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动新的攻势。 金色的光芒试图锁住黑紫色的火焰,但它在削弱的瞬间就又分化出无数毒蛇的影子,朝着四面八方钻去。 奈莉尔眯起眼,挥毫泼墨间自笔尖射出无数银色的锁链,想要抓住那些四处逃窜的毒蛇。 她看得出来,这头声势浩大的魔物已经是穷途末路,自己要协助洛尔把它拿下…… “呃……” 但下一秒,倚靠着她的洛尔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呼,阿斯蒙蒂斯竟然只是佯装逃跑,实则孤注一掷! 那份天生邪恶的神性之理宛若毒蛇一般,在同为爱之神性的互相吸引之下直接注入了洛尔体内。 这简直不可理喻! 阿斯蒙蒂斯竟然毅然决然舍弃了自己的神性之理,它难道不想活了吗? 洛尔无比错愕,那抹深邃的阴影如附骨之疽般顺着爱之神性蔓延到他的灵魂深处,在最后的时刻,阿斯蒙蒂斯将自己的理赠予了洛尔。 这份恶毒的礼物几乎让少年痛不欲生。 两种截然相反的理在他的身体内碰撞,洛尔痛苦地叫唤了出来,浓郁的血腥味充斥鼻腔。 “不,不,洛尔,坚持住……” 奈莉尔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洛尔已经无法听清她的话语,太强大的力量正在他的体内厮杀,要将他这个上好的容器撕成碎片。 白皙无瑕的肌肤被撕开一道一道口子,紫黑色和金色的光芒像万千利剑般迸射出来,倘若不是奈莉尔撑住了他的身体,洛尔想必已经瘫倒在地。 最重要的是,神性,神性正在呼唤它们的主人…… 洛尔咬紧牙关,它们在呼唤最后的胜利者登上神座,但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把持这份力量。 他的理智和意志都被削弱到极致,一旦簇拥这份力量,少年势必会被扭曲成自己都认不出的模样。 他随时都可能扬升,也随时都可能堕落,而世界也会在这一念之间改变。 权力与责任,命运,无数生灵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这份沉重的负担让洛尔雪上加霜,而那堕落的神性之理,却还在体内负隅顽抗。 “桀,桀桀……” 疯癫而沉闷的笑声响起,阿斯蒙蒂斯分化成无数欲望之蛇,朝着四面八方逃窜。 它输了,但洛尔也还没赢,他或许会因此而失控,成为深渊诸神中又一邪性的存在。 但无论如何,它都要跑了…… “想跑?!” 少年的惨状让奈莉尔无比心疼,她抱住洛尔,感受着他不断颤抖的身体,瞳孔深处涌现出炽烈的光芒。 这光芒凄迷混沌,飘荡着永恒的雾气,像连通某处不可知的境地,在另一头,有什么事物睁开了眼。 那些混沌的雾气仿佛感受到了奈莉尔的召唤,自那凄迷之地倾泻而出,化作了一柄似针似剑的银白利器,被她握在手中。 恍惚之间,阿斯蒙蒂斯看见银发少女用那柄古怪的兵器遥遥指向自己,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冰冷寒意顿时从心底涌现。 它被锁定了。 阿斯蒙蒂斯疯狂地自我分化,四散逃开的欲望之蛇何止千万,它要躲进欲望的阴影里,只要世上仍然存在拥有心智的生命,它就总能找到自己的藏身之所! 那些美之神性幻化出来的锁链根本锁不住它,数以亿计的小蛇在顷刻间遁于无形,魔物内心狂喜,欲望是不死的! 就算是你,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将这世上一切的生灵尽数杀死…… 奈莉尔神色淡漠,挥下手中的兵刃。 下一刻,阿斯蒙蒂斯眼中的世界轰然坍塌,世界变成了一轮巨大的时钟,而自己正置身于光滑的钟表上。 时光如同汹涌的河水呼啸而过,自黑暗地母创世之初,从光暗的对立中显化出的太古第一座王冠,到世界之卵所孕育的首尾相接之蛇,在这中间恒河沙数的光阴中,无数座王冠兴起又湮灭。 它们都被吞没在无情的时光洪流中,其中不乏强大绝伦者,也只是在这长河之中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滴滴嗒嗒的钟表运转声在天地间回荡,在阿斯蒙蒂斯的视野中,那永恒奔流的河水似乎被牵引,最终落在了奈莉尔手中的指针上。 是了,魔物已经醒悟过来,那形态古怪的兵器,不正是钟表上的指针吗?那指针只是向下挥动那么一小段距离,世界的时间却流逝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尺度。 自己竟然是被这样的力量锁定了,阿斯蒙蒂斯自知死期将至,它惨然一笑。 “天意……” 对于时间的主宰来说,一刹那即是无限,就算世上有千亿万亿的生灵又如何? 在那平等而无情的光阴面前,数量毫无意义,死亡会同时抵达。 