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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需完善,闲暇时,还是要继续观星的。” 对于沈括这话,苏颂微微皱了皱眉。此举有些行险,可是换做是他,恐怕也会如此吧?这次沈括冒然直言,未尝不是想让他自己的十二气历,有朝一日能被世人认同。这等心血,谁又能轻易抛之脑后呢? 甄琼却没有想那么多,点了点头:“多研究研究也好,万一哪天能登了,不也有现成的稿子?回头要是有人投天文地理之类的稿子,我也给你寄去,审稿可都靠你了!” 这话说者漫不经心,沈括却忍不住有些动容。他这个被天子厌弃之人,还有人要书信来往。明知道是犯忌讳的东西,还有人想着将来能登出来,总有一日昭告天下。这态度,让沈括的心神都是一松:“贤弟若是不弃,我自当效劳。” 好友的到访,着实解了沈括胸中块垒,似乎连那漫漫前路都轻松了许多。不过为了避嫌,他还是没有让人设宴相送,只是告别了老母妻子,就孤身上路。谁料刚刚出了东京城,便有人骑马追了上来。 “沈官人!我家阿郎有礼物相赠!”那仆从翻身下马,把一个木盒双手奉上。 沈括一怔:“你家主人是哪位?” “小人乃是韩家伴当。阿郎听闻沈官人外出任官,故而送些程仪,还望笑纳。”那仆从也不遮掩,直接说道。 沈括是真没想到韩邈会差人给他送钱,如今他稿费都有近百万钱了,还真不缺这点盘缠啊。虽然有点疑惑,沈括还是接过了木匣。谁知入手却颇轻,根本不像是装了金银的样子。他心头一动,当着那仆从的面,打开了盒子。 锦匣之中,躺着一支圆圆的筒子,上下几乎一般粗,却分为三节。若是取出,应当还能拉开。这不是千里镜,又是何物? 见他吃惊,那仆从笑道:“阿郎说了,沈官人是修河渠,必然要观察地势,想来此物也有些用处。” 沈括的眼骤然热了。观察河道需要千里镜吗?其实是不用的。就算需要,也可以向朝廷申请。而这匣中的千里镜,比寻常的大上不少,想来也能看得更远。到不像是为了观察地形用的,而像是观天所用。 韩邈定然是听甄琼说了,他想继续观天,才送来此物。如今天子并未明令禁止制造观天镜,但是这仍旧有些犯忌讳。韩邈不是个莽撞之人,却还是送了这么样物事,其中用意不言自明。 他不怪他,他敬重他的所为,他希望他能得偿所愿。一支千里镜,足能道尽一切。 沈括只觉眼眶都有些湿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点了点头,他珍而重之的把那匣子抱在了怀中:“替我道声谢,我,我……” 见他一时都哽住了,那仆从连忙低头:“阿郎说了,沈官人喜欢便好,不必介怀。” 听到这话,沈括笑了,定了定心神,把后半句话补了上来:“……我必会善用此物。” 仆从闻言也是一笑:“物尽其用,阿郎定然欣喜。” 说完,他又朝沈括行了个礼,打马而去。 看着那人的背影半晌,沈括才转身,把那木匣牢牢裹在了行囊中。再次上马时,他身形中已经没了之前的迟缓犹疑,轻轻一磕马腹,向前驰去。 ※ 沈括走得悄无声息,司天监的处置也没溅起多大的水花。沈括所有的笔记都被封存,观天镜也准备拆走,搬进宫中的天文院。至于司天监,天子原本就有心改制,正好趁此机会更名为“太史局”,隶属秘书省。如此一来,自然会精简机构,严密控制,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然而赶走了沈括,封了观天镜,也确保“日心说”不会为人所知。赵顼仍旧觉得心中不宁,忐忑难安。在几日失眠后,他亲自来到了司天监,登上了天文台。 这里,他曾经来过数次,也亲眼见过观天镜中的星月。然而此刻,那庞大的铜质镜筒,却像一个刺,扎在了他心底。 沉默的站在镜前许久,他才对一旁瑟瑟发抖的官吏道:“把观天镜对准太白星!” 那监承可没想到天子会在黄昏驾临此处,更没想到他要看长庚星,赶忙挪动观天镜,费力把镜子对在了即将日暮的西天。黎明和黄昏正是观察太白星的最好时机,现在太阳昏昏,伴日的太白星也显露了出来。 赵顼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把眼睛凑到了镜筒前。他已经许久没有用过观天镜了,被镜中的薄暮刺了一下,这才瞧见要看的星星。那本该是一颗圆而遥远的星,比其他星星更亮几分。而落在赵顼眼中的太白星,却跟预想有些不同,虽然细小,却如被黑影遮蔽,只留出了一半的形貌,恰似半月。 赵顼猛地抬起了头,退了一步。这下,他身边内侍都被吓的跪了一地,连头也不敢抬。赵顼却不管旁人,只愣愣的看着窗外天际。 沈括所记,并没有错。他所画的图样,也跟自己所见一般无二。那错的究竟是谁呢? 这一刻,赵顼简直都要发起抖来。他深信不疑的“天人感应”,似乎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响声,顷刻就要崩塌。