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楚王无奈皱眉。 他正背对烛光,看起来满面阴影,一皱眉,那瘦削的面庞也似变得狰狞可怖,让青雀更不敢直视。 阴影投在了她身上。青雀下意识闭眼。 “拿着。”楚王叹息,抓出她的手。 他的手有力却轻柔,带着熟悉的温热,并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却又似留有余地。 青雀才稍稍放松,坚硬的令牌便抵在了她掌心,冰得她又是一缩。 她不敢拿,但楚王握住了她,她松不开。 “等你有孕满三个月,李嬷嬷会请昭阳宫赐下女官照顾你。你想要就谢恩,不想要,提前对李嬷嬷说好。”就这样站在床柱旁,楚王低声叮嘱,“你的身孕,全由曹院判和周御医、冯御医照顾,不要信别的大夫。自己在府里不安,就把母亲妹妹接回来,让她们陪着你。我这一去,未必何时能回,你……” 这叮嘱耐心又细致,带着显而易见的急迫、温情……还有真情。 楚王离得太近,吐息洒在耳畔,青雀心里,却逐渐清明。 这些话,不是对她说的。是对姜侧妃,姜颂宁。 那这令牌,也并非是给她,而是给的楚王至今放 不下的这位女子。 手脚有了力气。令牌被捂热,也不再沉重。 青雀握住了令牌。 “殿下,我知道了。”转过脸,正对楚王,她露出欢喜的笑,“我都记住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殿下在外,也要注意身体、多加小心,别受伤……我等着殿下平安回来。” 她怕楚王,怕楚王言而无信、翻脸无情,杀了她和女儿,牵连阿娘逾白。 但她也敬重他,敬重他开疆扩土、守边安民。 上一世,正是在他英年早逝后,朝中内斗不休、战火谋反频起,良将不能安身、无能乱臣横行,才致使对西戎大败,她的女儿被选去和亲。 她不知道这一世的他能活多久,是否还会在二十八岁死在军帐里,其实她离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还有很远的距离……但,她不希望他死。 至少,现在,不希望他会出事。 第38章 失态之后这是她第二次关心他的身体。…… 他失态了。 那双濯濯清越、不再含着恐惧与迷惘的凤眼看过来的时候,楚王立刻就意识到了他的失态。他说得过了。相同的状况模糊了他的心,在这光线不明的角落里,他也……模糊了眼前。 但青雀似乎并无所觉。 她不再害怕,也不再惊慌,似乎他的叮嘱真实安抚了她。 她笑着,真心地叮咛他注意身体,盼望他平安回来。他听得出,这些话语里,不掺任何虚假。 那笑容便似火,烫得楚王移开视线。 “只是……巡边。何谈受伤。” 他轻声,退后一步,似是在躲避什么,又很快恢复镇定:“不早了。” 他说:“睡吧。” - 那夜过去,清晨起身,青雀当然又没能见到楚王。 同床共枕了一夜又一夜,她却从没有过“她是旁人眼中楚王宠妾”的实感。她也不太能认真想象,楚王是如何做到宿在云起堂的每一天,都比她早起一个到半个时辰,好在她起床之前离开。 直到昨日,他在朝中还无任何执事,似乎也常在府中,无事并不外出,不必急于办事。 他就,这么不想同她清晨相见吗? 是怕看到晨起时的她,不像姜侧妃吗? 在唤侍女入内之前,青雀把令牌收在了锦袋里,贴身携带。 拿着这令牌,她实际也没有任何实感。并不为楚王的“爱重”受宠若惊,也并没有“掌控了一府亲卫”的兴奋和虚荣。因为这令牌并非给她。即便是给她,她也并无调动上千亲卫的实权,只有在危急时刻,才能动用一二。 而她当然不希望自己遭遇危难。 这份格外的保护,好像也昭示着,她早晚会遇到危险。 侍女们手法轻盈地挽发,青雀望着镜中自己的脸。 不论如何,这张脸都救了她。不止一次。 下午,楚王要去西疆巡边的消息在府中传开了。 旨意突然,一应事项都要加急准备。朝中各部都在为他巡边忙碌,他此时自然不在王府。 先来云起堂的是张孺人和薛、乔。柳莹到得稍晚了一步。恰是永春堂的三人还在寒暄,没问到正题。 这是青雀到楚王府以来,第一次同时接待两方的人。 柳莹迈入堂屋,青雀匆忙见礼,张孺人等也主动起身相迎。 客气地相互问候过,分主宾落座,张孺人和柳莹互相谦让了许久,终究还是资历更深的张孺人坐了主宾之位,柳莹在下首落座。 见她们几人相处还和睦,身为主人,青雀自然轻松不少。 “我看,柳妹妹来,一定也是为殿下要离京的事?”有旁人在,张孺人自是不好再说闲话,便直接入了正题,“只是殿下要去巡边的话,都是府里私下传的,并没有人来说句能让人踏实的。听说昨日殿下一出宫就来了江妹妹这,我们少不得都来问妹妹,这话是否为真呢?” 她笑看向青雀。 被张孺人代替发问,柳莹并无异色。张孺人也不怕她多想。 她是整座王府里唯一一个和所有人都没有冲突的人,只是从前不大见人,也不主动与谁往来。 “应当是真的。”和李嬷嬷对视一眼,青雀笑道,“昨日殿下和我提了一句,并没细讲,所以,我也不知殿下究竟在哪一日离京。” 张孺人点头思索。 “那西凉府几千里远,寻常光去就要十几日。哎……” 看柳孺人一眼,乔娘子忍不住说:“殿下这一走,少说又要几个月才能回来了。” 其余倒好说。一总算来,从她们服侍殿下起,这六七年里,殿下在京中的日子,加起来也就两年出头——这还是算上了从去年姜侧妃去世,到现在整整一年多的时间——真正来后院的时间就更少了。殿下不在府上,她们都习惯了。 可若殿下这次走得太久,大郎还有不到五个月就满三周岁,说好的给孩子开蒙可怎么办? 薛娘子给她使眼色,“少说话。” 乔娘子又用眼神问回去,“柳孺人也在,咱们还求不求?” 柳莹也看向青雀,无声问,“若为难,我就留下。” 青雀想一想,轻轻摇了摇头。 柳莹便告辞,笑道:“时辰不早了,我那还晒着几本书没收。既知道了殿下要离京,我也不多留了,那些书得赶紧趁晚饭前收拾好,不然怕更潮湿。改日,我再来看望娘子。” 薛娘子没看见她和青雀的眉眼往来,见此便以为,柳孺人果然还是那个不爱置身是非的性子,是主动躲了去的。 柳莹一走,三人的话便好说许多。 毕竟与青雀相处了一个月,关系算得上和睦——至少一起玩乐的时候都很高兴。青雀前两日又特地派人去对她们解释过,为何她会在楚王府里见宋家人,显然,至少不愿与她们交恶。 是以,张孺人开口,没有她来之前以为的那么难。 “若殿下再来,妹妹看殿下心情好时,不知能不能寻机提一句大郎上学、请先生的话。” 青雀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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