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了,确实让人心疼。 我也上前去上了柱香,一直保持克制的千夏在看到我后,眼眶瞬间就红了。上完香后,我又轻轻抱了一下千夏,说没关系,有我呢。 三天以后,葬礼顺利举行完毕,千夏也顺利地就任稻川会会长一位。仪式结束以后,我陪着千夏到郊外去散心,秋意降临、冷风萧瑟,我很自然地抱住千夏,现在的我们两人从里到外都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实际上我也从没想过会和一位东洋女孩子谈起恋爱。 直到这时,我才把王喜、王麻子、梅花将军等人的事情一股脑地和她说了。得知裂地王座原来是我们的老友,并且一直暗中帮着我们,千夏唏嘘不已,说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接着,我又将对付樱花神的计划说出。 不出我的所料,千夏立刻答应配合,说要为她的父亲报仇。千夏这边说通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去找娜娜,当然是千夏陪着我一起去。我们乘坐私人飞机赶到东京,来到住吉会的总部,见到了娜娜。 之前清田次郎的葬礼,娜娜也有出席,不过那时只是匆匆一瞥,并未深聊。现在见到娜娜,我同样把王喜、王麻子等人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又把对付樱花神的计划说了一遍,娜娜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表示支持。 一切都很顺利。 我也松了口气,说那好,随后咱们就约个日子,和我们几个,还有新的梅花将军见一面,好好谋划一下这个事情。 临走之前,我看着娜娜,说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娜娜沉默了一下,说他怎么样,还是不记得我么 我说他挺好,还是不记得你但,他说他一想起你就会觉得心疼。 娜娜吐了口气,还勾起一丝笑意,说难得师父还对我这个徒弟有点印象,挺好。 这时,千夏终于忍不住了,说娜娜姐,当初在本殿下面的地牢里,你还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一无道人活着,你就一定要主动追他,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怎么现在又变卦啦 这件事情,娜娜和我说过,也和千夏说过。如今被千夏翻老账,娜娜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说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心境不一样,决定也不一样。 千夏哼了一声,说反正她是记住了,娜娜姐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女人,以后尽量不和住吉会做生意。 搞得娜娜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几天,我们一干人按约定好的见了一面,算是开个讨伐樱花神的小型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梅花将军王麻子、洪门龙头孙孤生、青族族长黄杰、稻川会会长千夏、住吉会会长娜娜,还有我和郑午、马杰、王喜等一干人,当然也少不了娜娜的保镖神谷一郎。 千夏和娜娜着重感谢了一下王麻子,接着会议便开始了。 他们一干大佬围着一张桌子坐在主位,我和郑午、王喜等人则坐在靠后一点的位置。会上,王麻子又将他的计划完整说了一遍,即利用公权手段去打压樱花神,由千夏和娜娜开头炮,接着其他人再赶上,给予官方极大的压力,力求一竿子就把樱花神给打死,不给他留任何后路。 王麻子还说:“如果能把山口组也拉到咱们阵营,樱花神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现在的局面也足够对付樱花神了。” 在开会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郑午一直盯着娜娜看,看得娜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用胳膊肘撞了郑午一下,让他不要老盯着人家小姑娘看,郑午说不是,老感觉那个姑娘有点熟悉。 “左飞,我到底忘了什么” “你自己去问她喽。” “我不敢。” “不敢就老实呆着。” 会议进行到最后,王麻子站起身来,说大概计划就是这样,大家还有什么疑问 众人都摇摇头,说没有疑问,但娜娜却站了起来,认真说道:“除掉樱花神,我没意见;和你们华人合作,我也没有意见。但我想说的是,一向针对华人的樱花覆灭之后,也希望各位华人在我们东洋的地界上能收敛着点,否则别怪我西口娜娜到时不顾及今日合作的情面。” 说樱花神说得好好的,娜娜却突然冒出这样一番话来,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王麻子更是直接沉下脸来,现场气氛顿时冷的像冰。不过娜娜却根本不打算缓和这个气氛,继续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哇,这个女的好霸道,谁娶她可是倒大霉了。”郑午轻声嘟囔着。 娜娜和神谷一郎离开之后,现场气氛依旧非常尴尬,王麻子皱着眉头,说这女的什么意思,是不是以后要和咱们做对 猴子打着哈哈,说没那回事,你站在人家的立场考虑一下,人家能不为自己国家做打算么我觉得她说得也没错,毕竟是在别国的地界上,咱们行为处事还是低调一些,要是惹怒政府,咱们也没好果子吃。 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一切都按王麻子的计划推进,由娜娜和千夏最先向东洋的有关部门提出申告,指证樱花神不仅杀了清田次郎,还将她们二人关在地牢中长达一个礼拜;接着,猴子和黄杰也以洪门龙头和青族族长的身份向有关部门施压,指出樱花神多年来暗中残害洪门和青族的成员,希望官方能给一个公道;然后便是王麻子利用自己多年经营下的人脉关系在暗中推波助澜,力图给樱花神的覆灭加上最后一根稻草。 但,樱花作为东洋第一暗杀机构,直接归属东洋政府管辖,地位远胜华夏的星火,甚至直逼龙组;所以,樱花神的级别同样不容小觑,想轻轻松松地就扳倒他也没那么容易。 在我们这边展开大量活动的同时,樱花神也没闲着,一方面利用自身职权和我们抗争,一方面还和已经陷入混乱的山口组频频接触,还是希望山口组能够为他效力。 甚至,他还为山口组开出承诺,谁能帮他铲除我们,他就助谁登上山口组组长的大位。 s:晚上好。谁与争锋 : ===第1991章 因为,你太弱了=== 以樱花神在东洋地下世界的地位,虽然不至于能直接任命某个势力的大佬,但要发声支持谁的话,那成功率还是相当高的。 山口组之所以是东洋第一大暴力团,而住吉会、稻川会只能排在它的后面,当然是因为山口组足够强大;即便它现在分裂开来,若干头目各自为政,也还是十分强大。 尤其是这些家伙们由明处转为暗处,疯狂地偷袭、暗杀我们这边的人员,虽然还不至于影响到我们这些高层,却也因此感到有些棘手。除此之外,樱花神还秘密组织了一些零散的小型势力也来对付我们,而且一样不和我们正面交锋,就是干着偷袭、暗杀的活儿;虽然依旧给我们这些高层造不成多大影响,但我们底下这些人却很是遭殃。 樱花神操持了一辈子的暗杀机构,在“暗杀”一事上可谓无人能出其右。这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对手,即便局面已经对他相当不利,他也能打出一手不错的牌。 如此,白道和黑道两边都僵持着,看样子还要再僵持一段时间才能分出胜负。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东洋的天气已经彻底入秋,树上的叶子大片大片地掉,出入都冷得很。这天,王麻子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在忙什么。 我说我一直在稻川会里帮着千夏处理事务,问他有什么事 王麻子让我出来,说要和我单独见面。 我们见到了面,王麻子的第一句话就是:“之前有些高估现在的形势了,鹰派那些家伙力保樱花神,咱们之前订的计划很有可能失败;一旦失败,那么咱们就要走下下之策,和他真刀真枪得干,无论如何都得将他除掉,否则下次鹰派再上位的时候,这家伙就又要出来兴风作浪了。” 和樱花神正面交锋会有什么后果,王麻子之前已经交代的清清楚楚,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又问:“你和猴子他们说过这事没有” 王麻子点头,说说过了,前几天就和他们说了,和你是最后一个说的。 我有些疑惑,说为什么最后一个和我说 王麻子迟疑了一下:“他们,不让我和你说这件事,好像不想让你参与最后诛杀樱花神的行动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又不肯说,你知道么” 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猴子他们不想让我参与这件事为什么 “我不不知道啊”我的脑子一片迷茫,实在想不通猴子他们这么做的用意。这么多年来,我们不管杀谁都是一起,为什么到了最后的樱花神,反而将我踢在外面 王麻子叹了口气,说他觉得我们是个团队,而且也看过我们之前在11号训练营的履历,断定我们的配合堪称天下无双,还是不要轻易分开的话,否则战斗力都会大打折扣。 “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去说清楚吧,这样也方便咱们日后行动。”丢下这一句话,王麻子便离开了 我的脑中嗡嗡直响,实在想不通猴子他们这么做的用意。是因为这一个月多我都和千夏在一起,所以关系变得有些淡了,才想把我踢开怎么可能,这理由也太扯淡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会因为这点破事变淡再说黄杰把持着青族,同样日理万机,也没有天天和大家在一起啊。 我决定亲自去问问猴子。 我赶到洪门总部,给猴子打了个电话。 猴子一开始没接,后来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在开会,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找你有事,这会儿就在你们总部大堂,合适的话就下来吧。 猴子说行,让我等等。 但猴子好像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左等右等就是不来。我等了一个多小时,连他一根毛都没有看见,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同生共死那么多次,就差同穿一条内裤了,他竟然让我等这么久 尤其是有两个大腹便便的老板从楼上下来,一边走还一边说“这洪门的龙头挺有意思,竟然说借给他五块钱就是朋友了”的时候,我的怒火终于变得无法克制。 连这样的老板都见,却不见我 我怒气冲冲地上了楼去,有人拦我,但是被我一把推开。我常来这里,都知道我是猴子的铁哥们,所以到了后面就没人敢再拦我。我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去空无一人,明显没有开会。 我又来到猴子的办公室,一脚把门踹开,就见猴子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打电话,一口一个宝贝儿我想死你了,不知叫的是柳依娜宝贝儿,还是周小溪宝贝儿 当然这不重要,我在下面等得火烧火燎,他还在上面谈情说爱,我平时脾气够好了吧,但当时一下就炸了。