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后很快把话题拉回正题,就好像要假装之前那段丧气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似的:“所以怎么样,你有什么新进展了吗,赏金猎人先生?” 亨特犹豫了一下,他的推测和进展都不太适合讲给小孩听,尤其是一个刚刚被从坏人手里解救出来、还得时常去看心理医生的小孩。虽然米达伦从来没有说出口,但是亨特一点也不怀疑他还会在深夜梦中惊醒。但是他很快想到,这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再是一个小孩了。 “我有了些推测。”亨特斟酌着回答道。 米达伦兴趣极大地反问:“是什么?” “……我怀疑这个小镇是赫斯塔尔·阿玛莱特长大的地方。”亨特慢慢地说,“我还怀疑,卡巴·斯特莱德当年也曾经生活在这个小镇,他们或许在三十年前就认识了。” ——而斯特莱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正在进行通话的这二位心知肚明。 第三次之后赫斯塔尔得承认自己确实是差不多失去了支撑身体的能力,到了这时候,阿尔巴利诺才半搀半扶地把他弄到卧室去,慢悠悠地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开始脱衣服。不得不说,从礼拜日园丁留给人的毫无计划的印象方面来讲,阿尔巴利诺的耐心和忍耐能力真是惊人。 赫斯塔尔仰面躺在床上,头疼稍微减弱了一点——很可能是分泌的胺多酚的作用——然后阿尔巴利诺散发着热量的身体就压了上来,他皮肤上的温度超乎寻常地像个人类,虽然赫斯塔尔深知这只是人皮面具之上的假象。 然后阿尔巴利诺卡着他的腰把他翻过来,就这样把他压在床沿上,直接操了进去。 赫斯塔尔咬着牙断断续续地哼了一声,手指在床单上绞紧了。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是他实际上并不喜欢这种看不见对方的脸的姿势。就好像在一两个意乱情迷的片刻,他依然无法肯定在他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于是他挣扎着用手肘撑住床垫,想要翻身过来,却被阿尔巴利诺按住了手腕。对方把大部分体重压在他的身上——因此更深地嵌入了他的身体,他闷闷地哼了一声——阿尔巴利诺保持着握着他的手腕的姿势,另一只手撑着床垫,俯下身去亲了亲赫斯塔尔被汗湿的后颈。 这个动作甚至拢着一层奇怪的温情迷雾,但是下一秒对方粗暴的动作完全把这个念头从他的脑海里挤出去了。几次高潮之后赫斯塔尔的身体依然十分敏感,在不应期之间这样粗暴的动作近乎成了全然的不适,他小小地、没多么认真地挣动了一下,然后就被阿尔巴利诺的动作推向了快感的深渊。 某种意义上,这人的动作也太过娴熟了,要知道他也就在比利那事之后上过赫斯塔尔一次。所以要不然就是他天赋异禀,要不然就是他在很多很多很多任情人身上积攒了丰富的经验,赫斯塔尔不怎么想知道答案,只是提防着自己不要在喘息之间背过气去。 阿尔巴利诺小口地亲吻着他的脊背,不用支撑着身体的那只手松开他的手腕,还不忘去玩弄他的乳头。赫斯塔尔把额头抵在床单上,把断断续续地呻吟吞咽回去,就在这样的时刻—— 阿尔巴利诺毫无征兆地停下了动作。 这样的行为差点没让赫斯塔尔张口骂人,他听见对方也呼吸粗重,能感觉到阿尔巴利诺的身体皮肤发烫,对方又附身下去用牙齿噬咬他后颈的皮肤,用性器缓慢而不容置疑地入侵着赫斯塔尔。赫斯塔尔禁不住腰肢发颤,就在这样的时刻,阿尔巴利诺近乎是安静地开口了。 “赫斯塔尔,你已经航行到了时间永远处于下午的陆地。”他近乎是温柔地说道,“为什么不与我分食那有魔力的莲花呢?” 奥德修斯和他的水手们在航行的途中来到了一个小岛,那个岛上的居民以莲花的果实为生,那些果实会使人忘记忧愁。奥德修斯的三个水手吃了,就失去了回家的念头。 赫斯塔尔当然知道阿尔巴利诺真正想要问什么,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地步,他近乎一败涂地。抛弃一切跟阿尔巴利诺离开这个国家、把斯特莱德的事情抛之脑后似乎太轻易了,但是…… “……不。”他在闷哼中从牙齿之间断断续续地挤出来一句,就在那一刻阿尔巴利诺重重地撞进去,险些从他的嘴唇见榨出一声啜泣。 赫斯塔尔听见阿尔巴利诺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亨特简单地描述了自己的猜测,毕竟他现在除了与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十分相似的那个名为“威廉姆”的孩子、还有1987年那桩发生在教堂里的疑案之外近乎一无所获。他现在只能猜测,阿玛莱特曾是教堂唱诗班的一员,并且在身处白橡镇的时候和斯特莱德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过往,而斯特莱德以及那起凶杀案,他其实暂时还没有在整个推断里找到合适的位置。 “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米达伦听完他的猜测,沉思了许久之后说道,“……当年的斯特莱德是圣安东尼中的一位神职人员?毕竟,那个十字架是在他的抽屉里发现的,而当年的阿玛莱特先生也是教堂唱诗班的成员。