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当时在明月楼,雪青是小声跟曲龄幽说的。 曲龄幽听完后也只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百草堂。 然而雪青是故意在她在时过来说的。 曲龄幽问她时已经笃定了她会一起。 她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到百草堂,亲眼看到安平县主惹出的事,直接让她来解决。 偏又不肯直接对她说。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明墨看着曲龄幽的眼睛,重复一遍,眼里满是坚定。 “我跟你成亲,不是为了给你带来麻烦的。”她补充。 那是为了什么? 曲龄幽迎着她认真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很想这么问。 但她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口。 她只是点点头,想了想说道:“明墨,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明墨以眼神示意她问,心中却在想:曲龄幽现在直接叫她的名字了。 成亲夜她还是叫她楼主的,客气又疏离。 递完休书后,楼主改成明楼主,防备又警惕。 什么时候改成明墨的? 好像是在百草堂她吐血的时候。 这么想,这血吐得还挺值。 “我想问的是,段云鹤你之前说,段庄主早知道她在曲府?”曲龄幽组织着措辞。 “是啊,段磐早知道了。大概是在五年前吧。” 明墨目光闪了闪。 “她会失忆,是因为蛊虫。” 段云鹤体内当然也有蛊。 只是跟她的不一样而已。 但要说哪个更严重,确实也不好说。 明墨闭了闭眼睛,想到那段时光,隐约还能感受到血飞溅而起,把视线挡住的模糊迷茫。 “蛊是有人控制的。控制手段不尽相同,有的是一段箫声,有的是某种药粉。” “不管是哪种,控制蛊的人总要知道中蛊的人在哪里。” “流云山庄不安全,因为是个人就知道,流云少主肯定在流云山庄内。” “但曲府就不同了。” 曲府跟流云山庄没有任何关系。 那些人根本无从下手,找段云鹤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失忆大概只是她体内蛊虫的副作用。但跟蛊虫被控制、催化、发作的痛苦相比,也许那反而是她的救命手段。” “而蛊跟蛊之间不同,在不同人体内起到的影响也不同。” “段庄主估计,十年时间,应该能够抹除段云鹤体内蛊虫的生机。” 所以她让段云鹤在曲府藏了近十年。时间快到了,就让段云鹤回归。 明墨挑了下唇,讥诮到极点。 她太自以为是了,一定会后悔的。 但那已经和她,和曲龄幽没有关系了。 “所以曲龄幽,你救了她的命,毋庸置疑。你很好。”明墨很肯定地说。 “即便没有这些事,段云鹤没中蛊,那你也救了她。这么算,你其实救了她好多次。” “是她忘恩负义。”明墨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敲钟般砸进曲龄幽心里,震走她所有质疑迷茫。 曲龄幽迎着她明亮炽热的目光,低了头,不想被明墨看见她微红的眼眶。 成亲是几天前的事。 段云鹤恢复记忆是一个多月前的事。 救人则是十年前的事。 在一开始救段云鹤时,她根本想不到后来的发展,那时她只是想救人。 那段时间,燕朝党争不断,忠臣屈死、能臣致仕避祸,被抄家的官员一堆接着一堆,敢私藏的全部同罪。 曲龄幽不是不怕。 但她同时也知道,很多人是被牵连的、是无辜的。 士农工商,都说士最高贵。 但那段时间,不知道多少高高在上的臣子羡慕商人,羡慕他们人微言轻,牵扯不进立嗣的大事。 她冒了很大的危险救下段云鹤、把她藏在曲府。 和情爱无关,只是不想看到一个鲜活的、无辜的生命逝去。 结果段云鹤身边的随从说她做错了,说要不是她,段云鹤早回归流云山庄了。 不是他一个人那么说。甚至段云鹤也是那么想。 救命之恩得不到回报无所谓。 她救人从来不是想要回报。 但得到那样的结果,曲龄幽怎么能不心寒? 再然后,明墨坐在她面前,那么坚定地跟她说,她没有错。她就是救了段云鹤。 第11章 尊者 曲龄幽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 她心情很好,但再想平静下来看账册是做不到了。 她走出书房。 明墨跟着她,等了一会,看她情绪缓和后,拉住她的手:“幽幽,之前我带你逛了明月楼,现在轮到你了。” 曲龄幽刚平缓下来的情绪再次起伏,“你、怎么这么叫我?” “不行么?”明墨低咳一声,“他们跟我说,以前曲,不对,是父亲,他就是这么叫你的。” 他们指的是曲府的侍从。 父亲则是指曲父。 这是真打听来的。因为曲父在五年前离世,明墨是在他离世后才再次掌握明月楼的。 十五岁到二十岁的五年里,她无法知道曲龄幽的消息。 还有,段云鹤也不能这么叫她。 因为曲父不让。 曲龄幽想到这里不由失神。 五年前,父亲还没离世时,她跟段云鹤还没有两情相悦。 那时父亲一直不太喜欢段云鹤。 她以前不理解,现在才知道父亲果然慧眼识珠。 “随你便。”她摆摆手,没能摆动。 明墨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期盼。 她期盼什么? 曲龄幽想到她先前的话,无奈道:“曲府就这么大,这几天你不是都逛完了吗?” 说逛还是轻的。 她简直是摸遍了曲府的每一处角落。 所以明墨这么说,真正想去的地方 曲龄幽顿了顿,还是带她去了。 祠堂。 黑色的牌匾上端正严肃。 曲府的祠堂和明月楼的完全不同,外表看起来就很肃穆。 进去后,长桌上全是牌位。 最下面一块牌位刻着三个字曲正植。 那就是曲龄幽父亲的名字。 明墨哪怕早知道他的名字,亲眼看见后还是晃了晃神。 “很相配的名字。他一定是个正直、无私、公正的人。” 明墨喃喃道。 如果不是,他不会死。 曲龄幽没有注意到明墨的恍惚。 她看着父亲的牌位,轻叹着点点头:“是的。若不然,百草堂和曲府其他产业不至于在他手上没落、面临倒闭。” 商人圆滑变通,太正直不是件好事。 后面明墨又跟曲龄幽说了不少话。 而后她装作不经意地问曲龄幽:“父亲他,是因为什么离世的?” 五年前,曲正植才四十多岁。 正当壮年的年纪。 “是病死的。”曲龄幽说:“父亲他身体一直很好,所以受了风寒时没当回事,以为很快就能好。结果” 结果后来越来越严重,怎么吃药都不好,风邪入体,连咳嗽都带着血,只能不断地喝药,喝到整个曲府都是药味,喝到她一闻到那个味道隐约还有阴影。 “他是在一个霞光很美的黄昏离世的。” 曲龄幽看向窗外,“就跟现在的霞光差不多。” 她伸了伸手,虚虚地,似乎想抓住些什么,空空如也。 明墨上前,把她的手抓在掌心里,心里很乱。 曲龄幽没察觉出来曲正植死的异常。 那么,她应不应该告诉曲龄幽? 她做事很少优柔寡断,现在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害死曲父的真凶她已经杀了。 而和曲父的死有关的源头 明墨垂眸,最后一个字都没说。 过了五年,曲龄幽提起来还是这么难过。 也许不说比较好。 她牵着曲龄幽的手出去。 曲龄幽看她,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偏她就是觉得,明墨忽然问起她的父亲有别的用意。 她不动声色,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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