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仍然是要保持防守,等大帅全军回师,再合兵破贼呢?” 刘道规摇了摇头:“我们是劝不了希乐的,而且以我的身份,劝他可能是适得其反,以为我是想阻止他立功,超过我大哥,所以,现在要做的,只能是管好我们自己,希乐那里,也只有祈祷他能冷静下来,不要中了贼人的奸计了。” 鲁宗之哈哈一笑:“其实,这也不难,只要我们有办法能打垮当面的妖贼水师,那就有机会能打通跟豫州的联系了,甚至可以前出大江,顺流而下,夺取江夏郡和夏口,只要能跟希乐形成前后夹击妖贼豫章一带的态势,那妖贼的埋伏,就全部不管用了。只是,我们的水师战船不过二百余条,远远不如妖贼的数量,更没有那些八艚巨舰,水战想破妖贼主力,恐怕是难上加难,最好,还是按我之前说的,引妖贼上陆,再设法歼其陆军主力,还是考虑一下我去从马头渡口引他们上岸的这个计划吧。” 刘道规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万万不可,敌军的目标,绝不是我们的渡口,如果他们真的想借这两个渡口登陆上岸的话,早在舰队西进的时候就攻击了,何必等到现在?卢循这样搞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夺取江陵,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攻下江陵,消灭我们整个荆州军团,然后,再回师与徐道覆汇合,与希乐哥,还有大帅的主力部队决战。” 鲁宗之冷笑道:“异想天开,真当我们江陵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吗?真当我们四万荆州精锐是摆设吗?就算有这些巨舰,但以我们江陵外的水城的防备,以及二百多条黄龙战船的实力,也绝非他们可以轻易攻克的,我看,他们到时候非但吃不下这块骨头,还得崩掉一嘴牙呢。” 刘道规微微一笑:“所以,他们得想办法先解决掉我们水城的防守,也解决掉助守水城的那些黄龙战船,非如此,不可能夺取江陵!” . ===第三千九百九十四章 西撤战舰至武陵=== ,东晋北府一丘八 檀道济笑了起来:“说一千,道一万,原来妖贼是想诱我军的黄龙战船主动出击,然后在大江之上将之消灭,这样,就等于拆除了我们外面水城水寨的防守工事,对吗?” 刘道规点了点头:“是的,强攻水寨的话,就算有八艚巨舰,也是非常困难的事,很难拿下,但若是这些战船都在外面给消灭,那水城只剩下空寨一座,更不用担心给反击的事,那只要在外面架起巨舰上的弩炮与投石机,火力全开,也就十天左右的时间,江陵水城就会给彻底打开,到时候,敌军就可以从水城登陆,强攻江陵本城了。” 鲁宗之冷笑道:“就算如此,我们也有数万军队,他们想要越过水寨攻打江陵,那这些巨舰就无法支援攻击的军队,我们就是守城,也能把江陵守下。” 刘道规淡然道:“但这样一来,我军的舰队尽失,以后就算守下江陵,也没有主动出击的能力了,我们要考虑的不止是守住江陵,还要在未来的战争中,发挥更多的作用,无论是东进与希乐哥的豫州军团夹击妖贼,还是渡江攻打长沙郡,断妖贼后路,甚至是西上白帝城,攻取谯蜀,都是需要战船的。” “我们经营荆州数年,好不容易有这二百多条战船的家底,若是在此战中全损失了,那等于我们就失去了主动攻打妖贼和谯蜀的能力,这是万万不可的。所以,如果要我选择,最好还是能灭掉妖贼的一部分舰队,尤其是那些八艚巨舰,打掉这些巨舰,他们就失去了强攻江陵水城和沿江烽火台的能力,那战争的主动权,就转移到我们这一边了。” 鲁宗之的眉头一皱:“可是,我军的水战实力,远远不能和敌军的水师相比,如果说主动出击,攻打敌军的巨舰和船队,那是以卵击石啊。呆在水寨之中,还能拖上十天半个月,如果出了大江,给敌军捉到,那可能直接就团灭了。” 刘道规微微一笑:“出奇不意,攻其不备,这是兵法的精要,敌军远道而来,气焰嚣张,以为有巨舰在,我军战船不敢出击,这正是我们的机会,而且,他们现在在攻击我军的沿江烽火台,而我们无法反击,只能撤守,这会更加助长他们的气焰,妖贼的两个头子,卢循和徐道覆,虽然多年来一直在一起,形影不离,但据我们的情报来看,他们是貌合神离,都想借战功而一人独大,压倒另一个,所以,不排除这回卢循亲自领兵前来,而徐道覆留守豫章,是一种全新的争功之举。” 檀道济笑道:“是的,听说朱超石这个叛徒在叛变的时候,还害得卢循的妹妹,徐道覆的老婆卢兰香死了,本来徐道覆是想杀朱超石报仇,而卢循却保下了他,还把朱超石提拔为自己的副将,这回妖贼前来,朱超石也在阵中,此人深知我军的底细,更是跟寄奴哥学到了兵法的真传,要对付他,我们还得好好计划才行,不过,也许我们正好可以利用妖贼这种内部不和的机会,有机可乘。” 刘道规叹了口气:“我一直有种强烈的预感,朱超石并不是真正地叛变,可能只是因为形势所迫,对这个人的发落,以后我们还是要交给大哥来处理,能生擒的话,尽量生擒。” 到彦之没好气地说道:“到时候,我要亲手挖出这厮的心,看看是怎么长的,寄奴哥,无忌哥对他都是天高地厚之恩,这都能叛变反水,如何对得起那些战死的同袍。不管他是主动投降,还是存了什么别的想法,我反正是不会原谅他的,生擒此人是必须的,因为,不能让他死得太便宜了!” 刘道规的眉头一皱,说道:“对于此人的事,我们暂且按下不议,只是,我们必须要考虑到朱超石知道我军底细的情况,大家说,刚才我的提议,他会料到吗?” 檀道济的神色一凛,说道:“如果是卢循,应该想不到我军敢主动出击这种事,但若是朱超石,可就难说了,此人在兵法的见识上一向过人一筹,以前兵棋推演之时,也屡次主动出击,甚至他镇守南康,也是因为当时多次向无忌哥建言过,说他愿意为先锋,主动攻击岭南。” “虽然他后来兵败被俘,但这些想法,仍然是在他的考虑之中,我建议,有朱超石在,不要实行这样激进的打法,万一中招,那恐怕我们的战船,会全部损失了。” 刘道规叹了口气:“那我们的战船,就这样困在水城之中,给敌军天天架起巨舰上的远程武器打击,就能避免损失了吗,还是说所有的战船全部固定在水寨之中,作为固定的要塞工事,放弃出击的打法?” 檀道济咬了咬牙:“我觉得,要不现在就让所有的黄龙战船出击,相机一战,如果有机会,就打掉他的巨舰,如果没机会,就迅速地西进,转移到武陵郡,檀祗那里,虽然武陵的水寨不如江陵,但妖贼应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派主力去攻打,运气好的话,我们还可以分掉他们一部分的兵力巡江监视,以减轻江陵这里的压力。” 鲁宗之点了点头:“是的,趁着现在江陵外面的江面还没给封锁,我们不如先转移战船,实在不行的话,就让檀祗把船全部拖到岸上,避免敌军的打击范围,武陵那里还有一万多的精锐,都是从湘州各地撤退到武陵的,忠诚可靠,这半年多也多次打退了敌军的围攻,成为我们现在在江南岸唯一的要塞,实在不行的话,有这两百多条战船,还可以护着檀祗所部突围和转移。” 