奈莉尔只是挥下指针,便不再去看那头魔物,洛尔正无力地瘫倒在她的怀中,神性的冲突让他根本没有余力感知外界的变化。 仅仅只是维持脆弱的平衡他就已经竭尽全力。 “洛尔,你不会有事的……” 银发少女轻声说道,像是命运在陈述一个事实。 第七十九章 治愈 不知道过了多久。 洛尔试着睁开眼睛,他并未彻底失去意识,只是全部的精力和意志都在用于压抑体内汹涌的神性。 那些正在狂热,不断沸腾的爱之神性,一刻不息地想要从他的身体里满溢而出,为世界奉献一座崇高的王冠,开辟一道崭新的道路。 但不行…… 现在还不是时候。 洛尔轻声地抚慰着躁动的神性,随后只觉脑袋又一阵晕眩,自己似乎已经不在戈兰沙漠,满目所及皆是深绿色的松林和橡木,厚重的暗绿树荫遮蔽夜空,淡淡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闪着微弱的光芒。 这会儿少年的四周已经长满了无数紫色和青色的花儿,那些自由生长的花叶将他团团包围,随手一抓都是一大团娇嫩的花簇,透着让人心旷神怡的芬芳。 身旁的夜色里是一片湖泊的轮廓,无数萤火正在湖面上空嬉戏打闹,淡淡的雾气在森林里飘荡。 这种静谧而深邃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无光之森。 洛尔低下头,打量着自己白皙的手掌,在记忆的最后一刻,那些疯狂的神性撕裂了他的皮肤,他的身体就像破破烂烂的布偶,浑身上下都弥漫着钻心的痛楚,无穷无尽的灼热力量随时都要喷涌。 而此刻,一切都消失了。 痛苦远去,只剩下……安静。 洛尔试着撑起身子,他侧过头,望见林地树荫的倒影在湖水和月光交织的波光间蠕动,就好像这片森林永恒的黑暗自身就拥有生命。 当这个念头在少年心中生起,大地上不规则的影子开始蠕动着生长出树枝般的鹿角,它们盘结交错,像巨大的珊瑚一般不断分岔,一朵朵神圣之火的岔端燃起,那片黑暗中的事物于是更加清晰地展现出来。 祂一直趴卧在洛尔的身旁,只是在少年意识到祂的存在之前根本无法祂的模样。 洛尔这才发现自己正被祂的身躯环抱在中间,而其缓缓抬起头颅注视着自己,几乎没有听见任何声响。 “塞纳硫斯。”他喃喃道。 “叫我莉莉,洛尔。”小鹿将头颅凑到洛尔身旁,那双碧绿色的月光之眼凝视着身前娇小的少年。 “莉莉……你现在的模样,多么伟岸,多么美丽,实在让我很难这么称呼你。” 洛尔说着坐起身子,看着小鹿头顶如海底珊瑚般散开的壮观犄角,还有那顶漆黑的冠冕,仅仅只是趴卧下来,就足够将自己围在住的身躯,怔怔地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又长大了,比我记忆里的,又大了不少……” “是么?”森林之神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兴许是地母的赐福,我确实有了一些长进,但现在看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你还想要多强大,”少年有些艳羡地说道。“像乌洛波洛斯那样强大吗?” “强大到足够为你扫平一切障碍。” 莉莉这么说着,眯起了眼睛,声音像是梦中的呓语一样轻柔。 “我?”洛尔挠挠头,“莉莉,你说过的,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我们自己。” 小鹿似乎笑了起来,那双仿佛月光和湖泊凝聚而成的眼眸轻轻晃动了一下,抖落了无数荧火散落在林地。 “你还记得我说的话。” 洛尔感觉到一种柔软舒适的触感正在挤压着自己,他不禁闭上双眼,鼻腔里满是沁人的芬芳,像是某种说不清楚种类的花香,淡淡的。 “我当然会记得。”少年说道。“你可是超级厉害的森林之神。” “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如此,”莉莉说:“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看我的眼神,洛尔,就像是在看一头稚兽,和凡人看着宠物的眼神也差不了太多……” “是这样子吗?”洛尔问。 “那就是你忘了。”莉莉的语气隐隐多了一丝埋怨。 “那时候你确实显得很小,而且我们还不太熟悉。”洛尔说:“但我还记得初次瞧见你时心中的惊艳,无论是那时的你还是现在都非常漂亮,只不过不是同一种漂亮。” “嗯……”小鹿抬了抬眼,说:“我还以为你只能欣赏棘罪大公,或者闇之恶魔那种近似人形的。” “呃,闇之恶魔?” 洛尔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僵硬,他用稍稍提高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尴尬:“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恶魔?