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程怀默:我谢谢你啊……你真会安慰人。 “谁来?” “我来!”秦怀道站了出来。 失败。 “下一个!” “我来!”萧钺站了出来。 失败! …… 一连二十几人,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无人脱靶,全都是箭矢穿透了薄纱而失败。 看得周围的武将们也十分着急。 程咬金忍不住大步走上来,“一群莽撞的小子,让开,我来试试。” 啊?爹?你…… “怎么?在场都有资格,你有意见?” 程怀默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想提醒您,用最小力气。” “我能不知道最小力气?”程咬金接过画鹊弓,在手上掂了掂,“这弓也忒轻了些,我怕把它给拉断了。” “不行啊爹,一定要轻些,再轻些……” 说话不及,程咬金就开弓射了一箭,叮!完美穿透! “哎呀,第一次没经验,力气大了。我再来一只,来人,换箭靶。” 一连换了三次,迎亲小弟们都是些晚辈,实在拉不住。最终是秦叔宝、侯君集等一群将领上来将人拽了下来。 再不换人箭靶就没了,五十个箭靶用完,过关就失败啦。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为什么一定要大人来呢?都是因为力气太大才穿透,那让小孩子拉弓射箭呢?” 嗯???对呀! 大家纷纷拍起了脑门,可不是嘛。 来来来,谁家有孩子的,学过射箭的,上来上来。 好几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被送了上来。 可很快大家都被劝退了,孩子太小,根本拉不开这张画鹊弓,射不出五十步。 气得程咬金一把将弓摔在地上,“这根本就是刁难人嘛。” 可不是刁难人嘛。 一直在旁边皱眉思考的冯智戴起身,过去捡起了画鹊弓,找了一根无头箭,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手绢裹住箭头,前面是一个布锤头,这样的话应该可以吧? “咦?这也可以?”大家全都眼前一亮。 只见冯智戴搭弓射箭,嗖! 当! “中了,中了,薄纱没破!过关啦,过关啦……”一众迎亲小弟欢呼起来。 小院的门打开了,李雪雁跑了出来,过去检查一番,却摇头说道:“不行,你们作弊。” “喂,谁作弊了?说清楚,你们只给了弓,没给箭矢,我们想用什么箭头就用什么箭头的。用布包裹箭头怎么了?”大家据理力争。 可李雪雁却指着倒在地上的箭靶说道:“没人管你们用什么箭头。你们分明就是射中了箭靶,箭靶打到了铃铛。要射中薄纱,带响铃铛才行。” 噗…… 原来是说这个? 我们就是射中了薄纱,因为那个布锤头太大,箭靶固定不紧,所以……哎呀,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能骗你吗?不信你问问大家。 冯智戴笑了,“不信的话,再来一次就好。” 说着,让人重新竖起箭靶,当着李雪雁的面射出一箭。 叮!清脆悦耳。 这次信了吧? 李雪雁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道:“虽然有些作弊取巧,但是过关的。听胜男姐姐说,世上有人用锋利箭头,不取巧就可以做到。” 不可能! 无论是迎亲小队的晚辈们,还是已经下场的武将们,全都反驳着。 皇帝李二好奇问道:“雁儿,谁出的这道题?既然不是刁难人,那你知道是谁可以做到吗?” 李雪雁恭敬行礼,认真答道:“这道题是胜男姐姐出的。她说见过有人曾经如此练习箭法。” 哦?她亲眼见过?是谁呢? “是在安乐城的时候,见守城大将苏将军这样做到了。” 什么???苏烈? 