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菜,见他一样菜多吃了几口,便记上心头替他多多夹了些。 待膳毕,外头天已然漆黑,李云辞想来也不好意思多留,这才起身出屋去了。 今日在外头伺候的俞嬷嬷心下已然是放心了许多,待送走了李云辞,这才起了身入屋内。 “从前果真是婢目光浅短,今日方知王妃之用心良苦。” 贺瑶清自然知晓是俞嬷嬷误会了,却也不解释,只道带上些活血化瘀的药膏,随她一道出屋去。 俞嬷嬷不明所以,却也不曾多问,从药箱里寻了药膏便搀着贺瑶清下了屋檐。 回廊深深,想着李云辞才刚走不久,应该是回书房去。贺瑶清初初便故意放慢了步子从另一条甬道往南院那头东珠跪着之处去,没得碰上了又要不许东珠起身。 待至甬道尽头,出了小院,下了台阶,便能瞧见东珠了。 虽说现下不似冬日里,可入夜了总是寒气侵身,李云辞是男子想来不懂这一头,她却放心不下,遂催促着俞嬷嬷,只道快些。 不曾想才刚拐过了甬道,还不曾出院子,便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 “可知晓错处了?” 贺瑶清心下一顿,是李云辞。 “阿兄,是我错了……” 随后便是低低的痛吟之声。 而后又是李云辞的声音,“小心些。” 想来是李云辞让东珠起了,跪了那样久,也是难怪…… 默了半晌,贺瑶清一言不发,亦不曾上前,只拉着俞嬷嬷,放轻脚步回身走了。 原又是她多事。 - 待回了屋子,贺瑶清吩咐备水沐浴。 正要脱衣,不曾想腿上一阵刺痛,不由“嘶”了一声。 屏风旁的俞嬷嬷听到声响,“王妃怎的了?” 随即探身一瞧,原是膝盖内侧擦破了好大一块皮,先头不觉,隐隐的血水与内衫黏连在一处,才刚脱衣,俨然要再撕下才行。 俞嬷嬷满脸心疼,“这样大的伤口,日后留疤了可如何是好,不若再将大夫寻来瞧一瞧罢。” “无碍,这样的辰点再唤大夫旁人以为是什么事,待晚些时候寻些膏药擦上。”贺瑶清宽慰道。 如今这样自然也碰不得水,只得简单擦洗了。 幸好从金陵城出来时带了好些药膏,现下皆能用上了。 待俞嬷嬷小心翼翼上了去腐生肌的药膏,贺瑶清这才上了床榻。 却一时睡不着,那药膏的药效好生霸道,现下夜深人静,腿上痛觉尤甚。 她惯不是能吃痛之人,先头一个磕印都能教她哀痛好久。 可如今心下不知被什么搅得神思繁乱之至,脑中思绪纷飞,腿上再是痛却也不曾呜咽出声。 先头这样矫情,不过是仗着有人疼,可那疼她的蔺璟却是个口蜜腹剑的肖小。 现下四处无人,再如何呼痛,也无人来问询…… 原是夜阑人静,从云间碎开的寂寥月影甫过窗棂,在床榻之前头下细碎柔白的光影。 月影渐渐淡去,屋外竟淅淅沥沥响起了雨声,那雨点细密地打在院中檐上,顺着沟壑汇聚成一淙,继而滚落至檐下,滴滴答答落在院中。院中沃土松软,雨滴落下便随即被纳入,只剩下一个个略深的小坑,连积水都不曾有。 贺瑶清在床榻之上隐隐抬了眉眼,好似透过窗户瞧着外头的绵绵细雨。 良久,贺瑶清缓缓吐了口气,隐隐一叹。 想来待日后出了王府,便能将这些烦心之事都抛却了去。 49. 第 49 章 “待洗净了,再拿回来。…… 窗外的雨密密地落在院中的凉亭之上的琉璃瓦, 叮咚若泉之声传入屋内。 秦氏微阖着眼,手中捻着佛珠,屋内烛火摇曳, 烛心微动, 烛焰映在秦氏的眉眼之下,掠下一道浅浅的黑影。 待心下默念完最后一句经文, 秦氏才缓缓张开了眉眼, 一旁的赵嬷嬷随即上前去扶。 秦氏唇微张,“已然回了?” “正是, 婢才刚遣了她屋里的人去问询, 表小姐还遮掩着不教人知晓,只沐浴之时那膝盖都肿成什么似的, 又能骗得过谁?” 秦氏面上沉沉若水, “你如何瞧?” “除夕那日早间, 老夫人都瞧见了, 您心里头明镜儿似的, 何须婢来多言。” 闻言, 秦氏心下一叹,“原想着她到底是金陵城来的,圣上那头……” 说至一半, 便再不多言,抬手示意了赵嬷嬷。 赵嬷嬷见状, 遂将秦氏搀扶至床榻旁, 落了罗帐。 “老夫人快快歇息罢, 已然不早了。” - 窗外雨渐小了,卧房内还燃着一盏烛火。 李云辞坐在案旁,一手卷了书册, 修劲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案面。 昏黄的烛光映在书卷上头,亦漫过李云辞的眼底,眸子深深。 门边的阿二原是静静地站着,可屋中的更漏已然走了许久也不见李云辞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不免轻声催促道。 “王爷,夜已深,公文再多怕是今夜也敲不完,不过先休憩了?” 言讫,那头李云辞如何听不出来阿二言外之意,遂朝阿二瞥了眼。 不动声色地佯装无恙翻了几页,待壶中的更漏又走了半圈,这才施施然起了身。 “备水。” 阿二随即应下,转头便朝外吩咐下去了。 正要寻仆妇来替李云辞宽衣,便被李云辞制止。 李云辞起身,自解了系扣外衫,正要褪下之际,便听得阿二“咦”了一声。 沉眉,回转过身,“何事。” 阿二在李云辞身后定睛再一瞧,“王爷身后好似染了什么,想来是今日在马场沾上的脏污。” 闻言,李云辞将襕袍褪下置于手中,而后慢慢靠近烛火。 不过一眼,便教他心下蓦得一顿。 襕袍上头深深浅浅得映着略斑驳的痕迹,想来是日间她在伏在他身后落泪之时沾的。 从前见她皆是语笑嫣然的模样,今日竟哭成这样…… 李云辞缓缓抬了手,下意识摩挲着上头的泪痕。 身后阿二上前来,“王爷,属下拿去让人洗了罢。” 阿二遂将襕袍接了过去,正要转身出屋之际,李云辞骤然出声。 “慢着。” 阿二身形一顿,随即回转过身,垂首等吩咐。 那李云辞一呼一吸之间阿二皆屏息凝神,只当是突厥何处又要来犯,眼下便如点卯一般。 外头的雨声渐收,可夜间风凉,现下混着湿气,那屋门半开不开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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