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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去将消息带回,毕竟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如此我便不多留了,但路上还是要带些干粮和盘缠的。”说完,他便看向管家,对方立马应允下来。 几人推辞不得,也只能任由安排。 于辰的目光随后落在赵凌霄的身上,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赞许。 以往知晓赵凌霄实力强悍,可是对方接下缉拿银榜之后追凶的缜密心思,让其又发现了亮眼之处。 现在到了拢聚人心之时,还能有这般表现,如此之人若不能有所建树,他已想不出还有谁能担当捕宗重职。 宗主把金令给他,也让于辰又多了一些想法。 甚至还有一个大胆的期望! 青川郡百年不出的金衣已不是奢望,而是就在眼前。 但捕宗五百年不出的七彩玄衣,会不会也自天水诞生啊! 至于宗主能否成就此位,于辰还不知晓,但即便破镜,也只是武圣圆满,半步武神,能够增加十年寿命,而真正达到武神之位,可没那般简单,但即便宗主不可,面前这位少年却未尝不可。 不满二十岁的武圣四品! 闻所未闻! 晚宴开启之时,赵府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虽不在天水,但却聚集了赵家绝大多数的血脉,仅差一人仍在皇城之中。 此时的赵玉灵,刚刚伺候完何老太爷吃过晚饭,脸上看不出喜怒,似很早以前便没有再出现太多波动。 因为她对现在的生活已经麻木,并非何家对她不好,相反有何老太爷在,赵玉灵的地位就始终稳固。 但是对于赵家的牵挂,以及自己相公的厌恶,让这位赵家大小姐已经许久没有笑颜。 “玉灵,今日青川郡已经传回了消息,你想不想知道啊?”何老太爷虽身体不好,但私下心态却犹如孩童。 当然,也仅对赵玉灵和她的孩子如此,抛开对其看重及喜爱,何老太爷这般护翼,也与赵家老太爷有关。 当年两人可谓是生死兄弟,而且赵老太爷不只救了何老太爷一次。 回想往昔,还犹在眼前,所以他宁愿让赵玉灵负何家,也绝对不会让何家负了赵玉灵。 听闻这话,赵玉灵的脸上终于泛起涟漪,而何老太爷则从怀中拿出书信道:“赵家有后了啊!你那位弟弟,已经成了黑衣捕师。” “而且此番随着青川郡捕门门主,以及执法堂的孙泽外出查案,能跟在这些人身边,足矣证明他的实力。” 何老太爷此言非虚,毕竟捕门门主以及孙泽身边从不会带着闲人。 赵玉灵连忙接过,一字一句看得十分仔细,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也终于浮现出了喜意,许久不见的笑容蔓延,眼圈也逐渐红了起来。 “赵家能出黑衣,已确保无虞,目前只剩下个王家,就算国舅入主捕宗,我相信我这张老脸,也能调解一番。” “不过如今皇城暗流涌动,谁也不知最终如何,我才没有提前出面,若我现在去见国舅,还是会带来诸多影响,只可惜明堂那孩子目光短浅,没有看清局势,他现在就急不可耐的想示好王晴吉,有点太不稳重啊!” 何老太爷叹了口气,对这个儿子,他可是操碎了心。 何家势大,就算大皇子日后当权,国舅权柄滔天又能如何? 此刻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内部团结,才能不惧外力,难不成这些人当权之后,就不要尚书府了吗! 他们只要需要,何家就有谈判的筹码,现在便示好,只会轻贱了自己的价值。 所以如今何明堂的做法,让何老太爷有些两难,一步错,容易步步错,但好在尚书府内,他还是说一不二。 即便日后筹码不多,也能凭借自己这张颜面,保下赵凌霄周全! 赵玉灵闻言突然扑在何老太爷的身上泣不成声,既有高兴,也有委屈,而何家内,也只有何老太爷是她的倾述之人。 也只有何老太爷,让她一直感受着父爱和家人的回护。 何老太爷抚摸着赵玉灵的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玉灵,此间事了,你若不想继续留在何府,那便回家吧!” “外界流言无须在意,只希望我百年之后,你能送我最后一程。” “若有可能,真想和赵永泰葬在一起!只可惜时也命也,最后一面我都没有看到。” 屋门外,还站着一个人影,可不就是有事来找父亲的何明堂。 听到这般对话,他的表情无比复杂,其实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何家,如今父亲半退,虽余威犹在,但终究有人走茶凉之时,若他不努力经营自己的势力,难不成等父亲百年被人排斥在外吗? 所以他很不理解,为了一介破败赵家,为何要搭上何家前程。 但对父亲的敬畏之心,他不敢妄言多说,至于赵玉灵,虽心有愧疚,但何明堂并不后悔。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让自己崛起的机会,也不想何家日后没落,因为这是他的家,也是他的荣耀和自信所在。 