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微咸的海风拂过她的脸颊,好似将她的郁闷也一起带走了。 安然扶着围栏,闭着眼睛享受难得的宁静。 却没注意,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她背着光一步一步的向安然走去。 最终停在了一臂之外的距离。 突然,她动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安然推去。 安然淡定的转身躲过,来人控制不住平衡身子险些翻出了护栏。 好在安然及时拉住了她。 “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只会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安晴!” 6 就算安然帮了她,安晴心中非但没有一丝感激,反而怨毒的望着她。 “沈时堰是我的,你不过是我的替身,有什么好得意的。” “哦?如果真像你说的那般,你在害怕什么?” 安然有些不理解,当初她将她推到水里,她妈妈为了救她而死。 她怨她。 如今她故技重施,她救了她。 她仍怨她。 她真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还未等她问出口,安晴突然收敛了神色。 她抓住安然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对她无声的张嘴。 “你抢不过我的!” 话毕,她的身子向后仰去,飞快的坠落到海里。 安然还在发怔,身后已然响起沈时堰的呐喊声。 “安晴~” 沈时堰在看到安晴掉入大海后心头一紧,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安然眼睛涩涩的,心中像是被挖了一个洞,空落落的。 这一幕何等的相似。 当初她落水的时候,沈时堰也是这样跳下水将濒死的她救了回来。 物是人非,都怪她识人不清。 安晴很快被救了上来。 沈时堰在爬上来的第一时间将朋友递过来的浴巾搭在了安晴身上。 随后,他起身面无表情的向安然走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中回荡,吸引了在场之人所有的目光。 “你怎么那么恶毒,推安晴下海,你这是在要她的命啊,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这一巴掌他用了十足的力气。 安然被巨大的力道掀飞在地,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耳朵也失聪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捂着肿成馒头的脸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倔强的抬起头,声音哽咽。 “我没有,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可以查监控。” “你现在还在狡辩,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沈少,安晴晕过去了。” 沈时堰当即变了脸色,他慌张的将安晴抱起,送进船舱。 所有人都围在安晴的身边,徒留安然一个人在舱外吹冷风。 不知过了多久。 安然踉跄的起身,跌跌撞撞的摸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沈时堰怒气冲冲的闯进安然的房间,一把将她从床上揪起。 “你就那么见不得安晴好吗,竟然在她的房间里放巫蛊娃娃。” “我没有!” “这里除了你,谁知道安晴的生辰八字,你还在狡辩。” 沈时堰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 他让张峰将游轮停在一个无人的小岛,亲手将安然扔了下去。 被扔下来的瞬间,安然顾不上疼痛,快速起身。 “求求你们,别丢下我,我害怕。” “害怕就对了,安晴被推下海的时候也很害怕,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你在这里好好反省,过几天我们再来接你。” 看着逐渐远去的游轮。 安然面露绝望。 冰冷的海浪击打在她脸上,安然一时不察灌了几口海水。 剧烈的咳嗽起来。 涨潮了。 看着逐渐淹没她小腿的潮水,安然不敢再耽搁,向着小岛飞奔而去。 这个岛很小,只有一公里见方。 安然的四周环绕着漫无边际的海水,她害怕的蜷缩着身子,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腿里。 埋藏心底的恐惧再次袭来。 自从小时候落水后,她便对水多的地方产生了阴影。 后来,在沈时堰的鼓里下,她强行克服恐惧,学会了游泳。 可仍旧对水多的地方发自内心的厌恶。 从前,沈时堰将她放在心上,从未带她去有水的地方。 可如今,有了安晴,他忘了。 不但带她去海上的游轮,还将她扔到孤岛上,为了安晴惩罚她。 绵延不绝的水浪声在耳边飘荡,她好似又回到了掉入水中的那一刻,无助,绝望,迷茫。 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梦魇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安然缩紧身子,妄想多获取一分安全感,可却徒劳无功。 低沉的呜咽声从她嘴里冒出,她哭了,哭的凄凉悲切。 张峰在游轮上拿着望远镜恰巧看到了她哭泣的一幕,心中不忍。 “沈少,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我们将安然接回来吧。” 沈时堰正在喂安晴吃水果,闻言开口冷嗤。 “这才多久,再等等!” 安然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只觉得冷风像是有思想般,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身体里。 她被冻的瑟瑟发抖,身上连一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有。 也许是她的错觉,她感受的身体逐渐的暖和了起来,可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最终,她昏厥了过去,彻底陷入了黑暗里。 7 安然再睁眼,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大床上。 沈时堰见她醒了眼中盛满了惊喜。 “老婆,你醒了。”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额头,却被安然躲了过去。 沈时堰眼神微暗,语气略感低落。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安然垂头不语,将被子向上提了提。 他继续解释。 “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才会冲动之下将你扔在孤岛。你都不知道,在你高烧昏迷的这两天,我简直是度日如年。” 度日如年,当真如此吗? 她的脸颊还在隐隐作痛,被黑暗围绕的孤独绝望仍刻骨铭心。 他怎么说出口的。 安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看着他虚伪的表演。 沈时堰一副你误会了我的深情对视,看的安然险些作呕。 “你将安晴推到海里,这可是违法犯罪的事,我虽然把她救上来了,万一她冲动之下把你告上法庭怎么办?” “后来我们在安晴的房间看到了你制作的巫蛊娃娃,安晴被吓坏了,声称要将这件事发布到网上,我也是为了平息她的怒火,才不得已对你做出惩罚。” “安然,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沈时堰口口声声都是说在为她考虑,可言语中将那些莫有虚无的罪名安在她身上,对她没有丝毫的信任。 安然嘴角的苦涩蔓延,失去了辩驳的力气。 她就算说的再多,在他眼中都是狡辩,何必白费口舌。 沈时堰见她情绪不佳,只能转移话题。 “今天是中秋节,妈说让我们过去吃饭,你若不愿,我一会儿打电话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吧!” “去吧~!” 安然终于开口。 若是拒绝了,她这个婆婆不知道该怎么在亲朋好友里编排她的不是,她虽然不怕,但也不想因此损了安家的名声。 她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弱,为了不让沈母说她晦气,她强撑着身子化了一个稍浓的妆造,用来遮掩她苍白泛着病态的脸。 就算他们抓紧时间收拾,来到老宅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 开门的瞬间,她第一眼便看到坐在沈母身边的安晴。 安晴眉眼带笑,亲昵的搂着沈母的胳膊。 “姐,姐夫,你们终于来了,再晚些菜都要凉了。” “哼,中秋家宴也能迟到,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还是安晴贴心,早早就过来陪老婆子我聊天了。” 沈母倨傲的坐在沙发上,意有所指的瞥了安然一眼。 安然早已习惯了她的态度,不以为意。 沈母让她将沈时堰身边的位置让给安晴,安然欣然同意。 沈母将代表沈家媳妇的传家宝玉镯戴在了安晴的手上,安然淡定夹菜。 沈母贬低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占着沈家媳妇的位置,她直接将之前的体检报告甩了出来,沈母哑然。 终于可以安生的吃顿饭了。 沈时堰不知为何,看到安然如此平静,心中莫名有些慌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他远去。 沈母还想说些什么。 他猛然起身,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够了,妈,吃顿饭你怎么这么多戏,安然才是我老婆。” 说罢,他拉着安然的手,大刺刺的转身回屋。 沈母被沈时堰如此应激的反应吓了一跳,往日里她不是没有刁难过安然,这是沈时堰第一次为了安然公然顶撞她这个母亲。 “反了天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被自己的亲儿子如此对待,我不活了.......” 沈母的哀嚎声从楼下飘来,安然诧异的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心中不免好奇,他今天怎么抽风似得开始维护她了。 不过她并未多言,距离离开的时间还有两天。 8 他是不是有病。 这是安然脑袋里唯一的念头。 沈时堰在进屋的第一时间就将她扑倒在床上,铺天盖地的吻随即落在她脸上,白 皙的脖颈,胸口,并一路往下推移。 她很久没有见到如此迫切的他。 沈时堰似乎急切的想要证明着什么,他不停的在安然身上探寻着她爱他的痕迹。 却未得到的她的回应。 咯吱。 房门突然被打开。 安晴泪眼朦胧的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二人,泣不成声。 “对不起,我只是看姐姐没吃多少东西,给她送点吃的。” 她将手上的粥塞到安然的手中,哭着跑开了。 原本被贸然打断,有些生气的沈时堰,见到安晴伤心欲绝的模样,瞬间清醒。 他尴尬的轻咳一声。 “我去抽根烟,马上回来。” 不等安然开口,他的身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安然沉默的将凌乱的睡衣整理好。 “你是不是很得意?” 安晴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 安然抬首,对上一双充满嫉妒的眸子。 她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不会把沈时堰让给你的。” 在安然错愕的目光中,安晴拿起粥碗狠狠的丢在地上,紧接着手上的玉镯也塞到她手里。 “姐姐,我都将玉镯还给你了,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呢!” 说罢,她装作一副被人欺负的小白花模样。 在沈时堰进来的时候,将烫伤的右手露了出来。 “安然,你做了什么?” 沈时堰暴怒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震得她一震晕眩。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你还在说谎。安然,你怎么就改不了说谎的毛病呢。” 沈时堰将她的脸险些按在地上的碎渣上。 “是我太纵容你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还不快跟安晴道歉。” “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道歉,是她......” “姐夫,别怪姐姐,都是安晴的错,安晴就不该来沈家打扰你们.......呜呜,对不起姐姐。” 安晴的懂事更衬托出安然的不可理喻。 沈时堰暴怒之下指着地上的残羹剩饭,对着安然冷喝。 “我们沈家可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安然,今天你要是不把地上的粥舔干净,就别怪我要惩罚你了。” 听到“惩罚”二字,安然身子颤了颤,这让她想起了被扔去孤岛的那段经历。 她张了张嘴,想要求情,可对上沈时堰那双无情的黑眸后,她骤然醒悟。 现在就算她如何求他,都没用了。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屈辱,匍匐在地。 沈时堰就这样看她像条狗般跪着舔 舐地上的残粥。 软糯的粥粒跟碎掉的瓷渣,一同被安然吞入腹中。 看到她吞掉带着碎片渣子的粥,沈时堰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瞬间猩红。 “够了,下不为例,你在这间屋子好好反省,这几天就别出去了。” 说罢,他抱起安晴转身离开。 安然听到房门被锁的声音,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贺云亭的电话。 “计划有变,我暂时不走了,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在安晴胜任总裁的典礼上给她送上一份大礼。” 最后几个字,她重重的强调了一下。 我本想安安静静的离开,沈时堰,安晴,这是你们逼我的。 安氏集团总部大楼。 今日各大媒体受邀参加安氏总裁的发布会,听说新任总裁是安董事的女儿。 也是安氏未来的继承人。 安晴化着精美的妆造,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卡卡卡,按快门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身姿摇曳走到会场前排中心的位置缓缓坐下。 沈时堰看着她绝美的侧颜眼神痴迷。 “她就是安董事的女儿吗,长得可真漂亮啊。” “听说她不但人长得美,业务能力也十分突出,前段时间的陈氏集团收并案就是她亲手操持的。” “难怪安董事要将奋斗了一辈子的企业传给她,将门虎女啊!” 周围的议论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安然的身板又挺直了些。 她傲然的看着主持人在讲台上激情四射的演讲。 终于到了宣布总裁人选的重要时刻。 “有请我们安氏集团的大小姐---” 主持人故意吊着大家胃口,在宣布总裁人选的时候,顿了几秒钟。 安晴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她的身子已经半起,随时准备登台。 “安然小姐。” “大家掌声欢迎。” 什么?安然?她不会是幻听了吧!安晴愤怒的起身,想要质问主持人。 就在这时。 会场的大门哐当一声被人打开。 聚光灯也瞬间瞄准了她的位置。 此刻的安然自信张扬,周身的气场力压全场。 她身穿高定小西装,在保镖的围绕下,干练的出现在会场的正中央。 她面带微笑的对着大家点头示意。 “多谢各位来捧场,我是安家的大小姐。” “安然!” 她的目光落在安晴的身上,脸上浮现出讥讽的表情。 “同时也是安氏集团的新任总裁。” 9 “你说谎,安氏集团的总裁是我。” 安晴受不了她挑衅的目光,倏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台上的二人说道。 “你们是不是联合好的耍我,明明我才是新任总裁,保安呢,将捣乱的这两个人给我扔出去。” 