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沙漠地带的只有沙尘王室,只有那位疯王的子嗣能称得上公主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位公主的话,老护卫还是很听的,她松开了西楼兰,而后就指了指背着巫冰的骆驼,意思不言而喻。 西楼兰苦巴巴地从行囊里掏出小钱袋,里面的沙金已经所剩无几了,还要请护卫们喝水,这就又得花去两枚沙金。 本不富裕的家庭顿时雪上加霜,西楼兰内心苦闷,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甚至夜里不敢离那些护卫们睡得太近。 她叹了口气,走远了几步,发泄似地踹了一脚沙子,然后就发现前方不远处的黑暗里突然亮起迷蒙的微光。 那些飞溅的细沙像被无形的罩子阻拦,又落在了地上。 极其悦耳的嗓音响起,西楼兰觉得这辈子听到的声音,也唯有商队那位公主的声音能媲美。 “过分了啊,我就只是坐在这里吹吹风,为什么踢沙子?”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不太开心,而西楼兰愣了一下,直接高声呼喊! “妖魔!有妖魔!” 不远处的风婆婆一愣,直接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大喝一声:“警戒!” 这里距离她们的营地不过数十米,她竟然没有发觉有活物靠近,这位老护卫瘦削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身形矫如猎豹,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弯刀挥舞间划破夜空,但下一秒,就听见黑暗中的存在惊呼。 “我只是路过的旅人!刀下留人!” 风婆婆弯刀微顿,精确地停留在那人身前,而这时,其他护卫已经举着火把走了过来,火光照亮了一位穿着纯白长袍的身影…… 当看清那人面目的时候,护卫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言语,西楼兰看得真切,不由喃喃:“妈耶,这到底是人还是妖魔,怎么能生得如此好看?” “人,如假包换的人。” 那人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发如黑瀑,在这边漠的黑夜中当真如妖鬼一样摄魂夺魄。 但她,不,是他温和地说道,声音同样是难以形容的动听,西楼兰只觉自己书读得少,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词。 风婆婆见多识广,她眯着眼,仔细端详着对方眼眸中的光芒,那是…… 神性的光芒。 她并没有放下弯刀,甚至身体依旧紧绷,随时可能暴起。 “这位……巫师,你就一个人吗?靠近我们营地有何贵干。” “只是刚好路过而已,能借个地方烤烤火吗?” 少年微笑着,一时间夜里的边漠仿佛都变得明亮了几分,护卫们有些人已经看呆了,但风婆婆没有放松警惕。 对方是巫师,哪怕随身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神性就是最危险的武器…… 这时,营地的方向响起清冷的女声。 “婆婆,让他过来吧。” 第五章 魅惑 “长途传送魔法像是把人按在抽水马桶里奔流,我原以为,这只是个比较恶俗的比喻,直到我遇上了大海怪·卡律布狄斯。” ——某不愿透露姓名的传奇调查员 隔了这么久,再一次体验血族的传送魔法,依然是如此地让人不适。 洛尔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缓解远距离传送带来的晕眩感。 大漩涡海怪卡律布狄斯的传送门,带有它独特的个体特质,通道内满是旋转的涡流,洛尔感觉自己整个人像在洗衣机里打着转,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才被抛了出来。 浓郁的黑暗在洛尔的面前叫嚣着,脚下,是一条铺满残破石砖的道路,周围矗立着高而沉默的哥特风格建筑,远处的群山连绵成围墙一样的壁垒。 久违了,血族的领地。 洛尔内心浮现出一抹感慨,距离上一次来到这片阴郁的土地,好似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不知道自家姨母怎么样了,还有伊森和米洛拉…… 这里处在鲜血王庭的领地范围,洛尔能感觉到,上一次去往王座之间的道路就在这座城池的最深处。 虽然是要拜访塞勒涅,但少年也并不急于一时,反而是颇为悠闲地参观起这座血族的都城。 血族,与巨龙巨人同样古老的造物,它们的诞生甚至早于阿莫尔,曾活跃在第二天的世界上。 