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之妖妃妲己_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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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连她在里面做什么都不知道。舒家人跟在后面，见状越发的愤恨。这是囚车吗？这分明就是车厢。她不是流放的犯人，她根本就是外出游玩的大家小姐。这还就罢了，到了下午，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又变得阴沉沉起来，显然是要下雨了。舒予庆幸，还好她昨天就行动了，要是没有这车子，下午趟着水走路，明天双脚又要烂了。雨水哗啦啦的下了下来，舒予非常机智的将蓑衣铺在了囚车上面。虽说这竹笼上面有顶檐，但也只是装饰作用，上面还是空的，路二柏当初做的时候，也不好做得太过。不过如今有蓑衣挡着，也不妨事。她再将车上的四面车帘放下来，这样侧边的雨水也能挡个七七八八。除此之外，她还有一把雨伞，再撑起来，最后那点雨也差不多给挡住了。后面的官差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艹，这犯人日子过得比他们还要好。舒家人更是憋屈的厉害，她们上回的雨伞还在，虽然一人撑着一把，可跟舒舒服服的坐在囚车里面，一点雨都淋不到的舒予比起来，她们就跟在翻山越岭一样，太艰难了。舒予拿出一颗糖，一边倾听雨声一边吃。这糖果是前天晚上她爹带来给她的，小糖果还是能藏两颗在身上的。这车厢里就她一个人，她吃东西也没人发现。不过，偶尔还能听到身后传来舒家人的吵架声。下雨的天，又有舒予这样的对比，她们变得越发的心浮气躁起来。然后，纷纷开始指责薛姨娘，四姑娘甚至想效仿舒予那样，跟薛姨娘打一架，说不定也能混辆车子坐坐。可不等她有所动作，就被大姑娘给阻止了。第522章舒家老夫人死了她们和舒予可不同，人家是给了银子的。她们没有银子贿赂官差，要是敢闹事，只有被打一顿的份。薛姨娘成为众矢之的，让她心里的恨意更深。没关系，到了西南，她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现在的舒坦日子好过。雨又下了许久，一直到他们抵达驿站都没停。舒家人十分的狼狈，就算有雨伞撑着，也是浑身湿漉漉的。舒予从车子里出来，一身干爽，几乎没有淋到雨的地方。晚上驿站给熬了姜汤，舒家人都喝了一大碗，这才觉得身体暖和了一些。官差在这方面都不会拦着，犯人若是生了病，会拖慢进程。可饶是如此，舒家人还是病了好几个。上回运气不错，一个个都挺过来了，这次却没上回的好运了，舒家老夫人，薛姨娘，还有四姑娘，六姑娘都病倒了。一开始还好，就是鼻塞难受，后来就变得头重脚轻，走着走着直接摔倒在地。薛姨娘和四姑娘还好，她们毕竟年轻，扛得住。老夫人和六姑娘就不行了，老夫人年纪大，又一向养尊处优，这些日子吃了这么多的苦已经是极限了，再生病可不得要了她半条命吗？官差看着这情况就头疼，但也不可能为了几个病人就停下来休息。最多，就是到了驿站后，让人给她们熬点草药喝着。但这草药也不是多好的东西，价格便宜见效慢，并不怎么有用。而且这草药的钱，都是舒家人欠着的，以后到了西南。不管是路上的住宿费，伙食费，还有这药钱，都是属于官府垫付，他们以后是要还的。老夫人几人喝了药，官差就没再管她们了。不过为了避免风寒再传给其他人，给他们造成更大的麻烦，官差还是将几个生病的人单独弄了一间房住着。几个人病着，夜里便都睡得昏昏沉沉的。直至第二天，房间里突然传来四姑娘的尖叫声，啊，死人了，快来人啊。官差和其他舒家人本来也已经醒过来了，正打算过来喊她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声凄厉的叫。侯氏第一个推开门，她的女儿六姑娘也生着病住在这间房里，她生怕出事的是自己女儿。