喜欢一头黑不溜秋,浑身流着熔岩,怎么喂都喂不饱,动作粗鲁一点也不淑女的家伙……” 说着说着洛尔发现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旁边的小鹿,莉莉已经转过了硕大的带着珊瑚枝的脑袋来,一双流淌着月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咳,我向来擅长捕捉事物的美,但比起恶魔,我还是更喜欢福瑞……” 洛尔立刻强调道。 莉莉笑得耸了耸肩,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的影子翻动着,像是开心地伸了个懒腰,明明是可以让世界颤栗的存在,但当祂动弹身躯时,却不会损及四周的一花一草。 反而是令整座森林都开始欢快地生长,尽其所能地舒展枝芽,想要接近所侍奉的神明。 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洛尔在那些翡翠般荡漾的湖水中望见了自己映照出的模样。 不再是被混乱疯狂的神性折磨得支离破碎的身躯,而是完好无损,完美无瑕的美好模样。 有那么一个瞬间,洛尔甚至觉得倒影的自己有那么一点陌生。 “这是……我吗?” “这当然是你,洛尔。” “所以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吗,我成功调和了爱之神性的理?”少年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自己的记忆断片了吗? “不,不,洛尔,这是……不同的时空。” 莉莉挪了挪身子,祂来到少年身旁,低下头和他一同看着水里的倒影。 “你可以把这当成一个……过去的梦,你还没有受到伤害,也还没有抵达要做出抉择的时间点,但你最终会遇到那个抉择。” “不要着急离开,只要你还没有准备好,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莉莉,我不明白。” 洛尔抬起头盯着小鹿的眼睛说:“我记得我得到了阿斯蒙蒂斯的理,它想要将我腐化,然后老师……” 少年像是明白了什么,“老师把我送到了这里。” 老师……吗? 第八十章 封闭世界的顶点 神性冲突最严重的时刻,洛尔曾一度以为自己要支撑不住了。 这具已经濒临破碎的容器内部,有着仿佛超新星爆发的力量要喷薄而出,但他要压制住这份力量。 此时的神性之理尚未稳固,洛尔不能让这些体内混乱的神性满溢而出,扰乱这个世界的秩序。 但实在是太痛了,洛尔想要用手去捂什么地方,稍微安慰一下那些疼痛的地方,但却无法动弹,因为身体已经被不断膨胀的力量撕扯得破破烂烂。 浑身上下都在不断涌出粘稠的,饱含神性的血液,他想要用手擦一擦,却无法动弹。 哪怕面前没有镜子,眼睛更是无法睁开,但洛尔也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只怕无比凄惨。 就像是濒临破碎的皎白瓷器,那些狰狞的,不断冒着邪火的裂痕足够掩盖一切美好。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到少年只想蜷缩起身体,哪怕只是挪一挪,哪怕只是眨眨眼睛,什么都好,只要让我动弹一下都好…… 但是,动弹不得。 洛尔甚至希望自己干脆昏迷过去,至少可以少受点苦,但他又害怕,害怕一旦自己失去意识,那些不听话的神性就会偷偷溜走,动摇爱之神性的道路。 他早该明白的,在选择接纳这份神性之理的决定时,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是的,洛尔并未抵抗阿斯蒙蒂斯的神性之理,就如同大海接纳支流,因为无论阿斯蒙蒂斯的神性之理多么堕落污秽,它都代表了爱之神性的一种可能。 而洛尔的理,是拥抱一切,肯定一切,祝福一切的爱,倘若放弃或者抗拒堕落之理,便也等于背弃了自身的神性之理。 虽然或许不需要遭受这份痛苦,但那顶崇高的王冠也将离他而去。 这也是为什么阿斯蒙蒂斯会认为,它虽然输了,但洛尔也没有赢。 少年要么背弃自己的理,要么在神性之理的冲突下崩溃,可谓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我还能忍,洛尔心里默念着,可是,真的要忍不住了…… “既然如此痛苦,何不干脆将它放弃呢?”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就好像月光透过混沌凄迷的浓雾,那些痛苦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只剩下残留在意识表面隐约的幻痛。 