我直接冲到猴子身前,抓住他的领子大骂起脏话来,把我所知道的那些脏话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猴子愣了半天,才说:“左飞,我正跟我儿子通电话呢” 我;“” 我立刻拿过手机,说四月啊,刚才叔叔和你爸开玩笑呢,叔叔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对,你可千万不要学啊嗯,嗯,乖,等叔叔回去给你买糖吃,好的挂了,四月听话啊。 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气倒也消了大半:“说吧。” “说什么”猴子一脸疑惑。 “你别装蒜。”我不耐烦地说:“要和樱花神正面硬刚,为什么单单把我排除在外” 猴子叹了口气,说王麻子还是告诉你了 我说别废话,跟我说个理由。 猴子站起来,扭头走到窗边,背对着我说道:“因为,你太弱了。” 我的心颤了一下。 看来,猴子他们已经知道我把提气丸给千夏吃的事了。不用说,郑午讲的。他不记得娜娜,倒是对这些事印象深刻。猴子没有回头,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普遍八重巅峰,快接近九重了,你呢,左飞”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还在八重初期徘徊。 八重初期和八重巅峰,就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左飞,你知道的,我们不会嫌弃你实力弱,就像咱们以前不会嫌弃郑午一样。可樱花神很难对付,至少有十重境界,再加上他的樱花炸弹你这样的去了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不忍心看你送死,所以” 猴子没有再说话,也不用再说下去了。 这一刻,我心如刀割。 “我知道了。” 我吐出这四个字来,转身默默走出门外,我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却还是坚持一步都没有回头。出了猴子的办公室,又穿过走廊、穿过大堂,来到大楼外面。 外面依旧冷风萧瑟,却再冷也冷不过我的心。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猴子他们是为了我好啊。 这种滋味,就好像网游里的伙伴说“我们要去杀boss了,但是不能带你,你会送死”的感觉一样,确实是为了你好,却会让你十分难过;猴子洞察人情,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我,是我强硬地找上门去,他才肯说实话。 我知道我的实力已经跟不上他们的步伐,我打不过神谷一郎,打不过上原飞鸟,打不过破空、游海、王麻子而且服过提气丸的他们,每过一天都会和我的差距拉开一点。 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却无能为力。 但是,我不后悔,也不怪任何人。 我不后悔把提气丸给千夏吃,也不怪猴子他们将我踢出局外。 秋风萧瑟,我一个人走在这异国他乡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也不知自己要走多久,要走到哪里去。原来“没用”是这么难受,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柄刻刀,一下下地在我的心上刻。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但我也并不想看;有叶子落在我头顶、肩头,我也不想去拨,活脱脱地像个流浪汉。 最终,我走累了,随意地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着街上的车子来来往往。手机仍在不断地响着,我终于还是拿出来看了一眼,原来是王麻子打来的。我接起来,他问我找过猴子没有,情况怎么样 我不想说,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他有谁愿意承认自己弱呢 但以王麻子的聪明,当然一下就戳穿了我的谎言,说:“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腻腻歪歪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好吗” 我一下就怒了,冲着电话大吼:“因为我弱,去打樱花神是找死,够了没有” 说完,我狠狠把电话挂掉;嫌不解气,又关了机。 我又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随意走进一家酒吧,一杯一杯地灌着自己。也不知喝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醉得昏头转向之时,一个身影突然坐在我的面前。 “至于吗,看你那样。” 说着,他伸过手来,手心里有一颗浑圆润白的药丸谁与争锋 : ===第1992章 进步,一日千里=== 提气丸 即便我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东西。 我的心里先是一惊,接着又抬起头来,发现面前的人竟是王麻子。以王麻子的身份,手上还保有一颗提气丸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王麻子说:“问了一圈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什么大问题,吃了它吧。” 看到提气丸,我的心里先是一喜,接着又蒙上一层阴影,说没用了,你们马上就要去打樱花神,我就算现在服下提气丸,短时间内也无法跟上你们的脚步。 王麻子说不会的,没你想得那么快,咱们和樱花神之间还在博弈,所谓的“正面交锋”是下下之策,而且远远不到时候。你现在就服下去,能补多少算多少,有备无患是不是 王麻子似乎怕我不肯接,又说:“到我这个级别,吃不吃提气丸已经没多大用了,所以你不用为我考虑。而且你在11号训练营帮我照顾黑豺,前段时间又救了我一命,我正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提气丸对每一个练武之人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东西,王麻子说这东西对他来说没多大用,那我肯定是不信的;但看上去,王麻子铁了心要给我,我要是不接,反而显得矫情,所以就点点头,伸手去接。 就在此时,我又想起一件事情,犹豫之后说道:“服下提气丸后,体内真气会暴涨、暴动、暴乱,前段时间我又有点走火入魔的迹象,这也是我一开始没吃提气丸的原因” 王麻子一听,反而笑了起来,说没事,我给你介绍个去处;那地方空气好,对练武之人大有裨益,不仅练气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还能稳定你体内紊乱的真气。 我吃了一惊,东洋竟然还有这种地方,便问哪里 “富士山。”王麻子告诉了我答案,说他也是无意中发现那个地方对练气很有帮助的,不只是因为那里布满各种山川、湖泊和丛林,可能还因为那里是个活火山带,地底下沉积着无数的火山熔岩和火山砂,那东西散发出的气味和能量对练武之人很有好处当然,这只是个推测,并无科学根据。 而且王麻子说,发现这个秘密的不只他一个人,一些东洋的遁世高手就常年隐在富士山中修炼,和咱们国内的隐世喜欢往终南山跑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些名山大川向来都有龙脉之气,就是平时没事走走对人的身体也有好处。 我不知道王麻子说的是真的还是为了安慰我才编造出的谎言,但我听了确实挺高兴的,说好,我马上就去 于是第二天,我就告别了所有人,孤身前往富士山中。 毫无疑问,富士山是东洋最有名的山了,这已经是东洋的形象之一,国外来的游客不去哪里,也是一定要去富士山脚下转一转的。不过我们来东洋大半年了,只是远远地见过它,并没真正的接近过,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太忙。 富士山靠近山顶的地方覆盖着已经冷却的火山熔浆,冷冰冰的好像连生命活动的迹象都没有;但是再往下,就是数不清的山川、湖泊和丛林了,景色十分怡人。 富士山的山脚下都是游人,再往深处去,便人迹罕至,类似原始森林了。 我背着一个盛满各种生活用具的大包,一头扎进了富士山中,朝着更深处前进。这些年来我们没少在野外呆过,所以我的野外生存经验还算丰富,我往深处走了很久很久,确定四周已经毫无人烟,又找了一块湖泊停驻,在湖边上搭了一座帐篷,又用泥巴糊了个小火炉,将锅碗瓢盆都拿出来,算是在这安定下来。 除去我自己带的干粮以外,山中有蘑菇、野果、野味,湖中还有各种鱼儿,所以生存并不是太大的问题。接下来,只需一心一意地练功就好;至于山外的事,有猴子他们操持,暂时不需要我了。 没有了外界俗事的打扰,我几乎除了睡觉和吃饭以外,其他时间都沉浸在练气和练功之中。因为我本身就在练气一道上就有着极高的天赋,再加上这里的空气真如王麻子所说对“练气”极有帮助,还有体内的提气丸无时不刻地在发挥作用,我察觉到自己的实力确实一日千里的飞快进步着。 一晃眼,三个月就过去了,整个东洋也步入寒冬。 这期间里,我始终一个人呆在山里,没人来看过我,手机也没有信号,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和樱花神斗得怎么样了。偶尔有打猎的农户进来,也只当我是喜欢玩野游的驴友之类,不会和我有太多交流。 这一天,富士山上下了场雪,冻得人瑟瑟发抖,不过对我来说并不是太大问题。早上起来,我踏上已经结冻的湖面,用手开了个口子,从里面摸了两条鱼出来开膛破肚,煮了一锅鱼汤,给自己当早餐吃。 喝过鱼汤,浑身起了一层热汗,于是我便坐在雪中开始打坐练气。 境界越高,提气丸在体内发挥的效果越慢;最近几天,我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真气隐隐有些躁动,而且浑身时不时地发热,这漫山遍野的冰雪对我来说正好派上用场。 没过多久,我身下的积雪便开始融化,我的头顶也开始冒出丝丝白气。一连几天,我都是在这样的状态中度过,终于慢慢将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气息给压了下去,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获得了重生。 这种感觉非常舒服。 这一天,我仍在雪地里打坐练气,在一片万籁俱寂的天地之中,一阵不合时宜的脚步声突然自丛林深处传来。之所以说不合时宜,是因为这脚步声一听就是个练家子,绝不是进山打猎的农户。 之前听王麻子说过,富士山中有着不少东洋隐士也在修炼,只是这山实在大了去了,我到现在也没见过一个,难道现在终于来了 我警觉地睁开眼睛,并迅速找了一棵大树隐藏身形。不过多久,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探出头去,发现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我很熟悉的女人。 “千夏”我惊喜地叫了出来。 没错,来人正是千夏,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惊喜万分,立刻走了出去。 “师父” 千夏看到我,也迅速扑了上来,嘎吱嘎吱地踩着雪,一头就扎进了我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我。我也特别高兴,同样紧紧地抱着她,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千夏告诉我,她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两个月前,她和猴子他们就在王麻子的带领下进过山里,不过当时只是远远地看我,并未走进和我打招呼,因为王麻子不让他们打扰我练功。 