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样,暂时可以通过透支你的身体潜能,给你力量,但是时间一长,这股力量消退,反噬,就会让你象现在这样,处于等死的状态!” 刘裕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你之所以肯亲自现身,与我相见,我就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和慕容垂一样,到了油尽灯椅,寿数将尽的时候,你是不会选择这样的。因为天道盟一向需要把自己隐藏于阴暗之中,不暴露自己,一旦现身,那就要么成功,要么灭亡了。” 谢玄咬着牙,恨恨地说道:“该死的黑袍,你要想死,也自己去死好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一切的秘密都说出来?” 刘裕平静地说道:“因为他当时陷入了我们的包围之中,插翅难逃,不跟我摊牌,说些我感兴趣的事情,是逃不掉的,其实,就算是慕容垂,之所以冒险攻击淮北,掠夺我们的百姓,也是为了激怒我,想让我一怒发兵,然后跟我可以战场相会,就象你现在这样,引发妖贼之乱,攻到建康,做了这么多的事,只是为了能让我现在站在你的面前。” 谢玄长叹一声,身子软了下来,几颗牙齿,从他的嘴里脱落,掉入了这些紫黄色的脓液之中,他的整个身躯,就象一块融化的雪糕一样,在迅速地萎缩,而皮屑甚至是肉块,也从他的身上脱落,顺着宽大袍子,落到这些脓液之中,让人闻之作呕! 谢玄说道:“罢了,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猜对了,刘裕,我就是想夺占你的身体,或者说得到你体内的那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也许可以让我的生命得以延续。” 刘裕微微一笑:“可是你的这个计划,再次破产了,这也再一次证明了,邪不胜正,你的天道盟,也应该就此终结啦。” 谢玄的目光移向了王妙音,叹道:“妙音,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还肯为我流泪,刚才我从空中落下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我想的一切都是错的,长生不老,修仙得道,终归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王妙音看着谢玄的身体上,已经是鲜红的肉块不停地在落下,甚至左手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她的眼中泪光闪闪:“玄叔,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要跟我娘说的?” 谢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了,我自从当上了斗蓬之后,就已经扔下了谢家的一切,不过刘裕,你记得,记得我的话,想要成就大业,就得有长久的寿命才行,你现在不过凡身肉胎,想要与天地同寿,仍然,仍然只能跟我们天道盟合作才行。”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同伙,这天道盟还有传人在这个世上?” 谢玄哈哈一笑,口鼻之中,已经渗出鲜血出来:“天道盟可是传承上千年的组织,怎么会给你说灭就灭?我在见你之前,早已经作好了安排,刘裕,不要以为你赢了!” 刘裕上前一步,沉声道:“你说的万年太平计划,究竟是什么?谢玄,斗蓬,你不能把这个秘密,带到地狱之中!” 谢玄的目光扫向了王妙音:“妙音,告诉你娘,以后我不能再庇护谢家了,未来的路,要靠她自己…………” 他说到这里,突然七窍之中都流出黑色的血液出来,然后整个人就象一堆塌陷的积木一样,完全地融化于地上的血水之中,腥臭的脓液,变成了一滩如同黑油一样的东西,中人欲呕,只有几百根白色的发丝,还在这堆血水之中,根根漂泊。 王妙音低下了头,凤目含泪,轻轻地行了个礼:“玄叔,一路走好,但愿你去的世界里,没有纷争与恩怨。” 刘裕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司马德宗与司马德文,他们仍然睡得正香,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刘裕叹了口气:“我不明白,这个斗蓬究竟图的是什么,难道就是要骗我服下蛊丸,然后再借机控制我?你说的那个移魂夺舍之术,是真的吗?” 王妙音叹了口气:“只是在一些古书上看过,不知真假,裕哥哥,斗蓬被消灭了,可是我觉得,他确实留下了继任者,恐怕天道盟,并没有结束。” 刘裕点了点头:“他应该是寿数将至,想着在我身上得到可以长生的秘法而已,和那慕容垂一样,只不过,在见我的时候,突然毒发,我总是感觉有点奇怪啊。” 王妙音轻轻地“哦”了一声:“你多年追寻的大魔头这样伏诛了,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刘裕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总是感觉,似乎他就是要诱我过来,让我看到他的死,并不是真的想要跟我谈什么条件。”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到了黑色的脓血之中,只见那两个瓶子,早已经摔碎在地,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想象中的蛊丸,不知去向何方。 刘裕看了一眼王妙音:“妙音,你去你娘那里吧,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不要让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而我,要带皇帝和琅玡王回宫。” ===第四千四百零四章 家族延续亦永生=== 王妙音轻轻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在那黑色的脓液之中,如同被强酸一样腐蚀,这会儿几乎已经看不出形状的焦尾琴,喃喃道:“只可惜,这焦尾琴是上古的名乐器,也和天下名士的我玄叔一样,就这样毁于无形了。” 刘裕勾了勾嘴角:“这个大魔头罪有应得,可是我和你一样,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虽然进庙之前,我就知道,很可能就是他,但是我心中是多不希望我的猜想成真啊。” 王妙音抬起头,看了一眼刘裕:“裕哥哥,其实,其实我必须要说实话,刚才我很矛盾,有一刹那,我甚至真的想要听斗蓬的话,跟他站在一起,服下那蛊丸了。我,我不想老,我不想死,我不想和你分开。” 说到这里,她突然一下子扑进了刘裕的怀中,紧紧地环住了刘裕,她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而那隆起的小腹,却是顶着刘裕的肚子,这一瞬间,刘裕甚至能感受到她体内,那个正在成形的生命。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虎臂轻舒,也搂住了王妙音的纤腰,柔声道:“妙音,苦了你了,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子,还要操劳这些事情,这次守下了城,也消灭了天道盟,伱赶快还是回始宁山居,安心地养胎产子吧。” 