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来,而是拿着东西悄无声息的出了府,独自一人去了锦衣卫报案。 此人,定是谁在太子府中安下的暗棋一枚,起到引爆整件事情的作用。 除了顾阿六以外,还需得有人把巫咒娃娃埋进小花园。 太子的寝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能进去的无非是嫔妃和侍奉太子的婢女。 嫔妃中,夏才人最为可疑。 此人十四岁到太子身边,从婢女一步一步爬到才人的位置。 她祖籍在山东,但她的母亲是北地人。 北地,正是赵王的封地。 除了夏才人外,沈女医也极为可疑。 她是沈家人,因医术出众,被调进太子宫里,给太子妃及一众嫔妃看妇科病。 这两个女子中,必有一人,是巫咒案的帮凶。 最后,此案幕后的指使者,无非两人。 一人为太子父; 若是他,真正应了天家无父子那句话,可怜,可悲,可叹; 一人为太子四弟赵王。 若是他,我只能替容与叹一声:狼子野心! 时间不多,书写到这里,就该落笔,可我却还有几句话想写下来—— 第一,我一辈子追随容与,不悔; 第二,我为他死,不悔; 第三,若是事败,我盼着有朝一日这份手书有一天能重见天日。 这世间如同一座沙漏。 当沙漏落尽,真相都被湮没在深处,一切归于尘土时,我盼着有一个人能把这沙漏倒过来,让世人看一看这真正的真相。 最后。 三炷清香,愿菩萨保佑。 保佑我的主上容与能长命百岁! …… 最后一个字看完,晏三合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一摸,竟是泪流满面。 为什么呢? 她的心竟是这般的痛,就像有无数密密麻麻的针,同时刺了过来。 “三合?”李不言担心的问。 “我没事。” 晏三合把纸交给李不言,拿衣袖抹了一把泪,道:“唐见溪,我能出去喘一口气吗?” 唐见溪想着自己每一回看到这份手书,掩面痛哭的场景,点点头:“我让薜昭远远的跟着你。” 晏三合起身,低头朝朱远钊看去,“你们把手书看了,看的时候小心些,我去去就来。” 山里的冬夜,除了风声,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晏三合没有走远,就站在山洞前的一片空地上,举目眺望。 风吹起了她乌黑的发,有几缕落在眼前,眼睛又开始有些发热。 诸言停啊,你知道不知道,所谓的起兵逼宫,真的很蠢? 巫咒不是必杀局,起兵逼宫才是啊,他们就等着你们往里面跳,好一网打尽。 怎么就不能苟活呢! 容与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诸言停一生追随,至死不悔? 能让只与你见过几面的唐见溪,十几年来一直深信你是清白无辜的。 身后的薜昭看着面前的少女,眼神里颇有几分奇怪。 他不明白这少女在这夜色的背影,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的悲伤,好像她此刻正经历了一场家破人亡似的。 晏三合慢慢等心沉下来后,再度走回山洞里。 此刻李不言和朱远钊都已经把那几份手书看完了,两人都垂着头,默默发呆。 晏三合坐回原位,问唐见溪道:“说说他们起兵以后的事吧。” 唐见溪苦笑,“我只知道一个大概。” “那就说一个大概。” “基本都死了,不是战死,就是自刎而死,还有少部分贪生怕死的降了。” 唐见溪:“太子宫里,也是血流成河,所有和太子有关的人,都被太子妃杀了。” 晏三合一惊,“太子妃?” 唐见溪点点头。 “太子妃是个奇女子,那边厢太子兵败,这边厢她就命人把一众儿女,后宫嫔妃统统杀光,最后放了一把火,自己也横刀自尽。” 李不言听得心直跳:“一个没留下?” “一个没留下。” 唐见溪叹了口气,“据说最小的太孙只有四岁,也没了。” 晏三合冷笑一声:“没了好啊,真要活着,也是受罪。” “太子妃自尽前,仰天大喊了一句天道不公。” 唐见溪:“先帝因为这个原因,一病不起,无奈诏回了远在北地的赵王,最后把皇位传给了他。” 无奈? 早干什么去了? 李不言冷笑不止:“但凡他站出来说一声相信太子,结局也不会变成这样,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恶心不恶心?” 这话,唐见溪和朱远钊听得心惊胆颤。 可真敢说啊! 第645章 熟人 此刻的晏三合,莫名想到了陆时曾说过的一句话—— 非他心慈手软,非他谋略不深,实在是当今陛下的野心之大,手段之狠,布局之深,放眼天下,无一人能及。 由此可见,先帝和先太子之间的君臣隔阂、父子隔阂,应该也是他的布局之一。 由此也证明,陆时费尽一生的心血,最终也只能逼他下个罪己诏,是多么的合情合理。 “事情又明朗了许多,赵王是藏在背后谋算之人; 严如贤是他放出去的狗,这条狗找上了天市,弄到了先帝真正的生辰八字,以及行巫咒的方法。” 