随着她一声大喝,保安们蜂拥而至,很快与安然的保镖对峙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将我扔出去。安晴,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安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一个养女,也想鸠占鹊巢。” 安然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哗然,保安们面面相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养女,原来安晴不是安董事的亲生女儿。难怪总裁的位置轮不到她。” “可笑可笑,她不会以为只凭养女的身份就能得到安氏的一切吧!人家安董事是老了,不是傻了,安氏集团肯定会传给自己的亲闺女。” “就是呀,换做我,也不可能把自身的家业传给一个外人。还真是天真呢,她还有脸想要将人家大小姐给赶出去。真实分不清大小王了。” 一句句嘲讽声,似是利刃一般。 戳进了安晴的心口,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沈时堰见状心疼不已,他站出来为她发声。 “就算安晴是养女又怎样,我国哪条法律规定了养女不能继承家业。安晴的实力有目共睹,她绝对有资格胜任总裁的位置。” 众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人家安董事将自家产业传给亲闺女,跟他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资格发声。 沈时堰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他不应该如此冲动。 果然,安然开口了。 “哦,我亲爱的老公似是不满意我胜任总裁的位置呢,不如我让给安晴如何。” “什么叫你让给我,这本就是我的位置,安然,你抢了我的位置,怎么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安晴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憋屈,不顾形象的对她大喊。 “就因为你是爸爸的亲女儿,我就要什么都让着你吗?这不公平。” 周围的记者闪光灯拍个不停,豪门恩怨,绝对的大瓜。 安然笑了,这是想要拿舆论压她吗? 她只是拍了拍手,身后的大屏上就出现了安晴利用职权之便,压迫员工,夺走员工劳动成果的全过程,她所谓的能力,不过是包装之后的伪装。 真正的的她,只是会压榨员工,谋取私利。 在有力的证据面前,安晴失去了辩驳的能力,她的脸色惨白,身姿优雅的晕倒在沈时堰怀里。 安然见时机差不多了,拿出厚厚一摞文件递到沈时堰面前。 “沈总,还请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们好聚好散,你也不想我当着众人的面将你跟安晴厮混的视频资料发出来吧,这样对大家的影响都不好呢。”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安然调查他。 后知后觉的沈时堰,蹙起眉头。 “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我绝情还不是被你们两个逼的。签吧,这件事爆料出去,你沈家可就完了。” 说着,安然指了指资料上沈家偷税漏税的证据。 沈时堰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他拿起笔,迅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安然,你赢了。” 10 “沈大哥,你现在都离婚了,什么时候娶我。” 刚走出安氏大楼没多远,安晴便拉着沈时堰的胳膊撒娇。 沈时堰揉了揉眉心,态度敷衍。 “再等等吧,我刚离婚,咱们就结婚,让外人怎么想。” 安晴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甘。可为了维持她长久以来温顺乖巧的形象,她也不敢太过逼他。只能违背心意的点点头。 “沈大哥,我相信你,只是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再过几个月可就瞒不住了。我是可以等,可咱们的宝宝不能等了,你难道要让他顶着私生子的名分出生吗?” 说道最后,她声音哽咽,一副都是为了孩子的慈母表情。 沈时堰看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 他不曾给任何人说过,他患有弱精症。 这辈子有孩子的几率等同于无,所以当初他坚定的跟安然说他是丁克,这辈子都不会要孩子。 可安晴的出现给了他希望,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怀上了,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好,我们先去领证。” 就算他内心深处仍爱着安然,还留着一丝找安然复合的希望,可在跟这个孩子比起来时,却又变得微不足道。 他心中甚至隐隐有种想法,便是等孩子出生后,再去追求安然,毕竟他们有着多年的感情经历,他有信心将她追回来。 安晴此刻还不知道,沈时堰还未跟她领证,已经有了去母留子的打算。 她此刻正欣喜于终于能嫁给沈时堰,当沈太太的喜悦中。 她已经失去了安家的庇佑,沈家是她最好的选择。 在她内心深处,嫁给沈时堰,等同于赢了安然,让她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两人各怀鬼胎的离开没多久。 