王妙音的螓首紧紧地贴在刘裕的胸膛之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能陪你多久,这个孩子,又能陪你多久,能继承你的大志吗?” 刘裕轻抚着王妙音后背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王妙音的娇躯,就这样在刘裕的怀中一动不动,她轻轻地呢喃道:“我明白了,为什么玄叔会走上这条路。裕哥哥,其实,你刚才也应该服下那个蛊丸。” 刘裕的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王妙音已经从他的怀里离开,直起了身子,轻轻地抚着自己的秀发,平静地说道:“你的雄心壮志太大,我觉得,你那个人人平等,个个成龙的想法,才是真正的万年太平。可是,比天道盟的这些长生不老的念想,更难以实现,甚至说,要实现你的这个理想,你自己就得长生不老。” 刘裕叹了口气:“靠吃这些蛊丸,让邪虫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一点一点地啃食自己的血肉,最后变成这滩黑水…………”他说着,一指地上的那滩黑色的脓液,这堆恶心而腥臭的东西,正在冒着一些气泡,似乎是一团腐烂的淤泥沼泽地一般,可是刚才从斗蓬身上脱落的所有血肉与皮肤,甚至是骨骼,都是一点痕迹也没有,仿佛是整个人就从地上消失了。 王妙音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强烈的毒药,蚀骨化肉,即使是天下最厉害的王水,也不过如此,连焦尾琴都能给化为无形,想不到斗蓬的体内,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东西,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刘裕正色道:“还记得明月飞蛊吗,想必也是如此,蛊虫也好,剧毒也罢,潜伏于他体内的某种,成为他的力量之源,可是一旦寿数将近,就会这样无法抑制,进而爆发。黑袍也好,斗蓬也罢,两大魔头大概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事,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先后发动,然后想要趁机控制我,从我身上得到某些东西,或者是跟我合作。” 王妙音看着刘裕,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裕哥哥,在你的那个世界里,有长生不老之人吗?”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人终有一死,哪会有真的长生不老呢?” 王妙音勾了勾嘴角:“那么,你们那个世界里,人能活多久,,能活千年万年吗?” 刘裕的剑眉微微一挑:“这怎么可能呢?活这么久不成了妖怪嘛。我们也不过是七老八十就要死,活到百岁的几乎没有,和这个世界比,虽然要久了点,但也没长太多。妙音,你今天怎么老是在意这些?” 王妙音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我看到玄叔,看到之前的慕容垂,这些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都因为追求那无上的寿命,而变成这样,突然觉得一阵悲凉,千年百年之后,我们在这个世上,还会剩下什么?” 刘裕刚想开口安慰,就看到王妙音抬起了头,直视着自己:“裕哥哥,你想要千秋万代的英雄伟业,而我,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这条路,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但我有了孩子以后,也会象所有母亲那样,把爱转移到这个孩子身上,也许,这种子孙后代的延续,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修仙问道,长生不老吧。” 刘裕笑了起来:“妙音,今天你这是怎么了,有这么多感悟呀?” 王妙音平静地说道:“我是在想,玄叔他抛弃了我们世家的血缘传承,不要子孙后代,自己遁入这天道盟,追求自己的永生,结果成了这样,而我们为了子孙而要留下些什么,想要子孙后代永远地记得自己,祭拜自己,这难道有问题吗?” 刘裕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他听出王妙音的话中有话:“你是想说,世家大族的这种权力传承,财富传承,也是应该的?我们做不到自己永生,就应该善待自己的后代?哪怕用国家利益,牺牲别人来满足自己?” 王妙音摇了摇头:“我没有这样说,但是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何儒家和道家,为何儒学和玄学有这么深的矛盾了,从根本上,一个是只顾自己,一个是只顾家族,自然会有矛盾冲突啊。” 说到这里,王妙音看向了刘裕:“裕哥哥,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天下人吗?那些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天下人,又值得你付出一切吗?比如…………” 王妙音素手轻指在一边熟睡的司马德宗与司马德文:“象是他们,值得你为之苦战奋斗,付出一切吗?” 刘裕叹了口气:“抛开他们是皇帝和王爷的身份不谈,他们也是天下人,也是我需要奋斗和保护的,难道有什么问题?” (本章完) ===第四千四百零五章 司马德文很可疑=== 王妙音的秀眉微蹙,说道:“司马氏的皇帝到宗室,向来以一已之私,想要祸乱天下,其为恶之深,远远超过天道盟,起码,天道盟只是暗中使坏,还不至于引发天下大乱,而这司马氏从夺取天下时就是动不动地夷人三族,连根拔起,一杀就是几万人,而后其八王之乱,更是使神州陆沉,五胡乱华,其滔天的罪行,难道就能忘了吗?” 刘裕正要开口,王妙音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即使是晋室南渡,建立了东晋之后,司马氏的皇帝彻底失了权,从开国起,就成了傀儡和吉祥物而已,可是他们却是从来不死心,,一有机会,就想着反扑,从世家大族手中夺取权力,就象这天师道之乱,尽管是有天道盟在后面做推手,可实际上不也是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父子,甚至是当时的皇帝司马曜,想要夺取大权,而搞出来的大乱吗?” 刘裕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妙音,可是司马氏毕竟是天下人都公认的皇帝,这面大旗仍然不倒,如果没了司马氏,那很可能会人人争位,天下大乱,当初我之所以要重新扶立司马氏恢复皇位,重新建立晋室江山,不就是因为考虑到这点吗?” 王妙音冷笑道:“是的,你裕哥哥一心为天下百姓,为了公理正义着想,甚至可以放弃唾手可得的帝位。可是这司马氏的人,感激你了吗?他们只觉得伱做的是理所当然的事,是你作为一个臣子必须要做的事。一旦有了机会,就会疯狂地想要夺回权力。” 