转身离开,他便直接出了何府,又是那条烟柳巷,又是一夜春宵来,醉酒当歌,情算几何! 第0072章 皇城来人 翌日。 赵凌霄一行已经准备动身,处理完呼延家的事情,他还要跟随孙泽去往皇城述职。 毕竟身为执监堂堂主,他已无法继续留在天水城。 临行之时,赵玉莹的神色中带着复杂,她知晓如今弟弟权柄滔天,捕宗内可以说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所以她根本不担心此行是否凶险,只是对呼延家还有牵挂。 “这么多年,全凭你姐夫护翼,他没有负我,如若这次大婚并非他所愿,我还想见一见他。” 赵玉莹带着忧伤,“呼延家的人,我不管你如何抉择,若有可能,还是留他们一条命,也算是还了你姐夫这么多年的回护之情。” “还有你那外甥,若呼延家破败,便一同接回来吧,以后我想养在赵家。” 姐姐的这些要求,赵凌霄有的能答应,但是有的还需斟酌,就看呼延家是否继续作死,否则无论谁说,他都不打算留下祸患。 此番离开,还不知道何日能归,若放纵敌人,就是于家人安危不顾。 这几次的教训,已经让赵凌霄心肠冷了很多,但几个姐姐向来心善,他只能暂且答应让其放心。 见到弟弟如此,赵玉莹并未多言,转头时已泪如雨下,别人不了解弟弟,她还是很了解的。 哪怕分开许久,可赵凌霄什么想法,只言片语中,一个不经意的表情她都能看懂。 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赵玉莹都不会怪责,因为她很清楚,今日若没弟弟崛起,赵家恐早已不在。 她们,又何处安身? 队伍开拔,竟有百人之多,而且全都穿着捕门捕宗官服,最前方的四位银衣,以及齐头并进的赵凌霄,引得不少百姓驻足看去。 天海城虽商客不断,人口众多,但捕堂只有一个,今日得见这般,足矣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也引发了不小的猜想,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最后城主府及捕堂张贴告示,才算让众人明白,原来那一行是捕宗及捕门平乱的队伍。 一时间百姓无不称赞,都觉得安危无忧,有所倚靠,也算是为捕宗又赚了一大波的威望。 上了官路,百骑策马扬鞭,卷起尘土一片! 四日后,呼延家张灯结彩,门庭大开,因为明日便是呼延景安的大婚之日。 今日远路而来的宾客便已齐聚于此,有的留在客栈,有的则被安顿进呼延府。 待人群逐渐减少之际,呼延烈却突然走了出来,和呼延景康,呼延景平上了三骑,带着百余人浩浩荡荡奔赴码头。 算算时日,正好是大皇子那面来人抵达之期。 来到码头之后,正好有一艘大船即将停靠,呼延烈连忙下马迎了过去。 趁此时间,呼延景康突然开口道:“父亲,执法堂那面几日没有消息,我昨天亲自去他们下榻之地,发现人去屋空了。” 呼延烈这几日都在迎来送往,听闻这话,眉头一挑道:“可问是什么时候走的?” “四日之前,突然离开!” 呼延烈充满喜意的脸上霎时凝结些许,执法堂的人突然离开却没和自己打招呼,而且青川郡那面派出的人也并未折返,难道这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但也仅此一想,并未深究。 许人家是有事,或者再出祸患平乱也说不定。 至于是否因赵家而起,他则全然没想,毕竟一介黑衣,再大的浪,又能翻起多少水花? “密切关注一下,一旦得知去向马上告知我,另外看到他们时别忘了提及大皇子已派人前来。” 呼延烈说完,心中颇有感叹,曾几何时,呼延家哪里用得上倚靠别人威名。 但牵扯甚远,走出青海一郡,呼延家终究来自郡城,不过只要跟紧大皇子的步伐,他们也未必不能进入皇城! 到那时,才是呼延家巅峰之期。 当大船停靠,上面下来数人,不过多是客商及船客,毕竟这可不是大皇子亲自出行,只是派人前来,岂会包船。 等到这些人都下的差不多后,才看到一行六人走来。 为首的,是一位四十余岁,穿着黑袍的男子,他模样清秀,没有半点胡须,眼神还带着一丝阴柔,谈吐间翘起的兰花指,让人很容易分辨出这是个阉人,但呼延烈却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抱拳,恭敬道:“不知公公亲赴,呼延烈怠慢了。” 往来书信,虽不曾见面,但呼延烈也知道大皇子身边有几个心腹公公,都是武宗巅峰,以及武圣下三品的存在。 只是不知今日这位是哪个公公。 “呼延将军言重,杂家就是一个跑腿的,哪里当得起将军如此大礼。” 这位公公说话轻声细语,听不出喜怒,但是却让常人浑身难受。 可呼延家哪敢有此表现,客套几句后刚要接人离开,突然见到船上又下来三人,为首那位模样俊秀的公子,离得老远便笑着抱拳:“呼延伯伯安康,小侄王晴明,得知呼延家大喜,特代表王家庆贺。” 呼延烈一怔,随之马上反应过来,虽他送了请帖,但是没曾想对方竟然亲自派人前来,还以为会把贺礼递给大皇子一行。 