晏三合:“然后赵王利用他安在太子府的眼线,实施整个计划。顾老六、夏才女和沈女医的下场,你知道不知道?” 褚言停既然在手书中提起,她相信唐见溪自然会对这三人留心。 唐见溪的确暗中留心。 “顾老六举报有功,锦衣卫赏银五十两,这人拿了赏银的第二天,就被人砍下头颅,扔进粪坑,尸体则吊在树上。” 晏三合:“谁干的?” 唐见溪磨牙。 “不是他主子干的,就是像我这样的漏网之鱼干的,这种下贱小人,杀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晏三合:“夏才人呢?” 唐见溪:“夏才人死在太子妃手里。” 李不言插话,“若真是她,太子妃也算帮太子报了仇,报得好。” “沈女医是我最怀疑的人。” 唐见溪看了李不言一眼。 “兵变后,太子妃余下的人都被关押了起来,沈女医也在其中。半年后,她突然被放了,然后便不知所踪。” “为何会放?” 晏三合:“又为何不知所踪?” 唐见溪摇摇:“我离京城远,打听不到内里的消息,只知道一个大概。” 晏三合直觉不太对,忙问道:“沈女医全名叫什么?哪里人士?父亲是谁,母亲是谁?” “沈杜若,京城人士,父亲沈巍,出身世医之家,母亲濮氏。沈杜若上头四个哥哥,她是沈家最小的女儿。” 晏三合愣住了。 怎么兜兜转转,又转回了熟人。 沈巍不就是沈老太医吗,从前还帮她治过脚伤呢。 “沈老太医?” 一旁的朱远钊也大吃一惊,“他帮内子施过鬼门十三针。” 唐见溪一听朱远钊认识沈家人,忙追问道:“沈杜若呢,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死了,朱旋久咽气的那天,她的棺材被送到了沈家。” 朱远钊:“听小裴爷说,她好像是被沈老太医赶出府的,这些年一直在外头做游医,死后才落叶归根。” 赶出府? 唐见溪冷哼一声道:“怕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这……”朱远钊答不上来。 晏三合:“太子府余下的下人呢,都还活着吗?” “活?” 唐见溪的唇蠕动了几下,哀声道: “谁能活下来,都死了,我大概估算了下,因巫咒一案而死的人,有两万多,受牵连的不计其数。” 那么也就是说,整个太子府里的人,最后只有一个沈杜若活了下来。 这不合常理! 晏三合看着朱远钊:“回京后,这个沈杜若要好好查一查。” 朱远钊点点头。 的确要好好查一查。 这人查完,巫咒案基本上就水落石出,那些乌鸦的心魔,说不定也就能解开。 “唐见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晏三合问。 唐见溪摇摇头。 这是他心里最后一点秘密,本打算带进棺材里的。 晏三合拿起那几页手稿:“这三份手稿,我替你保存吧。” 唐见溪不说话。 “一切归于尘土时,我盼着有一个人能把这沙漏倒过来,让世人看一看这真正的真相。” 晏三合轻声说:“也许,我就是那‘有一个人’。” 唐见溪看着她,摇摇头道:“晏姑娘,不是我不给你,是太危险了。” “背靠死亡,才能图谋远方。” 晏三合斩钉截铁道:“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唐见溪一下子动容了。 他甚至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偏偏是解魔人? 因为只有年轻人,才无所畏惧啊。 “姑娘好生保管,如果……” 他喉头滑动,艰难道:“如果京城呆不下去了,可到山上来住些日子,明月她喜欢你。” 你这是算准我后面要遇险了吗? 可千万别! 晏三合把纸小心折好,塞入怀中,“我会再上山的,而且一定是光明正大的来,不给明月添麻烦。” “好,好,好。” 唐见溪一连说了三个好,情绪颇为激动道:“到时候,我与晏姑娘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我不怎么喝酒,但三爷喝。” 晏三合浮起一点笑:“让他陪你。” 说起谢三爷,唐见溪心里又有深一重的感激,忙道:“我盼着这一天早点来。” 我也盼。 “正事聊完,聊些杂事。” 晏三合冲朱远钊看过去,“你有什么想问的,想算的,想测的,就在今晚吧,明日一早我们便下山。” 朱远钊忙道:“唐老爷,我替唐小姐肚里的孩子画个符吧,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 “一个符怎么能够,我的,我家夫人的,我女儿女婿的,都要。” 唐见溪手指着朱远钊的鼻子,恨恨道:“你们朱家啊,作孽啊!” 朱远钊羞愧的垂下头。 …… 众人回到宅子的时候,老总管等在门边。 “晏姑娘,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老奴领你去。” 晏三合冲他笑笑,转身朝唐见溪抱了抱拳。 “我们休息两个时辰就出发,太太那边,明月那边,劳你替我们赔个不是。” 唐见溪心里竟有些舍不得:“明月那丫头,醒来发现你不在,又要哭鼻子了。” “你跟她说,将来我会来长住的,她就又乐了。” “这孩子就是性子单纯。” “单纯好啊,有福气。” 晏三合忽然想到了什么。 “朱远钊,教唐老爷几个阵法吧,这山里安静,容不得世俗打扰,保不齐后面还有比我更聪明的人,会寻到此处。” 朱远钊知道这些阵法,是为了保护唐家的人,没有犹豫就点点头。 唐见溪却伸手拦住了晏三合的去路,低头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 最后,他伸出手,把那枚薄薄的白玉放在晏三合的手心。 “这个给你,它护了我二十几年。” “有用吗?” “有。” 唐见溪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他在天上看着呢。” 第646章 亲征 千里之外。 京城。 汉王染了风寒,病了。 消息传到宫中,皇帝不仅派了内侍到王府探望,还有赏赐下来。 赵彦晋夫妇得意非常。 然而这份得意还不到三天,便有人弹劾汉王久居京城,迟迟不回封地,坏了先帝立下的规矩。 规矩是:成年皇子无召不得入京,便是有事,也应该速办速归。 汉王入京本来是为了侍疾,如今皇帝龙体健康,汉王就应该回封地,而不应该滞留京中。 赵彦晋压根不把这种弹劾奏章放在眼里。 再有一月就要过年,陛下年岁大了,就喜欢儿孙围绕,这奏章不用他出面,陛下自会替他解决。 果然。 第二日早朝时,皇帝没有提起弹劾奏章的事,只问钦天监的朱大人,给皇太孙选的日子定了没有。 朱大人上前一步,称明年五月初八是这一年中最好的日子,适合婚娶,这个日子也配皇太孙和吴家三女的生辰八字。 皇帝沉吟良久,摇头道:“在二月份里选个好日子吧。” 群臣心底一片哗然。 现在离二月份,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时间准备皇太孙的大婚,实在是太匆忙了些。 哪知,皇帝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所有人震惊。 “三月,朕要御驾亲征,朱大人,你帮朕也挑个好日子。” 皇帝御驾亲征? 六十二岁的高龄? 怪不得要把皇太孙的大婚提前到二月份。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要如何劝说陛下打消这个念头。 但一想到陛下这一生都在马背上度过,御驾亲征也不止一次两次,话又都咽了下去。 “朕出征期间,由太子监国,汉王随朕出征。” 这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看向太子。 太子数年前,也曾监过国。 那一回也是陛下带着汉王远征鞑靼,得胜后,大军搬师回朝。 太子听到消息后,带着百官准备出城迎接。 迎接时由于准备不足,时间上有所延误,惹得陛下很不高兴,一连发落了好几位太子的人,其中有两位还下了狱。 也正是那一次,太子在陛下心里彻底失了宠。 众目睽睽之下,此刻的太子脸色一片灰白。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肥胖的身子战战兢兢地跪下去。 “儿臣,遵旨。” 群臣中,谢道之悄无声息地朝皇太孙看了一眼,垂下眼帘的同时,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武安侯再三请求出征,陛下都没有点头同意,他的心到底还是偏向汉王的。 …… 消息传到谢知非耳中时,他正在牢里审犯人。 那小贼连偷了六户人家,就是不肯招出同伙是谁。 若是往常,谢知非还有性子和他周旋一下,一听陛下御驾亲征,还带上汉王,什么好脾气都没了。 “先打十板子再说。” 谢知非走出屋子,扭头看了朱青一眼,咬牙切齿道:“我这头还没想出法子给他寻点麻烦,他却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朱青看着自家爷,唇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要怎么劝。 “你不必宽慰我。” 谢知非淡淡道:“真正要宽慰的,是端木宫那位。” 前脚才在李不言身上栽了跟头,后脚就面临大婚提前,陛下亲征,这份憋闷也是没谁了。 “派人给明亭送个信,让他晚上和我去趟别院。” 谢知非想了想,又道:“你亲自往步家军跑一趟,就说上回袭击我们的人,查到了。” 朱青一怔。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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