说到这里,她一手指着睡在皇榻之上的司马德宗,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看着这具行尸走肉吧,完全没有任何的生气,就是一堆会呼吸的肉而已,每天只知道饿了就咿咿呀呀地拍着自己的肚子,要吃的。然后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和一头猪也没有区别。不知寒热冷暖,不知人间岁月,唯一存在的价值,就在于你们,我们都需要他活着,需要他作为一个所谓的天下共主而活着,不至于他一死,就人人想当皇帝,家家争得头破血流。最可气的是,这堆会呼吸的肉,居然还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刘裕轻轻地叹了口气,刚想要出言相劝,却听到王妙音话锋一转,看向了伏在榻边,枕臂而睡,甚至打起了呼噜的司马德文:“至于这个家伙,智力正常,但也不过中人之资,他所有的那些想要夺权占位的阳谋阴谋,都被我们看在眼里,所有想要挑起世家与京八党的纷争,让司马氏宗室趁机反扑的那些伎俩,也都是不值一提,但每次失败,他就会找到新的办法,再次策划新的阴谋,你以为他这样睡在他的皇兄的榻边,是有多爱他的这个不能行动不能说话的哥哥吗?” 刘裕摇了摇头:“他是要借着服侍皇帝的名义,好去想办法矫诏,最后让皇帝盖个玺章甚至是按个手印就行。这些年来,你一旦不在宫中,这个司马德文就会找到机会,矫诏下令。” 王妙音咬了咬牙,上前两步,从司马德文的怀里,一下子就摸出了一块令牌,收入了袖中,沉声道:“也就是我有身孕,又是昨天被斗蓬突然出现,分了心,可就是这几个小时的疏忽,居然就让司马德文钻了空子,先是指使他妹妹盗取了我娘的令牌,然后又用这令牌,把他们兄弟二人偷运出京。要不是裕哥哥你赶到,只怕这皇帝兄弟就会给人夺了去,变成新的朝廷的依据啦。” 刘裕突然心中一亮,转头看向了地上的那滩黑色的脓水,这会儿的功夫,这滩脓水似乎少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挥发还是下渗,总之比起之前那块方圆丈余的黑色臭水,已经要小了不少了,更是不再有那些泡泡的浮现。 刘裕喃喃道:“这司马德文偷了令牌,偷出了皇帝司马德宗,难道就是要来这太庙,来和这个斗蓬相会吗?难道,这个司马德文,也是天道盟的人?” 王妙音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司马德文本来是准备出城的,结果半路被人引来此处,而斗蓬在这里早有布置,以这高山流水的琴声,迷惑了人的心志,让他们一行人,情不自禁地走进这里,然后昏倒。” 刘裕咬了咬牙:“那司马德文准备去哪里?” 王妙音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之前好像是奔着南城门方向去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司马德文应该是想逃出城,然后前往吴地的。只是误打误撞,正好妖贼进攻南城,城中一片混乱,大量的兵马冲向了南城方向去增援,司马德文大概看情况不妙,于是折返了回来,想藏在这太庙之中,又或者,这里有什么暗道,只不过,斗蓬似乎也一直跟着他们,一旦他们进了太庙,就被斗蓬弄成这样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只是这个斗蓬谢玄,明明自己寿数快到了,还有心思和精力来做这些事?他控制了皇帝,又能如何?” 王妙音微微一笑:“你说过,皇帝是天下的共主,如果没了皇帝在位,那天下就要大乱了,现在是这个司马德宗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这辈子就没下过床,这样的东西,不可能有后代,那么一旦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司马德文就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哪。” 刘裕沉声道:“所以,他原来是企图要害死司马德宗吗?那象司马国璠,司马楚之这些宗室反贼,难道也是司马德文指使的?” 王妙音点了点头:“我觉得他很可疑,以前就一直躲在暗处,一有机会就会挑拨世家和京八党之间的矛盾,无时无刻不想把你打发去边关镇守,或者是让你远征在外,这回你要是回来得晚点,这家伙没准真的通过谢混,把朝廷逃离建康了。裕哥哥,我的意见是,琅玡王不能留,趁着现在这里没人,不如把他也斩了,这样等到司马德宗一死,无子无弟,司马氏的嫡流断绝。这皇位,就只能是你的啦。” (本章完) ===第四千四百零六章 武陵王爷非好死=== 刘裕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行,妙音,不管怎么说,他是皇帝,是天下的正统,一旦在这个时候意外身亡,那皇位就空出来了,你指望着我靠了这次守下建康城的战功,登基为帝,但真的会让天下人信服吗?” 王妙音咬了咬牙:“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妖贼攻城,城中内鬼响应,皇帝和琅玡王私自出宫,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你甚至可以把这脏水泼到谢混的妻子,晋陵公主身上,就是她偷出了令牌,给了琅玡王司马德文,然后司马德文带出皇帝,到了这里。你可以说,司马德文就是天道盟的党羽,甚至可以说是斗蓬的使徒,是这斗蓬,杀了他们。” 说到这里,王妙音微微一笑:“斗蓬现在是死不见尸,成为一滩黑水,你可以说进到太庙之时,就看到他们皇帝兄弟已死,后面就是晋陵公主扛下这一切,皇位就此空了出来,无人登位,你可以用一个远亲的傀儡先在皇位上呆一段时间,就象之前的司马遵一样,等你平定了妖贼之后,或可让他意外身亡,或可让他禅让皇位,都是你一句话而已。” 刘裕幽幽地叹了口气,直视王妙音:“这么说来,上次武陵王司马遵,被我们拥为代理执政,总揆百官,然后在陛下复位之前就突然染病而亡了,也是你,或者是谢家让他这样被死亡的?” 王妙音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家做的,准确地说,是刘婷云干的,在这件事上,我跟她倒是同样的立场,如果不是她先下了手,只怕过几天,我们谢家也会出手的。” 刘裕咬了咬牙:“如此地谋害一个在关键时刻代理了司马氏皇帝位置,安定了天下,也一直没有权力野心的宗室亲王,还说得如此轻描澹写,你觉得这样真的合适吗?” 王妙音摇了摇头:“没有权力野心?裕哥哥啊,你怕是不知道,司马休之的荆州刺史之位,就是司马遵给的吧,而司马荣期的益州刺史之位,也是在他手上定下发放的。” 刘裕的脸色一变:“司马休之的荆州刺史之位,不是司马德文以皇帝的名义下诏给的吗?胖子跟我说过。” 王妙音沉声道:“那是因为穆之不能跟你说实话,只能两头隐瞒,司马德文当时刚刚给从敌方释放,毫无权势,而司马遵执政之时,虽然看起来只是你们的傀儡,但暗中早就串联勾结很多司马氏的宗室了,尤其是司马休之,想让他们借机去担任你们新收复的大州的刺史,尤其是荆州和益州这两处。你说,这种在刚刚复国时就想着要摘胜利果子的家伙,想要重新恢复司马氏天下的武陵王,不应该除掉吗?” 刘裕咬了咬牙:“如果是他密谋作乱,那应该以国法处置,怎么可以用这种私下里暗杀的办法呢?” 