但这等态度,还是让呼延烈内心欢喜的。 呼延景康见状抢先一步迎了过去,热略间,好像是许久不见的知交好友。 至于大皇子派来的那位公公,却不曾多看对方一眼,呼延烈见状则有些不解。 但言语中却没冷落任何一人,随之队伍又浩浩荡荡的折返,本安排好了酒菜,但姓姚的公公有点晕船,只是让其浅尝几口,便着人带下去安顿,至于王晴明一行,自然有呼延景康招呼,倒也不用呼延烈费心。 为了明日一切顺利,闲暇之余,他又去了呼延景安的房间。 此时屋内的呼延景安双眼空洞,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盯着地面,听见来人也不抬头,好像失了神一般。 呼延烈看到他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明日终究是他成婚,总不好言语过重。 随之坐在呼延景安的对面说道:“当初你与赵家女子结缘,我可曾阻拦?” 呼延景安并未开口。 “那时赵家虽有黑衣,但又怎与呼延家相比?” “你的两位哥哥,哪门婚事不是我来安排,唯独你,我寄予厚望,过度放纵才造就今日局面!” “她虽为呼延家添了子嗣,也算有功,可此人野蛮无理,岂能配得上呼延家儿郎,更因那赵家之人,几次三番为你惹来麻烦,这次更把天捅了个窟窿,为父若继续放纵,早晚有一天,呼延家也得跟着那个疯女人陪葬!” 呼延烈越说越气,可呼延景安却置若罔闻。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待呼延烈离开之后,呼延景安方才抬头,似是下了什么决定! 第0073章 捕宗的信念 四日奔波,赵凌霄一行距离青海郡尚仍有一段距离,但此刻还不知呼延家婚期提前,所以暂时于官路歇息,毕竟人员众多,去客栈难免会引发猜疑,惹人关注,就在几人席地而坐,吃着干粮的时候。 孙泽突然收到了信鹰传递的消息。 看了一下上面所写,便连忙告知了赵凌霄。 “呼延家婚期提前,大皇子派了武圣九品的黄公公前来庆贺,另外还有王家王晴明一行。” “如今执法堂的人就侯在城外等待与我们汇合,董副堂主...” 念到此处,孙泽突然有些难受,“董副堂主已经伏法,这封信便是太上长老传递过来的。” 其实捕宗高层加入各方势力,别人不能理解,孙泽却能感同身受。 因为他曾也有这般打算,只是见到赵凌霄方才打消,若此番前来青川郡的是董承德,去青海郡的是自己,也许死的就是他了。 赵凌霄和于辰闻言都有些沉默,其实于辰虽然觉得董承德犯了大忌,但也可理解。 要怪只能怪他招惹的人过于强大,可反过来去想,赵凌霄不是今天这般,那赵家又何等局面? 所以对于执法堂这位副堂主的死,他心中没有太多波澜,只是有些感慨。 “麻烦孙堂主帮我回信一封,现在开拔,明日一早就能与太上长老汇合,在此之前,还请保全执法堂那些人的性命。” 赵凌霄说完便起身招呼众人上马。 孙泽没敢耽搁,就地写完便交由信鹰传递,其实正主已死,执法堂的那些人肯定也不会受到波及。 但赵凌霄的话,也算传达了一种态度,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再让捕宗有人死去。 这等深明大义的说辞,既抛开过往,其实最主要的也是收敛人心,相信太上长老看到,也能明白他的想法。 毕竟如今宗门态度明确,如果赵凌霄不开口,太上长老也真说不准会再拿几条人命,消去这位新上任的执监堂堂主心中怒火。 官路之上,没有人因为日夜兼程而心生埋怨,众人上马之后,又是一夜未眠的兼程。 子时。 青海郡城外二十里一座废弃古庙。 此时跟随董承德前来的那批执法堂等人全部聚集于此。 太上长老自然也在其中,他本打算事了归去,但得知赵凌霄和呼延家恩怨,便又等了几日。 当信鹰飞来之时,看到上面所书,太上长老便交由那位心直口快,无比耿直的银衣传阅。 已经于破庙内躺下休息的众人,也被纷纷叫醒,看到内容后,无不是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位新任堂主虽未见面,但我佩服他!” 耿直的银衣率先开口。 按照他的理解,董承德想帮着呼延家收拾赵家,人家却不计前嫌,虽董承德已伏法,但赵凌霄若想追究,依然可以拉上几个砍头。 但他并没那么做,相反还有点惋惜,这是何等的胸怀啊! 其余人并没有接话,这里面不乏董承德的左膀右臂,跟随这么多年的堂主死去,他们心里肯定不好受。 “董承德死不足惜,这点毋庸置疑,捕宗尤在,他却另寻门楣,虽未脱离捕堂,可却离心离德,哪怕没有赵堂主的事情,我也不会放过,若此等人可原谅,宗门规矩又至于何地?” 太上长老开口,说到此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尤其看向董承德心腹之人时,多停留了片刻。 “我知道你们有人心中不服,但即便因为赵堂主与其不可化解之矛盾,我同样也会出手,如杀一人能救百人,我会犹豫,但若杀一人,能让捕宗长存,即便冤魂数万,我也愿为捕宗抗下所有因果,背负万世骂名!” “因为我是捕宗的人,无论是红衣,还是现在太上长老的身份,都是捕宗给了我们荣耀,给了我们权力,给了我们一个共同守护的信念!