好在她进门后，看到女儿虽然惊恐的缩在角落里，却还睁着眼睛醒着的，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过去将人搂进了怀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老夫人直挺挺的躺在大通铺的中间，闭着眼睛脸色青白的样子，一动不动。舒予站在最后面，她看着老夫人，面无表情，半丝触动都没有。这种事情她早有预料，就舒家这帮只会风花雪月明争暗斗使小手段的妇人，怎么可能平平安安全须全尾的抵达西南？更何况，是已经年纪颇大的老夫人。舒予冷笑，当初她冷血的让人将她沉塘的时候，大概不会想到，她比她死得还早吧？老夫人死了，然而不止舒予，舒家人其他人也没见几个人伤心难过的。第523章侯氏找上门来以前舒家还繁盛的时候，老夫人当家做主，大伙儿都要看她脸色过日子。别说妾氏吧，就算是身为嫡妻的大夫人二夫人，也要时常被她敲打立规矩。两位夫人早就盼着她死，好当家做主了。可惜，舒家好的时候老夫人活得好好的，舒家落难了，她却死了。至于几个孙女，为了得到好资源，从来都是在讨好她。要说感情，也没多少。所以意思意思了一番，哭了几声后，她们就要继续赶路了。官差也没耽搁多久，处理了老夫人的尸体，就继续押送大伙儿上路。只不过，大概是真的直面了流放路上的死亡，让她们心底越发的恐惧，一路上气氛都很萎靡。舒予是该吃吃该喝喝，她如今呆在车厢内，坐得难受了就躺着，躺着难受了就蹲着。不过晌午的时候，她还是能出来站一站，放松一下的。结果今日她刚出来，就看到侯氏走了过来。舒予眯起眼，那边官差也皱起眉头。这女的不要命了？好不容易消停两天，就又去刺激她？我去看看。结果这官差一起身，就被另外一个官差给拉住了。后者说道，急什么，先看看。要是真出事了，咱们再过去也不迟，也正好让其他舒家人看看，彻底死了心。这官差，正是当初舒予见过的那位被侯氏勾搭的人，他还给了侯氏两个白面馒头。后来两人有没有再一起，舒予就不知道了，她没再遇到过。侯氏走到舒予的身边，见官差那边没人过来，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舒予干笑道，那个，三姑娘。舒予看向侯氏，有事？她跟侯氏是真的不熟，但两人也没什么仇恨便是了。侯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的开口道，三姑娘，我能不能求求你，让我女儿在车上歇一歇脚？她现在烧得厉害，手脚发软，根本就走不了路。舒予顺着她的视线往后面看去，就见六姑娘已经整个人都倒在地上了，看着像是昏迷了过去。侯氏看那个样子，眼眶也红了，下午再赶路的话，她根本撑不住。她那么小，我很怕她跟老夫人一样，说没就没了。三姑娘，求求你，帮我一次好不好，我给你做牛做马都使得的。我为什么要帮你？舒予还是没什么波动，你现在自顾不暇了，还怎么给人做牛做马？侯氏一怔，她抬眸看着面前的舒予。果然没错的，她已经变了，不是以前那个怯弱胆小的三姑娘了。死过一次的人，已然变得这般冷漠了。舒予好笑道，再说了，这是囚车，虽然现在我坐在里面，但做主的不是我，你应该去求那几个官差的。侯氏却摇摇头，我知道的，这囚车是用你的钱买来的。舒予挑眉，信息挺灵通啊。侯氏心里其实没有信心，你说得对，我现在确实自顾不暇了。那，以前呢？我能不能用以前的情谊换？第524章以前的情谊以前的情谊？这下舒予真的诧异了，她很是疑惑，我们之间，以前有过情谊？侯氏默了默，苦笑道，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毕竟当初你还小。你说说？你三四岁的时候，时常被薛氏关在小黑屋里。我那时候刚进府没多久，肚子里怀着六姑娘。我承认我不是个多好的人，但作为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人，也实在看不得这么小的孩子被人虐待。所以，有机会的时候，我也曾经给你送过几次吃食。侯氏原本就出身风尘，她从小就被买入青楼，伺候着当时楼里最火的姑娘。