但是现在,因为气温骤降,又连着下了好几场雪,她担心我在山里受冻,所以专程给我送棉衣和毯子来了。接着,千夏便把随身带的包裹打开,里面果然装满了各种御寒的衣物和被褥。 我在感动之余,又说:“你既然知道冷,为什么自己又穿着裙子过来” 没错,千夏上身虽然穿着棉衣,但是下身穿着红色的格子裙,还露着两条大白腿,看着就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千夏乐呵呵道:“我不管嘛,我要以最好看的姿态出现在师父面前然后呢,师父看到我这么冷,肯定会很心疼我,然后抱抱我的” 我无奈地苦笑,说真傻。 接着,我便把千夏带进帐篷,又用她带来的毛毯将我俩裹在一起。昏暗的帐篷里,千夏躺在我的怀里,说师父,这么久没见我,有没有想我 我说想啊,特别想呢。 千夏嘻嘻地笑,说想我的话,就亲亲我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只好低下头去蜻蜓点水式地亲了亲她的嘴唇。 好软。 千夏却得寸进尺,说这就完啦不够不够,好几个月没见了,我们要把所有的亲亲都补回来 说着,她又勾住我的脖子,主动把嘴巴靠了过来。 我又亲了她一下,担心再这么下去会擦枪走火,毕竟这环境、这氛围,实在太适合干点什么了,简直一点就着,再高的定力都扛不住;所以我及时止步,说好啦,别调皮了,我问你,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千夏哼了一声,说我就纳闷了,我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躺在你怀里,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宠辱不惊的 话虽这么说,但千夏还是告诉了我外界的情况,说我们和樱花神之间的较量还在持续,简直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除了在官场勾心斗角之外,下面的争斗也从未停过。 千夏说,山口组现在虽然依旧没有新的组长出来,但是在樱花神的协调下,也暂时拧成了一股绳,发挥全部力量来对付我们,着实非常棘手。还说王麻子讲了,如果这样下去不行,就必须要采取下下之策了。 下下之策就是,不计一切后果地干掉樱花神。 我说好啊,什么时候动手,随时叫我出山就行,你出去以后告诉他们,我不会再拖他们的后腿了。 “师父。” 千夏突然紧紧抱住了我,说干掉樱花神后,你就会离开我,是么谁与争锋 : ===第1993章 一声枪响=== 话题从“樱花神”突然转到我会不会离开,千夏的思维实在有点跳脱,问了我一个猝不及防。 千夏待我之诚、待我之真,哪怕我长了一个石头心也该焐热了,骗她的话便实在说不出口。见我沉默,千夏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紧紧抱着我说:“好了师父,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我确实无话可说,只好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和后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千夏抬起头,说好了师父,以后的事情我们不要去想,我们就把现在过好,行不行 我点点头。 千夏又说:“我想在山里陪你几天,行不行” 我想了一下,说那稻川会 不等我说完,千夏就说不用担心,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我直接就笑了,说你既然已经安排好了,说明已经打定主意要住几天,干嘛还问我的意见 千夏说对啦,不管我同不同意,反正她是一定要住下来的。 接着,千夏就把毛毯一掀,然后往我身上一扑,将我压倒在地,轻声呢喃着道:“师父,我想吃了你” 千夏说是在我这里住几天,但是一住就住了七天,看上去已经赖着不想走了。不过她有一个好处,就是在我练功的时候不会打扰,等我练完了才会缠着我到处去玩。 看我练气,千夏也想练,但是被我给拒绝了。我拿郑午以前的事吓唬她,果然被吓住了,说不想变成狗,也不想忘记我,便断了练气的想法。 这天上午等我练完气后,便和千夏各踩了个自己做的雪橇沿着山坡往前滑行,昨天就说好了今天要到从未涉足过的地方去转转。我们滑了很远,大概有十几公里的样子,千夏兴致不减,还要继续往前滑,但是我拦住了她。 不等她说话,我就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让她收了雪橇,和我一起悄悄步行。四处都是白雪皑皑,我和千夏趴在一片山坡之上朝下望去,下面是片山谷,有个脸上戴着恶鬼面具的汉子正在下面呼呼喝喝地练剑。 看到这人,千夏立刻露出惊诧神色,但是我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 “师父,是游海”等我松开手,千夏立刻轻声说道。 我点点头,继续往下看去。正在山谷下面练功的就是樱花神麾下四大王座之一的游海;仓天早死,破空后死,裂地摇身一变成为梅花将军,如今樱花神能用的人也就一个游海了。 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他。 看来这富士山真是块福地,身为四大王座之一的游海也到这来练功,不知是像我一样早就来了,还是心血来潮才来这么一次游海练得是剑,唰唰唰的甚是好看,剑尖挑处,便有雪花飞起;而且那雪花在他剑身周围萦绕不绝,直到剑势收回,雪花方才落地,剑法显然已臻化境。 不知他和上原飞鸟,谁更厉害 知道游海的厉害,千夏轻轻碰碰我的胳膊,说师父,走吧 我却摇头,说游海是樱花神手下的得力干将,尤其四大王座已去其三,就剩这一个了,樱花神肯定更倚重他;如果能趁这个机会把他杀了,就把樱花神的羽翼彻底剪除干净了 千夏紧张起来,说师父,你要杀他 我点点头。 千夏抓紧了我的胳膊,说师父,杀他也行,咱们这就回去叫人。 我又摇头,说一来一回,至少三天,到时候指不定这游海上哪去了;既然在这碰见他了,咱们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越快将他解决越好。 千夏更加紧张,说师父,你有把握么 我沉默了一下,说有五成把握。 这几个月来,我在山中练功,进步确实一日千里。按理来说到我们这个级别,想靠提气丸提升实力也很难了,没个两三年根本就融合不了。但是一来正如王麻子所说,这富士山里的空气对练气大有裨益,有事半功倍之效;二来我在练气一道本就有着独特的天分,所以进步也算神速。如今的我,也已经到了八重巅峰的境界,就是什么时候破九就不知道了。 而四大王座的实力一般都在九重,彼此肯定也有高下之分比如我觉得王麻子肯定最强,能和洪卫国齐名的人,至少直逼十重境界,但是这个游海应该也强不到哪里去。 而且,现在的游海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就是我在暗、他在明,如果我提前准备一下,再施展一点策略,杀掉他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看游海练剑,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便让千夏继续在山坡上趴着看他,我则踩了雪橇沿着旁边的小路往山谷下面滑去。 到了山谷附近,距离游海也只有一两百米的距离了,不过我始终都将身形隐藏的很好,游海也专心于练剑,所以并没发现我。我将雪橇靠在树边,然后在现场挖起坑来,虽然没有专业的挖铲工具,但我有缠龙手,倒也不是太大问题。 很快,一个数米深的坑便被我挖了出来,接着又折了一些树枝,用缠龙手削成尖刺模样,一一铺在坑底。做好这些,我又用树枝将坑掩上,又铺上一层白雪,伪装得天衣无缝。 高手也扛不住如此处心积虑的陷阱啊。 担心自己误踩,我还把雪橇放在一边,算是提醒自己。 做好这一切,我回头看看山谷,只见游海还在那里练剑;然后我又抬头看向山坡,远远的,千夏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一切如常。 我放下心来,便折了一截树枝,朝着山谷之中走去。 这一次,我不仅没有再刻意隐藏身形,而且还故意嘎吱嘎吱地踩着雪地。游海很快听到声响,立刻收剑朝我这边看了过来:“谁” “我。” 我阴沉沉地说着,走了出去,站在游海对面的十几米处。 “是你”游海一下就认出了我,接着又紧张地朝着四周望去,山坡上的千夏赶紧把头低下。 我说别找了,就我一个人收拾你,不需要太多的人。 游海面上露出一丝愠怒,说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我嘿嘿笑了一下,说我说了怕你不信,我没有要找你,只是我也恰好在附近练功,听到声音就过来了,结果发现是你。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你练的剑,啧啧 我故作嫌弃的模样摇头,说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还没我手里这截树枝厉害。 我一边说,一边扬起手里的树枝挥了两下。 游海果然被我激怒,说我算什么玩意儿,也敢看不起他手里的剑。我说少废话了,有能耐就过来和我过两招,看看你的剑到底比得上比不上我的树枝。 游海震怒,果真提剑朝我冲来。 他的步履轻盈,就连雪面都没被带起多少,练剑之人往往用的都是巧劲,极少有大开大合用蛮力的。在游海冲过来的时候,我也扬起了手里的破烂树枝,有模有样地比划了一个剑势。 很快,他便冲到我的身前,一剑朝我胸口刺来。 唉,真是不长记性,忘记我穿着乌金蝉衣了吗 我也提起树枝朝他刺去,树枝的头撞到他的剑尖,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几乎没有任何悬念,树枝直接从中劈开,噼里啪啦碎成一片,并且剑尖继续势不可挡地朝我胸口刺来。 虽然我穿着乌金蝉衣,但也不会让人随随便便刺中胸口。 还好树枝没了,我还有缠龙手。 我一把就抓住了游海的剑锋,剑锋只刺破了我的手套,却没能穿破我的皮肉。我抓着游海的剑,笑嘻嘻道:“不错不错,果然比我的树枝厉害。” 这句看似夸奖的话再度激怒游海,游海也顾不得计较为什么我能抓住他的剑锋,迅速收剑,接着再度刺出。 唰唰唰 游海的剑势凌厉,且行踪诡异,明明只有一柄剑,刺过来的时候却如同有千万柄剑,令人眼花缭乱。一开始我还能跟上他的速度,是不是地还能用缠龙手格挡,但到后来实在有些挡不住了,只好“无奈”地往后退去。 “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敢来挑战我” 游海大叫着,剑招出的愈发凌厉,这时候他已经确定我确实没帮手了,一心一意地想要将我斩杀。我被他逼得步步倒退,不过我看得清楚,离我挖得陷阱已经很近。 游海猛地一剑刺出,我装作避之不及的模样,身子朝着地上滚去;但是在滚到陷阱边上的时候,我的手又微微用力按向地面,身子便腾飞出去,正好跃过我铺的那片陷阱。 游海不知是计,仍旧朝我追来,只见他突然脚下踩空,身子跟着歪倒下去,已然掉进陷阱之中。我满心欢喜,立刻扑到陷阱边上查看,却见游海并未坠底,而是用剑卡在了半腰。 看我出现,游海的脚蹬住坑壁,接着身子便弹了上来,一道炫目的剑光朝我面目刺来。我立刻伸手在旁边雪地一摸,双手已经各抓了一把一头削尖的树枝,唰唰唰地朝着游海刨去。 但是游海的剑花一闪,那些树枝便被他齐齐斩断,一刹那间,身子已然跃出。 “去死”游海一剑朝我喉咙刺来。 我正要伸手去挡,一声枪响突然自我背后响起。 砰 震得我耳朵都嗡嗡直响。谁与争锋 : ===第1994章 守株待兔=== 辛辛苦苦挖了个陷阱,又辛辛苦苦地把游海引过来,本想利用手段将他坑杀,结果还是没能将他杀死,看来只有真刀真枪地和他硬拼。 然而,正当我准备出手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突兀的枪响。 