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舅今岁所献的银针。 不消片刻,清新淡雅的黄茶香气弥漫开来,赵浔也自胡梯走下。 内侍躬身拉开长椅,他在赵恪对面坐定,开门见山:“七皇兄可是来为淑妃娘娘求情。” 虽是疑问,实则语气笃定。 赵恪执杯的手一顿,后槽牙也跟着紧了紧,努力平直声线道:“是,不知太子殿下可会卖这个人情?” “你说呢。” 赵浔素来不喜形于色,即便是血脉相连的兄长,亦读不懂其沉静面容之下的真实情绪。 一颗冷汗自赵恪鬓角滑落,顺着下颌没入衣襟,喉结难以自控地咽动。 刺杀储君,罪同叛国,是以只能赢不能输。 偏偏天公不作美,湍急水势竟未能将赵浔溺死。万无一失的计谋,终将没能越过天命。 赵恪嘲弄地笑了笑,嗓音低不可闻:“也对,生死之仇,岂能轻易揭过。” 淑妃并非愚钝、莽撞之辈,相反,她筹划多年,慎之又慎。除去太子自身可作为人证,实难寻出旁的证据。 话句话说,赵浔愿高抬贵手,便只以查抄的私库为证,问罪郑家结党营私及贪污受贿。 如若不愿,回京之后在百官面前陈情,赵恪身为皇子,尚能摘得干净,淑妃并郑家诸人怕是死罪难逃。 “九弟。”赵恪话锋一转,跳脱出沉闷气氛,“你身边的小娘子是何许人也。” 昨夜派人去查,竟一无所获。 赵浔掀了掀眼帘,直白道:“若盼着你母妃能安度晚年,我劝你最好不要打听。” 闻言,赵恪不怒反笑,顺着他的话问:“如此说来,我母妃的罪,还有转圜余地?” “嗯。”赵浔淡淡道,“她不知我身份。” 聪明人谈天,向来一点便透。 他虽说得模棱两可,但赵恪很快会意,原来九弟放着金光闪闪的太子身份不要,演起了戏文里才有你瞒我瞒。 却是母妃的生路。 赵恪笑说:“好呀,从现在起,我不唤你‘九弟’也不唤‘太子’便是。” “不过。”赵恪顿了顿,“总要让我见见未来的弟媳,毕竟,你也不希望她起疑心对吧。” “弟媳”二字极大地取悦了赵浔,他眼神软了软,应下:“晌午一起用膳。” 他还需回房等虞茉自然睡醒,将汤面一推,起身告辞,独留赵恪在惊诧与警惕之中思索。 等绕过胡梯,庆炀忍不住问:“殿下,您就这么轻易放过七皇子?他可是意图谋害与您。” 赵浔止步,情绪极淡地反问:“你来东宫多久了?” 庆炀微微发怔,如实答说:“比庆言晚些,但也快八年了。” “那你如何看待本宫的父皇。” “这……”提及圣上,庆炀难免忌讳,但还是更忧心赵浔养虎为患,硬着头皮道,“圣上亲和宽厚,最是疼爱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亦是慈父。” “不错。” 赵浔颔首,“若淑妃意图伤害母后,我定不会心慈手软。可她极聪明,在宫中多年皆是谨小慎微,直至岁初,父皇患病后久久不愈,才开始动作,且仅仅针对于本宫。” 人性一贯如此。 倘若加害的是他所珍视之人,赵浔必定睚眦必报;可若是加害于他自己,劫后还生,却不得不顾念父皇病体,从而宽容一回。 “属下明白了。”庆炀眼底隐隐涌出泪意,“一旦罪名落定,文武百官不会容许从轻发落,届时,郑家九族皆不得好死。七皇子倒是能活命,但从此与您、与圣上结仇。” “是。” 父皇虽偏爱于他,不代表对其他皇子、公主毫无温情,相反,亲缘血脉往往比任何感情来得浓烈。 而素来宽厚的君主又岂会乐于见到骨肉相残? 且父皇与母后感情甚笃,谁人郁结于心,势必会影响另一人。 从一开始,赵浔便决意保淑妃不死,这才大张旗鼓查抄了私库,仅仅欲瓦解其势力,好维持表面平静。 今日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令七皇兄多得一个看似离奇的缘由,好有所忌惮,安分些许。 “怎么,你以为本宫是顾念兄弟情分。”赵浔朝面露局促的庆炀笑了笑,“你们与本宫朝夕相处,论起情分,究竟孰轻孰重?” 庆炀讷讷道:“只要殿下不再置自己于险境便是。” 说罢,目光飘向推门而出的水蓝色身影,顿时有了底气,劝诫起:“殿下马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往后还请多为自己着想。” “……” 赵浔当真被拿捏住了,哭笑不得地摆摆手,“先下去罢。” 虞茉一面走近,一面好奇地问:“你允诺回京后给庆炀升职加薪?他方才笑得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了。” “差不多。” 赵浔意外她今日早早便醒了,推开门,牵着她坐回铜镜前,熟稔地绾起发髻,顺势说道,“七皇子想见见你,你意下如何?” “你们……不会打起来么。” 他知虞茉介怀刺杀之事,垂首在她耳珠落下一吻:“不会。从某种程度而言,我需得感谢才是,否则如何能遇见你。” 虞茉被哄得眉眼弯弯,不忘耳提面命:“谢什么谢,面对仇敌和反派,要珍惜生命。” 二人在房中绘了半日棋盘,时近晌午,炊烟伴随着食物香气自东向升起,虞茉食指大动,连忙将纸笔搁置一旁。 她嗅了嗅,笑盈盈地问:“是特意请来的厨子么?昨夜的膳食可没有这般令人嘴馋。” 赵浔垂眸浸湿丝帕,为她仔细擦拭掉指腹沾染的墨渍,方答说:“你以为我做什么专挑在此处歇脚?镇上有一惯会做辛辣菜肴的老师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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