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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后腿哪。” 多尔根夫咬了咬牙:“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也不是拉你后腿,只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嘛,还是为了平哥你的安危着想,毕竟这晋人狡诈,我怕…………” 慕容平笑着一指前方:“你看,他们的战车是胡乱奔跑,帅旗也倒了,这可不是诈败啊,要知道这晋军打仗完全是靠旗鼓作战,旗都没了还怎么打,现在就是我们一鼓作气报仇的时候啦,不然万一等他们跑回去,再重整杀回来,我军腹背受敌,那才会坏了大事呢。我以后可是要当大王世子的人,总不能事事都要靠父王定夺,我们只依计行事吧。” 多尔根夫正色道:“我听平哥的,平哥,你且稍等,我现在就亲自去追击。” 慕容平摆了摆手:“那可不是我作战的风格,阿多阿干,咱们一起上,为德力莫哈兄弟,报仇!” 他说着,一扬手中的狼牙棒,多尔根夫也连忙挥了挥骑槊,与慕容平手中的狼牙棒碰了一下,两人同声大啸,策马如飞,就向着前方冲了过去。数百蓝色的铁骑,见二人冲出,也都发出恐怖的呼喝之声,随之奔进了前方密集的烟尘之中。 晋军,北侧,三百步外。 方圆百步的距离,躺着二三百具俱装甲骑的尸体,几乎每具尸体,都中了十只以上的断槊与长箭,人马的尸体,给打得残缺不全,在地上碎得到处都是,整片草地,到处都是鲜血汇成的小溪浪涌,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人的鼻子,中人欲呕。 三十步外,百余辆晋军的战车,一字排开,车上的晋军军士,正匆忙地往打空的弩臂上重装断槊,而弓手们也是迅速地整理着新的箭囊,临时更换一些因为刚才的过度拉伸而弓力不足的兽筋弓弦,两百多重甲戟士,则在前方的屠宰场中,不停地用矛戟长槊,去给还剩最后一口气的重伤敌军们,补上致命的一击。 朱龄石仍然站在前方的一辆战车上,带着血腥咸味的战风,吹拂着他盔顶的雉尾,在周围一片喜笑颜开的军士中,只有他一人是面无表情的,而深邃的目光,则看向了前方,手里,却仍然是捧着那面刚刚给故意放倒的“朱”字帅旗。 一阵隆隆的车轮声经过,三十步外,烟尘之中,虞丘进和十余辆战车全速地奔行,前方打扫战场的戟士们迅速地撤回,跳回了各自的战车之上,以避免给那些仍然随着战车飞快奔行而转动着的轴刃所割到,很快,虞丘进等人就驰到了朱龄石的面前,停了下来。 虞丘进吐了吐舌头,拉起了面当:“大石头啊,真有你的,这俱装甲骑,给你杀得一个不剩,怎么做到的?” 朱龄石微微一笑:“那得归功于你的反冲击啊,别看你只灭了不到一半的俱装甲骑,但这些冲过来的甲骑速度已经不行了,不复最初的冲击力,我在这里正好是算到他们前冲准备吊头的时候,万弩齐发,就成这样了!” 虞丘进点了点头:“后面的敌骑追来了,不过,你得当心,这些俱装甲骑会攻击我们的车轮子,一不小心,轮子给插坏了,整辆车就完了,我们这次冲击就因为这个折了快十辆的战车呢。” 他说着,目光投向了朱龄石的车轮,突然,他发现了什么,一下子吃惊地张大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朱龄石微微一笑:“贵子哥,你看,现在还需要担心吗?” 虞丘进咬了咬牙:“我滴个乖乖隆里冬,你小子早就准备好了啊,可为啥刚才不用呢,早用这个,也不至于…………” 朱龄石正色道:“早用这个,也不可能让敌骑中计全都追过来,贵子哥啊,打仗就是斗智斗勇,有时候为了争取更大的胜利,一些不得已的牺牲,还是必要的,为了我们死去的兄弟,这回,不要放走一个敌骑!” 虞丘进沉声道:“我现在就转向,继续当先锋,这回,我要亲自宰了慕容平这小子。” 朱龄石淡然道:“他是冲着我来的,我放倒帅旗,他才冲过来,贵子哥,你比我打的仗多,应该更有经验,这不是斗气的事,你的战车没经过改装,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得非常好了,暂且回转休息,改装,再随我冲杀,放心,后面的慕容镇,可是留给你的哦!” ===第三千七百零二章 一字车阵迎甲骑=== 虞丘进哈哈一笑:“好,太好了,大石头,你可别忘了这句话啊,哦,对了,三蛋哥那里打得怎么样了?” 朱龄石微微一笑:“刚收到战报,北城那里的敌军出城的汉军步兵,已经给三蛋哥留守的部队打垮了,斩俘七千,敌将垣遵,垣苗阵前投降。” 虞丘进猛地一击车辕,打得这辆战车一阵晃动,大笑道:“好,太好了,垣家兄弟也可算得上是猛将了,要是连他们都肯降,那城中敌军军心失尽了啊,呃,不过他们为何不直接全军投降呢?” 朱龄石笑道:“因为有千余胡兵胡将督战,驱使他们出城战斗,其实垣家兄弟早有投诚之心,出城之后,部队展开,反而是向着押阵的这些胡兵发起攻击,将之斩杀大半,然后全军向三蛋哥投降了。现在不仅是北城的敌军攻击给化解,就连北城的城门,也可以随时拿下了。” 虞丘进哈哈一笑:“那还不跟着杀进北城吗?” 朱龄石摇头道:“现在这西城城墙已经塌了,从这里进入更方便,刚才三蛋哥派人来报时还担心城中有埋伏,有诈,所以只控制了外城的城门,残余的敌军退入内城防守,关闭了瓮城的城门,垣氏兄弟本来是想要立功,带着部队先杀进城去,但三蛋哥没有答应。毕竟,这种阵前倒戈,是否真心,还不好说。” 虞丘进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留在那里也不到万人,这一下子就投降了七千,想要看守也不容易,按常理,得先收缴他们武器,再集中看守,还是求稳点的好,你说的对,这西城才是关键,城墙都倒了,也不用进瓮城,只要我们打败这些俱装甲骑,今天这一战,大局定矣。” 朱龄石的眼中冷芒一闪:“现在我们后方无忧了,也不用再担心敌军从北门杀出,就可以安心全力对付这些西城的俱装甲骑,贵子哥,按我们商量的办,你一定会有用武之机的!” 虞丘进笑着一拍车辕,前面的李汉三心领神会,长鞭一振,战车从朱龄石的战车侧面经过,驶向了阵后,朱龄石拉下了面当,一张猛虎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一指前方,沉声道:“前进,目标,敌军后队骑兵!” 二百步外,慕容平和多尔根夫并驾齐驱,冲在队伍的最前方,慕容平还是大呼狂喝,招呼着部下跟进,而多尔根夫则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一言不发。 慕容平扭头看向了边上的多尔根夫,讶道:“阿多阿干,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多尔根夫一指周围,烟尘之处,以他们的视力可见二十步外,只见这一带零散着躺着一些俱装甲骑的尸体,偶尔还有些晋军服饰的尸体落到了地上,全都是脸部朝下,十余面晋军的旗帜扔落在地,盖在这些尸体之上,多尔根夫沉声道:“你看,平哥,我们追进来二百多步了,没一辆给打坏的战车,就这点稀稀拉拉的敌军尸体,还没有我军的尸体多呢,而且地上也没什么血迹,敌军的车轮印也开始正常了,这,这不对劲啊。” 慕容平的脸色一变,却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个没用了,烟尘之中,没法停下来,不然会给我们后续的踩到,你看,前面晋军的帅旗还是倒的,也许是我们的骑士在前面才杀伤到他们,只要冲出这片沙尘,相信就能看到战场啦。” 