所以它们也都背负着无法挣脱的原罪,永远被嗜血的渴望所驱使。 洛尔环顾着四周典雅而密集的建筑群落,高耸入云的塔楼尖顶,内里泛着清冷惨白的灯光,空气中回荡着幽静空旷的琴声,永不落幕的宴会正在富丽堂皇的厅堂中举办。 这个野蛮而嗜血的族群,同时又兼具着优雅和浓郁的艺术气质,已经死去的肉体很难再从寻常的享乐中得到满足。 于是它们竭尽所能追求更加刺激,更加欢愉的体验,通过极致新奇的口体之奉来让自己感受“活着”的感觉。 就像心之海域列车里那一截纵情歌舞的车厢,它们彬彬有礼,又野蛮至极,相互厮磨,又彼此厮杀,仿佛在这样的享乐中,就能够让死去的心脏重新跳动。 矛盾的亡灵。 上一次来此,洛尔还不曾有这么深的体会,毕竟当时,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倘若不是夜叉小姐护卫着他,兴许早就被血族逮捕,沦为一介血奴。 那时的自己还太过年轻,没能理解神性背负的意义,以为觉醒了爱之神性,就可以将仇敌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一个人来赴宴的吗?” 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女声在耳畔响起,打断了少年的思索,洛尔轻轻抿了抿绯薄的唇瓣,他自然早就觉察到了窥伺的目光,只是不甚在意。 对现在的洛尔来说,那些往日完全不可抗衡的存在,现在也无非只是凡间的生命。 他已经走到了更远的地方,看到了道路尽头的风景,注定登临崇高的宝座。 数不清的血眸黑蝠自周围建筑下的阴影中掠出,汇聚在洛尔身前,在蝠翼密如潮水的扑腾声,一道高挑冷艳的倩影显现身形。 比预想的要强大一些,是上位血族。 来者穿着一袭黑色镶金边的高领燕尾服,胸口处铭刻着惨白色的魂灵悲歌纹章,意味着她出自三大氏族中最为好斗的魂歌氏族。 那张俊美妖艳的苍白脸庞上此刻正洋溢着迷人而妩媚的笑容,她毫不掩饰自己强大的气息,震慑着阴影中可能存在的其他觊觎者,而后用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绝色佳人。 明明只是一身素白衣袍,没有半点修饰,却已然胜过了此前曾见过的一切血奴,对自己对视的澄澈目光中未有丝毫怯懦和恐惧,如同懵懂之稚子。 她死死地盯着洛尔精致的容颜,直到少年有些不耐地垂下眼帘,这位血族才将目光下移,而后又忍不住滚动喉咙。 从眼前绝色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无法形容的奇异芬芳,让她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违背长久以来保持的贵族风度,化身野兽,就在此地将他残忍狩猎。 好想,好想,好想用尖牙刺入那稚嫩的肌肤,吮吸那份鲜活的血液。 “……赞美伟大的月之母亲,今日难道是我的幸运日吗?” 她喃喃着,几乎是用尽难以想象的意志,才艰难地克制住进食的冲动,但那双原本只是绯色的双瞳,已经呈现出完全绽放的血光。 “美丽的甜心,您的恩主到底是谁,我要狠狠谴责她的轻慢和懈怠,竟然让您这样的美人独自走在王庭夜都的大道上。” 以洛尔的资质,绝非寻常血奴可以媲美,这位血族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另一位上级血族的侍宠。 她饱含激动和热切地说道,完全猩红的双眸流淌着野兽般赤裸的欲望。 “倘若是我,定会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你,无论是在夜都,还是在永望谷,绝不会让第二个幸运儿有机会欣赏你的容颜。” 洛尔抬了抬眼,唇角微微上扬:“你嘴巴真甜。” “喔,这是当然,还有更甜的……就在今夜,做我的舞伴,无论你的恩主是谁,我维瑟琳·魂歌都会让她放弃。” 维瑟琳的声音越发低沉,透着沙哑的磁性,仿佛带着魔力。 “来……看着我,就在今夜,就在此刻……” 那双猩红的眼眸绽放出魔性的血光,维瑟琳自诩高贵,对这种魅惑的伎俩原本颇为不齿,只是那种疯狂的欲望让她再难以克制自己。 “来吧,来吧……” 魅惑之眸绽放血光,这几乎是血族进食的本能,无论是触摸或者对视,都能让猎物陷入迷魅的催眠状态。 维瑟琳饥渴地凝视着眼前无知而绝美的少年,那副懵懂而无畏,与自己对视的模样,像极了林间纯洁的小鹿。 那澄澈的双眸中很快就会只铭记她一道身影,维瑟琳这么想着,却瞧见了一抹纯净的金色…… 无比微弱的光芒,却让她无法自拔地沉浸于其中,直到大脑完全空白,身体陷入完全的僵硬。 我是谁?我在哪…… 我…… 洛尔自然地走到她的身旁,微微仰起小脸,说:“不是要带我去赴宴吗?” 维瑟琳如大梦初醒,原本就苍白的面上流露出茫然和错愕。 