所有人全都转头看向了已经开始往后躲的苏烈。好哇,原来罪魁祸首是你?让我们出了这半天的丑,你早上来不就完事了吗? 李二也惊讶的寻找着苏烈,“定方,你真的能做到?” 第三百五十八章 人情世故苏定方 面对皇帝的问询,苏烈不敢隐瞒,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禀陛下,末将、末将……时灵时不灵。” 他不是不敢把话说满了,只是那么说,可就结结实实打了其他人的脸,别人都不行,就你苏烈行? 谁成想李二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妙极!原来世上还有这般练习弓弩之法,最弱之弓?这不是练习射箭,这是练习对力道的把控,是正宗的武道。定方,给我们展示一下如何?让大家开开眼?” 苏烈有些迟疑的看向了诸位武将同僚。 大家哪里不明白他怎么想的,老上司柴绍带头喊道:“就是啊,有这绝活你早点拿出来呀。让我们献丑半天?等会儿开席了多罚你几杯啊。” “没错没错,快点上来让大家开开眼!” …… 于是在大家热情高涨的欢呼声中,苏烈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拿起画鹊弓,捻起一根没了箭头的箭矢。 “喂喂喂,不是说用真箭矢吗?没箭头的可不行啊。”有人起哄。 苏烈连忙拱手解释:“锋利的箭矢,我练习百次不中一次。那是用我熟悉的铁胎弓才行。今日这弓箭都是头一次,真的没把握,且用这个勉强一试吧。” 皇帝摆手帮忙打着圆场,“好,这个就行。能用这个做到,已经说明你功夫极深了。”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苏烈拉弓射箭,丝毫不敢打扰。 叮! 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如潮水般的喝彩! 好,精彩! 所有人都朝苏烈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啊,真的可以做到! 侥幸、侥幸……苏烈连连谦虚。 如果他要是知道,他这件事会被当做考题,他今日哪怕不来参加婚宴,也绝不出这个风头。露脸是露脸,可没准就把兵部的同僚得罪完了,以后还怎么相处? 李雪雁捂着小嘴,惊讶道:“原来胜男姐姐没有骗人。真的可以?这弓箭练的也太好了吧?怎么练的呀?” 正要离开的苏烈听到了小女孩的嘀咕,和善的回头笑了笑,“很简单,日积月累,每日拉弓到筋疲力尽,十年就差不多了。” 哦……啥?十年?好久呀。 当然了,你以为绝技是好练的?全都是水磨工夫。旁边有人打趣道。 李雪雁闹了个大红脸,吐了吐舌头,然后朗声宣布说:“过关!我宣布:世间最弱之弓就是、就是……苏将军。恭喜苏将军。” 说完,连忙转身跑回了小院。 噗…… 苏烈:…… 我怎么感觉、感觉……是不是被坑了? 这特么什么鬼称号?世间最弱之弓?完了,早知道不表演了,或者刚才射穿那薄纱也行啊。那样的话,名头就是之前那小子的。 冯智戴抹了一把虚汗,好险好险,差点搏来一个古怪的臭名?这都是谁的鬼主意啊?坑人嘛不是? 回到了宾客位上,看出了苏烈的忐忑不安,柴绍笑着安慰道:“不用介怀,习武之人都胸怀宽广,你这绝技是多年苦练来的,大家是羡慕你,不会嫉妒你的。” 嫉妒?不不不,现在已经不是这件事了,现在我只想怎么把这鬼称号给丢掉。 “喂,萧大哥,薛二哥,你们还没画完吗?后面还有两关呢,弟兄们快顶不住啦。”程家老大过来催促萧锐。 萧锐和薛礼同时举起手上画笔扬了扬,“唉,你们以为最难的关卡是哪个?不是你们那些,是我们手上这些。若是画像画不好啊,今日这关过后,以后天天都要过关。” 啊?天天过关?什么意思?程家老大没听懂。 萧锐拍了拍他的肩膀,“怀默,等你成亲后就懂了。