多尔根夫咬牙道:“恐怕,平哥,我们得做好恶战的准备,我总觉得…………”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前面传来振天的鼓号之声,起码有上百面的战鼓,同时擂响,伴随着吴地汉语的欢呼之声:“灭胡,灭胡,灭胡!”如同七级台风,扑面而来。 这阵七级台风,吹散了二人眼前的烟尘,一切都豁然开朗,五十步外,一两百步的空间内,二百余俱装甲骑的尸体,连人带马,散得满地都是,全都是肢体不全,血肉模糊的,地上插遍了箭枝与断槊,显然,这些俱装甲骑,全是在这里中了弓弩风暴的伏击,在瞬间就给大量杀伤。 而在这些俱装甲骑的尸体之后,五十步左右的位置,距离着慕容平不到三百步的距离,百辆晋军重装战车,一字排开,战车之上,蒙着兽皮,而前方的盾版之上,画着凶神恶煞或者是猛兽,车上的弓弩,直指前方,而右侧的持戟持槊的甲士,个個脸上杀气腾腾,后排的战车上,安装着战鼓,赤膊的力士们拼命地擂着鼓槌,所有战车将士,齐声高喊,那扑面而来的“灭胡”之声,正是由此而来,在最中间的一辆战车上,蓝色的“朱”字大旗,缓缓升起,直到顶端,旗下的一员将袍大铠的大将,银甲反光,可不正是朱龄石? 慕容平的脸胀得通红,咬牙切齿地叫道:“该死,中计了!” 多尔根夫沉声道:“平哥,撤吧,我在这里断后,敌军是有备而来,我们失了先机啦。” 慕容平厉声道:“撤什么撤?这之前的兄弟们是中伏身亡,他们消耗了敌军的大量弓弩,现在就是有进无退,冲过去,砸毁这些战车,斩了朱龄石!” 多尔根夫咬了咬牙:“那请等后队人马到齐,重新布阵,张开两翼,从侧面攻击他们!” 慕容平摇了摇头:“不行,敌军这一百多辆战车是一字排开,从城墙下到长围那里,三四里的正面,全部摆开了,就是不让我们迂回的,张翼侧击已经不好使了,他们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是得中央突破,不要管两翼的战车,直取朱龄石就行!” 多尔根夫的双眼一亮,说道:“好办法,他们只有单列战车,一点突破,那全线皆崩啊。” 慕容平哈哈一笑:“没错,就是这样,他们靠摆开正面,增加宽度的办法增强弓箭打击力,但只要我们冲过去,跟敌军战车混战,或者是冲到后面再回头攻击,那这一线战车阵,就没用了,现在敌军越是这样进攻,越是说明他们兵力不足,只靠这百余辆战车,是挡不住我们一千五百多铁骑的!传令,左右侧各布五百骑冲锋,中央千骑,直取朱龄石,阿多阿干,你亲自上!” ===第三千七百零三章 有所保留诱中军=== 多尔根夫咬了咬牙,转过身,对着身后有些表情凝重,甚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畏惧之色的部下们大声吼道:“北海王的勇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跟我冲啊!目标,敌军的车轮!” 他说着,挥舞着骑槊,一马当先,就冲着朱龄石冲了过去。 而在他的身后,三百多名骑士也嚎叫着列队冲出,这团铁骑,卷起冲天的沙尘,直冲着蓝色的朱字大旗而去。 慕容平身后的传令兵,也迅速地打着旗语,很快,左右两翼的数百骑兵,也纷纷呼啸着向着两翼迂回,冲向了晋军的两翼战车。 慕容平的身边,一个护卫走上前来,低声道:“平哥,我们是不是也要冲击了?” 慕容平的眉头轻轻一挑:“不急,先看阿多突击的情况,老实说,我没看到前面的两百多骑是怎么个全军覆没的,只怕晋军还有什么厉害的杀招,先去试试再说。” 那护卫的脸色一变:“那,那多尔根夫将军岂不是…………” 慕容平冷笑道:“在军中,就得听令,我不是也给父王派来对付朱龄石了吗?难不成是我先上?” 那护卫不敢再往下说了,连忙点头道:“卑职一切听平哥的军令行事。” 慕容平点了点头:“早点作好准备,不管阿多打得如何,我们都是要直取朱龄石的,看我的旗号行事。现在先给我列阵,全列三角突击队形,目标,敌军的中军战车!” 晋军,车阵,中央。 朱龄石平静地站在战车之上,看着对面扑向自己而来的三百多铁骑,他们身上的甲片,闪着寒光,刺着人的眼睛,远远看去,就象是三百多個发光体,飞快地向着本方这里移动着。 而两翼的战线上,各有二三百名燕军的甲骑,也是列成了圆阵,向着两翼发起了冲击,只不过,他们突击的气势和速度,明显不如中央的这批铁骑,百步的奔行之下,就差了有二三十步之多,远远看去,中央的这批俱装甲骑,明显象是突出的一个箭头,超过了两翼。 朱龄石的身边,徐逵之站着,之前的大溃退中,他侥幸逃得了一命,与一般的士卒只顾着逃命不同的是,他还想到了去搬救命,于是仗着马快奔向了北城方向,正好迎上了朱龄石,现在,就已经在他的车上,手持长弓,并肩而立呢。 徐逵之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向自己奔来的敌军骑阵,勾了勾嘴角:“看起来,敌军两翼是试探攻击,想要迂回的,而中间来的,是真的拼命的啊。” 朱龄石淡然道:“是的,不过,后面还有一千多骑没有出动,慕容平也没来,他是先派了三百多骑来试探,当然,这三百多骑也是精锐,气势十足,所以…………” 徐逵之兴奋地说道:“所以,就得用刚才的战法,一下子灭掉那两百多骑,杀得片甲不留!” 朱龄石笑着摇了摇头:“不,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容易地干掉他们,那就会让后面的千余骑也不敢出击,也起不到全歼他们的效果了,我这回要的就是把迎击我们的所有敌骑全部斩尽杀绝,如此,才能震慑敌胆,让其他的俱装甲骑不战自溃。” 徐逵之睁大了眼睛:“这,这真的可以吗?慕容平他毕竟是…………” 朱龄石微微一笑:“慕容平虽然是以勇名闻名,但并不是无谋之辈,从他这回两次让他人试探就知道,他对于不确定的敌人,仍然是留有警戒的,只有在确定能胜利的情况下才会亲自放手大杀,这些俱装甲骑出城反击的,现在还有北海王所部和悦部这两个集团,而北海王这里,一向以慕容平为先锋,只要干掉了慕容平本人,那敌军士气会大降,不然,如果让慕容平逃回去了,他们还可能重整,所以,我们宁可暂时收住杀招,也不能让慕容平跑了。按令行事吧!” 徐逵之点了点头:“遵令,不过,敌军中央这三百余骑来势很猛,要是我们留有余力,万一…………” 朱龄石微微一笑:“急什么,只要我们先打退两翼的敌军,然后作出合围的态势,这些敌骑绝不敢在中央恋战的,他们会想着冲出我们的阵后,再杀个回马枪,跟慕容平前后夹击我们,传令,两翼的战车弓弩全开,给我狠狠地射,敌骑只是佯攻,不会全力冲击,把敌骑打退后前出五十步,作雁行包抄状。” 徐逵之兴奋地点了点头:“石头,真有你的,请让我上前面的战车,我要亲自迎击这中央敌骑。” 朱龄石指着前面的那辆战车,升着蓝色的朱字帅旗,沉声道:“那辆是用来诱敌厮杀的,并不是真正的帅车,也是非常危险的一辆,逵之,你是我师父的女婿,这次也是捡回了一条命,我不能让你再置身于危险之中。” 徐逵之脸色一变:“石头,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的话啊,之前田子和林子哥就说什么我是大帅的女婿,不可轻动之类的,难道我岳父大人,我们的大帅现在不也是亲自在危险之中吗?比起他的风险,莪上个帅旗战车,又有什么?” 