况且——” 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亨特知道他在“况且”什么,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们一向都怀疑斯特莱德本人就是个恋童癖,看看三十年前那些唱诗班照片吧,这个教堂的唱诗班里都是一群八到十四岁之间、连第二性征都还没有发育的小男孩!把斯特莱德置身于这样的环境里,会发生什么事情简直不言而喻!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三十年前那起教堂悬案反而比较好解释了,很可能是教堂里有人知道了斯特莱德做的事情,结果被他杀人灭口了?从教堂里连夜失踪的那位神职人员就是当初的斯特莱德? 在这个背景之下,阿玛莱特神神秘秘地潜入红杉庄园、还给米达伦一把刀防身似乎也不是特别令人惊讶的了。 但是,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解释阿玛莱特为斯特莱德辩护的事情呢? “这只是一种有可能的猜测,别抱太大期望。”亨特警告米达伦道,“有的时候逻辑作为严密的推理也是会出错的,更不要说是仅凭一点蛛丝马迹做出的推断了。我会想办法去查当年那起案子的卷宗,如果能找到当时相关嫌疑人的照片,事情就会变得更明了了……这段时间你乖乖呆在维斯特兰,WLPD应该还会派警察保护你吧?作为刚刚出庭过的证人,你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无论是斯特莱德的人还是那些媒体人都要提防——” “知道啦,知道啦,你好像老妈子哦。”米达伦小声抱怨道,“其实明明是马上要用什么不合法的手段去搞到警局卷宗的你面临的危险更大吧?” “小鬼,我可是维斯特兰最出色的赏金猎人,你不要以为审判结束就算是翅膀硬了、可以不听过来人的经验了。”要不是隔着电话线,亨特简直想去揉几把那小鬼毛茸茸的头顶。 “我其实可想听过来人经验了,我也想当赏金猎人,等你回维斯特兰你能教我吗?我可以打工偿还我雇佣你的钱。”米达伦嘿了一声,笑着回答。 这话来的太突然,亨特简直不知道米达伦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他绷着脸半真半假地训斥道:“得了吧,十四岁的小鬼现在应该去睡觉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吧!” 就这样,亨特挂断电话以后疲惫地躺在床上,他根本没有吹干的头发把枕头的布面浸得湿漉漉的,但是他实在是懒得站起来了。他揉着太阳穴,琢磨着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白橡镇的警局,把那份很多年前的疑案的卷宗搞到手,那不会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的…… 然后他又想到了米达伦那小鬼的胡言乱语,这孩子不会知道这条路有多辛苦的,有些人干赏金猎人是为了刺激,有些人则完全是为了背后的暴利。亨特虽然不看好米达伦的想法,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五十多岁已经不太适合再做赏金猎人了,他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如果—— 然后亨特哈地笑了一声,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阿尔巴利诺一只手按在赫斯塔尔的腰上,这是对方少见地不会嫌弃地甩掉他的手的时刻。这个人在睡梦中还是会皱眉头,就好像还思考着什么难题似的。 到最后一次的时候,他成功地从对方的嘴里榨出一点低泣,但是即便如此,对方依然还是不会求饶。阿尔巴利诺尽头所能——他像是浮士德召唤出的梅菲斯特,抢夺了珀耳塞福涅的哈迪斯——吃下这果实吧,他会低声诱劝道,那莲花的果实就躺在他的手指之间,这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不。赫斯塔尔会如此回答,这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对方的眼角被情欲和更为复杂的情绪染得嫣红,声音割裂破碎,呈现出一种浅金色的眼睫被泪水浸润,但赫斯塔尔不会承认那是泪水的。然后沉重的睡意会俘获他,像是死,引他向梦境的更深之处下降。 阿尔巴利诺把手指搭在他的腰上,仿佛维系着尚未绷断的最后一根琴弦。 等到长夜过去,他们会回归正常。 注: [1]本篇中阿尔巴利诺引述的部分并不是《奥德赛》中对食莲人的描述,而是来自阿尔弗雷德·丁尼生的诗歌《食莲人》。 下午,他们果然到达了一块陆地, 这地方的时辰仿佛永远是下午。 慵懒昏醉的空气围着海岸飘浮, 像是在困倦的梦里,呼吸微微。 …… 岛上的食莲人来了,把船围住 这些忧郁的人长着温柔的眼睛, 绯红的霞光映衬着他们暗淡的面影。 他们带来具有魔力的莲花茎枝, 把花和果实向远方来客分送, 不论是谁,只要尝一尝莲子, 在他耳中这海浪的澎湃汹涌 立即远远离去,化为彼岸的嗡嗡; …… 他们沉入了甜蜜的梦,梦见祖国, 梦见妻子儿女和奴仆,但是永远 不再操桨掌舵,大海已令人厌倦, 他们己厌倦了动荡荒凉的海洋。 于是有人说道:“我们不再回家园。” 于是大家齐声唱道;“岛上的家乡 在茫茫大海彼方,我们不愿再流浪。” 以不义开始的事情,必须用罪恶使… 阿尔巴利诺睁开眼睛时,时间已是黄昏。 