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下来一家人开始商量如何帮洛少琛办酒席,毕竟上了北大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 没人在意旁边的宋时礼。 他的存在,就像是家里的垃圾桶一样,用得着的时候提一嘴,用不着会毫不犹豫的丢掉。 宋时礼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心脏已经疼的麻木,呆在这个没有温度的家,压抑让他无法呼吸。 身下已经用了十几年,只能裹住半个身体的床单发霉潮湿。 洛少琛却有着明亮宽大的房间,里边摆着各种供销社买来的玩具和糖果,宋时礼只能睡在狭窄淋雨的阳台,刮风下雨,寒冬飘雪,持续了整整十年。 炎热的夏天,内心却无比冰冷。 宋时礼望着夜空,想着还有一个月,自己就能离开这个没有爱的地方。 既然这个家不需要自己,那么就永远消失吧。 这天晚上,宋时礼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父母将他搂在怀中细心呵护,眼睛里充满爱意,比他大两岁的苏韵怡捏着他的小脸蛋,说好可爱呀。 他仿佛沉浸在温暖的泉水中不想醒来,可随着洛少琛如同噩梦一样出现,父母的面容狰狞,冲着他大吼大叫,苏韵怡也离他而去,越走越远。 宋时礼哭着说,爸妈,姐姐不要抛弃我,他疯狂往前面追去,可脚下是万丈深渊,掉了下去,绝望和痛苦环绕,无法挣扎。 而父母和苏韵怡没有回头,围着洛少琛走向远方。 他则永远沉寂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 外边的烟火吵醒了宋时礼,他睁开眼睛,枕头被泪水打湿,原以为不会再为他们伤心,但骨子里渴望着被关爱,被认可,好在这只是一场梦。 一辆吉普车开进院子,看到下车的高大男子,宋时礼赶紧下楼。 高大男子是苏韵怡的养父,与家里是故交,曾今被宋父救过一命,所以才定下娃娃亲。苏建国算是唯一真心对宋时礼好的人。 苏建国摸着宋时礼的脑袋,目光看向旁边的女儿,点点头: 苏韵怡皱起眉头: 苏建国脸色微变,刚要呵斥,却被宋时礼拦住。 宋时礼勉强一笑: 他不想苏建国刨根问底,不然会泄漏报考国防大学解密专业的事情,他只想安静的离开,不想跟他们纠缠太多。 苏建国脸色微变,瞪了女儿一眼,气冲冲的离开。 现场只剩下宋时礼和苏韵怡。 苏韵怡面无表情: 宋时礼低着头,嗯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 苏韵怡为了帮助洛少琛上北大,宁愿跟不爱的人领证,真的太伟大了。 不等宋时礼说话,苏韵怡咄咄逼人, 看到苏韵怡处处为洛少琛考虑,宋时礼心中宛如压着一块磐石,无法呼吸: 苏韵怡愣住,这才想起宋时礼的处境,神色闪过一丝复杂。 苏韵怡只能用结婚来安慰宋时礼。 苏韵怡脸色剧变,猛地看向家门口,洛少琛扶着门框,脸色惨白,神色变得无比痛苦。 苏韵怡还没有解释,洛少琛便疯狂用脑袋撞击墙壁,满脸痛苦, 洛少琛表现得极为痛苦,苏韵怡登时慌了,一把将宋时礼推开,上前抱着洛少琛。 父母也跟着出来,看到洛少琛的样子,纷纷色变。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洛少琛上车,前往医院,临走前,苏韵怡冷冷看了一眼宋时礼,语气冰冷: 察觉到苏韵怡嫌弃厌恶的眼神,宋时礼的心口像是挨了一记重锤,洛少琛想要什么,表现的难过一点,全家都要围着他转,所有的错误都是他造成的。 脑海中不断闪烁苏韵怡愤怒的神色,宋时礼告诉自己,不要再为不爱自己的女人伤心,但泪水忍不住疯狂流下。 洛少琛那点小把戏,其实稍微用心就能看透。 曾经是苏韵怡看不惯家里偏袒洛少琛,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闯进家里将他带走,并告诉整个院子,以后宋时礼谁也不能欺负。 那时候的苏韵怡对宋时礼真的很好,送给他很多礼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韵怡就变了,从对洛少琛的厌恶,慢慢变得心疼。 洛少琛像是宋时礼的克星,总能抢走他的一切。 宋时礼冷漠看着远去的车子,任凭泪水掉在地上,这是他最后一次为苏韵怡流泪,也是最后一次为这个没有温暖的家难过。 以后他将为自己而活,用青春去建设祖国。 宋时礼回到家,开始收拾狭小的阳台,里边的破烂箱子珍藏着苏韵怡送的所有礼物,大到木偶玩具,小到一片秋天的树叶。 他将苏韵怡送的礼物当成至宝,舍不得丢弃。 但现在如同垃圾。 宋时礼将所有礼物整理完毕,放在院子里,一把火烧掉,连同对苏韵怡的爱,一起葬送在大火中。 就在礼物快烧完的时候,苏韵怡回到院子,正好瞧见这一幕。 她看到燃烧的木偶,脸色剧变,心中涌出一缕强烈的惶恐。 苏韵怡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不可思议望着宋时礼: 似乎有什么东西失去掌控,让她莫名心慌。 