王妙音勾了勾嘴角:“因为当时所有人都希望司马遵死,甚至包括回归的司马德文,如果司马遵在,那他们这两个当过俘虏的皇帝兄弟,就可能有失掉皇位的一天,而且,在那段时间里,司马遵跟各大宗室亲王,打得火热,甚至开始结交一些世家,以荆州的南蛮校尉,和益州的西夷校尉,梁州刺史这些官职相诱,想要得到世家的支持,而最后要了他的命的,正是他想要以为援手的刘婷云!” 刘裕的脸色一变:“什么,他居然跟刘婷云还有暗中联系?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事情?” 王妙音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我,因为穆之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你如果知道,会公开地以国法处理司马遵,这虽然合乎正义,合乎规矩,但在那种时候,尤其是你灭了王愉满门,铲除了太原王氏的时候,再杀司马遵,任谁都会以为,你是想铲除这些你称帝有威胁的人,自己坐天下呢。” 刘裕叹了口气:“那刘婷云又为何要出手灭司马遵?按理说,这个蛇蝎妇人应该跟他勾结才是。” 王妙音微微一笑:“因为刘婷云看得清楚,司马遵如果可以合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司马德宗永远回不来了,他这个摄政王,变成真的皇帝,这时候,才是可以合作之时,一旦司马德宗和司马德文从桓玄那里逃出来,那这皇位,还是司马德宗的,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这天下没有比司马德宗更合适的傀儡啦。” 刘裕勾了勾嘴角:“所以,刘婷云在得知了司马德宗和司马德文恢复了安全,要回到建康城的时候,马上就对司马遵下手?” 王妙音点了点头:“是的,司马遵蠢就蠢在,他没有自己的力量,尤其是暗卫和杀手之类的,干这种脏活儿,只有指望刘婷云。他本以为大军西征,桓玄必会先斩了司马德宗和司马德文,可是他算错了,所以他狗急跳墙,私下秘密接触刘婷云,请刘婷云甚至是刘毅的手下,帮他半路截杀司马德宗和司马德文。” 刘裕叹了口气:“那为什么刘婷云,不直接把他拿下,然后把他的阴谋公开呢?而要采取暗杀的这种手段?” 王妙音微微一笑:“明正典刑的,是你这样的坦荡君子,可不是刘婷云这种全是靠各种阴谋,交易,权术立身的阴谋家,那些跟她打交道的世家高门,宗室亲王,做的大多数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就算是私下打生打死,也不绝不能见官报官,所以,刘婷云不能公开地举报和拿下司马遵,只是请他喝了一杯毒酒而已。” 刘裕咬了咬牙:“一杯毒酒?司马遵这点防备能力没有,直接说喝就喝吗?” 王妙音摇了摇头:“谁叫他没有自己的护卫和杀手呢?所以接头密议的结果,就是刘婷云掀了桌子,直接让人动手,灌他饮了过多的桃花酿,然后又让他服了超量的天地合欢五石散,裕哥哥,要人暴毙而亡的手段有很多,不是只有下毒,烈酒加上这种房中之药,效果也许会更好。” ===第四千四百零九章 千年沧海变桑田=== 王妙音的秀眉微蹙:“为什么你们的世界里,大家都不相信皇帝是代天牧民,受命于天呢,我其实很想知道,是怎么样做到能让所有人都不信这点的。在我的认知里,不止是中原,不止是我们汉人的世界,就是四方的蛮夷,也都相信这套君权神授,统治者是神的化身的这套说词。” 刘裕平静地说道:“那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又是如何相信皇帝不是什么老天的儿子,不是上天派来统治万民的神呢?” 王妙音点了点头:“因为我们读的书多,知道这些所谓的神异之象,多半是编出来愚弄欺骗那些不识字的村夫农妇们的,越是知识和文化少,越是容易迷信这些,其实说白了,利用人的敬畏之心,再加上权力的强大,就可以让那些接触不到上层事物的底层小民,相信皇帝真的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啊。” “只要让百姓们相信皇帝是真龙天子,那他任命的各级官员,从丞相到村长,就是一整套代天牧民的体系,在百姓眼里,官府不再是欺压他们的工具,而是老天用来管理他们的一整套体系,所以不敢反抗,逆来顺受。而我们世家高门,因为跟皇帝太近,甚至他的那套受命于天,用来唬老百姓的说法,都是我们编出来的,自己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怎么可能信这套呢?” 刘裕笑道:“这就是了,因为你们有知识,有文化,甚至是亲自编了这些谎言,所以不会相信这些说法,而垄断知识,让九成以上的百姓连大字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自然就能让他们愚昧而迷信,相信天命,甘愿给奴役,给统治啊。” 王妙音叹了口气:“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你要大开庠序了,其实,你给京八兄弟,功臣子弟们上学念书,只是个开始,你真正的目的,是以后能给所有普通人家的子弟都能有受到教育,读书习字的机会,因为你想让每个普通人的子弟,都有机会从军报国,反过来,就以受教育的权利来回报,等他们全都明白这些道理,不再相信什么神仙皇帝了,那就把统治者看成人,而不是看成神,那种甘于被统治和奴役的逆来顺受之心,就不会再有,黔首们,就会变成你那个时代的公民,是也不是?” 刘裕正色道:“没错,就是这样,我们的世界里,其实从皇帝统治的结束,到这样的人民共和国的建立,也就是几十年不到的时间,不过,当时的整个世界上,诸国林立,尤其是在遥远的西方,有不少强大的国家,他们比我们更早一步地完成了这种开民智,思想启蒙的事,民众早就不信国王的统治了,所以就象商鞅变法一样,率先地变法图强,打得当时我们的朝代有亡国灭种的危险,所以在那近百年的时间里,我们的国人都在想着如何救亡图强。” 王妙音有些吃惊:“什么?居然还有外族外国能灭我中华?比永嘉之乱还要厉害吗?” 刘裕的脑子里回想到了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在新中国建立前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近代史,心中一阵酸楚,长叹一声:“是的,当时用我们的国歌里的话来说,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了,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各国相继入侵,我们当时的朝代叫大清,到了大清的末期,也是**无能,死气沉沉,从军事到技术上,远远落后于人家,除了人多地大外,可谓一无是处。” “近百年来,远在万里之外的西洋列强,北方的沙俄帝国,还有东边的倭国,也就是现在的那个邪马台国,不停地交相入侵中华,我们真的是亡国灭种的危险,即使是在文化上,象永嘉之乱,这些蛮夷也不过是占了我们的地方,但他们文化落后,还要习我们的字,穿我们的衣服,最后被我们同化,而在我所处的那个世界里,百年之前,连中华的文化,都可能要被西洋文化所取代啊。” 王妙音吃惊地掩住了樱口,不信地摇着头:“万里之外?我的天,那些西洋列强怎么打过来的?还有北方,不是草原的蛮夷吗?怎么会多出来个沙俄帝国?东洋的邪马台,那些不是部落林立吗,居然也在后世强大到了能来进犯天朝的地步?你说的这些,我真的是做梦也不敢想啊。” 