今日哥哥拜托了,全靠各位兄弟们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时间,小院的门再次缓缓打开,这次是一群下人侍女抬着东西走了出来。 大家都十分好奇,这一关又是什么呢? 是棋,那是个巨大的棋盘!有人认出来,指着大声喊道。 不错,这一关就是棋。 新娘魏嫣然的哥哥魏叔玉走了出来,指着那副立起来摆好的巨大棋盘说道:“今日群贤毕至,少长云集,不能一味比试武艺。所以这一局考校个风雅一些的。我们偶得一副残局,名为珍珑。今日在场的诸位,谁都可以参与破局,堪破珍珑方可过关。” 珍珑残局?没听说过呀。 这次议论纷纷的是众文官,看着一个个黑白棋子被挂上棋盘,很快残局的面貌展现出来,大家不觉得有什么,不就是一副不知名残局吗? “喂,魏家小子,是你小子守关吗?”程咬金喊道。 魏叔玉行礼笑道:“当然不是,晚辈的棋力低微,哪顶得住各位的攻势?这一局由棋道名家——太子傅赵先生守关。” 赵德言笑着从小院走了出来,拱手朝众人行礼,“诸位,赵德言有礼了。” 萧钺不满道:“喂,赵先生,你在我们家吃住多日,怎么跑里面守关去了?到底哪一伙的?” 众人哄笑起来。 赵德言解释道:“虽然蒙冠军侯招待多日,赵某十分感激。但论身份,在下忝为太子的私塾先生,自然应该是太子这边的人。今日太子作为娘家人,那我自然也是娘家人。抱歉了,萧公子。” 旁边几人拉住了萧钺,“好啦老三,让他守,我们这么多人,下不赢他一个?” “好,少年多英杰,你们谁来?”赵德言欣赏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我们这些平日里都是舞枪弄棒的纨绔,或者个别附庸风雅的花花公子,说到棋艺多么高深?呵呵,肯定比不得那赵德言呀。听说他把太上皇都下得自闭了。 太上皇呢?今日没来? 不,他早就来了,本来要当观众的,可一想身份应该是娘家人,就进来小院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坏事了,看到了赵德言手下的珍珑棋局,这不,拉住裴寂在破珍珑呢。裴寂叫苦不迭,我是来吃席的好不好,外面有乐子都看不了,跟你下棋两年了,够够了,今天也不让歇歇? 完了,今日这席是别想了。 赵德言这货肯定是故意的,没事考什么棋局啊?明知道太上皇爱棋成痴,这不是坑我呢? 就在这时,冯智戴挺身站了出来,“赵先生,岭南冯智戴,请赐教!” 赵德言拱手道:“冯公子请。” 迎亲小弟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得意道,没错,有冯公子呢,他可是号称天下第五,一定能赢。 赢?珍珑岂是那么好破的?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局珍珑愁煞人 “珍珑?兄长,珍珑不是你曾经给我讲过的一局棋吗?怎么会……”正在画像的薛礼手下一抖,小声问萧锐。 萧锐连忙眼神示意,压低了声音催促道:“小声点。刚才弓箭穿纱,把武将们折腾够呛,文官全都在看热闹。现在不整整他们怎么行?你小子就两幅画两首诗,画慢一些,省得一会儿被拉去下棋。” 薛礼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原来今日这一切都是兄长早就布局好的。什么过五关呀,分明全是你的主意。我还以为真的是院内的一群人奇思妙想。” “就说嘛,弓箭穿纱?这什么鬼题目?兄长,还是你坏……” 噗……什么话? “咦?小子,你看看你的画,得重新画咯。”萧锐突然笑了起来。 薛礼转头一看,可不是嘛,走神手滑了,美人嘴角多点了一点? 连忙抽出画卷,毫不犹豫的撕成碎片,换上一张纸,对萧锐笑着说道:“这下好了,跟你一样,要画三张图。也好,不用担心被拉去下棋。” 