再看游海,胸前已经染成一片鲜红,接着身子再次坠入坑底,数十根木刺齐齐扎入他的身体,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回头一看,一个人握着手枪呼哧呼哧喘气,正是千夏。 我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让你藏好就行吗,我可以杀了他了的,他的剑对我根本不起效果。 “师父,你别骂我了,我做不到只是旁观的。” 千夏哼哼一声,再次扑到我怀里。一团温香软玉在怀,就是再大的气也撒不出来了,更何况她刚才还帮了我,而且时机拿捏的非常准确。游海和我的较量是纯高手间的较量,片刻心都分不得,尤其刚才生死存亡的时刻,游海更是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我,所以反而让千夏趁虚而入。 这姑娘还蛮厉害的,越来越有王瑶的风范了。 原谅我总是想起王瑶。 游海死了,樱花神的得力干将又除一个,我和千夏都挺高兴。这次可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俩都没想到能在这碰上游海,还能把他杀了,这次出来玩得大有收获。 我俩就地把游海埋了,也没清理现场痕迹什么的,反正一场雪下来就全掩埋了。完事以后,我俩又踩了雪橇往回走,路上还打了两个野味野山鸡和野兔子,冬天野味本来就少,能打着已经不错,回去又能改善伙食。 到了我俩住的地方,便开始生火做饭,这几年跟猴子学了不少,尤其烧烤这个技能都点满了。来富士山之前,我就知道少不了要烤东西吃,所以各种工具都有。 吃过之后,又练了会儿功,天色暗了下来,我和千夏便进帐篷搂抱着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千夏先起来了,要张罗着给我弄早饭这几天一直都是她给我弄的,弄得好不好吃先不说,但这份心挺让我感动的。 曾经的千金大小姐,现在又贵为稻川会的会长,放下身段亲手给我做早饭,这么好的姑娘上哪找去有千夏给我做早饭,我也能多睡一会儿,所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千夏小心翼翼地越过我的身体,又伸手把帐篷的拉链拉开,身子刚跨到外面,就听一声尖叫传来。 “怎么了” 我立刻跳起,窜出帐篷外面。 “那、那”千夏哆哆嗦嗦地指着距离我们不远的一棵大树。 我看过去,不禁跟着流出冷汗。那大树之上吊着一具尸体,正是我们昨天才联手杀死的游海。游海的脸正对着我们,脸上还戴着那副狰狞的恶鬼面具,浑身上下遍布血迹,已经冻成了一根冰柱。 此时无风,也无雪,游海的尸体就静静地挂在那里,看上去一副与世无争的恬静模样。 我和千夏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当然不会害怕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但游海的尸体是我俩亲手掩埋;过了一夜,却出现在距离我俩不远的大树上,这事委实太过匪夷所思了点。 换做谁,谁也要慌一下的。 我俩都是无神论者,所以不相信这是游海诈尸,自己跑过来吊在了树上;很明显是有人刻意把尸体移到了这,就是为了吓唬、警告我们两个。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干的 樱花神游海在这练剑,他应该是知道的,但他应该没这么无聊;以他的实力,直接找我报仇就好,完全没必要苦兮兮地把尸体搬到这来,就为了第二天早晨吓我一跳 那是游海的手下游海在这练剑,也有可能带了几个手下,只是当时不在,做其他事去了;等返回来,发现游海已经死了,接着一路顺藤摸瓜,找到我和千夏,又把游海的尸体挂起 不不不,不可能,哪有手下这么不尊重大哥尸体的 那到底是谁干的,是谁这么无聊 要打就打,要杀就杀,搞这些歪门邪道干嘛 千夏显然被吓坏了,一张脸变得煞白,身子也哆嗦不已。我轻轻抱着她,说没事,搬尸体过来的人实力一般,只是为了吓唬咱们。 “你怎么知道” 我指着距离我们至少哟十几米的大树,说你看,那玩意儿和咱们有段距离,说明什么说明对方也不敢靠咱们太近,怕惊动了咱们,所以才敢在远处作祟;没事,宵小而已。 当然,我也只是胡乱揣测,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千夏。 千夏果然放松了一点,又恨恨地说:“是谁这么无聊,抓到他一定要把他杀了。” “过去看看。” 我朝着大树走过去,本来不怕尸体的千夏现在也有点怕,小心翼翼地扯着我的袖子跟在我的身后。走到大树跟前,我先检查了一下游海的尸体,和昨天并没有什么两样,又检查了一下四周,也没发现什么踪迹。 这么看来,对方是高手啊。 当然,这话我肯定不会和千夏说的,只说对方既然把尸体搬到这来,说明咱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不管对方实力如何,小心起见,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千夏立刻答应。 千夏还想回去收拾行李,我阻止了她,说不必了,咱们直接走吧,离开这里再说。 我俩便踩了雪橇,在大山里穿行,准备出山。能滑的地方就滑,不能滑的地方就走。从我驻扎的地方到出山有三十多公里,再加上积雪满地,所以比较费劲,一上午才走了一半路程。 “歇歇吧。”我看千夏累了,便主动停了下来。 千夏把雪橇一抛,一屁股坐在一棵树下,刚想喘两口气,就又“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接着又连滚带爬地朝我扑了过来。我赶紧将她抱住,朝她刚才倚靠的大树看去,只见树干下面又垂下来一具尸体。 竟然还是游海的尸体。 千夏这次是真的吓坏了,浑身哆嗦地都快哭出来了;其实我也惊得够呛,只是我知道我要是再惊,千夏就更没安全感了,所以佯装淡定,拍着千夏的脊背说没事、没事。 但,没事才有鬼啊,对方显然已经盯上我们,才三番两次地拿游海的尸体吓唬我们。 这是干啥,猫逗耗子 我确实见过无数大风大浪,但这种伎俩还真是第一次见,净拿一具尸体来吓唬我们,有意思么在短暂的沉淀思绪之后,愤怒迅速取代了恐慌,既然对方一直跟着我们,有什么冤仇出来做个了断就是,何必一直要搞这种鬼鬼祟祟的东西 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有点儿刚么 又看到千夏被吓得不轻,任凭我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一股怒火不禁从心头起,当即冲着四周大骂起来,骂对方是鬼鬼祟祟的瘪三,是只敢藏在暗中的臭虫;还断定对方一定不敢现身,因为对方一定长得丑陋极了,还存在着一定的智商缺陷,是近亲相奸的产物等等。 用日语骂完了,还用汉语骂;骂汉语,词汇就多了,从天上一直骂到地下,把对方的十八代祖宗都骂出翔了。我的骂声在丛林之中久久回荡,但对方就是耐着性子不肯现身,定力实在够好。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空骂也并非没有效果,本来受到惊吓的千夏都被我给逗笑了,不停问我这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其实我这些骂人的话都是跟猴子学的,网络上喷子本来就多,一言不合就开骂的比比皆是,猴子能从其中生存下来还活得很好,自然相当牛叉,我稍微跟他拾点牙慧就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我都骂成这样了,对方都不现身,不知是不敢现身,还是觉得没有玩够。 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要赶路了。 “那要是在前面,又有人把尸体运过去怎么办”千夏问我。 “运就运呗,不用管他,那人可能有恋尸癖。” 千夏再度被我逗笑,于是我俩便继续往出山的方向行去。 不过这一次,我们并没有老老实实地离开,走出去数百米后,我便和千夏拐向另外一条小路,然后又绕回了之前所呆的地方,并且找了一块巨石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 游海的尸体还挂在那里,风儿一吹,摇摇摆摆。也是可怜,死了还要被人这么折腾。 千夏悄悄问我,这么等,行吗 我说行的,对方还没玩够,肯定还会继续玩的;之前咱们在明,对方在暗,现在调下方位试试;在我们华夏,有个成语就叫做守株待兔。 不出所料,过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有脚步声自丛林中响起。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雪地中走出一个黑衣人来,头上还戴着连衣帽,看不清楚脸。他走到大树的下方,将游海的尸体抱下来,抗在肩上转身就准备走。 这一转身,终于正面对着我们,我们也看清了他的脸。 我和千夏都是一脸惊讶,竟然是他 s:晚安。谁与争锋 : ===第1995章 老熟人,现身=== 我和千夏都不相信什么诈尸、鬼怪之类,所以断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竟然是上原飞鸟。 没错,就是那个号称东洋第一剑客的上原飞鸟 死了一个游海,又来一个上原飞鸟。嘿,这富士山还真挺热闹的,显然岛国的人也没啥地儿可去了,只能一股脑地往这地方钻;不像咱们国家,处处都是有着龙脉之气的名山大川,哪儿还没有几个修炼的隐士 这个发现着实令我俩吃了一惊,上原飞鸟这是想要干嘛上原飞鸟确实和我有仇,上次被我给摆了一道,又被惠子给摆了一道,没保护好筱田建市,肯定郁闷的不像样。 但他有仇报仇,直接来找我就是,干嘛要费这么大的周章,先把游海的尸体挖出来,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树上挂,啥意思啊就为吓唬我们,那他也太无聊了吧。 上原飞鸟扛着游海的尸体,迅速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显然又想赶在我们前面,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再挂游海的尸体。我和千夏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上原飞鸟打着什么算盘。 千夏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琢磨了一下路线,出山的路有好几条,只是其他路线要绕,一绕就是十几公里。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肯定追上去问问上原飞鸟到底什么意思,要打就打,别跟我玩这些虚的。 但我身边还有一个千夏,担心她会遭遇不测,所以还是决定不跟上原飞鸟正面交锋,绕路去也。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千夏立刻表示同意,说这表面平和的富士山里,突然处处布满危机,也让她有些发怵,还说要不是和我在一起,估计已经吓哭好几回了。 我哈哈大笑,说你好歹是东洋第三大暴力团的会长,能不能不要这么可爱。 千夏哼哼两声,说她平时前簇后拥、保镖环绕,哪里还用面对这个。 便按我的计划,绕路而行。所谓绕路,就是要绕很远的路,不过千夏却挺开心,一路上不断在笑。我问她高兴什么,她说只要和我在一起就高兴。我说别高兴太早,没准一会儿游海的尸体又冒出来了。 千夏果然被吓到了,抓着我的胳膊不时往四处瞟,担心游海的尸体又冒出来。 不过我的乌鸦嘴最终没有实践,这出山的路有好几条,我们随便选了一条,就不信那上原飞鸟还能神通广大到又在前面等着我们。