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以变故发生时,明月楼既不属于江湖,也不属于朝堂,求谁都没有用。 明墨握了握拳。 车外有月十四的声音响起:“主子。” 她把那些来求明月楼出手的江湖门派之主、长老痛骂了一顿,此时正有些不安,不知道明墨会不会因此难受。 明墨掀开帘子看她一眼,声音温和:“驾车吧。” 月十四这才安心,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曲龄幽没有再说话。 过了几个时辰,马车再次停下。 曲龄幽有些疑惑。 若是要回许州,几个时辰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天色还早,还没到休息的时间。 “明月楼曾经的总部也在应川府,我想去看看。”明墨说。 她掀了帘子下车,把手伸向曲龄幽。 曲龄幽搭着她的手也下了车。 抬头望去,是一座通体黑色、和许州明月楼完全不同的高楼。 不但高,而且宽。 踏进大门,入眼先见到一片湖泊。 日光正盛,水面上映着光辉,远看金黄和湛蓝交加。 曲龄幽微怔。 她再看四周,也有庭院数十座,却跟许州的明月楼完全不同,连一点相似之处都看不到。 明墨已经走出十几步。 “少主十五岁之前,楼主不许她太张扬,不让她闯荡江湖。但明月楼里里外外和周围几座山少主都玩腻了。” “为了哄她,楼主便在明月楼内挖了座湖泊,要让她做到在水里也能把之前的剑法全部施展一遍,不受阻力影响。” “可惜才几个月少主就全部做到了。楼主无法,只能遵守承诺放少主去江湖闯荡。” 那年明墨十三岁,在江湖上先后遇到了沈月白、安拾邱 越影走到曲龄幽面前,轻声说着。 说完对她点点头,过了一会才打断那边失神的明墨:“主子,明月楼已经里外打扫过了。” 原来越影没跟去流云山庄,是先来明月楼总部打扫了。 曲龄幽想着,就见明墨将目光从那片湖面收回来,看向她,“曲龄幽,我想在这里住几天。” 她眼里隐有水光,除此之外还有期待。 如果她要一个人在明月楼总部住,显然是不需要征求她的意见的。 她期待曲龄幽跟她一起。 曲龄幽对上她的目光,心都软了一下,哪里会拒绝她。 她点了点头。 明墨似是一下欢喜起来。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曲龄幽勾勾唇,不自觉被她的情绪感染到,道:“那你不应该带我四处走走,去看看明月楼真正的模样吗?” 她伸出手。 这话似曾相识。 明墨想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这似乎是成亲第二天她对曲龄幽说的话。 她也伸手,紧紧拉住曲龄幽的手。 明月楼内此时人不少。 除了先到的越影和几个打扫的明月楼护卫,还有后到的月三月十四和十多个护卫,以及跟着曲龄幽的雪青、管事和几个曲府侍从。 再加上明墨和曲龄幽两个人,怎么也有三十多人。 但明月楼以前是有几百人的。 三十多人填在这座明月楼内,还是显得明月楼空空荡荡。 曲龄幽跟着明墨看了许多地方,进门那片湖泊,练武的广场,比赛的擂台,满是机关的过道、石桥 到最后停在一座院子前。 院上方三个黑色大字极为显眼闲云阁。 寓意自在闲散、慵懒无事,其上却是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看着只觉少年人的凌云壮志扑面而来。 是和名字极为不符的气势。 “这是我从前住的地方。名字,是母亲起的。” 明墨也抬头看着那三个字,而后垂眸,有些怀念,也有些羞窘,“那字是我刚学练字时写的。” 她顿了顿,又道:“我小时候不喜欢读书只喜欢练武,到十岁时认识的字还没百个。” 曲龄幽惊讶。 明墨更加不好意思:“母亲强压着我读书练字,说再不学就要目不识丁、被人耍得团团转了。” 那三个字就是她练字自觉练出点成果后兴冲冲写出来的。 “我读了会书、练了会字,又觉得读书练字没什么难,很快就达到母亲的要求了。” 她昂着头,分明等曲龄幽夸她。 曲龄幽点点头,如愿夸她几句,想了想又道:“读书练字确实没什么难的。” 觉得读书练字超级难的月十四跟在后面酸成一团。 天色渐暗时,曲龄幽去洗漱。 明墨站在闲云阁内一间屋子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屋内摆设简单。 窗户蒙了一层纱,日光月光都进不来,整间屋子一片黑暗。 明墨在一片黑暗里准确无误摸到床边。 那是她从前睡觉的床。 她从床下摸出一个长方形形状的匣子。 匣内放了一把剑。 她伸手握住剑柄,轻轻抽动,剑刃出鞘,在黑暗里泛着淡淡蓝光。 借着微弱光线,明墨看清了剑的模样。 那是一把通体湛蓝,有如天空浩瀚,又如湖泊深邃的长剑。 那是她曾经用的剑,是母亲在她十五岁时送给她的剑。 那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那剑也是一把足以证明明月楼楼主地位的剑。 她把剑收回剑鞘,拿着剑鞘走出屋子。 屋外,越影正看着她,微微震惊:“主子?” 明墨把剑递给她,在她不解的眼神轻声道:“送去铁匠铺,让它变得跟十年前一样。” 十年前? 越影愣了愣,不着痕迹看一眼曲龄幽所在的方向,低头:“是。” 她接了剑离开。 第二天夜晚。 曲龄幽坐在闲云阁的书房内看文书。 文书上写了曲府管事送来的百草堂和其他产业内加急的一些事情,也包括商队重开的计划。 曲龄幽正皱着眉看那计划,很不满意。 看了一会,四周静悄悄。 她忽地想起从中午吃完饭,似乎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看见明墨。 “你家主子呢?”她问。 月十四不知从哪里闪出来的,一下出现在她面前。 自流云山庄落水事件后,大部分时间她都跟在曲龄幽身边。 “主子在湖心亭。”月十四迟疑一下还是说了。 曲龄幽没看出她的迟疑。 她站了起来,显然是要去看看。 走在路上,她问月十四:“你在月卫里排十四,所以叫月十四?” 月十四点点头。 “那月一月二还有月十一月十二她们呢?” 曲龄幽其实很早就想问了。 她似乎一直没在明月楼看到这些人。 月十四脚步一顿,声音沉沉:“没有了。” 她低着头,继续道:“十年前死了一些,五年前又死了一些。后来主子没再招人进月卫,现在月卫里就只有我跟月三前辈,还有越影大人三个人。” 湖心亭是一座亭,就在明月楼刚进来那座湖的中心,以水上的连廊相连起来。 曲龄幽走了几步,就看到明墨正背对着她坐在亭中心。 风轻拂过,吹起她的长发。 她旁边散落着许多酒坛。 她在喝酒。 地面上隐约还有血迹! 曲龄幽心一紧,正要走上去,越影拦住了她。 “十年前的今日,是主子最后一次见楼主。她心里难过,没有告诉夫人,是不想让夫人跟着难过。” “我想,夫人应该也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彻底了解主子的过往。” “地上的血”曲龄幽皱紧眉。 越影跟着看了一眼,很快移开目光:“蛊虫在主子体内,情绪太过剧烈时,不论欣喜还是悲痛都会使蛊虫躁动。” “只是躁动程度都不同。若是程度较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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