刘裕叹了口气:“因为我们中华在后来限入了皇权独才的统治模式,更是用一种叫科举的办法,当官只从士族中选,连今天的这种军功得爵,以爵授官的模式也没有了,这也彻底断了平民百姓上升的路子。现在你们只是通过察举这些办法来让世家子弟有爵拿,有官当,而科举之后,每个村的地主,都能靠着地契垄断全村的土地,再让自己的子弟,去科举得个功名,然后世代统治这个村落,我中华从此固步自封,再无进取之心,技术上也没有任何的进步和发展。” “反观西洋诸夷,他们变法图强之后,向外拼命扩张,发明出大帆船,可以纵横四海,走上几万里的海路,来到中华,所过之处,诸国诸部,都被其征服,奴役,其人民被贩卖为奴隶,为其作牛作马,累死累活地挖矿,然后靠这些矿,运回本国,维持其生产,保持其兵强马壮,可以四处征伐。” 王妙音有些不信说道:“生产不就是靠种田织布吗?你要是说抓人运回本国奴役,让其耕作,这个我信,可是那些个什么矿,要不远千里,万里地运回去生产,这又是什么道理?” 刘裕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果然是知识决定眼界层次啊,工业革命,蒸汽机这些知识,哪怕是作为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绝顶聪明的妙音,也无法理解,看来这近两千年的时间跨度,真的能让人间沧海桑田,而人类的进步,从技术到认知,不就是这样与时俱进的吗? ===第四千四百一十章 工业革命血泪史=== 不过念及于此,刘裕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天师道所擅长的机关术,尤其是自己当年在戏马台大战中,与那青龙郗超生死相搏时,对方所用的那个大力金刚,当时自己第一眼看到这东西的反应,就是一部大型高达呢,而其浑身冒出的黑烟,可不正是蒸气机运作时的那种吞云吐雾吗? 刘裕看着王妙音,说道:“妙音,还记得当年我们戏马台一战时,见到的那个郗超所驾驶的大力金刚呢?” 王妙音点了点头:“这怎么会记不得,下下辈子都会记忆犹新的,那种一大堆铁疙瘩从天而降,然后拼合成一个浑身冒黑烟的铁甲怪物,我前几天做恶梦时还梦到的呢。” 说到这里,王妙音双眼一亮:“难道,你说的这个铁甲怪物,用了机关术的铁甲怪物,就是你们那个世界里能弄出来的?” 刘裕微微一笑:“我们那个时代,叫工业时代,其实也是类似于天师道的那种机关术,只不过不是用木制的连杆这些,而是用铁制的,钢制的,所以这些西夷列强,他们在整个世界上掠夺的,就是这种矿产,有了钢铁矿,他们可以打造出很多铁制的东西,无论是纺织机,还是可以犁地的农具,当然,更少不了可以用来杀人打仗的战争机器,都是可以大量生产了。” 王妙音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明白了,就象是天师道的那些木甲机关术,如果是用于水车,磨坊之类,那可以顶得上数人,数十人,甚至是数百人的劳作能力,靠男耕女织,几千年来这样的生产方式,效率是很低的,而靠了这种技术的进步,就可以把人力解放出来,哪怕是你最喜欢的打仗征伐,也得要有人才行,如果太多人去当兵,地没人种,那就会出饥荒呢。”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什么叫我最喜欢的打仗征伐啊,搞的我好像是个好战无度,嗜血如命的屠夫似的,不过,劳动的效率提高了,确实是解放出大量的人力,可以从事别的行业,西夷列强之所以能国家强大,就是进行了所谓的工业革命,通过剥夺大量农民的土地,让他们无地可种,只能进入城市,从事工业生产,生产出更多的这种机器,解放更多的人力。” 王妙音的眉头微微一皱:“听起来好像是有点暴秦或者是上三代里商朝的模式啊,也有点象是草原上的那些蛮夷,好战无度,四处扩张,掠夺人口,只不过他们不象你说的这些个什么来着?噢,西夷列强,不象这些西夷列强那样,可以自己生产,想想暴秦的百姓过的那些苦日子,想必他们的这些百姓,也不可能过上什么幸福生活吧。”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早期的这种工业革命和生产,是一把血汗一把泪,最早的机器动力不足,,效率不高,仍然要很多工人集中在一起,用手工业的方式来搞,确实就象秦朝汉朝一样,那些工匠们,集中在一起,打磨各种战争工具,连每个箭头上,都要刻上工匠的姓名,以防其偷工减料。” 王妙音叹了口气:“看起来你们那个世界里,这样奴役,欺凌人的现象仍然大量存在,只不过在我们这个是让他们从事农业生产,男耕女织,面朝黄土背朝天,而在你那个世界里,他们则是要累死累活地去搞手工业,去打磨一个个小铁片,或者是从深山里挖矿运出,在我的认识里,这种挖矿,手工,可要比耕田种地,要辛苦多了啊。” 刘裕正色道:“是的,这些工业化的生产,尤其是最早的时候,大半还是靠人力,这些西夷列强的工人,很少有活过二十岁的,可谓是惨不忍睹。直到后来,技术进步到一定的程度,他们的科学家,噢,也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鲁班这样的大发明家,这些人慢慢地发展出各种蒸汽机,以机械的动力,就相当于铁器的机关术,来进行各种力量的传动,才慢慢地把这种人力打造的时代结束。” 王妙音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你这么说,那个郗超所驾的什么大力金刚,难道就是这样的以机械的动力来驱动,而不是人力?” 刘裕点了点头:“应该是,那个大力金刚的内部,不象普通的机关术一样,里面是靠小矮人来操作,而应该是有一个类似蒸汽机的东西,通过燃烧黑色妖水,噢,这东西在我们的时代,叫石油,那是工业生产的最强动力,它的燃烧,可以产生大量的热量,然后以科学之法,转热为力,驱动各种机关术的杠杆,扭结这些东西运作,让如此庞大的怪物,能按郗超的意愿行事。” 王妙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作梦也没有想到这世上有如此神奇的,巧夺天工的秘术,听到这里,她才突然一拍玉掌:“真是见鬼,当年那个大力金刚,是内部燃烧,然后产生了大爆炸,最后变成了一大片小废铁块,我和穆之当年召集了众多巧匠想要研究其内部的结构,都无从下手,因为全都是碎成铜钱大小的钢铁片了,什么也看不出来,要是能保持一架完整的大力金刚,研究和彷制出来,那我们这个时代,不也可以进入那个什么,什么工业革命了嘛!” 刘裕微微一笑:“没有这么简单的,有的东西,尤其是技术方面的,跨越千年,不止是几个部件有所改进这么容易,就象工业革命,从用人力来打磨零件,变成蒸汽机的出现,差不多花了两百多年的时间,而且他们的那些科学家们,发明出了各种技术的分类,总称叫科学,这里面还包括了数学,物理,化学,天文这些很多复杂的学科,学以致用,历代的这些工匠,科学家们共同的努力,才让技术得到不断地累积和进步。而这,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改变的。” 王妙音勾了勾嘴角:“我在想一个问题,既然你说的那个工业时代,已经没有人信皇帝,信君权神授了,那受到如此残酷的奴役与压榨,象你说的那样活不过二十就给累死了,都这样了,这些百姓也不起来反抗吗?就没有天师道这样的组织,扇动他们造反作乱吗?” ===第四千四百一十一章 海盗殖民乃盎撒=== 刘裕先是微微一愣,转而笑了起来:“你说得很有道理,其实,之所以我们最后变成了人人平等,就是因为这些被压迫,被奴役,被欺负得活不过二十岁的工人们,最后形成了集体,进行反抗的结果。你可要知道,这些集中起来,在大工厂里劳作的人,就叫工人,而他们形成的团体,就是叫工人阶级。” 