若是当信念都可以不顾,做背叛宗门一事,你们,也能坐视不理吗?” “赵凌霄未满二十,于天水城黑衣捕师,短短月余,就已经成长至如此地步,我相信你们心中很不解,很不服,甚至质疑宗门的决定。” “但是我告诉你们,他自天水城破获一案,便结案过千!” “他接下捕门缉拿任务,短短数日,独自斩杀五人,其中有两位,都被突然提升至缉拿金衣榜!” “可在这之前,赵凌霄并不知情。” “随后,他又于临山城内,大战魔修罗,最终力竭之时才将其斩杀。” “而那魔修罗,根本就不是缉拿银衣榜的存在,而是武圣五品,被杀之时,伏尸百万!” “若赵凌霄没有将其杀掉,若此行没有赵凌霄,孙泽所带执法堂,包括青川郡捕门于辰等人,恐都会惨死其中。” “在那之后,即便宗门来援,但又需要几日?” “而在此期间,魔修罗就不会做出更加天怒人怨的事吗?” “这等功绩,这等实力,你们可还会有不服!” “宗主甚至特意为此单独见过赵凌霄,临行时给了他随身金令,难道你们觉得宗主是看错了人吗?” 一声声,一句句,从太上长老说出之后,无不是让众人震撼当场。 其实他们还并不知晓赵凌霄的丰功伟绩,只知道他是天水的黑衣捕师,并且太上长老来了之后,才知此人突然被提升为执监堂堂主,只因董堂主先前派人押解其过来问话,就被太上长老给斩杀了,所以众人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宗主在外的私生子。 可今天听到这些,他们才知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如此天骄,的确值得宗门破格提拔。 而董承德,也不应听信谗言,差点铸成大错! “董承德已死,但捕宗还在,你们就有归属,就有权力,就有信念!” “如今已经很多人不把捕宗放在眼里,甚至想强取豪夺,你们可能忍?” “不能!” 耿直的银衣很突兀的喊了一句,他是真的被太上长老的情绪带动。 虽别人没开口,可双眼却带着与先前不同的坚定。 也在这时他们才突然醒转,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并不源于董承德,而是捕宗! “真正害死董承德的,是那些站在皇城人群内,自认为可以指点江山的幕后之人。” “他们已经不安于渗透捕宗,而是想直接伸手进来,甚至想利用董承德的身份,逼迫赵凌霄这等天才与宗门反目!” “这些人,可当诛否!” “捕宗威严,可能辱否!” “尔等,可愿明日告诉这世人,告诉皇城那些躲于阴暗的宵小,捕宗不可挑衅否!” 破庙之内,二十余位执法堂众人,齐齐起身,用坚定的目光,大声回应:“捕宗威严不可侵犯!” 庙外不远,一处塌陷出来的地洞内。 数位横七竖八,衣衫褴褛已经熟睡的乞丐,闻声瑟瑟发抖。 “占了我们的地方不说,大半夜的还不让人睡觉,真是没法活了。” 第0074章 大婚之日(六更求票) 最近几日青海郡城的天气都极好。 可今日艳阳初升,却照不透那漆黑如墨的乌云,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沉闷的空气,哪怕是一夜过后也不能带来些许清凉。 不过这并不影响今日呼延家的热闹,八方来客,直接让整条巷子拥堵异常。 呼延烈早早便已经等在前院,两个儿子儿媳则忙前忙后。 就在郡主到来之际,他方走出前院迎接,将其引荐给黄公公后,呼延烈也开始忙碌起来。 “老大,景安那里如何?” 呼延烈看了一下时辰,稍后便去迎亲,他生怕出现差池。 呼延景康随之道:“爹,我已经让人去叫了。” 可就在这时,几个下人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其中领头一位管事面色惨白道:“老,老爷,三少爷,自,自杀了!” 呼延烈愣住,转而脸上闪过一抹惶恐,身体一软,差点没直接倒在地上,还好呼延景康眼疾手快把他扶住。 “快,快带我过去!” 在这个时候,呼延烈已经不再去想婚礼还能不能继续,他想的只是三儿子的安危! 其实在这几个儿子里,呼延烈最喜欢的,便是呼延景安。 他有着呼延景康的睿智,但是却有对方没有的情义和人情味,有着呼延景平的勇猛,但是却有对方没有的稳重和智谋。 这也是为何,呼延烈给大儿子安排了婚事,给二儿子安排了婚事,唯独没有帮呼延景安包办,让其自行选择。 当几个下人和呼延景康把呼延烈围住扶往后院的时候,还是有很多来客发现了这怪异一幕。 但并没有人好事过去打探,喧嚣和热闹也一切如旧。 此时在呼延景安的房间内,几个大夫正在诊治,他还没有死,或者说没有死透,若再晚哪怕半柱香的时间,也无力回天。 看着床上躺着,一脸消瘦不成人样,此刻又面色如纸的儿子,呼延烈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老泪纵横! “老爷,三少爷失血过多,就算醒转,恐也难去迎亲。”大夫如实说道。 听闻这话,呼延烈连忙转头:“他,他还没死?” 