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 闻言,贺瑶清倒似是做了倒脏的贼人,被逮了个正着,只得垂着头,轻轻摇了摇头,便不作声了。 李云辞原是不明所以,只顺着贺瑶清的视线望着二人交织的手,心弦一拨,随即微微松开了一些,想来是怕将她弄疼。 贺瑶清见状,心下一顿,随即反手又与他十指相扣紧握了上去,仰面朝李云辞低喃道,“我从不曾这般握过男子的手,今日头一回,心下好生稀奇,你莫要松开我。” 说罢,复朝李云辞嫣然一笑,露出一排齐整的贝齿,犹如翻山越岭跃过云端的暖阳,落在李云辞心口,诱得他心头勐得一跳,随即轻颤不止。 低头望着贺瑶清的纤纤玉指,被他的手指交织握在一处,忍不住便要去细细揉捏丈量她青葱一般的指尖。 李云辞轻拉着她的手,二人往楼下去。 - 因着先头李云辞也不曾给旁的吩咐,那头阿二一人在楼下打着转,也不知今日还赶不赶路,更不敢上楼去催促,正心下烦乱之际,便见自家王爷从二楼回廊深处走了出来,只一眼,便慌忙垂下头,再不敢乱瞧。 待人至楼下,上前见礼,“王爷,可是要出发了?” “不急,三清山就在不远处,先去那头瞧一瞧。”至此,李云辞回过头向贺瑶清看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 大队人马在驿站待命,李云辞与贺瑶清二人便服出行,只带了阿二与许琮。 不仅去了三清山,还顺道去了洪都的街市,将沿街的小吃一路吃了过来,贺瑶清原比不得东珠那般好胃口,不过吃了三两家便再也吃不下了,李云辞便每样买了些包好,让阿二拿着,只说后头带着路上吃。 一行人将洪都逛了个遍,只差没有去听戏逛窑子了,至酉时末,见日头西沉才信马回了驿站。 - 夜色渐浓,因着要部署明日的路程,故而李云辞先在楼下与阿二交代事体,待他回屋时,贺瑶清早已沐浴毕上了床榻正在慢条斯理得翻着书册。 见着李云辞迈步跨入屋内,一时挑了眉头,“你怎的上来了?” 闻言,李云辞面上一窒,随即厚着面皮支吾道,“今日驿站……也不曾有空房……” 贺瑶清唇瓣微勾,敛了面,“你怎的不与阿二挤一挤?” 李云辞当即摆手,“阿二那一双汗脚,要我与他一道睡,不若直接给我一刀子来得利索。” “何况,眼下你我……这般,我再与阿二一道,也不知他背地里头要如何笑我。” 听罢,倒逗笑了贺瑶清,“你我……哪般?” 闻言,倒教李云辞一时噤了声,倒似是有些不敢启齿。 贺瑶清见状,轻哼出声,“你连那种绣样的兜衣皆会买得,眼下竟还会知羞。” 李云辞听罢,也不管羞不羞,当即来了劲头,三两步跨至床榻前,“你今日竟穿了?” “哪个要穿这些!”说罢,抬起枕头便朝李云辞掷去,心头不自觉便想起方才沐浴之时,因着日间他那句问话,便着意瞧了一眼,才见着那赤红的兜衣上头竟绣了两只交颈而卧缠绵不已的鸳鸯,也不知他买这些衣衫时心下是如何作想的,便是眼下思绪也忍不住翩跹,只觉羞赧不已。 复板着面朝他睥道,“你要睡这屋便睡了,只一点,不许扰我。” 李云辞连连点头,心下想的皆是迂回前进,继而也不知避一避,径直便往屏风后头去沐浴去了。 待出来,见着贺瑶清还不是要睡的模样,便装模作样地在房里慢条斯理的翻书,只心下不知飘至何处了。 - 屋内一时静默,只余轻轻翻着书册的沙沙之声,时辰渐晚,贺瑶清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却见桌旁的李云辞仍旧在瞧书,怕他是在忙公务,也不敢相扰,只眼下又委实困得厉害,遂轻声问道。 “你还不睡么?” 那厢李云辞其实早就坐不住了,听着贺瑶清这般问询,忙道,“正要睡了。” 说罢,兀自阖了书,吹熄了烛火,便往贺瑶清的床榻上头去。 不曾想贺瑶清状似不解,“你作甚?” 李云辞一顿,“自然是睡了。” “你昨日如何睡的今日自然还是如何睡。” 李云辞闻言,瞠目结舌,开口辩驳,只道昨夜如何能与今夜相提并论。 贺瑶清轻笑,如何不明白他眼下之意,却也不与他说道理,“再多言,你便下楼去与阿二一道睡罢。” 说罢,兀自钻入被衾中,只给李云辞留了一个后脑勺。 李云辞当即歇了气焰,只得将收入柜中的铺盖又翻了出来,铺在地上。 只今夜乌团云枕软香金玉在旁更甚昨日,自然更是睡不着。 一夜皆是翻来覆去,却连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待外头月影高高挂树梢,望着那头唿吸渐缓已入了睡梦的贺瑶清,李云辞心下一横,干脆蹑手蹑脚地爬起身行至床榻边,就着床沿便躺了下来。 只驿站的床榻自然比不得王府的宽大,又因着贺瑶清是睡在床榻正中,只苦了李云辞那样高大的身形只能轻栖在窄窄的床沿处。 可饶是如此,李云辞心头皆如煦风扫过一般翕翕然。 那头贺瑶清正是睡意朦胧之际,骤然察觉身侧多了一人,勐得一睁眼见是李云辞,当即嗔怒道,“快些下去。” 李云辞却耍起了无赖,闷声道,“那地板上头又是冷又是硬,我明日还要赶路,你竟也忍心。” 闻言,贺瑶清倒是真的再不敢与他胡闹,横竖他只规规矩矩地睡在一侧,心道一句罢了,便微微朝内翻了一翻,只让他再拿一席被衾来。 李云辞见状,心下大喜,忙不迭得又去柜子中拿了一席被衾置于床榻之上,掀了一角钻入内。 夜实在是深,想来也只有李云辞能在玩耍劳累了一天后这样晚了还有十足的精神头,贺瑶清却委实提不起力气,阖了眼不多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但她委实高小瞧了李云辞面皮之后,睡至半夜,他竟兀自撇了自己那床被衾,非要挤着与贺瑶清二人合盖一床被衾,还美曰其名是怕她冷。 可眼下不过是初秋,他身上火热滚烫得犹如一个地笼一般,只将睡梦中的她热得忍不住将一双手皆伸了出来。 - 翌日一早,李云辞醒得很早,不过是窗外枝头的一声鸟叫便将他闹醒了,只觉已许久不曾这般好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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