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父亲,事到如今还是先想办法给长乐妹妹治病重要,妹妹疏忽大意酿成大祸,确实该罚,那也得事后再说呀。” 冯智戴扑通一声跪倒,“岳父,智戴也有责任,我愿意承担一切。” 李道宗呵斥道:“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倘若小长乐有个万一,你觉得岭南冯氏能好过?” 冯家老大冯智戣开口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没有看护好小公主才让她受伤的,我愿意去长安领死请罪。” 一直没有说话的岭南大都督冯盎开口了,“许大夫,怎么样?小公主的伤你可有把握?” 老大夫眉头紧锁,沉思良久,咬牙说道:“若要保命,唯有一法!” “何法?” “断臂求生!” 什么?? 这怎么可以?小长乐是公主,岂能断臂? 许大夫指着那肿的胡萝卜一样的右臂说道:“诸位也看到了,这条手臂溃烂红肿,严重到危及性命。若是断了这条坏手臂,等于切掉了一个毒瘤,余下不过是止血、治疗伤寒。老夫有九成把握保住小公主的性命。” “可若是想要保住手臂,同时治好病人,还请恕老夫学艺不精,无能为力。” 你你…… 李景恒气得真想破口大骂,就这还号称岭南第一神医呢? 似乎是听到了要什么,小长乐突然从昏迷中呓语道:“不,不要断臂,我包里有去腐生肌粉……” 什么? “长乐、长乐你有没有事?我是堂叔啊……”李道宗冲过去不停的呼喊,可任凭众人怎么关切的叫喊,长乐却始终不曾睁眼,就好像刚才那几句是幻觉一样。 冯智戣惊喜都爱:“小长乐的医书是侯爷亲自教的,她那百宝囊里全是秘制丹药,去腐生肌丸?雁儿,长乐妹妹的百宝囊呢?快去找来。” 李雪雁摇头道:“我没见过。” 不可能的,那百宝囊她从不离身。 这时冯智戣才想起来,“难道真的这么敢寸?那百宝囊我见过,小公主跳海搏杀的时候,忘了取下百宝囊,导致被海水浸湿,里面的药粉全部没用了……” “我想起来了,当初在船上,原本小公主是要用自己的金疮药裹伤,可用时才发现,她的金疮药全都被海上泡坏,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用了我们船上普通的金疮药。唉……想必如果那时心细些的话,就不会有今日之厄了。” “大哥,什么都别说了,快把那百宝囊找来,看看有没有那个去腐生肌丸?” 冯智戣火急火燎的出去找东西,最终百宝囊是找回来了,可惜里面的丹丸也全都进了水,没一个能用的。众人大失所望,全都看向了李道宗,此时他是小长乐最亲近的人,他才有资格替小长乐做决定。 可李道宗敢吗?别说他一个堂叔,就算是皇帝这个亲爹来了,面对如此情形,怕是也不能一句话就卸了女儿胳膊吧? 李景恒知道父亲为难,于是建议到:“父亲,要不我们带长乐妹妹回长安吧。快马一个月时间就能回去,以侯爷的医术,一定能……” 旁边的许大夫开口道:“不可能的,小公主久病虚弱,经不起舟车劳顿,如果是刚刚生病还有可能,现在已然晚了。” 李景恒愤怒吼道:“那要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号称岭南第一名医,让你一路随行,给小公主吊着命都做不到吗?” 许大夫低下了头,自己是个大夫,又不是神仙。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所以他选择沉默。 冯智戴叹息道:“唉,如果能有萧家的保命丹该多好?” 李雪雁悲戚道:“是啊,如果侯爷在此,一定能有救。父亲,我们八百里加急给长安送信,请侯爷火速赶来如何?” 李道宗摇头,“一来一回最快也得月余,侯爷又不会飞……来不及了。” 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长乐,李道宗拿出了做武将的果断,咬牙说道:“也罢,时也命也,这一切罪责,都由我来承担吧。