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头痛。 他们接到好心人的报告，在城西老区的一条美食街有个女疯子在游荡。 但是也有人说不是女疯子，只是智力好像有点儿问题，除了会抢点东西吃，没有什么攻击性。 欧阳菲菲跟同事去了好几趟，都没找到，今天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过去了。 美食街的人流量本来就大，解封后再加上节日效应，街上的人多到摩肩接踵，转个身都难。 到了下午，气温爬上最高，人流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上一层楼。 欧阳菲菲和同事说好了分头行事，到头来这分头也真分得不怎么样，因为根本就没办法自由穿行，都是人挤着人往前挪。 你又不能真地使出大力金刚掌，还是分筋错骨手，撕开人墙杀出一条血路……真是哭笑不得。 欧阳菲菲正一面随波逐流，一面东张西望地找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拼命地震动起来。 人潮实在太汹涌，手机铃声都不大听得到，只能改成震动。 她艰难地掏出手机，原来是在前方的同事打过来的，连忙接起来。 同事找到那人了。 两个人互相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句，同事又拼命地指着前面。 欧阳菲菲在无数个耸动的人头里终于看到了一头凌乱的半长头发，还有一张黄巴巴的脸。 两个人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挤。才挤了两下，就引来无数地怒瞪和斥责。 他们只好不停地道歉。 可那人在前方却走得自在多了。因为不管有多挤，所有人看到她那副模样，都会自动地让开她。 这根本就是一场无望的追逐。 挤了十来分钟，两个人好不容易汇合了，目标却丢了。 美食街四通八达，鬼知道她在哪一个岔路口钻进了哪一条小道。 欧阳菲菲和同事只得胡乱选了两条小道，接着分头追下去。 但是他们还是选错了。 那人正在另一条小道里漫无目的地瞎逛。 她有点儿饿了，看到路边的烤肉摊便停了下来，眼巴巴地望着那一串串烤得冒油的各式肉串，还有整只的鱿鱼。 客人们看见她便自动地往旁边让开一些，也有好心的客人买了几根肉串送给她。 她两眼放光地抓在手里，马上左右开弓地啃起来。 那客人戴着一顶运动帽，口罩也没落下，看她吃得风卷残云一般，笑着问她够不够。 她也不会说话，就冲着人家嘿嘿傻笑。 “算了，我家就住在附近，”客人说，“你跟我回去我盛碗饭给你吃吧。” 她还是一脸傻笑着，却没有动。 客人便又轻轻地拈起一绺她乱七八糟的头发：“你这头发也该剪了。”说着指着自己微卷的过耳短发，“好看吗？” 她痴痴地看着，连连点头。 客人便也笑起来：“也给你剪成这样，好不好？” 她嘿嘿笑着，更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她跟在了客人的身后。 8 8 客人带着她回到小区，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 小长假，大家都憋疯了，别说年轻人，连老人家都出动了。 进到家里，客人先开了电风扇，又到冰箱里拿出一只很新鲜的西红柿。 “吃吧，”客人笑得很和善，“家里自己种的，又好吃又解渴。” 她嘿嘿笑着一把抓过西红柿，噗嗤一咬，水溅得到处都是。 客人倒真是个好脾气，看她吃得满脸满手，溅得地板上都是，也不生气，还抽了几张面巾纸给她。 她胡乱地抹了抹脸，又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客人马上就明白了，笑道：“好好好，你坐着，马上就给你剪。一定给你剪得最好看。” 客人放下自己的背包，从背包里掏出一只收纳布包。 解开来平铺在茶几上，布包里是几把剪刀和梳子，然后又拖来一张椅子。 就这一低头一抬头的工夫，却见她很稀奇似地站在门后，正在用指甲抠门上的字。 客人顿时变了脸，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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