到天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出了山去,四周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冬天来赏雪景的游客也有不少。 千夏之前来的时候,把车停在了山脚下某户农庄门前,还给了人家一笔钱帮忙看着点车。我们先在农庄拾掇了一下,又围着火炉烤暖身子,千夏还想住一晚再走;我说别了,在这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回去。 我拿千夏的手机给猴子打了个电话,说了下这边的情况,猴子的意思也是早点回去;还说富士山周围也有洪门的据点,现在就派人过来保护我俩。我说得了,如果上原飞鸟真有心要找我的麻烦,你派多少虾兵蟹将过来也不管用。 猴子说行,让我回来的时候小心一些。 这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现在再开车往东京市区里赶,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就能到。只要回到我们的地盘,就不用再担心上原飞鸟来找麻烦。于是我俩立刻出了门去,准备连夜赶回东京。 千夏来的时候开的是辆小型的两厢车,千夏的体力跟不上,所以自然是我开车。千夏把车钥匙给了我,我按了一下车锁没有反应,还以为是放了好多天有点结冻了,便伸手去拉车门。 结果一拉,令人震惊的一幕便出现了,这辆小型的两厢车竟然四分五裂,哗啦啦地倒了一地。我和千夏全呆住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出来送我们的农户也吓了一跳,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不过我细细一观察,发现裂掉车厢的切口处十分平整,立刻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上原飞鸟还是追上来了啊。 我看向四周,一片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什么鬼来。于是我叫了起来,说上原飞鸟,你出来吧,这样没什么意思 话音落下,便有一个人影从正北方向的黑暗中走出,还是穿着那一身连帽黑衣的上原飞鸟。上原飞鸟手里提着一柄剑,剑身阴沉沉地没有一点光亮,却感觉比脚下的冰雪还要阴冷。 上原飞鸟走到我们身前五六米远处,说道:“我挺奇怪,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我哼了一声,说从你昨天晚上往我们帐篷外面挂尸体就知道了,只是当时着急睡觉,不想搭理你罢了;结果你还玩上瘾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搞,有意思么 “有意思,很有意思。”上原飞鸟也不管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是阴恻恻地笑着:“尤其是看到千夏小姐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的时候,更是有意思到爆棚呢。” 千夏气得大骂起来,说上原飞鸟就是个变态,不仅半夜去挖尸体,还扛着尸体到处乱跑,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上原飞鸟不仅不怒,反而开心地大笑起来。 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是来给游海报仇的” 上原飞鸟哼了一声,说我给他报仇我将他约到富士山里,本来就是为了杀他,结果却让你先下手为强了。唉,传说中的一代剑侠游海,竟然死在你这种人手上,还是被你用枪打死的,真是叫人叹息不已。 上原飞鸟这是讽刺我手段卑劣,显然还对上次中毒的事耿耿于怀;不过竟然是他约了游海在富士山决战,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但像他这种自认寂寞如雪的高手,到处找人挑战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那是因为被我抢了先,所以他气愤不已,才把游海的尸体挖出来吓唬我们 “人是我杀的,你有什么找我来吧。”说完,我就指示千夏和那位农户先进屋去。 上原飞鸟却摇了摇头,说不不不,我不是来找你的 我疑惑。 上原飞鸟指着千夏:“我是来找她的。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看到她受惊吓就很开心、特别开心。”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上原飞鸟竟是为了千夏而来。为什么二人明明无冤无仇,他一个名扬东洋的剑客,为何要为难一个弱女子我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便问他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想杀了她;如果你不肯让,那我就连你一起杀。”说着,上原飞鸟便持剑,一步步朝我们走来。 我的怒火顿时被激了起来,回头对千夏说:“进屋去” 千夏也知道留在这里就是拖我后腿,便急匆匆和那农户进屋去了;而这一边,上原飞鸟已经持剑朝我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和霸道,不过我也不是数个月前的我了 我立刻迎面而上,在上原飞鸟的剑刺过来之时,便伸手抓住了他的剑尖。 上原飞鸟冷笑:“怎么,还想用我的剑刺破你的手,然后放毒血出来给我抹么告诉你,这一招对我不管用了”说话之间,剑身急颤,似乎要将我的手削成肉泥。 如果是几个月前,我的缠龙手还不足以抵挡上原飞鸟的剑,那他这招还真有可能斩断我的手掌;但是现在,我不仅能抓住游海的剑,也能抓住上原飞鸟的剑。 所以他的剑身虽然急颤,但是始终被我牢牢抓住。 与此同时,我的身子靠前贴去,手掌也在剑锋之上滑行,瞬间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看我的手安然无恙,上原飞鸟面色一惊,在我使出旋转乾坤之,已经迅速抽剑退去。 退出去后,他立刻低头往剑上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并没有血迹,正面色惊疑之时,我已经再度冲上。 之前和游海打,我一心要将他引入陷阱,所以没有使出全力;现在面对上原飞鸟,一来我正出于体力巅峰,二来因为他要杀掉千夏,也激起我心中的无限怒火,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 上原飞鸟的剑和我的缠龙手,迅速缠斗在一起,叮叮当当地打了起来,外人看来着实眼花缭乱。但,最惊讶的还是上原飞鸟,在他的印象里,我是不堪一击的,上次要不是中了我的毒,早就把我杀了。 如今数月不见,没想到我的实力进步如此迅速,不仅能和他打个平手,还隐隐占了上风。到我们这个境界的都知道,想要进步可实在是太难了,更何况还是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恐怖的进步 上原飞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显然有些慌了;一个向来看不起的对手,突然变得比你强大,是谁也要慌的。 一慌,必然出错。 高手交战,最忌讳的就是出错。 于是我立刻抓住机会,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招旋转乾坤使出,便将他的胳膊卸了下来。 铛的一声,剑也掉在地上。 上原飞鸟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又一招混元归一使出,直接伸手掐向他的脖子,我有把握直接将他杀死 “住手”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 这个声音不仅耳熟,而且是实打实的熟人;于是我立刻化爪为掌,狠狠一掌把上原飞鸟拍了出去。上原飞鸟狠狠摔倒在雪地之中,一个衣着靓丽的女人已经走了出来。 竟是很久不见的惠子。 惠子走到上原飞鸟身前,狠狠瞪了他一眼:“废物” 而上原飞鸟则惭愧低下头去。谁与争锋 : ===第1996章 惠子,我的朋友=== 这一幕,可真真正正地把我给惊到了。 起初听到惠子的声音,我还以为出现幻觉;看到她从黑暗中走出,心里已经吃惊不小;再看她以训斥的口吻和上原飞鸟说话,而上原飞鸟也只有老实受着的时候,我心里的震惊简直就要突破天际。 不过说实在的,我都有点认不出惠子来了。 现在的惠子画着浓妆,极黑的眼影、雪白的面颊、大红的嘴唇有点像甄嬛传里甄嬛最后登上皇太后之位的模样,一股浓浓的上位者气息,一身“顺我者昌、我者亡”的气魄。 冰天雪地中,她穿着露肩的礼服,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晚宴的太后,雪白的肩膀和整个冰雪世界相得益彰。自从惠子和筱田建市一起失踪之后,道上就再也没有他们二人的消息,山口组将整个东洋掘地三尺也没找出他们,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出现了,不知筱田建市在不在附近 我本能地朝四周看去,惠子却打断了我的思绪,说不用找了,筱田先生已经死了,山口组现在的组长是我。 “”我的心中再次充满震惊,真的有点无法接受这件事情。 短短五分钟内,让我震惊的事实在太多,我在山中的这几个月来,外面到底发生了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事不过惠子继任山口组组长的事,应该是近一个礼拜才发生的,因为千夏却没有告诉我。 这话从惠子口中说出,又有上原飞鸟在旁边背书,我不怀疑其真实性;但我还是非常疑惑,惠子在山口组里一无根基二无人脉,是怎么成为山口组组长的,上原飞鸟也对他言听计从 如果惠子真的做了组长,那东洋三大暴力团就都是女性当家了,可娜娜和千夏和自家上任会长都是直系亲戚,继承会长之位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可惠子是怎么回事,她只是筱田建市的一介情妇吧 就算筱田建市被她蛊惑,要把组长之位传给她,可她能让手底下的人服气么当老大可不仅仅有人扶持就能上位,关键还要看自身的能力,否则就算当了,没几天也会被人给撸下来。 惠子似乎看穿我在想些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苍凉的笑,说左飞,我现在是山口组的组长了,手中掌握的权势不比千夏小,甚至还胜过她了你,愿意回来么 我的心里一震,知道惠子说的“回来”是什么意思。 在千夏出现以前,我和惠子的关系很好,甚至有点暧昧的味道,别人也老拿我们两个开玩笑。虽然我不止一次地和惠子说过我有女朋友,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好,甚至以女朋友自居,禁止其他女生接近我。 七姐妹的老大嘛,在旭川还是有点话语权的,等于一个人将我给霸占了,我也只能哭笑不得。 但是这一切,在千夏出现以后就全变了。惠子的背景够硬,千夏却比她的背景还硬;惠子的手段够狠,千夏却比她的手段还狠;在千夏来到旭川的第一天,就狠狠给了惠子一个下马威,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极大的脸;而且事后,惠子也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远远避开千夏的锋芒;所以这完全不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局面,根本就是“关羽温酒斩华雄”式的碾压。 不过能让惠子聊以自慰的,就是断言我绝对不会和千夏在一起。