也许是觉得这话不吉利,连忙换了个说辞道:“怎么才能把吾儿治好!” “老爷,三少爷情况已经稳定,就是失血过多,方才我用几枚丹药已经稳住了性命,接下来只需多吃些补血之物,多休息即可。” 这些大夫并非普通人,都懂得一些炼药之法,能力也自然和寻常大夫不同。 “好,你尽管写下方子,无论需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集来!” 呼延烈听到这里,心中的悲凉也收敛几分,毕竟他这等人物,早就喜怒不言与色,若非至爱如此,又岂会这般。 这时呼延景康却开口问道:“父亲,婚礼怎么办?” 抬头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呼延烈的不满一闪而逝,你弟弟都这样了,你却还只关心婚礼的事情! 但眼下问题,也的确需要考虑。 于是他压下火气,开口道:“一切照旧,我自会和宾客去说!” “那,那谁去迎亲?”呼延景康也看出父亲心中不快,可大小事情都需他去处理,自然要问个清楚。 “你去!” “我去?” 呼延景康愣了。 “告诉他们,就说景安近日心情大好,突然有感更进一步。” 呼延烈说完便不在理会,而呼延景康也瞬间明白了父亲打算。 这个借口还是可以搪塞的,毕竟谁不希望联姻的彼此更强一些。 虽大婚之日万事不可耽搁,但突破也就瞬息之间才有所悟,呼延景安闭关,相信众人也能理解。 反而还会觉得尚书之女有福气,刚刚嫁入呼延家,便如此的旺夫。 呼延家的热闹仍在持续,或者说还没迎来高峰,而赵凌霄一行,也已经和太上长老等人汇合,来到了城门之下。 百余人,一位金衣,四位银衣,加上数位黑衣和红衣,这等豪华阵仗,哪怕是青川郡城的城卫也平生未见。 欲进城的商队,更是连忙挪开,直至这一行彻底进入城中,方才回归原位。 “金衣,你们刚才看到了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金衣捕圣!” 一个刚刚距离队伍最近的男子忍不住感叹说道。 边上的人则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捕宗这么多人前来,不会也是为了参加呼延家的大喜之事吧?” “这不太可能啊,那可是金衣捕圣,哪怕郡主见到也需跪下,怎么可能会为了呼延景安大婚特意赶来。” “那这么多人进城作甚?” “莫不是咱们城内也出了祸患不成?” 众人的猜想显然无人解答,而且这等议论,也一直波及到了呼延家所在巷口。 毕竟如此浩荡的捕宗众人,想不吸引眼球都不行。 呼延烈此时已经从呼延景安的房间折返,去了前院招呼贵客,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始终挂着笑颜。 这时突然有下人来报,说巷口出现了大批捕宗的人。 呼延烈还以为是执法堂的那些人,脸上带着笑意道:“还不快请进来!” “老爷,大公子已经过去了。”说完,下人便退走忙碌其它。 “呼延将军好大的面子,执法堂那些人平日里眼高于顶,没想到也亲自前来庆贺。”黄公公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呼延烈已经知晓,此人说话就这么个德行,随之赔笑道:“哪里的话,这都有赖于大皇子的威名。” 黄公公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至于边上的郡主却并未多说什么。 而且他和大皇子也没有过多交集,相反更加亲近于二皇子多些。 呼延景康此时已经来到巷口,可是越靠近,就越察觉到不太对劲。 对方似乎并没有进来的想法,而且停马于此,还拦下了道路。 等看清最前几人之后,他的脸上已经带着骇然之色。 竟然是金衣! 执法堂的人只是银衣,为何会出现一位金衣? 而且看那几人,竟也没有一个认识的存在,一种不好的想法,突然隐隐浮上心头。 第0075章 吾乃赵凌霄 “你是何人?” 赵凌霄打量了呼延景康一眼,开口问道。 呼延景康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倒:“下官郡城城卫军主将,呼延景康。” 他跪的自然不是赵凌霄,而是那位金衣,至于为何不是金衣问话也能理解,因为他的身份还不配与其对话。 听到是呼延家的人,赵凌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认得我吗?” 不等呼延景康开口,两位黑衣便已经上前,左右将其围住,手也压在了刀柄之上。 呼延景康吃惊抬头,这才发现,赵凌霄虽是黑衣,可竟与金衣同列,而且身后的银衣,也错开了他半个身位,这代表了什么? 最主要的是,对方一句话,两位黑衣便把自己围了起来,这是来者不善啊! 但即便到这等时候,呼延景康也无法与天水城的赵家联系到一起。 “下官,下官不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掏空了他所有力气,实在因为这些人的气势太强。 