朱龄石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没有必要,那是诱敌的,并不是用来拼命的,你不必…………” 徐逵之沉声道:“石头,这次战斗中,我已经是个溃散的逃兵了,现在又缩在后面,这是说不过去的,难道前面战车上的将士,他们就没有危险吗?为什么不去保护他们?!” 朱龄石咬了咬牙:“他们是自愿犯险的,而且是犯了过失的军士,要立功赎罪,你不一样…………” 徐逵之摆了摆手:“石头,我不想我回去之后,兴弟问我此战表现如何时,我说我一直缩在后面的战车上,在你的身边看着战事进展,刚才我没有带着骑兵反击,我已经后悔了,田子,大壮哥以后会怎么说我怎么看我?这次,我也是自愿请战,请给我这个机会!” ===第三千七百零四章 持戟上车必死心=== 朱龄石叹了口气:“好吧,一切当心,不要勉强,实在不行时,就降下帅旗,我这里安排别的战车接手,车长朱标是从我爹当年还没死时就跟随多年的老兵,经验丰富,你服从他的指挥即可!” 徐逵之兴奋地点了点头,一下子持弓跳下了这辆战车,向着前方十五步那里,朱标所在的挂着蓝色帅旗的那辆假帅车所去,顿时,就消失在了前方的烟尘之中。 朱龄石的战车前,一个四十多岁,虬髯满脸的御手,正是朱龄石的护卫队正,也是他家部曲长朱全之,叹了口气:“主公,让徐逵之到前方,以他年少气盛的性格,只怕可能会出事啊,真的就让他这样走吗?” 朱龄石勾了勾嘴角:“全之叔,咱们都是军人,你觉得军人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 朱全之点了点头:“真正的军人,不怕死,怕的是没有死的机会,这是老主公在时就一再强调的。” 朱龄石正色道:“是的,师父没有儿子,逵之作为女婿,又有徐家这个大世家的背景,可以说师父是寄予了厚望,一個刘荣祖,一个徐逵之,都是他自家人,这次安排他们随军出征,而且是顶上了一线作战,虽然没有安排成主将,但用意如何,不言自明。” 朱全之叹了口气:“荣祖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员猛将,居然就这样折在了塌陷的城墙之上,本来我们都以为…………” 朱龄石点了点头:“和猛龙一样,过刚易折,所以师父说得好啊,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的判断,大智若愚,大勇似怯,身为将帅,得明白自己的职责才行,这个道理,我也是最近才悟到的。逵之大概也是因为知道了荣祖阵亡,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这回才是如此的不惜性命,我这个时候要是拦他,那是误他一生的前程,事后他一定会怪我甚至是恨上我的。” 朱全之的眉头一皱:“所以,放他去假帅车上,是给他机会,但也是让他在风险之中历练,生死有命,任何人也怪不得你了,是吗?” 朱龄石勾了勾嘴角:“话虽如此,毕竟是师父的女婿,虽然来北府来得晚,但跟我也是挺投缘的,总不能真的看他在危险中而不去管,全之叔啊,必要的时候,咱们还是该帮他就帮他。” 朱全之的眉头轻轻一皱,低声道:“主公,这里没有外人,老全叔倚个老,跟你说句话,这徐逵之觉得刘荣祖战死,他的机会来了,但对你来说,如果…………” 朱龄石的脸色一变,沉声道:“打住,全之叔,这个事,想都不要想。” 朱全之连忙收住了嘴:“只当是我胡言乱语,主公,别往心里去。” 朱龄石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超石落入敌手还为妖贼效力,已经断了你的那种可能了,我现在能独掌一军,已经是师父力排众议,给了我额外的机会,我怎么能再奢求其他呢。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终成空,刻意强求,心思一多,反而容易失掉本该到手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看着远往那冲天的烟尘,阵阵杀声与战鼓之声迎风而来,而檀韶的帅旗也在箭雨枪林之中,摇摇欲坠:“你当阿韶哥为何会落到此境地?所有人都以为这攻克西城,拿下头功是他稳拿的功劳,甚至可以以此一跃成为师父的副手,以后接掌北府也不在话下,可结果呢?就在胜利到手之前的一瞬间,失去了一切,现在连性命都要靠别人来拯救,打完这一仗,阿韶哥再无上位可能,全之叔啊,咱们得居安思危,作军人,就做纯粹的军人,只以胜利为目标,其他的心思,少打的好。” 朱全之点了点头:“主公说得对,我们尽力取胜就可以了,不用想别的,不过,徐逵之那里…………” 朱龄石眯起了眼睛:“我料他对付敌军的这些铁骑冲杀,问题不大,真正的麻烦,恐怕会在后面慕容平冲阵的时候,通知贵子哥作好准备,必要的时候,我们要先上,而让贵子在后面接替指挥。” 朱全之叹了口气:“主公啊,你这不争不抢的性格,实在是…………” 朱龄石微微一笑:“只要打赢了就行,如果要抢功争功,那我们现在还在北门呢,全之叔,传令吧。”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投向了前方扑面而来,离着徐逵之刚刚跳上去,顶在最前面的蓝色帅旗下的战车已经不到一百五十步的敌军俱装甲骑,喃喃道:“逵之,加把劲啊,顶住这波!” 蓝色帅旗下,徐逵之笑着向手执长槊,站在车上的一个四十多岁,精壮黝黑的老兵说道:“你就是朱标朱督护吧。石头哥让我来…………” 朱标头也不回,仍然站在原来的位置,纹丝不动,一如他指向前方,不动如山的长槊,冷冷地说道:“后面有长戟,拿起来准备战斗,放下你的弓箭,我们不需要。” 徐逵之的脸色一变,讶道:“不放箭攻击吗,那若是敌军…………”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到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对面的俱装甲骑,一边突击,一边放箭,一阵黑压压的箭矢,扑面而来。 几个手持盾牌的军士猛地从前方的车厢里站起,他们的手上拿着一人高,半尺厚的木排,就这样竖在车身之前,顿时,只听到一阵箭矢中木的声音,所有攻击的箭枝,全都插在了木排之上,箭枝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显然,这轮敌骑的射击,给完美地防住了。 朱标仍然站在原地,长槊稍稍地向上抬了一点,斜指向前,徐逵之咬了咬牙,扔下了手中的大弓,抄起一把长戟,但显然,他持长兵器的能力远远不如用弓的,在这静止的车上,甚至比划了几下都没找到出戟的角度。 朱标摇了摇头:“年轻人,你记着,如果你不擅长击刺,就把大戟横过来,靠在车边上,即使是横戟,也足以击落敌骑,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得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了,就算敌槊刺穿了你,也不能动,如果做不到,你现在就离开这辆战车,明白了吗?” ===第三千七百零五章 撤盾杀贼车轮碾=== 徐逵之咬着牙,沉声道:“明白了,我来这辆车,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就是要所有人知道,我徐逵之,是个战士,不畏生死的战士!” 朱标的身子微微地晃了一下,他回过头,看着徐逵之,眉头轻皱,点了点头:“你就是大帅的女婿徐逵之?” 