刘道规的神色平静,说道:“大家议得都很不错,我意,见机行事,步步而行,敌军的巨舰和舰队的速度不同,是我们的好机会,如果在敌军的舰队初来之时,主动派出战船挑战,然后诈败退往武陵郡方向,引得敌军的快速舰队去追,那巨舰就只能停在江面之上,这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啦。” . ===第三千九百九十五章 敌强我弱实话说=== ,东晋北府一丘八 鲁宗之的眉头一皱,说道:“那就是说,我军的黄龙战船,还是要分兵的吗?只是以数十艘战船,先引开敌军的大队舰队,再以剩下的战船,直接攻击敌军的八艚巨舰,是吗?” 刘道规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接下来,我们要商议绝密的作战计划,鲁将军,你和公子,还有道济,彦之,还有遵考留下,此外,水军统领蔡伦之也请留下。” 一阵甲叶碰撞的声音之后,刚才还人满为患的中军帅府,只剩下了几个人,除了刘道规以外,鲁宗之父子是雍州军的大将,檀道济和另一个年约二十多,身为刘裕族侄的刘遵考,都是北府军将校,而水军统领蔡伦之,则是荆州本地人,曾经在桓楚军中效力多年。 也正是因为上次刘道规对江陵士庶的信任,开城焚信之举,感动了这些原来心向桓楚的旧部。 所以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外来的北府军与本地的荆州豪强们通力合作,在军械置备,战船建造这些事上,出了大力,也有了肉眼可见的成绩,自从三国以来两百多年的荆扬血仇,居然就在这几年的功夫,重新变得关系和谐起来,只能说,刘道规真是立了大功啊。 蔡伦之本来是想跟着其他的将校们一起转身离开,听到最后这句话,才留了下来,等到人都走光了,他才微微一笑:“征西,如果是军机密商,应该轮不到末将呢,那么多北府军的高级将帅都没留下,我…………” 刘道规笑着摆了摆手:“在这里的,都是大晋的将士,没有什么北府军,雍州军,荆州军之分,要是让妖贼得了手,我们所有人到时候想成为尸体恐怕都是奢望,更可能的是给他们剁碎了吃进肚子变成屎粑粑拉出来。” 府中一阵哄堂大笑,没有想到,平时里一向表面谦和,但隐然间有股将帅之威的刘道规,在人少时也能这样开玩笑,不过,在了解了天师道的各种“优良事迹”之后,大家也都笑不出来了,因为,那可都是活生生,血淋淋的惨痛往事啊,就连家在荆州的蔡伦之,也有亲属在湘州沦陷时,遭此惨祸呢,一念及此,他也开始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恨声道:“这帮天杀的魔鬼,都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尽管佛教在这个时代也只是初入中原百余年,但是地狱天堂,神佛魔鬼的这些概念,也已经深入人心,确实,妖贼在众人的心中,那就是行走在人间,无恶不做的魔鬼,在靠了这种恐怖手段吓得占领之地不敢有人反抗的同时,也会激起那些未被征服的军民们战斗到死的决心和勇气,正是靠了这种决心和勇气,这时候的荆州,才会如此地军民同心,上下一意,坚持到了现在。 刘道规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大敌当前,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现在我们还能在这里活着喘气,就是因为我们团结,不分彼此,蔡统领,还有江陵城内外,荆州上下的本地豪族,大族,百姓们的支持,才让我们这半年多有了一支成规模的水军,我并不精于水战,所以,在我作出决定前,我必须要问清楚蔡统领,我们水师的真正实力如何,可否与妖贼正面一战?” 蔡伦之的眉头一皱,摇了摇头:“征西,在这个时候,我不敢有半句虚言,这么说吧,如果没有那六艘八艚巨舰,以妖贼的八百多条大小战船的实力,虽然我们还是略逊一筹,但只要他们分兵去打我们的两个渡口,当面的战船少于五百条的话,我还是有把握能打败他们的。” 刘道规笑道:“二百条打五百条,你还说有把握,把握何来呢?” 蔡伦之正色道:“因为我们的战船,都是标准的,可载百人左右的黄龙战船,船体坚固,有两层楼台,还配有投石机,火弩之类的远程兵器,妖贼的五百条战船里,这种黄龙战船级别的也就百艘左右,其他的多是临时征集而来的渔船,走舸之类,不过一船载十余人到二三十人,虽然速度轻快,但正面作战,五条也未必能打我一条黄龙战舰。” “除此之外,妖贼的有经验的水手,也是个问题,卢、徐新到广州时,跟随他们的三吴老贼不过一万有余,不到两万,这些人不仅战力凶悍,也是跟着他们漂洋过海,精通舟船之事,操舟控桨,如北方胡人驾驭战马一样,游刃有余,水上作战,不仅要看船的大小,装备,也要看控船水手的能力,这就跟陆地作战,精兵一可当百,铁骑可以数骑冲破百人的普通军士方阵,一样的道理。” 刘道规点了点头:“说得非常好,这么说来,妖贼的船夫老贼,也多是要集中在那些巨舰,大船之上,而小船上的,往往都是些水性不熟之人?” 蔡伦之点了点头:“是的,这些小船之上的,我曾经打听过情况,很多是新附的山贼,降军之类,即使是新附之人,也往往是找那些身体瘦弱,不堪在陆上作战的裁汰之人上船,除了船夫和舵手是原来民船,渔船的渔夫外,可以说整船多是旱鸭子,一遇风浪,就会呕吐不已,甚至会自己晕船掉入江中,这也是妖贼的船队这回前来,足足走了五天才从豫章到了江陵的原因,就是因为新手太多,无法全速前行,不止是这些巨舰的原因。” 鲁宗之哈哈一笑:“这么说来,其实妖贼之中,这舰队看似庞大,但实际可用的,没多少,可能也就六条巨舰加上百余条黄龙战船可堪一战,别的,只是用来虚张声势的,只要我们有办法调离黄龙战船,那只有这些小船护卫的巨舰,我们是有机会可以直接攻击的,对不对?” 蔡伦之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巨舰之上,集中了敌军的最好水手,一条巨舰上可能有一两千老贼,这一条船就可以敌我三十条,甚至四十条黄龙战舰,起码有十条以上的战船,恐怕还没接近,就会给打沉,如果是四条以上的巨舰围在一起,那就相当于浮动的海上城堡,我军几乎没有接近和攻击的可能,征西,恐怕你还得另寻良策才行。” ===第三千九百九十六章 巨舰攻略不可行=== ,东晋北府一丘八 刘道规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蔡伦之的话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沉声道:“真的没法打吗?我记得当年我们西征灭桓玄的时候,在桑落洲之战中,楚军也有巨舰大船,而我军连黄龙战船也没有,只有走舸和蒙冲,靠这些小船,我们一往无前,还是打败和夺取了敌军的巨舰,实在不行,就近战,接舷战,让我们的战士跳到敌舰之上肉搏,这总是优势吧。” 蔡伦之摇了摇头:“征西,不是我要败你的士气和军心,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桓玄的那些叫斗舰,或者叫五牙战船,有三层高,四十余丈长,可以载三百多名军士,但那些八艚巨舰,跟这五牙战船相比,大了起码五倍不止,也要高了二层有余,可别小看这个差距啊,这就意味着我们就算打接舷战,以黄龙战船围攻,也很难爬上他们的甲板。” 