安然便对外宣布安氏资产转移的事情,同时也正式开始,解散国内的安氏企业。 在场记者咔咔咔的拍个不停,这可是大新闻啊。 国内的龙头企业安氏转移资产中心到国外,留下这么大一块蛋糕,会花落谁家,谁也不知道,不过重要的是国内的几个龙头企业估计要洗牌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随着安氏集团的核心人员在安然的领导下有条不絮的迁移到国外,国内的几大势力开始明里暗里的争夺地盘。 其中也包括了沈家。 沈家是新起之秀,底子薄不说,还背刺了他最大的靠山安氏。 他的加入非但没有激化几个势力,反而转移了几大势力之间的矛盾,他们一致决定先把沈家踢出局。 这么一个随时可能反水的白眼狼,没有人愿意跟他合作。 沈时堰彻底领回到了孤立无援的感觉,好在,他还是有些实力的。 在几大势力明里暗里的打压下,沈家的产业急剧缩水。 他果断的断臂求生,可此事过后,沈家也变得大不如前。 随时濒临破产。 安氏集团大楼,朱经理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走进总裁办公室。 “大小姐,这是我们新收购的沈家产业。” 安然随手拿起来看了几眼,便放在桌子上。 她嘴唇微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感觉真不错,安氏是要离开了,可也得弄点路费不是。 “很好,以后这些就交给你处理了,我马上就要出国了,好好表现,今后你会拥有的更多。” “多谢大小姐栽培。” 在朱经理离开后,安然便坐着专车前往机场。 这一次,她真的要离开了。 在过安检的那一刻,她察觉有股熟悉的视线在盯着她。 她回首,撞进一双猝不及防的眼睛里。 竟是沈时堰。 两人对视了几秒,安然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她与他已经结束,现在没有人可以阻碍她前进的步伐。 沈时堰怅然若失的盯着她决然的背影,低声喃喃。 “安然,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 11 沈时堰失魂落魄的回到别墅。 “先生,您回来了。” 每一个佣人手中都拿着或多或少关于安然的物品,看她们的样子是准备清理掉。 沈时堰就像被侵犯领地的雄狮,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气势。 “谁让你们动夫人的东西了。” 佣人被他狰狞的面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解释。 “是......是新夫人,新夫人让我们将这些东西都扔掉。” 沈时堰一把夺回佣人手中衣服。 明令禁止。 “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任何人都不能进夫人的房间,听见没有。”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新夫人也不例外。” 而他发飙的一幕被站在二楼的安晴尽收眼底,安晴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入住别墅的第一天,沈时堰就如此下她的面子。 她有哪一点比不上安然。 一股难以言喻的恨意在她心底悄悄滋生。 沈时堰让佣人将安然的东西放了回去,他环视一周,看着熟悉的场景,眼眶微热。 他有多爱安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与安父是生意场上的忘年交,在第一次被邀请进安家的时候,他便对刚年满十八的安然一见钟情。 当时他爱她的心没有任何杂质。 为了娶她,就算拼上自身的性命也值得。 可什么时候他对她的感情开始变质了呢。 也许是他被查出弱精症的那天。 他看到对着幼儿园里的孩子一脸憧憬的安然,第一次发了脾气。 是他的自卑,让他不敢在她面前说实话,只能强调他是丁克,这辈子都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事后,安然找到并抱住了他。 “没关系,就算丁克一辈子,我也陪你。” 当时他感动的泪流满面,对着上天起誓。 “我沈时堰这辈子绝不负安然,否则必将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本以为他们会这么一直幸福下去。 可一次应酬的时候,他意外中药跟安晴滚到了一起。 也从那天开始,一切变得都不同了。 他迷恋上了她床上的大胆热情,跟安然的羞涩不同,他在她身上体会到了一种不同的风情。 禁忌的地下恋给他带来了刺激的爽感。 他沉溺于安晴的诱惑,以至于差点忘了当初的誓言。 他曾想过跟安晴断绝一切往来,回归家庭,可就在他跟她摊牌的时候,安晴怀孕了。 这个消息,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他欣喜若狂。 孩子,他真的还能拥有孩子。 他编制了无数谎言,让安晴相信,他是为了她才娶得安然,只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孩子。 也许是谎言说多了,连他自己都信了,他爱的是安晴。 后来,他为了安晴打了安然。 后来,他为了安晴将安然扔到孤岛。 后来,他为了安晴逼着安然吃地上的残粥。 他做了好多好多的错事,可当他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从心底传来的刺痛惊醒了他。 他后悔了。 却没有了回头路,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蒙骗安晴,蒙骗自己。 