房二没兴趣下棋,注意到了薛礼,好奇问道:“薛二哥,好好的画,你撕碎了作甚?” 薛礼:我能告诉你画歪了吗? “咳咳,刚才那个神韵不足,我换一张好的。你想啊,今日作画,一定要完美,否则怎么表示诚意呢?” 嗯嗯,没错,薛二哥说的是。 这边棋局已经进入了酣战,看着冯智戴沉稳的破局落子,四周不断有叫好声,不仅仅是迎亲小队的,还有文人宾客们的,足以证明冯智戴在棋艺方面的功力。 赵德言都不禁赞叹道:“没想到冯公子的棋力竟然有如此造诣。唉,早知道当初让你选择跟冠军侯比下棋好了。” “啊?什么意思?冠军侯的弱点是下棋?”冯智戴有些惊喜道。 赵德言摇了摇头,“不,比下棋的话,你能多跟他缠斗一番,能输的慢一些。” 噗…… 就知道你这厮不会有什么好心眼。当初就是你明里吹捧,暗地里连续给我布局坑我的。 冯智戴至今不明白,赵德言一个突厥的第一军师,怎么敢刚见面就对我冯智戴有意见和敌意?是因为萧锐吗?可是他跟萧锐分明是对手呀,为什么会替萧锐出头? 他大概还没懂,有一种友谊叫做英雄惜英雄!赵德言在草原被骂了十几年,唯独在萧锐这里,他得到了唯一的一次正面评价,与知遇之恩无异,谁不感动? “哼!赢不了冠军侯,还赢不了你?看好你的白子。”冯智戴白了一眼。 赵德言苦心钻研多日,早就研究了多种应对之法,冯智戴棋力虽高,但终究是差了一筹。随着双方不停的落子,冯智戴落黑子的速度越来越慢,黑子留下的气越来越少。 看着踌躇不定的冯智戴,等了一炷香,赵德言点头道:“冯公子的棋力已经见了火候。但弱在心念不够狠辣,总想两全,做到完美。能下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只是可惜,距离堪破珍珑还是不够。” 冯智戴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爽快丢下黑子,朝着赵德言拱了拱手,退出了战局。 迎亲小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个谁来? 算了吧,我们的水平,跟冯公子都差得远,上去不是自取其辱浪费时间吗? 于是大家全都看向了四周围观的宾客们。 杜如晦站了出来,“赵先生,杜某请教了。” 萧锐是杜如晦的救命恩人,萧锐的事就是杜家的事,自己的两个儿子不成器,在迎亲小队里面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这一场棋局,不限制谁参加,自己当然要出把力气。 赵德言看了一眼日光,拱手说道:“杜相肯赐教,当然再好不过了,期待已久。只是今日不仅仅是以棋会友的切磋,更是两位侯爷的大婚之喜。” “这珍珑棋局不简单,我们如果这么慢慢下,怕是下个三天三夜也不一定有结果。若是误了吉时,就是罪过了。” 杜如晦点头说道:“不错,杜某也并未有把握能破局,赵先生有何高见?” 赵德言朗声道:“不如这样,今日在场高人无数,擅长棋艺的,有把握上来破局的,都上来。多摆几个棋盘,赵某狂妄一次,来个同时下棋,以一敌众。” 什么??? 众人同时愣了一下,随即哗然,这太狂了吧?你以为你是谁?萧锐吗? 这能忍?绝对不能忍。 长孙无忌第一个站出来喊道:“虽然以多敌一,胜之不武,但既然赵先生敢放豪言,要以一敌多,那在下不才,在棋道方面也略有研究,请指教。” 房二喊道:“爹,你也上呀,帮帮萧大哥和薛二哥。” 房玄龄啐了一口,“为父能不知道轻重?” 随即走出来对着赵德言拱手道:“赵先生,得罪了。” 不仅仅是房杜和长孙,鸿胪寺的唐俭,甚至兵部的侯君集都站了出来。 赵德言放声狂笑道:“好,今日能一会大唐诸多顶尖棋友,荣幸之至。不过赵某也需要言明,此局有些取巧,非是赵某不自量力挑衅大家,而是借助此珍珑残局之威。此局来自高人古谱,大家是各自为战,都在跟珍珑对决,而不是跟我赵德言。