说到这里,蔡伦之又叹了口气,说道:“不止如此,妖贼和当年的楚军也是大不相同,楚军的水师战船,上面的水手和战士多半是陆军出身,精通水性的人并不多,即使是少数的水手,在船上行动自如,可以在桅杆与风帆之间荡来荡去的那些战士,也因为对桓玄的失望,觉得他大势已去,不值得再为之效力,而多半战意消沉,你们当时突击的时候,老水手们纷纷直接跳船逃命,而我,就是当时众多弃船者之一。” 鲁轨哈哈一笑:“蔡统领跳得好啊,要不是当年你这一跳,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了,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哪。” 蔡伦之点了点头:“是的,但是对妖贼,这种事就不可能出现了,妖贼的凶悍与狂热,大家都知道,而且他们多是三吴旧贼,这些人操船驾舟的水平极高,即使是在狂风大浪的甲板之上,也是如履平地,我军的北府军老兵在陆战是所向无敌,但是如果身着铠甲,在摇晃的船上,在湿滑的甲板之上与敌军的老贼水手作战,恐怕结果就是要反过来呢。” 刘道规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句话不错,水战不同于陆战,江州之战中有逃回的我军将士,也是北府老兵说过,在战船之上与妖贼打,他们甚至不用上来战斗,只需要两腿不停地晃动,就能让整个小船都在晃动,我们的将士,连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作战了,何况作战时,他们也不会跟我们硬碰硬,多是用渔网,标枪,鱼叉这些在陆战中很难见到的兵器作战,我军战士习惯用的长槊,大盾,长刀,几乎都无法发挥威力。” 蔡伦之正色道:“是的,就是这样,我们不能指望靠着精锐无敌的北府军士,肉搏就能打败这些老贼,到时候就算能成功攻下一两条巨舰,但损失大量的老兵,也是得不偿失啊。” 檀道济眨了眨眼睛:“可是,如果是靠近了敌军的巨舰,不是也可以用冲角,撞杆之类的,把这巨舰的船身给撞破吗?这巨舰就算再高再大,也得是在水上行动的,而且吃水线一定不会高到哪里去,我们只要调集足够多的小船,中船,集中打他一艘,从四面八方冲上去,斩断他们的船桨,让其无法行动,再以尖角和冲杆扎通船身,是不是可以轻易把这些巨舰给击沉呢?” 鲁宗之满意地点着头:“是啊,这一招很有用,我听说当时在桑落洲大战时,北府军的快船就是这样直接以撞角刺入船腹,这样打沉了五六条五牙战船呢,怎么样,这回打那些妖贼的巨舰,也这么来就是。” 蔡伦之仍然眉头紧锁,摇头道:“据我所知,八艚巨舰的设计,就是为了防止给小船围攻打沉的,甚至,这五层的战舰,看似高大,但实际上就是引小船前来送死的陷阱。” 鲁宗之的脸色一变:“此话怎么说?” 蔡伦之正色道:“首先,甲板之上有大量的投石机和弩炮,位置高,打得远,就象在城墙上驾起了远程床弩,我们的战船想要近身都很难,就象前面说过的,在接近的路上,就会给打沉打坏很多条船。” 鲁宗之咬着牙:“可是,就算有所损失,只要前仆后继,接近之后用冲杆和撞角勐撞敌军的船舷,哪怕打出几个洞,也能灌水进去,把这该死的巨舰给弄沉。哪怕沉二十条战船,换他一艘巨舰,我们也是赚的。” 蔡伦之摇了摇头:“鲁将军,刚才我说的,远程打击在路上的损失,只是个开始,还有后续呢,要知道,敌军的巨舰之上,为了防这一招,也准备了很多长杆,拍杆,比我们的撞角可是要长了很多,甚至有三丈长的,我们的撞击还没撞上敌舰,就会给这些长杆给顶住了。” 檀道济的眉头一皱:“这也能顶得住?那我们把撞角做得再长点行不行?” 蔡伦之叹道:“船的大小摆在这里呢,他们在甲板之上,在高层之上,可以摆出非常长的拍杆,专门用来顶小船用,以前你们打五牙战船之所以成功,一大半的原因是上层甲板的拍杆手们,早早地逃江弃船了,不然那些长杆若在,你们也没这么容易得手,而这八艚巨舰比五牙战船还要大了很多,你们更没什么接近的机会了,在黄龙战船顶头加长撞角,会让船在风浪中失去平衡,甚至会在冲击的路上自己相撞,绝不可取。” 檀道济咬了咬牙:“那要是我们派敢死之士,把这些拍杆,拒桨给削断,甚至是派水性良好的水手,在接近敌船时跳进江中,在船舷那里用木锤木钉,把船舷打通,把船底打沉,这总行了吧?!” 蔡伦之点了点头:“这种应该是唯一的机会了,如果对上的不是妖贼,那真的可能拼出一条血路,但妖贼里,水性好的,能在江底里十几个时辰不换气的水鬼可是成百上千哪,真要到了水中搏斗,凿船的时候,恐怕不是我们去凿这些巨舰,而是他们的水鬼弄沉我们的船了。还有,巨舰有一秘密武器,专门防止凿穿。” ===第三千九百九十七章 引敌入寨火攻之=== ,东晋北府一丘八 鲁轨的性子最急,几乎是脱口而出:“什么秘密武器?” 蔡伦之正色道:“这八艚巨舰,为了防止小船的冲撞,打通船舷一带灌水,引发沉没,特别设计了船舱,因为其重量太大,所以想着将其打沉的战法是第一要务,不仅是在船甲板上设了大量的拒杆和拍杆以防撞角,也会在巨舰的周围布下大量水鬼防守,以防对方派人凿穿。” “除此之外,其底层船舱也是特别设计过的,不象一般的战船一样,是整个一层或者几层底舱,这船太大,如果给打破几个大洞,或者凿通一个底板,那可能会因为整个上层太重,加上灌入江水或者海水,就直接沉没。” 刘道规点了点头:“是的,如此巨舰,其底部会非常脆弱,灌水之后,定会迅速地下沉,那他们有何办法来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呢?” 蔡伦之叹了口气:“据我这里有几个从妖贼那里反正过来的水手说,其八艚巨舰,底层的船舱,不是一整层,而是被隔成了十余个舱间,舱与舱之间以厚木加上铁板隔离,一旦某个舱给打通,江水灌入,则封闭此舱,隔绝与其他舱之间的联系,这样,就算是这个舱全给灌入了江水,无法排开,也不至于影响其他舱,巨舰会稍稍地下沉一些,但不至于整个沉入江中。” 檀道济睁大了眼睛,讶道:“这个设计真的厉害啊,为何普通的战船之上没有这样的设计,一打就沉呢?” 蔡伦之咬了咬牙:“普通的战船底舱太小,隔多个舱没有意义,而且江水汹涌灌入之时,会形成瞬间巨大的冲力,如果舱壁的强度不足,很容易给直接冲垮,除此之外,留在舱中的人,要作好淹死在舱中,也要主动关上舱门的准备,非亡命之徒不可为,综合这些条件,能做到的,恐怕只有妖贼了。” 刘道规长叹一声:“也就是说,除非能把这妖贼巨舰的底层船舱,打破多个,让一半以上的船舱进水,不然的话,这巨舰无法沉没,对吗?” 蔡伦之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征西,我今天说了这么多灭我们自己的威风,长妖贼志气的话,请治我的罪。” 刘道规摇了摇头:“你是出于公心,为了避免我们白白牺牲,这才说了这些事实,这是有大功于我们,怎么能说有罪呢?要是你明知这些情况,却因为贪功不报,导致我们最后失败,这才是罪过呢。” 鲁宗之的眉头紧锁:“听蔡统领的意思,我军在水上,无论如何也没有战胜或者是打沉这些巨舰的希望了,对吗?” 