他当真是“天之子”吗? 赵顼是怕的。他父亲乃是仁宗皇帝过继来的。幼年养在身边,却一度因为仁宗得了皇嗣,被赶回家中。孰料几十年后,却又因为仁宗之子尽夭折,被再次召回,成了太子,继了皇位。 这是上天的意志吗?那为何他父亲登基之后就发病癫狂,一度不知人事?可若不是上天恩准,他又为何能继承这宝座,成为九五之尊? 难道只是因为凑巧吗?只是因为重臣扶持,因为出身合适,他才意外的登上了这宝座? 赵顼从没有经过帝王术的教导。他只是生在一个平平淡淡的郡王之家,在他成年后,他的父亲才登上了皇位,还一病不起,几年就撒手人寰。 他心中又何尝没有畏惧。害怕自己这皇位得来不正,害怕上天降罚,把他从御座上赶下去。 他是想做一个圣君的,想要通过变法,来改变朝廷局面,收复疆土,让百姓安居。但是这也是祖宗法度,他擅自更改,会不会惹怒上苍、先灵?之前三番四次的地震,就让他心惊胆战。那些干旱洪水、地动星坠,又是不是上天给他的警示呢?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地非宇宙正中,他足下的大地竟然跟五星一般,围绕着太阳旋转。那五颗星啊,代表着五行的星,却并非绕着大地旋转,还有些在地球之前,有些在地球之后。那他这个“天子”,还算得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吗?可若非“唯我独尊”,那天相又为何因天子的德会出现变化,会有大星坠落,有月掩日? 赵顼有时都在想,沈括跟凌霄子相熟,说不定可以寻那屡屡有惊人之语的道长前来一问。可是转瞬,他又生出了畏惧,不敢招那道人前来。万一凌霄子说这是仙人所授,那自己是该听还是不该听呢? 而知晓了这事,会不会对国事生出影响,甚至动摇朝廷根基呢? 呆立在巨大的镜筒前,赵顼只觉双目眩晕,身上抖个不停。许久之后,他终是转身,快步离去。 若是上天能再给他一些明示就好了,只需些许指点…… 几日后,一封捷报,由飞马传入了宫中。 作者有话要说: 王安石两次起复,恶果其实还在第一次。天下大旱,饥民遍地,旧党上流民图,说天灾皆因新法起,因王安石起。神宗最终动摇,罢除了王安石。这使得剩余的新党干员野心四起,拼死争位,并且为了稳固地位,对旧党展开了清洗,党争由此加剧。连王安石被神宗请回来,也没法改变局面,最后他心灰意冷,辞官离开了朝堂。每次天灾,对于神宗的影响都是巨大的,若是拔出了这根刺呢?情况会不会改变? 北宋黄河泛滥,几年就要溃堤一次。北宋末年的黄河更是因为治理失当,连年溃堤,频频改道,使得沿岸百姓苦不堪言。沈括是当时最伟大的水利学家之一,治理汴水时,创作出了“分层筑堰法”,测量出了长达八百多里的汴河下游的水位落差。在治河的同时,四五年间引水淤田一万七千顷。若是能把黄河交给他,应该也能有不一样的答案。 第174章 “王韶不止大败了羌部, 还把吐蕃来犯的兵马也打退了?”听到奏报, 赵顼直接从座上弹了起来, 面上惊喜交加。 “正是!此乃奏报,还请官家过目。”那信使把捷报双手奉上。 赵顼一把抢过,如饥似渴的看了起来。之前王韶奏请出战, 准备打一打秦凤路周边的羌部,他是允了的。谁料只两月时间,就有这等震动洮西的大胜! 只见王韶在奏章中先盛赞了边榷之功, 称若无道路平整, 军备充足,他绝无法这么快发兵。又着重点明了那五百门小炮发挥的功效。羌人占据山势俯射, 使得宋军连连被挫,无法寸进。他命一支偏师携神武炮绕道了敌军侧翼, 齐射一轮,立刻撕裂了羌人的阵脚, 这才挥兵将之击溃。非但如此,还让数个羌部胆战心惊,跪地请降。 有了这场大胜, 吐蕃闻讯立刻派兵来援。谁料却被王韶利用羌部降兵诱敌, 自己则带兵绕道了武胜,一举击溃吐蕃前锋,占据了武胜城。 这份奏报写的简练,读来却让人荡气回肠。如此一来,熙河就被王韶深入一角, 可以建军置州。继续扩大战果,将来恢复汉唐故土,也不是不行了! 赵顼只兴奋的双手发颤,两眼微红。他没有信错人!上天更没有责罚他开边复土的功业! “快宣二府诸相公!朕要在洮西置州,再设一路兵马!”赵顼大声叫道。王韶可是说了,愿为天子平复河湟,再建功勋。他岂能放过这拓边的绝好机会! 他要给王韶升官,给他更多的兵马,更多的火炮,为他踏平吐蕃,收复故土! 心跳怦怦,激的赵顼须得按住桌案,方能站稳身形。在狂喜之余,一个念头浮了上来。是了,多亏有火炮,王韶才能有此奇功。而火炮和火药,皆是通玄先生的功劳。看来这位道长真是上天赐给他的祥瑞,也得好生封赏一番才行! ※ 整个朝堂,都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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