他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目光所及之处是发霉的天花板和剥落的墙纸,近旁的窗户玻璃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不太清楚外面的事物,只能隐约看见窗外某种高耸的树木枝条垂落的阴影。 窗外血色的阳光正透薄斑驳的玻璃流泻进来,把室内的一切事物都染上了一层浓重的血色,红得令人心里发慌。阿尔巴利诺在单薄的床铺上扭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尼龙扎带绑在了床铺两边的金属护栏上——这张床是医院会用的那种样式,两边都有低矮的护栏,床边还竖立着一个落满灰尘的输液架。 阿尔巴利诺能感觉到后脑疼痛,那里有一个伤口,并不比钢琴师入侵他家那次留下的缝针的伤口更重,但是依然流了点血,现在正把他脑海的头发疼而痒地黏在他的头皮上面,形成了一种令人感觉到不快的、硬邦邦的触感——除此之外,他的手背上有个针眼,一片小小的淤青。 阿尔巴利诺慢慢地吸了一口气。 “赫斯塔尔。”他说道。 他知道那个人站在他视线死角的某处,必然如此,这家伙有的时候确实依赖黑暗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给他的安全感,在他们去见奥雷莉·黛尔菲恩那天这点就被他摸透了。 所以阿尔巴利诺不出意料地听见了脚步声,赫斯塔尔·阿玛莱特从藏在黄昏血似的阴影里的某处走了出来,看上去依然衣冠楚楚、一丝不苟,此人强迫症一般地保证自己身边的一切井然有序。 但是他看上去面色苍白,眼睛下面深深的阴影依然没有褪去。赫斯塔尔的目光落在了阿尔巴利诺身上,他露出了某种思量一般的打量的神情,就好像没见过阿尔巴利诺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面前似的。 他轻轻地颔首,应道:“嗯。” 七个小时之前。 阿尔巴利诺进屋的时候才九点半不到,天气晴朗,空气中还遗留着一丝雨后的潮气。他一进门就看见赫斯塔尔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瓶开封的白葡萄酒,而他的手里拿着基本上没动过的半杯酒水——这还只是早晨,就算是赫斯塔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醉意,这对他来说也够罕见的了。 阿尔巴利诺进屋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嗅了嗅空气中的酒气,笑着问道:“Bacchus葡萄?英国产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赫斯塔尔反问道,他的声音听上去依然平静而冷漠。 “你认识我之前好像从来不往家里购置葡萄酒。”阿尔巴利诺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就好像不知道他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一般。买葡萄酒并不奇怪,但凡是有钱人都喜欢在自己的豪宅里弄上那么几瓶,酒水的类型和名字的隐喻意义才是真正奇怪的部分。 阿尔巴利诺停顿了一下,又说:“况且,今天是星期五。” ——言外之意溢于言表:你不上班的吗? 而赫斯塔尔完美地忽视了他迂回的暗示。赫斯塔尔看向他的时候仍显得疲惫,但是眼睛倒是出乎意料地亮。他的声音也算是平稳,辨不出喜怒,他问:“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显而易见地是不怎么样的,昨天做为首席法医的阿尔巴利诺可是站在陪审团的面前坦白他接受过贿赂、更改过证据了,这就基本上意味着他承认自己犯下过伪证罪,这种程度的罪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大事化小。 阿尔巴利诺没跟赫斯塔尔说他今天早晨出门是去干什么了,但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肯定是去了一趟法医局,在出了这么大事之后法医主管不找他谈话才怪。实际上,这场对话没有昨天下午庭审结束之后就进行已经很奇怪了,赫斯塔尔都想不到他是找了个什么理由才能在庭审结束之后就按时跑回家。 阿尔巴利诺轻松地耸耸肩膀:“目前暂时是停职,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会起诉我。” “你的职业生涯完蛋了,巴克斯医生。”赫斯塔尔无趣地晃动着酒杯,用波澜不惊的口气说道。 “你说得就好像计划里我还打算留在国内一样。”阿尔巴利诺哈地笑了一声,他往前走了几步,轻松地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动作熟稔地就就好像这里就是他自己的家一样。实际上,或许那那栋位于郊外的、落满灰尘的房子现在感觉上才更不像是“家”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已经在赫斯塔尔的房子里住了足够久。 但是凡事都是有属于自己的结局的,现在他们都心知肚明:已经到了结局的时刻。 “所以现在你打算离开美国?第一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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