徐逵之正色道:“这里没有大帅的女婿,只有一个北府军的战士,朱督护,不用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我跟这车上所有的兄弟们一起,只求胜利和荣誉。” 一個黄脸的军士笑道:“徐逵之,我们这车的人,全是犯了军法,行将处斩的,为了立功赎罪才上了这辆车,你何必来这里送命呢?” 徐逵之看着朱标:“难道朱督护也是…………” 另一个三十多岁,大胡子的老兵摇头道:“标哥可不是死罪,他是部下犯罪当死,但那个部下是家里的独男,所以他才愿意以身代之,出现在这里。小子,你现在走还来得及,这是假帅车,也一定是燕贼攻击的重点,看你连个戟都摆不好,一看就是文士,别在这里把小命送了。” 徐逵之咬了咬牙:“无妨,上了战场,就要有战死的觉悟,我不能失了我岳父的威名,无论是我们徐家,还是刘家,都不出孬种逃兵!” 朱标哈哈一笑:“好样的,真不愧是大帅的好女婿,没给你岳父丢人,兄弟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战车上所有的戟手们齐声道:“听标哥的。” 朱标转头看着徐逵之,沉声道:“徐逵之,守好你的位置,握好你的大戟,一会儿敌军可能会攻击我军的车轮,千万要站稳了!” 徐逵之笑道:“刚才在后面我看清楚了是如何应战的,放心吧,朱督护…………” 朱标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了,还叫督护吗?” 徐逵之连忙道:“标哥。放心吧。” 朱标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大声道:“燕贼来了,兄弟们,干活啦!” 说话间,前方的御手一声长啸,战车猛地一晃,向前冲去,而在这一线,原来静止不动的三十辆中央的战车,全都车轮滚滚,向前冲去,徐逵之一下子站立不住,几乎身子都要向后跌去,在他的惊呼声即将出口之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胳膊,而一股绝大的力量,稳住了他的身形,让他站稳了身子,没有掉出车去。 朱标严厉的目光扫在了他的身上:“徐逵之,站稳了,别摔下!” 铁蹄之声几乎是瞬间而至,大地都在颤抖着,朱标的吼声在徐逵之的耳边回荡着,震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一如他这时颤抖着的牙关和手,毕竟,近距离地与敌军战斗,这对这个年轻人来说,还是第一次,只听到朱标吼道:“扔盾,击刺!” 前方竖着的两个木排,猛地给放倒落下,眼前的战况,一下子开朗,黑压压的一片俱装甲骑,已经冲到了本方的面前,而十步之外,三根明晃晃的骑槊,直指御手那里。 朱标大声道:“掷槊,扔!” 车上的两个军士,手里拿着的是两根三尺左右的断槊,在木排落下的一刹那,就用投掷标枪的姿势,把这两根断槊狠狠地给掷了出去,几步的距离,敌骑根本来不及闪躲,而手中抄着长长的骑槊,更是无法挥舞格挡,两根短槊,顿时就穿透了这两骑的胸口,这两名骑士,闷哼一声,倒头就是落马,而骑槊也随着他们的尸体,同时落到了地上。 而另一根长槊,则狠狠地扎进了御手左边的挡板之上,只听到“叮”地一声,火花迸射,那是硬碰硬,铁扎铁的声音,在徐逵之这里看来,这根明晃晃的骑槊,直直地扎过来,却是瞬间扭曲,鼓起,槊身从水平的状态,变成了一个圆圆的弧线,而马上的骑士,也是同样地惊讶不已,站在马镫之上,手里仍然紧紧地握着槊尾。 当这根长槊的槊杆,弯曲到最大的角度时,只听到“叭”地一声,巨大的冲力,把这根弯曲的骑槊槊杆,给狠狠地弹回去了,而那名骑士,给弹得直接从马身之上,倒飞了出去,他的手里仍然紧握着那根骑槊,而整个人的身体,却是以一个向后飞行的空中飞人的姿态,狠狠地砸中了五步之后的一个骑兵,两人一马,顿时就了下来,滚滚的车轮继续向前,从他们的身上碾过。 徐逵之瞪大了眼睛,转而看向了后方,只见两具全身重甲的身体,已经迭在了一起,给压成了一堆肉泥,而一匹披甲的战马,两条前腿正好搭在这两个身体之上,也是明显地折断了,刚才那车轮压过两人身上的时间,所有车上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向上的冲力,继续一颠之后继续向前,只有看到了地下给碾过的敌军,才知道这战车碾压之力,竟然恐怖如斯! 朱标沉声道:“修武,没事吧。” 那个名叫修武的正是这车的御手马修武,他一边继续控着缰绳冲锋,一边沉声道:“没事,好好的,多亏这精钢车板,连骑槊也刺不穿哪。” 朱标大声道:“兄弟们,准备迎接敌军从侧面冲击,全给我横好戟,站好腿,徐逵之,站稳喽!” 徐逵之咬着牙,他把脚死死地站进车厢上一个小洞里,这是特别为车上的人平衡所挖的,所有的战士都这样把右脚的脚尖伸进去,如同骑兵们站在马镫上一样,可以保持自己的身体稳如泰山。 徐逵之紧紧地抄着长戟,看着前方的敌军已经避开了马头,直接向着车侧横冲过来,他大声道:“站稳了,杀贼啊!” 说着,他狠狠地一戟刺出,因为他发现,本方的这一戟,长度比起敌军的马槊,似乎要短了三尺多,一个冲过本方战车,从侧面驰过的俱装甲骑,长槊一击,这一下,冲着车轮就扎了过去,而他狠厉的叫声,如同在徐逵之耳边响了个炸雷:“吴儿,翻车吧!” ===第三千七百零六章 无惧生死真汉子=== ,东晋北府一丘八 徐逵之大叫一声:“不好!”他在前面看过本方前冲的战车,给那些俱装甲骑刺中车轮后,轮毁车亡的情况,这下情急之中,几乎是要探出身子,去刺那俱装甲骑,这会儿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阻止敌军的这一刺,哪怕自己飞出车去,哪怕自己没命! 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徐逵之的背后腰带,把他堪堪要出车身的身体,给生生拽了回来,身后传来了朱标的怒吼声:“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徐逵之的脑子“嗡”地一声作响,他似乎可以想象到车轮的横幅给重重地卡断,整个车轮飞出,然后车子剧烈地倾斜向一侧,整车的人给巨大的惯性甩出去,一個个直接摔得没了命,再被对面奔驰的烈马踏过,不成人形的样子,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悲惨的命运,而他的嘴里喃喃地自语道:“兴弟,来生再见,对不起。” “咔”地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车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又恢复了平衡,而五步之外传来一声鲜卑语的骂娘声:“他奶奶滴!” 紧接着,是一声甲骑坠马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徐逵之心中一动,睁开了眼睛,只见车后三步左右的地方,刚才那个刺击车轮的俱装甲骑,已经坠马落地,他手中的长槊,落在他的身边,而他的身子完全是给弹出了四五步远,这会儿离车足有六七步之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逵之睁大了眼睛,几乎叫了出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朱标哈哈一笑:“你看对面的车轮!” 