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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抑或是两者皆有? 秦流西看着殺元子消失的虚空,重重地冷哼一声,转身欲走,这一动,她就觉得身上不舒坦。 她神色一凝,低头看向双手,不知何时,双腕上多了一条血红的线,那血色阴寒的气正顺着她的经络四处游走,速度之快,宛如游龙发。 感受着这入骨的阴煞之气在手腕往上肆虐,身体冷得像冒寒气,秦流西气笑了,那血色污秽的镜子竟还能钻到空子让她着了道。 果然是能做出那高端转运术的方士。 秦流西意念一动,体内的业火一起,那四处游走的阴煞寒邪之气顿时如见了克星,迅速被焚烧溃散。 殺元子逃到一个阴森山林处停下,扶着一棵树,噗的吐出一口血,按着发疼的胸口,眼里露出几分狠戾。 有多久没这么狼狈了,这狼狈还都是一天之内造成的,该死。 想到秦流西那嚣狂又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他气笑,又有些不服。 他这次来得急了。 在这之前,他就接连遭了两次反噬,本该养好了再来找秦流西的,是他过于心急了,既想看一看赤元老匹夫座下的弟子长得如何,再得知蛟珠也在她手里,一时冲动之下,是半点都等不得,就这么来了。 他却是小看了秦流西,没想到她年纪这么小,术数却学得如此精,那些外物法器符箓的他就不计较,只当是赤元老匹夫给她准备傍身的,让他对秦流西生出忌惮的是,她被拉入血镜的幻境时她半点不为所动不说,这样的年纪,心性却稳得一批。 还有她丢下的那个小火球,直接就损毁他的血镜,让他再遭反噬。 意识到那火球非同一般,殺元子感觉到了威胁,打下去,他可能会死在秦流西手里。 于是,他十分识时务地选择了苟,在秦流西现身时就以替身之法溜之大吉了。 什么宁死不屈,那是不存在的,打不赢就跑,这才能论将来。 今日是他来得急,准备不周全,又连遭反噬,才让秦流西那小孩占了上风,等他休养一二,再来取那蛟珠。 他们,来日方长。 殺元子又呕出一口热血,舔了舔唇角,眸子半眯,那火球,十分霸道,似能焚烧万物,就连他都能感到灵魂受震荡,那是什么火? …… 秦流西回到村子住所,便看到滕昭站在门口,小脸紧绷着,看到她回来了,眼睛亮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打赢了。”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身上。 秦流西走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孩子不睡觉作甚,小心头秃。” “受伤了?”滕昭蹙眉,他嗅到血腥味了,恶臭,污秽。 “没有啊。”秦流西看了一下自己,还抬起胳膊嗅了嗅,也闻到那股子血腥味,不禁有些反胃。 那家伙的那个血镜有点东西啊,拖入幻境后出来竟还会沾一身腥。 滕昭跟在秦流西的身后回了屋,就着灯火看她的衣袍脏污也带了血,默默地去取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过来。 秦流西眼神温软,揉了揉他的头:“去睡吧。” “是什么人?”滕昭瞪着她脏污的衣角问。 秦流西想起殺元子那张脸,道:“一个丑逼。” 滕昭:“?” “兴许是和我们清平观有些关系的人。”秦流西说道:“出来久了,等拍卖会之后我们就回去。” “嗯。”滕昭也想小人参精了,不知道叶子有没有长得齐整。 正吸纳着月华的小人参精打了个嗝,一个激灵,睁开眼摸了摸头顶的叶子,以及快要长出的红果,咋觉得有些不祥呢? 难道是想那小煞神想的后遗症? 不,它才不想那煞神呢,它就是觉得院子里没什么人气,怪无聊的。 清平观。 赤元老道从修炼中睁开眼,掐着指节算了一下,两道白眉蹙起,脸色发沉。 他站起来,走到道室后的山壁前,口念法诀,一手结印,另一手在一处凸起的石块按了下去,原本凹凸不平的山壁缓缓打开一条门缝。 赤元老道走进去,长长的甬道点着长明灯,照亮了甬道,现出甬道上的壁画。 这是从前清平宗的建宗历史壁画。 穿过甬道,是偌大的山洞空间,错落有致地镶嵌着玉石,灵气馥郁,长明灯照耀下,亮如白昼。 山洞左则,是一个个刻凿出来的小洞,放着许多古旧的经卷,玄门五术皆有,甚至还有些不经传的上古丹书经方和秘法,而山洞右则,则是陈放着数个命牌。 有些命牌早已灰白黯淡无光,覆盖着黑色的气,这是命牌的人已身故才会如此。 