自己在魅惑的对抗上……输了?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输的,身体和精神就已经沦陷,她面带惊惧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目光接触的刹那,眼神又立刻变得空洞。 不,不…… 完全,完全无法抵抗。 只要看到他的模样,就会情不自禁地兴奋,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发自内心地喜悦,只要闻到他的气味,就会难以抑制地渴望…… 维瑟琳妖艳的脸庞上不断闪过欣喜,恐惧,茫然,错愕的表情,身为上位血族的理智告诉她自己已经被魅惑了。 但是内心深处,她甚至本能地不想反抗这种魅惑。 “你还在等什么呢?” 那天籁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维瑟琳打了个冷颤,她几乎以为自己这亡者的身躯已经丧失了这个功能。 “如您所愿。” 她当即说道,轻嗅着身旁人儿散发的那抹,迷离又难以抵抗的幽香,内心充斥着温暖和满足。 这种感觉…… 就好像活了过来。 第六章 奈莉尔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修女打扮的银发少女喃喃着,满脸愁容,她的头顶漂浮着一根和她相比起来神气十足的鸡毛掸子,在半空中飞过来飞过去,清扫着一旁书架上的灰尘。 她则垂头丧气,只是维持着神性的输出,然后在一处拐角,俯下身子,将又一本偷偷离开自己摆放位置的伪秘典捡起,然后随手往身后一扔。 那本封面印刻着神秘魔纹的秘典就在空中打着旋,落回到它应该出现的地方—— 《森精灵观测记录》(自然神性专区) 这类典籍一般被称为伪典,意为由人类或其他有智生灵撰写,并非对神明的描写,而是对某种现象或者事物的描写。 因为其记录的事物,可能在未知的领域涉及神明而产生神性,但一般无法通过阅读来与神明建立联系。 这种书籍虽然也不对凡人开放,但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并未觉醒神性的凡人看了会觉得只是一本有趣的故事书。 此地只是藏书室的外围,真正危险的秘典,都在最深处,被强大的巫术守卫着。 这些巫术大多数时候并非用来防止入侵者偷盗,而是担心那些秘典发生暴动…… 过了好一会,银发少女似乎觉得活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于是伸了个懒腰,从这一排书架的边缘探出脑袋。 这一眼简直要让她直接晕过去,难以计数的书籍凌乱地排布在一排排书架上,像永无止境的长廊一样朝着两侧无限延伸。 而在书架下方,还有一大堆书籍散乱地堆叠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山。 少女本就惆怅的神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忍不住开口骂道。 “可恶的米妮娜!可恶的藏书室!可恶的地母教会!可恶的米妮娜……” 如此循环了几遍,小修女决定开摆,直接一个飞扑将身子砸进小山般的书堆中,就躺在里面,懒散地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感觉自己已经在这间该死的藏书室里呆了整整一个世纪,结果这该死的清扫工作甚至还没做完一半。 “可恶的米妮娜,下一次考试,我一定要考过你,让你也来整理这堆破书……” 此地正是位于教国第六圆环的藏书室,据说此地收录了自第四天开始以来的全部秘典。 当然,奈莉尔觉得这纯属吹牛,虽然这里的书是很多没错,但要说全部……不可能。 因为没有意义。 身为地母教会这一代唯二有可能觉醒智慧神性的圣徒候选,奈莉尔非常清楚一个道理—— 知识,并不是越多越好。 倘若这世上真存在这么一个包罗万象的藏书室,那它必定是一个障眼法。 用来欺骗那些看起来很聪明的傻子。 智慧神性,可不叫知识神性,并不是知道得越多,就越有智慧。 如果无法从浩如烟海的书籍中,分辨出自己需要的那部分,那么就算知道得再多,也只是让自己徒增困惑。 这就是知识的诅咒。 那些人,也不可能通过斯芬克斯的考验。 当然,考验是不可能考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考验的。 银发少女感觉身下的书籍有点膈人,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长出了一口气,秀气姣好的脸庞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准备美美地睡一觉。 