宋时礼望着燃烧的木偶,直到化成一堆木炭,缓缓转头,用极其平静的目光对视。 那一瞬间,苏韵怡好似觉得面前的男孩儿要离他而去。 宋时礼吸了一口气,在礼物化作灰烬的那一刻,内心的某种执念已经放在,不再纠结父母偏爱谁,不再痛苦苏韵怡在乎谁。 一切与自己无关,他要走好自己的路。 宋时礼下意识想要与苏韵怡摊牌,告诉对方不爱她了,但想起还有二十几天才能消失,所以只能忍耐。 苏韵怡如释重负,点点头: 宋时礼笑了笑。 他们不会领证了,也没有以后。 苏韵怡仔细想想,除了自己之外,宋时礼没有其他选择,不可能离开的。 刚才的担忧应该是多余的。 苏韵怡神色恢复高高在上,皱起眉头,神色不悦: 宋时礼失笑,带着一丝嘲讽反问: 父母的关爱,未婚妻的在乎,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洛少琛抢走属于他的一切,还要让什么? 苏韵怡却见不得宋时礼诉苦,不耐烦起来: 宋时礼以为听错了。 洛少琛的抑郁症明显是装出来的,可他们一个个假装看不见。 宋时礼语气淡漠: 苏韵怡怒了: 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似乎用领证来威胁宋时礼,他就会无条件服从。 宋时礼没有理会,望着车子离开,神色无比平静。 他回到家里,想要收拾东西离开,却发现偌大的房子,没有值得带走的东西。 到了晚上,父母回到家没有给宋时礼好脸色,似乎在怪罪他刺激洛少琛。 宋母来到面前,脸色严肃; 饶是知道宋母偏袒洛少琛到了变态的地步,但宋时礼也没想到会这么无耻。 宋母的话,在炎炎夏季像是无情的寒风吹在脸上。 宋时礼脸色麻木,盯着宋母的眼睛,声音沙哑; 宋时礼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发出灵魂质问。 宋母反手一巴掌打在宋时礼脸上,神色充满失望: 宋母丢下残忍的话,转身离开。 宋时礼依靠着门框,头顶的夕阳如同无情嘲讽的脸,将他当作天大的笑话。 在他们眼中,自己原来好幸福啊。 没多久,苏韵怡回到院子,开门见山: 她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好在累积足够的失望,已经不再难过。 宋时礼扯着惨白的脸,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苏韵怡没想到宋时礼不但没有闹,反而痛快答应下来,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愣在原地很久。 宋时礼没有看苏韵怡,目光落在院子外的梧桐树,想起十一岁那年,洛少琛陷害,父母将他吊起来打得遍体鳞伤,赶紧家门,孤苦无依绝望的时候,蹲在梧桐树下哭泣。 是苏韵怡走到面前,伸出手,温柔的笑着: 那时候的她英姿挺拔,像是照进黑暗世界里的一道光,照亮宋时礼的人生,他从此人生有了依靠也有了希望。 苏韵怡希望他考上北大,完成梦想。 于是在78年恢复高考时,宋时礼就暗自努力,终于获得北大名额,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追随苏韵怡的脚步,永远在一起,如今看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眼前的苏韵怡彻底变了,一步步逼着他妥协,为了洛少琛能上北大,嫁给不爱的男人,当真是伟大的爱情啊。 当苏韵怡说延迟领证那一刻,宋时礼的内心很平静,不再对她抱有期待。 现在说延迟领证,接下来会违背承诺。 到时候他会失去上学的机会,苏韵怡也不会跟他结婚。 这是一定的。 好在自己没有让出北大名额,再过二十几天,他就会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前往国防大学,彻底与他们断绝关系。 苏韵怡见宋时礼不吵不闹,冷静的样子让她心里慌乱,于是忍不住解释。 宋时礼收回落在梧桐树的目光,忽然问了一句: 苏韵怡脸色微变,似乎记得什么,眸子划过一丝愧疚,可刚要说话,便有警卫员上前,神色焦急: 苏韵怡皱起眉头,再也顾不上宋时礼,转身冲上车。 望着远去的吉普车,宋时礼转身回房间,那个狭小的阳台,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烧掉苏韵怡赠送的礼物,除了几件破旧单薄的衣裳,好像除了自己这条命,父母并没有给过什么。 曾经给过很多,但统统让给了洛少琛。 苏韵怡一去就是一个礼拜,这几天,父母和她都在医院照顾洛少琛,宋时礼乐得清闲,不用再看洛少琛恶心的嘴脸,也无需面对偏心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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