赤元老道看向自己的命牌,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边角位置,俯身,从旮旯位置拿出一个早该蒙尘发黑的命牌,凝目看去。 原本已经发黑的命牌,竟又重新发出淡淡的红光,那红色的气在缓慢地覆着命牌。 “你果然没死绝。”赤元老道用力捏着命牌,脸色阴沉,吐出一个名字:“赤麟子。” 当年他亲眼看着他魂飞魄散的,怎么还有一线生机,他留了什么后手,还是,得了什么机缘? 赤元老道走到山洞正中一张太极八卦桌前坐下,刚拿起桌边小几上盒子的蓍草,准备以大衍筮法占卜,耳边便听得一声叱喝:“老头尔敢!” 赤元老道一个哆嗦,手上的蓍草掉落在桌上,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捂着胸口,吓死他了,以为逆徒回来了! 他又看向蓍草,久久未动,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把蓍草放回盒子里。 罢了。 (本章完) ===第610章 我看你迟早要完=== 张家人大闹九玄拍卖馆的事有好事人在传,传的倒不是别的,是秦流西这个道医,很是邪门啊,就因为看出那吕氏身体一个虚不受补,就整出一个吃绝户的阴谋来,让人好生惊叹,也有些身子孱弱的贵人不禁反思,自己这身体越补越弱,是不是也是因为虚不受补? 一时间,补品药材方面颇有些滞销,这让各大药行药商都气得不行,暗地里怪秦流西多事,这是后话。 处于事件风波的当事人吕笑珊处理好祖坟的事,把秦流西亲自送回九玄拍卖馆,郑重地行了一礼:“给少观主的报酬我回头会送来。” 这次秦流西非但给她点出身体的毛病,还帮她处理了那么大的一个祸患,又给吕家重新点了一处风水宝穴,这报酬肯定不能随意了。 秦流西说道:“还请你把这报酬的七成折换为米粮药材送到川渝东部一带的流民,以我漓城清平观之名行善,另外三成作为善银再送来九玄拍卖馆就行了。” 吕笑珊愣了一下:“七成行善?” 秦流西点头:“道家本就讲究五弊三缺,道士以玄门五术替人消灾解难,本就有逆天改命一说,为此凭此所得,需取之有限,而布施行善也可抵消这五弊三缺。这也是我们清平观弟子在俗世行走济世的准则之一,积善积德。” 吕笑珊肃容:“少观主大善。”顿了顿又问:“为何是送往川渝东部呢?” 秦流西轻叹:“那边今年会艰难些,恐有旱灾。” 吕笑珊蹙眉,道:“这事我记下了,会安排人去办,我们吕家也会跟着为善的。”也算是为父亲积德,让他老人家消除之前被人压制的怨念。 “福生无量天尊。”秦流西作了个道礼,看着她道:“因果报应,自有天定,吕小姐不必为不重要的人沾上命孽,有损福报。” 吕笑珊一惊,定定地看着秦流西,后者微微颔首便进了拍卖馆。 吕笑珊看着她消失,便上了马车,闭目养神,半晌,才睁开眼,眼里一片冷然。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张家的人,也该受一下她所受过的磋磨和煎熬。 秦流西的出现,让得到消息的蔺相松了一口气,没有出事就好,不过他想到安诚侯这两日疑神疑鬼的,还神秘兮兮地向他打听,有没有人找他要蛟珠,那青黑和憔悴的脸色无不显示他这两日遭的罪。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安诚侯周遭特别阴冷,难怪他在四月天都穿锦袍披个薄披风。 这是中邪了吧? 蔺相摸着玉符,安心极了。 接下来几天,秦流西除了给之前看过的病患复诊,就待在九玄里修行,到长生殿里取了些药材掐了些药丸,才带着滕昭去城隍庙做了两天义诊,以至于想要到九玄里找秦流西求医的人都扑了个空。 在城隍庙这一片活动的,多半是在外逃难过来的难民,贫苦,便是身有不适,多半也是小病小痛,能扎几针的,扎了就好,再开个便宜的经方,药草都是一些在山里常见又能采摘的。 义诊一来是为行善,二来也是想锻炼滕昭,让他有机会实践。 一开始滕昭看到脏兮兮的小难民,还不敢去扶脉,是秦流西逼着他去的,这看了第一个,难受了一会,再扶第二个,就容易接受多了,只是每结束义诊后回到住处,他都会从头到尾清洗一遍自己,倒不是嫌弃人家有病,而是他受不住脏污。 秦流西倒没骂他矫情啥的,只要他学到了本事,成为厉害的人物,不管他有什么怪癖和怎么矫情,外人都不会在意,只会在意他是否有能耐。 而对于医术,她对他的要求是极为严厉和严格,因为辨错症开错药方,是很容易死人的,所以每日义诊,滕昭都得记录看过的病人病例,以便反复琢磨钻研。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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