徐逵之定睛看去,只见十步之外,与本车平行而驰的一辆战车,两骑俱装甲骑正举着骑槊,狠狠地刺向了右侧的车轮,可是,两具锋利的槊尖,却是正中一个铁轮之上,这个铁轮,甚至没有车辐,也不会被卡住,就是一整块圆柱样的滚筒,向前滚动,槊刺上去,除了把整个槊身都象刚才的那个刺击御手的敌骑一样,拱圆了槊杆,对这铁轮完全造不成任何的伤害,就如同一个骑士举枪刺向了压路机的那个大铁碾子一样,尽是无用功。 那两个俱装甲骑还来不及惊叹,就直接给弯曲的槊杆一弹,生生地从马背上给弹了出去,落马即是送命,很快,就给后面奔驰的同伴们呼啸而过,殒命沙场。 徐逵之这才恍然大悟:“居然是铁轮,太不可思议了,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朱标沉声道:“这是主公特意安排的,第一批的二十辆战车,是普通的木轮战车,用来诱敌,而敌军自为可以伤我车轮,所以这回的冲锋,就是冲着我们的车轮而来,可我们这批战车,轮子是铁轮,不怕骑槊攻击,所有想要近身攻我战车的,嘿嘿…………” 他的话音未落,猛地一抡手中的步槊,一个从右侧奔来,想要刺击车轮的俱装甲骑,刚刚刺出攻向车轮的一槊,同时就被朱标的这一槊所击中,前胸顿时闪开一朵血花,眼中闪着惊诧与不甘,就这样落马而亡。 只一个交错回合,一百多俱装甲骑就落马而亡,剩下的骑兵,终于意识到刺击车轮是无用功,纷纷地从战车的侧面奔过,一时间,战车上的长槊与大戟,与侧面而过的俱装甲骑的骑槊,来回地交错相击,不停地有车上的甲士与掠过的骑士给打落车,双方你来我往,对冲而过,好不热闹。 多尔根夫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伴随着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回射两箭,继续前冲,不许停,不许停!” 徐逵之咬着牙,抄起手中的大戟,转回身,和周围的三四个槊手一起舞动着槊杆,去拨击那些扑面而来的弓箭,这会儿的他,已经信心百倍,刚才的这个对冲,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但对于徐逵之来说,却是练武十年都没有经历过的漫长,身后的朱标沉声道:“怎么样,徐逵之,战阵之上,白刃相交,刺激吗?” 徐逵之吐了吐舌头:“标哥,我没给你丢脸吧。” 朱标哈哈一笑:“好样的,小子,比我当年初上战场还强,接下来,我们要继续向前,冲杀敌军的后续骑兵,那是场恶战,你还是先走吧。” 徐逵之睁大了眼睛,扭过头,看着朱标,只见他虽然面带微笑,但是不象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徐逵之沉声道:“标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徐逵之吗?” 朱标摇了摇头:“不,小徐,你别误会,你是很优秀的战士,没给你老丈人丢脸,这一战,你也很好地完成了任务,不过接下来,我们是要杀入敌阵,而救援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我们这车升起了帅旗,会是敌军攻击的主要目标,这里的每个战士,都报了必死之心,没打算活着回去,你的路还很久,没必要陪我们在这里送死,听标哥一句劝,换辆车上,你仍然可以继续战斗。” 徐逵之慨然道:“不,标哥,既然我上了这辆车,那这次战斗中,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岳父大人一直教育我一句话,那就是在战斗中,对自己的生死兄弟,就算是舍了这条命,也不能抛弃他们,放弃他们,这不抛弃也不放弃,就是我们北府军的军规军纪,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挣个功劳或者是作作样子,而是要尽一个北府战士的职责,我们北府的男儿,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朱标的眼中光芒闪闪,周围的几个战士们看着徐逵之那坚毅的脸,也都是眼中闪过佩服之色,朱标点了点头,用力拍了拍徐逵之的肩膀:“好样的,小徐,是我错看你了,现在,你是这辆战车的车长,由你来下命令吧。” 徐逵之摇了摇头:“不,标哥,你才是…………” 朱标摆了摆手:“你是参军,在这里军阶最高,之前我们是要按战死的打法来作战,而现在,你是要按带我们胜利的打法来作战,徐参军,请下令吧,我等等候你的军令!” ===第三千七百零七章 放弃铁索战车集=== 徐逵之看着其他望向自己的战士,说道:“各位,愿意听从我的号令吗?” 之前的那个大胡子老兵沉声道:“徐参军,你是个真正的战士,我们这些人,本来是抱着必死之心的,现在你说怎么打,我们都听你的就好。步兵队正刘五阳,愿意为你效力!” “车兵戟手刘十通,愿意听从徐参军的指令!” “弓手…………” 车上的九名战士,都先后向着徐逵之宣誓服从,徐逵之激动地点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凭着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身份获得军中这些将士们的认同,他看着朱标,说道:“标哥,我没有你的经验,也不比大家更勇敢,你们都不畏生死,为什么要服从我的命令?” 朱标微微一笑:“因为,刚才只有你是奋不顾身地想要冲出车去攻击敌骑,换了我们所有人,如果不是知道这车轮是铁轮的话,恐怕都做不到你这点。你是我们这些人里最不怕死的一個,不要怀疑自己。” 徐逵之哈哈一笑:“只是因为我不怕死,你们才愿意服我?” 朱标点头道:“是的,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奋战到死,以这面帅旗吸引敌骑,而你,就是我们中最不怕死的一个,也是我们中间官职最高的一个,从你主动上了我们这辆车开始,这就是天意,所以现在这辆战车,完全听你的号令,徐兄弟,我朱标痴长你几岁,厚脸皮卖个老,叫你声兄弟,现在你只要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们绝不含糊!” 徐逵之回头看了一眼后方,多尔根夫等冲过去的近二百骑,已经不再有任何回头的打算,全都冲向了后方朱龄石的阵线,而正前方,慕容平已经率领中央的骑兵,向着这里冲来,两翼的骑兵在跟晋军的战车进行了几轮对射之后,纷纷地后撤,只剩下了中央的这股千余甲骑的突破,也不再展开宽度,而是直接以一团厚实的尖刺阵型,直冲自己这辆战车而来,其声势冲天,让大地都为之颤抖。 徐逵之咬了咬牙:“这回的敌军是真正的来拼命了,标哥,我们诱敌的任务已经实现,现在是石头哥他们需要合围歼灭这股敌军啦。之前我们是用弓弩解决了冲阵的敌军,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么杀招吗?” 朱标微微一笑,一指车厢的底板,说道:“兄弟们,让徐兄弟看看我们真正的杀招!” 那刘十通一声暴诺,弃了手中的戟,伏下身,一把掀开了战车的底板,只见一根粗如儿臂的精钢铁链,正盘在整个车厢板下,看起来,足有三四丈长呢。 徐逵之睁大了眼睛:“这,这铁链是用来连接隔壁的战车吗?” 朱标哈哈一笑,顺手提起了这条铁链,把它从底盘上抽起,然后拉到车上的大弩所安装的断槊的槊尾,用尾勾勾住,顺手一把拧掉了槊头的弩勾,说道:“是的,就是这样,关键时候,把这铁链发射到相邻的战车上,勾在车厢边上的铁勾处。” 