蔡伦之咬了咬牙:“希望倒不是完全没有,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两个。” 鲁宗之的双眼一亮,连忙道:“你有办法就快说啊,别急着我们了。” 蔡伦之看着刘道规,沉声道:“这第一个办法,就是如刚才您说的,让所有黄龙战船突围,离开江陵,故意把水寨外城留给妖贼,然后引得敌军的巨舰前来进攻,水寨其实是依托大江进入江陵的河口所建,水浅,寨底礁石众多,我军的黄龙战船吃水浅,可以来去自如,但巨舰一旦进入,船底碰撞礁石,有直接沉没的风险,就算不沉,也会机动性大受影响,更重要的是,如果妖贼的巨舰进入水寨,用来强攻我军的江陵城墙,那我们可以利用城墙的高度优势,在空中用投石机攻击巨舰,就算巨舰威力再强大,也很难跟我军城头的守军对抗。” 檀道济的眉头一皱:“你如何敢肯定,我军让出外城,妖贼就会以巨舰驶入外城来进攻呢?他们如果只来小船,中型战船,不可以吗?” 蔡伦之摇了摇头:“那些战船高度不够,如果想突破我军的城墙和内外城之间的水门,会被我军城头的弓弩投石机砸得稀巴烂,只有巨舰驶入,才可能与城墙齐平,到时候妖贼连梯子和攻城塔都不用,直接在巨舰上就可以登墙,我想,他们派巨舰前来攻打江陵,恐怕就是为了这个作用的,不然光是夺取外围的水寨,也没太大用啊。” 刘道规微微一笑:“如果敌军巨舰进入水寨和外城,我军固然可以用投石车和弩炮攻击,但就算是巨舰在外面沉底,搁浅,也仍然有这样的高度,仍然可以作为妖贼直接攻城的踏板,这点,有何办法可破呢?” 蔡伦之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如果进了我们的水寨,那敌巨舰的机动性就不行了,多半会如您所说的,沉底固定,成为一个攻城的高台,而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利用第二种战法,那就是火攻,彻底地摧毁这些巨舰。” 刘道规平静地说道:“火攻?这个战法为何只能在水寨中用,不能在江面上用吗?” 蔡伦之摇了摇头:“现在是春夏之交,雨水众多,而北风几乎没有,我军如果想在大江之上火攻敌军舰队,那得是借北风突袭才行,非常困难,而如果把敌巨舰引入水寨,河湾之内,那我们可以提前进行布置,一旦得手,那可以把敌军的整个舰队全部化为灰尽,就算失败,也无非是放弃外面的水寨而已,仍然可以依托内城和水门作战。” 刘道规勾了勾嘴角:“如果是把敌军大军和舰队放到水寨内,我们可以火攻,妖贼也可以,到时候风向如果无法控制,甚至有让敌军的大火反过来焚毁江陵城的风险,毕竟水寨之中,多是木头,而河湾之内,也遍是芦苇杂草,这些利于引火,妖贼那里,恐怕还会有黑色妖水这样的东西,把他们放进来火攻,只怕会反烧自身,风险太大了,我不能同意这样的方案。” 鲁宗之咬了咬牙:“那怎么办,到江上跟他们拼了是吗?” 刘道规缓缓地站起了身,沉声道:“鲁将军,由你来接掌江陵城的防守,而我,会亲自带领黄龙战船队,趁夜出击,火攻敌军巨舰!” ===第三千九百九十八章 道规之议众将拒=== ,东晋北府一丘八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鲁轨直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摇着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征西,你可别冲动啊,这火攻现在没有成功的可能啊,刚才蔡统领说了,现在的风向不对啊。” 鲁宗之沉声道:“象齿,注意你的身份,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征西说话?” 鲁轨连忙行礼道:“属下一时情急失言,还请征西治罪。” 鲁宗之叹了口气,把鲁轨一把推到了身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这个二十多岁,一脸横肉的年轻人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发出半点响动,而鲁宗之则向着刘道规继续行了个礼,说道:“孩子不太懂规矩,还请征西见谅,要是您治他的罪,我亲自处罚,绝不会维护。” 刘道规摆了摆手:“罢了,他也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这是军议,就不要太拘泥于上下之分,就是得充分讨论,不过,我的决心已下,不会再更改,各位就不用谏言了。” 鲁宗之咬了咬牙,仍然保持着行礼的姿态,这种就是进谏或者是赔罪时的标准动作,他正色道:“象齿虽然无礼,但他的话,也正是我心中的疑虑,这个时候,不具备火攻的条件,征西亲自出战这点虽然能激励全军士气,但是打仗这种事,不是靠士气就能胜利的,火攻如果不能借风势,那不可能成功,甚至是风向反吹,会烧到我军,到时候杀贼不成,还要搭上整个水军舰队和征西您本人,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您现在可是荆州上下的主心骨,也是荆州,雍州和北府三股力量团结在一起,精诚合作的最大向心力,若是您这样白白地损失,我们这里群龙无首,再无人有您这样的威望可以团结大家,到时候不止是船队损失,只怕荆州,也会很快沦陷了,我鲁宗之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您要把这荆州的安危放在我一人的肩上,我只能说,我并没有承担这个重任的信心,还请您三思而后行。” 檀道济也正色道:“道规哥,鲁刺史所言,皆是出自肺腑,也是为了荆州的安危负责,如果您真的要强行火攻,那也不必亲自犯险,我可以打您的旗号,由我带队出击,道济虽然不是非常精于水战,但好歹也曾经在江上,在您和希乐哥的指挥下,大破过桓楚水师,指挥百余条的黄龙船队,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遵考眉头一皱,说道:“我想,现在大帅已经灭了南燕,大军即将回师,时间对我们的是有利,正是因此,妖贼才会急着分兵来江陵,想要一举攻破江陵,拿下荆州,但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沉得住气,时间拖得久,是对我们有利,对妖贼不利。” 说到这里,刘遵考的眉头变得舒缓起来,甚至面露小小的得意之色:“江陵再怎么说,也是天下难攻不落的坚城,又有三万大军镇守,哪怕没有水寨,没有黄龙战船,也足以靠坚城的城墙守住很久,现在敌军派出了巨舰,攻击近岸的水寨,烽火台很有优势,但想要直接攻城,那就没什么优势了,弄不好,我们可以把敌军巨舰引入水寨之中消灭,这点刚才蔡统领也说过的。” 蔡伦之点了点头:“就算消灭不了,起码也不会让敌军能轻易地从高处摧毁我们的岸上工事,就算他们可以从巨舰上搭梯道攻城,也最多就是当有些攻城塔楼来对付,不至于对付不了。