她在私下和王义、夏天他们闲聊,说我在国内有个女朋友,感情非常的好,不管千夏怎么追我,我也不会答应云云;还说像千夏那种千金大小姐,就是图个新鲜而已,玩几天玩腻了自己就走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没几天我和千夏就宣布在一起了。 这其中的深层原因,肯定是她不能够知道的,所以她就有点接受不了,认为我是贪图千夏家里的背景,才发生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直到今天 所以,当她作为山口组的组长站在我的面前时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她是怎么上位的,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说她已经是山口组的组长,问我愿不愿意回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惠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惠子喘着粗气:“我是不如她漂亮,还是不如她有能力如果她不是清田次郎的女儿,她能有今天么而我,却是真真正正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无论怎么看我都比她强多了” 我还是摇头,说惠子,你真的误会了 “惠子”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千夏的声音。她终究还是不放心,所以出来看看,结果一眼看到惠子,自然惊声叫了出来。 不过惠子并不惊讶,眼角闪过一丝寒芒,嘴巴冷冷张开:“杀了她” 时至今日,惠子仍旧极其痛恨千夏;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颗怨恨的种子不仅没有消亡,反而愈发壮大,在惠子的心里开枝散叶,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半坐在地上的上原飞鸟一跃而起,拾起地上的长剑便朝千夏刺了过去。 千夏叫了一声,立刻便往后退,我则迅速拦截上原飞鸟,又和他叮叮当当地打了起来。而惠子则摸出一柄长刀,呼呼地朝着千夏劈了过去,我的天,这是有多大的仇 千夏使出缠龙手来应战,两个女生迅速打在一起。 我只恍了她们一眼,便知惠子虽然失踪了小半年,但是实力并没有什么进展,还是打不过千夏,所以就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地和上原飞鸟缠斗。 我和上原飞鸟都是决定高手,打起架来默不作声,不过每一招都是杀招,步步惊险;而惠子和千夏都是低手在我眼里是低手,打起架来却呼呼喝喝地聒噪不已,常常招未到,声先至。 惠子咬牙切齿地痛骂千夏,口口声声地说要杀了她;而千夏则不断质疑惠子是不是脑子有病,不就当初打过她一顿吗,又是出走又是报复的,至于怀恨在心吗,又不是没道过歉 不过话说回来,千夏这种思想也是典型的校园霸凌者思想,总觉得自己不过是随便打了几下而已,受害者至于那么耿耿于怀却不知给受害者造成多大的心理影响。 所以虽然我是站千夏这边的,但也觉得她当初确实是做错了。 小半年前,我就能和上原飞鸟勉强相斗;如今我实力大进,当然能够胜过上原飞鸟。上原飞鸟越和我打就越是心惊,越是心惊就越心慌意乱,估计怎么都想不明白我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提升这么多实力的。 就是在富士山里练功,也不至于进步的这么夸张吧 高手相斗,如果一方心慌意乱,那么必然漏洞百出;上原飞鸟想掩饰自己的心慌和失误,不断加快手中剑的速度,并且各种奇招怪招频频使出,我却毫不理会他的怪招,一把抓住他的剑锋。 “够了。”我说:“你心里应该明白,以你刚才失误的程度,我至少有十三次机会要你的命,但我都没有动手,不是因为我心肠软,而是因为我和惠子小姐是朋友。” 我说的这句话,上原飞鸟听见了,惠子也同样听见了。 惠子本来和千夏斗得激烈,听到我这句话,就好像被人点了穴道,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了;这就被千夏抓住机会,狠狠在她胸口抓了一下,惠子的身子直接飞了出去。 “惠子小姐” 上原飞鸟扑了过去想要将她扶起,惠子却把上原飞鸟的手甩开,朝我这边看了过来:“你把我当朋友” 我点头,说当然,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 惠子却冷笑一声,说是吗,那以前千夏打我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像以前那样帮我 我哑口无言。 其实我当时帮了,我拦着千夏不让她打当然这在惠子眼里看来并不算帮,真正的帮应该是反过来去打千夏,但是,怎么可能 惠子慢慢站起来,上原飞鸟又上前去扶起了她。 惠子看着我的千夏,冷声说道:“从今天起,山口组和稻川会势不两立稻川会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会和樱花神合作,一起干掉你们” 说完,惠子便转身而去,和上原飞鸟一起朝着黑暗中走去。 千夏有点着急,说师父,你听到她刚才的话了吗,这人肯定会是咱们的心腹大患,你既然能打过上原飞鸟,为什么不趁着现在干掉她呢 我说第一,我下不了手,上次就是惠子救了我一命;第二,你以为这附近真的只有她和上原飞鸟么其实是她放过了咱们啊。 千夏恍然大悟。 我们的车子被毁,暂时回不去东京了,当晚只好在农户家里借宿。第二天一大早,千夏给手下的人打了电话,让人过来接了我们,才回到东京市区。和猴子会面之后一问,才知道惠子果然已经继任山口组组长之位好几天了。 “怎么回事”我实在无法想像惠子是怎么在强人辈出的山口组中脱颖而出、登上大位的。 s:晚上好。谁与争锋 : ===第1997章 左飞,我好想你=== 猴子告诉我,三天之前,惠子突然现身东京,走入山口组的总部,并带来了一封书信。 一封由筱田建市亲手写的书信,上面写他自己身患重病,自知时日不久,幸亏辞世之前身旁有惠子照顾,深感欣慰;又知自己长久不在东京,组里势必已经大乱,这时候需要一个有担当有能力的年轻人出来主持大局;又将组中各位青年才俊点评一番,说这个性格温吞、不够果断,那个才智平庸、不能服众 总之在筱田建市眼里,组中的年轻人里没有一个能够胜任大位;直到这时,筱田建市才公布了自己心中的人选惠子。在信里面,筱田建市将惠子好一顿夸,各种优点都往她身上砸,几乎将她夸上了天,说她继任组长之位以后,一定可以带领山口组走向更高的辉煌;又说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希望各位元老能够支持。 筱田建市亲笔指定接班人,这便是惠子能够上位的必要条件,堪称名正言顺,谁都挑不出半句理来。 但,谁都知道筱田建市当初失踪,就是被惠子用武士刀被绑架走的。如今筱田建市人不在了,只有这封书信遗留于世多人鉴定,确实亲笔,谁知道是不是被惠子强迫写的 也就是说,书信虽然是真的,可山口组众人要是因此就奉惠子为组长,那除非他们个个都得了失心疯 我把我的疑问说给猴子,猴子笑了,说我一针见血。 “惠子之所以能上位,是因为得到了筱田建市的家人支持,包括筱田建市的原配夫人和几个兄弟姐妹。” “为什么”我吃惊不已。 “因为筱田建市在书信的结尾说,惠子怀了他的孩子。” “” 我震惊了,彻底惊了。这两天来,叫我震惊的事实在一件接着一件。惠子竟然怀有身孕,那她昨天还和千夏打成那样,也不怕流了孩子话说回来,筱田建市都七八十了,竟然还有这个功能,实在叫人佩服。 猴子继续说道,筱田建市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个后别惊讶,这行的人干得都是杀人放火的买卖,堪称人间之大恶;不知是不是老天有眼,大多数人都没有后,有后也是女儿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个现状,毕竟这还是个男权社会,讲究子承父业,比如萧落雨,比如赵春风,还有清田次郎和西口茂男,几乎人人都是这样。 所以冥冥之中,好像还真有善恶有报的意思,这些恶人手上沾满鲜血,活该没有后代。也就猴子的运气不错,早早就生了一个儿子出来,孙家的香火算是得以继承。 筱田建市老来得子,自然开心不已;再加上近几个月来,筱田建市的家人被山口组中众多强人挤压的几乎没有一点地位,现在终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惠子虽然身份卑微,可怀了筱田建市的孩子,那就是自己人了。 医院的检查报告显示,惠子刚怀孕两个月,过去的小半年里,惠子只和筱田建市在一起,所以血脉也没有问题;筱田建市的家人权衡利弊,肯定是要支持自己人的,惠子上位对他们也有好处,所以支持惠子也就顺理成章。 这样,就有了惠子上位的第二个必要条件。 “但是即便这样,也肯定会有人不服气吧”我问:“山口组里好多家伙明争暗斗、辛辛苦苦了小半年,真就这么拱手把大位让给肚子里有了种儿的惠子” “当然不是。” 如我所说,确实有几个刺头都不服气,眼看着到手的鸭子要飞,一个个都耍起赖来,声称如果是惠子上位,那他们就要另起炉灶,脱离山口组。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死了。” “”我再次震惊。 “一夜之间,死得干干净净。” “我明白了。”我叹了口气:“上原飞鸟下的手。” 猴子说没错,上原飞鸟虽然只是一个保镖,但却是名冠东洋的第一剑客,杀几个人对他来说完全不在话下。筱田建市死前,上原飞鸟对他忠心耿耿;筱田建市死后,上原飞鸟自然要对怀有筱田建市血脉的惠子忠心耿耿。 所以这些刺头一死,就再也没人能够阻拦惠子上位。 这就是第三个必要条件。 三个必要条件,将惠子稳当当地送上山口组组长之位,再无人能挡其锋芒;而且惠子上位之后,也确实展现出过人的手段,排除异己、打压刺头,扶持自己人上位,短短三天就把山口组治理的井井有条。 说到这里,猴子都叹了口气,说以前真没看出来惠子还有这份才能,果然人不可貌相啊,以前是真低估了她。 而且就在今天上午,山口组也已经放出话来,要和樱花神合作,打压我们这边;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东洋的地下世界,谁都知道一场新的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惠子本来应该是我们的朋友。”猴子继续叹气:“不过人生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斗吧。” 我沉默不语。 于是从这天开始,以梅花、洪门、青族、稻川会、住吉会组成的联盟,便和以樱花、山口组,以及大大小小的东洋势力组成的集团,便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对,是战争,不是战斗。 我们这边阵容强大,樱花神和惠子组成的同盟也同样不容小觑,和实力突飞猛进的我一样,惠子的心智和手段也成长得太过可怕,有时候我都怀疑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是不是真的在我的记忆中存在过在这之前,我们还略占上风,但是以惠子为首的山口组加入樱花阻止之后,两边便形成势均力敌的形势,几场战斗下来,双方各有胜负。 在我进山之前,王麻子觉得以“白道”手段处置樱花神有些行不通,还准备以绝对的暴力碾压,至于以后造成什么后果,那就以后再说;结果现在形势来了个大反转,我们的暴力已经不能够形成优势。 在双方的对垒之中,山口组尤其对稻川会下手最狠。稻川会在东洋三大暴力团中本来就是最弱的,如今被最强大的山口组处处针对,自然出境艰难。我们这边虽然盟友众多,可大家各有各的地盘,谁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稻川会吧 尤其樱花神是暗杀方面的绝对王者,我们这边在这上面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就连马杰都经常被这家伙晃点,所以还真是吃了不少的亏。 