他说着,一指车厢内侧的两根铁勾,徐逵之这才明白其作用,之前一直还以为是挂武器的勾子呢。 徐逵之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样把战车以铁索相连,一齐冲出,敌军骑兵连象刚才那样横冲过去都不可能了啊。” 朱标沉声道:“是的,只有连接成铁索连环,再齐头杀出,敌军骑兵根本无法冲破我军车阵正面,只能后退了。我们要诱敌来攻,就是要张开两翼,以中央的战车挡住正面,然后合围将敌军全部围杀。” 徐逵之的眉头轻轻一皱:“只是,靠我们这二十辆战车,恐怕没这么容易挡住敌军骑兵突击啊。” 他顺手一指前方,二百多步外,疯狂向着本方全速冲击的慕容平,说道:“何况现在我们的两翼还没有完全向前突出,敌军的这个突击,如果莪们现在就用铁索阻挡,那可能他们突击不成就会退去,现在的敌将,还指望着跟刚才突过去的那支部队,前后夹击我们呢,如果他们发现这是个陷阱,一定会摆脱逃跑,我们现在还是不能挂上铁索!” 这下连朱标的脸色都为之一变,他沉声道:“徐兄弟,你真的不连接铁索吗?那可真的是玩命啊,之前的敌骑突击仍然是试探为主,不是真的想一下子攻击我们这辆战车,但这回,他们就是碰着我们来的,不连铁索,怕是很难撑住啊。” 徐逵之看向了后方,烟尘之中,杀声震天,伴随着隆隆的铁轮之声,虽然看不见,但是马嘶之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弓弩齐发的声音,他沉声道:“石头哥他们正在攻击那些冲过去的敌骑,只要拖上半刻,一定就能全部解决他们。” “我们后面还有五十辆战车,全压过来的话,加上两翼合围,必可消灭这支敌骑,那为首的敌将慕容平,可是北海王手下的头号猛将,只要干死了他,敌军为之气夺,后面击溃和消灭所有俱装甲骑,也不在话下,我来之前,就向石头哥立过军令状,一定要亲手斩杀慕容平!” 朱标哈哈一笑,点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有志气,我朱标佩服,不过,慕容平确实是勇冠三军,从他冲锋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只怕我们不连铁索的话,挡不了他太久。” 徐逵之咬了咬牙:“就算我们这车的兄弟全部战死,只要能把慕容平拖在这里,也是胜利,石头哥一定会上来收拾他们的,兄弟们,你们愿意跟我一起血战到底吗?” 所有人都齐齐地抄起了长戟和步槊,大声道:“我等愿随徐兄弟血战到底!” 朱标点了点头,眼中杀气一现:“传令,让两侧战车向这里集中,抱团一起,不用铁索,用我们的血肉之躯和铁甲长枪,去硬顶这些俱装甲骑,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人,也得拖住慕容平,人在,车在,帅旗在!灭胡!” 朱标哈哈一笑,擂起了车后的战鼓,周围的战车开始迅速地向帅旗这里集中,几百个嗓子吼出一个声音:“灭胡!” ===第三千七百零八章 慕容铁男破阵突=== 正在向着晋军的车阵冲锋的燕军俱装甲骑,也是密集的一个大团,面当之后的一双双眼睛,遍布血丝,而一条条红色的舌头,则吐出嘴外,象极了向着猎物发动突袭的恶狼,而慕容平,则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 他身边的伴当,也是他的传令兵慕容无恨一边跟着冲锋,一边说道:“平哥,阿多哥他们冲过去已经有小半刻了,也没见他们打旗号回冲,我们真的要这样冲上去吗?” 慕容平哈哈一笑:“机会来了,焉得不冲?就算是阿多他们不能反过来夹击敌军战车,也不影响我们的这轮冲锋!” 慕容无恨摇着头,大声道:“可是刚才我们没有摧毁敌军的车轮啊,百余铁骑都战死了,一辆战车也没有打坏!” 慕容平正色道:“我看清楚了,他们的战车车轮是特制的,是铁轮,所以我们攻击车轮没有效果,不过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有张纲在,弄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我都不会太过惊讶。” 慕容无恨睁大了眼睛:“可是,可是这样一来,这些战车就没有弱点了啊,我们打不坏他们的车轮,可就没办法摧毁战车了呢。” 慕容平冷笑道:“打不了轮子,难道就破不了战车了吗?你可看好了,之前的那些战车,木轮子,轴上都插着锋利的镰刀呢,奔行之时,也能切割我们骑兵的马腿,别看我们打坏了十辆八辆的战车,但是我们的战马也给割了不少,损失并不小,所以那些敌军的战车,还是退走了。而我们也无力继续追击。” 慕容无恨若有所思地说道:“平哥,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阿多哥他们突击,直接冲了过去,看着给敌军车上的长槊大戟打下来了几十個兄弟,但没有象之前那样给切了马腿立扑的啊。”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对面的距离,连忙道:“距敌大约一百五十步了,现在怎么办?” 慕容平自信地摆了摆手:“他们用了铁轮,就用不了轮刀,我们打不坏这些破轮子,也不会给敌军的刀轮伤到,所以你看到没有,他们现在也害怕了,不敢车和车之间分得这么开,需要集中靠拢啦。” 慕容无恨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们怕我们冲到近前,跟他们近身战斗,对吗,一辆车上不过几枝大戟长槊,我们如果是用十几骑,几十骑围攻一辆,那他们就算在战车上,也不是对手啊!” 慕容平笑道:“不错,就是这样,别看这些晋军战车又是诱敌又是铁轮的,全他娘的是虚张声势,哦,现在百步了。无妨,给我继续冲!” 他说着,单手夹着长槊,双眼圆睁,作好了向前突刺的准备。 慕容无恨哈哈一笑,正要去拿大弓,慕容平厉声道:“蠢货,别拿弓箭,这个距离,就是近战,放箭会影响我们的速度和持槊的攻击,晋军的铁轮战车就是这二十多辆,全在中央了,两翼和后面的都是普通的木轮车,而朱龄石,就在中央的那部蓝旗指挥车上!” 慕容无恨兴奋地拿起了长槊,说道:“对啊,他害怕了,这会儿召集其他战车来保护自己啦,平哥,干死他!” 慕容平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可见这晋军的铁轮战车,就是这点了,也是他们中军车辆,现在他们跑不了啦,只有集中这些战车,想要挡住我们这波突击,而后续和左右的两翼战车,是不堪大用的,只要我们打掉这二十辆战,其他的破车,就会不战自溃,到时候我们追着这些溃车,都可以冲击和碾压敌军的后续部队,所有人给我听好了,目标,就是中央的蓝旗战车,不管别的车,我的目标,就是这车上所有人的首级!” 慕容无恨一把掏出了怀中的号角,放到嘴边,大声吹了起来,三四声急促的响声,让所有在附近的骑兵们,齐声发出狼啸之声,百步宽左右的骑兵阵正面,顿时就缩到了五十步宽,所有的骑士全都拿起了长槊大戟,势如雷霆,向前冲锋! 慕容无恨哈哈一笑,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号角,站在了马镫之上,正要举槊突袭,突然只听到“嗖”地一声,一箭迎面而来,正中他的脖子,他的喉咙之上顿时就冒出了一个血洞,眼前一黑,倒地就栽下了马,而与此同时,对面的战车之上,弓弩齐射,一阵密集的箭雨,无情地泼洒在密集冲锋的俱装甲骑的身上,顿时,就有四五十骑应弦而倒。 