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没有人的表情,是坚信他们能得胜利的笃定。 “陛下此时调走楚王,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忐忑地商讨着,“难道是知道了什么……要调离楚王,才好……” “那也未必!”有人观点相反,“若陛下真已知道我等的谋算, 更该把楚王留在身边才是!” 楚王武功冠绝天下。不提排兵布阵御敌于外,便是他一人之武功,便能胜过精兵千百。东宫实是没有直接刺杀他成功的把握,才冒险决定在礼部下毒。谁知那样万无一失的毒药,也竟被他发觉。 若不能直接命上万将士强攻捉拿,楚王实已无懈可击。 皇帝若信楚王,楚王便是最好的护卫。 众人争论不休。亦有人疑心,宋家无人在此,不知裴永尚的忠心是否靠得住。 “不论如何,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了。” 太子起身,一锤定音。 “用人不疑,不必再互相猜忌。” 他环视身边的臣属,人生第一次,有了一种轻快的、放松的、一切尽在眼前的畅快感。 “与其继续悬心吊胆,惶恐等孤被废,牵涉你等……不如就在今次,随孤放手一搏!” 众臣各相对视,纷纷起身下拜。 “臣等,誓死追随殿下!” - 这一夜,太子宿在赵良娣殿中。 “这是阿娘给我的机会。”云雨过后,他在爱妾耳边呢喃,“只要功成,我就不必再被关在这东宫里,读书、纳妾、生孩子……像猪狗一般活着了。” 望着满绣“喜上眉梢”的床帐,赵良娣喘息许久,才回过头,看着太子,轻轻笑了笑。 “妾身,愿殿下武运昌盛。” 她真心地说。 “盼殿下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 景和二十九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清晨,楚王离京。 青雀乘车,送他到城外五里。 没有人能算无遗策。他们都知道。所谓的“妙计”,是否真能成功,要看实力、看筹划,很大程度上,还看运气。 这不是征战在外,至少楚王能完全确定麾下将士的忠诚。 这是谋逆。 他们目前确定的某些人心,很有可能几日之间,就会发生变化。 皇帝和太子,更未必会事事按照他们的预测行动。 这也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车停了。外面没人催促。只有风声。很安静。 缓慢地,从他怀里起身,青雀再次说:“那日,我会先护好阿娘,再看能不能盯紧裴永尚的夫人。你知道,比起其他女眷,我至少能自保,不用担心我,为我——” 她剩下的话,被楚王堵在了嘴里。 “别说了。” 唇舌交缠间,他发出颤抖的轻吟。 “你信我。” “我也……信你。” 第130章 谋逆“为了自己。”【含营养液3w加…… 身边有人依偎的夜晚,这次,只持续了四个月。 独自回家之后,青雀才蓦然发觉,原来他们一起居住的前殿书房这么大,又这么空,大得连承光和四郎的欢笑声都填不满空隙。可云起堂也并不小。封妃搬到书房之后,侍奉的人也多了许多,足以补充人气。 是因为这一次,她完全不确定他是否能功成,他们是否还能再活着相见,所以才觉得不同? 还是因为,她比从前更依赖他……更爱他,她已经不能接受失去他? 也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真正做好准备,接受突如其来的,可能会再次死亡的命运。 但这的确是她自己的选择。 让自己怀着浅淡的不解,除夕五更,青雀华服盛装,独自来到了大明宫前,同众王妃、夫人一起列队进宫,朝贺领宴。 景和二十九年,已经来到了寒冷的最后一天。 - 而楚王府里的其他妃妾和绝大多数仆从,并不知晓已经扑在整座王府上的寒风暴雪。 对她们来说,这一年的除夕,和以往并无不同。 殿下离京,王妃入宫,安生度日、怡然自乐的四个人,仍旧是先到花园团聚,待王妃领宴回家,再去宁德殿行礼。 唯独还在“抱病”,不能出门的李锦瑶——李孺人,也和从前她节日告病一样,有罗清先领着二郎过来,看望她这位生母。 这个孩子已长到四尺一寸高低,比起母亲,也只差不到一尺的距离。 二郎行了礼,起身。李锦瑶倚着引枕坐在床上。母子两人一坐一站相对,竟然一时无言。 “觉得怎么样?”见他看了几眼周围,李锦瑶淡淡地发问,“比起从前,委屈你过来了?” 二郎一愣,忙回身看罗公公。 罗清意会。这是二郎不愿让母亲再添一重“出言无状”“怨怼”的罪名。 他想一想,示意左右两个小内侍留下,自己低头,退了出去。 二郎松了口气,又很快抿起嘴。 “儿子来见母亲,心中只有欢喜,什么时候都不委屈。”他说,“阿娘,你别再说这些话了。” “……说哪些话?”李锦瑶挑了挑眉,“你也不是三四岁不懂事的小孩子了,我获罪降位,你难道不知是什么意思?” 她冷笑:“你从前是侧妃之子,身份贵于大郎,仅次于嫡子,如今却同是孺人的孩子。王妃的四郎居嫡,大郎居长,你非嫡非长,逊于兄弟,心里没有怪过我连累了你吗。” 被母亲这样想,二郎心头蓦地生出许多委屈。 “我从没这么想过!”他急急地说,“阿娘也不要再这么想了——家里没人欺负过我!只是降位为孺人,爹爹和母妃已是宽纵了阿娘,只要阿娘能真心悔过,从此敬重母妃——” 他没能说完。 母亲瞪着他,神情可怕……好像,好像他说了什么错话,好像……看他是—— “是啊……”在二郎害怕得开始退后的同时,李锦瑶却笑了起来。 “我,是要悔过。”她温柔地笑着,声音轻飘,“你说得对,都对。” “好孩子。”她扶住引枕,慢慢地半躺下去,“我这病总是不好,身上没力气,也没胃口吃饭,陪不动你,你在这也没意思。去吧。” 她不再看二郎,只说:“去找大郎,和他们一起,在花园里热闹去吧。” 二郎急得掉泪,两个小内侍忙出门报信。 很快,罗清面色发沉,走了回来。 他没多看李孺人,只先搂住二郎,低声劝了几句,劝他先擦了泪,便把已快长到他胸口的这个孩子和两三岁时一样抱在了怀里,抱出了静雅堂。 他们身后,李锦瑶也在流泪。 心寒的泪。愤怒的泪。不可思议的泪。 她曾经抱在怀里,一字一句教他说话,一口一口喂他吃饭,亲手给他穿衣,哄他睡,把他从禁不得一点儿风的小东西,养到能说能笑、能走能跑的好孩子,竟然成了这样。 他是彻底被养得“父亲”和“母妃”在前,“阿娘”在后,满心里只有楚王和江氏最好,根本没有她这生母的位置了。 - 宫宴一整日,宫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起兵,没有下毒,甚至没有似有非无的打探, 不怀好意的讥讽。 贵妃居主位,贤妃与德妃分坐之下两席,九嫔之中的昭容、昭媛、修仪向下依次
相关推荐:
妄想人妻
芊芊入怀
挚爱
南城(H)
失身酒
那年夏天(破镜重圆1v1)
萌物(高干)
我以神明为食
假戏真做后他火葬场了
南安太妃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