不,不行,洛尔想要说,我还没有输给它…… 少年听见那一声隐约的叹息,某种柔软的触感落在了自己额头,那清晰无比的触感,让他再一次找回了自己身体的知觉。 洛尔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千里黄沙万里烽烟,天空高远明月寂照。 身体的创伤依旧存在,瘙痒和闷痛将他疲累的意识包围,只有始终轻放在额头的微凉手掌能带来一丝慰籍。 “老师……” 洛尔有些虚弱地开口说道,银发少女用手勾过他的脖颈抬起下巴,将冒着清凉寒雾的瓶口凑到他干涸的唇边。 “别说话,来,张开。” 奈莉尔心疼地看着少年一点一点蠕动唇绯,缓慢地喝下取自沙漠圣泉的泉水。 “……老师,还好有你在。” 洛尔喃喃着,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冷冽甘甜的泉水仿佛滋润了被神性炙烤的躯壳。 “不,洛尔,是我来晚了。” 奈莉尔眼神复杂,自责地说道,倘若她能早一点,察觉到那片欲望的阴影,就能在一切发生之前悄无声息地解决那头魔物。 神明的存在超越了时间,祂们的理贯穿过去现在与未来,是世界的支柱,现在洛尔体内的神性之理已经交织在一起,爱之王冠即将诞生,就算是她也无法简单地通过回溯时间来改变这个事实。 那崇高的冠冕必将被锻造,世界也在等待爱神回到应在的位置,这是无可忤逆的事实,但……却可以被延后。 银发少女目光闪烁着,她可以让这个事实近乎无限的延后,永远也无法抵达发生的真实。 不过是轮回而已,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只是…… “为什么不放弃这份神性之理呢?” 奈莉尔有些心疼地说道:“既然它是有害的,何不一开始就拒绝呢?” 洛尔闻言,脸上浮现出勉强而脆弱的笑容,他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 “我,不能……背离,自己的神性……” “一定是阿莫尔故意把你引到这里,那个家伙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奈莉尔冰冷地说道,她对于阿莫尔这位始作俑者的感情一直十分复杂,而且以负面情绪居多。 “……” 洛尔闻言,澄澈的眼眸深处泛起晦涩难明的波澜,他眼神复杂地望向奈莉尔,开口说道。 “祂也只是想提醒我,爱之神性的另一种可能……爱和欲望,能够让生灵扬升,也能让她们堕落……或许现在看来是有害的,但在未来,说不定会派上用场,我不能,抹杀这种可能性……” 少年梦呓似地喃喃道。 “老师,你果然还记得祂……” 奈莉尔闻言,愣了一下,眉眼垂落,卷曲的刘海掩去了脸上的神情。 在阿莫尔陨落之后,除了极少数的神祇和洛尔以外,绝大多数生灵都遗忘了这位上一任的情与欲之神。 哪怕是洛尔,此前也不曾在奈莉尔面前真正提到阿莫尔的名讳,那么老师是如何记得阿莫尔的呢? 答案只有一个。 奈莉尔也有着媲美神明的位格和威能。 事实上,洛尔并非现在才有所察觉,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似乎有某种超乎想象的存在正在观察着自己。 硬要形容的话,就好像瓶中的蚂蚁,在某天突然意识到了来自瓶口的视线。 这种感觉十分模糊,是洛尔在不断继承阿莫尔力量的过程中,才隐约有所察觉。 在情感和思想的洞察方面,少年一向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在和阿斯蒙蒂斯对话时,他就发现,三首魔物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它实际上正处在恐惧之中。 就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刻不停地追逐着它,所以洛尔才会那么质问,是否因为某个人即将找到月落城,它才会如此着急。 而三首魔物是如何回答的呢? 命运,是命运在追逐着它,作为被阿莫尔舍弃的化身,它在恐惧被天主清算的命运。 当乌洛波洛斯并未苏醒欲望时,它无需躲藏,而当乌洛波洛斯苏醒欲望时,它就通过藏身欲望的阴影中来逃避祂的视线。 这确实成功瞒过了一时,只可惜,谁也没有料到,洛尔会带着奈莉尔来寻找阿莫尔遗留的事物。 也因此,阿斯蒙蒂斯看见奈莉尔时,才会不由自主地吐出那句,想到这里,洛尔已经完全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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