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个字像周斐在包厢留下的香气,人离开一会儿后才被杜祈悦捕捉到。 自上次从蒋家回来后,周斐和蒋恒舟这对夫妻就开始各自忙碌,蒋恒舟带着王文轩秘密接触他属意的西派,周斐也没闲着,白天在知味斋视察,晚上和之前认识的朋友们组局收集信息。 安季就是她收集来的重要信息。蒋恒舟选择的西派多是没有祖辈根基的读书人,他的舍友沈继东如此,沈继东的上级安峰也是如此。安峰比郑明凯高半级,但因为人是从南边调回来的,单论手上力量还是比郑明凯强了不少。 而安季是安峰的私生子,还有一姐一妹在国外读书。他刚从沃顿毕业便迫不及待回国,奈何安峰不会让他在明面出现,追随父亲脚步入行的梦破碎,于是选了新赛道试图证明自己。 “安季,好长时间没见,最近忙什么呢?” “是啊,你也毕业了吧,打算做点什么,哥们儿最近打算进币圈玩玩,你懂不懂?” 周斐今晚叫了些人组成这局,其中一大半是她自己之前认识的朋友,剩下一些是和安季还有些交情的朋友,把他叫出来的是他初中时的发小。 “毕业了,最近和朋友一起做投资。” “做投资啊。”接话的闻言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李恺之前也开了个投资公司,还搞得像那么回事儿似的成天穿西装,结果让人骗得团团转,老老实实又回家了。” 到场的多是没正经事做的玩乐选手,大家早就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揭起短来也只当打趣。 “哎我没记住李恺之前投的什么,你们记得吗?跟安季说说,可别轻易再踩坑。” 周斐也跟大家一起笑,但视线中心没离开过目标安季,她要先通过他以前朋友的试探先摸摸他的性格。 “我记得点儿,他投了一堆都跟周围人说过,其他的记不清了,印象最深的是那个俱乐部和乐式。” 俱乐部和小型投资有盈有亏,但贾老板的乐式体育让他实在亏了一大笔,再加上当时他重资的两个项目也遭遇重创,现金流干涸导致整个崩盘。 发小笑着用肩膀推了推安季,“安季你听到没,李恺干的事儿你可躲着点。”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笑着的,毕竟谁投资没亏过钱?而李恺亏钱又被大家嘲笑的点无非是他亏了钱还非要嘴硬推到系统性风险上。 发小引出的笑话只是热场的小手段,其他人都跟着笑,但今晚的主角安季却显得淡淡。他只挂着不明所以的微笑,然后朝发小开口,“李恺是哪个学校的?” “就周斐他们学校啊,排名挺高,但懂得都懂。”发小给他甩了个眼神儿。 周斐已经从他的提问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果然,安季随后便开了口。 “哦,那确实不奇怪,他的毕业证是家长给学校的投资证明。” 在场的都是有眼力见儿的人精,也从他的语气里读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学校和学校还是不一样。”安季喝了口酒,嘴角露出不明所以的笑,“我们学校的风气还是好一点。” 这下还有什么不清楚?安季的意思是瞧不起读书混子又爱做梦的李恺,不仅在同是金融专业的他们之间画出一道楚河汉界,也在自己和在场其他人之间暗自割席。 周斐在很小的时候就熟练掌握了与人相处的技巧,只不过随着年龄和周文州对她关注度的双增长,很多时候不需要她再去分析别人的想法。 安季不经意地割席是为了炫耀自己的与众不同,周斐捧着他引以为傲的学历说话。 安季很快被捧得飘飘然。 “实不相瞒,我最近在做 AI 方面的投资调研,雨数科技最近不是很火嘛,这家我师兄就有参投,现在市场一片叫好。” “AI 是很火,我也听别人说了很久新风口,但这东西我真是完全不懂啊。”发小也随着周斐的话捧他。 喝了酒的安季当场就给大家上了一堂前沿 AI 领域公开课,周斐心里翻白眼,嘴上却忍着和他互动,如果仔细听她的互动,或许还能感受到说话时后槽牙的紧绷感。 “周斐,你跟他们不一样。” 饭局结束时,学着杜祈悦和任译课程互动了半晚的周斐得到了喝得尽兴的投资大师的认可。 “我来之前也听人说起过你,都说你和他们是同一路玩咖,但我今晚感觉不是。” “仁者见仁,出来玩的都是朋友。”周斐笑着接话,“不过你说的 AI 我确实也很感兴趣,过两天我们再组局细聊?” 周斐对 AI 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更别提跟人组局讨论这东西。平时她交朋友只看眼缘,话不投机的直接“滚”字招呼,今天是第一次有这种被迫搭话的经历。 