慕容平的身形,猛地从慕容无恨的身后钻出,刚才在慕容无恨吹号角的那一瞬间,他藏身于此人身后,因为,无数次战斗的经验让他明白,冲锋的一瞬间,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往往是死得最快的,而打着信号旗,拿着号角,披着将校铠甲的,一定是对方重点打击的目标,躲在此人的后面,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而现在,一轮的箭雨已经打完,上弦需要时间,正是自己一马当先,突在前方的时候了,他看都不看正在从前方马背上滑落的慕容无恨的尸体,整个人都站在了马镫之上,举着槊,咬着牙,大吼道:“慕容平在此,挡莪者死!” 一辆突前的晋军战车正在向着中央靠拢,铁轮滚滚,径直就向着慕容平冲了起来,车上的弓手们正手忙脚乱地想要上箭,而御手也站直了身子,拼命地挥鞭,想要从侧面撞上慕容平,十步,七步,五步!越来越近,转瞬即至! 慕容平的身后,传来一阵弓弦响动的声音,起码有三四十箭,同时射出,对着侧面向着自己,几乎毫无防护的这辆晋军战车,就是一阵箭雨打击,如此近的距离,不过三四十步,车上所有人都是活动的箭靶,无论是正在上箭的弓手,还是挥槊欲刺的槊手,就连前面那个站起身的御手,全都身中三箭以上,鲜血在空中飞舞,全车的晋军,刚刚站起,就变成了尸体,死在了各自的岗位之上,双眼圆睁,看着慕容平从自己面前呼啸而过,死不瞑目! ===第三千七百零九章 生死相搏竞时间=== 而左侧的另一辆铁轮战车,则呼啸着向着慕容平斜冲了过来,刚才的跟在慕容平身后,百余骑已经射光了手中的弓箭,这会儿来不及上弦,后续的十余骑则纷纷地扔出了手中抄着的副近战兵器,手戟,小锤,铁鞭,总之是除了手中的长槊大戟外,逮啥扔啥,直奔对面的车上甲士而去。 一阵兵器砸中车身和甲叶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骨头给钝器打折的可怕响声,四五个车上的战士纷纷给砸得摔出车去,就连御手也给一记手锤砸中了脑袋,顿时头破血流,还想坚持着继续控制战车,却又是给一把手戟击中了脖子,这下直接脑袋一歪,就在座位上断了气。 这战车的车长一阵左摇右晃,在车上闪过了四五把贴身而过的暗器,最近的一把,直接击落了他的头盔,一头的乱发在空中飞舞着,他甚至还插空发出一弩,击倒了一个正在向自己冲来的甲骑。 但这個车长马上就意识到了身边的同伴几乎尽数战死,连战车也因为御手的阵亡而失去了控制,他虎吼一声,向前一跳,顺势一脚踢开了御手,也顾不得看这个生死兄弟的尸体落到了车外。 战车车长自己站在了御手那被血染得一片通红的座位之上,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控着手上的长缰,继续冲着慕容平冲了过去,大吼道:“一起去死,一起去死!” 慕容平这回终于扭过了头,五步左右的距离,一个浑身上下尽是鲜血,双眼尽赤,披头散发的晋军将士,架着四匹喘着粗气,喷着血沫的战马,站在车辕之上,向着自己狂冲而来,那气势,直接把生死置之了度外,就是拼了一条命,也要把自己立毙当场! 慕容平摇了摇头,突然笑了起来:“好男儿,下辈子,跟我做兄弟!” 他一边说,一边突然整个身形腾空而起,就在这马镫之上跳了起来,如同一个大鸟一般,向着侧面飞去。 这个晋军车长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根本合不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他的四辆拉车战马就撞上了慕容平的坐骑。 一阵凄厉的嘶鸣之声响起,慕容平的坐骑给撞得直接飞出了四五步远,侧面的马甲给御车战马头部顶着的尖角生生划开,侧面的肌肉完全给刺得翻了出来,连里面的断骨和内脏都清晰可见,马儿的肝肠从一尺多宽的血口子里不断地流出,四蹄在无力地挣扎着,很快就断了气。 而晋军战车的这四匹拉车的战马,也因为这一下凶猛的冲撞,两匹马儿的脖子,明显地扭断了,顿时就倒毙当场,另外的两匹,也撞得眼冒金星,七晕八素,两腿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刚才还气势一向无前的这辆战车,几乎一瞬间就给这下冲撞撞得自己也四马尽折,那个站在御手位置上的车长,身子一下子控制不住,直接从车上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给撞死的那慕容平的战马之上,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还扭着脖子,看向了四五步外的慕容平,只见慕容平站在地上,向他摇了摇头,然后小跑几步,抓着一匹从他面前奔过的,背上无人的战马,正是之前慕容无恨的那匹,跃上战马的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似乎是感叹着如此勇猛的一个战士,却是敌人。 当他跃上战马的一瞬间,就不再扭头去看这个血泊中的晋军车长,因为,他最后的眼角余光已经发现,十余匹战马,上面站着突击的骑士,飞一般地驰过那车长倒地的方向,不用看就知道,这个勇敢的战士,现在已经化为一滩血泥,恐怕连他娘都分辨不出形状了。 而三四十骑,则冲到了那辆因为失去了战马而瘫痪在地的战车边上,几个因为战车突然倒地而摔倒在车厢中,头晕脑胀的军士,正挣扎着起身,却是扑面而来的如林般的矛槊,顿时就把他们刺得浑身上下都是血洞,甚至有几个剽悍勇武的俱装甲骑,更是从马背上直接跳进了车厢之上,抽出手中的马刀和大剑,对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车内晋军就是一阵猛砍狂剁,最后,这些全身上下尽是血染的屠夫们,高举着这几个血淋淋的首级,就在战车上欢呼起自己的胜利。 而与此同时,慕容平则骑着战马,向着徐逵之所在的战车发起了冲击,在他的身后,至少两百名骑士,也向这里全力地冲刺着,五六辆刚刚靠来的战车,拼命地向前突进,对着这些迎面而来的俱装甲骑,发动着自杀式的反突击。 只是,这些战车匆匆赶来,又无铁链相连,根本无法阻止敌军的集中攻击,几乎每辆车的周围,都围着二三十骑之多,绕着圈,对着这些孤零零的战车,或是射击,或是驰突,轮番上阵,很快,战车上的军士们,都是身上插满了箭枝,或者是身上给穿刺得尽是血洞,几乎尽数战死了。所能做的,不过是用自己的性命,拖延着时间。 最后的两辆战车的车长,回头对着徐逵之这里高声吼道:“大帅,快撤啊,快撤啊,我们断后!” 徐逵之的眼中,泪光闪闪,他知道,这些忠勇的将士们,并不知道这是一辆假帅车,还以为自己就是朱龄石呢,因为军中的所有号令,都是看着这帅旗,本方的战士把这面假的帅旗当成中军,而敌方也同样如此,旗在军在,旗倒军亡,短短的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本方的这二十辆战车,已经所剩无几,只剩自己这最后的一辆,还拖在后方,让帅旗高高飘扬。 而就在对方的中央骑兵,不顾一切地向前攻击的同时,两翼二百步外的木轮战车,已经驱散了之前向本方突击的敌骑,开始转身,向着中央包抄了,只要再拖上小半刻,甚至几分钟时间,只要后方的朱龄石的主力战车五十辆杀到,封住这个口子,那一定就能完美地合围了。 ===第三千七百一十章 十三勇士孤车对=== . 