后来渐渐的长大了，模样开始显露出挑。老鸨看她长得水嫩，打扮一番竟也不输其他姑娘，便打算将她的初次卖个高价。是那位姑娘护着她，可惜后来也护不住了，便让她想办法勾个心软的大户人家的老爷。她那时候还是青倌，只要对方被她勾住，还是极有可能被纳入府中当妾的。虽然大户人家的后宅也不安宁，可也比千人枕万人尝的妓子要好。侯氏千挑万选，最后挑中了舒家的二老爷。舒家大老爷是知府，老鸨不敢得罪。二老爷此人耳根子软，只要她使点手段，搞定他并不难。果然，二老爷给她赎了身，将她安置在城中一处院子里，后来她有了身孕，便纳入府中，成为了侯姨娘。但她一点都不敢放松，大户人家后宅隐私事情多，尤其她对陌生的舒府一无所知，她身边连个心腹都没有。可她也不能一直都呆在自己院子里不出门，她得尽快将舒家摸清楚。于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侯氏偶尔会出院子到处走走看看，遇到人了便说是散步。反正大夫也说了，让她多走动走动，有利于产子，否则将来极有可能难产。她也是偶然的机会看到舒予的，当时小舒予实在饿得不行，也不知道怎么的，悄悄的从薛姨娘的院子里跑了出来。侯氏从未见过这个小孩，说是下人吧，不太像，说是小姐吧，就更不像了。小舒予当时饿得迷迷糊糊的，差点撞到她。侯氏躲开了，甚至觉得这孩子可能是二夫人找来故意想害她流产的。所以侯氏转身就走，刚走，就看到有几个婆子凶神恶煞的从另一边过来。那几个婆子没看到她，一来就直接提着瘦弱的只有微弱气息的小舒予走了。一边走一边骂，侯氏从她们的说话声中才知道，那个小丫头居然是舒家的三姑娘，舒大老爷的女儿。她觉得不可思议，知府家的三姑娘竟然过得连下人都不如。而且那孩子才那么小，眼瞧着不过两三岁的样子，这些人却一点都没把她当人看。回去后，侯氏脑海里总是会闪过那一幕。后来她问伺候她的舒家下人，这才知道三姑娘在家里的情况。侯氏本来没想多管闲事，她自己都还四面楚歌想办法保护自己，哪里还有余力去管别人。第525章这个人……是她然而，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侯氏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三姑娘是庶女，她将来的孩子也是庶出的。就算她跟薛姨娘不一样，可总不免想到以后自己孩子以后是不是也会受苦受罪？侯氏好几次摸着肚子想，就当为这个孩子积福了。她这人机灵，在青楼里别的没学会，察言观色见机行事的本事倒是很了解。好几次趁着舒家人不注意的时候，给饿肚子的舒予送去了吃食。尤其是在她被关在小黑屋的时候，她都会悄悄的往里面塞几样点心。大概确实是善有善报吧，她在生产时还是遭了暗算，孩子很久都出不来，稳婆得了好处，没有尽心尽力的给她接生。侯氏自己是做过准备的，她早两个月就寻了大夫，结果那日那大夫竟然出城接诊了，根本不在城内，一看就是被人给支出去了。M 巧的是，那天同样是小舒予因为跟狗争食，被薛姨娘关入小黑屋，结果被蛇咬伤了的时间。小舒予到底是三姑娘，下人也怕她真的死了，恰好这事又被大夫人知道。大夫人差人去请了个大夫回来。那边大夫给小舒予看完后开了药，这边侯氏正巧发作，舒家二老爷便将这个现成的大夫给揪了过来。侯氏和六姑娘这才保住了一命。大概是看到出生的孩子是个姑娘家，侯氏后面的日子倒是过的轻松了些。她是对小舒予比较感激的，不过也因为那一次被蛇咬得差点没了命，大概老夫人也发了怒，找了个小丫头跟在小舒予的身边。那小丫头其实没什么用，但一直跟着小舒予，侯氏自然也不好再给她送吃食了。因此，小舒予其实至始至终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侯氏也跟她，再没多大的交集。只不过偶尔还是会状似无意的打听她的消息，虽然日子过得不好，但好歹还是长这么大了。舒予听完侯氏的话，好一会儿没出声。不，这件事情她是记得的，关于小舒予的记忆，她已经一点一点的都想起来了。只是这事发生的时间很短，那人送过几次吃食后就再没出现。小舒予以为是哪个下人可怜她，这才给她送了几回吃食。