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问:“可有伤着?” 林妮摇头,道:“娘把那个压箱底的银簪交出去了。” “那不是要留给你的。”林安有些着急。 林妮苦笑:“哥,有什么留不留的,家里欠着债,娘的药也都要银子。”她看林安的脸色难看,忙道:“哥你也别想太多,安心读书就好,我已经托了隔壁江大娘给我找了一份浆洗的活。” 林安低头看着小妹那双比他还粗糙的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房内,有一记妇人声传来,林安连忙走进去,但见阴暗的房内,一个身材枯瘦,形容枯槁的老妇人躺在床上,见他进来就要坐起来。 “娘您别动。”林安过去把她扶起。 林大娘咳了几声,道:“朱三爷来过了,那个银簪能抵五钱银子,我交出去了,咳咳……” 林安连忙顺着她的后背,道:“娘别说了,给就给了,我会多抄些书尽快还他们的。” 林大娘摇头:“我是没好活了,只苦了你和妮儿。朱三爷说他姑祖母那边有个俊才,在南边儿,今年十八,是个靠打渔为生的,一年也能赚几两银子,想要给咱们妮儿牵个线……” 林安脑子嗡嗡的,远嫁,水上人家,都批中了! 重点还不是这个,既然那个小公子断得中,那她说的自己会丧母,那他娘亲岂不是? 林安心口大恸,跪了下来,拉着母亲的手,眼泪吧嗒吧嗒流下。 (本章完) ===第200章 区区白身赠你两句=== “……相术不过是从面相骨相等推测一人的吉凶祸福、贵贱夭寿,相不相得准还得从细微之处来入手,就像街边的神棍,怎么随口掐几句就能使那些个大娘子大婶子信了,他们最大一个本事其实还是从细处去相。好比刚才那秀才公,你看他身上衣着带着补丁,可见家境不好, 身上又带药味,不是他生病必是他家里人,他行动自如,说话中气十足,身上无病那就只能是他家里人了。” 秦流西缓了缓,又道:“再从他的面相一结合,这一说破再看他的脸色,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玉长空回想着林安当时的脸色,确实如此,这样的年轻学子,还远达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修为,又事关自己前程和家人,一听那不好的话,自然就慌了,人一慌也就露了破绽。 他淡笑着道:“看来相面也是一种大学问,也不是只看相, 还得观察入微,两者相结合。” “是这个理。”秦流西点头轻笑,道:“不过相术只是给以参考,面相这东西, 存在的变数还是挺多的,能不能让它有变, 变成什么样,还得看自己。所以又有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一说, 端看怎么判断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玉长空低喃一句。 秦流西听见了,深以为然。 玉长空又说:“我刚才见那林安头顶上隐有一团灰黑之气, 莫不是也是因为他时运不济的缘故?” 秦流西偏头看来,道:“我倒是忘了你如今有了一双后天之眼,能看到人的气场了。你也没说错,时运不济,人的运道命数自然也跟着有影响,他运道正走下坡,周身的气自然不会有吉兆。” 玉长空似有所悟,横扫一眼,双眼微眯,看向二楼临窗处,那里有四个学子,气场各有不同,却只有一个身上隐隐带着红气,另外两个,无不是灰白的,其中一个黑得如墨,不由暗惊。 “那人身上的气发黑,莫不是要倒大霉?” 秦流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点头道:“他印堂发黑, 奸门青暗带斑,山根有黑痣,眼生桃花,这人是个浪荡子,不日还会有牢狱之灾。” 她只看一眼,就挪开了视线,这样的面相实在有些不喜。 玉长空正要细看,却觉双眼微痛,一闭眼,眼泪便涌了出来,不禁轻哼一声。 秦流西见状,就道:“你这天眼后天而成,又非修行学道之人,莫要成心用它观气,毕竟这也是窥探天机,用多了还点破了,便不是修道之人,也得承受那五弊三缺,于你没有太多好处。” 玉长空有些惊讶,拱拱手便算承情了,又环顾一周,道:“此处倒挺干净。” 他说的干净,就是说没有那些到处飘的好兄弟。 秦流西笑着说:“书局么,乃是有文曲星照应的地方,自有它的浩然正气,寻常孤魂野鬼,是不敢入这样的地方的。像是论语春秋那样的书,还自带正气,能辟邪。” 玉长空道:“可我也曾看野史文杂上写,有些书生被那些女鬼引诱……咳咳。” 