王妙音的双眼一亮:“工人阶级?这是什么?就是所有在这些手工制作器物的地方的人吗?” 刘裕摆了摆手:“不,这种阶级,是指我们那个时代的划分,就是把天下所有从事一样性质工作的人,称为一个阶级。比如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种地的,务农的人,就称为农民阶级,类似士农工商的这种划分。” 王妙音笑了起来:“明白了,就是民众之中,按做事的不同,分为不同的类型,只不过我们这里是等级,而你们那里是阶级而已,换汤不换药啊,那你说这些天下间所有以进场打工为生的人,就是工人阶级,他们怎么个反抗呢?” 刘裕正色道:“当年的西夷列强,是通过一种叫圈地运动的方式,逼着大量农民无地,而且,也不象你们这些世家子弟,让他们当佃农庄客种地,而是彻底地不提供给他们当农民的机会,这样他们只能进城,进这些大工厂里干活。” 王妙音的眉头一皱:“这些列强为何放着自己的土地不让他们耕作,而要让他们当工人呢?这个时候,这些列强国家里掌权的是什么人?” 刘裕微微一笑,说道:“他们这些西夷列强,开始是类似诸候之类的统治模式,从来就没有象我们的秦朝之后那样,形成一个大一统,中央集权的帝国,也从来没有象我们这样,认为皇帝是上天选定的天子,来统治人间,有一切生杀予夺之权。准确地说,自从汉朝以后,他们就进入了一个周天子式的时期,国家只是一些松散的,城邦式的诸候联盟,而在城主之下,则是有大小不一的封建领主,这种情况下,国王的权威本来就不高,看看咱们的大周就知道了。” 王妙音点了点头:“秦皇扫八荒,灭六国,彻底建立了能号令天下,无所不从的帝国模式,这点值得夸耀,这么说来,西夷列强以前也不过是一些小号的周国,就这样,如何能变得这么强大呢,难道是这些诸候们造反,干掉了国王,然后也象秦国一样变法图强,反过来推翻了周天子?” 刘裕说道:“差不多,以这些西夷列强里最强大的一个国家,名叫英吉利为例,这个国家是在一个大岛之上,大概差不多有我们的一个大州大,这英吉利国呢,向来是有大小上百个诸侯存在,名义上听命于国王而已,他们的爵位和我们差不多,也是公候伯子男这五等,按爵位的不同,分到不同大小的土地,从建国开始,这些诸侯们就有一个名叫贤人会议的组织,可以让诸侯们表达自己的意见,甚至用于制约和抗衡国王。” 王妙音笑了起来:“你以前好像也说过要搞这个类似的组织,就是在京八党内部,你也先这么弄了,是受这个影响和启发吗?”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这个诸侯联合会议后来就变成了议会,就是议事之会,因为其利益与国王的有冲突,于是英吉利国的议会和国王经历了多年的内战,以国王最后战败,被斩首而告终,人家就是通过这种斩杀国王的方式,彻底打掉了民众心中对于王权的敬畏,从此由封建国家,进入了资本主义的国家。” 王妙音喃喃地自语道:“封建这个我懂,分封建国,就象周国这样。可是资本主义又是什么意思?” 刘裕笑道:“这个解释起来不是三言两语的,你只要明白,那些开工厂的,不再是靠了土地而圈到人,而是靠开设工厂时,里面的设备,器械,劳动用具,这些就叫资本,而拥有资本的人,就叫资本家,这些资本家,很多都是那些在内战中胜出的中小诸侯,或者是得爵立功的老兵们,他们不想再通过传统的,以靠土地占有而让农民劳作的方式来获利,而是搞起了工厂,成了资本家。” 王妙音恍然大悟:“我有点明白了,这些资本家其实就是那些诸侯,农场主,但他们的眼光不再限于靠人种地来维持,因为如果连国王都可以被杀,这诸侯,这土地,也不是稳定的啊。进了城,当资本家,把剩余的人口弄到城里打工,这样可以缓解矛盾,这就象我们让人从军打仗,可以避免他们在国内谋反的道理,是一样的。” 刘裕正色道:“是的,但是工厂生产,需要资源,需要铁矿,铜矿,石油这些东西,英吉利这样的西夷列强,国内的资源不多,所以就要向外扩张,最早地通过航海方式向外扩张的,是另一个叫西班牙的国家,他们也发现了一片原始的,落后的新大陆,这片大陆上有很多银矿金矿,让西班牙发了财,也让英吉利这样的国家纷纷看到了好处,继续跟进。” 王妙音叹了口气:“这么看来,这些个西夷列强,跟那些草原蛮子也没有什么区别,不管再文明,技术再好,也是以强凌弱,抢劫杀戮的强盗之国,无任何仁义可言。这样的国家,不可持续,也不能长久啊。” 刘裕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这种国家,其实是内残外狠,压榨本国的工人,和侵略外国的百姓,是一样地凶残,不过他们本就很多是以前海盗入侵后建立的国家,就象北魏,后秦这些蛮夷建国一样,侵略占领了别的国家后,原地建国,首领成为国王,而将军们则成为诸侯。即使是成了国家之后,过了千年百年,骨子里的这种掠夺性和残忍,仍然不改。他们原来的部落叫盎格鲁与撒克逊,简称盎撒,而在我们的世界里,这个盎撒国家集团,就成为祸乱世界的邪恶本源。” ===第四千四百一十二章 汉朝罗马殊途同=== 王妙音喃喃地说道:“盎撒,盎撒?从来没有听说过啊,你是说,就象匈奴,鲜卑这样的部落名一样,是叫盎格鲁,撒克逊的两个部落,征服了这些西夷原来的国家吗?” 刘裕叹了口气:“我们汉朝的时候,曾经通过西域,然后从西域又再往西,到了大月氏所在的大夏,再往大夏向西,到过安息帝国,这点你是知道的吧,我们的史书中也有纪录。” 王妙音点了点头:“这些我见过,而据说汉使在安息的时候还听说,安息再往西万里,还有一个强大的帝国,叫大秦,是吗?这个大秦还在后汉的时候,派使者来后汉朝贡过呢。” 刘裕微微一笑:“我们的史书会把所有来遣使通好的国家和势力,都叫朝贡,这算是我们中原王朝老子天下第一的这种心态了。其实,换个思路,汉使张骞出使大月氏,难道也是我们大汉向大月氏朝贡了?” 王妙音笑着摆了摆手:“我们都明白这不过是面子罢了,中原的文化,一向是追求四方蛮夷虽远来服的这套,不用纠结这个。这个大秦听说离我们就有两三万里之遥远,是真的吗?” 刘裕点了点头:“这话不错,大秦只是我们中原随便起的名字,并不是他们的本名,他们的本名是叫罗马帝国,曾经是建立过一个幅圆辽阔,地方万里,人口数千万的超级大帝国,若说规模和人口,并不在我们中原王朝之下。在汉朝的时期,也是雄起于西方的世界性大帝国。” 王妙音正色道:“我知道这个大秦,嗯,用你的话说叫罗马,是个非常强大的帝国,连安息都对他有所敬畏,那这样大的帝国,又怎么会给盎格鲁,撒克逊这样的海盗给征服了呢?” 刘裕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现在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功夫在这里回顾历史,你只要想想,我们中原王朝历史悠久,国力强大,在西晋的时候,更是一度看起来四夷宾服,天下无敌,人口众多,幅员辽阔,又怎么会短短几年时间,就永嘉之乱,让五胡入主,直到现在,北方还是胡虏所占据呢?” 王妙音的眉头一皱:“那是因为我们内部争权夺利,有了八王之乱,才让胡虏趁虚而入,难道,罗马帝国也是这样亡的?” 刘裕点了点头:“差不多,罗马帝国强大之时,国民人皆好战,以为国捐躯为荣,但几百年下来后,却是骄奢淫逸,贪生怕死,和我们这个时代有的一拼,士人贵族都厌恶当兵的,军户几乎成为低人一等的奴隶,即使是桓温,也会给士族子弟们当面嘲笑是老兵。若非如此,世家高门怎么会失去军权,让我们这些丘八们有上位的机会呢?” 王妙音叹了口气:“贪生怕死,懒惰安逸是人性,乱世之中,只有从军才能保身家性命,而承平日久,自然军人地位会降低,这是古往今来,难以改变的事实,看来罗马帝国,也难逃这个宿命啊。