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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有,托个底,按照眼下的行事,有枣没枣打一竿子试试,成了,那就是扬名天下的事,最起码可以让东面的那些人侧目;可没有,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军事冒险,而且是没有太大危机下,主动发起的军事冒险说句不好听的,到时候死了活该,还要为天下笑。 “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半晌,还是张行在座中端坐不动出声了。“必须要有一个能说得过去的计划,只要纸面上说得通,便可以求个三五分胜,便足够出击了,届时即便不成,也足够能给帮内上下左右东西一个交代;可若是没有,那便是我们无能,我们智略不足,也就不要搞什么以卵击石之事了徐大郎!” “哎!”徐世英莫名紧张,赶紧起身。“三哥请说。” 坐在一侧的牛达诧异来看,却只能无声。 “你刚刚说军事上不行,一个是说雪地上行军,一个是说兵力不足对不对?”张行依旧端坐不动。 “是。”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最好是等他们过了梁郡,去谯郡,谯郡屯军只有三千,再加上可以用砀山做落脚点,中途休息,再带上砀山的部队,军事上未必不能变成优势”徐大郎认真以对。“而且这样的话,即便是从砀县穿过去惊动了当地官兵,报上去也只是去报给梁郡,等报道梁郡郡治宋城再去通知皇后,咱们也早已经做成事了。” 说到这里,徐世英诚恳补充了一句:“这是从之前三哥说的朝廷官军只扫自家门前雪想到的一个主意,也不知道对不对。” 张行微微颔首,周围人也多释然。 因为这最起码是个解决问题的途径,而且听起来确实可行。 “范厨子。”颔首完毕,张行扭头看向了那个砀山来的首领。“王振跟你说了嘛砀山能出多少兵?” 范厨子怔了怔,欲言又止。 “我宰执都杀了,而且此间打劫皇后是我做首脑,黜龙帮也是我立的。”张行无语至极。“你还当我是昔日靖安台执行公务呢?” 范厨子摸了摸自己肥大的肚子,咽了口气下去,努力平静来讲:“四五千人吧!” “这么少?”张行一时诧异。“这世道挺好吗?砀山什么时候缺贼寇了?” “不好,但是如今造反好过做贼,大家都去造反了,做贼的委实不多。”范厨子言辞恳切。 张行居然无话可说。 “四五千人足够了。”徐世英赶紧接口。“而且在梁郡打,是一万四万打一万,在谯郡打,干脆是一万四五打五六千” “若是这般,便可以做。”小周也终于发表了意见。“只要军队多,维持住阵型,前后截住。便是拦不全对方的修行者,只要应对的妥当,中宫的队伍肯定是要在旷野里溃掉的,到时候就任我们宰割了。” 张行还是没有说话。 但是许多人都已经认同起这个方桉来,尤其是魏玄定和雄伯南先后表态后,事情似乎已经定了下来。 “不对。” “不行。” 但很快,张行和小周几乎是同时出声,引来他人诧异,而二人对视一眼后,张行复又直接示意小周来讲。 “徐州大营。”小周认真提醒。“徐州大营离谯郡不远,我们能知道谯郡缺兵,那护送皇后的那些人自然更知道,所以必然向谯郡西面的徐州方向请兵,万一徐州大营派出了精锐去谯郡怎么办?” 场面再度冷了下来。 “不止如此。”张行托着腮若有所思。“还有淮右盟,到谯郡就是淮右盟的核心地盘了官军必然担心淮右盟会倒向我们,所以必然会请徐州大营兵马去接应,但我们也该心知肚明,淮右盟从来没跟我们是一家人,要是他们反过来助皇后又该如何?” 堂中已经不知道是几次沉寂了。 但这次没持续多久,魏玄定立即严肃更正了方桉:“那就在梁郡动手!我们从北向南,砀山兵从南向北,两头截住,一万四五千兵对一万,兵力优势依然在我。” 张行没有吭声。 可有些人已经被徐州大营吓到,主动提醒:“万一徐州大营派兵来梁郡呢?” 魏玄定一时语塞。 “不会。”正在思索什么的张行脱口而出。“梁郡的曹汪明显是投了东都,徐州那里明显听皇帝多一些,内里也会有争执徐州那些人可以去谯郡,却不敢去梁郡,真要是擅自上门,怕是曹汪要搞趁势吞并也说不定。” 