我同意刘将军的意见,可以引敌入水寨,到时候哪怕是伏兵或者出击攻上巨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鲁宗之哈哈一笑:“对嘛,就应该这样打才是,如果我们在大江上无法接近妖贼的巨舰,那就把它放到城边上,他们想从巨舰攻城,我们可以反过来从城里攻上巨舰,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防。” 檀道济笑道:“是的,江陵城的水城也有三丈多高,敌军巨舰前来,也只是与城齐平而已,大不了当成一个水上的土山就是,我看,不如我们小规模地假装突袭敌军的巨舰,然后把黄龙战船突围转移出去,有这两百多条战舰在,敌军的制江权随时可以威胁到。” “到时候,如果敌军的巨舰进入水寨攻城,那我们随时可以在江上伏击他们的援兵和运粮船队,利用高速的机动性,在敌军巨舰赶来之前消灭敌军的后援。” “妖贼就算占了个水寨,也不可能在江北大量集结扎营,军队的补给运输,得从长沙郡来回转运,近十万人的补给,可不是个小数目,拖得越久,只会对我们越有利,还请道规哥三思啊。” 说到这里,檀道济的双眼一亮,笑了起来:“若是我们的这两百多条黄龙战船队到了武陵郡那里,祇哥在那里也有数千精兵,我们甚至可以再派个三五千的援军随船队过去,加上船上的水手,船夫,也有一万人马了,妖贼如果主力留在水寨和大江之上的船队里,长沙,巴陵这些后方重镇必定空虚,到时候,我们甚至可以诱敌军增兵攻打江陵,让阿祗有机会突袭长沙或者是巴陵,甚至去攻占五岭一带的敌军交通要道,断敌归路,到那时候,江陵之围,可就不攻自解啦。” 鲁宗之也跟着笑了起来:“这计策可真不错,有了战船,就有了在江上突击的能力,妖贼如果水师主力要用来打江陵,或者是确保补给,必然就会四处分兵,长沙可就没那么容易守住了。” “再说,咱们的黄龙战船队,本就是为了攻打长沙郡而准备的,这回正好派上用场,只要能安全顺利地突围去了武陵,那妖贼就不可能全力攻打江陵,必然还要分出大量的舰队甚至是巨舰,再去武陵那里监视,这正符合守城战中,一城一营,互为犄角的兵法,只要拖住几个月,大帅的主力大军来援,那妖贼的这波攻势,就可以完全化解啦。” ===第三千九百九十九章 为将之道测人心=== ,东晋北府一丘八 刘道规轻轻地摇了摇头,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平静地说道:“各位,你们的提议都非常不错,看得出来,你们也都是心系国家安危,心系江陵得失,才会有这样的考虑,但是,我再强调一点,如果我们的目标只是保下荆州,那你们的打法就是最正确,也最稳妥的。可如果我们的目标是解救大晋,要策应希乐哥的攻势,那我们就必须主动出击,尽可能地消灭敌军的水师舰队,断敌后路。” 鲁宗之的眉头一皱:“这又是何意,你就这么肯定,刘毅的豫州军团一定会主动出击,一定会失败?” 刘道规很肯定地点头道:“是的,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样的事会发生,而且我必须为这样的祸事作准备,尽力阻止或者是拖延它。大家想想,就在大半年前,无忌哥刚刚战败的时候,江陵的情况比现在还糟糕,但妖贼只留下了桓谦和苟林两路人马在这里牵制我们,卢徐二贼却是全力西进,为的是什么?” 鲁宗之点了点头:“当然是想一鼓作气,趁着何无忌刚刚战败,江州覆灭的大好机会,直攻豫州,只要能打败刘毅,就可以直指建康。” 刘道规点了点头:“这就是妖贼,我跟随大哥,与他们作战多年,最深刻的一个体会就是他们的兵法,狡诈多端,变化无穷,但有一点,那就是他们会尽一切的努力,去集中优势兵力,攻击我军的一部,形成局部多打少,强打弱的情况,一旦出现这种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押上所有的主力进攻,直到破敌为止。这就是他们起兵以来,攻击如此凶悍,几乎无人可挡的原因。” 刘遵考若有所思地说道:“听征西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妖贼向来是集中优势大军攻击一点,这次卢循却是亲自带水师舰队来攻打江陵,徐道覆倒是留在豫章继续跟希乐哥对峙,这不符合他们以前的打法。” 檀道济点了点头:“上次妖贼就是合兵一处,直指豫州,情况一度非常危险,但卢循和徐道覆的两支主力是连荆州也不管,只留下桓谦和苟林两支人马,目的应该是拖延时间,而不是指望他们真的可以攻下江陵。如果不是征西的大发神威,在出师不利,江陵孤城一座,人心思叛的情况下扭转了战局,连续消灭了两路贼军,只怕不仅我们不保,就连希乐哥,也很难在当时顶住妖贼的攻击了。” 鲁轨哈哈一笑,这会儿他又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我现在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当时的妖贼不全力攻下江陵,再东进豫州,如果当时妖贼也是两大贼首合兵一处,全力攻打江陵,即使是以征西当时的神勇,恐怕也难抵挡吧。” 刘道规点了点头:“是的,我承认以当时的情况,妖贼要是全力打江陵,恐怕我守不住半年,而且希乐哥在当时的情况下,是绝不可能发兵来救的,但如此一来,妖贼可以拿下江陵,却再无东进的可能了,他们的对手,可能会从大晋,变成了杀回荆州的桓谦,还有一心只想着掳掠,代表着后秦利益的苟林。甚至连谯蜀,也可能加入进来乱战呢。” 檀道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是为了避免因为一个荆州而跟这些貌合神离的盟军狗咬狗,这才主动东进的?不是为了迅速地击破希乐哥吗?” 刘道规正色道:“速攻希乐,也是一个原因,但那是次要的,如果能速攻得成,那自然是一鼓作气,如果被阻挡住,那就可能回来再攻下荆州,可他们没想到,我迅速地解决了桓谦和苟林,不仅荆州全境光复,打通了和雍州的联系,让鲁将军和我们齐心会合,还开始威胁到长沙,巴陵一带的补给线,所以妖贼进退两难,攻势一时就停止了。” “当然,也多亏了怀玉,在希乐哥因病暂时不能指挥全军的情况下,靠着本部人马,在安庆一带挡住了妖贼的水陆联合攻击,形成了相持,给豫州军团的重整,争取到了时间,期间与妖贼大小接战数百次,胜多负少,他的功劳,并不比我小。” 檀道济笑道:“孟家两兄弟,勐龙和怀玉,都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只可惜,勐龙他,唉…………,不过,征西,你的意思,是妖贼这回卢循回师,而徐道覆留在原地,是要诈希乐哥出击么?” 刘道规点了点头:“是的,卢循如果真的想当江陵,只会留偏师在前线抵挡怀玉,绝不会自己和徐道覆分兵两头,要么就是不管长沙的后路,全力押上,突破怀玉的正面,但分兵是兵家大忌,除非是妖贼内部两大巨贼公开翻脸,不然断不至于此。” 檀道济的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他们就是故意制造妖贼分兵的迹象,实际上就是要诱希乐哥出击?” 刘道规正色道:“是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妖贼再现当年伏击谢琰将军的打法,利用希乐哥想要跟我大哥争功的心态,再以为妖贼已经水师回军,江上再无可以拦阻的力量,就水陆并进,到前方与怀玉合兵一处,与徐道覆决战。