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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 同为皇族,沾亲带故的,还活着的亲王郡王不敢怨恨先帝,只能怨恨明月楼。 明墨是现在的明月楼之主。 于是他们顺理成章怨恨明墨。 哪怕当时控制明月楼做这些事的人不是明墨。 沈月白感受到这些怨恨的目光,站在三人面前的青年显然也感受到了。 他皱着眉挡了挡,看明墨的目光温和带着尊重,“楼主,你不必管那些人。” 他嗤笑一声,看起来一点都不将那些亲王郡王放在眼里,“长公主殿下当年既然没有清算明月楼,现在更加不会。” 明墨没说话。 曲龄幽先是一惊。 她惊讶的是面前这青年对明墨的称呼。 楼主。和明楼主。 看似只有一字之差,实则相差极大。 后者只是因为明墨是明月楼之主,带着礼貌称呼一声。 而前者多是属下对上位者的称呼。 面前这青年 曲龄幽看着他的脸,他穿的衣服,将他和叶青宜整理出来的长公主宴会上会出现的、在朝堂上有地位的那些人的情报对上,很快得出他的身份。 大理寺少卿宁左玄,二十九岁。 这么年轻就能坐到这么高的位置上,除了家世和个人才华外,还因为他少年时加入过凤翎卫。 在长公主初摄政谁都不服时,他说服宁家为长公主所用,是正儿八经长公主派系里的人。 这么一个人却称明墨为楼主 曲龄幽看明墨的眼神极为认真,她总以为已经知道明墨很多,结果过没一会就发现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她想知道宁左玄和明墨的交集,想知道明墨的全部。 “我没有在意。”明墨看他一眼,注意到曲龄幽炽热的眼神,侧了侧脸,继续对宁左玄道:“现在你不必这么称呼我,直接叫名字就好。” 她顿了顿,又道:“当然,最好当做素不相识。” 燕朝朝堂上怨恨她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那些亲王郡王怨恨她是因为明月楼和先帝。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年龄和长公主相仿的青年才俊,怨恨她则是因为另一件事。 跟她关系太近绝不是好事。 “于楼主而言,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么?”宁左玄似乎有点受伤。 曲龄幽看明墨的眼神一下微妙了起来。 沈月白看着她脸上表情变化,忍不住挑了下唇角,深觉这趟长公主府来得很值。 陌生人的热闹她不喜欢看,但明墨的热闹她还是挺喜欢看的。 “不是陌生人。”明墨看他,依稀看到了曾经。 她认真道:“我很感激当年有你们相助。” 宁左玄收了脸上略微夸张的表情,也认真道:“我们也很庆幸当年短暂跟随过楼主,一月所得胜过多年苦读。” 他说着,继续道:“若楼主有需要,不管别人如何,只要说一声,我还会出手。” 他说完走开。 明墨在原地怔了一会,再看曲龄幽时她满脸不解,眼里都是感兴趣和要不要问她的纠结。 她笑了一声,扫过四周的人,隐约看到角落里似乎有人的脸很眼熟,和段云鹤有些相似。 沈月白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释道:“那是段云鹤的舅父。” 段云鹤的舅父?她母亲的兄弟? 曲龄幽也看了一眼,有些感慨:“长得是有些像。” 明墨声音轻轻:“你倒对段云鹤的脸记得清楚。” 曲龄幽:“” 沈月白没忍住笑了一下。 明墨瞪她一眼,继续之前的话题:“你应该知道江湖传闻,说我在二十岁那年推平蛊神教。” 曲龄幽点点头,不知道这跟宁左玄有什么关系。 “蛊神教内有几十个季族人,其他则是后来加入的。从天熙二十五年到天熙三十年五年时间里,教内扩展到几百人。” “在刚从春秋山逃出来时,我只有一人。” 而发现她逃走后,季夏冬就抓了跟她有关系的人,一天杀一个逼她出来。 当时的蛊神教名义上是听从先帝的命令的。 哪怕后来她刚逃出来没几天先帝就离世了。 但她求了江湖门派许多门派,求他们救人,或者给她点人手。 没人愿意。 到不得已时,她提着剑闯进流云山庄,到段磐面前,以失踪的段云鹤性命为筹码。 她跟段磐说只要段磐帮她,她一定把一个完好无损的段云鹤还给她。 段磐没帮她,但给她指了一条路。 那条路就是现在的长公主。 五年前,那时是京城最乱的时刻。 长公主给了她一百人。 那一百人皆出自凤翎卫,只听命于长公主。 即便蛊神教在朝堂有人也无法提前得到消息。 “宁左玄是那一百人里的其中一个。”明墨说。 宁左玄跟随了她一个月。 因为长公主的命令,那一百人直接听从她调遣。 再加上部分明月楼人,她才能在不走漏消息的情况下推平蛊神教,把蛊神教杀得只剩几十人。 一个月。 曲龄幽有些出神。 只跟随过明墨一个月,却隔了五年还对她如此敬重。 不知道那一个月内明墨做了什么,才能让这位二十九岁就坐上高位的大理寺少卿如此印象深刻。 那边宴会已经开始了。 长公主不知何时出现在最上面。 曲龄幽看了过去。 长公主今年三十岁,足足比小皇帝大了二十四岁。 她穿的衣服乍一看并不怎么华丽显眼,也没戴多少饰物。 曲龄幽商人出身,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长公主那衣裳实际上比许多有名的布料都要贵重许多。 她坐在最上方主位上,脸上带着笑,举手投足间很是松弛。 她是大权在握的长公主,这里是长公主府,她在她的地盘上,自然不用再摆出什么威严正经的模样来。 青年才俊在长公主出现后都满是恋慕爱意地看了过去。 长公主似乎还没成亲? 曲龄幽后知后觉。 旁边有人小声在说着什么,什么“十一年前”、“擂台招亲”、“康小侯爷”、“可惜凭空冒出个明墨来抢了第一” 曲龄幽听到明墨的名字后怔了怔,看向明墨。 明墨正在认真观赏着面前的酒杯,杯里盛着酒。 她看了几眼,趁沈月白没注意举起来就要往嘴里倒。 沈月白眼疾手快按住她肩膀,想要夺过她手里酒杯,被她四两拨千斤把手推开。 “我再喝一杯,最后一杯!”明墨信誓旦旦保证道。 沈月白一点都不相信,“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我说你怎么要来长公主府!” 敢情是来混吃混喝的! 曲龄幽眨眨眼,靠近嗅了嗅,酒香四溢,跟药酒带着涩意完全不同。 明墨现在的情况似乎是不能喝酒的! 要喝也只能喝药酒。 她伸出了手,“拿来。” 沈月白一怔,接着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明墨正要抬起的手一滞,在曲龄幽“你敢喝一个试试”的眼神里不情不愿把那杯酒交到曲龄幽手里。 曲龄幽一饮而尽,“说说吧,这个擂台招亲又是怎么回事。” 她声音平静。 同时想到了之前在百草堂前的安平县主。 一见钟情。水上舞剑。 听四周人的声音,这场舞剑原来是在长公主二十岁的招亲擂台上? 明墨看着她的唇,那上面还沾着酒。 她看看四周,全是人。 她有些不甘地移开目光,听清曲龄幽的问题后又有些心虚。 “天熙二十五年,先帝为长公主建了座擂台,以擂台为长公主招亲。” 当时那座擂台修建在水上。 四周都有皇帝养的高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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