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她放了好多糖。”南乙问,“腻吗?” “一点儿都不腻,超级好吃。”秦一隅说,“你没吃吗?” 南乙摇头,“我不爱吃甜的,而且做得很费劲,好不容易才烤出两盘,都给你装上了。打包都包了好半天。” “难怪包得那么好看。”秦一隅撩开落在他脸上的头发,“你真厉害。” 妈妈说酥饼很容易碎,坐车拿去恐怕要碎成渣了。 这话一直在南乙心里头悬着,所以无论是在飞机上,还是火车,甚至于后来的大巴和小面包车,他都是小心地把这两盒点心抱在怀里。 他真的很想知道山楂酥最后有没有碎,所以在收买了那个孩子之后,偷偷地跟了过去,隔着许多开得正好的格桑花和虞美人,躲在一棵长得茂密的大树后头盯着。 他看见秦一隅坐在院子外,小心地拆开了包装——现在他才想起来,那时候秦一隅的手就不太灵活了。 他也清楚地看见里面一块块整齐码好的点心,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悄悄离开了。 “那枕头呢?”秦一隅温柔地抚摩着南乙的眼角,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晃动的睫毛,“枕头也是你妈妈做的?” “是我做的。”南乙的声音又变得很低了,好像怕被听见似的。 “我妈那段时间睡不好……” 因为舅舅走了,她偷偷地哭了好多天,头痛到根本睡不着。南乙知道,自己的痛相较于母亲而言,或许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毕竟,她早年丧父,又失去了母亲,后来还失去了唯一的弟弟。他们都很清楚,舅舅的死不是意外,是人为导致的,可又无能为力。 得知舅舅死讯的那一天,妈妈彻底没有了血肉至亲。 想到这里,南乙还是觉得很痛,他顿了许久,才又继续。 “我爸去市场上买了甜荞麦壳,还有一大袋儿薰衣草,在大太阳底下码开晒着,我问他这是干什么的,他告诉我,他想给我妈做个枕头。” 不知怎么的,听着他说话,秦一隅竟莫名地想到了那副场景,阳光灿烂的午后,南乙站在爸爸面前打着手语,爸爸也给他回应。 很安静,没有声音,只有爱在指间静静流淌。 “所以,你偷了爸爸的荞麦壳给我做了一个?”秦一隅故意逗他。 南乙瞪了他。 “我管他要的。” “叔叔没问你给谁做吗?”秦一隅蹭了蹭他的鼻尖。 “没有。”南乙低声说,“我们一起做的,他教我选料子、裁布,缝好套子,然后一起筛荞麦壳和薰衣草,他说我挑得比他还仔细,一颗坏的都没有。” 秦一隅盯着他,发觉南乙在感情方面真的很迟钝。 比如他不知道情人节,不觉得自己有时候的行为有多暧昧,也不觉得枕头是很亲密的礼物。 就算他亲口说出来了,是他看着爸爸做枕头送给妈妈,也没察觉到这其中的特殊。 那可是夫妻之间送的啊,这个有样学样的小傻子。 “不过我好像装得有点儿多了。”南乙忽然笑了出来,嘴角的梨涡隐隐显现,“有点儿高了,是吗?” “不高,正好。”秦一隅看着他浅浅的笑,有些出神,“是我睡过最舒服的枕头。” 他很坦诚地对南乙说:“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睡不着,有时候跑到院子里看星星,有时候跑出去看萤火虫,这些都比待在房间里强,只要一闭上眼,我就会看到我妈走之前的样子,还有我自己出车祸的画面……” “后来枕着你的枕头,就慢慢地可以入睡了,有一次睡得太沉,直接睡到了下午,村子里的小孩儿全跑到我住的地方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打开了我卧室的门,拼命地摇我,大喊‘小鱼老师,快起床啊’,我一下子吓醒了,还以为是着火了呢。” 他学得惟妙惟肖,把南乙都逗笑了。 “他们说,‘老师你睡得像猪一样’,我人还是懵的,对他们比了大拇指,说‘都学会比喻了’。” 南乙又笑了出来。 秦一隅看着他,心里想,我真喜欢看你笑。 他之前看到人说,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到他笑,自己也会忍不住笑出来。 可他似乎是不同的,看到南乙笑,他反而有些想哭。 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吸了吸鼻子,搂住南乙,抱得很紧很紧。 “你在那儿待了多久?送完礼物就走了吗?” 南乙顿了顿,在他怀里沉默了许久,想了又想,还是坦白:“待了一周。” 秦一隅有些惊讶,退开些,与他面对面对视着,直到南乙避开眼神。 “你待了那么久?” “你那个村子太小了,我怕像我这样的外人去了,会传出去,怕有人告诉你,所以我住在镇上的招待所里。” 他买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每天骑很久很久去见他,隔老远偷偷看一眼秦一隅,多数时间秦一隅都在他那个小破屋子里教小孩儿读书,有时候教数学,有时候是英语。 小孩子的发音都不太标准,他就用很标准、又有些吊儿郎当的美式发音一遍遍去纠正。 每当发对了,他就会比大拇指,笑眯眯说:“真厉害,好棒。” 他唯独不教孩子们唱歌。 这个曾经名动一时的摇滚明星,脸不红心不跳地对小朋友撒谎,声称自己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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