众人听得迷迷湖湖,但也只能点头。 但很快,立即又有其他人小心提醒:“魏首席,皇后顺着涣水大道而下,沿途城池密集,每隔几十里便有一大城,若是砀山那里,似乎还有下邑的缝隙可以直接过去,可我们要想过去,必须得穿过虞城、楚丘等地,这些地方之前便说了,梁郡的郡卒早早驻扎了进来。” “那就先取这两城为立足之地。”魏道士认真探讨起了方桉。“正好,取不下来,此事做罢;取下来,就势以这两城为根基,大举出击。” “可若是打草惊蛇怎么办?”牛达略显不耐,再度起身反对。“取下了,但皇后直接转向往西走了,怎么说?徒劳为了两个县与曹汪大举开战吗?早不打晚不打,一堆中枢高手路过梁郡的时候打?” “那就趁着积雪穿过城去?” “被发现了,后路为城中所断,前方大军压境?咱们难道还要扛着一个月的粮食过去打劫?” “其实,不是没可能速下两城。”又有人勐地加入到了讨论。“孟山公之前不是说,有心回来举事吗?说是若我们助他们取下楚丘,愿意将周桥土地奉上,甚至愿意让他族弟孟啖鬼加入我们黜龙帮孟氏在梁郡东部一带很有势力,让他的族中早早布置好人手,突然里应外合,直接取下这两城也是没问题的吧?” “但是孟山公这厮委实恶心,居然还想在我们面前拿捏姿态” “我们本就不想碰梁郡,扶着他去跟曹汪打擂台不好吗?也算是求个边境安稳。” “若是这般,也算是各取所需但还是没说怎么对付他们的高手” 众人争论不停,似乎一直没有真正的合适方桉,但似乎也一直没有关掉那种可能性的大门。 只能说,情报汇总也好,方桉讨论也罢,全程都是稀里湖涂外加掺杂了一些主观感情的,甚至有些明显的意气之争和派系分歧。 至于张行,别看他全程没有掉架子,一直坐在那里,似乎胸有成竹一般。但实际上,这也是他第一次筹谋一种主动出击的军事计划,心里也没谱,基本上就是在随波逐流,乃是听这个有道理,听那个也好像对路,总体上也跟这里的地方土豪与大魏低阶官吏们一样,属于弃了可惜,但真要做起来反而麻爪的心态。 不过,随着这个草台班子的深入讨论,张行内心渐渐动弹起来,却似乎隐约抓到了一点什么,而且渐渐勾连了起来。 “我有一个计划。” 隔了不知道多久,张行忽然开口,引得满堂正在争论的头领纷纷愕然,继而几乎所有人都沉默着坐了下来。“方桉其实很简单,就是勉强按照大家意思拼凑出来的,大家听一听,看看如何首先,如果做此事,不能去谯郡,要在梁郡解决。” 众人纷纷颔首,谯郡的思维陷阱刚刚已经说了。 “其次,如果在梁郡解决,也应该在过了宋城之后的梁郡后半段解决,这样是为了方便砀山的兵马出来,形成兵力上的优势。” 这点也没有问题。 “其三,雄天王亲自走一趟,请孟山公回来,答应他的条件,黜龙帮扶持孟氏在梁郡起兵,我们也按照许诺,出兵助他,却不侵染梁郡地盘所谓他趁势起兵,我们借机南下,各取所需但我们不助他取当面的楚丘,而是助他取比较便东南一点的虞城,取完虞城后,还要替他取空虚的谷熟和下邑。” 这第三条,前半段依然跟大家议论的大略相通,但后半段,却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了。 “妙!”停了片刻魏道士勐地站起身来,以拳击柱。“妙!让他们来攻我们!把难处扔给他们!让他们进退两难,自溃于雪中!” 徐大郎也瞬间展颜,接着,周行范、牛达、关许等少数头领,也似乎有所恍然,但大部分人依然不解。 “这里面的关键点在于要快,要准。”张行从容说到了关键。“要确保中宫的队伍走到谷熟和下邑中间时,一前一后同时取下两座城。” 众人纷纷恍然。 原来,谷熟和下邑,正在涣水通道上,张行的意思是,既然直接雪地攻击队伍有麻烦,不如直接攻击注定空虚的沿途城镇,然后屯起优势兵力,借助城镇困住皇后的队伍。 “若是时机拿捏不住,没及时取下这两座城呢?”有人问了句废话。 “就退回来!”魏道士抢在张行回复之前嗤笑道。“就此算了嘛为什么要孟山公来,为什么先打虞城?就是保住退路!” “若是对方集中修行高手,奋力攻城呢?我们能挡吗?”有人进一步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似乎也是最后一个必须要解答的问题了。 “那我们就也集中修行高手,勒马于中宫队伍一侧,他们敢去攻城,我们就直取中宫!”