赵凌霄并未下马,拽了一下缰绳,便朝着前方走去,路过呼延景康时,方才开口:“我乃天水赵凌霄!” 听到这里,呼延景康彻底愣住了,等起惊醒之际,赵凌霄一行已经来到了呼延家门口,而他,则被两位黑衣押下! “有客到。” 门口迎接的呼延府中管事,看到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心中隐有不快,毕竟今日呼延家大喜,谁不是自巷子口便已经下马。 可看到这些人气势汹汹,知道不好惹便没有多言。 当然,指望着他能认出金衣银衣之分还是有些难度的,哪怕在呼延家这么多年,也不曾见过一位。 “驾!” 赵凌霄双腿一夹,那马竟然直接骑进了呼延家! 好在呼延家门庭大开,修的又高又气派,哪怕是几匹马并行也能入内。 可这一幕,还是看傻了下人,一时间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当马进入呼延家前院之际,原本喧嚣的院子,也瞬间鸦雀无声。 门前下马,这是最基本的礼数,而且呼延家不比往常,今日更有贵客临门,哪怕郡主也在进入巷子之际下了马车,他凭什么? 前院正厅门窗皆开,呼延烈已经迎了出来,原本脸上堆着笑容,可瞧见有人骑马入内,哪怕再好的脾气也僵在了脸上。 至于黄公公则秀眉微抬,翘起兰花指放在嘴边,双眼一直盯着赵凌霄若有所思。 郡主低头喝茶,仿若此间一切都与其无关。 紧接着,那位捕宗太上长老也骑着马进来,刚有议论之声,在看到他之后,也再度戛然而止。 这还不算完,四位银衣,数位黑衣,皆骑马而入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哪怕黄公公也自椅子上站起,快步走了过去,郡主则整理了一下衣冠紧随其后。 金衣! 哪怕是大皇子在,也得弯身,更何况是他们。 于是乎众人跪倒一片,但是却没人说话,气氛也显得有些诡异。 赵凌霄骑着马,就这般往前又走了几步,来到跪倒在地的呼延烈面前,俯视着他,用嘲讽的口吻道:“这位便是呼延家的家主吗?” 呼延烈心中虽不快,但也不敢多言,只能回道:“下官在。” 他自称下官,当然也是对着金衣所说,只当赵凌霄是金衣随从,虽无礼傲慢,可毕竟代表着金衣威严。 “这便是呼延家吗?” “郡城将军卫主将,好大的官,也好大的官威啊!” 赵凌霄依旧用漫不经心的话语,自顾自的说着,满堂宾客没人回应,但捕宗众人的拔刀声,却在告诉所有人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此刻的金衣,也并非主角,而是说话的赵凌霄。 呼延烈虽不清楚这些人来意,但也知晓定来者不善,可他完全想不出到底哪里得罪了对方,于是小心问道:“下官不知何错之有。” “你没错!” 赵凌霄道:“错的是整个呼延家!” 呼延烈抬头,眼中带着惶恐。 赵凌霄却不再看他,而是扫过众人道:“想必诸位还不知我是谁。” “但我猜你们一定知道赵玉莹是谁!” “她是天水城赵家二小姐,也是我赵凌霄的二姐!” “现在,呼延家主,你知道我为何而来了吗?” 赵凌霄冷冷的看着他,呼延烈的眼神已经变得迷茫,感觉整个世界观都要崩塌。 此人是赵凌霄?赵家那个惹事精的赵老六?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咳...” 就在这时,黄公公突然起身,不过他又对金衣所在行了一礼,然后看向赵凌霄道:“赵捕师对吧?” “虽不知你和呼延家有什么仇怨,但今日毕竟是大喜的日子,杂家也代表大皇子前来祝贺,能不能先把私事放一放稍后再说?” 虽然黄公公不清楚,赵凌霄怎么结识了金衣,对方又怎么会跟他来,包括眼前的一幕幕,他都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要表个态度,毕竟呼延家可是大皇子看重的存在,若今日自己在场还让其这般,传扬出去,那些附庸大皇子的人又会怎么看待此事?所以他才出言打个圆场,同时把大皇子搬出来镇住局面。 可这位黄公公,什么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想到赵凌霄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声呵斥,让前院气氛再度跌入谷底,所有人都满脸骇然的看去,赵凌霄怎么敢如此说话? 可紧接一幕,更是让众人彻底呆住。 只见赵凌霄扬起马鞭,对着黄公公便抽了过去,对方虽是武圣九品,但又怎么可能是赵凌霄的对手。 躲闪不及,直接被狠狠的抽在了头上! 帽子碎裂,头发凌乱,一道鲜红的血印在其脸上浮现,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至于表情则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黄公公双手握拳,已压不住火气,他可以被打脸,可以被当众羞辱,但绝对不能是在搬出大皇子的时候也被人这般。 