在下仅仅是个守关人。” 挑战者们纷纷拱手:“时间有限,无须谦虚,请!” 内侍老高看出了皇帝不停的搓手唏嘘,小声说道:“陛下,若是论下棋,您可是当之无愧的高手。不如也……” 皇帝摆手道:“不好,朕毕竟是娘家人。能在外面围观就已经是不妥了。下场破解,哈哈,不合规矩。” “要不,摆上一副小棋盘?您研究一下?” “不用了,场上都是高手,朕观战,心算也一样的。” 他已经看到了,人群中同样身份的老李靖,也在不停的用手指推算着,这位也是个棋道大高手。 “听说太上皇他老人家酷爱下棋,甚至爱棋成痴,今日遇到这么妙的残局拼杀,他老人家怎么不在呢?”有人想起了老李渊。 不在?呵呵,说到棋,他老人家别说缺席,就是迟到都不可能。看看裴寂难受的表情就知道了。 萧锐曾经偷偷评价过太上皇老李渊:棋痴之名满天下,奈何瘾大技术差! 第三百六十章 完败 两刻钟后,唐俭第一个败下阵来。不是因为他棋艺差,而是因为他下的太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赵先生,可否再来一局?”唐俭有些不服。 赵德言拱手道:“莒国公的棋力不错,但破此珍珑,也未必跟棋力有关。您可以在一旁自己推算,若是心算堪破了,随时可以上来重摆。” 言外之意就是你别浪费时间了,自己下去研究研究,研究透了再来。 唐俭无奈,只能拱了拱手,转身退出了战场。 房二站在父亲房玄龄身后,紧张的关注着棋局,小声碎碎念道:“赢了没?赢了没?” 房玄龄回头啐骂一口,“别念叨了,岂是那么容易的?影响为父下棋。” 赵德言不解道:“房二公子出身书香门第,莫非未曾学过弈棋?” 房玄龄点了点头,“犬子习武,不喜习文。” 房二在旁边憨厚的挠头,“下棋太难了,我学不会。只能数出哪边棋子多少,看不懂什么叫布局。” 咳咳…… 房玄龄咳嗽起来,意思是你小子别说话了。 赵德言却笑着说道:“房二公子难得的纯真心性。其实下棋没有太难,下到最后,就是哪边棋子多,哪边就赢的。” “哦,那我数一数……” “行了,你站远一些自己慢慢学,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下棋。”房玄龄实在受不了这个傻儿子。 赵德言提醒说道:“房相棋风稳扎稳打,若是你我寻常对弈,赵某不一定能赢你。但对于这珍珑来说,刚才冯智戴公子已经试过的,世间没有什么双全的完美之法,所以走不通的。” 房玄龄没有开口,埋头看向了棋盘,陷入了沉思。 这边长孙无忌起身认输。 赵德言点评说道:“国舅爷的棋风大气,法度严谨,一招一式有条不紊,皆有出处,一看就是法家传人。可惜破此珍珑需要机缘,承让了。” 长孙无忌开口问道:“敢问赵先生,此珍珑是何人所创?” 赵德言笑了,“抱歉,在下不知,也不能相告。” 不知?不能相告?这话有矛盾吧? 长孙无忌听出老子这话里的破绽,他退出战场的同时,不禁思考,说不定破局是在局外? 没过多久,侯君集这里有了动静,似乎无路可走了。 赵德言主动开口道:“侯将军杀伐果断,不争一城一地的得失,可这不是一般的两军对垒,弃车保帅,只能保得一时。” 侯君集沉吟道:“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我虽然无法破了此局,但猜想这般奇怪残局,破局的关键就在一个奇字,可惜这个奇字难寻。” 赵德言笑着点头赞道:“将军目光如炬,的确如此。” 侯君集起身,爽快的退出战场。 看着对战的越来越少,现在就剩下房杜二人,宾客们不禁担忧,难道真的无人能破? 终于,房玄龄也顶不住了,起身叹息道:“罢了,此局古怪,在下棋力不够,继续勉强也无济于事。” 杜如晦额头冒汗,死死的盯着棋局,显然耗费了巨大心力,他最想把破局之法算出来。 房玄龄好意提醒道:“克明,你身体虚弱,不能继续耗费心力了。