一转眼,又是数月过去,新的一年到来,春风拂遍东洋这块大地。 我们出道,也即将迈入第八个年头。 人生又有几个八年 故乡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踏上那片魂牵梦绕的土地 这一天,我们这边的几个头头再次会晤,商讨对付樱花和山口组的计策。多场战斗打下来,我们都有点累了,想早点速战速决;而且最近,东洋的政坛上,鹰派又有点抬头的意思;如果鹰派再次当政,那樱花神的权势就会更大,到时候就会更加疯狂地报复我们。 必须要做一个了断了。 “山口组是挡在我们面前的一座大山。”王麻子说道:“除不掉山口组,我们就没办法去动樱花神的分毫。所以我决定,咱们将所有力量集中起来,以绝对暴力的方式铲除山口组,让山口组在这个世界上除名。” “过程必然会是血腥的、残酷的,甚至有可能引发整个东洋大乱。但是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法,为了迎来迟迟未到的光明,我们必须走过这一段难熬的黑暗。” “我不同意。” 娜娜第一个表示了反对,说山口组成立上百年,是东洋地下世界的执牛耳者,更是东洋在国际上的名片之一,这是一头远远超出我们想像的巨兽,想扳倒它、铲除它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站在我大和民族的身份考虑,我也不愿做出这种极端手足相残的事;如果山口组真的覆灭,那么住吉会在东洋的历史上将会遗臭万年,我做不出那种事情。”娜娜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王麻子问:“要除樱花神,山口组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儿。” “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山口组拉到我们这边。”娜娜说:“对山口组的组长惠子小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她讲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希望她能回头是岸。” 说到这里,娜娜顿了一下:“我听说咱们这边有一个人曾和惠子小姐的关系很好,为何不去试一试呢就算失败,也造不成什么损失。”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叹了口气,说我试一试吧。 当天晚上,我洗过澡后,站在窗边给惠子打了一个电话。 为了方便,我在东京新宿的某个地带置了一套房产,阳台的落地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繁华的街景。我给惠子拨的电话还是以前上学时候存的,我甚至不知道她换过号了没有。 万幸,电话打通了。 “惠子。”我看着窗外的夜景,缓缓说道:“我想和你见面。” 惠子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说出一句话来。 “你知道我等这个电话,等了多久么左飞,我好想你。” s:晚安。谁与争锋 : ===第1998章 唯一的条件=== 我和惠子约在了旭川大学。 地点是惠子选的,当然别有深意。我们两人都在东京,为了见这一面,又专程飞到了北海道,可谓大费周章。在一个朗朗晴空的上午,我和惠子在旭川大学的门口如约见面。 惠子只带了一个人,上原飞鸟;而我谁都没带,一个人来的。 自从上次和惠子在富士山分别,转眼间又有两三个月没见了,惠子今天的打扮很清纯,简简单单的体恤衫和牛仔裤,看上去又像个学生了。不过我本能地看向惠子的肚子,果然微微有些隆起。 她就是凭着这个孩子,才坐上了山口组组长的位置。 母凭子贵,不仅发生在华夏,更发生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惠子见到我很开心,上来就挽住了我的胳膊,说嗨,好久不见。 热情的就好像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不过严格说起来,我俩确实没有过什么冲突,一直都是她和千夏之间不对头。我也露出一个微笑,说是啊,好久不见。 惠子打完招呼,并没有放开我的胳膊,反而挽得我更加紧了像男女朋友那样挽。上原飞鸟就在旁边,惠子却完全不在乎,当他透明人一样,而上原飞鸟也面无表情地跟在惠子身后,忠诚地像是一条狗。 至于我,因为有求于惠子,所以也没有挣脱开她的胳膊。 惠子挽着我走进校园。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回来旭川了,但我们两个曾经都是这里的风云人物,惠子是七姐妹的老大,而我曾经一统旭川。可想而知,我们两人的出现可以引起多大轰动,到处都是旭川学生震惊的面孔。 震惊不只是因为我们两个回来了,还因为我们两人的行为动作像是一对情侣;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我和千夏才是一对,如今时过境迁,身边竟然又换了人。 惠子很享受这种眼光,大大方方地挽着我的胳膊在校园里走了一圈。 王义、夏天、七姐妹等人,还有各年级的老大都出来迎接,惠子还像模像样地问了他们一些问题,比如最近局势怎么样啊,有没有人欺负他们啊等等;别说还真有,学校附近有几个老大总来这边收保护费,王义他们应付不了。 惠子二话不说,带着旭川的学生出了学校,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大狠狠收拾了一顿。惠子现在贵为山口组组长,又有上原飞鸟在身边护法,当然想收拾谁就收拾谁,风光的不得了。 可想而知,旭川学生对她顶礼膜拜,各种谄媚之词不绝于耳,还夸我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过也有人拍马屁拍到了马腿,看到惠子的肚子微微隆起,以为是我的孩子,还祝我们早生贵子。 惠子也不解释,开心地说谢谢。 这么看来,也不是拍到了马腿,而是正中她的心坎。 可以说,当初惠子是被千夏赶出学校的,如今惠子风风光光地归来,还有我在旁边作陪,绝对算是完成了逆袭,难怪她会这么开心。 到了中午,惠子更是包下了旭川附近最大的酒店,宴请曾和我们关系不错的学生,来了足足两百多人,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华人学生,算是给了我极大的面子。 现场非常热闹,不断有人过来敬酒,敬完我还要敬惠子,我则替惠子挡下,说她怀孕了,还是我来吧。 惠子笑眯眯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就好像我真是孩子的爹。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众人终于酒足饭饱,满意而归。现场的人渐渐走尽,只剩我和惠子、上原飞鸟三人,以及一地的狼藉。 “没吃好吧”惠子笑嘻嘻的:“咱们换个地方去吃。” 惠子还真没说错,先前只顾喝酒,真没好好吃东西。 我们三人出门,坐了惠子的车,来到长诏郡,惠子的老家;当初我和惠子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惠子带我去了一家很不起眼的馆子,说这里的拉面是全北海道最好吃的。 一吃,果然如此。 不过也仅仅是全北海道最好吃的而已。 我说:“有机会到我们华夏,到我的老家山西,带你尝尝真正的拉面。” 我没吹牛,在整个华夏,若论面食文化,山西可当第一。 惠子说好啊,那可就说定了,不许反悔又露出类似小孩子一样的笑,那一刹那我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当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惠子多单纯啊。 如今不过一年过去,便已经物是人非。 吃过了拉面,我说:“好了,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惠子用手托着下巴,痴痴地看着我,说好啊,你说。 我欲言又止,最终说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等着你说。”惠子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想把你拉到我们这边。”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句话很难启齿,大概是因为没有底气 惠子咯咯咯地笑了,说左飞,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和你们做对吗 我疑惑地看着她。 “不只是因为千夏。”惠子认真地说道:“我确实很恨千夏,但是还不至于用一整个山口组去和你们整个联盟硬拼。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让你知道我的能力,逼到你走投无路,好让你来求我。” 说到这里,惠子呼了口气:“天可怜见,这一天终于让我给等来了。” “那你是同意了” “没有。” “” 惠子继续笑嘻嘻的:“如果这么简单就同意,那我还费这么大的劲儿干什么” “你有什么要求”我看着她。 “你知道的。”惠子眨着眼睛。 “” “做我的男人。”惠子拉着我的胳膊,说左飞,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助你登上山口组组长的大位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惠子竟然这么大胆,又本能地看向上原飞鸟。在我俩吃拉面的时候,上原飞鸟一直站在惠子身后,所以惠子的话他也全听到了,然而他依旧面无表情,就好像惠子说什么都无所谓。 天,这 看来,上原飞鸟效忠的不是惠子肚子里的孩子,而是惠子这个人。如此可见,惠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就这样把东洋第一剑客收入自己麾下。 “好么,左飞”惠子眼巴巴地看着我。 “别说傻话了。”我轻轻叹气。 “为什么,你不愿意” 我沉默。 能做山口组的组长,我承认这个诱惑很大,如果换成其他男人,或许真会答应但是对我来说,还不足以令我心动。或者换个说法,就算心动,也不可能答应。 我当然有我的底线。 “你嫌我脏嫌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惠子喘着粗气,目光如刀。 我摇头。 “那是为什么”惠子的脸有些狰狞起来:“我到底哪里不如千夏” 我长叹了一大口气。 “惠子,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惠子愣住。 不管她答不答应,我便讲了起来,说有那么一群华人,因为在他们国家锋芒太盛,最终遭致国家追杀。他们无可奈何,只好远遁东洋,但他们仍旧无时不刻地想要返回国内和他们的亲人团聚。 国家给他们开出了条件:铲除樱花、杀掉樱花神,就能回来。 于是他们开始实施计划。 机缘巧合之下,其中一人结识了稻川会会长清田次郎的女儿千夏,而千夏恰好对这人很有好感;这帮华人经过讨论之后,觉得可以加以利用,所以这人便和千夏走得更近,其实只是为了利用她,达到铲除樱花神的目的而已。 “这个人就是我。”其实这句话不用我说,惠子也猜到了。 惠子听完之后愣了很久很久,突然又大笑起来:“这么说来,你根本就不喜欢千夏,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心心念念的仍是你国内的那位女友,始终都想得是要回去和她团聚” 我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 惠子笑得更开心了,先是拍着桌子笑,又是捂着肚子笑;笑着笑着,突然又哭起来,先是捂着脸哭,后来又趴在桌子上哭。 “对不起。”我也不知该说什么。 惠子哭了一会儿,突然又抬起头问:“千夏知不知道这事” 我沉默一下,说我没有和她说过,但她心里应该明白。 从过去千夏种种的表现来看,她肯定猜到了什么,只是从未戳穿过我。 惠子不说话了,只是苦笑。 其实这件事在我心里也压抑了很久,现在一股脑地对惠子说出来,竟然轻松很多。 惠子突然抬起头来:“左飞,利用我吧” “”我一脸迷茫。 “千夏能被你利用,我也能被你利用。”惠子突然又抓住了我的胳膊:“在你回国之前,做我一个人的男人,好么”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惠子疯了,真的有点疯了。 “我已经对不起千夏,不想再对不起你。” “所以你宁肯欺骗千夏,也不肯骗我”惠子露出绝望的笑。 我无语,这有什么好比 “这是唯一的条件。”惠子斩钉截铁:“只要你做我的男人,我就立刻加入你们那边,和你们一起对抗樱花神;否则,咱们就继续斗下去吧。” 说完,惠子便站起来,走向门口。 我没有挽留。 就在这时,饭馆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惠子” 惠子看到这人,面上露出惊慌,又回头恨恨地盯向我:“是你让他来的” s:早上好。谁与争锋 : ===第1999章 樱花神的失望=== 其实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惠子真的有多喜欢我,她之所以表现得像现在一样歇斯底里,说到底不过是咽不下那口气而已。 以前我们在一起玩,也并不是情侣关系,她虽然多有暗示,但也不至于疯狂。但这一切自从千夏出现后就都变了,那是一个各方面都碾压她的姑娘,轻轻松松地摧毁了惠子的一切;同样是在蜜罐子里长大、接受万千宠爱的惠子怎么接受得了,所以就演变成了另外一副面孔。 所以我心里非常清楚,她这不是真爱也不是痴情,无非是“得不到”和“被抢走”后的恼羞成怒。我希望她能清醒过来,不要再这么病态地活下去,但这一切好像是徒劳的,惠子已经在牛角尖里钻不出来了。 最终,惠子抛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开。 接着,门外跌跌撞撞闯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这名中年男子身材高大,至少有两米往上,正是惠子的父亲隆一。隆一是一家武道馆的馆长,长期练武的他本应精神奕奕,可现在却面色憔悴、一脸疲惫,就连头发都白了好多。 “惠子”他失声叫了出来。 惠子看到她的父亲,先是惊慌,接着便回头质问我,是不是我叫她的父亲来的。 当然是我。 自从惠子离开北海道,只身前往东京、犹如人间蒸发之后,隆一就没放弃过寻找他的女儿。后来终于有了惠子的消息,得知她和筱田建市在一起了,接着又一步步平步青云,做到了山口组组长的位置,隆一也兴冲冲地跑去山口组寻找自己的女儿,可想而知被人拦了下来。 “我是来找我的女儿的”隆一大叫:“惠子是我的女儿” 有人去向惠子禀报,但是被惠子否认了,还命人把隆一赶走。隆一并不放弃,一次次上门去找,却一次次被人逐出,直到现在也没见过惠子一面。而我知道,惠子这么做不是忘恩负义,更不是不想认自己的父亲,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而已,所以索性用逃避来应付一切。 隆一见不到惠子,就跑来求猴子、求我,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不断安慰隆一不要着急。 这次和惠子见面,我知道这是个让他们父女相聚的好机会,即便惠子不答应和我合作,能圆隆一的梦也挺好的。所以,我才安排了这一幕。 果不其然,惠子先是惊慌、后是愤怒,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应该怎么面对父亲的时候,隆一已经老泪纵横地扑了上去,想要拥抱自己的女儿。一旁的上原飞鸟才不管这中年男人是谁,立刻横上前去要阻止他,于是我也窜了上去,又伸手拦住上原飞鸟,得以让隆一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惠子”隆一嚎啕大哭,压抑了大半年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这大半年来,他几乎成了个流浪者,在东京的大街小巷里像孤魂一样游走,只要有惠子只言片语的消息,立刻就会扑上去探查真相。 后来有人告诉隆一,惠子做了筱田建市的情妇,他还不信,把爆料的人打了一顿,让报料人不要侮辱自己的女儿;再后来,又有人和他说,惠子怀了筱田建市的孩子,还做了山口组的组长,他依旧不信,疯了一样地骂人家。 但是随着证据越来越多,惠子都作为山口组组长开始频频亮相媒体的时候,就是隆一也不得不信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无论惠子变成什么样子,那都是他的女儿啊。 在没有面对父亲的时候,惠子或许可以做到冷血无情;可是当父亲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并且抱着她嚎啕大哭的时候,她就是有一颗再冷再硬的心也撑不住了。 当初在靖国神社外围的山里,惠子就说过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说白了就是怕面对父亲苛责和失望的眼神;如今终于见了,惠子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有的只是痛哭和悲伤。 “爸爸”惠子也抱住了父亲,同样大哭起来。 刚打过两三招的我和上原飞鸟也停下动作,看着这一对抱头痛哭的父女二人。哭过一阵,隆一赶紧去擦惠子的眼泪,说好了乖女儿,不哭了啊,受委屈了吧,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惠子抽抽搭搭,说没有,我没有受委屈。爸爸,是我对不起你 隆一却捂住惠子的嘴巴,说好了,以前的事都不要说,你永远都是爸爸的乖女儿,我们回家去吧 惠子抽泣着点头。 隆一拉了惠子的手,说我们走、我们走。 惠子跟着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住脚步,哽咽地说:“可是爸爸,我回不去了啊” 是啊,惠子现在是山口组的组长,手底下有数万的会员,早已身不由己。隆一却摇摇头,说女儿,我没打算让你怎么样,我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份,爸爸不想探究其中的细节,爸爸只想让你回家一趟,吃一顿爸爸亲手做的料理,之后你想去哪去哪,行么 惠子点了点头。 “好、好,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吧”隆一笑得像个三岁孩子,拉着惠子的手就走,我和上原飞鸟接到邀请,也跟了上去。 坐在惠子的车上,隆一局促地像个小孩,不断地说这车真好。 惠子破涕为笑,说爸爸,我还有更好的车,回头带你坐坐。 隆一搓着手,说好啊,女儿有本事了。 到了长诏郡,来到惠子家的武道馆。自从惠子失踪,隆一四处寻找惠子,就无心再经营武道馆,所以这武道馆也有大半年没开过了。隆一用钥匙把门拉开,一阵烟尘荡了出来,我们便走了进去。 这是家庭式的武道馆,前面的大厅用来授课,后面则是惠子和她父亲居住的地方。这里曾经作为长诏郡第一的武道馆,过去当然门庭若市,不过现在却荒的不像样子,到处都积满了灰尘。 我们穿过大厅,走到后院,来到他们居住的地方;这里要好一些,灰不是那么的多,不过显得有些散乱。隆一匆忙收拾了几下,便让我们坐,说他去厨房给我们做吃的。 “爸爸,我陪你去。” 惠子和隆一去了厨房,客厅里只剩我和上原飞鸟,我俩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和谁说话。厨房里传来欢声笑语,看来这重聚的父女二人处得确实不错,不过我和上原飞鸟就尴尬了,尴尬得简直要拧出水来。 我想打开电视,结果遥控器没电了,走过去鼓捣了半天才把电视打开。东洋有不少节目都很精彩,综艺节目、电视剧之类的都挺好看,不过我觉得上原飞鸟可能不爱这些,便自作主张地调到了一个拳击节目。 上原飞鸟果然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不过看了一会儿,他就叹了口气:“太弱了。” 我不知这话是不是对我说的,只好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 上原飞鸟又说:“没意思。”同时一脸鄙视地看着我,似乎在质疑我的品味。 我明白了,这是叫我换台。 于是我又换台,正寻思这家伙到底喜欢什么节目的时候,上原飞鸟已经主动上来切换频道,最终换到了一个播放哆啦a梦的台。 “”卧槽,原来他喜欢这个啊 号称东洋第一剑客的上原飞鸟,竟然喜欢哆啦a梦,说出去有谁会信 上原飞鸟确实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每当哆啦a梦拿出一件新道具的时候,他就兴奋的手舞足蹈;播到片尾曲和片头曲的时候,他竟然还跟着哼哼,能一字不差地跟着唱下来。 “怎么样,好看吧”上原飞鸟得意洋洋。 “好看。”好吧,他高兴就好,能保持童真也挺不错。 两集哆啦a梦过后,隆一的料理也做好了,惠子端到餐桌上去,招呼我和上原飞鸟过来吃饭。我们四人坐在餐桌上,吃了一顿温馨十足的午饭,期间隆一给我们讲惠子小时候的故事,逗得我和上原飞鸟哈哈大笑。 吃过了饭,惠子要收拾碗,但是隆一让她坐着,说她是孕妇了,要注意休息。等隆一收拾完了出来,惠子便站起来,说爸爸,我要走了。 隆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这么快吗 惠子点点头,说那边还有点事,我有空会再回来看您。爸爸,武道馆再开起来吧。 “好,一定。”隆一开心地搓着手。 “爸爸,走了。” 惠子转身而去,隆一想出来送,但是被惠子给拒绝了,隆一也乖乖得没有出来。我们三个一起出来,走到门口,惠子突然对我说:“左飞,谢谢。” “不客气。”我说。 “但是,我不会改变初衷。从这个门出去,我们还是敌人。” “随你。”我轻轻叹气,看来这一切都白做了。 惠子拉开门出去,上原飞鸟也跟了上去。 我故意停了一会儿,才出去。 但是出去以后,发现惠子和上原飞鸟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目光直视前方。 我也看了过去,一个脸上带着“般若”面具的人站在那里。 正是樱花神。 “惠子,我很失望。”樱花神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背叛我” s:晚上好。谁与争锋 : ===第2000章 背叛的下场,是死=== 惠子家武道馆的外面就是马路,樱花神就站在马路中央。 长诏郡本来就是个小郡,此时又是午后,马路上也没什么人,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 惠子没有说话。 因为她知道,这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已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和惠子一整天都在一起,一起玩乐、一起打架、一起回家、一起吃饭,如果你是樱花神,你会相信我俩之间没有猫腻吗哪怕惠子对天发誓,都不可能洗清了吧。 惠子回头看我。 我耸耸肩,说不是我叫来的如果我有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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