裕哥哥,你推行的那个军功爵位代降,,非爵不为官的制度,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再次出现吧。” 刘裕摆了摆手:“这是后话,暂时不提,先回正事,罗马帝国到了后期,无人愿意从军,所以不得已,从帝国境内的蛮族部落大规模地征兵从军。噢,对了,忘了跟你说了,这个罗马帝国的境内蛮夷众多,说起来还和我们大汉有关系呢!” 王妙音有些意外:“这和我们大汉有啥关系?隔了几万里,史书上甚至都没有纪录过这个罗马帝国,或者大秦的事情呢。” 刘裕笑道:“还记得汉朝和匈奴的大战吗?从汉武大帝对匈奴正式反击开始,汉匈战争持续上百年,直到西汉变成东汉后,东汉中期,大将军窦宪才北征北匈奴,封狼居胥,算是彻底把匈奴势力逐出漠北草原,匈奴王族部落一路西迁,不知所踪,而鲜卑各部,尤其是拓跋氏,也是在这段时间才从辽东以北的苦寒之地西迁,进入漠北的,如果匈奴汗廷还在,他们安敢如此?” 王妙音笑了起来:“是的,匈奴逃到哪里去了,这是历史上的未解之谜,一边是各路蛮夷纷纷进入中原,到西晋时,南匈奴五部被整体迁入并州,而关中也是汉羌各半,最后引发了五胡乱华。另一方面,北匈奴西走之后,就再无消息传来,仿佛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你是不是想说,这北匈奴最后居然一路游荡到了罗马帝国,成了他们境内的蛮夷?” 刘裕平静地说道:“你算是说对了一半,在漠北,到西域,再到河中那里,有着万里方圆的广阔草原,这些草原上,也有着大大小小,数以千计的游牧部落,北匈奴西迁之后,具体历史不知而知,但是在他们西迁百年之后,有一支名叫匈人的部落,突然出现在罗马帝国的东部草原,他们烧杀掠夺,无恶不做,跟匈奴的做法几乎是一模一样,逼得这万里之内的草原之上,众多的游牧部落无法立足,只能向罗马帝国境内逃亡。噢,对了,这些部落的统称叫日尔曼,就象我们把草原上的这些游牧部落,统称叫匈奴一样。” 王妙音点了点头:“我有点明白了,就象南匈奴被北匈奴攻击,无法在漠南立足,后来再次受到鲜卑的威胁,干脆就请求入中原受庇护,成为曹魏的子民,这罗马帝国也是收留了被匈奴,噢,不,是被这些匈人攻击的日尔曼部落,进了帝国境内,正好罗马国人不想当兵,于是让这些日尔曼人从军当兵。就跟八王之乱时,朝廷下令要刘渊回五部匈奴征兵平叛一样?” 刘裕微微一笑:“是的,罗马也要面临匈人的攻击,光靠此时的罗马军队,难以对付来去如风的匈人骑兵,要知道,就连汉高祖初逢匈奴时,都有白登之耻,同样是以车步军队为主的罗马军团,也难敌匈人骑兵,后来是靠了日尔曼部众的支援,才勉强惨胜,匈人战败而退,从此再次消失在草原之中。” ===第四千四百一十三章 宗教立世中外一=== 刘裕说到兴奋之处,语速加快,双目炯炯有神:“而日尔曼部落,则渐渐地占据了罗马帝国的兵权,直到最后,废了罗马皇帝,自立为帝国。只是这个帝国和所有的草原游牧政权一样,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很快就陷入了分裂和混战,罗马帝国被分成了若干王国,就象周天子失权后,诸侯逐鹿。” “所谓的西夷列强,都是这些日尔曼部落分别所建立的,盎格鲁,撒克逊部落本是向北在海边立足的两个小部落,慢慢地变成了在海上捕渔掠夺的海盗民族,他们渡海征服了英吉利这块地方,就是英吉利王国的前身。” 王妙音微微一笑:“这样听起来,这个什么英吉利王国,倒是跟窃居中原的那些胡虏国家差不多呢,本身是给其他的野蛮部落所逼迫,被中原王朝所收留,结果不知感恩,反倒是趁着中原王朝内乱之时,趁机起兵,夺取了江山天下,我有点理解为何裕哥哥你一定要北伐中原了,你是不想让我们的这个世界,也出现这种英吉利式的蛮夷国家吧。” 刘裕点了点头:“其实呢,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也是几次历经了蛮夷入主中原的事情,但因为我们汉文化悠久而强大,儒家周礼为主流的价值观,适合我们这片土地,天下万民也信奉这些,所以即使是蛮夷入主,想要最后立足下来,也只能接受我们的这套,毕竟他们太落后了,连文字也没有,想要知书答礼,就得学我们的这套。” “这些瓜分了罗马帝国,在帝国的废墟上建立了一系列的蛮族国家,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只不过,他们虽然没有儒家周礼,但也有另一套的文明价值观,那就是靠了宗教,有一套基督教的文明。” 王妙音的秀眉微蹙:“基督教?这又是什么?是象天师道这样的宗教吗?” 刘裕正色道:“所有能流传下来的宗教,尤其是在以农耕为主的地区的宗教,一般都是大同小异,需要劝人向善,讲究仁义,劝和止杀之类。基督教呢,是认定天上的神叫做上帝,它来统治人间,而这个上帝在人间的使者,不是世俗的国王或者是罗马皇帝,而是有一个教会,教会的首领叫教皇,其各自分地区的负责人则叫主教,其实你看成天师道的教主,坛主,大师兄们这套体系,也差不多就能理解了。” 王妙音冷笑道:“不过是又一种装神弄鬼罢了,所有的宗教,都是利用人的善良本性,或者是做了坏事后良心有所亏欠的这种心态,用些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甚至是象佛教那样再弄一个来世转生的天堂与地狱,让信众们甘愿为之解囊罢了,不过,这一套永远能骗到人,谁叫众生皆苦,底层的民众,总要有些希望和盼头才是。如果现实的世界不能给,那宗教创造出的这种虚幻世界,就能满足他们的这种心愿。”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你可以把这个基督教,看成了是成功后的天师道,也差不多是以教友互助,出钱出力,布道施善这个套路而起家的,其初代的传教人及其弟子们,也受到了罗马帝国的残酷镇压与杀戮,但就是靠着这种牺牲,他们深得底层民众之心,而且,他们并没有通过象天师道这种起兵报复来祸乱天下,而是靠了几代教主与弟子的传道,牺牲,让罗马帝国内部几乎多数人都信了这个宗教,即使是罗马皇帝和军队,也无法再镇压了。” “所以后面罗马帝国只能渐渐地让步,承认基督教为国教,就象我们中华,承认周礼,儒家为主要的思想和礼法一样,不是靠天师道这种暴力作乱,而是靠孔夫子周游列国,培养出无数弟子和传人一样。” 王妙音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在这点上,中外都是差不多的,积德行善,方可收复人心,天师道这种也许是早就蓄谋已久,也许是被天道盟怂恿,也许是后面的几个教主起了野心,祸乱天下,终将为世人所弃。这么说来,基督教算是在这西夷的地盘上,成了真正的统治者?那按你这样说,他们也信奉上帝,信奉这套宗教啊。” 刘裕正色道:“是的,世俗的国王和诸侯们也得承认自己相信基督教,给教会各种特权,不然基督教会发动教众来推翻你。至于基督教,也需要世俗的统治者给他们的教会划出一些免税的地盘,用于兴建教堂,招募信众等等。对了,他们的诸侯的很多非嫡长子,都要从小进入教会,而这些人很多都是修炼出一身武艺的将门之子,这样一来,等于基督教也有了一支自己的武装,真要是有哪个国王想要下令消灭基督教时,也有反抗之力。” 王妙音的眉头微微一皱:“听你这么说,这个基督教也一样是在人间占地圈人,不劳而获的,只是跟儒教一样,恐怕他们是掌握了知识和文化的士族吧。是不是这些西夷列强里,贵族子弟的教育,识字这些,也是要通过基督教才能实现呢?就象我们这个世界里,如果不通过儒家儒生,那就不能受到教育,一样的道理吧。”