徐逵之的掌心中尽是汗水,他亲自操着鼓槌,在一下一下不停地重锤着身后的大鼓,每一下的鼓槌击中鼓面,都会传来前方的惨叫与怒吼声中,这一下下仿佛击打的不是鼓,而是在震撼着他的心,他的心里不停地回荡着一句话:“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吗?” 朱标在操纵着车上的那部连弩,而几个弓箭手则拼命地放着箭,几个放在车上的箭囊,已经基本上见底了,这辆打着帅旗的诱饵战车,也已经到了矢尽援绝的地步。 “呜”地一声,朱标射出了最后一弩,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一个正越过前方的战车,企图向这里奔行的俱装甲骑,不偏不倚,正好面门上中了一箭,弩矢从眉心穿透,这人甚至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手中端着的骑槊就落到了地上,边上的战车上,一个甲士重重地一戟挥击,正中此人前胸,他的身子就象一个稻草人一样,从马上给生生击落,掉到了地上。 紧跟着,三四槊刺向了那个击倒这个骑兵的战车槊手,怒骂声伴随着烈烈槊风,在前方卷起了一阵血色的尘雾,很快,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朱标松开了前方的连弩,最后一根空空如也的弩臂还在徒劳地旋转着,而边上的两个弓手,也射出了手中的最后一箭,所有人的目光都尾随着这两箭的羽翎,没入了前方的血色烟尘之中,消失不见。 战车之上,除了咚咚的战鼓声外,陷入了一片沉寂,徐逵之击出了最后一槌,这第五通的战鼓,也已经停止了,他转头看向了车上的同伴们,二三十步外的杀声已经越来越近,更多的是操着鲜卑语的狂啸与怒吼,而汉语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少,闻声知战事,所有人都清楚,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 徐逵之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他弯下腰,抄起了地上的那把大戟,这是他刚才用过的那件兵器,他的目光扫过了每个人的脸,平静地说道:“诸位,徐某有幸,能跟大家在一辆战车上,这份生死情谊,即使到下辈子,我也记得。” 朱标哈哈一笑:“徐兄弟,不用这么客气,是你这个世家公子,愿意跟我们这些必死之人上一辆战车,甚至比我们这些人更拼命,这让我们心服口服,虽然我们这些人不希望你死在这里,但我知道,现在劝你离开,是对你的侮辱,既然如此,我们就痛快地战斗到底吧。” 徐逵之看了一眼后方,人喊马嘶的声音仍然不绝于耳,他叹了口气:“可能是我低估敌军俱装甲骑的能力了,没想到,那冲到后面的二百多骑,居然能拖上这么久,到现在,连我们前方的战车几乎都损失了,这后方的敌骑还没有全灭。” 朱标点了点头:“刚才冲过去的是敌军精骑,为首的那个敌将,在攻击我们车轮不成的时候就迅速地从侧面穿过,去阻挡我军后续的战车,是个人物,不过,他的结局也是注定的,大石头他一定可以全灭这股敌军,然后跟这些敌骑决战,我们就算全部战死,也能磨光这股子敌军的锐气!” 刘十通大声道:“就是,刚才我数过,我们消灭的敌骑已经不下三百了,所有兄弟都是好样的,而且,敌军骑兵冲击的速度和锐气已经不复当初,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停在这里,只要我们后面的战车跟进,两翼的战车合围,一定可以灭了他们。而且,我们后面还有三百辆战车跟进呢,只要全到战场,别说这两千敌骑,就是其他的数千俱装甲骑,也能全部消灭!” 徐逵之用力地点了点头:“十通兄弟说得好,我们所有的奋斗,牺牲,就是为了最后的胜利,只有灭了南燕,才能永保我们家人,保我们子孙的太平,这一仗,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我们也太他娘的需要这场胜利了,兄弟们,就让我们好好的战上这最后一场,在死前尽量地多杀几个鲜卑狗子!” 十余步外,人影绰绰,慕容平一马当先,抄着一把刃尖已经染得一片血红的骑槊,率先冲出了烟尘,他的肩头还插着两根箭杆,鲜血染红了羽翎,而腿上扎着布条的伤处,也已经染得一片通红,无论是人是马,都喘着粗气,胡须之上尽是血沫,显然,这个以勇悍闻名的燕军骑将,在经过十几辆战车的拦截和搏杀之后,也是伤痕累累啦。 可是慕容平发红的双眼,直视着徐逵之的这辆战车,车上的十二名战士,包括前面的御手,人人都挡着大戟长槊,站在车上,蓝色的帅旗就插在车尾的大鼓边,所有人都挡在徐逵之的身前,对着慕容平,怒目而视。 慕容平舔了舔嘴唇,看着徐逵之,说道:“兀那敌将,可是晋军大将朱龄石?” 徐逵之本能地想要出声否认,突然眼珠子一转,哈哈大笑道:“本帅正是破虏将军朱龄石,来将何人,报上姓名,本帅手下不斩无名小卒!” 一个又一个铁甲骑兵从慕容平的身后驰来,他们一个个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晋军的,有人的马脖子下,系着数个血淋淋的晋军首级,个个怒目圆睁,死不瞑目,慕容平勾了勾嘴角,看着徐逵之,冷笑道:“听说你是刘裕的徒弟,怎么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这次能活下来吧!” 徐逵之哈哈大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现在我就在这里,一辆战车,十三壮士,有胆就上来取我首级。” 慕容平的身后,一个光头猛汉大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我合沙儿取你狗头!” 他一抡手上的大斧,就要冲出,慕容平的眉头一皱,一把伸出了手:“合沙儿,别急。” 合沙儿微微一愣,讶道:“平哥,就剩这最后一辆战车了,他还有什么花活儿啊,我上去宰了他,给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慕容平摇了摇头:“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前面那些敌军,拼了命地战斗,看样子象是断后要这家伙逃跑的,可他却在这里不走,难道还有什么后招吗?” ===第三千七百一十一章 诱敌来攻一击灭=== 合沙儿不耐烦地说道:“管他们有什么花招,总之那朱龄石就在前面,只剩下一辆战车了,还能玩出什么花来?平哥,别多想了,上去斩将夺旗,我们就赢了啊。” 慕容平的眉头轻轻一皱,还在思索,但他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合沙儿,你上去攻击一下,带三十个兄弟,当心敌军的埋伏,一旦发动,马上撤回。” 合沙儿大笑道:“好的,平哥,你看好了,我现在就去取了朱龄石的狗头。” 他说着,一挥手中的大斧,后面的半队俱装甲骑,跟在他的身后,冲向了前方。一边冲,他一边大声道:“都当心点,小心埋伏。” 徐逵之看着气势汹汹,冲向自己而来的这三十骑,尤其是一马当先,凶神恶煞的那个光头合沙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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