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一个助冲,飞快上前,徒手抓着他魂,开始暴打撕裂。 啊啊啊。 虚恭道人的尖利声使得躲在玉瓶养魂的鬼将军心里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我不是被打的唯一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总有倒霉鬼比我更惨。 “生前炼鬼,死后还吞鬼,就你最恶?比老子还恶?”秦流西冷哼,嫌弃地看着他那带着无数业障和肮脏的灵魂,道:“排队等投胎的人不缺你一个,地府刑台的鬼差也不必伺候你了,散了吧。” 她心念一动,指尖起了一簇火,向他弹了过去。 虚恭道人看到那红如血莲的火,神魂颤抖:“不,你是……” 嗞。 业火落在他的魂体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玉瓶里,鬼将军和忆秋瑟瑟发抖,相互靠在一起,恨不得逃离。 人间不值得,鬼差哥哥快来带他们走吧。 好可怕。 同样感到可怕的还有远远瞧热闹的孤魂野鬼,有的本来就魂弱快散的鬼直接魂飞魄散,有的则是尖嚎着逃离。 逃,快逃,不要被烧到。 不远处,封俢靠在墙上,看了看这边,又看脚边那本来贴着镇煞符都不太安份的鬼鼓此刻安静如鸡,轻哼出声。 业火一出,焚一切罪孽,谁不怕,谁不惧? 而在长川伯府安顿下来,正对今晚发生的一切复盘的泰成真人似有所感,走出屋子,跃上屋顶,以天眼看去,眉心皱起。 是什么人物? 竟能震慑万鬼。 秦流西冷眼看着虚恭道人灰飞烟灭,这才重新卷起那鬼鼓,刚要走,又停下,扭头看去。 小纸人正哼哧哼哧地跑来,顺着她的腿爬上去,又爬到她的手上,一摊,累死纸了。 秦流西抽取了小纸人的灵性,很快就知道了那泰成真人和长川伯达成了什么共识。 都是会演的能耐人。 封俢道:“怎么着?” “这长川伯府是真恶心,满府污糟罪孽,泰成真人竟也顺着那长川伯的剧本走,也不怕坏了自己的修为。”秦流西叹气。 封俢忍了忍,没忍住,道:“虽然我和你是一伙的,但你说这风凉话是不是有点欠揍,他与虎谋皮,还不是因为你搭的台子才掉进了这巨坑?” 秦流西:“起码他是真搞死了这满身孽障的虚恭道人,避免更多的无辜冤魂受罪,才能匀得些功德。泰成真人出身正道,本来身具功德,他确实可称玄门正道人士,只是在有些事上,他优柔寡断,有些东西,却又没看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没琢磨透。看来,这道观靠近权贵圈,也是有利有弊,总有被牵制和制衡的时候,道心也容易受阻。” “人家只是没超凡脱俗,真正入了世,倒还有点人气儿,那等真正不入世的玄门教派,行事才恶心。”封俢也不知想到什么,讥讽一声。 “你说的也对。”秦流西拎着那鬼鼓,道:“走吧,天快亮了。” 两人飞快回了九玄,入了院落,就把鬼鼓放在桌上。 不管是秦流西,还是封俢,看到此鼓,眼神都带着几分厌恶和愤怒。 秦流西把忆秋和鬼将军放了出来,忆秋一看那鼓,眼神就有些惊惧。 一如她之前所说,这鼓以人骨为梁,以人皮为鼓皮,在灯光下,那张皮洁白莹润,光滑如玉,也不知是从哪个少女身上剥下来的,但肯定是极年轻的姑娘,因为那皮身上,充斥着莫大的怨念和恨意。 鼓身,刻着邪恶的符文,殷红如血,鼓内禁锢着数个怨魂,若非有秦流西的镇煞符,她们就会从鼓中尖唳而出。 秦流西取下镇煞符,果然,怨气开始蠢蠢欲动,却不敢动。 鬼将军忍不住向忆秋靠近了一些,他害怕。 忆秋剜了他一眼,滚开,狗男人! 秦流西取过朱砂符笔,在鼓身的符文上,重新画下了金光神咒,然后双手结印,喃喃地念着驱邪法咒:“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破!” 怨气冲天,又被金光打散,一道道怨魂从鼓中钻出,落在地上,一个,两个,三个……足有十六个,挤满了整个屋子,每个都是长相清丽年华正好的年轻姑娘,可是每一个都带着恶念的怨气,魂体不全甚至有些虚。 这其中一人,长相最为绝艳,也是怨念最浓厚的那一个,她吞噬了不少怨魂,使得她的怨气浓黑如墨,望之心惊。 在她身后,还有一道散着金光的生魂,有些呆滞,显然是因为离体过久又受了怨气侵噬而变得神魂不安。 “虚恭道人已经伏诛,灰飞烟灭,我送尔等去投胎吧。”秦流西看着眼前的女魂,淡淡地开口。 那长相绝艳的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激动,怨气大盛:“我等大仇未报,凭什么?” 