至于是谁，根本无从查起，也找不到。如今想想，虽然送来的是包子馒头，但偶尔也会有精致的糕点，这种糕点，下人可是吃不起的。舒予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侯氏，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人是她。她顿了顿，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没一开始便跟我说？为什么？因为我看走眼了啊。侯氏笑笑，我和舒家其他人都一样，觉得你孤身一人，早晚都要对舒家妥协，也会被舒家人重新压制下去。我不和他们一起欺负你，但也想明哲保身，同你保持距离，不想自己和六姑娘也同样成为舒家人针对的对象。流放路上，本来就很艰难了，要是被孤立被排挤，甚至到了西南还延续这种情况，那就真的活不下去了。第526章答应带上六姑娘其实侯氏一度觉得，舒予有点傻，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和舒家对着干。M 即使虚与委蛇也好，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再说，等手里有了权利有了本事了，再跟她们翻脸也不迟啊。如今再回头想想，傻的那个人可能是她。舒予确实没必要讨好舒家，看看她现在，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更何况，我和你说什么呢？那时候你才那么小，可能根本就不记得，我说了你也不一定相信。今日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六姑娘就是我的命，她是真怕她就这么没了，我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你的。舒予看向不远处蜷缩在地上的六姑娘，最终还是点了头，好，我答应了。侯氏脸上一喜，多谢三姑娘。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六姑娘一上车，舒家人可全都仇视你了。虽然舒家人如今都是精疲力尽，也没功夫搞些有的没的，可到底人多。她们不能对舒予下手，难道还不能对倒向舒予这边的侯氏下手吗？侯氏却无所谓，仇视就仇视吧，她们还能弄死我吗？她心中有数就好，舒予没再多问，转身朝着几个官差那边走去。侯氏站在原地没动，手指却紧紧的捏着，很是紧张。过了没一会儿，几个官差往这边看来，说了几句话后，便点了点头。舒予重新回来，对侯氏说道，把人扶上车吧。侯氏目光亮了亮，好，好，谢谢三姑娘，谢谢。她不断的道谢，表情如释重负。然而等到两人走到六姑娘身边，看到她这副样子时，侯氏又脸色微微发白了起来。侯氏叫了她几声，六姑娘低声喃喃，娘不怕啊，娘扶你去车上歇着。侯氏其实没多大的力气，本来就带着厚重的手镣脚铐，再加上六姑娘几乎站不住，全部的重量都落在了她身上，侯氏十分的吃力。舒予搭了一把手，将大部分的重量往自己这边移了移。侯氏又感激的道谢。两人就这么扶着六姑娘到了骡车旁边，将人直接扶进去躺下。舒家其他人错愕的看着这一幕，什么意思？侯氏到底什么意思？二夫人第一个对着她怒目相向，侯姨娘，你要背叛舒家？背叛？舒予嗤笑，侯氏很平静的开口，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我女儿都快要死了。四姑娘恶狠狠的，你以为她躺在囚车上就不会死了吗？侯姨娘，你可要想想清楚。你现在跟这贱人走得近，等到了西南，我们舒家可没人会接受你。还有我爹，到时候他会直接将你逐出家门，你和六妹妹同样会活不下去。舒家男丁当中，只有身为知府的大老爷被砍头，其他人也同样会被流放。只是跟女眷不同，他们大概要晚上那么几日或者个把月才出发。大老爷死了，那舒家今后做主的，要么就是二老爷，要么就是大少爷舒锋了。如今舒家人还能这般团结，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指望着到了西南见到舒家男丁后，再重新将日子过好。