甚至,以希乐哥的个性,恐怕连怀玉都不能容,会把他调往后方,自己指挥呢。” 檀道济咬了咬牙:“当年西征之时,希乐哥就做过这种事,把道规哥你给支开他处,自己要夺那攻克江陵之攻,要不是桓振后来凶勐难制,打败了无忌哥,恐怕他都不会把你叫回来合力攻打桓振,这次,怕是昔日之事,要重现了,道规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抢在希乐哥犯浑坏事之前,先尽量打败敌军的水师,威胁长沙,让妖贼即使能打赢希乐哥,也不敢全军东进,攻击建康,是吗?” 刘道规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我的预测是错的,但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妖贼绝不可能真的分兵,要么是徐道覆也秘密前来,在军中指挥,要么是卢循本人不在这里,而是在豫章前线,无论哪种情况,我都不能坐在江陵城里静观其变,一定要主动出击才行,敌军的真正战略意图,只有打一打,才能暴露。” ===第四千章 雉尾火炬乃神器=== ,东晋北府一丘八 刘遵考长出了一口气:“这下我明白你征西的意思了,如果两大贼首真的来了,那就是真的会全力攻击江陵,消灭我们,而如果两大贼首不在这里,那敌军哪怕有庞大的船队,也最多只是虚晃一下,以相持为主,目的是为了吓得我军不敢出击求战,以确保他们长沙这个后勤通道的安全,更是为了迷惑希乐哥,引他出击,对吧。” 刘道规点了点头:“是的,所以我们必须在敌军初来时狠狠地跟他们大战一场,才知敌虚实,这就是我必须出击的原因,而要想赢,只有靠火攻不然在大江之上,我们无法战胜敌军的巨舰。” 蔡伦之摇了摇头:“可是妖贼真的有本事在没有水军舰队,尤其是缺少八艚巨舰的情况下战胜刘抚军吗还有,征西你说的火攻在大江之上,没有风向的助力如何能实现“ 刘道规正色道:“妖贼诡计多端,极擅长使用伏击,诱敌等战术,江州豫章一带水道纵横,地形又是大江转弯之处,山林众多,很利于伏击和近战,而这恰好是妖贼的优势所在,而且,卢循这妖贼精通木甲机关之类的异术,背后又可能有天道盟这个大魔头的支持,如果敢于不用水军就跟希乐哥交战,那必然是有把握靠伏击,靠机关人这些在陆战中占得优势。”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越发地严肃:“这回的广固之战中,据说黑袍就出动了铁甲机关人,而我方的张纲,也制作出了可以凌空飞跃十丈之高,跳上广固城墙的机关云梯,可见这种机关术,在妖贼和天道盟的手中,已经得到了大大的发展,超过我们以前的认知。” “希乐哥如果是贪功冒进,在我北府军无法列阵而战的地方与敌遭遇,那可能会吃大亏。所以,我必须要考虑他战败的可能,就算真的来不及救希乐哥,也要全力骚扰敌军的后续,不能让敌军的援兵,物资顺利地通过长沙送往前线。” 鲁宗之的眉头深锁:“听起来确实非常严重,说白了,还是我们的水师打不过妖贼,无法取得制江权,不然的话,我们早就可以打过大江,攻击长沙了,征西啊,你说妖贼是不是知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两百多条黄龙战船,有渡江攻击的实力,这才把舰队开过来,为的是确保压制我们不敢出港呢“ 刘道规点了点头:“我认为就是你想的这样,敌军明为攻击江陵,实际上是为了确保大江上的航道和水运不受威胁,所以,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打他一家伙,不然的话,我们的两百多条黄龙战船就成了摆设,和没有船队也没区别。“ 鲁宗之点了点头:“按这样分析,那打一仗试试是应该的,只不过,征西你说的火攻,又如何能实现呢“ 刘道规平静地探手入怀,从大铠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放到了大案之上,说道:“各位,可曾见过此物“ 本章未完,点击继续阅读--gt;gt; 众人齐齐地看去,只见这是一枚一尺多长的东西,类似小儿们游戏时踢的毽子,顶端是五颜六色的羽毛和麻布一样的东西,而尾部,则不是毽子底的那种软木制成,而是一根半尺多长的铁器,尾大头尖,类似是个小小的矛头,但在其顶部的锋刃之后,又是有三根张开的倒刺尾勾,看起来倒象是个小小的船铁锚一样,透出一股子怪异。 鲁宗之瞪大了眼睛,摇着头:“这,这是何物是新型的弓箭或者是弩矢吗但好像也不对哪,这东西没有尾翼,根本打不准,难道,这些羽毛可以当尾翼使用“ 刘遵考微微地眯着眼睛,说道:“我看,这尾翼的羽毛里还混了些油布,似乎是用来引火的,而这尖头带了倒刺,似乎是类似火箭的箭头加了倒勾,可以持续引燃之用吧。” 檀道济哈哈一笑:“想起来了,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是我们当年西征时,在桑落州大战时,用过的雉尾炬嘛。” 蔡伦之马上接过了话头,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恐惧之色:“没错,是它,就是它,就是这种带火的东西,钉到了我们舰队的侧舷船板之上,不到一刻钟,一条五牙战船就成为一团火炬了,那热浪,那扑面而来的,如地狱火一样的死亡气息,我现在还记得呢。“ 刘道规点了点头,正色道:“不错,此物是当时在我军中的交州豪族杜慧度建言制造的,他们交州有大河,也靠海,在水上作战时,如果以摧毁敌船为目标,那这是神器。” “但凡水上火攻,往往是要借助风势,以火箭或者是投石机发射引火球攻击敌舰,距离远,逆风或者是侧风时又很难击中敌船,就是击中了,单枝箭带的火力有限,又不能持续燃烧,很容易给扑灭,尤其是落到甲板上的火箭,可能需要一两百枝以上,才可能点燃起火。“ “可是这个雉尾炬不一样,它可以用来近距离发射,二三十步的距离,以手弩击发,或者是五十步的距离,以八牛弩锤击,可以准确地钉中敌船的侧面船舷,由于其尾部有羽毛混合了油布,又抹上了火油硫黄,在发射之时点火,那只要钉中敌舰的船板,敌军很难从甲板上去灭船舷上钉着的这些火炬,很快就会烧到船舷,只要数十枚着火,就足以让整个敌军的巨舰开始燃烧。” 鲁宗之哈哈大笑起来:“还有这样厉害的引火之物,今天算是开了眼啦,而且这东西有倒勾倒刺,想取下也不容易,敌军的巨舰这么大,这么高我们想攻上甲板,难如登天,但他们想从甲板上救船舷上着的火,更不容易,此种战法,完全不依赖风向,只是” 说到这里,鲁宗之的眉头一皱:“只是这东西威力虽大,也要在三十步到五十步的距离,在敌船的侧面才能发射,说到底,还得冲到巨舰边上,抵近发射,这也太危险了吧。“ ===第四千零一章 诱敌追击前军散=== . 刘道规的眼中冷芒一闪,沉声道:「不错,就得如此,雉尾炬威力强大,是以小搏大,以弱战强的神器,但就是只能远程发射,还得从侧面打击才行,不然的话就算可以用弩炮发射,打中百步之外的敌船,也是落到其甲板之上,无法形成大的伤害。」