因为对方抽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大皇子的颜面! 于是黄公公直接实力全开,哪怕今日得罪那位金衣,他也要出这口气。 可还没等其动手,赵凌霄冷哼一声,手中的鞭子再度扬起,这一次他拿出了全部实力,对着黄公公便挥舞而去。 杀心乍现,今日何人敢言,何人敢拦,何人就得死! 第0076章 尔当如何 “啪!” 鞭子飞扬而下,黄公公直接伸手去接,他自信绝对能够接下,然后顺势将其拉下马。 可是当鞭子落在他手上的时候,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带着惊恐之色,直直被抽飞出去,狠狠的砸在身后前厅石柱之上。 “砰!” 黄公公竟直接殒命,血溅当场! 这一次,再也无人敢多说一句,全部瑟瑟发抖的把头低下。 “你,你滥杀无辜,公报私仇。” 就在众人死寂一片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比赵凌霄还要英俊几分,但也多些阴柔的男子,起身怒斥。 捕宗众人,杀意犹如实质,皆向他看去,那人倍感压力,双腿都忍不住打颤。 可他仍旧抬手指着赵凌霄吼道:“大皇子的人你都敢杀,这是谋逆!” 赵凌霄冷冷的望着对方,这人可不就是王家王晴明! 没有多余的废话,鞭子扬起,冲着前方直挥而去,王晴明并非武者,突然感觉巨力袭来时,已躲闪不及。 “砰”的一声,他整个人竟被打成了血雾,漫天飞舞,随风而散,落在临近的众人身上,无不作呕,但却不敢言语半声。 两鞭子抽死了黄公公,一鞭子抽死了王晴明,这等同于,把大皇子的颜面彻底踩在脚下,但众人也明白过来,今日赵凌霄到此,只是为了杀人,所言也没有半点恐吓之意,全乃实情!任何人胆敢多言阻拦,下场只有死。 “如何?” 赵凌霄开口,无人敢答话。 他就是公报私仇,就是不顾及皇家颜面,如何? 哪怕是郡城郡主,也只能低头,更何况是呼延家。 骑着马,赵凌霄在前院走了一圈,看着这些匍匐在地的人,眼神中满是蔑视! 再度停于呼延烈的身前之际,他才继续开口道:“辱赵家,罪一!” “欺我二姐,罪二!” “把一个即将临盆的人赶出郡城,罪三!” “今日我就是以权谋私,尔等如何!” “今日我就是以势压人,尔等又当如何!” “今日我即便不是捕堂中人,呼延家,能如何!” “不过一群井底之蛙,趋炎附势之辈,也配!” 啪! 鞭子扬起落下,狠狠的抽在了呼延烈的身上。 对方疼的咬牙,但是却不敢多言半句,这等屈辱,此生都未曾遇到,但如赵凌霄所说那般,他能如何? 虽自己有武宗上三品的实力,可黄公公乃是武圣存在,都被两鞭子给抽死了,这赵凌霄着实恐怖,他没有一点办法。 又是两鞭子,赵凌霄并没有用尽全力,否则第一下呼延烈都惨死当场。 三鞭落下,呼延景平终于忍受不住起身,可没等他说一句话,鞭子袭来,直接命丧当场,与那王晴明一样,都化作了血雾。 呼延烈心中悲愤异常,屈辱难耐,可他只能咬着牙,低着头,一言不发。 呼延家还有满门百余人,他知道,今日若再敢妄言一句,这尊煞神恐会直接让呼延家灭门! 赵凌霄虽杀意横生,可呼延烈还有一张牌,也许能够保下呼延家不灭。 “呼延景安,何在!” 环视四周,赵凌霄突然问道。 他想看看这个负心人到底怎样,让二姐临行时,特意交代留下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在两人搀扶下缓缓走来。 对方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看上去就和油尽灯枯没什么区别。 来人可不就是刚刚醒转的呼延景安! 昨夜他一心求死,但心中实在难以放下牵挂,便用自己的血,洋洋洒洒写下了一封遗书,打算吩咐下人待其死后交给赵玉莹。 起初只是指尖血,用完之后,他又割开了手腕,当血书写完收起之后,正准备自裁于房中,可已没有半点力气,这才晕死过去。 若非失血过多导致,恐怕今日呼延家已经把红帆换成了白布。 醒转之后,听到前院发生此事,呼延景安便强烈要求那两位大夫把自己扶了过来。 他只知道赵家来人,大闹婚宴,担心父亲痛下杀手,才想着回护一番,可看到眼前一幕,还是心生震惊! 昔日那位在郡城说不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父亲,此刻也跪倒在地,身上的三道鞭伤已经破开衣服,血肉狰狞。 呼延景平,也在他刚刚来到前院通往后院的长廊时,亲眼目睹对方化作血雾飘散。 他不知道那满身杀意的骑马少年是谁,但听到对方叫出自己名字,不顾大夫劝阻,依旧开口应承。 呼延烈也随之说道:“一切过错在我,是我,非要拆散景安夫妻二人,自从赵玉莹离开,景安便茶饭不思,只能倚靠人参汤吊命,昨日更是自寻短见,险些,险些便丧命当场,错都在我,我愿以死谢罪,还请放过景安。” 众人吃了这么个大瓜,无不是在心中议论不止,但却没人敢开口多说一句。 至于赵凌霄也有些诧异,没成想呼延景安竟如此重情。 联想到二姐所说,这么多年全都是他回护,看来并非为了保全对方才有的说辞。 