司机早在车上等着,发小把安季送上车。上车后,醉醺醺的安季按下后车窗开口。 “过两天我们再约。”安季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开心的笑,随后拿出手机调到聊天界面在两人眼前晃悠。 “这我好朋友!”摇晃的手指点了点屏幕, “MIT 的博士,现在就研究 AI,下次一起!” 发小半个字都没看清,周斐也没看清聊天内容,但在这条聊天界面上看到了对方的头像。 不是蒋怀冬是谁? - 荆瑜没想过再看到这张脸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照片里的她红着眼,小腹隆起,以祈求的姿态站在吴间越身边。 记忆回到几年前。 “你好美女姐姐!你是在曼哈顿音乐学院学琴吗?” 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正在喝黑咖啡消肿的荆瑜在红色社交软件上收到一条私信。 荆瑜的个人主页和许许多多营造人设的博主一样,挂着 mbti、学校缩写、热爱的运动和近期规划。那会儿她只是跟风,因为身边的同学都这么干,主页发的图片类型也像批量生产的——难以下咽但好看的白人饭、不露脸但精心搭配的穿搭、风景秀丽的风景图,外加一些最近购入的奢侈品。 最初开账号只是玩玩,后来或许因为图片质量不错,荆瑜还意外地收获了一小撮粉丝,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小撮粉丝,她的私信箱里经常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私信。 三无产品的广告合作、奇奇怪怪的“孔雀开屏”式自荐、还有骂她装逼的网友。本来开账号也只是玩玩,大多数莫名其妙的私信她看见了也只当解闷儿。 她看私信的频率不高,但那天刚好心血来潮想点开就收到了女生的消息。 荆瑜点进女生头像看了看,主页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就要按下退出时又收到条来信。 “是这样的学姐,我看你主页是 MSM 的,这也是我的梦校,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问你些问题啊?” 这问题如果问荆瑜朋友圈里的其他人或许也就石沉大海了,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靠父母投资进来的,但她还真不是。年纪较小时看不懂老郑的区别对待,老郑给她指了条路就闷头往前走,虽然跟郑明凯的方向不同,但她也觉得自己该做的比郑明凯更好。 学校是靠她勤学苦练进来的,没有假手于他人蹭进更高排名的艺术学院,她自己很满足。 发私信的女孩自顾自说了很多自己现阶段的努力和困扰,希望能通过她这个成功“上岸”的在校生得到些答案。 看着她的文字,荆瑜的记忆又回到自己练琴那几年,字里行间能透露出她是个真诚且用心的艺术生。 私信荆瑜还是回了,她的问题她都一一进行回复,女生很高兴。后来荆瑜通过主页发现她也如愿以偿进入 MSM,她点了个赞,但两人的交集仅限于此。 “看什么呢荆瑜,这人你认识啊?看这么长时间。” “得了吧,她怎么可能认识。” 一群人在插曲过后继续不痛不痒地聊吴间越的八卦。 “他这套把戏都玩这么久了,这回又是谁捅出来的啊?” “管谁捅出来的干嘛?肯定轻拿轻放了,结果都一样。” “那倒也是,毕竟有那谁……”说话者手上举着酒杯,眼神不经意间瞥向荆瑜。 眼神被荆瑜敏锐地捕捉到,显然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一眼。 “荆瑜,你跟吴间越有联系啊?”塑料朋友里也有心直口快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被提到名字的荆瑜从回忆里抽离,放下杯子露出不屑的表情,“别恶心我,我听他故事都嫌恶心。” 刚刚递眼神儿的闻言也有了判断,收回视线张罗大家继续聊别的。 聚会结束,荆瑜私下找到刚刚欲言又止的男人问他缘由。 “没有啊,我就随便看一眼,你想多了吧荆瑜。” “再说一遍,我不喜欢兜圈子。”这帮朋友家境都差不多,荆瑜的施压对别人或许有效,对他们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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