事急从权,保命要紧,许大夫,按你的路子办吧。救活了小公主,许你一家富贵,救不活,就要委屈你跟本王一起上路了。” 许大夫没有在意李道宗的后半句,而是拿出一个医者的气度挺身而出,“治病救人,义不容辞。若有不力,以命相抵。” 就在这时,一道快马急报来到了大都督府,“报!城门令急报,长安特使来了,点名了要大都督亲自出迎。” 哦?长安特使?没听说长安要派人来出使呀?怎么这么突然? “来者何人?”冯盎喝问道,他可是堂堂国公,上柱国,位列一品,谁这么大架子敢让自己亲自出迎。 信使俯首答道:“对方自称冠军侯萧锐,城门令不知真假,不敢自专。” 什么???冠军侯萧锐?侯爷亲自来了?这、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话,地上跪着的冯智戴拉起李雪雁,二话不说快速冲出了大都督府,如果真的是侯爷,那长乐就有救啦。 第五百三十一章 生气的萧锐 萧锐三人耐心的在城门口等着来人,时不时打量着岭南城。一路上穷山恶水、层峦叠嶂,难得见到一座不错的城池,虽然比不得北方的雄伟,但也别有一番风光。 如果单单是他们三人,萧锐是不愿摆谱让人迎接的,可他们这是带着二十万的银子,这么大的车队、这么多的财富,一路艰辛走到这里。不算其他事故,仅被打劫就有几十次,现在这批银子还要送人,想想都郁闷,让冯盎迎接一下还叫事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冯盎,反而远远的看到城内出现剧烈的骚乱。 “快、快躲开……” “大虫,大虫来啦……” …… 房二惊喜道:“是大猫,大猫!一定是小长乐来了……” 李君羡也眉头一喜,这一趟南下几千里,可不就是为了这个闹腾的公主嘛。 唯独萧锐眉头微皱,他远远的感觉这动静不对,如果是长乐骑着大猫上街,不会如此扰民。大猫的叫声和气势不太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果然,当大猫出现在大家眼中的时候,背上没有小长乐的身影。 城门口的守军吓得连忙躲避,“快、快让开,是小公主的坐骑。几位客人,躲一躲吧,这可是公主坐骑,惹不起的。” 房二憨憨一笑:“不用,这大猫是我们家养的,认识我们。” 果然,大猫冲到近前,没有了浑身的暴虐和凶悍,反而像只宠物狗一样,对着萧锐亲昵的用大脑袋不停的凑。 萧锐揉着虎头,笑着说:“你这蠢虎,几个月不见好像吃胖了,看了岭南的伙食不错,怎么,小长乐呢?” 长乐? 大猫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炸竖,然后用脑袋拱了拱萧锐,低声吼着。害怕萧锐听不懂,干脆张嘴咬住了萧锐的衣服,想要往里拖拽,看上去很着急的模样。 李君羡感觉不对,“公子,大猫这是什么意思?” 萧锐惊呼道:“大猫,你是说长乐出事了?” 守城门的众人心说,吹呢,你能听懂老虎的吼叫? 只见萧锐抓住大猫的后脖颈,一个纵跃翻身上虎,一拍虎头,“快走,带我去找长乐!” “五哥,你跟遗爱在此待命,等着冯家的人来接收物资。” 几个闪身,大猫就带着萧锐消失在了街道上。 守门的将军张了张嘴巴,最终无奈转头朝着李君羡问道:“这位将军,您看……” 李君羡开口说道:“那是我家冠军侯,千真万确的。再说了,别的你可以不信,小公主的坐骑猛虎总不会认错人吧?放心,我们不跑,我跟房将军在此等候耿国公。” 嘶…… 敢这么称呼耿国公?那可是我们岭南的天。 “敢问两位将军如何称呼?” “吾乃从三品玄甲军副将李君羡,这位是正四品右武卫将军房遗爱,我二人常年担任冠军侯的贴身护卫。” 嘶…… 冠军侯的贴身护卫?大名鼎鼎的玄甲军和右武卫?一个从三品,一个正四品?不愧是长安来的,不愧是冠军侯,真了不起! 街道上萧锐骑着大猫狂奔,眼前两匹快马迎面冲过来,一看是冯智戴两口子,萧锐伸手拉住了大猫。 “智戴、雪雁,出了什么事?