不管你们信不信,起名渣陌是随意的,想到啥是啥,真不是故意糟蹋虚恭道人的,是他倒霉,撞上来了! 对,这就叫误打误撞,渣陌绝对不知道啥是屁啊啥的,人家正经银一个! (本章完) ===第562章 这是个没心的=== 大仇未报,不想走? 秦流西看向那绝艳的女子,眼神不复刚才的温色,而是深如寒潭,深邃无波,没有多少情绪在其中。 代容被秦流西的眼神一扫,魂体哆哆嗦嗦的,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有些害怕。 她真是失心疯了,眼前的人有多可怕,从她以业火焚烧那虚恭时她不就是领会到了吗,哪怕隔着镇煞符,都感到神魂的震荡可惧怕。 可是,虚恭死了,真正害死她的人却还活生生的在这人世间上。 代容看向桌上的鬼鼓,想到自己被剥皮抽骨锻造了血肉做成这个鬼鼓,连灵魂都被禁锢在鼓内而不得超生时,怨气顿时一盛,双眼也涌出血泪来。 “我要报仇,他必须死,他得死,啊!”代容双手一张,浑身怨气变得血红,这要是变厉鬼的节奏。 “定魂咒。”秦流西打了一个咒诀过去,冷道:“看你死得凄惨饶你这一次,别逼我直接请鬼差把你强行锁走。” 一旦代容化成厉鬼,她这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神智一失,害了无辜的人,那这因果可得算在她的头上。 她无偿超渡这些怨魂就是她发大善了,并不代表她愿意沾些人命因果。 代容被道家咒诀压制住,一时化厉鬼不得,不禁死死地瞪着秦流西:“难道你要助纣为虐?也要和那些权贵狼狈为奸?” “不,我懒得管你死活,你是要飞蛾扑火送死,还是要如何,都是你的选择。我是怕你连累我,害了不该害的人,那我将你从这里放出来就是我造孽了。”秦流西指着那鬼鼓,道:“你的命是命,无辜的人命也是命,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必要为你的仇恨而送命。” 代容唇一抿。 秦流西不再看她,只看向那些面露惶恐的姑娘,道:“想要去投胎入轮回的,站到右边来。” 众鬼没有动,而忆秋和鬼将军,呲溜一下就站了过去,还不住地冲着那些女鬼使眼色,快站过来,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大师,那万恶的虚恭道人真的已经伏诛了?”有鬼弱弱地问了一句。 秦流西睨了她一眼,道:“灰飞烟灭,如此你可还满意?” 那女鬼听了,露出笑容:“太好了,我愿意去投胎。” 她向秦流西行了一礼,然后站到右边去,她一动,陆续的就有人跟着过去,眨眼,就除了那叫代容的女鬼和那个傻愣的功德女。 功德女也想往那边走,却被秦流西叫住了,道:“你是生魂,肉身还在,过来。” 功德女眨了眨眼,下意识地走了过来。 代容看所有人都愿意投胎转世,露出一记讥讽又发苦的笑:“罢了,你们不是我。” 她抚摸着鬼鼓,血泪不住地往下淌,她们都不像她,被做成了这鬼鼓。 秦流西道:“再哭,弄脏了我的地,就插瞎你的眼。” 血泪化怨气,落地成煞,屋子都冷飕飕的,烦不烦。 代容:“!” 这个恶人。 秦流西很累,随便供了一扎香烛,然后开始念太上救苦经超渡,又烧了一叠黄纸化为纸钱,如此念经三回,使得众魂都化去怨气,恢复了生前的模样。 紧接着,她又请来鬼差,舍了两个元宝,鬼差大哥就拽着一串鬼走进了鬼门。 鬼门关闭之前,有几个功德飞入秦流西的灵台中,使她不满的脸生动了几分,没白忙活。 秦流西又看向代容,就只剩眼前的老大难了。 老大难代容心中发慌。 她没想到秦流西是真的说请鬼差就请来了,超渡送走一条龙,都不带停歇的,气也不带喘,咔咔麻溜。 她看着秦流西,呐呐地道:“你,你要听听我们的故事么?” “不要!”秦流西道:“你看这世间哪个是听鬼故事催眠的?天快亮了,我睡了,你爱咋的就咋的,就别去害无辜人。温馨提醒一句,虚恭死了没错,长川伯府现在有个泰成真人坐镇着,你就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吧。” 代容:“……” 你表现得这么平淡,我还有什么氛围化厉鬼复仇! 秦流西给代容打了个符咒,又把功德女的魂儿收到了玉瓶里去养着,就自行去睡了,她是真的累困。 代容看秦流西当真不管她了,不由有些茫然无故,蹲下来呜呜地哭出声。 房内,秦流西吼了出来:“滚长川伯府里去哭。” 代容只能捂着嘴巴,无声地呜咽,这是个没心的。 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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