孩子,他为了这个孩子,差点一无所有。 不能功亏一篑。 所有的心理建设,在目送安然离开后,轰然倒塌。 铺天盖地的懊悔涌上他的心头。 他有种预感,安然的这次离开,他将永远失去她。 他想要挽留她,却没有理由。 他想跟她说声对不起,却没有机会。 他想告诉她,他一直爱着她,却没有资格。 他险些泪目。 他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花心,恨自己不能坚守当初的誓言。 沈时堰躺在与安然恩爱了无数遍的大床上。 哭的像个的孩子。 12 “先生,这是夫人之前扔在垃圾桶里的项链,被我捡回来了,您要不要看一下。” 佣人的话将他从沉重的回忆里拉回现实。 看着她手上的项链,沈时堰心尖一颤。 这是他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她怎么会扔了呢?难道........ 沈时堰踉跄的起床来到书房调取别墅的监控。 当他看到那日跟兄弟视频时,安然端着汤出现在书房门外时,脸色煞白。 原来她早就发现了。 沈时堰懊恼的锤了几下胸脯,安然这段时间的异常表现,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 平日里不善交际的她,找借口出去喝咖啡。 她开始抵触他的亲密,平日里若有似无得试探。 再加上家中消失不见的那些礼物。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疯了似的跑到花园,果然代表着两人爱情的桃树也被砍得只剩下一根木桩。 男人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他几乎都能想象的到安然逐渐对他失望的全过程。 她的离开早已注定。 “老公,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沈时堰听到“老公”这个称呼一阵恍惚,他将安晴的脸看成了安然。 “老婆,你回来了,我好想你,我知道错了,你别离开好不好。” 沈时堰一把抱住了安晴,低声在她耳边倾诉。 安然脸上的笑容从明媚变得暗沉。 她愤然的把他推开。 “你看清楚,我是安晴不是安然。” 沈时堰闻言一怔,安然那张温婉的脸瞬间变成了安晴的怒颜。 “怎么是你,安然呢!” 安晴怒极反笑,眼中满是讥讽。 “安然,安然早就走了,今早你还亲自去送她了,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混沌的大脑陡然清醒。 沈时堰痛苦的捂着脑袋,不愿接受残酷的现实。 丈夫惦记着前妻,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安晴也不例外。 愤怒将她的理智歼灭,她开始口不择言的嘲讽眼前的男人。 “怎么,现在后悔了,难受了。当初你背着她跟我滚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眼前的后果呢!” “沈时堰,你就是一个懦夫,既要又要,这种做派真是让人作呕,难怪安然会弃你而去,你就不配得到她的真爱。” “不不,如果不是你勾引我,我根本不会背叛安然。” 沈时堰猩红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安晴,似是她敢再多说一句,他就要吃了她似得。 安晴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可随之而来的强烈屈辱感,让她又高傲的抬起下巴。 “我是勾引你了,可你要不是食髓知味的纠缠我,给我希望,我也不会有了取代她的想法。” 这句话提醒了沈时堰。 安然一次又一次自辩的场景浮现在他脑海,隐藏在他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出。 “游轮上,是你主动跳下大海,就是为了诬陷安然。” 他说的肯定,眼神也变得阴郁。 “巫蛊娃娃也是你早就准备好,陷害安然的手段。” “还有主动归还玉镯,都是你在自导自演,用来欺骗我的。” 沈时堰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掐在了安晴的脖子上。 他目光凶狠,继续逼问。 “是不是!” 安晴被他掐的直翻白眼,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他手中的时候。 沈时堰的手机震了几下。 他将安晴扔在地上,划开手机。 原来是陈锋发来的视频,陈锋作为发起游轮之旅的东道主,对于安然的遭遇深感同情,他在回去后,翻看监控的时候发现了安然被陷害的真相,思索再三还是发给了沈时堰。 作为好兄弟,他实在不忍他一直被安晴这个恶毒的女人耍的团团转。 当猜想变为确实的证据摆在他面前。 沈时堰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13 安晴是真的怕了。 刚才濒临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她。 她想要趁着沈时堰出神的时候,悄悄的逃走。 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里?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安晴,你也不例外。” “惩罚”二字一出口,安晴身子便抖了起来,她可是亲眼看到过沈时堰是如何惩罚安然的。 当初她对于他惩罚安然乐见其成,如今惩罚的对象换成了她,安晴笑不出来了。 她的眼中盛满了恐惧,失声尖叫。 “不,沈时堰,你不能惩罚我,你忘了吗,我还怀着你的宝宝。” 沈时堰听到“宝宝”二字后,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可强烈的愤怒很快又席卷了他的理智,他生拖硬拽的想要将安晴关进地下室。 安晴不停的呼喊,求救,希望能唤回他的理智。 可却徒劳无功。 佣人们一个个瑟缩的躲在角落,不敢出手阻拦。 好在,今天沈母带着一堆的补品来看望安晴。 她在看到沈时堰如同野兽一般,撕扯着安晴,也被震慑了一瞬。 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安晴还怀着他们老沈家的金疙瘩。 顾不上询问什么,沈母立刻上前,狠狠地给了沈时堰两巴掌。 “你在做什么,安晴可是怀着你的孩子,万一伤了我的宝贝金孙,我饶不了你。” 沈母的怒吼声恍若惊雷,震醒了发癫的沈时堰。 她掰开沈时堰的手,将安晴救了出来。 “儿媳妇没事吧,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说着,她还狠狠的瞪了沈时堰一眼,眼中的不满溢于言表。 沈时堰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安晴。 一股深深的疲惫感涌上心头。 他揉了揉眉心。 “妈,你将她带走吧,我不想看见她。” 他也知道他刚才冲动了,他现在惩罚安晴没有任何意义,安然不会回来了。 若是因此伤害到安晴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沈母也看出了儿子的异常。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将安晴扶起,带回了老宅。 沈时堰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强烈的孤独感围绕在他身旁。 他有些寂寥的将自己关在安然的卧室里,整日喝的烂醉如泥,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能看到她。 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影子。 他多想抱抱她,诉说心中的思念。 与此同时,安然已经平安抵达英国。 安父在接机大厅早早的等着女儿。 在见到两鬓斑白的安父后,安然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与思念,像孩时那般扑进安父的怀里。 安父心疼的抱着哭的哽咽的女儿。 心中对沈时堰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他现在最后悔的便是,当初欣赏沈时堰敏锐的商业头脑,跟他成为兄弟,带他回家。 若是安然没有遇到沈时堰,也许就不会遭受这么多的心酸苦楚。 仅仅从调查的资料来看,他便已经愤怒的恨不得杀回国,剁了沈时堰。 这可是他如珠如宝宠大的珍宝,他怎么可以伤害她,欺负他。 谁给他的胆子。 在安然醒悟后,对沈时堰与安晴做出反击的时候,他这个老父亲,终于有了些许安慰。 只是这些还不够。 在安然前往英国后,他还为沈时堰准备了一份大礼,当做他孩子出生的礼物。 希望他能喜欢。 短短几个月,沈时堰肉眼可见的消瘦,整个人都有些脱相了,再也没有了往日里贵公子的形象。 终于到了安晴生产的日子。 一通电话,将醉醺醺的沈时堰唤醒。 “儿子,你媳妇要生了,快点来医院,你马上就能当爸爸了。” 这个消息让他精神一震。 沈时堰难得整理了一番自身的着装,一脸兴奋的走出别墅。 医院里,护士抱着孩子走出产房。 “安晴的家属在不在,恭喜,生了一个男孩儿。” 沈时堰听到是个男孩儿,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我是家属,将孩子交给我吧!” 他一个箭步走上前,想要接过孩子,却没发现护士有些异样的目光。 在看清怀抱里孩子的面容后,沈时堰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是不是看错了。 沈母见他怔住,还以为他开心傻了,也踮起脚尖看他怀里的婴儿。 这一看,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怎么可能?” 14 “是不是抱错了,我们家没有混血的基因,孩子怎么会是金发碧眼的小洋人。” 沈母拉着护士的手,满目焦急。 护士同情的看了一眼他们母子,开口道: “整个产房就您儿媳一个产妇,不可能抱错。” 此话一出,沈时堰母子都愣住了。 恰在这时,安晴被医生推了出来。 沈时堰一脸愤怒的将孩子扔到底她怀里,质问道。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晴先是怔了一下,等她看清怀里婴儿的容貌后,眼睛倏地睁大。 怎么可能,明明只有那一次,怎么就中招了呢。 “不可能,我吃了避孕药的,这个孩子怎么会是他的。” “避孕药也不是完全能避孕了,有一定的失败几率。” 护士忍不住对她进行科普。 沈时堰从她两人的对话中,瞬间明白安晴背着他偷吃了,现在孩子就是她偷吃后的产物。 强烈的羞耻感让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贱人,你竟然敢背叛我。” 安晴见他想要动手,抱着孩子瑟瑟发抖。 “救命,救命,快拦住他!” 医生护士见状,连忙将她护在身后,万一孕妇在医院里出了问题,他们可是都要担责任的。 沈时堰在众人七手八脚的阻拦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晴被推走。 而安父送他的礼物,也到了他的手里。 