如赵先生所言,此局关键在一个出奇,机缘不到,算不出的。” 杜如晦长叹一声,对着赵德言拱了拱手。 房玄龄搀扶着杜如晦退回了观众席。 这…… 完败? 赵德言朗声说道:“还有谁要来试试的?” 谁?大家不用上场,都在盯着那巨大棋盘推算着,如果能破局早就上去了,还用你喊吗? 冯智戴眉头紧皱道:“莫非真的无人能破?” 转过身来看向了萧锐和薛礼二人,冯智戴走过去说道:“二位侯爷,可听过这珍珑之局?” 萧锐和薛礼沉迷作画,并未作答。 冯智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再多言,转身退回了迎亲小队,反而悠哉悠哉的听着四周的议论,不再着急破局了。 他看懂了,上一局弓弩穿纱,打断萧锐和薛礼作画,问他们的时候,他们随时停下作画来答复。这一局就喊不应了? 分明就是故意不答,装作没听见。此地无银三百两,难怪赵德言刚才说,不知,不能相告。闹了半天是冠军侯出的残局,纯粹是折腾人的。 “药师,你看出来了吗?”李二找到了老李靖。 老李靖摇了摇头:“此局高深莫测,臣已经换了十几种方法,均不能堪破。” 李二点了点头,自己也差不多。 “不如你我棋盘上共推一下?” 二人摆上棋盘,就地开始推演。 萧锐心中暗笑,好家伙,这已经开始成立学术攻关小组了。 没错,李二这边打了个头,其他人纷纷效仿,找来了好几个棋盘,三五成群,一堆一堆的围在一起讨论破局。 所有围观宾客里面,只有那些不懂下棋的人在闲着。但凡懂点棋艺的人,无不痴迷进去,好奇这个残局怎么破。 咕噜噜…… 尉迟恭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对着旁边的程咬金抱怨道:“这什么破关卡,怎么?如果真的破不开,今日这成亲不办了?已经一个时辰了,日过中天,下午了。老程,你饿不饿?” 程咬金点了点头:“早就饿了。” “那咱俩去找点东西吃吃?” “走,他们忙着下棋,不知道饿,咱们可不懂,先去找点好吃的,看看今日的宴席都是什么美食。” “好主意,侯爷号称长安厨神,他的婚宴,肯定有与众不同的美食。” 两人相约偷偷离开了观众席,摸向了萧府的厨房。 “冯公子,想想办法呀,傍晚的成亲仪式,如果错过了吉时……”秦怀道找到了冯智戴催促道。 冯智戴笑了,指着萧锐那边,“别着急,成亲的正主都不着急呢,我们着急也没用的。” “萧大哥不是在忙着嘛。” “呵呵,你们还真的好骗。冠军侯书画双绝,画几幅美人图,需要多久?而且他的成亲仪式,他肯定成竹在胸,且耐心等着就行。” 秦怀道不信,跑过来问萧锐,萧锐和薛礼对视一眼,抬头看了看沉迷的下棋众人。 萧锐提示道:“怀道,我们这画还没做完,有道是人心齐泰山移。你们不如集思广益,大家一起上去跟赵先生试试手。” 啊?这样行吗?围棋还可以这样下?秦怀道将信将疑的召集迎亲小队。 第三百六十一章 被坑的赵德言 “怎么整?萧大哥让我们集思广益,大家都说说看今日这一关怎么过?” 众人一致摇头,下不过的,下棋就不是个堆人数的事,我们这里棋艺最高的冯公子都不行,咱们加一起更白搭。 “那萧大哥的意思是?” “莫非是让我们一拥而上?揍那赵德言?” 噗…… 大家都看着尉迟大黑,心说你怎么想的?人家是守关人,你要让去揍人家? 尉迟大黑心直口快道:“可是你们看看,在场所有会下棋的都这样了,如果能破开,早就破开了。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太阳可是要落山的。” “解不开棋局,你把守关的赵德言揍一顿有何用?”秦怀道白了一眼。 程怀默却灵机一动,“不,有用的!刚才听他们对话,守关人既然敢守关,当然是知道答案的。咱们揍一顿,不由得他不说答案。” 嗯??? 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对呀,逼那赵德言自己供出答案,管他这答案怎么来的,只要能破了棋局,就不耽误迎亲呀。 “可是……”萧钺有些犹豫。 冯智戴走了出来,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有什么良策吗?无妨,耽误了吉时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明日,或者后日再成亲也行。看他们的样子,后日能解开就不错了。” “走走走,我打头阵!”这一招果然奏效,萧钺撸起袖子竟然就要上了。 一群小子呼呼啦啦将赵德言围了起来,赵德言不解道:“怎么?你们想出破局之法了?” 冯智戴笑道:“没错,我们已经有了破关之法。” “哦?请!” 赵德言挥手,指着棋盘。 冯智戴笑了,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听到了吗诸位,可以动手了。” 动手?什么意思?赵德言有点迟钝。 一群小子们个个摩拳擦掌,撸起袖子,眼神戏谑的盯着赵德言。 “你们?你们这是……” “赵先生,得罪了。弟兄们一起招呼吧。”萧钺第一个挥拳,砰,一个熊猫眼出现在赵德言的脸上。 …… “你们,魂淡……你们不能……哎呦,轻点,混账!” “救命……” 怎么回事? 正在研究棋局的宾客们看到了这一幕,怎么一群小子把赵德言围了起来? 他们那是?怎么打起来了? 听到赵德言喊救命,这边皇帝等人反应了过来,快快快,拉住、拉住…… 可一帮小子分成了两批,外面的一圈负责维持秩序,挡住上来拉架的,里面一群负责下手干活的。 “赵先生,早点供出破局之法,少受点皮肉之苦!大家都是为了今日的婚事,何必呢?耽误了吉时可不好。”冯智戴提醒说。 “魂淡,冯智戴,一定是你挑拨的……” 砰、砰砰! 混乱的拳打脚踢,赵德言苦不堪言,“停停停,我说,我说……” 停一下! 冯智戴挥手叫停了里面的一圈。 “说吧,关键的一步在哪里?” 赵德言挣扎着看了一眼外圈,发现一群小子死死挡住了上来拉架的,自知躲不过去,只能老老实实的说道:“这是冠军侯交给我的残局,我精研了三日,想过许多破解之法,但始终未能参透……” “说重点,不要想拖延时间了。”冯智戴打断了他。 一群小子再次围了上来,赵德言连忙躲闪摆手:“别动手别动手。我不知道呀,冠军侯给我的时候,就没有给我破解之法。” 什么???不可能,不知道怎么破局,你怎么做守关人? “弟兄们,这货还想拖延时间诓骗大家,给我揍!”萧钺气得再次动手。 赵德言直接被打哭了,心说这特么什么事嘛。萧锐?你婚礼的时候,我来沾沾喜气,帮忙做个守关人,可你也没说还带挨打的?别人美酒美食的伺候着,我上来就挨顿打? “不是我不给,是真的不知道。我拿到了棋局,想凭自己的本事破局的。如果破开了,今天就不会拿到这里来了。” 还狡辩?继续打! “等等,你们别打了,为什么不去问冠军侯?是他出的题呀!” 众人停手了,心说对呀,原来是萧大哥出的题,那找他问就知道呀。 秦怀道沉吟道:“不对呀,刚才我去问萧大哥了,他说让我们集思广益。如果是他出的残局,肯定会告诉我答案的,是不是这货还在骗我们?” 噗…… 赵德言想吐血。 “算了,打死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这守关人我不做了还不行吗?”赵德言躺在地上装死。 萧锐和薛礼一看,这群彪呼呼的,怎么能动手呢? “二弟,快点过去拦住他们……” 两人丢了画笔,冲过来打断了战局。圈子打开,大家一个个捂住了眼睛,赵德言被打得鼻青脸肿,哪里还有刚才的文士高学气质?狼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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