我听大猫说长乐出事了?” “侯爷……呜呜,是我没照顾好长乐妹妹,她受伤卧病在床,如果不及时救治,怕是、怕是就要不行了……”李雪雁自责的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 这是岭南,小长乐是公主,她怎么会受伤? 萧锐眼神不善的看向了冯智戴,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冯智戴叹息说道:“说来话长,时间不等人,还是先给小公主救命吧侯爷,事后您要杀要剐,我冯智戴任你处置。” 萧锐冷哼道:“好,你最好能给我一个交代。带路。” 一虎二马,很快来到岭南大都督府。 急匆匆进去,顾不上行礼和打招呼,萧锐板着脸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就跟着来到病床前。 一看小长乐脸色苍白的昏迷着,整个一病入膏肓的模样,萧锐的怒气更大了。 “长乐、长乐,你坚持住,姐夫来了,我一定会救你的。”萧锐急切的说道,然后伸手从坏里取出了保命丹药,小心的给长乐喂下。随即才仔细把脉。 可这一看到那红肿化脓的胳膊,萧锐再也绷不住了,愤怒的喝问道:“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侯爷,你听我说……”李道宗想要解释,毕竟是自己女儿大意导致。 萧锐摆手道:“全都出去!冯智戴留下帮忙。” 这…… 冯盎看了一眼李道宗,意思是亲家,这真的是侯爷吗?脾气这么大? 李道宗苦笑点头,招呼大家先出去,救人要紧。 可屋内还有个岭南第一神医呢,许老大夫皱眉道:“你这后生真的会医?为医者怎么脾气如此大?刚才你给病人喂的什么?她的病情这么严重,可不能乱吃东西。” 萧锐不满的看了一眼,“哪里来个多嘴多舌的老翁?” 你…… 冯智戴赶忙解释:“这是我岭南第一神医许先生,不顾个人生死,主动出面来给小公主治病的。许先生,这位是大唐冠军侯,侯爷是神医孙思邈真人的亲传弟子,一手医术早已青出于蓝,请相信侯爷的本事。刚才喂给小公主的,应该是侯爷秘制的保命丹。” 什么?他就是名满天下神医冠军侯?老大夫虽然没出过岭南,但也听过神医萧锐的大名,早就想一睹真容了,没想到对方这么年轻? 看在这老头是热心救人的份上,萧锐没有往出赶人,也不再冷脸相对,拱了拱手,“不要说话,事后再议。” 认真的把脉,萧锐的眉头越皱越深,甚至牙都快咬出血了。 “这丫头,怎么病的如此严重?” 许大夫忍不住开口道:“仅仅是伤寒还好医治,关键是这条手臂已经废了,若不断臂截肢,即便上治了伤寒也保不住性命。” 截肢?伤害? 萧锐摇头说道:“她这可不仅仅是简单的伤寒。长乐原本就有家族遗传的气疾,只不过这些年被我用药压制,加上习武强身,少有发作了。这像是寒水袭肺,伤寒的同时引发旧疾,单纯按照伤寒去治可不行,这是贻误了治病的最佳时机。否则也不会如此棘手……” 什么?气疾?那可是不治之症啊!许大夫惊呆了。 冯智戴紧张道:“侯爷,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给小公主截肢?” 第五百三十二章 明了因果 截肢? 萧锐眉头深陷,转头看向了那山羊胡子的许老大夫,对方有些尴尬的说道:“在下医术有限,为了保住小公主的性命,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萧锐嗤笑道:“你倒是胆子大。如果真的给小长乐截肢,这岭南冯家、还有江夏郡王一家,都要被你坑苦了。” 病床上的小长乐嘤咛一声,似乎是吃了保命丹起效了,缓缓醒来。 可能意识还在模糊着,只知道小声呼喊着:“不要截肢,我不要……呜呜……” 萧锐心疼的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小长乐的头发,柔声说道:“放心吧,姐夫会保住你手臂的。你安心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说完,也不管小长乐听到没听到,快速出手,轻轻一拂,小长乐再次陷入了昏迷。 “智戴,拿纸笔来,我开方子,你给我准备一应药材和器具。长乐的伤需要用利刃剜去腐肉,然后烈酒消毒,再涂上去腐生肌的灵药,悉心照顾方能保住手臂。” 嘶…… 一旁的许大夫听呆了,给活人剜去腐肉?虽然不罕见,但小公主这手臂伤的太严重,如果真的动刀子,怕是三分之一的血肉都要刮去吧?这可比传说中的关老爷刮骨疗毒狠的多。 冯智戴连忙领着萧锐来到卧室外面,亲自研墨伺候。 萧锐笔走龙蛇,很快写好一切需求,郑重叮嘱道:“听说过我们给杜相救命吗?就按照那个标准来,安排一处绝对安全、清净、干净的院子,你跟雪雁两口子亲自守护,任何人不得打扰。” 冯智戴重重点头,“侯爷,您自己吗?要不要帮手?” 萧锐想了一下,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许老头,有些嫌弃的说道:“这老头真的是岭南第一神医?” 许老头激动的毛遂自荐道:“侯爷,小老儿虽然医术不及您,但也愿意为治病救人出一分力气,如果能有幸观摩侯爷救人绝技,小老儿死而无憾了。” 萧锐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你死不死的我不关心,只是担心你水平不够,再影响我救人,如果坏了长乐的性命,你可赔不起。” 许老头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罢了,一时间也无人可用,就你了。不求你能帮多大忙,只要能一心一意听我的指挥,不给我添乱就行。” 许老头大喜,拍胸脯保证。 不多时,房门打开。 冯智戴拿着单子去安排一切,许老头留下看护病人,萧锐走出来跟冯盎等人见礼。 李道宗心急的上前问道:“侯爷,长乐她……” 萧锐点了点头,给了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我一定把人救回来。皇叔,给我引见一下吧,匆忙入府却未拜见主人,方才失礼了,哪位是耿国公?” 冯盎连忙走出来拱手:“侯爷,冯盎有礼!一切是冯家的过失,没有看护好小公主殿下,差点酿成大祸……” 萧锐伸手扶住冯盎,“耿国公不怪罪萧锐唐突即可。在下同令郎智戴兄弟相称,是国公的晚辈,可当不得您的大礼。现如今皇叔又跟您结成了儿女亲家,说起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李道宗打着圆场道:“是啊,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要这么客气了。现在救人要紧,藏锋,你是神医,如何救治长乐,你说个章程出来,我们全力配合。” 萧锐点了点头:“该准备什么,我已经让智戴去准备了。” “对了,萧锐此来是带着使命的。我们先公后私。” “耿国公,劳烦派人去城门口接一下我的人,此次萧锐代表朝廷、代表陛下前来岭南,有着劳军的意思,带些许钱财,请派人去城门口接收。另外我的两个护卫也在,烦劳给接过来帮忙。” 啊?劳军?钱财?这…… 冯盎表示惊讶,心说我这岭南归顺多年了,从来都是我们给朝廷上贡,何时见过朝廷给我们拨款照拂了?朝廷只要不派人过来夺权添乱就好,我们可不敢奢望拿朝廷的钱。 虽然这么想,但他也不敢驳了萧锐的面子,更不敢公然抗命,连忙派人去接收。 按照冯盎的猜测,朝廷劳军能给多少钱?顶天了就给个几万两银子意思一下而已。弄不好连一万两都没有,会是一些粮草布匹之类的物资,毕竟长安富庶,随便搞点物资到岭南,都称得上稀罕物,以资抵债不要太划算。 说完了公事,萧锐这才开始说私事,“皇叔,接下来是私事,您来说说长乐的事吧,到底是怎么弄成了这样?” 李道宗:我…… 李雪雁抢着哭诉道:“都怨我,是我没照顾好长乐妹妹……” 冯盎身后的冯智戣抢着说道:“不,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出海……” 萧锐呵斥道:“够了!