第527章给她药侯氏对于二夫人和四姑娘的威胁置之不理，去西南路途遥远，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她现在只想自己的女儿好好的活下去，其他的，都不重要。舒家人却不甘心，她们觉得除了舒予，其他人都应该是站在一起的，结果侯氏竟然去讨好了舒予，问题是，她还成功了。看到躺在囚车里的六姑娘，四姑娘脸色发青。她也受了风寒，虽然没有六姑娘那么严重，可同样鼻塞严重，很想坐在车上歇歇脚。她都享受不了的待遇，凭什么六姑娘可以？四姑娘还想说什么，然而官差那边的人已经不耐烦了，行了，歇够了是吧？歇够了就起来，出发了。舒予扭头看向那个官差，果然，还是当初侯氏勾引的那个。看来侯氏也早就想好了对策。舒家人重新被绑上手，牵着跟在了骡车后面。今日没雨，太阳就变得火辣辣了起来。舒予的蓑衣还在木笼上面，正好挡住了刺目的光线。她将四面的帘子也全部放了下来，直接把自己和六姑娘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后面跟着的舒家人恶狠狠的对侯氏说道，你还敢把六姑娘交给她？前两日她发疯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过。你看看，她把帘子都放下来了，说不定一会儿你看到的就是你女儿的尸体。侯氏依旧很平静，她只管低垂着头往前走。舒家人果然开始针对她，好在那个官差一直跟在她身边，看谁有动静便呵斥出声。几次下来后，舒家人这才消停了下来。舒予见外面消停了，这才看向六姑娘。六姑娘跟七姑娘同岁，今年十一，但尽管她有个一心为她着想的姨娘，但比起七姑娘来说，她还是要瘦小许多。这囚车并不大，舒予坐着，六姑娘躺着，要说完全伸直腿脚也不可能，但歇着躺也还算舒坦。舒予伸出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果真烫得很，明显已经烧迷糊了。再这样下去，就算躺在车上不需要走路，也一样烧没命。舒予低头，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放着的是昨晚上孟允峥交给她的驱寒退烧的药，感冒本来就会传染的，舒家人又连着四个人生了病。孟允峥怕她也染上了风寒，让她拿着备用的。舒予身体其实挺好，这药自然用不上。她拿出来直接塞进了六姑娘的嘴里。后者睁开肿胀发红的眼睛，脑子有些没转过弯来。舒予低声说道，治病的药，你吃下去吧，前两日我让官差帮我买来以防万一的。车辕上坐着赶车的是领头官差，舒予说话也不怕他听了去。六姑娘愣了愣，反应迟钝的张嘴，将那药含进嘴里，艰难的咽了下去。许久，声音嘶哑的开口，谢，谢。不用，能不能退烧，还得看你自己。你好好睡一觉吧，要是晚上没那么烫了，应该就没事了。六姑娘点点头，药性发作，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第528章同住一屋舒予给的药是赵锡研制的，赵锡那医术不容置喙。六姑娘睡了两个时辰，发了一身汗，再醒过来时，人已经舒服多了，温度也退了下去。只是依旧浑身无力，手软脚软的动不了。舒予扭过头，正好对上她睁开的眼睛，感觉怎么样？六姑娘微微扯了扯嘴角，好多了，谢谢。那就好，再过一会儿就该到驿站了，你再歇会儿吧。六姑娘微微撑起身子，抓着栏杆坐了起来。她看向舒予，想说什么，又找不到话题。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除了谢谢，好像也没什么能说的了。好在一行人很快抵达了驿站，侯氏一进门，就赶紧跑到前面囚车来看六姑娘。车帘拉起，她看到六姑娘已经比晌午那会儿精神多了，甚至还能坐起来，当下喜极而泣。她是真怕女儿就这么没命了。舒予出来，侯氏又对着她道谢，随后才扶着六姑娘下车，顺势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竟然已经不烧了。