这样的日子虽然单调重复,但胜在悠哉悠哉,混着混着,一辈子也就到头了。 至于那什么斯芬克斯的考验,嗨呀,谁爱去谁去,那可是会死人的…… 突然间,少女眉头微蹙,秀气的耳朵动了动,好像有什么细碎的声音,从身后的书架对面响起。 有老鼠吗?还是蟑螂……不会又是哪本秘典生病了吧,黑暗地母在上,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前阵子为了在赌斗上赢过米妮娜,她偷偷熬了一个礼拜的夜,没想到还是输了,还输得体无完肤,才沦落到要一个人打扫藏书室。 可恶的米妮娜,每次都说自己没复习,没准备,结果试卷一发下来就是满分,奈莉尔恨得直咬牙。 她一定也偷偷熬夜复习了,可恶的家伙,不讲武德,下次一定要赢回来,得想个狠一点的赌注,不然米妮娜多半不会上钩…… 一想到这里,少女就开始来劲了,正在心底暗暗盘算着怎么给对方挖坑,也便是这时,身旁的书架对面传来了一声“哎哟”。 奈莉尔直接从书堆中来了个仰卧起坐,满脸错愕和紧张。 什么情况?真进贼了? 那声音虽然微弱,却十分清晰,在这安静的藏书室内,几乎毫发毕现。 不会错的,有人进到了这间藏书室内,而且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见鬼了……” 奈莉尔匪夷所思地喃喃着,拜托,这里可是教国的第六圆环,谁能够无声无息地潜入这里? 不论是谁……都绝对不是寻常的小贼。 但随后,银发少女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憋着坏的古怪笑容,每次她露出这样的笑容,都是在跟米妮娜挖坑的时候。 “有乐子了!” 不论那小贼想要偷什么,这里的书,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啊…… 第七章 第一次接触 “哦吼,没想到还真有人敢来此地窃书……” 银发少女脸上显露出一抹古怪的坏笑,教国自诩人类最后的堡垒,修女们在此间日复一日地修行,只为了让人类的文明得以更加长久的延续。 背负如此沉重的使命,注定了在教国的生活不可能轻松愉快。 修女们需要忍受堪称残酷的孤寂,耳不能闻声,目不能视物,口不能言语,以绝对的静默侍奉地母神。 如此才有微小的可能让体内的神性萌芽。 而身为圣徒候选,奈莉尔她们觉醒神性的可能性更大,受到更多关注的同时,接受的教导也自然更加严苛。 地母教会通过占卜和预知仪式,网罗人类世界中的适格者,将她们带回教国细心教导。 这些有可能承载神明力量的圣徒候选,每一位都是教会重要的财富,有朝一日,或许能在文明倾覆的末日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也因此,奈莉尔在教会里的生活不能说是苦闷,只能说是度日如年—— 每天不是看书做题,就是随堂考试,每周一个小测试,每月一个大测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为能够通过斯芬克斯的考验,成为智慧之神的选民。 三年模拟,五年考验了属于是。 天天呆在这暗无天日的藏书室,奈莉尔感觉自己的身子骨都快要生锈了,而除此以外,唯一的乐趣大概便只有和米妮娜赌斗。 虽然她一次也没赢过就是了。 奈莉尔想到这里,不由气得牙痒痒的,可恶的米妮娜,也不知道让一让,既然如此…… 那这一次我可不带你玩了。 奈莉尔银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只见她蹑手蹑脚的走到这一排书架的边缘,沿途顺手从一侧架子上取下了一本封面画着粉红色小鸟的秘典。 《妖精恶作剧详解(第三版)》 奈莉尔从书架旁探出脑袋,果然远远瞧见一道陌生的身影,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按耐住内心的紧张,轻轻地翻开了手中的秘典。 妖精,一般指的是从绽放的曼陀罗花朵中孕育出来的生命,成年的妖精也只有巴掌大小,作为爱神花园中的宠儿,它们生来就具有爱之神性,精通各种与人类巫术原理截然不同的戏法。 这种独特的种族技能也被称为妖精的恶作剧……奈莉尔悄咪咪地用左手捧着秘典,右手则翻到画着被鸟笼囚禁的小鸟那一页。 她轻声呢喃,生怕惊动那莫名闯入的小贼:“闭锁之主,绳结之母,赐予我封禁小鸟的囚笼。” 恶作剧·鸟笼。 隐晦的神性波动迸发,四周的光线扭曲,凝固成种种像小孩子涂鸦般的图案,空气中响起女孩儿捣蛋时银铃般的笑声。 正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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