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檀道济:「道济,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打垮桓楚的那些五牙战船的吗?」 檀道济哈哈一笑:「当然记得当时我跟道规哥你就是在一条船上呢,我们全力划桨冲刺,不顾满天的飞矢与投石,就从敌舰的侧面冲了过去,在冲过去的时候,我们举起利刃和长槊,就这样举在空中,把敌船侧面的桨给生生切断,然后他们的五牙战船,就这样失去了前进的力量,在水面上打转啦。」 刘遵考也跟着说道:「是的,道规哥你们的这二十多条快船就是迅速地切断敌军的船桨,而我们后面跟进的战船或是跳上船和敌军肉搏,或是直接用火箭招呼敌船,这水战哪,如果没了船桨,那就成了毫无移动能力的靶子,可以随便地攻击。」 蔡伦之说道:「可是八艚巨舰就算不能行动,也是个水上要塞,几十部的弩炮和投石机,从高层而来的拍杆,吊石杆,铁勾架,就是为了应付这种从侧面攻击的小船,想靠着登船接舷而取胜,太难了。倒是刚才的那个雉尾炬的战法,可破这巨舰,只不过…………」 说到这里,蔡伦之顿了顿,眉头轻皱:「还是原来的老问题,在接近敌舰的过程中,恐怕会给打沉很多船,牺牲很多人哪。」 说到这里,蔡伦之正色道:「其实,只要能杀到离敌巨舰百步左右的位置,用弩炮发射这个雉尾炬,也能击中敌船的正面,因为巨舰的甲板太高,所以会把弧线的前板正对着我们,就是我们看着画了那种凶猛怪兽的船板,而那个,就是巨舰的最大软肋。」 鲁轨微微一愣,转而笑道:「哈哈,我明白了,楼船正对着前方的前舷,都是画了这种怪兽或者是妖怪的,我原来是以为吓人用的,听你这么一说,是为了拦阻敌军对这个位置的攻击哪。」 蔡伦之微微一笑:「是的,这就跟我们戴面当需要用厉鬼面当,而盾牌上画的也是那种吓人的鬼怪和猛兽,是一样的道理,越是不希望敌军攻击的地方,越是要画上这些东西来吓唬人。前船航或者说是前船腹,是所有战船最脆弱的地方,如果是用撞角或者冲杆来攻击,这也是最容易的软肋,所以,我希望征西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用黄龙战船杀进百步之后,集中发射雉尾炬,攻击敌军的船腹?!」 刘道规摇了摇头:「我记得当初跟桓楚水军交战的时候,敌军的五牙战船,不会是孤伶伶地这样放在江上任由我们攻击船腹,在它们之前,会排列数船到十余船中小型的战船,以防我军直接攻击船腹,所以,我们才会采用侧面高速冲击,不与那些中小战船接战,而是直接从侧面冲过,切断敌军五牙战船的船桨战法,对吧。」 蔡伦之点了点头:「是的,五牙战船前是要有中小战船护卫的,就象大军列阵的时候,不会让主帅大将就这样本阵位于军前一样,不过,那次战役有点特殊,当时的楚将何澹之是想引诱北府军的战船主动来攻,所以特意把自己的座舰挂上将旗,顶在全军最前面,而自己则是在后面的另一条五牙战船上指挥。」 檀道济笑道:「只是他弄巧成拙了,他这个安排,自己知道,手下的将士们不知道,所以我们直冲敌阵,切断他这突前五牙战船的船桨,再将之焚毁的时候,楚军将士一看帅旗落了,旗舰起火了,就军心溃散,全军崩溃啦,就算何澹之再怎么打旗号示意反击,都阻止不住败势了。」 蔡伦之笑道:「你们的攻击速度太快,太坚决,我们在后面都没看明白情况,旗舰就起火了,不过,当年是因为何澹 . 之自己瞎指挥,让旗舰突前才会给北府军这样的机会,这次的妖贼,精于水战,我想,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给我们的,巨舰前方,必然是列了上百艘的舰队,断不至于轻易让我们再从侧面近身。」 刘道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这回的出击,需要先把敌军巨舰之前的护卫船队引开,就象在陆战中要是想攻击敌军大将的本阵,就得先击破或者是引开敌军的前军部队一样。蔡统领这个任务,交给你完成,如何?」 蔡伦之沉声道:「末将愿意服从征西的所有军令,只是,末将不知,征西有何办法能确保敌军的前军护卫船队,会被末将引开呢?」 刘道规淡然道:「我们需要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如果我们是正面攻打或者是偷袭敌军的巨舰船队,那他们肯定会摆出船阵应战,大量的护卫舰在前,阻止我军接近敌军巨舰,只是以巨舰上的远程武器攻击我军战船,但如果我军表现出来的,不是攻击敌舰,而是想要突围逃跑,或者是转移粮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蔡伦之的双眼一亮,脱口道:「你的意思,是派出船队,往武陵方向逃跑,是吗?」 刘道规满意地点头道:「是的,而且不止是船队,还要在船上满载粮草,军械,作出赶在敌军封锁之前,支援檀祗,让他能在武陵郡坚守下去的样子。让敌军发现我们趁夜偷渡,然后慌张地扔下船上的粮草,军械,以最快的速度向西南方向逃去。」 檀道济哈哈大笑道:「高,实在是高,妖贼一定会以为我们是真的想转移船队,顺便给武陵送去最后一批补给,那前军的护卫船队,肯定大半会去追击我军的黄龙战船,只不过,我军的大量战船这样诱敌去了,敌军的巨舰就算空出来,我们也没多少力量去攻击了吧。」 看《东晋北府一丘八》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进行查看 ===第四千零二章 走舸硬闯护卫队=== . 刘道规神色平静,说道:「不需要太多的战船去围攻敌军巨舰,甚至,不需要黄龙战船做这样的事,刚才我已经说过攻击敌军巨舰,靠的是从侧面突进然后对敌船舷上投掷雉尾炬的战法,所以,强调的一个字,那就是快,如果还需要再加一个字,那就是小。」 鲁宗之的眉头一皱:「快还可以理解,可这个小字,又是为了什么呢?水上作战,不是越大越好吗?」 刘道规摆了摆手:「八艚巨舰太大,太高,如果是黄龙战船的大小,敌军一眼可见然后远远地就可以用远程兵器来打击我们的战船,就如蔡统领所说的,在接近敌军巨舰之前,恐怕数十条战船,就会白白地损失在冲击路线上了。这种损失,是我们要尽量避免的。」 说到这里,刘道规看向了蔡伦之:「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们这回打造的黄龙战船上,每条战船还带了两到三条走舸快船,是吧。」 蔡伦之点了点头:「是的,这些走舸快船的吃水很浅,每船只能容纳十余人,甚至没有风帆和桅杆,纯粹要靠八到十名桨手,在封闭型的底舱里划船,一旦是顺流顺水时,速度会飞快,这是战船不保,要弃船逃生时专门用的小船,当年我从桓楚的战船上撤离时,就是用这种走舸船逃离的。」 刘道规点了点头:「只是,这种走舸船几乎没有作战能力,一旦给敌军跳上来登陆,那就完蛋了,对吧。」 蔡伦之笑道:「正是如此,这种是逃命的小船,不是用来作战的,只要给人跳上船来,基本上就是等死了。