这下,赵凌霄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今日前来,他是打算把呼延家所有人,除了自己的小外甥,尽数屠尽不留后患! 虽此举杀戮过重,惹人诟病,但赵凌霄不怕! 哪怕有一日宗门已经不能护他,他依旧不怕。 毕竟在此间世界,实力才是根本,当足够强大时,即便打破规则,又能如何? 因为规则的本身,便是强者制定。 当呼延景安来到赵凌霄面前时,他抬头看着对方,问道:“你认得我那妻弟赵凌霄吗?今日你们可是因他而来?” “临死之前,我想见一见他,拜托他把我给莹儿的信带到。” “许多年没有见到那个混小子了,可是没少让莹儿操心,不过他应当长大,以后也能肩负起照顾姐姐的职责。” 上一次见面,赵凌霄还小,那时父亲也在,所以呼延景安认不得他也属正常。 而且此刻一心求死,哪怕赵凌霄骑着高头大马,满堂皆跪,他却依旧可以面带轻松,娓娓道来。 “景安,莫要胡说,站在你面前之人,便是你说的那位。”呼延烈连忙说道,生怕自己唯一的期望也留存不下。 呼延景安再度抬头,看着赵凌霄那张脸,果然和玉莹有几分相像,一时间,他竟有些恍惚。 第0077章 事了 曾经那个孩童的确长大,已经变成了翩翩少年。 记忆中的形象,也在此重新树立,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甚至不敢去想象,赵凌霄已经成长这般。 于高头大马之上,俾睨呼延家,无人敢不臣服,无人敢不听命。 虽阔别多年,这次见面,对方出手便杀了他的二哥,鞭挞他的父亲,踩着呼延家多年积攒而下的威望轻贱如尘土。 但他心中却恨不起来! 没错,即便如此,呼延景安也难生恨意,这一切,错本就在呼延家啊! 如赵家没有赵凌霄,如依旧是那小城破败家族,今日又会是何等局面? 恐二哥的百骑,早就已经踏平了赵府,赵家的人流离失所,生死难料。 凡事都有因果,这点呼延景安自然懂得,于是他再度开口:“玉莹现在好吗?” 赵凌霄虽面无表情,言语冰冷,但还是说道:“生了一个儿子,姓赵,叫赵青川。” 匍匐在地的呼延烈身形一抖,想要开口,却终究没敢多言。 呼延景安却如回光返照般,面色带着一丝潮红:“好,玉莹无事便好,麻烦你将这封信带给她,替我和她说一声,对,对不起。” 话言刚落,呼延景安的手拿着信刚刚抬起,人便突然向后倒去,两个大夫连忙扶住,从身上掏出丹药喂了下去。 紧接着其中一位大夫开口道:“这位大人,如不马上救治,恐怕三少爷会死。” 赵凌霄下马,接过了那封血迹已经渗透纸张,但呼延景安晕倒时却仍没有撒开的信,问道:“你们能治?” “可治!” “那便去吧。” 赵凌霄对呼延景安已没了杀念,但别人,必须死! 呼延烈见他放过了自己三子,已经没有别的奢望,甚至准备好了命丧当场。 但赵凌霄却并未再看他一眼,“郡主何在!” 听闻这话,始终没有言语的郡主身形一震,这尊煞神为何要叫自己,我可没得罪过他啊? 但郡主仍旧不卑不亢的回应:“下官,在。” 赵凌霄身着黑衣,要比他官职低上不少,可从始至终,跟在队伍里的金衣都没开口,银衣更像随从,郡主又哪里敢托大。 “长老。”赵凌霄回头看了一眼。 太上长老便把写好的公文扔了过去。 “本官乃捕宗执监堂堂主,赵凌霄,持宗主金令,代为巡视捕宗所属。” “今日之事,虽有私怨,但也为公事。”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了赵凌霄的身份,竟然是捕宗执监堂的堂主!怪不得,怪不得都有金衣随行,这赵家,哪里还似先前耳闻,如呼延家没做出这等事来,今日恐怕又会是另外一番局面。 赵凌霄说完这两句话,方才打开了公文念道:“青海郡呼延家,意图不轨,与皇城内某方势力勾结,妄图威逼利诱捕宗执法堂董副堂主,欲加罪执监堂堂主赵凌霄,引发宗门内部争端,董堂主察觉有恙,发文急请太上长老前来。” “但董堂主却被呼延家背后之人谋害,现事已查明,着青海郡郡主,大理寺,本地捕门三方会审,为呼延家定罪。”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骇然一片,呼延家这到底是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去把天桶个窟窿! 而且背后之人又是谁? 众人稍微细想,便不敢继续揣测,因为今日呼延府的确有皇城来人,联想到赵凌霄的手段,背后是谁已经呼之欲出。 把文书交给青海郡郡主,赵凌霄不忘说道:“呼延景安与此事无关。” 他的话,就等同于免死金牌,郡主震惊间连忙应允。 同时心中也升起了喜意! 大皇子和捕宗这算正面对抗上了,那么二皇子的位置可就越发稳固。 “敬告各位,捕宗不是何人都能插手,无论皇城背后是谁,既敢下手杀我捕宗执法堂副堂主,此事,必究!” 扔下这句话,赵凌霄便上马离开,呼延家的事情已经不需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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