目光和满身狼狈的秦念狠狠撞在一起。秦念在所有人印象里都是个干净冷清，甚至有点洁癖的学霸，连鞋子都必须一尘不染。可现在，她衣袖破了个大口子，长裙沾满泥水，脸上也被玻璃渣划出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原来她不是故意迟到，是半路遇上车祸，靠双腿跑了三公里赶来的。「抱歉临临，我们现在开始好吗？」秦念焦急地掏出数学卷子，手上擦破的伤口一直滴血，他颤抖着藏到身后，害怕被我嫌弃。这时，程沐淡淡开口：「这题错了，答案是 3。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秦念愕然，红着眼尾狠狠瞪向程沐：「你是谁？哪个学校的？排名多少？」程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问要不要顺路送我们回家。我尴尬地提醒他，那是我点的咖啡。「？哦还真是，不过连加几泵糖浆都一模一样，我真以为是我点的。」「我妈说热美式加四泵糖浆一份奶就跟馊了的中药汤一样。看来你俩品味还挺一致，哈哈哈。」程佳佳古灵精怪地嘲笑我，又被我和程沐联合制裁了回去，在一片玩笑声中，秦念突然说了句：「我发现我喜欢你谢临。」空气安静了一秒，很快又被程沐的吐槽声搅乱，我笑着挽住程佳佳，问秦念刚刚说了什么。秦念紧抿着薄唇，没有回答。「哦，那你有事就去医院，没事就回家，我们先走了。」说完，我和程佳佳上了程沐的车，再没看秦念一眼。 12 进入五月之后，我每天都会学到十一二点再回家。我是单亲家庭，妈妈今年外派到荷兰，回家再晚都没人管。反倒是班里同学轮流催我回家，让我搭他们爸妈的车回去。程佳佳干脆让程沐接我，她怕程沐没日没夜泡在研究所把自己累死，出来接我一趟，能证明他还活着。我拒绝好几次，还是会看到程沐的车停在学校门口。再一次鼓起勇气上去拒绝时，透过窗玻璃，我发现男人累得睡着了。连我坐进副驾，他都没醒。「那个......其实你不用每天来接我。」车里安安静静的，只剩下程沐平稳的呼吸。我叹了口气，正要开门下车，女人突然将车门落了锁。「我就睡五分钟，然后送你回家。」属于成熟女人那种半梦半醒间的温柔嗓音，让我听得耳尖发烫，心跳突然变得好快。我不敢伸手去她那侧解锁车门，于是乖乖缩进座位里发呆，不知不觉竟然也睡着了。夜风带着馥郁的桂花香从窗口吹进来，这一觉竟睡得无比安心。第二天早上六点，工程车刺耳的喇叭声将我们双双吵醒。四目相对，程沐愣了几秒，揉着眉心叹气。「服了。」「小孩你真敢啊，在女人车上就这么放心睡着了？一整晚？」我微微脸红，坐直了身子小声道：「对你人品挺放心的。另外，我对你没兴趣。」程沐冷冷挑眉，下车去附近早点铺买了豆浆和包子。我们一起吃完，离开前，他突然对我说：「我对你也没兴趣。姐姐不谈 18 岁的小孩。」我下车踢了踢他的车轮，转身离开的刹那，嘴角不可抑制地弯起一抹弧度。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天程沐望着我的背影，也在笑。 13 我进班很早，来得人还不多。恰好就撞见了裴砚向秦念表白。「......所以，现在是和奶糖一样甜的我，在向你告白。」「秦念，你答应我吗？」裴砚穿着帅气的西装，在讲台上向秦念递出了亲手做的巧克力，自信满满。我一只脚迈进教室前门，犹豫了下又退回来，打算绕到后门进。「谢临。」秦念喊我的名字，走到了我和裴砚之间。阳光散落在少年清瘦的身影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光。她深情地望着我：「既然大家都在，索性把话说清楚吧。」「裴砚，喜欢你好像已经成了我的一种本能，哪怕不在一起，我也会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无条件答应你所有请求。」 @M兔d兔*故]$q事/B屋E}5提Fd取~n本_x~文37勿Jr8私m&q自n搬u运6P 「但现在，很抱歉我要拒绝你。」「我爱的，是谢临。」许多道目光落在我们身上。裴砚的脸色慢慢由红转青，嘴角扯出了僵硬笑容，仿佛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呵，我也没那么喜欢你。姐妹和你开玩笑呢！」他随手把巧克力丢进垃圾桶，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接教室投影，公布了几张照片。是今早，我和程沐的合照。「不过我想提醒你啊，谢临好像有男朋友了，昨晚两人睡在一辆车里，那女人看着不三不四的，他门之间未必多干净。」「我，没输给他。」 14 「那又怎么样呢？谢临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说这话的不是秦念，而是班长。紧接着，第二个人开始指责裴砚：「你偷拍人家，还造黄谣是吧？你昨晚在车底吗你这么清楚？」「普通人第一反应，那女的应该是谢临亲戚吧？送她上学的姐姐之类的。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说的就是你。」「你急了吧？你不会急了吧裴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