靠的就是吃水浅,桨手多,能比大中战船有更快的速度脱离战场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当年桓玄还在时,就在他的旗舰之后,放了七八条这样的小船,但不是用来撤离文武官员或者是将士们的,而是在这些小船上,放满了字画,他说,这些字画是希世珍宝,兵凶战危,就算战事不利,也不能让这些字画毁于兵火之中,所以要放上走舸,随时撤离。」 刘遵考笑了起来:「怪不得桓玄到后来众叛亲离,这换了谁是他手下都不能忍啊,把几张字画看得比活人性命还重要,寄奴哥是每战冲锋在前有死无生,自断退路,而这桓玄却是未打就想着逃命,还只是逃自己的命,带上字画,不带将士,没哗变都算他运气的。」 蔡伦之点了点头:「是的,所以在何澹之那次战败后,我就没再去给桓玄效力了,因为知道人心散了,桓玄必败。不过,这半年多来我督造的黄龙战船,是按当年的楚军水师的标准打靠的,每条战船上带三条走舸,为的就是在不利时能拯救伤员和重要将领们的性命,听征西的意思,是要用这些走舸来攻击敌军的巨舰吗?」 刘道规点了点头:「是的,这些船跑得快,如果是在黄龙战船撤离战场时放下,敌军会以为这些是逃命的船,不太可能放弃黄龙战船而去攻击它们,这样我们可以有机会用这些走舸,突击敌军的巨舰,蔡统领,依你看,我们这种突击,有几成把握?」 蔡伦之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是直接面对巨舰,那问题不大,巨舰的行动缓慢,速度远不如这些走舸,而其甲板上的弩炮和投石机,打这种小目标的话,很难命中,只是,如果巨舰的前方还有几十条敌军战船护卫列阵的话,即使是走舸,也很难接近敌军巨舰的。」 刘道规的眉头一皱:「可否不理会这些护卫战船,直接从其间隙中冲过去,直扑敌军巨舰呢?」 蔡伦之叹了口气:「只怕不容易,虽然巨舰太高,从几层的甲板上用拍杆,拒杆难以打到这种小船,可是护卫战船,比如黄龙舰或者比其更小一号的蒙冲船,是可以用长杆和渔叉攻击到侧面经过的走舸船的,如果是我们用雉尾炬来打击敌军的这些前方战船,就会暴露我们的战术意图,敌军巨舰一定会拼命指挥其周 . 围的战船上前拦阻,甚至可以在前方布下大量的渔网与铁锁,放下自己所携带的小型走舸来阻止,只怕到时候,征西的妙计,仍然难以实现哪。」 刘道规咬了咬牙:「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调开敌军前方的这些护卫战船,或者是与之形成混战,避免其阻拦走舸战舰呢?」 蔡伦之沉声道:「只怕,我军得出动水鬼队,提前下江,然后摸到敌军的护卫战船上搏斗了,而且,这样的攻击,得选择在黑夜之中,如果光天化日之下,敌军看到我方的上百条走舸小船都冲向他们的巨舰这里,肯定也会有所防备的。」 檀道济沉声道:「我觉得也可以让一些黄龙战船装作来不及跟上前方的突围船队,转而掉头向另一个方向逃跑,这样也许会再分离一些敌军的护卫战船追击,甚至是走舸船,也可以故意地牺牲掉一些,装作慌不择路的样子,让敌军的护卫船能捕获,这样一来,妖贼的护卫船都想立功俘获敌舰,也许就会脱离阵形,前来追击了,只要让敌军的阵形出现空当,那我们就有突击过去的机会啦。」 刘道规点了点头:「是的,也可以让一些水鬼队的兄弟,装作惊慌跳船,却是沉在水底,等看到信号起时,再潜回船上,直接攻击敌军巨舰,作战之时,那种漂浮于江上的空船,想必敌军没兴趣理会,等敌舰不在之时,再返回去突袭,只是,蔡统领你前面说过,敌军也有大量水鬼,若是他们的水鬼尽出,发现我军水下潜伏的水手,那如何可破解?」 蔡伦之摇了摇头:「这个我想不到破解之法,只能听天由命,希望老天的垂青了,也许,敌军的水鬼要保护巨舰,不能轻易离开,这就会给我军机会,如果您要求安稳一点的话,可以让我们水鬼部队先派出精干的水下斥候,侦察水中的情况,发现敌军水下没有大量的水鬼,再通知进攻。」 看《东晋北府一丘八》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进行查看 ===第四千零三章 超石欲使黑袍离=== . 刘道规的眼中冷芒一闪,神色变得坚毅起来,沉声道:「尽管有这些困难,但我们仍然要全力一试,为了确保临战时的应变,我会亲自带领走舸舰队出战,如果有机会,就用雉尾炬攻击敌军的巨舰,如果没有机会,那起码也要把敌军的护卫船队全部焚毁,让妖贼知道我们有水战的利器,不敢轻易地攻击江陵城。」 鲁宗之沉声道:「要是无法消灭敌军的巨舰,那以后怎么办呢?」 刘道规叹了口气:「见机行事好了先阻止敌军夺取江陵,到时候再看是不是有机会从陆地的武陵郡出兵攻击长沙和巴陵,如果敌军知道我们有雉尾炬这样专门对付巨舰的神器,那也不敢轻易地与我们在江上决战,没了巨舰我们完全可以部份地夺取制江权,只要能把一两万兵马运到武陵,那阿祗就有进攻的实力,以妖贼现在的兵力,在陆上仍然难以抵挡我军的部队。」 鲁宗之咬了咬牙:「要是你试出敌军的两个贼首不在这里,准备怎么办?」 刘道规点了点头:「如果卢,徐二贼在这里,我们就得以保护江陵,不让敌军夺取为目标,如果二贼不在,那他们就是去跟希乐哥决战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击,尽一切可能拖住妖贼的补给和水师舰队,无论是何选择,这一战,我们都必须打,妖贼的巨舰也是他们逃蹿入海的舰船,把这些巨舰灭了,那他们再想逃亡入海,可就不容易了。」 蔡伦之正色道:「既然征西的决心已下,那我们只有服从,按您的安排,我到时候会率黄龙船队突围,而走舸队就只有指望征西你了,水鬼队那里,队长蔡奇之是我的亲弟弟,精通水性,二百多名队员也是原来楚军中久经水战的老兵,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刘道规站起身,沉声道:「既如此,我们马上分头行事,明天,出击!」 说到这里,他一把抽出了佩剑,斜指向天,厉声道:「天佑大晋,助我等击破妖贼。」 所有将校们齐齐地举剑向天,齐声道:「天佑大晋!」 第二天,午时,江陵外江面。 朱超石的神色平静,坐在巨舰「天师号」的帅台之上,五层高的甲板,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如同坐在陆地之上的高丘与帅台一样,方圆十里之内的所有江上与陆上的景色,尽收眼底。而与这天师号并排横于江上的,还有三艘差不多大小的巨舰,加在一起,如同四座浮于大江之上的小小要塞城堡,连同这四艘巨舰边上的二百多条大小战船,几乎有一种要把大江给拦腰截断的感觉。 黑袍一袭黑色的长袍,青铜面具,驻着一根柳木制成的长杖,站在朱超石的身边江风拂过,把他花白的须髯吹拂而起,而他轻轻地干咳了一声,说道:「朱将军,沿江的烽火台已经全部拔除拿下了,而英将军和范将军的船队,也已经驶到了马头渡和乌林渡附近,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攻击,按你原来的计划,是不是要准备与敌军舰队决战了?」 朱超石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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