我没有要追究责任的意思。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在场的谁都逃不掉责任,要追究也不是我追究,你们等着陛下的问责。” 随即耐心的问道:“皇叔,您来说吧,从头说起。” 于是乎,老成持重的李道宗就从长乐出海说起,到海上剿匪、海上捕鱼、抓宠物、回来大意疗伤…… 听得萧锐脸色一秒九转、异彩连连,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闹了半天,不怪人家这帮人,全都是怪小长乐太闹腾? “真是胡闹!”萧锐恨铁不成钢的跺脚道。 冯智戣低头行礼:“是,怪我看护不力,我会亲自去长安跟陛下请罪。” 啊? 萧锐伸手扶起冯智戣,“冯大哥误会了,我是说长乐胡闹。这件事不是诸位的责任,我会跟陛下说清楚的。” “当初答应长乐来岭南游玩,是陛下跟我的纵容,想着有皇叔照顾,长乐本事还行,出不了事,见识一下大唐南方风光也好。” “没想到这丫头会胡闹,也怪我这个当老师的平时太纵容,导致她天不怕地不怕,养成了刁蛮的性格。唉……希望这次死里逃生,能给她长个教训,变得懂事一些。”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这话没法接,人家当老师的评判学生,我们说什么都不好。 李雪雁却帮着辩解道:“不是的,长乐妹妹很懂事,本来是由我负责给她换药的,她说我有了身孕不宜见血,所以坚持自己给自己换药。可惜没想到这次的伤发作太快,长乐妹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开药就病倒了。” 萧锐嗤笑道:“你别替她说好话,我看着她长大,能不知道她什么样子?等她痊愈了,一顿打跑不掉。” 李道宗惊喜道:“雁儿,你是说,你有了身孕?” 冯盎也表示惊喜,只是他身为公公,不好开口。 萧锐笑着说道:“不错,看你的气色,怕是有孕月余了。来,让我看看是男娃女娃?” 示意李雪雁伸手,萧锐微微搭脉,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有了结果,“恭喜耿国公,弄璋之喜。” 弄璋?男娃! 第五百三十三章 神乎其技 虽然冯家添丁是喜事,但此时此刻,屋内还有个危重病人呢,显然不是贺喜的时候。所以大家并未多聊,问明了萧锐治病的需要,各自忙碌开来。一个时辰就准备好了一切。 大都督府内一所独立小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院内由冯智戴两口子亲自守门,鉴于李雪雁有了身孕,此次事故又是小长乐咎由自取,萧锐本不同意让她守门,奈何李雪雁执意坚持,众人也就随了她。 因为如果不同意,李雪雁因此心生愧疚有了心结,对腹中孩子也不好。好在仅仅有孕月余,不影响行动。 冯盎调来了一批自己的亲信护卫把守小院,由大儿子冯智戣坐镇领队,生怕再出丝毫差池。 李道宗父子本想代替冯智戴两口子的,但萧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不要争了。如果小院里都是李家的人,那不是说明对人家冯家人不信任吗?何必平添误会? 屋内,小长乐依旧昏迷。许大夫跟萧锐两人都换上了崭新干净的短打衣物,戴着特制口罩。整个屋子都被艾草熏蒸了一遍,且手术过程中也要保证艾草烟味一直都在,所以别说这个手术室,就是整个小院都被烟雾弥漫起来。 萧锐拿出配置好的麻服散,给昏迷的小长乐捂上。 许大夫不解道:“侯爷,有这个必要吗?病人已经虚弱的昏迷过去了。” 萧锐摇头道:“刮骨疗毒的疼痛,足矣把她疼醒一百次,谨慎些好。许大夫,你站我对面,手持托盘,等下接住我刮下的腐肉。对了,你不晕血吧?” 啊? 许老头有些没好气道:“老夫虽然不如侯爷医术高明,但从医数十年来,也处理过不少外伤病患,自诩是见过些场面的。” 萧锐嘿嘿一笑,“那就好,我还怕等会儿吓到你呢。