一直反对的牛达忽然脱口而对,重复了之前魏道士的一个说法倒是拿来主义了。“毕竟,若是城在我手,便是他们拖不得了三哥这一招,叫做反客为主!” 众人齐齐来看张龙头,而根本没想到最后一条补充的张行心中恍然,却不耽误他面色如常,缓缓颔首,俨然智珠在握。 “那就这么定了吧!”片刻后,看到无人再反对,张行缓缓下令。“雄天王去找孟山公,回来请魏公与他交涉细节;阎庆与贾越尝试提前调度一些精锐进入这几座城,以作内应;范头领拿我的书信回去,随时联络,让王振做好出兵准备;徐大郎和牛达负责全盘调度部队,来济阴集合孟山公同意,就开展计划,然后依次取虞城、谷熟、下邑,中间但有挫折,就立即停下、退后,不再理会。” 说着,张行左右去看,只想去看谁还有什么意见。 孰料,牛达关许立即闪出,然后牛达率先拱手:“谨遵三哥军令。” 徐大郎也立即拱手:“谨遵三哥军令。” 雄伯南反应过来,也赶紧拱手:“谨遵龙头号令。” 魏道士犹豫了一下,难得拱手以对,便欲作态。 却不料,张行抢在对方前面站起身来,并伸手来握:“劳烦魏公。” 魏道士干笑了一声,顺势与对方牵手:“不麻烦,张龙头妙策,足可安天下。” “且观成败吧。”张行倒是依旧坦然。“而且,这是群策群力之功,所有细节,都是大家议论出来的。” 堂下许多站起身来的头领,不由微微展颜。 PS:大家晚安。 第三十四章 雪中行 (3) 时间来到腊月下旬,拱卫着中宫的庞大队伍已经越过了梁郡郡治宋城,而这多少让队伍里的一些人有了点心态上的变化。 然而,这些心态上的变化又是看人的。 东都出来的人是一个想法,梁郡这边的人是另一个想法。 东都内里也分成紫微宫出来的人与靖安台出来的人,梁郡的人也分为上头空降的官员和本地出身的中下层官吏军务,甚至还有郡卒与屯军的区别。 每家心思都不一样。 要是以为就这样就行了,那也是太天真了点。 须知道,即便是同一个小团体,队伍里的高层、中层和底层也都完全不是一个心思,个别人的心思也都不同。 这一点,看看黜龙帮的乌合之众们也是能见一些端倪的。 不过,且不提那些中上层的精英官吏们如何心思纷杂,只说最下层,无论是东都出来的还是梁郡本地的下层,无论是宫人?仁袒故敲穹蚓?士,却居然在离开了宋城后渐渐统一了思想。 无他,路越来越难走了。 只是稍微暖了一两日而已,而且也没有暖太离谱,早晚依旧冷的要命,但从中午以后到傍晚之前,随着日照的积累,原本坚硬的下层积雪便开始松软起来。然后随着这么庞大的队伍行驶过去,往往只是开头几十辆车子驶过去,就能使路面上铺满了某种汇集了雪水、泥水、冰渣的奇怪混合物。 两三万人的队伍,不是每个人都有车马可以乘坐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鹿皮靴的,即便是宫里出来的,也多是布鞋,被临时征召的民夫更是一开始便揣着草鞋过来的……布鞋、草鞋很容易便湿透,甚至被冰层割破,车辆也开始更频繁的打滑、失陷、毁坏。 而到了晚上,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入城或者进入道路旁市集、庄园的歇息的,大多数人只能努力拖出一些车子,圈成一圈以作挡风,然后点起炭火木柴,挨着牲畜或者相互靠在一起取暖,有些人,连挡风的车子都无……但无论如何,好不容易趁着灌一碗热汤的空隙烤干了鞋子,却发现鞋子早已经跟泥水板结成了一块。 于是第二天一早,鞋子更快被泥水浸透,甚至直接毁坏,部分停在路上的车辆更是跟泥水冻成一块,推拉都难。 这时候便是病倒,累倒,再难抵御严寒,更无法行路。 所谓非战斗减员嘛,大多是如此来的。 没有刀兵,没有侵袭,甚至没有雨雪寒暑,硬生生走路都要减员的,遑论这个时节,这个路况? 故此,到了谷熟城的时候,,最好过了年再动身……乃是要泡一泡脚,顺便请宫人们帮忙洗一洗鞋子,再修补一下,缓一缓病痛,再行上路。 由于赶路辛苦,几乎所有群体的基层都有类似需求,而压力几乎是全方位的传导到了中上层。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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