看着手机里,安晴背着他偷吃,对他毫不掩饰的鄙视。 他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才不喜欢沈时堰这种弱鸡般的男人呢,罗森你这样健硕的身子,才是我的菜。” “我勾引他,不过是为了报复安然。当初的一夜 情也是在我的算计下,除了我谁还能轻易的在他的酒杯里下药,也只有他那个傻子信以为真,以为我是被强迫的。” “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要挟他的法宝,他试图让我以为他是为了我才迎娶的安然,我可不是安然那个恋爱脑,他的心思表现的那么明显,我又怎会不知,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赶走安然,我要夺走属于她的一切,有了沈时堰的帮忙,安然的男人,财产,荣耀都将属于我,不是吗?哈哈,宝贝,等我功成名就的那天,咱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安晴的话就像回力标一样,正中沈时堰的心脏。 当初他如何对待安然的,如今他便遭到了同等的报复。 原来他才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他为了孩子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为了他将心爱的妻子逼走,可得到了什么? 沈母心疼的看着伤心欲绝的儿子,对安晴产生了深深的怨恨。 医院报警了。 这件事由警方出马,对沈时堰与安晴两人进行了调解。 在帽子叔叔的压迫的眼神下,他不得不写下承诺书,不会伤害安晴跟她的孩子。 在走出警局的那一刻,温暖的阳光照的他眼睛生疼。 他完全无视抱着孩子,刚出院的妻子,独自上车离去。 安晴抱着孩子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很久,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突然有些后悔跟安然争抢沈时堰。 她垂头看了看怀里的宝宝,委屈又涌上心头。 她只不过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就罪无可恕了吗? 沈时堰当初也背叛了安然,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她。 她心底对沈时堰产生了深深不得不满,甚至产生了离开的心思。 只是她现在还需要他,离开沈家,她现在无处可去,再者,她现在还没有离开沈家的资本。 想到这里,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叫了一辆出租车。 沈时堰并不知道,安晴已经有了离开的心思,并暗中算计沈家的财产。 他回到别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定了最近的一艘前往英国的航班。 他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安然。 在得知孩子不是他的那一刻起,他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没有了这个牵挂,他终于可以没有顾忌的追寻他的爱情。 “安然,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沈时堰站在机场大厅里,眼前闪过安然离开那天的场景。 他现在的心情无比激动,又带着几分忐忑。 六个月未见,安然过得如何,有没有想念他。 他一无所知。 他就像一个初尝爱情滋味的小伙,飞蛾扑火般的追寻属于他的未来。 15 安然并不知道沈时堰要来英国的消息,她此刻正幸福的试穿婚纱。 “安然,你真美!” 顾恩泽从后背抱住她,在她的脖颈处沉醉的吸了几口。 安然被脖颈处的暧昧气息,弄得脸颊通红。 就算已经相处了六个月,她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时不时的亲昵。 她回首,对上一双深情的眸子,蓦然恍惚了起来。 顾恩泽,是她刚来到英国才几天 ,父亲就为她介绍的相亲对象。 从安父口中,她粗略了了解了他的家世背景。 顾家是名门望族,世代一夫一妻。 顾恩泽的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却在还未嫁给他的时候车祸身亡。 就算如此,他仍愿意为她守孝三年。 如此痴情的单身汉,安父是哪哪都很满意。 在第一时间介绍给了安然。 安然在第一次听说顾恩泽的时候,心中不免对他产生了好奇,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痴情的男人吗? 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她同意了这门相亲。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所高档的会所。 只一眼,安然就被他深邃的眼眸深深的吸引住了。 是错觉吗,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爱恋,怎么可能,她不曾认识他吧。 可随着交谈,那种异样的熟悉感又席卷心头,他好像认识她,对她的一切都十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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