若因为场面太过血腥,您老再扛不住先吐了,那提早说,别耽误给病人手术。” 我…… 许老头感受到了极端的鄙视,奇耻大辱啊!心说你这毛头小子虽然名气贼大,但手上本事没显露一分呢,就接连对我老头子好几次的嘲讽?凭什么?别以为你是孙神医的徒弟就……就……那是什么?针麻?没错啊,绝对是针麻!而且是金针? 许老头忍不住擦了擦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萧锐施针。作为一个一生都扑在医道的岭南神医,许大夫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了,针麻是什么?学针灸的必修课。也许针麻不稀奇,但是金针针麻呢?可不是随便学了两年的学徒就能熟练掌握的绝技,那必须是浸淫医道多年才能磨炼出来的。 看对方施针的熟练度,认穴之准,施针之精妙,金针在对方手里,比银针还入微……这一刻,许大夫服了。因为、因为自己也做不到。 萧锐嗤笑道:“不过是普通的金针度穴罢了,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绝技。” …… 也就是许大夫不知道装笔这个词,要不然一定要吐槽一句装的真好,全让你装了去。 看着萧锐用烈酒给器械浸泡,许大夫再次惊讶道:“这是灵枢九针?你准备用这个来刮去腐肉?会不会太小了点?” 萧锐笑道:“不错,正是灵枢九针!” (灵枢九针,法自《黄帝内经·灵枢》,也就是后世说的中医九针,不仅仅包含常用的毫针,更有其他八种针形:比如点刺放血的锋针,也就是三棱针;针身粗大,针尖呈卵圆形的员针,用于按摩皮肉……) “虽然这丫头的伤口不小,腐肉很深,但如果用匕首利刃,会损伤很多大的经络血管,即便是治好了,这只手臂将来也会有后遗症。所以我准备用九针之铍针,从细微处入手,一点点的剥离祛除腐肉,虽然过程更艰难,但能最大限度的保证病人的手臂健全。” 许大夫赞道:“医者仁心,侯爷考虑的周全,是老朽草率了。那为何要把这些器具放在烈酒之中浸泡呢?” 萧锐解释道:“这是消毒。” “消毒?”许大夫听不懂这么先进的词汇了。 “消毒就是杀灭针上的污垢,那种肉眼看不见的污垢。这个是外伤容易感染的主要因素。咳咳……感染就是伤口溃烂病变,那个,先不谈了,时间紧迫,我们先救人吧。事后再探讨医术。” 看到对方一副好奇宝宝、求教心切的模样,萧锐赶紧按住,动手施展起入微级的刀法。 虽说是在给小长乐治病,但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可是从她手臂上剜肉啊……萧锐说不心疼是假的。为了不影响挥刀,萧锐只能忍着不去看小长乐的脸,之当眼前的手臂是自己练习刀法的木桩。 心里暗暗决定,等她痊愈了,狠狠的揍! 许大夫却早已看呆了,这、这是医术?这是用针?灵枢九针在冠军侯的手里,此刻就像是一套有灵之物,那翻飞的手影、那闪烁的针芒……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门外李道宗等人焦急的等待着,最担忧的还要属冯盎,手心里面都是汗,这场救治如果失败,那冯家可就完了。虽然岭南强盛,可以听调不听宣,朝廷的手伸不过来,但如果真的南北开战,朝廷又有着冠军侯这等猛将,岭南绝无一丝希望。 “主公,末将有事禀报!”小院外面,冯盎手下亲信副将悄悄来报。 冯盎眉头一皱,“何事?不是说过今日勿扰吗?” “主公,您还是出来一趟吧。”副将表示很为难。 “怎么?有战事?西边那群山贼作乱?”冯盎猜测道。 看到院中不少人,全都盯着自己,副将大气不敢出,只能伸手拉住冯盎,“不是战事,却更要紧,您快出来一趟,末将等人不敢决断。” 冯盎心说废物,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歉意的跟李道宗父子说了一声,冯盎领着副将走出了小院。 “说吧,什么事?” 