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所以到了后面,国王,诸侯和教会也都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勾结在一起,世袭罔替,奴役和统治普通的百姓。只是后来因为教会本身也产生了分裂,分为新旧教派,就象我们儒家也会分裂出今文,古文这些不同的流派一样,国王和诸候也起了矛盾,进行了内战。” “打到后面的结果就是诸侯的议会胜出,这些新派的势力,也大幅度地收回了教会的权力,对于其压制人性,要求其逆来顺受,称这个世界受的苦都是上帝安排的这些说法,不再认可了,在起兵夺权的同时,他们也开展了一场名为文艺复兴的运动,就是否定这种君权神授,世人皆应受压迫和奴役的理论。” ===第四千四百一十四章 集中管理无从反=== 王妙音有些意外,今天她听到了太多从没有听到过的事情,还有名词,喃喃道:“文艺复兴?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这西夷列强之前,有过强大的文化?” 刘裕点了点头:“在基督教文化出现之前,在西夷这块地方,曾经有过一个叫希腊的国家,后来希腊被罗马所攻灭,就是罗马帝国,这个希腊呢,是个奴隶制的国家,但在上层的统治者之间,却喜欢搞一些自由,共议之类的东西,有点象周朝的那种国人议事的模式,在希腊和罗马时期,也有过一些灿烂的文化,基督教兴起之后,有其宗教的落后一面,压制其他的思想,不容别的宗教,甚至把与他们教义不合的,都说成是异端,要绑在木架之上活活烧死。” 王妙音的眉头一皱:“听起来有点象是曹操的曹魏啊,重刑名之术。即使是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好像也没有这样惨烈过。” 刘裕正色道:“统治过于严苛,就有其这种保守,落后的一面,而统治过于松散,则会和民众脱节,失掉民心。这向来是古往今来,统治和管理的两难之境,就象我们天朝,有黄老无为之道,和中央集权的大有为之道两者不同的道路,但在西夷之地,基督教只想着保持教会的利益,占着土地,人口这些权益,并不是太思进取,就这样过了一千多年,直到千年之后,在安息那一带的阿拉伯帝国崛起,对其构成严重威胁,甚至有亡国灭种之险,这才开始痛定思痛,从文化到国体上都进行变法图强。” 王妙音点了点头:“安息那里,听说古代叫波斯帝国,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只是在汉朝时我们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文明时,已经是分裂和衰落了,不过这样曾经有过辉煌历史的大帝国,是早晚能复兴的,基督教如果千年不思进取,只知道打压那些新兴的历史,必然会因循守旧,被人所取代,看来孟子所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放在哪里都成立的道理啊。” 说到这里,王妙音秀眉微微一挑:“看起来,你说的这个文艺复兴,不过就是不想再受教会压制,不想再被这帮神棍借着那个什么上帝之名,一直统治着的新兴诸侯们,托古改制,借着什么希腊啊,罗马啊这些名头,来否定基督教的那些个教义,说白了,仍然是一种权力之争。”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教会是既要这些世俗的好处,又不需要承担统治的责任,所以他们最喜欢的是周天子的这种模式,国王与诸侯,领主之间相互牵制,都有求于教会,他们充当裁判者,对于想要集权,大一统的国王,则想办法找他的麻烦,唆使他手下的领主们起来造反。这套他们玩了上千年,就相当于我们的周朝过了千年,却是始终没有进步,碰到强敌当前时,这套办法不行了,不想变法图强,就会为人所灭,因为那个阿拉伯帝国,信奉的是另一套宗教,真要是让他们占了整个西夷之地,这个基督教也会不复存在了。” 王妙音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们明白的,就象世家大族如果一直腐朽堕落,不思进取,那只能指望裕哥哥你们这些民间的英雄来完成救赎,打赢了淝水之战,平定了天师道之乱,这十几年,不就是你从这些功业中取得权力的过程吗?想来这西夷的变法之路,也是如此吧。” 刘裕正色道:“是的,但是我之前就说过,他们在这个文艺复兴中,强调个体的天性奔放,强调自由,反对**,反对那种从教会到国王,对于这种地方诸侯,乃至有文化,有知识的平民百姓的压制和生杀予夺,最后,他们成功了,国王被砍了头,而教会对于世俗的干涉能力,也基本上给剥夺,他们的世界,就成了那些新兴的诸候领主们,所变成的议会,变成的资本家所控制的国家,从此,西夷列强,从封建时代,基督教控制一切的时代,进入了新的时期。” 王妙音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按你这样说,等于从周朝变成了秦朝,这些资本家看起来不是一个皇帝,但实际上,如果目标和利益一致,对内压迫民众,让农民进工厂打工,变成工人,而对外则灭国征服,掠夺人口和矿产,得到了好处后,就会象以前的秦国一样,不停地征伐所有自己能见到的地方。几百年下来,就会打下大大的江山啊。” 刘裕点了点头:“但是秦朝暴政,惹得天下人民苦秦者久矣,秦国的强大,并不代表能给普通人足够的好处,甚至让他们生不如死,西夷列强也一样,如果他们的统治是让工人们活不过二十岁,甚至十岁出头的娃娃都得去当童工,那其苛暴程度,远胜于秦国,必然会带来反抗,只不过,工人们一开始是给限制在工厂之中,吃住都受资本家控制,又没有当过兵,有过军事经验,可以组织他们的人起事,所以造反的难度很高。” “象是在我们的这个时代,天下之大,各处都有村野,如果村民们杀吏造反,逃入山林,是很难追捕的,只能想办法招安。可是在西夷那里,工人们无处可去,几千人都是集中在一个个工厂里,被几十个,上百个资本家雇佣的打手们看管,甚至是让工人们自己互相监督,鼓励告密,遍布耳目,这种耳目,被称为工贼,这让人人自危,不敢轻举妄动。” 王妙音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如果是集中到很小的地方,又无山野湖泽可以隐身,那确实造反不易,再加上妻儿家人要是给人控制,更无造反的可能。就象我们的庄园,也是集中把佃农庄客们进行管理,让他们无法相互间串联,更没有办法聚众闹事后有地方容身。除非是天师道这样以传教布道的名义才能形成串联。那按你这么说,这些西夷列强的工人们,后来又是如何反抗的呢?”lt;tercss=cleargt;:,,. ===第四千四百一十六章 天降伟人救中华=== 刘裕想到后世的那位伟人,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动情地说道:“是的,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我只是一个山村里的孩子,如果是原来的那个世界里,我可能一辈子只是在村里地主家的田里劳作,不读书,不认字,只是一个种田的工具,甚至连媳妇也娶不到,就这样终此一生,和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庄客佃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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