他一时忘了眼前的人不是寻常人,说这个,好像有些于礼不合了。 正想要描补一二,秦流西便笑着说:“那就看时运了,不是说书生就自带一身正气,万邪不侵,时运低的,就会碰见,心不坚的,更会被勾了魂去。” 所以这些,还得看己身。 二人在这小声说着相术神鬼一事,岂料那几个学子也注意到了二人,也不知说了什么,竟是朝他们走了过来。 外人面前,玉长空便没了那温和的脸色,一手附在身后,态度疏离冷淡,端了一副清高难以接近的贵公子作派,却更叫人不敢轻视。 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也叫秦流西多看了他一眼,眉梢轻动。 领头的是那被秦流西批有牢狱之灾的年轻人,走到二人面前,拱手道:“两位同学有礼,看两位气度,也是明年准备赶考的学子么?不知如何称呼?对了,学生姓杜,这几位年兄,何兄,陆兄,我等都是准备明年参加恩科的秀才。” 玉长空言语简短:“云。” 秦流西淡笑:“小姓秦。” “云兄,秦兄。”那杜秀才又再拱手一礼:“不如我们移步三楼论学问?” 他的眼睛在秦流西身上打量过去,落在玉长空的身上时,在他脸上停了几分,眼里多了几分惊艳,眼神黏腻。 玉长空想到秦流西的话,再看对方眼神竟带了几分旖旎的感觉,手臂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的气息也变得冰冷起来。 “不必,我们不是秀才,更不赴考。”他丢下这一句,就看向秦流西:“我们走吧?” “好。” 那杜秀才听他说不是秀才,有几分意外,看着人的气度穿戴,不似那没功名在身的,但他却说非秀才,难道家里是那种富贵世家,不必靠考取功名? 杜秀才眼里划过一丝嫉妒和不岔,伸手就想拦:“哎,别走哇……” 玉长空脸一沉,一记冷冽的眼神瞥了过去,带着几分凌厉。 杜秀才的手僵在半空,心中生怯。 他家中也有几分薄产,也跟着先生见过些许世面,知道有些人一个字都不说,仅摆出一副姿态,便使人知晓他不好招惹。 眼下,玉长空便是那不好招惹的人。 杜秀才悻悻地,道:“云兄,我等不过诚心想与你们结交一番。” “道不同不相为谋。”玉长空冷冷地说了这一句,轻轻的拉了一下秦流西的袖子就走。 杜秀才有些绷不住,抿了唇,眼角余光扫到身边几人眼神像是有几分幸灾乐祸,就更恼了,一句话脱口而出:“区区白身,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流西乐了,转过身来,看着他道:“区区白身确实没啥了不起的,倒可赠你两句,你快倒大霉了,珍惜这不是白身的好日子吧,不然我怕你此后横不起来了!” 杜秀才脸色一变。 秦流西又对那姓年的秀才公道:“没有必要的应酬不必去,好生温书才是正路,预祝你来年高中啦!” 几人一听,脸色更是五彩纷呈。 (本章完) ===第201章 见西使舵=== 出了书局,玉长空对秦流西道:“那样的人,你何苦费那唇舌怼他?” 秦流西嘿的一声:“我这人就激不得,他那样的人,自己一身骚都断不清楚呢,还拿话来嘲讽我们,我就瞧不惯那嘴脸。他叫我不痛快了, 我自然得找回去,叫他也不痛快。” 她这时又一脸孩子气,让玉长空好一阵无奈。 “而且,那家伙看你的眼神还不对呢,太无礼啦。”秦流西也没错过那杜秀才看玉长空黏腻的眼神,可太恶心了。 长空公子, 岂是那样的人能亵渎的? 玉长空道:“不理他就是了,越是理会,倒抬举他了。” 他语气里带着矜傲和轻视。 “有些人呐,不加以理会,倒叫他以为咱怕了,让他得寸进尺,这样的人可惯不得。”秦流西冷哼。 玉长空失笑。 两人上了车,秦流西又指点着大邛驾车往西城去了,来到寿喜坊,又下了车。 “你要有事可先往家里去, 我逛一下。”秦流西对玉长空道。 玉长空负手在身后,道:“我来漓城本就就是治眼疾的,从前我顶着一双瞎眼,也做不成什么事,不过是闲人一个。” 秦流西点头:“我刚才听你自我介绍, 是取了令堂的姓?” 玉长空在她身边走着, 道:“玉氏名声显, 在外行走, 以云姓自居倒会免了许多麻烦。” 秦流西笑了, 道:“有些人生怕别人不知自己的身份来历, 都往厉害了说, 长空兄你倒是反着来,不愿说自己的来路了。” 玉长空淡淡地道:“有时候,盛名带来的是负累,套的是一层枷锁,为此,你所行所言,也得配得上那个身份,否则就是德不配位。如此种种,倒不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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