六姑娘挨近侯氏，小声的说道，娘，三姐姐给我吃了药，我出了汗就没事了。虽然那会儿她已经迷糊了，可还是记得事情的。侯氏一愣，扭头看着已经走进屋子的舒予，笑了笑，扭头说道，舒家人，也就你三姐姐是个好的。六姑娘想说，三姐姐可不是舒家人，舒家人没一个好的。可一想，她自己也是舒家的姑娘，这么说好像把自己给骂进去了。果然，脑子都烧的不清楚了。舒予没管她们母女两个，她吃了晚饭就回房休息了。本来打算歇会儿就出门去见孟允峥的，没想到房门再度被人打开，进来了侯氏母女两个。舒予，她已经不能享受独卧了吗？侯氏有些尴尬的说道，三姑娘，我们今天能住在这边吗？那边挤。你放心，我们睡在那一边，不会吵到你的。哪里是挤啊，是舒家人根本不给她们睡觉。舒予心里明白，所以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你们随意吧。侯氏松了一口气，带着女儿上了床，果真距离舒予远远的。好在大通铺够大，三个人睡也很宽敞。舒予没说话，但侯氏却因为女儿脱离危险显得有些兴奋，瞧着时间还早，转过身面对舒予的方向，问道，三姑娘，到了西南，你有什么打算吗？舒予，没打算，看情况。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她一副明显不愿意多交谈的样子，侯氏也不是那么不识时务的，当即闭上嘴，摸了摸女儿的头，两人挨着一块睡了过去。等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后，舒予才睁开眼，松了一口气。她一会儿还有事的，指望着她们早点睡，哪里还有工夫陪她们聊天？舒予又闭上眼，准备再等一会儿就出去。然而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动静，她一顿，又静止不动了。紧跟着，她就听到锁链的声音，以及侯氏起来的身影。第529章你不胖舒予，靠，她忘记了，流放队伍当中，夜里会起来的可不止她一个人。侯氏这是又出去见那官差去了？说来白日里那官差也确实帮过她几次。舒予仰躺在大通铺上，看着头顶的房梁，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起来。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起身了。六姑娘白日吃了药，现在倒是睡得沉。舒予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左右看了看，没见着侯氏。不过等到她往前走了几步后，耳边便传来了低低的说话调情声。舒予赶紧绕过那块地方，看样子，侯氏短时间内是回不去的。她呼出一口气，立刻去见孟允峥。两人一进偏僻无人的屋子，舒予就说道，我没太多时间，侯姨娘今天跟我住一个房间，她也出来了，我得在她回去之前回屋。孟允峥了然，将吃食递给她，说道，我听说你今天让舒家六姑娘也上了车了？舒予一边吃一边点头，语气微微叹息，侯姨娘在我小的时候给我送过几次饭，确实帮我解决了当时的困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呢，虽然做不到这么伟大的事情。但举手之劳还是可以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娘俩走投无路，还冷眼旁观吧。那她就真的是忘恩负义之辈了，最基本的底线还是要有的。孟允峥没说什么，见她吃得急，赶紧将水囊递给她，吃慢点，也不急于一时。M 我不是急，我是确实有点饿了。她晚饭是真的吃的少了些，分了一半给六姑娘。毕竟大病初愈，那么干硬的馍馍对于喉咙干涩的人来说，咽下去实在是困难。舒予的吃食稍微偏软，对于生病的人来说，总归好消化。反正她晚上还有别的东西吃，原本就天天吃菜包馒头吃的有点没啥胃口，就干脆分了她一半。今儿个孟允峥送来的是鸭腿煮鸡蛋，还有一个包着菜的饭团。舒予吃的挺满足的，一看就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