副将凑到冯盎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朝廷这次劳军送来的钱有点多,我们不敢随便接收。” 哦?就这事?就这事也值得让我亲自处理? 冯盎暗骂没出息,“一点银子罢了,他们敢送,我们就敢收,岭南也是朝廷的部下。” 副将躬身说道:“末将懂了,那我就让人如数点算入库了。不过三十万两银子装了许多车,我们的库房可能装不下,所以需要临时腾出一个……” 多少? 冯盎懵逼了,一把抓住正在嘟囔往外走的副将,“你再说一遍,朝廷给了多少银子?” 第五百三十四章 银子多了有点烫手 城门外,房二和李君羡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侯爷进去半天了,怎么还没人来接收银子?该不是在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吧? “五哥,要不我们进去找找?” “不行!这里可是几十车的银子,丢了一车就是你我的干系。侯爷是被大猫接走的,应该无事。” “可是……这么久了?万一萧大哥出了什么事,是银子重要还是萧大哥重要呢?”房二挠头问道。 这…… 李君羡的心也提了起来,看着守城的将军,忍不住催促道:“这位将军,能否去耿国公府催一下,我们这么多货物拥堵在城外,不合适吧。” 守城将军尴尬道:“已经派人去报请了,但今日城主府内有要事,所以会有一定的耽搁。” 要事? 李君羡不动声色,转身回到了房二身边,心说什么要事能比几十万两银子重要?莫非真的是冯盎要对侯爷不利? 他原本是不信的,因为侯爷名满天下,还跟岭南二公子冯智戴莫逆之交。但这里是岭南,侯爷的名声可没有在长安影响大,岭南人对侯爷是什么看法,还真不好说。 “遗爱,要不我进去找找,你独自一人留下看守?” 房二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五哥,万一你也陷进去了,我一个人可咋办?要去咱俩一起去。” “那这银子?”李君羡问道。 房二想了想,招呼城门守将道:“喂,你过来!” “这些马车里面,全是朝廷送给岭南劳军的银子,你派人看护好,等着耿国公派人来接收清点。我跟李将军进城去寻侯爷。” 啊? 守将一听全是银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小心的用眼睛扫了一下,这可是成片的大马车,得多少银子啊?哪怕全是装的铜钱,也值个几万两吧。 “这……不行不行,责任太过重大,末将承担不起。城主府如果派人来点算,您二位不在场,谁能证明数目对错呢?要不这样,您二位稍安勿躁,末将亲自带人去催促,顺便问问冠军侯的事?” 对方死活不让走,李君羡两人也是无法,只能依了守将。 不多时,守将带着冯盎派的人回来了,同时带来了萧锐的消息,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物资接收,可挨个查看那些大车之后,来人被吓住了,哪里顾得上清点入库,下令将所有物资严密看护起来,自己亲自去报给主公。 李君羡和房二一头雾水。 “五哥,这是什么情况?我们好心送他银子,看他们的情况,怎么像是被银子咬到一般,吓跑了?” “呵呵,大概是银子太多,来人做不了主,去请示耿国公了。” 房二挠头道:“这点银子还算多?难怪都说岭南偏僻之地,确实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呀。” 李君羡瞪了一眼:“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你注意点。三十多万两的银子,足够打一场大仗了。也就是这几年大唐富庶了,看着还可以,放到贞观元年时期,陛下怕是会圣旨召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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